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求生：从预知开始的封神之路by黄玉锦

这一侧同样有个老鼠窝。
跟另一边堆满了黄金不同，这一边应该是冬天住的，里面有杂草和棉花，还有许多衣服的碎片。
奚苗照旧把东西扒拉出来，做好了找不到有用东西的准备。
没想到大黑老鼠给了她一个惊喜。
在杂草之下，她还真找到了一样好东西。
一张轻微破损的图纸！
奚苗小心的展开图纸，右上角被水泡过，字体微微晕开，有些看不清楚，但奚苗依旧能认出来，这是一张火把制作图纸！
有这张图纸，她便能大规模制作火把！
奚苗的眼睛亮了。
再过两个站台，列车就将迎来一场大降温，气温一度低至零下三十度，能御寒的任何东西在那时候都是天价。
如果她能在大降温到来之前囤积足够多的火把，就能利用这次寒冬赚到一笔不菲的资源。
奚苗把图纸小心收进背包。
看在这张图纸的份上，她放了大黑耗子一马，没继续祸害它，确认耗子洞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之后，继续搜索其他茅草房。
但屋子里的东西大多风化了，只有少量生锈的铁器勉强算值钱。
奚苗挑了两样趁手的用麻绳绑起来挂在肩上，又觉得铁锄头可能有些用，扔进背包里。
除此之外，车站中最值钱的东西，便是种在茅草屋后面地里的土豆。
最早这片地应该是有人耕种的，但现在已经长满了杂草。
杂草跟土豆苗混杂在一起，奚苗难以分辨，后面的时间全耗在地里。
她在这片地里待了十几个小时，才把土豆挖干净。
420个土豆，全是幼儿拳头大或更小一圈的，圆滚滚的带着泥土，被奚苗收入背包。
至此，奚苗的背包已经填满了。
她看了眼时间，距离停留时间结束还有一小时。
奚苗没多留恋，抬起酸胀的腿开始返程。
她走的慢极了，连续工作23小时，精力早已经耗尽，眼皮像是涂了胶水，眨眼的时候不小心合上都像是一次短暂的睡眠。
全身的肌肉就没有一处不痛的，尤其是腰，弯腰挖了十几个小时土豆，她直起腰的瞬间，腰像是要断了一样痛，那酸爽提神醒脑，吊着她的精神，让她没有当场睡着。
土豆田在村子的尽头，奚苗快走到列车时看了眼时间。
6:48分。
她走了快五十分钟才走回来！
有这么远吗？
走出去的时候不觉得，奚苗回头一看 ，才发现视野之内根本看不到土豆田。
她心头一凛，警醒几分。
今后一定要留好能走回列车的时间！
奚苗这么想着，一进列车就倒在地上。
她也不管干不干净了，把身上的破铜烂铁一丢，合上眼睛就进入香甜的睡眠。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表上的时间已经变成了6:30.
她睡了整整一圈！
奚苗猛地坐起身，打开背包看到那一堆物资才安心。
她安下心来，又倒了回去，不过这一次没直接睡在地上，睡的是系统奖励的恒温铺盖。
身上的衣服在凌晨已经自动清洁了，有一股螨虫死掉的阳光味。
奚苗埋进去，打开公屏看了一眼。
里面果然已经乱起来了。
虽说第一个副本几乎不会死人，但也是有伤亡的，亡的人数不多，但伤的不少。
之前的缺粮少水是危机，但没让人们直面游戏的本质，大部分人心中依旧保有幻想。
经过第一个站台，玩家们的幻想才真的破碎了。
与蓝星截然不同的异域风景足以证实游戏的真实，加上受伤，能够让大部分人清醒。
“妈的，这该死的游戏，我被蝙蝠咬了一口，我不会传染什么疫病吧！”
“世界真的末日了，这游戏竟然是真的……”
“有没有大佬食物多求交易，我第一站没有食物，救救孩子！”
“楼上眉笔。”
“我们能活下去吗？”
消极的情绪不断蔓延，亦有野心家趁机跟不懂行的人进行交易。
奚苗没出声，挑了几个真的没食物的倒霉蛋交易。
“2烤土豆换6单位资源。”
奚苗挖到的土豆太小，跟大一些的杏子差不多。
