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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与卿by榶酥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1-27

这几日他以?伤为由缠着白安渝已不是什么秘密,少年?年?岁尚轻,藏不住事,对白安渝之心无处遮掩。
徐青天也?说可去?增长见闻,相比起来,燕鹤倒是反应平淡,无可无不可。
但他性情向?来如此,也?不让人意外。
只有沐玄机看的分明,知燕鹤已压住心思,只容自己立在朋友的位置,他笑的狡黠,却不拆穿。
只看热闹。
出发?这日,姜蝉衣与白安渝一辆马车,由晏青禾亲自驾车,落霞门弟子护送,燕鹤几人则在另一辆马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落霞门去?,因顾及姜蝉衣和云广白的伤,行的并不快,足足两日才到落霞门山门。
沈琳琅已率众弟子恭候在此,就连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蒋铄也?难得换上新衣发?冠,前来相迎。
姜蝉衣才下马车,众弟子在沈琳琅的带领下,向?她拱手揖礼:“恭迎大师姐。”
声?音之浩大,在山间?绵延不绝。
虽是初次相见,但在姜蝉衣不知情的十几年?中,他们早已有着千丝万缕不可分割的联系,即便置身陌生地界,仍让人感到亲切。
姜蝉衣心中热意翻腾,拱手回礼。
礼节过后,沈琳琅迎上来,笑的如沐春风:“大师姐,请。”
姜蝉衣含笑回礼,踏上阶梯。
落霞门占了一座山,地界广阔,进入山门,还有几百步阶梯才到外门,再向?上行半个时辰才是门中议事堂,练武场等。
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房屋,云广白也?不示弱缠着白安渝喊痛了,面色复杂道:“姜姑娘,这就是你?说的师门揭不开锅,一贫如洗?”
云广白也?是醒来后才知道内情,当?时确实好生惊讶了番,但那时并没有太大的感触,直到此刻立在这里,看着训练有素的弟子,坐落有致的屋舍,实不敢想象初次见面,他们的大师姐竟沦落到与他们蹭席抢肉。
徐青天也?不由咋舌。
“能多住几日么?”
这一座山他怕是一月都逛不全。
姜蝉衣也?是怔愣的。
二师弟同?她说了实情后,她也?想过落霞门是什么样子,可实在没想到会这样广阔。
虽然一应远不如清辉门那般奢华,屋舍大多依据山势而建,错落有致,透着自然之美,实乃风景胜地。
半晌,姜蝉衣镇定道:“徐公子随意住便是,抱歉,先前并非有意隐瞒。”
姜蝉衣身份另有隐情,那日与晏青禾聊过后,一致决定只同?燕鹤几人说是姜蝉衣先前对他们有所?隐瞒,其他的并不细说。
这个谎言破绽百出,但无人追问,燕鹤亦不曾深究。
每个人都有秘密,不管个中有何内情,她不愿说,他们自当?尊重。
“无妨无妨。”
徐青天笑着摆手。
沈琳琅早知燕鹤几人同?行,已准备好客房,亲自带着几人过去?安置,而姜蝉衣则被晏青禾白安渝带着去?她的院落。
院外有一丛竹子,往里走围了一圈篱笆,有野花环绕,生机勃勃。
与落霞峰的院子像极。
姜蝉衣一见便欢喜,脚步都欢快了许多,再看里头布置,也?与落霞峰的院落一致,只是多了一些摆件,窗口还放着新采的一束花。
处处可见用心。
“师姐看看有什么缺的,回头我去?买来添置。”晏青禾道。
一应都是熟悉的模样,不用问便也?知这里是晏青禾亲手布置,姜蝉衣笑看着晏青禾道:“挺好的,谢谢二师弟。”
他们虽都唤她一声?师姐,可因年?纪身体之故,大多时候都是他们在照顾迁就她。
相比起来,她这个大师姐很不称职。
“师姐喜欢就好。”
晏青禾顿了顿,问道:“师姐之后要?下山吗?”
白安渝不动声?色的看他一眼?,也?将?视线落在姜蝉衣身上。
姜蝉衣倒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想了想,道:“再看吧。”
明年?她就要?回京了,再来不知又是何时,她很喜欢这里,多住一段时间?挺好。
只是不知燕公子他们可会久留。
晏青禾遂不再追问,道:“师姐伤还未痊愈,加之这两日赶路舟车劳顿,师姐先休息,晚些时候用饭再来请师姐。”
“好。”
姜蝉衣点头。
白安渝说要给姜蝉衣诊脉让晏青禾先走了,方才下马车前白安渝才给姜蝉衣诊过脉,姜蝉衣闻言便知她应是有话说。
果然,晏青禾走远后,只听白安渝直截了当?问她:“师姐以?为燕公子如何?”
