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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怀香by鎏香儿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06

有那么一瞬间,周亚真想甩袖离去,便是以后乞讨为生也不去认这个没良心的妹妹外甥,可他又不甘心这般狼狈下场,一怒之下指着楚怀玉道:
“你让周琅来见我,我倒要问问她,我一家好端端的因她儿子被人搞得快要家破人亡,结果还要受尔这等羞辱,她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楚怀玉闻言,饶有兴致地打量父子二人一会儿,哂笑道:“如此说来,竟是我们母子对不住周家了,只是母亲已经去世多年,恕晚辈无法为您请来,不如您与晚辈仔细说说,晚辈是如何害的您快要家破人亡的?”
周亚听到妹妹已经去世的消息愣住。
他还以为是妹妹自知没有能力好好抚养孩子,自己又想找个依靠,才将孩子送去顾府,原来人已经去世了吗?
周怀瑾赶紧出声打圆场,道:“表弟误会了,是我们货物被抢后,去报官时突然冒出一个人,说我家遭难全是你害的,父亲并未相信,只是猜测你在官场上可能得罪了人,还想提醒一二,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眼见楚怀玉敛了笑意,周怀瑾声音越来越低,很快止了声。
楚怀玉面无表情道:“我确实得罪了人,对方还是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你们又当如何?”
周怀瑾察觉到气氛不对,不敢再开口了,扭头去看父亲,只见他脸色阴沉,良久,冷声反问:
“既然楚大人承认了我周家是受你连累,我们也已找到了这里,你又打算如何处置?”
楚怀玉耐心已经耗尽,直言道:“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恨我怨我,帮着旁人对付我。二,与我同仇敌忾,找罪魁祸首报仇?”
“你们先选,再谈我会如何对待你们。”
说完,楚怀玉一手搭在石桌上,手指无声敲击着桌面,明显是在等对方回复.
一直站在旁边当背景板的安管家忍不住腹诽:您这么问,无论对方心里怎么想,嘴上肯定会说选第二个啊。
周怀瑾也在暗中给父亲使眼色,父亲能够起家靠的是闯关外的胆量和武力,后来稳定下来也没学会商人的圆滑狡诈,否则也不会在落难时无一人帮衬。
事到如今,他们已走投无路,总不能被人搞破产了,还帮着对方去害表弟吧,那跟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
这会儿可不能意气用事,逞口舌之快啊。
周亚没考虑多久,蹙眉道:“民不与官斗,我只是小小商人,有何能力对付大人物?被打碎牙齿也只能和着血往肚子里咽。”
接着话锋一转,“要我帮你也可以,只要你能保证周家在陇西的亲眷安全。”
楚怀玉略一思索,点了下头,“只要你们听话,我自会尽全力保你家人安全无虞。”
周亚眼角抽了抽,努力忽略“听话”二字,咬牙道:“成交。”
楚怀玉目的达成,一刻也不想在这多待儿,起身理了理衣裳,道:“既然要认亲,今晚楚府设宴,你们可以过来。”
周家父子目送楚怀玉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周怀瑾欲言又止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父亲,“咱们这究竟是认亲,还是认了个主子?”
周亚:……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楚怀玉回府时已经晌午,婉姝刚安排完晚宴菜色准备事宜,正坐在屋中喝水。
见怀玉进来,将菜单递了过去。
“我不知你那几位朋友的口味,你瞧瞧可需改动什么?”
楚怀玉大致扫了一眼,眉头微挑,然后将单子放到一边,肃着脸坐下,道:“挺好的,他们不挑食……阿姐,我有事和你说。”
婉姝观他神色,还以为事关那匣子里的银票,立马使了个眼色让屋里丫鬟全部退下。
“何事?”
“我刚刚出去见了舅舅。”
婉姝疑惑,“三舅舅?”
“是我母族舅舅。”楚怀玉垂下眼,简单叙述了大致情况,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婉姝听完惊诧又后怕,下意识握住怀玉的手,想了想,安慰道:
“这不是你的错,若周家真心待你,能多个舅舅,是好事,便是舅舅心中有怨,只要不生害你之心,到底是因我们遭难,还是要尽力安抚保全,多门亲戚总好过多个仇家。”
私心里,婉姝还是希望能多个亲人疼爱怀玉,他少时已经吃尽苦头了,哪能到今日还要经历与亲人反目。
楚怀玉看婉姝表情便知她在想什么,倾身抱住她的腰肢,埋首在她颈间,心道他有阿姐一人便足够了。
面上闷声应答,“嗯,我邀了他们今晚过来。”
婉姝以为怀玉回忆起了过去,心中难过,便由着他抱,并学着母亲安慰自己的动作,伸手轻拍他后背。
“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楚怀玉眸光微闪,低声问:“阿姐不生我气了吗?”
