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维度大航海限时离境by添玖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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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瞒不过你…”
叹息一声,他将她拥进怀里,听她继续道:
“我知道这次你必须自己去,不能带我同行。我也不会吵着跟你去,你的皇冠得你自己擦亮,我在只会挡住你的光芒。我可以把星象仪给你,但这就意味着如果你真的发生意外,我没办法立刻赶到你身边去…”
指尖摩挲的动作随着她语气沉重而变得缓慢,然后便被他包裹进温暖的掌心里:
“伊荻,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能娶你为妻…”
在来找她的路上,他想过很多种情况:也许她会生气,依依不舍的不让他离开;也许她会调皮,撒娇卖萌的要跟他一起去;也许她会怀疑,觉得他说爱她都是另有企图;又或者她会打破砂锅的里外盘问一遍,问他为什么要去,跟谁去,有什么对策和计划…
但是他预想的情景都没有发生,她只是信任他,理解他,也只是担心他——担心他会遇到危险,担心自己无法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
“我答应你,我会小心谨慎,一定会平安回来。”
话音落下,封疆想了想,最终决定不对她有所隐瞒:
“况且,这次是老严让我带国家队去清场的,火力上我吃不了亏。”
听了这话,辛伊荻似乎放心了些,柔声道:
“记得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你回到荆棘鸟上,我就能带你回家。”
“好。”
他应声,将她搂进怀里,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一言不发的感受满怀的馨香柔软。
原本只是想将这份温存持续一会儿,却不曾想片刻后,封疆忽然觉得胸前一暖,柔软的触感只在他皮肤上停留了短暂的瞬间,触电般的酥麻感觉立刻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连大脑都出现了片刻的空白。
刚想明白这种奇妙的柔软触感来自她软嫩的嘴唇,胸口又迎来了第二次冲击,接着是第三次,第四次…位置越来越高,攀上锁骨、脖颈,没有章法可言,却又像故意为止,调皮的探索着他忍耐的极限。
他轻声唤她,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而她也听出来了,发出一声得逞的轻笑,银铃似的,闯进他耳膜里,让他的大脑有了短暂的清醒。
“伊荻…你…知道后果吗?”
她的轻吻顿了顿,抬眼看他,眸光清亮无辜的仿佛对自己肆意妄为的后果一无所知。他不禁眉头一蹙,刚要低头吻她,她却抬手塞了一颗夹心软糖到他嘴里,糖衣在齿间破开,清凉酸甜的桃香立刻在口中蔓延开,居然还是薄荷糖!
“好吃吗?”
封疆一愣:撩他这么久,就为了喂他吃糖,再问他糖好不好吃?别说糖了,这个待遇就算喂他吃毒药都是甜的!
眼底玩味的眸光里染上些许甜腻,糖他不感兴趣,但也不介意再陪她玩一会儿:
“没吃出来,再给我一颗尝尝。”
看着她狐疑的又拿出一颗,抬手送到他嘴里,他却忽然手臂用力,将她摁在背后的吧台边,嘴唇衔着那颗糖便送进了她嘴里,暧昧的气息顷刻升温,他深深吻她,蜜桃香气在两人的唇齿间散开,薄荷刺激的清凉让她有种几乎窒息的错觉。待他依依不舍的放开她,她听见撕拉包装袋的声音又起,还有他压低的嗓音:
“这样吃,糖才更甜。”
倚着吧台的弧度,短裙已缩到腿根,他显然觉得还不够,又将裙边向上挪了些。他的吻浅浅在她唇边流连,指尖的糖却始终没有送进她嘴里,疑惑中,只觉得他手掌摩挲她大腿的范围在慢慢缩小,渐渐靠近了最敏感的区域,她忽然意识到他在谋划什么,下意识的想抵御他的入侵,奈何被他的膝盖限制着,试了几次都不能成功,反而被他调侃道:
“刚才问过你的,现在知道后果了吗?”
“封疆你…就不能让我一次?”
“唯独这件事,不行。”
撒娇不好用,她只好试着感动他:
“我…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
“嗯,我知道。但是方法不对…”
辛伊荻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他如果要跟她讨论“方法”,那就真是在劫难逃,插翅难飞了!
