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死亡游戏禁止作弊by 果茶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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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
暴食吐出来一个打火机塑料壳,拿起一包果冻,丢进嘴里。
“啊啊啊,好饿啊啊啊啊啊!不够,不够,不够!!!”
赵回怀疑人生。
暴食偷走了幸运儿随身携带的所有食物,所有!
“理论上,七天饿不死人。前提是要有饮用水。”
赵回躺在地上,闭上眼。
暴食还在打滚喊饿。
赵回忍无可忍喊道:“田不饿!”
暴食不打滚了,啪嗒啪嗒掉眼泪。
“我好饿啊。”
大旱之年,热风阵阵,不断掠夺动植物身上的水分。
地面干涸龟裂,呼吸时鼻腔都是干燥的。
宋天骄甚至不敢大口呼吸。
她踮着脚张望,田地里的农作物已经干死。路边的树木叶片稀疏,叶子打卷。草叶也卷成了细长的模样。
仔细看,还能看到地上烫死的蚂蚁。
刘槐香喊众人去阴影处。
“保留体力,保留水分,不要说话。躺下,睡觉。”
通过影子判断,此刻是正午。
树影的面积很小,蜷曲稀疏的树叶,在热风里左摇右摆,相互撞击,发出沙拉沙拉的声音。
众人将目光转向法海。
法海穿着僧袍,外面裹了袈裟。这是他和小丑兑换的成佛套装。
按照小猴子的说法,这是唐玄奘同款。
法海觉得有意思,直接换上了。
红红的袈裟,展开面积很大,差不多有两米乘以三米的阴影面积。
众人就地取材,扯下树枝,支起袈裟,把袈裟当遮阳伞用。
七个人躺在阴影里,闭上眼,静静等待傍晚来临。
躺着躺着,凌云默默脱下自己的毛茸茸套装,露出里面的病号服。
太热了,扛不住了。
为了防止睡着的时候,被套上病号服,凌云选择先下手为强,提前把病号服穿在身上。
她本来都不想暴露自己穿了病号服的。
但实在是太热了。
毛茸茸的睡衣,里层是黑色的,简直是吸热的好手,和北极熊一个待遇。
北极熊的毛发透明,皮肤黑色。这套毛茸茸睡衣,外面是彩色,缝隙里能透出黑色内衬。可以说,这套睡衣完全是寒冬必备。
宋天骄睁开眼,看到凌云身上的病号服,咧了咧嘴。
她就喜欢看凌云穿病号服。
谢青山捡起毛茸茸睡衣,在袈裟下面又支起一小片阴影,把脚和腿放在阴影下面。
想了想,他喊田甜躺在阴影下面。
田甜年纪小,身体不好,很容易中暑。中暑后,这样的天气下,很容易死翘翘。
小章鱼已经成了章鱼干,趴在两层阴影的交界处休眠。
时间一点点过去,高温让众人视线里的景物都有些变形。
终于,熬到了傍晚。
宋天骄坐起来,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松了一口气。
嗓子很干,身体摸起来热乎乎的,这种感觉不太好。
她捡起一块晒得温热的石头,挖地上的土。
泥土酥脆,像是干燥饼干的手感。
挖了十几厘米,下面还是干的。
这样的情况,堪称恐怖故事。很大概率河水支流已经干涸,浅水井都不一定能打出水来。
宋天骄爬起来,爬上树眺望。
这是一株槐树,粗粝干燥的树皮触感像一个筋骨分明的瘦削老人。
槐树的枝干很脆弱,宋天骄只能攀着树干,伸着脖子努力张望。
终于,她看到一缕炊烟。
“那边……”宋天骄指着远处呼喊,发出的声音喑哑难听,她闭上嘴,爬下树,用肢体语言,向众人表达远方有炊烟。
有炊烟的地方,就有人。
51小队众人收好袈裟和毛茸茸的睡衣,前往那个方向。
一直走到太阳彻底下山,月亮高挂,众人看到一个小村落。
这个小村子旁边有一条干涸的河流,岸边有青石板,干涸的河床上,架着一座小桥。
村子有十几个户人家,只有三户亮着灯。
几人走到距离最近的一户人家,法海上前敲门。
门开了,露出一个皮肤黑的瘦削汉子,这汉子眼睛极黑,直勾勾盯着法海。
法海一手托着钵盂,一手放在胸前,恭敬道:“阿弥陀佛,施主好,贫僧路过贵宝地,想求一碗水。”
这汉子上下打量法海,没有说话。
“怎么了?谁来了?”