“那些银票,是正道来的吗?”
“自然。”
“那我便不生气了。”婉姝可没忘记自己为何生气,正要再加一句,“但你往后不能再戏弄我”。
便见怀玉抬起了头,脸对着脸,在距她不过一拳的距离,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
“那我可以亲亲阿姐吗?”
“……”
“阿姐,这里难受。”楚怀玉一手握住婉姝的手放在胸口,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另一只手便揽住婉姝肩膀,吻了过去。
傍晚,楚怀玉的友人陆续登门。
最先来的是王鸿远与程鑫,包庶期后脚赶到,然后是吴旻睿与包幼兰夫妻俩。
包幼兰自是冲着婉姝来的,进门就抓着她好一顿亲香。
大家基本都认识,倒也自在。
包幼兰做为唯一的女客,又与婉姝确认了其他客人身份,当场不拘小节地表示要与大家同桌而食,不必为她单开一桌。
吴旻睿身为丈夫而没有反对,旁人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只是周家父子突然登门,令场上氛围有了变化,包幼兰也不再提座位之事,默默退到一边去了。
在众人的见证下,周家父子与怀玉完成认亲,婉姝笑盈盈请二位上座。
王鸿远等人识趣地聚在另一桌,有聪明的打眼扫过两桌同等摆设,就会猜出那桌大概就是专门为了周家准备的,譬如包庶期,不过这种事心里知道就好,无人宣之于口。
周家父子也端着笑容,没有做出任何引人怀疑的举动,并适当表现出了遇难亲戚登门的窘迫,在怀玉有意询问之下,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程鑫一听,当即表示自家生意涉猎广泛,可以帮忙留意那批货的去向。
周家父子连声感谢。
“嗐,怀玉的舅舅便是我程鑫的舅舅,这点小忙算什么,正好晚辈最近也在钻研跑商的生意,若舅舅有时间,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当然。”
恰在此时,贺枫与崔黎赶到,前者步伐明显快了一些,眼睛在场中扫一圈,没有看到楚河,不由看向程鑫。
“你方才说谁舅舅?”
程鑫嘴角一抽,很想问问贺枫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昨儿才见过楚三爷,怎么今天就犯魔怔了。
眼神示意他看周家父子,简单解释了下情况。
贺枫朝周家父子抱了抱拳,自我介绍了名字后便退到一边,崔黎同样动作,旁人见此,以为他与贺枫是一起的,便没有多问。
人已经到齐,怀玉与婉姝分别向大家表达了一番感谢,然后便招呼大家开席。
天气寒凉,婉姝特意准备了锅子和鹿城特色鹿肉,还亲手为新舅舅布了几回菜。
惹得周亚笑得越发真实,并在心里感叹,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不仅礼数周全,还嘴甜贴心,对他这个便宜舅舅也没有看不起的意思。
便宜外甥真是走了大运。
包幼兰坐在婉姝身边装文静,没有太过关注周家人,眼珠子偷偷乱转,看看爆炒鹿肉红烧鹿肉,又看看用来烫锅子的鹿肉片,嘴角微微抽动,忍笑忍得辛苦。
到底是刚成亲懂的少,今晚某人怕是有的受了。
另一桌的青年们,亦是各有反应,有人尴尬避开某些菜品,有人浅尝几口就转移阵地,亦有人吃得甚欢,惹得旁边单身人士频频投递眼刀子。
包幼兰:……
婉姝注意到包幼兰在看另一桌,神情似有不悦,小声关心道:“幼兰,怎么了,可是菜色不合胃口?”
