她的某位情人by清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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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拥川套上裤子和短袖,拆了双室内的一次性拖鞋摆在床边。
走出房间,许拥川后知后觉自己应该收拾一下的,自己这副样子会不会在戚白秋面前留下不好的一面?
抓了抓头发,又往下扯了扯衣服下摆,挺直些身体朝着604走过去。
敲响房门后,给他开门的却是一个男人。
他还以为自己敲错房间门准备道歉,却见男人身后传来戚白秋的声音。
“阿姨。”许拥川喊人。
戚白秋扯出一抹笑容:“怎么了?”
许拥川狐疑地看向男人,随即和戚白秋解释:“给俞意宁拿衣服。”
戚白秋转身把俞意宁的洗漱包和干净衣服找出来递给许拥川,顺道给他和门口的戚豪做介绍:“这是小鱼的表哥,他在这家酒店上班。小豪这是小鱼的男朋友。”
“你好。”
“你好。”戚豪也不准备久坐了,“小姑我晚上还要值班,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
许拥川去帮自己拿换洗衣服的时候没有带走房卡,俞意宁怕等会儿自己要是洗澡了不好给他开门,套了件他的短袖坐在床边看外卖。
等敲门声响起,她走去开门。
许拥川把衣服递给她。
酒店里的沐浴露很好闻,洗掉身上那层汗,俞意宁感觉骨头都轻松了,套上睡裙出来,换许拥川去洗澡。
出来时,她在护肤,塌着腰,凑到镜子前看着下巴即将“破土而出”的痘,生理期前就是痘痘的高发期。
许拥川从水池下面的格子里拿出酒店的白毛巾擦头发,手下丝毫不留情,和高中男生擦篮球似得。
“我刚帮你去拿衣服的时候碰见你表哥了。”
俞意宁从镜子里看向他,表情疑惑又有些警觉:“我表哥?”
“嗯,在酒店上班的一个表哥。叫戚豪?”许拥川简单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许拥川随口一说,却见她好像很紧张。
俞意宁垂眸沉思,随即就要出门:“我去看看。”
“我去的时候他走了。”许拥川叫住她,“到底怎么了?”
“不是关系很亲近的表哥。”俞意宁听说人已经离开了,紧张的战斗状态也解除了,但像是说起让人痛苦的事情,原本洗完澡还一身轻松的人这会儿又觉得全身无力,坐到床边拉着嘴角。
许拥川没吹头发,走到她跟前。
俞意宁抬眸看他,随即纠正自己刚才的话:“也不是关系不亲近,应该说是在我家还没有破产之前关系很亲近。俞辉当时带着他们家还有我二舅家一起做生意,他们因此买了房买了车,存下好多钱。后来俞辉生意失败了,开始酗酒家暴,那时候我家其实还有几套房。有一次俞辉打了我妈,我妈就带着我跑去找两个舅舅。结果我两个舅舅都在劝和,劝我妈回去。”
那时候俞意宁还以为是俞辉带他们做生意,他们觉得俞辉有恩于他们,所以不好和俞辉撕破脸。
结果一次戚白秋被打到住院,两个舅舅来医院第一件事是问医生戚白秋死了吗,还能活多久。要是戚白秋被打死了,他们正好可以要一笔补偿,趁机把俞辉手里还有的几套房要走。
是女儿、是妹妹。
却要榨取干净戚白秋身上所有的价值。
后来俞辉赌博,房子输光了,人也进去了。
俞意宁去和他们借钱给戚白秋动手术,结果两个舅舅没一个人给她开门。
是俞意宁卖掉了所有的首饰,包括小提琴,打工兼职赚钱给戚白秋看病,供自己念完书。
现在戚豪找上门做什么?
说起这些前程往事,俞意宁早就从当年的愤怒无助变成如今提起只有不解。
没思考出所以然来,俞意宁准备到时候问问戚白秋,专注力从思考中抽离,她感觉到了肚子饿。
正要问许拥川吃什么,才注意到他难看的脸色,眼底漫着阴翳,那样子像是那天决定出手整治房柏。
俞意宁抬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饿了,我们吃什么?”
看向俞意宁时他收起那种攻击力,拿起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你看你想吃什么?”