幸好是碳水，能填饱肚子。
再过三五个站台，食物的价格便会猛降，从现在的均价十几单位变为一两单位一份，奚苗留这么多土豆也没用，干脆现在都换出去。
收到她的交易之后，那几个人惊喜非常，迅速把六单位的资源放了上来。
大部分都是奚苗已经有过的资源，只有一个叫小黑猫的人交换的资源奚苗没见过。
小黑猫：“我的资源不够，可以用这个换吗？”
奚苗点开交易：两桶火油。
她瞬间眼睛一亮，火油！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想要做火把，有火油是最好的，她把值钱得到的蓝图放到熔炉上。
同样一张蓝图，随着资源投入的不同，可以产出两种火把，想要做能燃烧时间长的火把，火油是必不可少的。
同样的木材和布料，加上火油之后制造的火把能燃烧六小时。
没有火油却只能燃烧两小时。
她果断答应，顺手加了小黑猫的好友，“火油你还有多少桶？”
小黑猫没想到她真能用这些油换到东西，喜出望外。
“现在没有，但几天后还能有一桶，嘻嘻大神你需要吗？”
奚苗直接给了她十个烤土豆，“需要，这些做定金，有油直接给我。”
才换完东西，熟悉的报站声便响起。
“尊敬的玩家您好，前方到站：污染海边，请您带好武器与补给于一分钟内下车，期待您的再次回归！”

这一次奚苗带上顺手拿回来的破竹篮。
这东西本就年头久了风化了，捞箱子的时候出了份力，没直接坏在井底已经算给面子，想用它盛东西是不可能了。
奚苗准备把它当工具用。
藏在海滩中的海鲜们都有呼吸孔，奚苗没有铲子，破竹篮就当作铲子用。
发现呼吸孔直接把呼吸孔边上的整片沙子都蒯起来，再用海水冲冲沙，就能找到藏在沙子中的海鲜。
有些藏得浅的连水都不用冲，随手就能扒拉出来。
才十几分钟，奚苗赶海就捉到了小半口袋海鲜。
只是挖出来的海鲜颜色更加灰暗，不像正常海鲜那样鲜亮。
奚苗甚至捉到了一只有十二只脚的螃蟹，有两个拳头大，光看着就知道肉质有多肥美。
顾名思义，污染海边捉到的海鲜也都是污染海鲜。
把它们放到背包里，系统会给出不同的名字。
奚苗手中的螃蟹便叫：轻度污染的三眼蟹。
别看它多长了一对脚，但只要是轻度污染，人吃了都是没事的，是能填饱肚子的美味。
一旦达到中度污染，人的身体便消化不了这种污染了，轻则拉肚呕吐，重则器官衰竭。
除了这两种之外，污染最严重的重度污染生物是玩家需要避开的。
它们往往体型巨大，攻击力强，跟电影中的哥斯拉差不多，是能轻易杀死普通人的存在。
前期的玩家没什么实力和道具，根本打不过它们。
当然，侥幸能打过的话，回报也是丰富的。
所以当奚苗远远瞧见近海的那只巨大海螺时，第一反应不是退缩，而是蹲下观察它的弱点。
梦中她也见过这只重度污染的海螺，那会她身上有伤，毫不犹豫的逃开了。
现在她人健康，且手上有不少武器，还是有一拼之力。
“海螺的弱点”，奚苗回忆了一下，瞄向它唯一裸露出来的螺肉。
为了保护螺肉，海螺的外套膜会不断分泌碳酸钙，最后形成一层坚硬的外壳。
爬行、进食时，螺肉会顶开这层保护罩，露出肉来。
也就是说，只要她能先切掉这层保护壳，她就可以一直攻击它脆弱的螺肉。
奚苗恰好有锋利的餐刀，对待这种食材，专业对口。
可惜不够长，需要想办法让它更长点。
奚苗看了眼她背包中带出来的东西，除了锋利餐刀这把武器之外，她并未携带什么长柄武器，列车上残留的也都是些烂家伙事，没什么能用的。
唯一能跟餐刀组合的，是她从上一站带出来的破锄头。
锄头前面的铁器部分已经锈住了，用脚踹几下就能拆掉。
美中不足，拆下来后那部分的木头也糟朽的差不多了。
奚苗削了几下，让面上平整，然后用锈掉的锄头锤了个小凹槽，把刀卡进去，用她身上的外套固定。
做足准备，奚苗提起口气，压低身形，悄悄往海螺的方向摸。