包幼兰轻咳一声,收回骂人的目光,道:“没有,都很好吃,只是想起往年入冬后,鹿城常有冬猎活动,冬季动物毛发旺盛,适合制冬衣,我今年想要鹿毛做的。”
说起这个,包幼兰来了兴致,邀婉姝到时候一起去猎鹿制衣。
婉姝见包幼兰对自己的态度一如从前,心里感动,点头答应。
包幼兰很高兴嫁了人后与婉姝距离更近了,畅想未来各种姐妹活动时,又想起另外一事。
“对了,还记得去年与我们一起打马球的王燕茹么?她如今也在鹿城,是郝指挥使的夫人。”
“如今马球场不再办比赛,有人买下来做了大改动,添了许多项目,专做富人生意,王燕茹要组建一支女子马球队,前几日还与我说缺人手,知晓你要嫁过来,还打算招揽你呢。”
婉姝眸光微顿,想到王家与寿王府的关系,没有马上应下。
“既然是组建球队,想来要时常练习,你也知道这宅子赐下不久,好多地方需要布置,我怕是要忙一阵子,此事容我考虑考虑。”
“嗯嗯,打理宅子要紧,那我就先去探探情况,万一与其他人合不来,咱们便另起一支队伍自个儿玩儿,嘿嘿。”
婉姝笑着点头,“好。”
宴席约莫一个时辰就散了,周家父子知晓二人新婚,散场后稍坐片刻便也告辞。
待一切收拾妥当,躺到床上,婉姝正想与怀玉说说王燕茹的事,刚起个头,便被堵住了嘴巴。
婉姝睁大眼睛,羞恼地瞪着覆在身上的人,想问问他是不是禽|兽,知道她有多累吗?
楚怀玉一脸委屈,拉着婉姝的手摸向自己。
“方才我还以为自己得病了,安管家说是鹿肉的缘故,阿姐,帮帮我,我好难受。”
婉姝:!!!
婉姝此时才想起,鹿肉好像大概似乎是有壮|阳的功效。
可是,她明明给云霞看过,安管家也知道采买了多少鹿肉。
为,什,么,没,人,提,醒,她!
婉姝震惊又气愤,一时竟忽略了掌心的异感,直到脖颈间传来痒意,耳边响起怀玉的低声祈求。
“阿姐,好阿姐,帮帮我。”
婉姝反应过来时已经衣衫半褪,羞地她脸颊发烫。
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谁犯的错便由谁来承担后果了。

第101章 新婚燕尔
清晨, 一缕日光透过窗户,打在嫣红的床幔上,从缝隙中窥视紧紧相依的男女, 探得几分春色。
楚怀玉如藤曼般从背后缠着婉姝,下巴抵在她头顶, 几乎将她整个人包裹。
他早早醒来,见婉姝还在酣睡,眉眼间尚存一丝疲态, 默默收回勾缠着她下身的长腿, 放轻动作下了床。
拿了安神香点上,等婉姝彻底睡沉才披上外衣出去。
约莫一炷香时间后, 他再次返回房间,已然浑身清爽,连鬓角也修得完美。
他褪下外衣重新钻入床幔, 担心身上水汽冷到婉姝, 没有马上进被窝, 而是坐靠在床头,随手挑起婉姝的一缕乌发在指尖缠绕, 同时垂首凝望她侧颜。
爱意如有实质般盈满心头, 喷薄欲出,誓要浸染全身每一寸血肉肌肤。
身体随着时间回温, 渐渐变得滚烫。
忽地喉咙滚动,指尖动作也随之停滞。
楚怀玉回神时,双唇已经贴上婉姝的耳漫, 短暂的停顿后,他顺应内心张口含住。
指尖那一缕发丝不知何时挂在了他的手臂上,摇晃颤动, 半晌,才落回锦被上,重获平静。
房门吱呀,开了又合。
春燕站在廊下等候主子起床,眼看着姑爷接连往外跑了两趟,自己倒是一脸清爽,也没说小姐醒没醒。
难道是在暗示她去喊小姐起床?
可昨晚不是特意吩咐了,今日不许吵闹,任凭小姐睡到自然醒?
春燕不懂,便直接问了出来。
“时辰不早了,可要奴婢去唤小姐起床?”
“昨儿不是吩咐过,不喊你们便都消停些。”楚怀玉蹙眉瞥了眼春燕,似是对她的想法不满,说完推门进屋,合紧了房门。
春燕:……
下人们一早上都安静如鸡好吗,到底是谁不消停啊?
春燕愤愤闭嘴,眼睛死死盯着房门,她倒要看看小姐若是不醒,姑爷会不会出来第三趟。
婉姝醒来时,感觉胸腹一片潮热,低头一看,便见怀玉埋首在怀,一手揽着她的腰身。
而她自己更过分,手臂搂着他头不说,一条腿还搭在他身上,好似是她强硬揽人入怀。
不禁小脸一红。
婉姝赶紧往后退了退,只是刚有动作,怀玉便抬起头,睡眼朦胧似才被吵醒,声音还有一丝暗哑。
“阿姐醒了。”
近在咫尺的美颜冲击令婉姝心跳加快,故作镇定地坐起身,“什么时辰了?”