附近外卖不少,俞意宁看见列表上的越南河粉,口水分泌。
两个人各点了一份口味不同的河粉,俞意宁又点了个芒果糯米饭和越南春卷。
外卖还没来,外面传来一阵吵闹。
俞意宁心有狐疑地走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看,似乎是找自己对面的住户。
送餐的机器人正穿过人群风雨无阻地驶来,俞意宁打开门,见那阵仗反应过来是抓小三。
俞意宁探头八卦,外面叉腰站着两男三女,为首叫骂最狠的女人穿着一身昂贵的香奈儿,Prada的杀手包哐哐砸向门,丝毫不心疼。
许拥川扯了扯她的衣服,示意她离战争中心太近了:“别看热闹了,吃饭吧。”
饥饿感也在当说客,就在俞意宁放弃的时候以为就是普通抓奸时,原先她以为她身后那两男两女都是她找来的帮凶,可她隐隐从对话里听出不对劲。
左边那个看起来有些年轻的女人好像才是第三者。
而门里被围堵的男女,是渣男和第四者。
“姐,我估计两个人搞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以前每周四周日他都来找的我,现在都快一个月了周四总说忙。”
许拥川正要劝她别看了,可弄清楚门外的人员配置后,他那些劝阻的话自己主动咽回去了。模样比俞意宁还专注。
但闹剧愈演愈烈,附近房客都听见了,纷纷打开门。
值班的楼层管理员和经理已经带着保安赶了过来,秦蓓安抚其他看热闹的房客,李征走到砸门的女人身侧,视线一晃就看见和许拥川一块儿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人。
她站在门口,他虽然站在她身后,单手扶着门框,但是看见自己走过去的那一刻,他像是一只准备捕食的老虎,凝目沉眉,甚至眼神里还带着些杀气。
俞意宁感觉到李征看向他们的目光,他在看许拥川。
她顺着李征的目光仰头看向许拥川,还未看清他眼里翻涌的情绪,他感觉到她的视线,顿时收敛起攻击力,扯出笑容。
弓腰低头凑到俞意宁耳边,鼻尖擦过她的耳朵:“他在吃醋,还快气死了。”
可语气得意。
俞意宁觉得他如果有尾巴,尾巴早就得意得摇成螺旋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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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下一本《黄粱梦》,求收藏
俞意宁走到房间的桌边坐下来,眼里又重新燃起对食物的关注。
拆开两个人的外卖,俞意宁没等到许拥川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只见他走到行李边又开始翻找东西。
俞意宁正狐疑着,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知更鸟蛋蓝色的礼物袋。
“在机场选的礼物, 看看喜欢吗?”
知更鸟蛋蓝的礼物袋里是同色的首饰盒, 首饰盒被一根印着品牌lOGO名的丝带绑住。
扯开丝带,打开盒子,在黑色的丝绒布里是两枚经典的笑脸耳钉。
“你们银行好像有很严格的首饰规定,搜了之后发现网上不同银行规定都不同, 有些可以戴戒指有些可以戴手链,但都没有规定禁止戴耳钉, 所以我保险起见买了耳钉。”许拥川解释选这个礼物的原因,“喜欢吗?”
俞意宁取下盒子里的耳钉, 定定地看着:“喜欢。”
许拥川放心了:“试试?”
俞意宁常戴首饰,不用照镜子都能准确找到自己耳洞的位置, 两侧都戴好后,她将两侧的头发都别到耳后, 左右偏头,让面前的人看:“怎么样?”