她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旦海螺警觉躲进壳里，再想打开那层厚重的钙化膜就几乎不可能了。
借着海水的波涛，奚苗在浅滩上缓慢的走着。
直到靠近大海螺的后背，奚苗攥紧木头手柄看准了目标，狠狠刺下去。
她没经受过训练，力量也不够大，但好在梦中身经百战，准度和眼力都在，这一刀正中地方。
奚苗整个人跳起来用力，加上自身的体重，从上向下压。
刀够锋利，这一下丝滑无比，一刀从上砍到底，直接切下了连接钙化膜的一大块螺肉。
海螺失去了这层膜，想杀掉它就容易多了。
在它吃痛缩回去的瞬间，奚苗眼疾手快，刀跟了进去。
她没什么章法，纯纯乱刀，几分钟后，彻底杀死了海螺。
【您杀死了重度污染的海螺，恭喜您成为首个杀掉重度污染生物的玩家，获得称号：污染者杀手，您的力量+1。】
【请选择是否公示！】
奚苗点了否，动了动手臂，感觉挥刀时轻松了一些，顺手打开资料看了一眼。
【玩家：奚苗（编号：100370129777）
id：嘻嘻嘻
列车名：末日庇护号
职业：？
力量：6（抬不动大米的菜鸟）
敏捷：4（五分钟跑不完八百米的废柴）
智力：8（能考上大学的轻微智障）
幸运：11（该死的欧皇中皇！）】
力量加了一点后，系统的评价依旧没变，看来这点变化不算大。
她把污染海螺的收入背包，占去一个格子。
这东西虽然不能吃，却是极好的生产材料。
肉可以制作毒药，也可以制作诱饵等物品，壳则是盾牌等防御性武器必不可少的精品品质材料。
重度污染海螺的壳做成的盾甚至能用到后期混战，足可见有多坚固。
奚苗又捞了一会海鲜才走到这一站的管理处，因地制宜，这一站的管理处也从铁皮亭子变成了有夏威夷风格的草屋。
里面一样是五平米左右大。
奚苗很快在里面找到了时间表，此站可停留时间为2天，跟她印象中一样。
但这一关的宝箱奚苗不清楚在哪。
前三关的宝箱在管理处都会有提示，奚苗仔细看了一圈，只瞧见了一个像提示的东西。
一串贝壳风铃。
她探出头去看大海，“啧”了一声，“不会在海里吧。”
站台在海边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
奚苗会游泳，但水性不算太好，属于狗刨派。
要潜水去海底找东西，靠她憋气的水平够呛了，除非她能有一个氧气瓶。
这片海不算太深，奚苗试着往前游了游，深处有三四米。
以她的肺活量，脚碰不到底下的沙子就要快速往上游。
得碰碰运气去换潜水装备了。
奚苗打开公屏，发了条消息出去。
【嘻嘻嘻：换潜水装备，物资可议，有潜水装备的直接交易我。】
话刚发出去，公屏忽然弹出一条称号公告。
【恭喜小小勇士成功全服第一个开启银宝箱，获得称号：宝箱掠夺者！】
小小勇士！
奚苗看到这个名字，眼神顿时亮了。
这可是个名人！

奚苗头一次主动出击，加了小小勇士。
对刚崭露头角的小小勇士来说，嘻嘻嘻这个名字不能小觑。
他严肃的跪坐在宝箱面前，慎重的同意了嘻嘻嘻的好友申请。
“找我有什么事吗？”
收到他主动发来的消息，奚苗干脆用系统拍了张海螺壳的照片发给他。
“有没有兴趣收？”
小小勇士的眼神在看到照片的刹那亮了起来，他手速极快的回复奚苗，“有，你要什么？”
奚苗知道他是个很干脆的人，但没想到他这么干脆。
在她的梦中小小勇士的名号很响亮，他是第一个成功转职的人，职业听起来普通：盾剑士。
但小小勇士却将这个职业发挥到了极致，一度在战力榜上高居不下。
更重要的是，他那一盾一剑都是亲手打造的，也是出了名的武器打造大师。
奚苗看上的就是这点。
“我要一把趁手的武器，有锻炉吗？”
不是每个人都能幸运的拥有熔炉，奚苗担心这位日后的武器大师现在还没有能打造出武器装备的锻炉，特意问了一句。
但这也一定程度告诉对方，她清楚他的信息，知道他会锻造。
奚苗做好了回答他疑问的准备。