果不其然,与她深情对望的眸光突然掠过一丝邪魅,透凉的触感瞬间跟小腹的暖意交织在一起,她不禁娇嗔出声,双臂搂紧了他的脖颈,喘息着责备他:
“浪费…”
他知道她是在说那颗糖,但他却不以为意,轻笑着吻上她耳垂,嗓音嘶哑道:
“放心,一颗都不会浪费,我今天就用好吃的糖,教你正确的方法…”
按这个节奏,今天的果糖摄入量绝对是超标定了!
三天后,荆棘鸟领航的舰队临至猎户座海域,正是凌晨时分,龙船帮众人酣睡正沉,警报都没来得及拉响,预警系统便在火炮的猛攻下彻底沉默。
这场偷袭荆棘鸟是主力,而它的火力聚焦就像长了眼睛,在摧毁基地防御总控塔之后,便不再对设备进行轰炸,可谓是“惜弹如金”,一颗子弹都不浪费,偏偏在国家队的火力配合下嚣张跋扈的演足了领队派头。
地面防御和海面还击火力尽数静默之后,封疆领金鳞会众人在枪林弹雨的掩护里登陆,几个领队身上都带着行动记录仪,信号同步传输到天狼星后台,于是辛伊荻在金鳞学院的宿舍里远程观看了“现场直播”——天狼星在导播这件事上可以说是很有天赋了,节奏专业,衔接流畅,角度简直像是精挑细选过的,格外偏袒的修饰封疆的一举一动,于辛伊荻而言就像在看一场动作电影——看见他穿过浓雾和硝烟走来,弹无虚发,百步穿杨,像一场狩猎,行云流水,如入无人之境,唯在处决柯槐的时候,他说了句:
“这场面不适合女生看,避讳一下。”
不及她抗议,天狼星便将信号掐断了,再恢复的时候,封疆已经回到了荆棘鸟上,脱了上衣站在浴室里,对着镜头转了一圈:
“毫发无损,请夫人检阅!”
辛伊荻忍俊不禁,打趣他道:
“上半身没伤,下半身呢?”
镜头那边的男人登时无语,抱手看着镜头:
“耍流氓是吧?好,等我回去你别躲!”
话音落下,天狼星开口了:
“我还是挺高兴的,你们是真不拿我当外人。”
辛伊荻边也是到这时才想起来,这通视频通话时借着天狼星达成的,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封疆看见了便也不再欺负她,笑道:
“好了,我去洗澡。这边都处理干净了,明天天亮把战利品分一下,估计后天早上到家。天快亮了,赶紧去睡觉吧,明天醒了再聊。”
他既是这样说了,辛伊荻便也不再坚持,道了声“想你”,又叮嘱他凡事小心,这便收了线,安心补眠去。
这次行动结束,封疆没有回金鳞会述职,而是直接返回了青麟学院的宿舍——与辛伊荻双拼的那半边错层别墅被他长租下来,在新房交付之前,他打算就住在这里陪她完成学业,反正在严韬和叶简鑫的双重担保下,青麟学院给他特批了权限,他索性以“陪读家属”自居,出入自由。
封疆到宿舍的时候天还没亮,简单冲凉后进了卧室,辛伊荻还在熟睡中,床头的睡眠灯亮着昏黄的光,照着灯下他们的合影,跟窗外熹微的晨光搭在一起,安静的像一幅画。
他轻手轻脚的爬上床,小心将她搂进怀里,她知道是他,想要睁开眼迎接他,但睡意朦胧的,她只是翻身窝进他怀里,呓语道:
“你回来了…”
全身的疲惫在这一刻尽数卸去了,他低头轻吻她头顶,轻声道:
“嗯,我回来了。很想你,任务结束一刻都不想耽搁。昨晚几点睡的?”