玫瑰金的耳钉很适合她粉白的皮肤。
“好看。”许拥川在选这款耳钉的时候就想象过俞意宁戴上去会是什么样子, 但即便自己在回忆里的她足够漂亮, 但看见实物时还觉得那回忆里的美还是不足。
“你突然送我礼物,我都不知道要还什么好。”俞意宁取下耳钉,动作小心翼翼地将耳钉放回首饰盒内。
“还一点爱吧。”许拥川油嘴滑舌, “耳钉而已,没有人家鸡汤务实。送给耳钉刷一点好感。”
“那可惜了。 ”俞意宁动筷子夹了一块芒果给他,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 “我以前有一段时间很喜欢酷女孩的风格,想去打好多个耳洞,但是最后俞辉不准,我就没打。”
“果然是讨人厌的男人。”骂完俞辉,许拥川还是没有办法彻底开心起来,“我原本设计的惊喜登场是把礼物挂在你们客房的门把手上,然后偷偷在远处记录你的反应。不是今天这样的。”
这话有些像端午假期时去洵川找他的俞意宁的台词。
“没事,之前的我就当一场梦。”俞意宁安慰,“催眠自己,事实就是你刚设计的那样。”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看见你和李征站在一起,那一刻我也想告诉自己那就是一场梦。”许拥川呷酸。
果然,他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不需要安慰,需要安慰和场外援助的是她。
戚白秋对俞意宁昨晚没有回房间睡一点儿都不感到意外。
早起三个人一块吃了早饭。
酒店早饭种类很多,来吃饭的客人和工作人员也不少。
俞意宁没看见戚豪,也没有看见李征。
中午12点前退房即可,俞意宁预备趁着天还没那么热,带着戚白秋去后面的湖边花园逛一圈。
三个人吃过饭,正要走,许拥川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认出那人是戴卓。
俞意宁和戴卓不熟,互相微笑点头了一下就算打招呼了。
许拥川本意也想跟着俞意宁一起离开,但又想到了别的事情。
戴卓也刚吃完饭,距离上班还有一点时间,正准备去抽烟区抽根烟放松一下。
酒店的抽烟区造得很漂亮,说是花园都有人信。
上次两个人见面还是清明的时候约了顿火锅。
然后自己就碰见俞意宁了。
戴卓把烟和打火机都递过去。
上回许拥川就答应俞意宁要戒烟了,手揣兜里没接:“戒烟了。”
“上回在火锅店看你们两个就不对劲,这是谈上了?”戴卓把烟收回去,但想到办公室里传的八卦,不清楚许拥川知不知情,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那时候分手了,最近复合重新在一起了。”许拥川主要目的也不是来叙旧的,扯了两句闲,直奔主题,“你对你这边同事了解吗?”
戴卓抽烟的动作一顿,以为他要问李征。
结果被许拥川说出口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你认识戚豪吗?”
戴卓狐疑,他联想不出许拥川和戚豪之间有什么关联,因为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好话还是说坏话。
“他和你什么关系?”
许拥川:“俞意宁的表哥。”
不是情敌是亲戚,戴卓回忆了一下戚豪,拉了拉嘴角,但想着他们算是一家子,于是打马虎眼:“还行,对谁都笑眯眯的,挺好的。”
那话听着就很勉强。
许拥川打消他的顾虑:“说实话就好,俞意宁和这个表哥关系也一般。”
戴卓环顾四周,确定四周没人后才开口:“我和他是同事 ,我也不太好在背后说别人坏话,但你问我,我们又是高中同学,我就实话实说了。挺喜欢耍小聪明的,还爱偷懒。他原先是隔壁市分店的,因为是滨城人,滨城分店开了后就申请调回来了,他自己说是因为离家近。我是才跳槽过来的,不太清楚,但听说他在那里傍上了一个富婆,被人家老公知道了。我还听说,他……”
戴卓说着又忍不住看起四周,压低了一些声音:“他私下拉皮条。”
看见许拥川蹙眉的样子,戴卓又想到了俞意宁和李征。
用没拿烟的手抓了抓脸,试探地问:“挺巧的,俞意宁的学长就是我们客房部的经理,你见过吗?”
听戴卓这话许拥川就知道不是空穴来风,猜到他可能是想提醒自己什么。
许拥川在戴卓面前很是淡定:“交过手。”
这话里的意思戴卓听懂了,也明白许拥川知道,也不明说。
许拥川也不准备久留,两个人客套地说有时间再聚后分开了。
湖边空气很好,酒店防蚊灭蚊工作到位,一路走过来戚白秋都没有感觉到蚊虫。
过来散步拍照的人不少,俞意宁和戚白秋在林荫道上漫步。
鸟鸣声清脆悦耳,比那聒噪的蝉声惹人喜欢多了。
“妈,昨天你见戚豪了?”
戚白秋好像猜到了她会问这件事,点了点头:“嗯,突然找过来,我也吓了一跳。”
俞意宁:“他和你聊了什么?”