结果对面的人直接问道：“你要什么武器？”
也太干脆了！
奚苗顿了顿，给出了描述。
“我身高168,需要一把类似于青龙偃月刀或火尖枪的武器。”
“……”，小小剑士沉默了一会，勉强理解了她抽象的表述，“下面是棍子上面是刀的武器对吧？”
“没错！”
奚苗在梦里找过不少锻造师打造武器，每次都要描述很久，沟通成本巨大。
她还是头一次遇到小小剑士这种善于理解的锻造师，顿时好感度升高了不少。
于是除了海螺壳之外，奚苗顺手把她切下来那块钙化壳也丢进交易栏。
按照交易规则，对方也要提交东西才能把海螺壳带走。
所以奚苗提交完就关了屏幕，准备继续在海滩上挖点轻度污染的海鲜。
过了一会，小小勇士却主动发了消息过来。
“不好意思，能提前把壳赊账给我吗？我没有原材料。”
奚苗看了眼时间，距离她提交交易已经过去了五分钟，这家伙竟然做了五分钟的心理准备才说出请求，果然如传言一样，不会请求别人。
她笑了一声，同意了。
“你欠我个人情。”
这一次，对方干脆的承认了。
奚苗并不担心小小勇士赖账，他重视承诺是出了名的，因为很少请求别人，所以能让小小勇士欠下人情的人很少，他的人情十分值钱。
奚苗相当于免费得了个未来大佬的人情，心情特别好，挖海鲜的时候甚至哼起了小调。
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太差。
心情好了，奚苗的运气好似也更好了，没等多久就收到了她想要的潜水套装。
潜水眼镜和换气管，有这两样东西，水性不怎么样的奚苗也能去浅水区海底找一找宝箱的踪迹。
毕竟还在新手期间，这一站的宝箱藏得不会太刁难人。
等以后再遇到临海的站点，恐怕就要潜入海沟之类的危险地方去寻找宝箱了。
由于水性不佳，即便有呼吸管，每隔两三分钟奚苗还是要到水面上换几口气。
游泳十分耗费体力，体力跟力量挂钩，奚苗的力量只有五点，很显然体力也不怎么样。
但在车站停留的时间有限，她不能浪费时间，也不肯浪费时间。
一共两天，48小时，奚苗只睡了一个小时恢复体力，剩下的时间全用来寻找宝箱，顺手收集资源。
天道酬勤，在倒数一小时的时候，奚苗终于在一株茂密的海草后找到了宝箱。
奚苗兴奋的收起宝箱，用发软的手脚爬上海滩。
晾干之后慢吞吞的往列车的方向走。
她现在没什么力气，走也走不快，需要更多的时间赶回列车。
长时间浸泡在海水中，奚苗的皮肤被泡的皱巴巴的，手掌脚掌这种皮嫩的地方更是蜕了层皮。
但奚苗不在乎，她踉跄的回到列车上，衣服已经速干了并且清洁如初。
倒在铺盖上，奚苗看了眼她现在的数据。
力量仍旧是五点，没有变化，她却能感觉到身体强了许多。
又憋气试了试，肺活量也比之前大了一些。
奚苗估摸着如果用数据来表达，她现在的状态应该从6.1升到6.5左右。
虽然肉眼可见的数值没有提升，实力却有所长进。
她满意的闭上眼睛，抓紧时间补了一觉。
等醒来，列车已经重新开始行驶了。
奚苗掏出两个烤土豆填饱肚子，兴冲冲的开始整理上个车站的收获。
首先是青铜宝箱，她慎重的放在一边，暂时没开。
除此之外，最大的收获便是食物。
在寻找宝箱的过程中，奚苗顺手抓了不少低污染程度的海鲜，鱼虾蟹都有，占了三个背包格子。
奚苗捞了条鱼出来烤，决定把其中的大部分变成了资源换出去。
但抓到的东西有百斤，想要换出去也很麻烦。
“要是能开店就好了。”
可惜现在连新手期都没过，奚苗憧憬的个人店铺自然也没半点可能开起来。
她对此的印象有些模糊。
只记得第一家店铺出现的大概时间，好像是在她通过第七站后。
有人得到了经营许可证，激活之后，所有玩家的界面中都多了购物按钮。
只要点进去就能看到开张的店铺。
说起来这东西跟现在网购店铺差不多，只是大家没多少心情装饰店铺，所以开起来的店铺界面大多很简洁。
描述也以精准务实为主。