院子里传来一道女声,一个大腹便便女子扶着腰走到门口,看到法海,喜道:“好一个细皮嫩肉,白白胖胖的和尚。”
法海从来没想到自己能和细皮嫩肉、白白胖胖这样的形容词联系在一起。
不过和那黑瘦汉子比起来,他真称得上细皮嫩肉,白白胖胖。
没有对比,就没有区别。
女子发现法海身后宋天骄等人,目光打了一个转,最后落在了田甜和谢青山身上。
“是两个齐整孩子。”
女子走出家门,伸手捏了捏谢青山脸。
“看着嫩,捏着老。还是这小丫头鲜嫩些。”
谢青山整个人都炸毛了,脑袋上的头发竖起来,震惊看着这女子。
想躲开,又怕撞到对方的肚子。
谢青山没有与孕妇接触的经验,只知道不能碰触孕妇。
谢青山不是没被捏过脸,刘槐香捏过他的脸,法海捏过他的脸,就连三头犬都啃过他的脸。
可这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谢青山毛骨悚然,即便是三头犬对着他流哈喇子的时候,他都没有这种恶寒的感觉。
“进来吧,我家有水,有水的。”
女子表现得格外热情好客,让开路,让几人进去。
“进来吧,快进来吧。我家有地方住,有水喝,也有吃食。一定让你们吃得饱饱的。”
说着,女子脸上浮现心满意足的笑容。
拉开门扇的汉子也是满脸笑容,附和着女子的话。
“家里有吃食,有水,一定让你们吃的饱饱的。”
乍一看,两人真是热情好客的好人。
谢青山走路都同手同脚了。
进门时,他走到宋天骄和王九招身边,扯了扯两人的衣袖。
“不对,不对,不对。这里有我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味道……”
可真要说什么味道,谢青山短时间想不起来。
宋天骄抬手,捏捏谢青山的脸。又捏捏自己的,捏王九招的,捏田甜的,捏刘槐香的,捏凌云的脸……法海就算了,宋天骄怕法海念经。
法海念经嗡嗡嗡,蚊子叫一样,太可怕了。
几个人的脸捏起来手感是不一样,并没有那女子说的那么明显。
谢青山的脸和田甜的脸,捏起来手感区别不大。
田甜抱着干巴巴的小章鱼,往宋天骄身上凑了凑,脸贴在宋天骄胳膊上,不愿意让那两人看到自己的脸。
她感觉很不舒服。
刘槐香始终没有说话,更没有躲开宋天骄的捏脸的手。
跨过门槛时,谢青山忽然浑身一震。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那两个人身上是什么味道了,那是一股子腌入味的味道。
他见过,也闻到过。
进了家门,那汉子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
“我家的井风水好,十里八乡缺水,我家都没缺水。”
井水沁凉清甜,不管风水好不好,反正水是挺好的。
几人纷纷喝水,洗脸洗手,一番忙碌下来,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女子去厨房忙碌,宋天骄要帮忙,被拦下来。
女子笑盈盈道:“来者是客,哪里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吃食都是现成的,很快就好。你们歇着。”
女子说话软和,动作却犀利,直接把宋天骄推开,啪的一声关上厨房的门。
院子里,刘槐香与黑汉子交谈起来。
从那黑汉子口中,众人得知,这里是龙霖县龙吟村。
这里从两年前开始就不怎么下雨了。一开始人们以为只是暂时干旱,结果到了今年都滴雨未下。
庄稼枯死,河水断流,很多人都去外地逃荒了。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每天睡醒,都能看到有人搬家离开,时间长了,村子里就剩下我们三户人家。
“我家的井风水好,这两年一直没有干,勉强能活命。
“另外两户人家,都仰仗我家的井水呢。我家的水,不是那么容易喝的,是有代价的……”
黑汉子的话没说完,那挺着大肚子的女子端着一大碗肉出来,笑眯眯道:“说什么呢?”