听见俞意宁语气里的紧张,她安慰似的拍了拍俞意宁的手:“也没说什么,就说过几天喊几家人家一起吃个饭。我想你不会同意,没有当场答应,到时候找个工作太忙的理由搪塞过去就好了。”
她是个没有主意的人,也没有什么远见,见识也不多,但戚白秋心里清楚,她和谁之间的关系都没有她和俞意宁之间的关系更牢固。
唯有女儿是她的后盾和未来。
“我不想去。”俞意宁给了明确的回答,还要说什么的时候,一道像是早已等待多时的身影缓缓从树后走出来。
值了一夜班的李征看起来有些憔悴,昨晚上那么大的闹剧估计忙得他够呛。
俞意宁有些不敢走近,生怕他昏死在自己前面,会讹自己一笔。
见两个人像是有话要说,戚白秋明白,但表面还是装傻不离开。
李征没忍住叫了声“阿姨好”后,继续说:“阿姨,我有些事情想和小鱼单独说。”
戚白秋对面前这个男孩子初印象很不错,她见识过每次去疗养院强掩疲倦的俞意宁,也清晰感知到和他交往后状态逐渐好起来的俞意宁。心里是感谢他那段时间对俞意宁的照顾的。
只是,现在是现在。
“好孩子,阿姨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小鱼现在有对象了。不是太要紧的话就别说了。”
李征看向俞意宁,想要她一个反应,但是她只是站在戚白秋身边,默认了戚白秋的话。
戚白秋拍了拍俞意宁挽着自己的胳膊,轻声对俞意宁说:“走吧。”
母女两个即将和他擦身而过,李征伸手抓住俞意宁的胳膊,恋爱两年多的人很了解他,手指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触碰到她,她便像是预判了一样,直接避开。
望着自己的手什么都没有抓住,她已经走出自己的视线,他忍不住喊了一声:“俞意宁,我是为了你才来的滨城。”
走远的背影脚步没有停。
碰到许拥川的时候,他已经在湖边茶室点好了普洱茶和芋泥糕。
俞意宁了解戚白秋的身体,平时关心所以一看这两样东西就知道这些都是适合戚白秋吃的茶和甜点。
戚白秋先去了趟卫生间,俞意宁给戚白秋提前倒了一杯熟普放凉。
“好贴心啊。”俞意宁抿了口茶后吃了口芋泥糕。
服务员正好又端上来另外两道茶水果子。
许拥川帮忙从托盘上端下来,很骄傲但嘴上谦虚:“哪里。”
居然不邀功?
俞意宁心存狐疑,下一秒就听见他说:“比起黄芪枸杞鸡汤还是差了点。”
俞意宁逃避目光:“叫我妈夸你吧,你们拍的都是她的马屁,难题丢给她。”
“少为难我丈母娘。”许拥川给俞意宁添上喝掉的茶。
“怎么轮到我妈你就不想她当评委了?就为难我一个人是吧?”俞意宁投桃报李,往他嘴边递了块芋泥糕。
“阿姨肯定选我啊。”许拥川张嘴吃下俞意宁投喂的甜品。
俞意宁:“这么自信?”
许拥川:“阿姨可好了,刚刚就凭借一己之力阻止了你和李经理的单独相处。”
“咳咳。”俞意宁被芋泥糕上的椰蓉呛到了,他居然听见了?
许拥川看着她的失态,哼了一声,嘴巴一张就开始学人:“俞意宁,我可是为了你才来的滨城。”
嘲讽又滑稽。
俞意宁再次逃避目光,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埋头往嘴巴里塞着甜品。
许拥川看着她一动一动的腮帮子,有些无可救药了,看那脸颊都觉得可爱,嘴角微微上扬,但装小心眼:“你最好是真饿了,不是为了让嘴巴忙着吃东西以此逃避安慰我。”
俞意宁没这么想,但为了情趣背下这口锅,也不怕他生气,顺势而下:“好聪明的高需求男友。”
“爱死了吗?”许拥川笑。
俞意宁正要回答,去上厕所的戚白秋也回来了,调情的话当着家长面总有些说不出口,俞意宁趁着戚白秋没注意抛了个媚眼过去。
散完步喝了些茶吃了些甜品,中午虽然不是很饿,但还是在退房前去餐厅吃了些东西。
办理退房手续,他们准备打车回去。
“小许,你住哪里?”戚白秋关心,“看看怎么顺路,要是我们远,就让小鱼打车。”
戚白秋并不知道打车软件可以设置途经点。
许拥川打车的手一顿,他自然是想跟着她们一起走,但又不好意思当着戚白秋的面直说出来,着急地给俞意宁使眼色的模样,让俞意宁想到了以前家里养的宠物。
小狗的玩具掉到了沙发下,它怎么都够不到,哼哼唧唧地在沙发边徘徊不肯离开,努力用动作和叫声吸引他们帮忙。
想到喝茶时候他说的那些话,俞意宁假装不懂他的暗示故意逗他:“好像是我们住的地方更远一点呢,要不我来打车吧?”