楚怀玉确实又睡着了,只不过在睡之前搞了些小动作而已,清醒后发现婉姝脸上酡红,嘴角勾了勾,痛快起身下床。
“今日无事,不必在意时辰,阿姐想睡多久都无妨。”
婉姝观外头光线,发现已过巳时,有些震惊自己睡这么久,赶紧挪到床沿穿鞋。
正打算唤人进来,眼前递来一杯水。
“阿姐喝水,我去喊人。”
婉姝抬眸看了眼怀玉,她每日起床总要先喝一杯清水,也不知怀玉是否提起了解过她的习惯。
总归是贴心之举。
婉姝红着脸接过,应声说“好”。
洗完漱,又用过晚了时辰的早食,下人们便都识趣退了出去,留新婚小夫妻单独相处。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这时候婉姝才真切感受到自己成了家,往后她就要与怀玉一起过日子了。
这种真实又荒谬的感觉,让她倍感新奇的同时,又有些茫然,甚至心生忐忑。
娘说夫妻之间交心很重要,而交心在于相处,找到令两人都舒服的相处之道,便掌握了维系亲密关系的技巧。
婉姝对于夫妻相处之道尚处在“知晓许多理论,但从未实践过”的新手阶段,以她浅薄的经验来看,现在应该说点什么。
“明日回门,今晚要早些休息。”
说完她便后悔了,虽然她真没有别的意思,但听起来好似在提醒什么。
关键在于,她觉得这提醒也没错,就是这般直白来说有些羞人。
她解释不是,改口也不是。
一时间,她自己都觉得尴尬。
楚怀玉倒是表现得极为稳重,点头道:“阿姐说的没错,回门礼我已经让人备好了,听说新妇回门要穿新衣裳,阿姐可有备着?”
婉姝迅速点头,“都备好了。”
楚怀玉看出婉姝的不自在,试探道:“要不,阿姐换上试试,看看有无需要改动的地方?”
回门衣服是出嫁前几日改好的,自然合身,不过受眼下气氛影响,婉姝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走到屏风后,婉姝悄悄舒了口气,压下心里那股想要尖叫的轻微崩溃之感,磨磨蹭蹭换好衣裳。
另一边,楚怀玉也悄悄灌了杯凉茶,控制自己的眼睛不乱动,不去想屏风后的画面,并在心里说服自己。
他与婉姝有数十年的时间,不是光靠那种事就能得到婉姝全部心意的,身体的欢愉很重要,心情舒畅更重要。
他可不是光学了床上的本事,讨婉姝欢心的手段多着呢。
待婉姝出来,便见怀玉面露惊艳之色。
“阿姐真美。”
婉姝眨眨眼,慢慢转了一圈,“我感觉尺寸刚刚好,你帮我看看有没有瑕?”
楚怀玉配合地仔细打量后,扬起笑容道:“很完美,明儿阿姐便穿这个吧。”
婉姝也笑,“好,那我去换下来,可不能弄脏。”
“嗯,阿姐换了衣裳,我出去走走吧。”
“好呀。”
反正才吃过饭,出去走走消消食也好。
二人走出房门,楚怀玉示意下人不用跟着,然后牵着婉姝走过游廊,从东侧小门进入善忠楼所在院子。
此处结构简单,只有一湖一亭一楼阁。
楼阁有五层,是鹿城数一数二高的建筑,据说是一位极其富有博学,又喜好在读书闲暇时望远景的商人所建,后来商人搬离鹿城时将此处赠给某位官员,官员又被抄家,便到了皇室手中。
到怀玉手里时虽只剩空壳,但楼内格局仍保留着最初的妙思,怀玉又特意找巧匠做了一些改动,精心布置过,他很有信心能得婉姝喜欢。
刚踏进门,婉姝最先感受到一股暖意,屋内却没有壁炉火塘,也不见炭盆暖炉。
楚怀玉看出婉姝的疑惑,笑问:“阿姐可听说过椒房?用花椒粉涂墙,不仅生香防虫,还有升温之效。”
花椒是当时名贵香料,用人于祭祀,食物调味,都称得上奢侈,婉姝头一回听说还能用来涂墙,这得花费多少银两啊。
她食过撒了花椒粉的烤肉,花椒辛辣,确实能使人发热,但她觉得番椒比之更加强烈,价格也便宜许多,为何不用番椒?