感应灯没关,说明她刚入睡没多久,而且睡的不深。
“不知道…担心你…睡不着…”
心头迎暖,他将滑落到腰间的薄被拉起来给她盖好,轻抚她的后脑,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那就陪我多睡会儿吧,安心的睡到自然醒…”
言出必行的,他这一觉直接睡到傍晚,睁眼看见窗外的天色跟他入睡时一样,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睡了一天,还是根本没睡。
卧室虚掩的门缝里投进客厅的灯光,隐约有餐具磕碰的叮当声,片刻后,肉汤的香气飘了进来,空空的肠胃此刻也醒了,咕噜噜的表达自己的抗议,他于是起身往外去,开门便见辛伊荻在开放式厨房边忙碌着,自然而然的,他上前便给了她一个拥抱,而后索性倦怠赖在她背上,沉醉的叹了句:
“好香…”
这句赞美也不知是在说晚餐,还是在说她。辛伊荻便全当是在说这锅汤了,解释道:
“之前在书上看到的,番茄牛肉汤,据说可以补充体能,我想着你睡了一天,大概没什么胃口。”
只是听她说,他都已经满足了,脸颊贴着她的侧颈,痴痴道:
“都行。我家宝贝还有这种手艺呢?”
“不然我在拜伦商店怎么活?啃罐头吗?”
他的呼吸温暖又湿润,触在她锁骨上,撩拨的她心里发痒的,她原以为是自己敏感了,直到他的手不安分的在她腰上揩油,她赶紧定了定神:
“别闹,先吃饭。”
出乎意料的,他听话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是在她耳后亲了一下:
“好,先吃饭。反正今晚还长。”
青麟学院的空间沿用着夏时令,饱餐一顿之后,天色未暗,见辛伊荻望着天边的晚霞出神,封疆临时起意陪她出门散散步,宿舍区离海岸不远,步行往返,还能赶在宵禁前回来。辛伊荻欣然同意,简单换了件外套便挽着他的手臂出了门。
海岸确实不远,没有沙滩,只有沿着公路的一条步行栈道,封疆突然有些后悔,看着辛伊荻抱歉道:
“早知道是这样的风景,就不特别过来了。”
辛伊荻却不以为然,莞尔摇了摇头,将他的手臂又搂紧了些,听他道:
“明天有课吗?”
“早上有线上课。”
“线上课?在宿舍上吗?”
“嗯…我还是不喜欢人多的环境,不喜欢被包围的感觉,也不喜欢讨论不感兴趣的话题。”
想想也是,以她的认知和能力,身边人聊的话题对于她来说大概过于初级了些。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现阶段而言,只要她按时完成课业内容就够了,社交什么的没有也罢。
“等你下课了,我们去上一区走走?吃个午饭,再去玄武新区看看房子。”
“看房子?”
辛伊荻的诧异是他意料之中的,他便也不瞒她,坦然道:
“我想在上一区买套房,就在桥对面。云鼎公馆毕竟远了些。如果完成今年的预科学习之后,你还想继续深造,回家住总比宿舍自在。等将来我们有孩子了,接送他们上下学也方便。”
突然说到这个话题,辛伊荻的双颊蓦地发烫:
“听你这么说,该是已经看中了,还有必要带我去看?”
“当然!我们的家,每个部分都要一起选,才有家的感觉。现在可是最关键的环节,你不点头,我可不敢擅作主张!”
看他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辛伊荻噗嗤笑出声来,连声应好,转念又严肃道:
“那可是很大一笔钱,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最近提到钱,封疆就有些没底气,但还是坚定道:
“不用担心,这笔钱我已经准备好了。”
这笔钱准备好了,那就是说还有其他需要用钱的地方,他心里还没有数。
“这几年在拜伦商店做事,我还有些积蓄,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跟我说。”
听辛伊荻这么说,封疆心头迎暖,他肯定不会用她的积蓄,却还是道:
“好,你先保管着。虽然有些紧张,但暂时还能应付,不至于倾家荡产。等把金花湾重新运作起来就好了。”
金花湾是龙船帮所在地盘原来的名字,既然说到了这个话题,辛伊荻便顺着往下问:
“这次行动还顺利吗?”
“嗯。除了几个擦枪走火轻伤的兄弟,一切顺利。目前逸泽带着部分兄弟在配合老严的人搜索失联货船,等尘埃落定,物归原主,我们就接手金花湾。”
“接手以后呢?”