许拥川看见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像使坏得逞的小猫,满肚子坏点子。
“还是我来吧。”许拥川拿出手机输入俞意宁他们现在住的地址,扯出一个笑容,此路不通有的是条条大道,超经意地提到自己就一个人,“先送你们好了,反正我一个人在家,今天一天都没有事情,不管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
说完,他满脸都写着“快邀请我去你家”这几个字。
这话说得连戚白秋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了,瞥见俞意宁含笑的表情,明白是她有意为之,她不掺和进两个人的玩笑里。
“这么有空啊?”俞意宁继续逗他,“那要不要去我们那里坐一坐啊?”
坏猫就是这样,即便给人台阶下,也会站在台阶边时不时挥动一下胳膊佯装要打掉台阶吓唬下台阶的人。
许拥川:“好啊。”
两个人的表演痕迹都太重,戚白秋偏头轻笑,自从俞辉动辄就是一顿毒打,自那时候起俞意宁就变得不爱笑了,少了小时候的灵动活泼。
现在还能重拾那份快乐,她是满意许拥川的。
网约车到了跟前,许拥川把三个人的行李搬上车。
戚白秋有午睡的习惯,一回到家冲了个澡就回卧室去睡觉了,把空间和时间都留给两个人过二人世界。
许拥川是压缩了出差时间才换来的短暂假期,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没有处理,拿着笔记本在俞意宁房间里找一个能给他暂时办公的地方。
俞意宁拿着换洗衣服准备去冲澡,指着自己的化妆桌:“插座被我的收纳架挡住了,你挪开就可以给电脑充电了。”
许拥川走到桌边,还没坐下就看见了桌上的资料袋:“你什么时候汇款?”
之前俞意宁去物业交资料的时候就选好了房子的楼层位置,物业给了两张回执,俞意宁怕弄丢就把所有的手续资料回执都放在一个资料袋里。
资料袋是透明的,许拥川一眼就看见里面纸张上的内容。
“还没消息,不过我贷款拨下来了。”俞意宁没多想,抱着衣服准备进卫生间。
“都贷款了,找我借不一样嘛。我还不需要利息。”许拥川不解,“还是你觉得和我借钱怕之后不好甩了我?怕我真的挟恩图报”
“在我自己银行贷的款,利息比别人低,还能冲一波业绩。”俞意宁哭笑不得,身体实在是有些累了,俞意宁简单地安慰了他,“我没有那么想,你也别那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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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撒花]
第73章
许拥川在极限的时间内, 尽可能地在滨城久留了,周二俞意宁上班的时候他才坐早一班高铁回了洵川。
房子的事情也有了进展,俞意宁把没焐热的贷款也转了出去。当即她就找了许拥川推荐的中介将房子挂牌出售。
中介是许丽从小就特别要好的朋友, 小时候许拥川就认了她当干妈。
由于房产证还没有办下来,俞意宁同意中介说的先付款百分之四十, 等房产证下来后过户的三天内把剩余款项都打给她。
周六俞意宁坐综柜, 许拥川周五加班今天早上还没醒,俞意宁给他发的消息他还没回,俞意宁又有点无聊,但很快无聊的上班因为一通电话而添了些乐趣。
有人打电话来想要查询他妻子的余额。
俞意宁拿着听筒, 耐心地和电话那头的人解释:“对不起,这必须要是本人才可以。”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一瞬后才开口:“好吧, 我去喊她。”
俞意宁手指绕着网点座机的电话线,电话很快传来了一道娇滴滴的:“喂, 你好。”
那声音听着让人恶心,明显是男人捏着嗓子模仿的。
无厘头的幽默感让上班总是一身死感的俞意宁久违地展露出真心的笑容, 她笑着扶额,语气无奈地告诉电话那头的男人:“抱歉先生, 装出来的老婆也是不行的。”
挂了电话后,俞意宁把这件事告诉了同事, 欢乐刚传递开来, 坏消息就来了。
行长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水果和奶茶:“一个个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俞意宁又说了一遍刚才电话里客户造成的笑话。
行长也跟着笑了两声, 但没忘记正事:“对了,周日有事,酒店那边要求我们出点人手帮忙到酒店里面支个摊, 推广一下银行卡。”
不想去的人自然都假装没听见,躲避眼神防止对视。
行长见没有人主动报名,直接抓壮丁:“小鱼你去呗。”
“我没车,过去不方便。”俞意宁推脱,“而且我们这里这么多网点,只能我们网点出人吗?”