还是说花椒有何特别之处,对泥土加热效果更好?
这样想着,婉姝便问了出来。
楚怀玉闻言,先是赞叹阿姐妙思,而后如实回答自己也不知番椒是否可行。
“不过,屋内这般温度,并非全靠花椒。”
一层设有卧室书房客厅三个区域,进门便是客厅,板壁后有两道小门连着后院,两道小门见有烧水房。
怀玉牵手婉姝走至水房,指了指高起的炉灶,“匠人说此炉灶同墙,墙中留空,要想楼内寒冬取暖,还是要烧灶的,只是设计取巧,又添椒墙,比寻常取暖要容易持久许多。”
婉姝了然点头,眼中有精光闪过。
用很少的柴就能取暖,待天气再冷些,他们可以搬到这里来住,岂不美哉。
楚怀玉笑笑,“还有更有意思的,阿姐随我来。”
二人又回了客厅,来到东侧客桌前,两套用来的待客桌椅靠墙而置,墙面挂着一排六个雕刻花纹的长条形框画,框画是全木制,还算雅致,并非名贵之作。
只见怀玉踩着中间的一把椅子登上左侧方桌,手掌按在方桌正上方的框画低端,往上一抬,框画下半部分竟滑了上去,露出一方能够通过一个成人的洞口。
楚怀玉钻了进去,手一松开,框画便自动恢复原样。
婉姝紧紧盯着框画,好一会儿没听见什么动静。
“怀玉?”
“怀玉!”
就在婉姝以为怀玉又要戏弄自己时,怀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姐,我在这。”
婉姝惊然回头,竟看见怀玉从楼梯处下来。
婉姝瞪大眼睛,回头看了看框画,又转头看向怀玉,满眼都是惊奇,指着框画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怀玉走到婉姝身边,老神在在道:“嗯,简单来说,这是一道可以升降的机关。”
婉姝却激动地抓住怀玉的胳膊,“你是说可以升到楼上去?我方才都没听见动静,是不是不费力气,我可以试试吗?”
“自然。”楚怀玉笑着点头,自觉地牵住婉姝的手,“我扶阿姐上去。”
婉姝连连点头,动作麻利地登上桌子,便学着怀玉之前的动作钻了进去。
“阿姐可以坐下,拉拽里面的绳索便可上升,亮光便是类似这框画的出口,待腰腹对上出口便停手,出口挡板有凹槽,摸到凹槽往上提就好。”
“好,我记得了。”婉姝欢喜地应了一声,便迫不及待地松开了框画。
婉姝盘腿坐好,借着镂空花纹透进来的光线很容易便抓住了绳索,试探性地用力一拉,整个人突地上升一截,将她吓了一跳,接着便是惊叹,兴奋。
就像是刚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婉姝双手并用,快速地拉动绳索,一不小心便超过了一道出口。
她顿了顿,又继续拉动绳索,不过这次放慢了些,待有一次看到光线,才在合适的位置停了下来。
手指摸入凹槽往上一提,出口打开,一个陌生的房间便呈现在眼前。
婉姝探头往下看,见下面是个花台,上面还摆着花瓶,正当她在想怎么下去时,怀玉快步走来。
楚怀玉在二楼等了一会不见婉姝露面,便猜她可能上了高层,他想起高层的设计,赶紧又往上跑,果不其然,婉姝停在了三楼。
他走过去,将花台连带着花瓶一起挪开,而后朝婉姝伸出双手。
“阿姐,我抱你下来。”
婉姝正当热血,直接将头缩回,笑嘻嘻道:“我去顶楼看看。”
“……”
婉姝不紧不慢地升至五楼,一打开出口便看到怀玉站在眼前,气息微喘。
见到她,他再次伸出双手。
婉姝这次倾身扑了过去,由怀玉抱孩子似地抓着腋下举出来,然后一手滑至后背,直接将她按到腰腹上。
婉姝啊的一声,双手搂住怀玉的脖子,双腿也不得已盘上他的腰,听他在耳边喘息道:
“阿姐可满意了?”