“以后…”
重复着这两个字,封疆沉吟片刻,若有所思道:
“我本来是打算从睚眦里提拔新管理,带人常驻金花湾,但那里局势动荡,离北陆又远,我现在有些不确定…”
辛伊荻知道他不是不相信手足兄弟的忠诚,但毕竟天高皇帝远,一年,两年,或许尚且稳定,但十年,二十年,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何况“无法之地”本就由各路海贼帮派划地为王,金鳞会新人入局,若不能镇住场面,迟早要面临旧王挑衅,到时远水解不了近渴,封疆便是要救场也无从下手。
所以金花湾未来要怎么经营,不仅要从长计议,还要谨慎考量。
话题陷入沉默,辛伊荻正思考着,腰间被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问道:
“夫人有什么经营策略,说出来给我点启发?”
“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把港口运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你只负责管理和收钱呢?”
这是个很有创意的想法,封疆蹙眉思索着,脚步也停了下来:金鳞会几百年来的运营模式,都是养兵自用,自给自足,图的就是用“忠义”二字,换产业安稳。但是在经过几代人之后,仅靠“忠义”二字显然已经不足以制约会内成员的行为,复杂的架构和众多成员也成了金鳞会财政支出巨大的负担。
金鳞会已经是个反例,他现在要经营自己的产业,必然不能再走这条老路,重演前车之覆。
“合作开发确实是很好的选择,不过这样的话,合作方就很关键了。”
“金鳞会的合作方里,没有合适的吗?”
这个问题,封疆无从回答,见他面露难色,辛伊荻直觉自己问了个为难他的问题,忙道:
“如果这个答案不适合让我知道的话,不用回答我,没关系。”
封疆闻言摇了摇头,凝视着她的双眸叹息道:
“没什么你不能知道的,只是这个事情我确实没有深入了解过,金鳞会有多少合作商,关系怎么样,我都只知道皮毛,关系网都在长老院手里。说到底,是我疏忽了。”
这话怎么感觉向在对她做检讨?
不过经过他这么一说,辛伊荻也意识到了封疆被长老院拿捏的原因:金鳞会的关系网在长老院手里,这就意味着脱离长老院,封疆除了手下过命的兄弟,再无资源可用。
但说到底,这就是三司分立的弊端,却也是优势——分则两败俱伤,唯有合才能号令一方。
“你跟我说过,是因为狴犴的主理人长期缺席,为了维持金鳞会的正常运作,所以才启用长老院模式。睚眦主战,饕餮主禄,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为……”
封疆知道她想问什么,肯定道:
“对。重大合作项目交给谁,怎么做,都由狴犴决定。狴犴的主理人手里有一枚印章,传说是里金鳞会最高机密文件的钥匙,也是用于平衡各方利益关系的底牌。但是二十年前就跟我大伯一起,人间蒸发了。好了,不考虑这个了,金鳞会找了二十年都没找到,我也没打算让它重见天日。”
他不是不想找,而是已经找到了——狴犴的遗孤此刻就在他怀里,即便“钥匙”真的遗失了,再复刻一把能有多难?只是他并不想以此为安身立命的本钱,更害怕会因此把辛伊荻再推向悬崖边缘,甚至有朝一日连金鳞会他都想剔除在外。
极致温柔的怜惜和波澜壮阔的豪迈杂糅在他眼底里呈现,辛伊荻一时间无法理解这种复杂的情愫,抬手覆上他的面颊,柔声道:
“这样的话,我的大少爷可得在合纵连横这件事上多花点心思了。”
被她这么一说,行动前与严韬开的那番玩笑也突然变得很现实——当时他说怎么不干脆让他投资新区开发,严韬的回答是:没人说不可以啊,需要牵什么线,我帮你。
现在严韬是他的靠山没错,但如果把关系网这个未来赖以生存的筹码也压在严韬身上,那他自己对未来的可控度就太低了。
也许是见他久久没有说话,辛伊荻脑袋一歪,眸光清亮的看着他:
“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
今天是怎么回事,这都第二次听她说要帮他了,之前是“钱”,现在是“人”。
头脑一热,他俯首便吻住了她的唇瓣,用这种最简洁也是最霸道的方式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过瘾了放开她,便见她眉头蹙着,嗔他道:
“怎么突然……”
“小祖宗,给你老公我这点不值钱的尊严留点容身之地行不行?”
诶,男人无聊的自尊心啊!