黑汉子一个激灵,忙道:“没什么,没什么,媳妇儿我没说什么。要开饭了?我去端饭。”
黑汉子跳起来,去厨房端食物。
女子在田甜身边坐下,伸手摸了摸田甜的脸,笑眯眯道:“这可真是个好孩子啊。”
田甜躲开女子的手,直接扒着法海腿,爬到刘槐香腿上。
她本想去找宋天骄,可女子就坐在她和宋天骄中间。去找宋天骄,就会接触到女子。
田甜坐在刘槐香腿上,把脑袋埋在刘槐香胸前,不愿意让女子看到自己。
她身上还挂着草莓小包,里面装了干巴巴的小章鱼。
女子面上笑容不改,这时候食物都上桌了,夫妇二人招呼众人吃饭。
一人一碗杂粮饭,桌子上还有一大海碗肉食,以及一小碟咸菜。
几人全都避开了肉,只吃咸菜。
女子惊异道:“几位,怎么不吃肉?是嫌我做饭不好吃?”
宋天骄胡诌道:“我们有我们的宗教信仰,斋戒期间不吃肉。”
女子闻言抚掌道:“真是讲究啊。”
黑汉子也道:“吃素好啊,吃素干净。”
这话有些古怪。
幸运儿们低头吃饭,喝清水。
完全没有人碰触那些肉。
大旱之年,粮食都不够吃,又怎么会养可供食用的动物呢?
这明显是不合逻辑的。
那女子和黑汉子闷头吃肉,仿佛那是什么珍馐美味。
王九招往嘴里塞煮熟的豆子,认真看着碗里的肉。
女子热情道:“姑娘,吃一口吧?很好吃的。”
王九招面无表情道:“我有我的宗教信仰,我最近不吃肉。”
与此同时,其他直播间,找到村子的其他队伍也遇到了这种情况。
华夏幸运儿们或是喝水,或是低头吃杂粮饭。
不肯吃肉。
《山火》副本的一盘炒豆芽,给所有幸运儿留下了沉重一击,也严重打击了蓝星的豆芽销量。
面对劝食,幸运儿们总能想到那一盘炒豆芽。
他们不想吃,越劝越不想吃。
而且,这些肉明显不对啊。
直播间观众回忆起了《山火》副本的阴影。
Su·染:我有不祥的预感,快告诉我,快告诉我,这是我的错觉!
墨染归:大旱两年,地里的庄稼都死了,草也死了,肉哪里来?鸡鸭猪羊平时吃什么饲料?总不能吃粮食吧?
青青禾啊禾:这两个人的眼神,奇奇怪怪,那么黑,那么深邃的目光。这是什么恐怖故事开场吗?
我不吃豆芽,谢谢:那么问题来了,那一碗咸菜会不会有问题?
时墨安:您现在收看的是,大型实景演绎《汉尼拔(天目直播版)》,请锁定本频道,持续为您播出精彩内容。
幸运木木:吃了,吃了,我刚从隔壁脚盆直播间过来,他们的幸运儿吃了!说好吃!
有些观众看似还活着,其实心已经凉了。
一开始看到《饿》这个副本,观众们以为是饥荒同款,地狱难度采集游戏。
结果,是字面上的饿……
脚盆有幸运儿吃了那些肉,这倒算不上什么新闻。※
打开门,房间空荡荡,只有一张床。
黑汉子把油灯放在窗台上,指着那张床道:“家里房间多,你们随便住。”
之后,黑汉子带众人去其他房间。
“这是我爹娘的房间。”
“这是我弟弟的房间。”
“这是我妹妹的房间。”
一共空出四间房,果真如夫妇二人说的,他们家空房间很多。
每一个房间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家具只有一张床,连桌椅板凳都没有。
每个房间的房梁上都挂着一个铁钩,看起来有些突兀,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黑汉子没管几人如何分配房间的,径直去自己房间休息。
刘槐香举着油灯,在四个屋子里巡视一圈,道:“把床都搬到离大门近的房间。四张床,七个人够用了。”
距离大门最近的房间,是那对夫妇女儿的房间。
众人当即忙碌起来。
51小队除了五个幸运儿,还有王九招和法海,一共七个人。
晒干小章鱼不占用床榻体积。
四张床是足够的。
法海和谢青山一张床,另外三张床拼起来,足够宋天骄几人使用。
这地方奇奇怪怪,自然不用考虑分两个房间休息。
谢青山看看法海的体型,再看看床的大小。
他决定睡地上。
“太热,我选择打地铺。”
房间被晒得透透的,就算是地上,也是热乎乎的。