今后多留意经营许可证吧。奚苗这样想着，把这件事记在心中，在公屏上喊了一句。
“出售海鲜。”
至于换什么资源，具体怎么换，要看想买的玩家递过来的交易申请。
等待的功夫，奚苗的眼睛瞄向宝箱，忍不住搓了搓手。
开宝箱这件事是容易上瘾的，只要开过一次，就忍不住开始期待下次。
奚苗又看了眼她高达11的幸运值，顿时下定决心。
不管了，直接开！

到目前为止奚苗只开过一个箱子。
是新手宝箱，那是不在规则内的唯一类型宝箱，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她手上现有的两个都是车站中找到的青铜宝箱。
奚苗梦中开过不少青铜宝箱，分外有经验。
她按照习惯擦干净手，然后上下搓了搓手，把掌心搓热了，先打开了第一站找到的青铜宝箱。
【您获得了重剑蓝图*1、替身草人*1】
青铜宝箱会随机开出2-4样物品，奚苗只开出两个，不免有些失望。
可看了一眼替身草人的简介，这浅淡的失望便立刻像烟一样散了。
【替身草人：使用后可以跟五米内的任意物品交换位置（用后即燃）。】
这可是保命神器！
奚苗提起精神，看来她今天的运气不仅不差，还好极了。
她立刻搓搓手，把另一个青铜宝箱打开。
【您获得了加速长靴*1、冷暖调节套装*1、超薄防弹背心*1、未知碎片*1】
这次足足开出了四样东西，就价值来说，却抵不上一个替身草人。
但奚苗并不失望，反倒好奇的拿出那片未知碎片看了看。
那东西是张碎纸，由于残缺不全，暂时看不出上面的内容。
她想了想，在车厢内找了个盒子，把这东西专门放进去。
以后得到相同的碎片也可以直接收纳在这个盒子里。
她身上的套装可以自净速干，没有温度调节功能，一旦进入大降温，奚苗也只能躲在可以保持温度的铺盖卷里。
但现在有了这套衣服，情况便不同了。
大降温的那一站她完全可以下车去搜集物资。
危险跟收获总是相伴而行，会夺走人生命的寒冬足够危险，这一站一定有足够丰沛的物资。
奚苗的心脏加速撞着皮肉，心口有些发痛。
她伸手揉了一把，安抚几乎跳出喉咙的野心，换上了新开出来的套装，在脑中细细梳理接下来的要做什么。
时钟上显示现在的时间是下午3点，奚苗简单算了算，离第三站还有29小时。
在前三站中，第一站第二站能停留的事件差不多。
这很容易造成惯性思维，让人下意识觉得第三站大概也能停留两天。
但实际上，第三站是给他们上的第一课。
这一站能停留的事件仅为3小时，如果在这段时间都没能找到管理处看到时间提醒，那很可能会被关在列车门外，成为迷失者。
而未能通过新手期的迷失者，身上几乎没有能自保的东西。
在危险的迷雾中，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前三站，所有玩家能在站台上停留的时间都是统一的，这也是奚苗能把握的一种信息资源。
她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
正想着，手下意识的打开公屏。
奚苗一愣。
公屏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事情还要从奚苗发的那条交换食物的消息开始说起，经过前两个站台，大部分人已经明白了，突然降临的列车生存游戏关乎着他们的生命。
对于人来说，食物和水是必需品，但并不是每个站台都能获取。
得知这一点之后，这种必需品在市场上的价格便高居不下。
愿意出售的人少，想买的人多，这种情况下，上次以低廉价格出售食水的嘻嘻嘻一出现，便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买家欣喜，第一时间想找她交易。
卖家愤恨，恨不得嘻嘻嘻现在消失，别来搅乱高额的市场价格。