辛伊荻在心底里轻笑着,抬手在自己嘴唇上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我也是心疼你嘛。行吧,有需要的话,我和天狼星都在。”
柔声应了句“好”,他低下头想将刚才的温存继续,她乖顺的闭上眼等待,不及触碰,却听得远处喊杀声起,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人影转过拐角向这边冲来,封疆下意识将辛伊荻护到身后,警惕看着朝他们冲过来的少年,以及他身后挥舞着利器紧追不舍的男人们。
见到封疆,少年眸光倏尔一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二话不说的缩到了他身后,封疆一愣,来不及把他揪出来,追他的人就杀到了跟前,只不过中间隔这封疆和辛伊荻,少年跟杀手都不急着动手了,各自扶着墙大喘气,不难看出他们已经追逐了很长一段时间,双方体力都接近极限了。
看双方都没有要继续追打的样子,封疆拉着辛伊荻便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刚迈出一步,躲在他背后的少年突然嚷道:
“大哥!救命啊!即便我是个刚入会的新人,您和嫂子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这一嗓子把封疆喊懵了:他不确定这个少年是不是金鳞会的人,也不确定他这个操作究竟是何居心,但眼下他唯一能确定的是:拜这莫名其妙的一声“大哥”所赐,他跟辛伊荻是不可能事不关己的扬长而去了。
果不其然,那群男人的目光骤然燃起杀意,手中的利器又攥紧了,封疆见状不禁头疼,虽然眼前这几个绣花枕头还不够他活动筋骨的,但莫名其妙就大开杀戒,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
权衡利弊之后,他收起防备的姿态,看着一群不知所措的黑衣暴徒,客气道:
“几位兄弟什么来头?敢在青麟学院的宿舍区闹事,不怕牵连你们家少主吗?”
以青麟学院的门禁制度,社会人士不可能出入,能带保镖进来的学生非富即贵,叫声“少主”不得罪人。
男人们不答话,少年已先声夺人道:
“大哥,您跟他们废什么话啊!揍他们就完事了…”
“闭嘴。相比动手,我更愿意把你丢出去。”
听封疆压低声音训斥他,少年委屈的噤了声。
直到这时,领头的那个男人才开口质疑道:
“你…真是这小子的大哥?”
这个问题,封疆答不上来,蹙眉思虑片刻,坦白道:
“认真讲,我不确定。金鳞会那么多人,我不可能每一个都记得。”
“你是金鳞会的人?”
领头的男人话音刚落,他身边的跟班赶紧拉住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男人的目光落到封疆衬衣的领子上,眼神里这才多了几分敬畏。
这一下,封疆真想揍他了:
“多冒昧呢!金鳞会的纹章都不认识。”
见他撸袖子,男人不自觉的退了半步。
辛伊荻只能感慨这群人运气是真的不好,偏偏在他最没自信的时候触他霉头——虽然他对金鳞会满口不在乎,但心底里他是很维护帮派尊严的,他们可以不认识他,但是不可以不认识金鳞会的纹章。
可她也怕事情闹大,毕竟封疆是以陪读的身份在学院里的,万一对方不依不饶,她估计就没机会再在学院里见到他了!
好在封疆也不是真要教训他们,只是整理了一番袖子,客气道:
“这样吧,我们打个商量。你给你家主子去个电话,跟他说明情况。现在离宵禁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可以找个地方,把事情说清楚。”
男人本来寻思着自己这边人多势众,打一个人应该问题不大,但看躲在封疆背后的小子得意的跟他挤眉弄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他蓦地不确定了,犹豫再三,最终拿出手机来,选了个号码拨出去,不多会儿,电话通了,那边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那小子抓回来没有?”
“没…没呢少爷…”
“没抓回来你给我打个屁电话?!”
“遇到了突发情况,少爷。”
“就你突发,就你有情况!这点破事都办不好!”
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男人支支吾吾的不敢出声了,便听那头的青年不耐烦道:
“你特么有屁就放!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最好是遇到了情况,不然我让你有情况!”
“是…是少爷…我们遇见了一个人,那小子喊他大哥。”
“他大哥怎么了?又不是我大哥!”