姜蝉衣不由怔住。
她怎么也没想到白安渝会问她这个。
但她不假思索道:“芝兰玉树,君子如玉,人美心善,是位极好的人。”
大师姐言语中尽是赞赏,任白安渝如何看,都没看出别的。
白安渝便明了了。
师姐这是还没开窍。
她便沉默,其他的话也就咽回去了。
不必问,师姐也?定是不知二师兄心思的。
“三?师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白安渝回神,笑着道:“没什么,就是没想到你?们又见面了。”
这样的巧合,实是千万分之一。
姜蝉衣不疑有他,将?与燕鹤几人重逢的实情说了,白安渝这才知是原因一场婚宴才得以?再次相见。
“原是如此。”
白安渝不是话多的人,但她思量再三?还是又道:“师姐明年?就要?回玉京了。”
姜蝉衣点头:“嗯。”
“生辰一过就回。”
仔细想想,竟只有大半年?了。
有期待,也?有不舍。
姜蝉衣难得有些怅然。
“师姐明年?就十八岁了,京中贵女这个年?纪大多都已经定了亲。”白安渝声?音温和:“师姐此番回去?,想来亲事也?要?定下了。”
姜蝉衣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猛地听白安渝提起,她难免又怔愣住,好一会儿才道:“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个年?纪都该定亲了吗?”
“嗯。”白安渝少有的打趣她:“以?褚乔两家的门第,定会给师姐择一位郎才绝艳的公子,不知师姐喜欢什么样的郎君?”
若是寻常姑娘被这一打趣定要?露几分女儿娇态,但大师姐闻言却竟认真想了想,而后道:“首先要?是品性极佳且俊俏。”
白安渝闻言一滞,不由回想起方才她对燕公子那句‘人美心善’的夸赞,眼?眸微动。
“师姐认为怎样才算俊俏?”
姜蝉衣这回没多想:“若是如燕公子那样便极好。”
白安渝沉默片刻,不再问了。
她没去?深思‘便极好’几个字的含义,但明白二师兄是没机会了。
且师姐身为相国嫡女,不管燕公子还是二师兄,终究都不是一路人。
不过这一路上她见燕公子极有分寸,似乎并没有其他心思,便也?不欲同?师姐多说什么,更不会去?点破什么。
没开窍也?有没开窍的好处,至少日后不会因此伤情。
正说着,外间?传来动静。
却是云广白拉着徐青天过来找姜蝉衣,说是找姜蝉衣,实则人一进来眼?神都落在白安渝身上。
姜蝉衣自己没开窍,但不妨碍她知道云广白对白安渝的心思,毕竟少年?热烈万分,想看不出都难。
看着白安渝淡下来的神情,且眉间?颇有几分无奈,姜蝉衣忍着笑意道:“云公子伤口不疼了?”
云广白笑看着白安渝:“白姑娘医术无双,伤已经好许多了。”
姜蝉衣闻言挑了挑眉。
这就不装了?
随后就听云广白继续道:“此地山清水秀,风景甚佳,白姑娘可以?带我逛逛吗?”
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姜蝉衣默默地看了眼?白安渝,白安渝缓缓起身,淡淡道:“我稍后唤弟子带云公子去?逛,我去?后山采药,先走了。”
后面这几句是同?姜蝉衣说的。
“山中危险,我与白姑娘一起去?。”云广白紧紧跟上。
白安渝:“不必,后山是落霞门地界,没有危险。”
“那我帮白姑娘拿药材。”
“云公子方才才说腿上伤口痛,就不劳烦了。”
“方才是方才,现在已经好了。”
姜蝉衣徐青天面无表情看着二人身影消失在小径,院落安静下来,二人久久无言。
诚然,都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好半晌,徐青天忍不住问道:“姜姑娘觉得有可能吗?”