“出去和别人合作办事,也讲究体面,你长这么好看特别适合代表我们银行方出去谈事情。”行长几乎不给人拒绝的机会,“也实在是我们网点办卡数太低了,叫去帮忙的都是从垫底的几个网点里出人。”
俞意宁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同事们,但平时许拥川回来,自己临时换班的情况不少,这事似乎真的舍她其谁。
越想越觉得是李征故意的,但俞意宁又找不出别的证据。
方才那难得的一点点上班快乐就这么被冲淡了。
然而,事情总是一件接着一件,房产中介那里也来了消息,今天白天她带人去看了房子,对方很满意,对价格也满意同意先打款百分之四十,想问俞意宁什么时候有空去签合同。
周日要加班,俞意宁只能问对方同不同意晚上见面签合同。
对方似乎很着急买房,很快就让中介转达他们同意晚上签合同。
俞意宁下了班直接赶到了中介那里,小小的店门上写着“阳光房产”四个大字,店铺里面摆着两张办公桌和一张长方形的会议桌。
“你来了?”房产中介起身给刚来的俞意宁倒茶。
会议桌边坐着一对中年夫妻,俞意宁推门入内,对上那两道看向自己的视线,一种熟悉感接踵而至。
老夫妻眼里同样充斥着一股狐疑,不确定地开口:“小鱼?”
“呵。”俞意宁轻笑一声,“大舅舅,大舅妈。”
房产中介把茶杯递给俞意宁,意外:“你们是亲戚啊?那真是太巧了。都是缘分啊,舅舅外甥女这是最亲的了,我说你们怎么一下子就看中了那套房子呢,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巧得很呐。”
“小鱼,你们哪里来的房子啊?”舅妈不解,“没听说你们乡下拆迁啊。”
那小区是安置房小区,大部分都是拆迁住进去的。
“我妈是无房户,所以能分到房子。”俞意宁也不想说更多,公事公办,“签合同吧,我还着急回家。”
中介展开合同:“那你们双方先把身份证拿出来吧。”
俞意宁刚准备翻包就看见舅舅一把按住了舅妈的胳膊,夫妻这么多年两个人一个眼神交换就明白了彼此的心思。
舅妈笑着打马虎眼:“哎哟,我这脑子我忘记带了。”
中介:“只要能背出身份证号也一样。”
没想到中介拆台,舅妈尴尬地笑了两声,但还是厚着脸皮起身:“小鱼,你和舅妈出来一下好吗?”
俞意宁知道她肯定没憋什么好屁,但又好奇这人可以厚颜无耻到什么境界,背上包跟着舅妈一块儿出去了。
七月的天外面闷热异常,店铺的空调外机正对着人吹。
舅妈环顾四周,把俞意宁拉到街边的樟树下:“之前你哥回来就说在酒店碰见了你和你妈,没想到这么巧,卖房子的是你。要不你私下把房子卖给我们呗,还能省下一笔中介费,你看怎么样?”
几年前就想要榨干戚白秋最后一点剩余价值的亲戚,俞意宁以前不会上当,现在更不会了。
私下没有合同地把房子卖给他们,这笔钱什么时候能拿到都不知道。
可是俞意宁记得之前他们和俞辉一起做生意的时候明明有三处房产,怎么会现在还需要买房子呢?
直觉告诉俞意宁肯定有什么发生在这几年她不知道的事情。
仇人的痛苦,她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想要错过。
“舅妈,你们怎么突然要买房子了?我记得你们以前有好几套房子呢。”俞意宁没回答舅妈,而是反问她。
舅妈面露难色,又有点尴尬:“你哥大学学的是酒店管理,毕业后和朋友一起创业投了一百多万开酒店,后面赔了。我和你舅舅的养老钱都砸进去了,现在就一套房子我们一家三口住在一起,你哥快要结婚了,儿媳妇不想和我们住在一起,我们就打算把现在的大套留给豪豪当婚房,我和你舅舅住个小套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