“他大哥是…金鳞会的…”
这一次,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才道:
“金鳞会的?不应该啊…我们学校的学生里,还有金鳞会的人?”
的确,金鳞会有自己投资管理的学院,师资教育水平一流,只听过外面的人削尖脑袋把孩子塞进去的,还没听说过有金鳞会的孩子报考其他学院的先例。
“你们特么到底遇到谁了?”
男人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问过对方底细,仗着有自家主子撑腰,极其嚣张的一抬下巴:
“小子,你叫什么?”
封疆眉头一挑,不动声色的自报家门道:
“金鳞会,封疆。”
电话那边的青年该是听见了,“噗”的一声几乎将嘴里的水喷到话筒这边来:
“谁?!”
十分钟后,封疆和辛伊荻由那几个男人领着,坐在了学院活动中心的会所里,这个地方他来过,第一次来青麟学院的时候,导师们就是在这里请他吃的午饭。
只是没想到这里还配备有专门的会客室和会议室,配套条件还真不错。
封疆也不客气,径自揽着辛伊荻在主座上坐下,待那群黑衣保镖退出去,他才对立在一旁的少年抬了抬下巴:
“坐吧。”
少年磨蹭到封疆右手一侧的沙发坐下了,紧张的吞了口唾沫:
“封少…我…”
“你刚才还喊我大哥。”
“我…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如果不是遇到您,他们真的会打死我的!”
“所以你一开始就认出我了?”
少年点了点头,却也不说是如何认识的,只是道:
“我真的只是情急之下保命之举,真的没有打算把您牵扯进来…”
沉吟片刻,封疆淡然道:
“事已至此,聊聊吧。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事主家在学院里都要追杀你。”
“不是,我…这个事情真的不是我的错…”
嘴里辩解着,少年猛然双眸一睁:
“封少您…是要帮我吗?”
“我有别的选择吗?这声‘大哥’二十只耳朵都听见了,我要是不管,传出去不知道别人怎么说我。”
“封少…不是!大哥!”
封疆抬手摆了摆:
“你先说清楚,如果我能帮你,就帮。如果我帮不了你,把你交出去,两清。”
少年闻言愣了半晌,末了,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
“最坏的结果不过如此。赌一把!”
这声回答,倒是让封疆对他高看了几分,顺手接过辛伊荻递过来的手机将天狼星调查的资料扫了一遍,抬眼看他等他继续说。
少年蹙眉想了想,捋清楚前因后果之后,答道:
“我欠他一批货,但是,他欠我一艘船!”
这种回答方式封疆是喜欢的,言简意赅,没有半点废话,有机会的话,真想让睚眦新招的小崽子们学学。
“东岸船王儿子欠别人货?”封疆哂笑一声,玩味的看着少年:
“多大标的的货,宁可被追杀都还不上?”
“如果是我家的错,我赔,赔多少都认了!但是这个事不是我家的过错啊!他借我家船去运货,结果船被人扣了,连着他那批货一起,我去找他商量对策,他却说航路和港口的手续是我家要处理的事,船被扣也是我的责任。大哥,您说他有道理吗?”
话音落下,会客室的门被推开了,保镖们的东家姗姗来迟,晃荡着进了门,开口便道:
“丁海松,你还真敢喊啊!你亲哥在港务局的铁饭碗不想要了是吗?”
虽然话说的嚣张,青年行为上却很收敛,只是在左侧的沙发边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的少年,威胁的话怎么听都少了些力度。
少年也不惧他,抬眼反驳道:
“怎么样吧?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两件事要是解决不了,我们家的产业都保不住!”
青年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
“你少在这儿博同情!压死你的是北陆那批货,跟我没关系!”
封疆闻言眉头一挑,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跟北陆的货还有关系?但他眼下也不问,只是看着青年道:
“时间不多,长话短说吧,你们之间的事,想怎么解决?”
听他终于说话了,青年磨蹭着在沙发上坐下,但他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老大,这小子真是您睚眦的人?”
又“老大”?今天什么情况!出来散个步捡俩会员?金鳞会入会的门槛这么低了吗?
但是这青年明显是更知道规矩的:金鳞会里能喊他这声“哥”的不多,要么真是血亲兄弟,要么是过命交情,便是同门,宋逸泽也只敢私下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