姜蝉衣也?在思索这个,环臂道:“拿不准,我只看得出,师妹并不讨厌云公子。”
但应也?仅此而已。
且师妹身上背负太多,恐怕眼?下无心情爱,云公子多半是无法如愿。
徐青天也?只是随口一问,闻言似想起什么,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姜蝉衣。
云广白能不能抱得美人归他不知道,但姜姑娘和燕公子……
只不待他深想,却见小径处有人影过来,正是燕鹤。
徐青天挑眉,心中感慨,看来,只有他是真心想出门看风景。
姜蝉衣见燕鹤过来,眼?眸一亮迎了出去?:“燕公子。”
徐青天不紧不慢的跟上,意有所?指的打趣:“燕公子也?想去?逛逛吗?”
姜蝉衣并没有听出来什么,而燕鹤只当?没听懂,正色道:“我方才收到消息,余昊死了。”
沐玄机报官后,余昊就交给了官府,因涉及采私矿关系重大,暂交由本地府衙审查。
听他死了,姜蝉衣徐青天都有些惊讶:“怎么死的?”
“说是畏罪自杀。”
燕鹤眉间?有几分沉色:“但我认为,更像杀人灭口。”
他一早便在想,光凭余昊和黑酆门不可能做成这件事,这其中必定牵扯了官府,如今余昊死在官牢,也?恰证实了这点。
姜蝉衣也?想到这点,皱眉道:“这件事恐怕远没有结束。”
可余昊死了,黑酆门也?不见踪影,似乎无从查证。
这时,却又听燕鹤道:“解延也?死了。”
姜蝉衣徐青天又是一怔,半晌,姜蝉衣才回神:“他不是去?岁押解至玉京了?”
“对了,那桩案子如何判的?”
燕鹤道:“我先前听千洲说起过,夙安解家全族该是今年?秋日流放,解延本也?该那时斩首,但方才千洲的人送来消息,他几日前死在刑部大牢。”
金酒等人没同?燕鹤上山,留在外门,他们前脚上山,后脚玉千洲的人就找来了,他们先去?的沐府,得知燕鹤来了落霞门又追了过来。
金酒立刻就将?消息送了上来。
姜蝉衣听出了燕鹤的怀疑,皱眉:“他死在清辉门事发?后,你?是怀疑……”
“是。”
燕鹤沉声?道:“刑部审过解延的杀人动机,解延认罪宠妾灭妻,不说其他任何。”
“如果与私矿有关,那就说得通了。”
这样的大罪解延绝不可能认,一旦认了别说夙安解家一个都保不住,便是玉京解家恐怕都要?受到牵连。
姜蝉衣一点就通:“背后定还有人。”
燕鹤点头,想了想后,道:“这件事千洲已经呈报给玉京,之后会有人查证,只是落霞门先前卷进此事,恐有危险。”
他将?这些告知,是不想将?姜蝉衣牵扯进来:“如今此事已不是江湖事,沐盟主的意思是,落霞门不再插手。”
这段时日江湖中以?晏青禾为首一直在清剿黑酆门余孽。
姜蝉衣听明白了,沉默半晌,道:“嗯,我知道了,我会转告二师弟。”
此事干系重大,既已上报,落霞门确实没必要?继续牵扯进去?。
徐青天听得心惊不已。
若解延掺和进此事,那么玉京解家呢?官场关系复杂,背后是否又牵扯更多高?官?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们能管的了。
言罢此事,几人各自沉默,就在燕鹤将?要?告辞离开时,徐青天提议出去?赏景。
燕鹤还未作何反应就听姜蝉衣道:“好啊。”
燕鹤咽回道别的话,点头:“好。”
上报给玉京只是同?姜蝉衣的解释,实则这事是由他前去?暗中调查,不过刚上山便离开确有不妥,过两日再走也?无不可。

第60章 那我明日送你下山
姜蝉衣也是头?回来?这里,对?周遭并不熟悉,问过一位弟子后,得知不远处有溪流花海,便带着燕鹤徐青天过去了。
徐青天听说?有这般美?景,还特意?回房取了纸墨,说?要作画。
仲夏时节,山间还很凉爽,尤其是溪流旁边,一靠近凉意?便扑面?而来?。
小溪过去,有一片花圃,并不是名花奇草,只?是山间最寻常的野花,沈琳琅突有一日心血来?潮带着弟子种的,此时花开正艳。
“果真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徐青天恨不能立时扑过去,只?可惜被小溪阻拦,溪流足有九尺宽,不是他能跃过去的。
燕鹤正想伸手带他过去,便见书生放下纸墨,脱去鞋袜,且兴致勃勃,显然?是起了玩心,他遂没再开口。
“你们不用管我。”
徐青天脱到一半想起什么,躬着身子回头?朝二人道。
这里没有危险,确实不必时时盯着,姜蝉衣被花田吸引,闻言道:“那你小心些。”
“放心,走不丢的。”
徐青天等着二人去了花田,才继续脱鞋袜,脚初放进溪水中,冰的他打了个冷颤。
但适应过后,便自有乐趣。
徐青天就近寻了块最高的石头?坐下,拿起画纸作画。
抬眸时,正见姜蝉衣立于花田之中侧首同燕鹤说?着什么,眉眼弯弯,二人立在那里,与美?景相辅相成。
偶有蝴蝶落在花朵上,姜蝉衣轻轻去碰,蝴蝶受惊便又飞走,颇有几分趣意?。
置身此景,多?日前的肃杀仿佛已?过经年,被隔绝在外,有种岁月静好的安然?之感。
姜蝉衣无意?中侧首看见长身如玉的公子,心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若是,这一刻能永久停留,好像也很不错。
燕鹤察觉到她的视线,转头?看过来?,姜蝉衣不避不闪,眉眼带笑:“先前的借口破绽百出,你怎不曾问过?”