谢青山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试图找到一片相对清凉的地方。
他自然找不到,房间就像蒸笼一样。
谢青山从门缝往外看,考虑要不要去外面打地铺。
法海用不上的袈裟,正好用来打地铺。
宋天骄指着床底下,笑嘻嘻道:“床底下凉快。”
谢青山半信半疑,钻进床底。
几乎是瞬间,他就冲了出来。
手里抱着一个骷髅头。
洁白干净的骷髅头,上面没有一丝筋骨皮肉,田甜好奇凑过去,被刘槐香拉回来。
“小心有传染病。”
床下有骨头。
是人骨。
翻开那张床,众人看到一具固定在床板上的骨架。
骨架用麻绳绑着,固定在床板上,细细密密的麻绳,如蜘蛛网一般,将白骨包裹其中。
骨架固定得很好,不会摇晃。如果没有掀开,根本无法发现下面有东西的。
头骨的位置,有几根麻绳断了。
所以谢青山才能第一时间摸到头骨。
谢青山拿到的头骨,就是从这里掉下来的。这张床,是屋子里本来就有的。
谢青山咽了口唾沫,把手里的头骨放回去,试图把绳子重新绑好。
“哈,哈哈,我们打地铺吧。”
谢青山的笑容,比哭都难看。
宋天骄蹲在另一张床上,低头打量这具骸骨。
“九招九招,这个骨头几岁了?”
王九招凑过去仔细打量,说道:“从骨骼发育情况看,应该是七岁左右。从骨头色泽判断,生前没有中毒。
“看骨密度,生前缺钙。骨头上有利器的痕迹,是死后剔肉。骨头保存的很好,但骨关节有啃食的痕迹,是煮熟后二次剔肉的结果。”
宋天骄伸手,戳了戳腿骨。
她舔了舔自己的虎牙,盯着那根腿骨发呆。
刘槐香捂着田甜的眼睛,不让她看这些骸骨。
凌云掀开其他床,发现床底有同样处理方式的骸骨。
法海席地而坐,开始念诵超度的经文。
谢青山扯着自己的头发,道:“我们去院子里打地铺?床下放骨头,亏他们想得出来。”
谢青山不怕死人,可用这种方式收纳骸骨,实在是 让人头皮发麻。
没有人想和尸骨背对背睡觉。
凌云把蹲在床上的宋天骄扯下来,掀开最后一张床,露出下面的骸骨。
一共四张床,五具骸骨。
分别是七岁左右的女性幼童、十八岁上下女性、二十一岁左右的男性,以及老年女性与老年男性的骸骨。
从骨头痕迹上看,五具骸骨处理方式相同。
其中老年女性和老年男性的骨头是绑在一起的,用宋天骄的话说,就是好大一坨。
这些骸骨是用了很长时间,才固定在床板下面的,堪称精工细作。
天气干燥,骨头处理得干干净净,固定得结结实实。
如果不是把床翻过来,他们还真发现不了下面有这种东西。
宋天骄戳了戳那些骸骨,眼里满是真诚的打量。
凌云被她的目光吓得不轻。
“宋天骄你要干什么了?”
“这里有几根大腿骨,看起来很好用。”
凌云头皮发麻。
她觉得,身上这身病号服,还是适合宋天骄。
刘槐香盯着那些骨头,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床搬回去吧。”
睡床是不可能了,有阴影了。
可以在尸体堆里睡觉,不代表可以和一堆骨头背对背。
刘槐香直拍大腿道:“这些缺德玩意儿!”
凌云和王九招小心翼翼把床一张张搬回去,法海举着油灯照明,一边念经,一边开门。
宋天骄趁人不注意,拿了一根大腿骨。
谢青山铺袈裟,打地铺。
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七岁女童的骸骨。
宋天骄把麻绳拆下,取下骸骨,把床重新翻过去摆好。。
她把骸骨按照人体骨骼的顺序,塞进凌云的毛茸茸睡衣里,让其躺在床上。
等凌云回来,看到的就是穿着爪子鞋,脑袋窝在毛茸茸帽子里的骨骸。
为了配合睡衣的长度,宋天骄调整了骨头与骨头之间的距离。
凌云凑过去看了眼,倒吸一口凉气。
“她穿我睡衣,我穿啥?这是我找小丑交易的,我可是签订了小丑契约,出卖了灵魂的。”
小丑契约上写了,死后要去小丑游乐园打工。
凌云觉得自己签了卖身契。
小丑游乐园没什么游客,应该很闲吧?可以做三休四吗?做二休五她也不介意。
“啊?”