婉姝听出怀玉语调暗含危险,急忙拍拍他后背,“满意满意,快放我下来。”
楚怀玉旋身走了几步,此处一道玄关,往里走几步便是一间书屋。
门边摆着一方卧榻,楚怀玉将人放到榻上,倾身道:“既然阿姐满意了,便给些奖赏吧。”
话音才落,唇舌交缠。

在婉姝的印象中, 楚怀玉的吻温暖而虔诚,无论多么投入,总是温柔的。
今日怀玉却直白热烈许多。
十指交握, 极尽缠绵。
好似天地都为之安静下来,只有唇舌交融和心跳声回荡在耳边。
就在婉姝被夺走全部呼吸, 浑身瘫软,以为自己快要窒息时,唇上的热烈才缓和下来。
禁锢她双手的掌心滑至头顶, 又拂过额心眼角, 最后随着亲吻结束而停留在脸侧。
楚怀玉铭记初心,在快要失控时停了下来。
唇畔分离时拉出一丝银线, 又被他蜻蜓点水地吻去,才彻底结束了这个吻。
他趴在婉姝耳边喘息,拇指摩挲着娇嫩的脸颊, 好似这样就能快些平静下来。
感受到婉姝开始挣扎, 他的呼吸猛然加重, 哑声劝阻。
“阿姐,等一等。”
婉姝身体一僵, 再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儿, 楚怀玉的呼吸总算恢复平静,却压在婉姝身上不肯起来, 保持与她交颈的姿势,唯独声音软下来。
“阿姐,我不欺负你。”
“我好爱你。”
“我会永远待你好。”
“你也爱我好不好?”
危险解除, 婉姝也放松了些,没感觉被压的难受,便由着怀玉亲近, 听他这般甜言蜜语,比起感动,她理智恢复更快。
又或许是因为他将态度放得太软,卑微撒娇的样子激发了她心底的恶念,使她遵从上位者的本能,在这般甜蜜时刻也能迅速冷静下来,并生出逗弄的心思。
“人心易变,你爱我时自然待我如宝,若哪一日你不爱我了呢?”
听她这般质疑,楚怀玉心里并无不被相信的失望,反倒因婉姝的担忧而露出笑来。
情字煎心,痴爱犹疑。
他不要婉姝煎心,但愿受她犹疑。
“阿姐聪慧,不受言语蛊惑。”
怀玉用鼻间蹭了蹭她颈侧,温声细语。
“那便只管用眼睛看着我吧,看我究竟如何待你,若我负你,不必犹豫,拿起最尖锐的利器,杀我。”
婉姝闻言轻皱眉头,又很快舒展,她抬手覆上怀玉后脑,止住他挑逗的动作,让他认真听着。
用同样温柔的声音回道:
“我不会杀你,我知道你,就算不爱我,也不会欺我辱我,就算你真的欺负我,我也舍不得杀你。”
“大不了,一纸离书,各生欢喜。”
楚怀玉心头一紧,光是听到她说离开的话,他便难以接受。
他生要与婉姝同衾,死也要与她同椁。
“不。”他从来都是个自私自利的,便是能与婉姝共白头,他也要死在她前头,他无法面对死别,更受不住生离。
倘若真有婉姝说的那一日,他定是被旁人夺舍了,便不必再存活于世。
“若真有那日,求阿姐定要杀了我,无论那时的我如何辩驳,都要坚定不移的杀死我,我的尸体是属于你的。”
楚怀玉抱住婉姝身子,猛然收紧双臂,声线越发沉,连眼神都变得阴鸷疯狂。
“我是属于你的,全部都是你的。”
“阿姐,答应我!”
婉姝被勒得呼吸一滞,没料到闲聊时的玩笑之语竟教怀玉这般较真激动,不禁有些怔愣。
但想到他幼年辛苦,或许是太没安全感才如此。
于是忍着被紧勒的难受回抱他。
“好好,我答应你。”
“我们才成婚,作甚讲这些不吉利的。”
“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互相珍惜,彼此信任,我们要永远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好不好?”
婉姝没听到回应,便抬起双手捧起怀玉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嗯?”
楚怀玉眸中深潭顷刻间消散,眼神恢复清澈,嘴角也扬了起来,低头亲婉姝两口,才笑道:“阿姐说的对,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甜蜜模样与方才判若两人,而婉姝毫无察觉。
楚怀玉说完退开身子,站了起来,同时将打横婉姝抱起。
“做什么?”婉姝瞪着双眼,里头明白写着“你再敢乱来我就要发火了”。
楚怀玉抿唇笑了笑,抬步往楼梯走去。
“午睡时间到了,一楼比较暖和,那间卧室是我布置的,我们去试试,若睡得舒坦,等天冷了我们就搬过来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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