燕鹤知她说?的是关于她是落霞门大师姐一事,那时他们对?外给出的借口他自然?没信,只?是她不多?说?自有她的道理,他理当尊重。
他的身上也不藏着秘密。
“知己好友,不问过往。”
姜蝉衣对?这个回答也算满意?,但还是正色解释道:“此事确实另有隐情,先前也并非敷衍,只?是如今还不便告知。”
燕鹤神情温和?:“嗯,我知道,无妨。”
姜蝉衣想说?等他日再见必如实相告,可随后一想,今岁一别,他们或许也不会再见了,遂不再多?言。
又过了会儿,燕鹤突然?道:“我明日就要下山了。”
虽并不差这两日,但有些东西越纠缠就滋生的越快,再留下去,必然?不舍。
姜蝉衣闻言先是一愣,而后道:“不多?留两日吗?”
她以为他愿意?来?此,会小住几日。
燕鹤道:“收到家中传信,需立刻折回。”
原是这样。
家中有事,倒也不好挽留,姜蝉衣便问:“你还会再出来?吗?”
大师姐的眼眸明媚灿烂,隐隐带着某种期待,燕鹤轻轻别开,道:“还未可知。”
此次一别,应再无重逢之期。
姜蝉衣嗯了声,压下心中古怪的低沉,道:“那我明日送你下山。”
燕鹤刚要相拒,又听她道:“你莫要推辞,这是我家,客人要走,理该送出门。”
燕鹤终是点头?:“好。”
“明日何时走?”
燕鹤沉吟片刻:“黄昏前。”
也不差多?留半日。
姜蝉衣眼眸一亮:“那我明早再带你到山中逛逛。”
对?着那双眼,燕鹤无法拒绝:“好。”
二人又在附近走了走,便有弟子传话,可用午饭了。
徐青天远远见二人走来?,也收了笔。
画纸上,花开烂漫,一对?璧人立在其中,姑娘似笑着在说?什么,郎君微微颔首倾听,惟妙惟俏。
笔墨未干,徐青天也没有收,托着腮笑眯眯望着缓缓走近的二人。
可惜他丹青不精,画不出其中美?妙。
不过问题来?了,画只?有一副,该赠予谁?
罢了,不能厚此薄彼,不若等到成婚再送,更合适宜。
若是未成婚……那他就把他和?云广白加上去,爱情变友情,也不唐突。
在姜蝉衣二人走到跟前时,徐青天小心翼翼收拾画,穿好鞋袜。
“徐公子画了什么?”
姜蝉衣好奇问道。
徐青天面不改色:“风景。”
“他日再给你们看。”
见他这般说?,姜蝉衣也没执意?要看画,帮他收拾起笔墨,一道往回走。
白安渝其实并没打算上山采药,不过是甩掉云广白的托辞,偏那人脸皮厚,亦步亦趋跟着,她干脆真去了后山。
采着药,身边的人比蜜蜂还吵闹,但在静谧的山中,好像又并不让人厌烦。
他说上十句她答半句,他也不会在意?,因此她也没有感到压力,心神如平日般舒朗。
既然?他造成不了困扰,便由着他。
采完药,少?年飞快拿起背篓:“我来?背。”同时递给她一束不知何时采的花。
是野花绑成的花束,黄色,蓝色,红色都有,而用来?绑花的是少?年的发带。
绿色发带一长一短坠在少?年肩背上。
短的那截,显然?是被利刃割去了。
“白姑娘不喜欢花吗?”