宋天骄完全不知道,还有小丑契约这回事儿。
“契约怎么说的?”
听完凌云的说法,宋天骄指着毛茸茸睡衣道:“那契约内容,明明是谁穿睡衣死了谁去小丑游乐园打工。你穿了吗?你死了吗?你死的时候穿了吗?”
凌云呆住。
好有道理,她不知道怎么反驳。
凌云悟了。
凌云释然。
“多好的孩子啊,死了就应该有衣服穿。孩子啊,衣服就送你了,你去打工吧。睡吧睡吧。”
凌云笑眯眯,躺在打好的地铺上,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处,体态安详。
“睡吧,睡吧。”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他念经的声音很小,像蚊子嗡嗡嗡。
宋天骄爬起来,越过王九招、凌云、刘槐香,跳过谢青山,蹲在法海面前,戳了戳他的秃头。
“大师,别念了。睡不着去挖坑,没有铲子,我给你做一个。”
宋天骄掏出一根大腿骨,捏成铲子的形状,塞到法海手里。
这大腿骨,是不久前她趁人不注意,从那个成年男性的尸骨上拿的。
无论是骨密度还是长度,都很合适。
“用他们的骨头,挖坑埋他们。原汤化原食。”
法海呆住,话是这么个话,是功德一件,可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法海抱着铲子,晕晕乎乎站起来,真的出门了。
没了蚊子,房间安静下来,宋天骄躺平睡觉。
没过多久,田甜有了动静。
小姑娘爬起来,蹑手蹑脚走出去。
没过多久,蹑手蹑脚回来,小心翼翼放下了什么东西,再次躺下。
宋天骄感觉身旁的田甜湿漉漉的,一摸,双手凉凉,还有没干的水。
田甜脑袋旁边放着一个破瓦片,瓦片上有一些水,水里放着一只湿漉漉的小章鱼。
田甜是出去给小章鱼泡水了。
宋天骄戳戳小章鱼,发现没有完全泡发的小章鱼手感像蔫了吧唧的小咸菜,梗啾啾的。
煮麻辣烫味道一定不错。
不过这是一只毒章鱼。
宋天骄决定,这个副本结束,她要吃海鲜麻辣烫!
章鱼、鱿鱼、各种螃蟹,各种贝类、各种海藻……
宋天骄揉揉肚子。
第二天,天还没亮,宋天骄就爬起来,背着手往厨房走。
她看着厨房里挂着的各种腊肉,摇了摇头。
水缸里的水不多了,粮食也不多了,柴火也不多了。
宋天骄找了个斧头出门。
此刻是一天中温度最低的时候,她在村子里溜达,翻墙进入没有人的屋舍。
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食物都没有。
宋天骄找了一圈,连地窖都找了,没有食物。
最后,她干脆扛了个门板回来。
夫妇二人起床,就见昨天晚上来投宿的人已经起来了。
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肉质鲜美的小姑娘抱着一个装了水的小木碗在发呆,
那个肉质不太好小男孩,正在编草鞋。
老妇在用枯草绑扫帚。
细皮嫩肉的和尚在念经。
穿着奇怪条纹衣服的光头(?)在挑水,还有一个人在劈柴。
另一个在厨房……厨房!
大腹便便的女子立刻走进厨房,哆嗦着看着正在烧大铁锅的王九招。
“你,你,你……”
王九招站在腊肉下面,头也不回道:“你们休息吧,我们是借宿,自然要干活。没有白吃白住的道理。早上吃粥,如何?”