在这种舆论影响下，虽然嘻嘻嘻本人还未出售她口中的食物，一些准备待价而沽的人等不了了，准备在价格降下去之前先一步卖出手上的物资。
一瞬间，许多求水求食物的买家成功交易。
大量愿意出售手上物资的卖家出现，等待价格升高的那批人自然不乐意。
来财哥就是其中一员。
但他学聪明了，这次并未第一时间跳出来跟奚苗作对。
因为上次的事情，他在公屏上也算出了名，整个37区的玩家都知道他是个奸诈的小人。
王振兴因此惊怒痛苦了一段时间，但很快察觉到了好处。
黑红也是红，比起那些籍籍无名之人，他现在起码出名了，关注过公屏的人都知道他手上有水。
他决定用这股黑红的流量得到更多的资源，把后来在站台上得到的食物和水用高价卖出去。
他的运气实在不错，就像起的名字一样，来财。
车就停在一个水资源丰富的站台，那是一个荒废了的空澡堂，没什么别的东西，但水龙头没坏，水有的是。
王振兴便把所有时间用在了收集水资源上。
刚回来就用高价卖出去两瓶。
但他没多卖，不是不想，而是准备靠着这些水大发一笔，成为37真正的大富商。
结果计划刚开始，这个该死的嘻嘻嘻又出现了！
王振兴恨毒了嘻嘻嘻，却长了记性，只在暗中蛰伏着。
果然，他没出现，一样有别的看不惯奚苗的人跳出来质问嘻嘻嘻。
奚苗打开公屏，刚好看到他的质问。
黑暗丛林：“嘻嘻嘻呢，说完一句话搅乱市场就做缩头乌龟躲起来了？”
有了出头鸟，其他看不惯嘻嘻嘻的商人自然一拥而上。
你一言我一语，短暂占领了公屏。
王振兴不禁奸笑几声，趁机混了进去，跟着骂了嘻嘻嘻几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刚才那些人骂的时候都没事，他才刚出现，那个叫秀木于林的疯狗就追着他咬。
秀木于林：“臭虫又出来叫了，这不是有名的来财哥吗？今天又打算卖几百单位一瓶水啊？”
王振兴悻悻闭嘴，他跟秀木于林吵了几次，从没赢过，现在已经学会下意识闭嘴止损了。
不过很快，他心中又得意起来。
今天挑起事的人可不是他，那个黑暗丛林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王振兴盯着屏幕，期待着那个名叫黑暗丛林的家伙再次出现。
一分钟后，那个id果然出现了。
黑暗丛林：“嘻嘻嘻，滚出来！”
王振兴喜不自胜，“对，早该让这家伙滚出来！”
他内心隐秘的期望着，最好这个黑暗丛林厉害点，直接把嘻嘻嘻做掉才好。
奚苗看着公屏，挑了挑眉。
嘻嘻嘻：“找我？”

黑暗丛林：“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奚苗正准备接受他的挑衅，眼神随意一瞥就瞧见了他发过来的好友申请。
上面短短一行字。
黑暗丛林：“加我，我要买食物，随你开价。”
放那么凶的话，结果只是要买东西？
奚苗诧异的皱起眉，想看看这个人葫芦里卖什么药，点了同意。
还没等她问，黑暗丛林的话像连珠炮一样发来。
“食物你有多少？”
“食物的种类是什么？”
“十单位一份出给我，最少二十份。”
奚苗笑了一声，这人倒是真不客气，口气也狂妄的可以，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这么有底气。
嘻嘻嘻：“要多少有多少。”
“海鲜。”
“不卖你。”
黑暗丛林瞪大眼睛，忍不住大喊了一声，“不卖说个屁啊！”
喊出来的声音略显尖细，他又不满的闭嘴，“该死的变声期！”
在上车之前，他是个刚退学准备进社会的小混混。
没学到什么本事，先把张狂和耍横学了一遍。
但现在不是耍横能解决问题的时候，他车上是真没东西可吃了，又尝试加了几个肯出售食物的人，结果东西卖的贵不说，还只肯卖给他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