见她不接,少?年试探问道。
白安渝终究没说?什么,接过递来?的花:“多?谢。”
“不必再送,我不喜欢。”
云广白也不知听没听进去,见她接了花笑容更加灿烂,欢快的跟在她身边,又开始喋喋不休:“这里好美?啊,是我见过最美?的地方,我能多?住几日吗?”
“我虽然?没有银子,但会做工,我会做很多?事,做饭,晒药,扫地,最会帮白姑娘采药。”
“白姑娘喜欢吃什么,我听沈师弟说?白姑娘喜食素,我认得一些野菜,虽比不得山珍海味,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白安渝忽略许多?,捡相对?重要的回答:“你年纪比沈琳琅小。”
云广白理所当然?:“我随白姑娘和?姜姑娘叫的啊,不必论年纪。”
“再说?,姜姑娘比你们年纪都小,不也是大师姐。”
白安渝无法理解少?年的思维,但也明智的不跟他辨,不论她说?什么,他总有一百个理由等着她,便转移话题:“你会认野菜?”
云广白笑嘻嘻点头?:“嗯嗯。”
“我不仅会认,也会做,我做的野菜粥格外清香。”
这是打仗时积累的经验。
白安渝闻弦知雅意?,不再接话。
但即便她不接,云广白还是道:“我明日一早去采野草,做给白姑娘尝尝。”
“不必,云公子来?者是客,随意?住着便是。”白安渝加快脚步。
“要用午饭了,快些走吧。”
再聊下去,指不定?又要多?出什么粥了。
“好呀,用饭在哪里用呢?是所有弟子一起吗?做饭的是哪位师弟啊?”
“白姑娘这些药材都要怎么处理啊,我看那边有晒的,还有碾碎的。”
“这里面?有能治伤口的药吗?”
白安渝到了饭堂外,晏青禾也正带着姜蝉衣燕鹤过来?,沈琳琅也在侧,白安渝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沈师弟,劳烦待客。”
沈琳琅看了眼紧紧跟着白安渝的云广白,自动译出三师姐的意?思。
拦住他,别吵我!
沈琳琅忙伸手拉住云广白,笑着道:“云公子,我带你去饭堂。”
云广白虽然?很想追着白安渝去,但也不好拂沈琳琅的意?,点头?:“好啊,多?谢。”
跟上去,恰听姜蝉衣问白安渝:“三师妹这是怎么了?”
白安渝:“采药跟着一只?蜜蜂。”
闹的人耳朵都要聋了。
云广白一听,忙要上前:“蜜蜂,哪里来?的蜜蜂,沈师弟你先放开我,我先把蜜蜂抓了,免得蛰着白姑娘。”
沈琳琅紧紧拽住他手臂,咬牙:“……放心,有大师姐在,区区一只?蜜蜂伤不了三师姐。”
姜蝉衣忍俊不禁。
倒是难得见人能将三师妹闹成这样,她从来?没见三师妹走的这样快过。
徐青天恨不能离云广白三丈远。
丢人现?眼的东西。
谁是那只?蜜蜂他心里没点数?

第61章 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知晓燕鹤要离开,云徐二人都惊诧了好一阵,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姜蝉衣身上。
原以为二人会大有进展,没成想?上山不过一日燕鹤就要归家。
且家中?有事,也不好挽留。
商议以后?,决定明日设宴为燕鹤践行。
这一次与?上一次分别有所不同,上回是同行一程,惺惺相惜,却也都知道不过萍水相逢,而这一次则已?是同生共死的情?谊。
沈琳琅非常大方的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好酒,将午宴设在姜蝉衣的院中?。
晏青禾白安渝蒋铄关霄也都抽空来了趟,喝了几杯酒便先后?离开,将时间留给临别的好友。
出了院子,白安渝回头望了眼,正见云广白提着酒壶给燕鹤添酒。
她轻轻勾唇,同晏青禾并肩前行。
“大师姐很幸运。”
初次下山,结识的都是很好的友人。
晏青禾心不在焉的嗯了声。
他与?师姐朝夕相处多年,便说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师姐的人也不为过。
正因?如此,他才看的更清楚。
师姐看燕鹤的眼神不一样,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神采。
“三师妹先前便见过他们?”