手里握着砍柴刀的黑汉子,茫然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众人。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与这些人格格不入。
黑汉子仔细观察这些外来者,试图看穿他们。
宋天骄抱着劈好的柴火,绕过黑汉子。
“麻烦让一让,柴火来了。”
黑汉子呆愣愣看着这一幕。
他觉得不对,这不对,这很不对。和他计划的完全不一样。
早饭是用烧了好几遍,洗刷得反光的锅熬煮的粥。
王九招淘洗了好几遍杂粮,几乎是一颗一颗挑出来了。
“早上吃咸菜对身体不好,吃点清淡的吧。”
饭桌上,一人一碗不稀不稠的粥。
宋天骄大口喝粥,总算是觉得舒坦了。
这种一口下去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感觉,真是太难得了。
一碗粥下肚,宋天骄觉得自己可以睡个回笼觉。
忽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宋天骄立刻跳起来看门。
“我儿媳妇生了,你们家的什么时候……你,你是谁?”
外面是个老妇,手里抱着一个襁褓里的孩子,警惕看着宋天骄。
宋天骄笑着说:“我是过路人。”
老妇往院子里张望,目光落在了田甜和谢青山身上。
“我晚上再来。”
说完这句话,老妇扭头就走。
宋天骄连忙跟上,勾着头看破布襁褓里包着的皱巴巴小孩儿。
这小孩儿红彤彤,皱巴巴,小小一个,隔着眼皮能看到两个大眼珠子,看起来像个外星人。
宋天骄好奇道:“刚出生就抱出来啊?我听那户人家说,村子里只有他们家的井有水?你们家要水不要?”
老妇脚步一顿,扭头上下打量宋天骄。
“水是要的,如果有吃食,就更好了。”
老妇说完这番话,咧嘴一笑,目光在宋天骄身上打转,而后继续往前走。
宋天骄停下脚步,看着老妇离开的方向,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到,抬起手臂挥舞。
“我知道你家在哪里了!会给送水的!!!”
老妇回头看了一眼宋天骄,眼睛漆黑,目光诡谲。
宋天骄转身,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回走。
“龙吟村,是个好地方,好么个好地方啊~”
那个人,是来换食物的吧?
规则二:请在适当的时机与人交换食物。
说的就是这个吗?听起来像个地狱笑话。
宋天骄回忆厨房里的腊肉,摇了摇头。
她去看法海半夜挖的坑。
法海这大和尚,一看就是个没正经挖过坟的,不方方正正也就算了,这也太浅了。
宋天骄觉得,法海肯定是没吃饱,没有努力干活。
规则上说了,要挖深深的坑。
规则五:如果同伴死亡,请挖一个深坑。您可以选择埋葬一具骨骸,或一具肉身。
规则这样说,是很有道理的。
埋浅了,很容易被动物挖出来吃掉的。
食物,在自然界是很重要的。
宋天骄跳进坑里,仔细琢磨了一下方位,觉得还是应该坐北朝南。
不过……这坑里还挺凉快。
一米多的深坑,最底下隐约有一丝水汽,比上面舒服多了。宋天骄琢磨,可以挖成三米的坑,这样一般人徒手爬不出去。
宋天骄突然明白,法海挖的坑为什么这么浅了。
挖深了,法海自己出不来。
“晚上和法海一起出来挖坑,挖深一点。”
宋天骄躺在坑底,看着一小片天空,不知不觉睡着。
她是被树枝戳醒的。
“宋天骄!”
刘槐香很生气。
“不要随地大小睡!你睡坑里干什么?一块石头砸下去,你就死了。”
宋天骄睁开双眼,看到坑外的刘槐香和黑汉子,以及探头探脑的凌云。
她打了个哈欠,胳膊撑着地面,把自己从坑里拔出来。
一回到地面,那股子热气将她笼罩。
更困了。
黑汉子一脸遗憾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人还活着。”
凌云跳进坑里,感受了一下,感觉良好。
“怪不得穴居人喜欢挖坑,住在坑里的感觉是真不错啊,真不错。”
如果条件允许,住在坑里是很不错的。
回去的路上,凌云一直心心念念这个大坑。
现在是正午,天气热。
几人回去,洗了个脸,瘫坐阴影里完全不想动了。
王九招端来煮开放凉的清水,宋天骄咕嘟咕嘟一口闷。
“天骄你干什么去了?”
“啊,我发现了一个睡觉的好地方,就是不太安全,需要有人守着。”
需要守着的睡觉好地方?
王九招听得云里雾里。
谢青山的草鞋已经做好一只,干旱导致合适的干草不多,他往鞋子里塞了布料和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