白安渝看他一眼,而后?点?头:“嗯。”
“是在一个花神节上,同行的还有玱州通判之女宣则灵,玉家少东家玉千洲,我见师姐时,师姐手中?有两?个花环。”
晏青禾脚步微缓,白安渝便继续道:“一个用鲜花做成,另一个是永生花,据我所知,花神节上跳舞前十方可得。”
大师姐并不擅舞蹈。
永生花从何而来,已?显而易见。
“后?来我收到?沐姑姑的信,让我去夙安验尸,我去了才知,原来师姐他们是因?为宣姑娘和玉公子相识,一路同行数日,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说到?这里,白安渝不由想?起她去的路上遇见被追杀的云广白。
少年热烈挚诚,像一团火不由分说的朝她席卷,不知疲倦,也不懂知难而退。
三人在落霞峰相伴数年,晏青禾岂能听不出白安渝的言外?之意,他眸色沉了沉,而后?唇边泛起一抹苦笑。
原来早在那时,他们就有了交集。
“师姐总归是要回去的。”
白安渝收回思绪,意有所指般道。
晏青禾低低的嗯了声:“我知道。”
不管有没有燕鹤,他与?师姐都只会是师姐弟,正因?为了解,他心中?也明白,师姐对他只有亲情?。
所以,他也一直将自己放在师弟的位置上,从不敢肖想?其他。
直到?燕鹤出现,他心中?才不可控的翻起一阵酸楚。
“师兄心中?有数就好。”
白安渝并不担心晏青禾会钻牛角尖。
从她第一次见他,她就知道他是个心胸宽阔性?情?豁达的人。
晏青禾咽下心中?苦涩,话?锋一转:“我心中?有数,师妹呢?”
“云公子对师妹的心意有目共睹,师妹如何想??”
白安渝面?色淡然:“少年心性?,过段时间就淡了,不必放在心上。”
晏青禾挑眉:“是吗?”
“我到?不觉得云公子是一时兴起。”
白安渝依旧面?不改色:“多容他些时日,若仍固执,师兄送客就是。”
说罢就加快脚步,显然是不欲在此事上多言。
晏青禾盯着她的背影,无?声叹了叹。
昨日能容云公子围着师妹打转纠缠,今晨又放他去后?山采野菜,进厨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进师妹院中?送粥,都不过是因?为,他们乐见其成。
师妹身负血仇,可人总要往前看,他们也不是想?要师妹放弃追查,只是这些年师妹心中?太苦,无?人能开解,而他们也看得出来,云公子虽然闹腾,但师妹其实并不讨厌他,所以都默契的由他靠近师妹。
否则以沈琳琅的性?子,早就把人绑起来揍一顿并警告威胁了。
而眼下看来,他们也猜的不错。
师妹对云公子确实与?先前那些求亲者不一样,哪怕只是多了一丝心软,就已?是万分难得。
身后?隐约传来劝酒的声音,晏青禾轻轻笑了笑,快步离开。
“燕公子,你这一走也不知还有没有再见之日,不论如何,今日我们都得不醉不归!”云广白声音清朗,不容置疑。
徐青天微微皱眉道:“燕公子等会儿要下山,喝醉了如何走?”
云广白:“他不是有个武功很厉害的暗卫吗?让他背着下山,再往马车里一放,正好,睡上一夜好觉。”
徐青天:“……”
他看了眼燕鹤,又看一眼仰头喝酒的姜蝉衣,这个棒槌,把人灌醉了人家还怎么好生道别。
“云公子说的对。”
燕鹤这时举起酒杯,温声道:“人生难得一知己,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燕公子爽快!”
云广白一拍桌子,跟燕鹤碰了碰杯:“不过,可不是一个知己,三个呢!”
徐青天忍不住小?声嘟囔了句:“哪有三个,明明是两?个。”
另一个可不是知己,就算是,那也是红颜知己。
他说的极小?声,云广白没听清,问他:“你在念叨什么?”
“没啊,我没说什么。”
燕鹤紧了紧手中?的酒杯,不动声色看向姜蝉衣,显然,她也没有听见徐青天的话?。
“来,姜姑娘,我们一起喝一杯。”云广白笑着道:“山水有相逢,愿我们还有再见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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