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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与卿by榶酥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1-27

徐青天拱手回?礼。
姜蝉衣也骤然回?神?,扬起一抹笑:“燕公子?,好久不见。”
师父的话她认真记下了。
如?今她有婚约在身,即便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也只能当他是?朋友。
且她的未婚夫婿是?一国储君,若她与他太过亲密,对他来说并非好事。
在退婚之前,他们只能是?朋友。
燕鹤复看向她,轻笑:“好久不见。”
他本?无意赴约,可阴差阳错他还是?在这一天到了这里见到了她。
既是?注定要见这一面,那就当是?最后一面,明日他再找机会离开?。
二人各有心?思,打过招呼竟默契的挪开?视线,不再言语。
徐青天将这一幕瞧在眼里,上前一步道:“外间寒凉,不如?先进醉星楼。”
云广白伸手摸了摸他的大氅,啧了声?:“你这大氅比我的厚这么多,还抱着汤婆子?,这还冷?”
徐青天笑眯眯看着他。
没眼力见的棒槌!
“你们先进去?,我去?拿箧笥。”
云广白远远瞧见羊肉粉摊位上的箧笥,一把?拉回?他:“你先进去?,我去?给你拿。”
徐青天毫不犹豫折身走到姜蝉衣燕鹤中间:“那我们先进去?。”
有燕鹤在,轻易就进了醉星楼。
接待他们的还是?上次的掌柜。
掌柜仍给他们安排在了上次的包房:“少东家先前打过招呼,以后各位来醉星楼都记账即可。”
记账,也就是?免费的意思。
当然,这话只是?同姜蝉衣三人说的,燕鹤到醉星楼,本?就不必结账。
姜蝉衣:“玉公子?大气。”
徐青天:“玉公子?仗义。”
云广白放下箧笥,看了眼二人,顺嘴跟着一句:“玉公子?慷慨。”
掌柜的怔了怔,而后笑着颔首,燕鹤已经习惯了几人的马屁,朝他道:“先上些茶水点?心?。”
他们都用过午饭,此时进来只因外间寒凉。
掌柜的恭敬应下便退出去?了。
房中放着上好的银丝炭,几人围着火盆而坐,徐青天拿了橘子?烤,云广白温了壶酒。
寒暄过后,徐青天问:“蝉衣姑娘方才说有想去?的地方,不知是?何处?”
姜蝉衣刚剥了瓣橘子?放进嘴里,闻言腮帮子?鼓鼓的道:“听?说太子?去?了墉州,想去?看看。”
几人闻言皆是?一怔。
看太子??她怎么突然想起要去?看太子??
燕鹤自然最惊讶。
他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惊疑,有一瞬,他甚至以为?姜蝉衣怀疑他的身份,但看大师姐神?情却又不像。
良久,燕鹤状似不经意般道:“为?何要去?看太子??”
姜蝉衣抬眸看一眼他,又垂下视线:“听?闻太子?殿下经常微服私访,无意中听?说这次在墉州,离这里不远,就想着去?看一看呗。”
她当然不是?无意中听?闻,而是?请二师弟让人打听?的,没成想太子?竟在墉州。
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要去?碰碰运气,万一他同意退婚了呢?
毕竟他也没有见过她,说不定对这门婚事也是?很不情愿的。
燕鹤深深看了眼姜蝉衣,没有继续追问。
他此行去?墉州查案并没有刻意隐瞒行踪,有消息出来并不让人意外。
只是?他没想到,她竟突然生出兴致要去?看他。
若她真要去?,他必然要一道。
墉州不少人见过他,且还有人知道他用了燕鹤一名,若不盯着,极有可能暴露身份。

第66章 殿下在做什么!
徐青天?将橘子翻了?个?面,久不见人开口,便道:“听?说墉州多才子,可去。”
重要的是他得赶紧离开锦城,方才一时不察不少?人看见他和姜蝉衣在一处,以免引来?误会,最好今日就出发。
且墉州离锦城不远,进京前说不定还能回趟家。
云广白去抢徐青天?烤在火盆边的橘子,被?烫的缩回手,放在耳尖上,随口:“墉州富商多,劫富济贫,去。”
徐青天?白了?他一眼。
只差财神?爷没表态,几人都不由转头看向他:“一起吧?”
刚从墉州过来?的太子淡然点头:“好。”
“那何时出发?”
姜蝉衣忙问。
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去墉州堵太子,只要他松口,这桩婚事必然能退。
迫切想离开这里的徐青天?:“现在走??”
姜蝉衣一愣,倒也不必这么急?
云广白立刻反驳:“急什么,难得进一次醉星楼,怎么也要吃顿饭再走?。”
姜蝉衣忙不迭点头。
“嗯嗯。”
醉星楼的菜真?的很好吃,点心也好吃。
意见相左,只能又请财神?爷拿主意。
燕鹤状似无意般划过那双明眸,看向徐青天?:“用顿饭再走?也不迟。”
徐青天?:“……行吧。”
他敢肯定,若说现在走?的是姜蝉衣,他铁定不是这个?答案。
因要赶路,晚饭用的早些,从醉星楼出来?,天?还亮着。
燕鹤换了?马车,没有之前的宽大,但容四个?人还是可以的。
只是稍微有些挤。
云广白说,天?寒地冻的,挤挤更暖和。
实则是燕鹤马车上有上好的银丝炭,贡茶,谁都不愿意再去租一辆车。
燕鹤做主位,徐青天?云广白挤在一边,姜蝉衣一人坐燕鹤左侧。
她控制自?己与燕鹤保持距离,不多看他,无意识的离他稍微远了?些。
徐青天?见微知著,眼神?悄然在二人身上瞟过,大师姐以前最爱盯着燕鹤看,但这次重逢却几乎不怎么看了?。
方才他就觉得奇怪,眼下终于确定,不止燕鹤,姜蝉衣也在刻意拉远距离。
啧,搞不懂。
云广白心思都放在了?贡茶上,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但泡茶的燕鹤却早已察觉。
他虽不明白她的转变从何而来?,但对谁而言都不是坏事,也是他想要的。
至于心底的酸涩,他早已经习惯了?。
如今这样,挺好。
“燕公子,满了?满了?……”
燕鹤手一顿,看了?眼溢出来?的茶水,沉默片刻伸手去拿抹布:“抱歉,想到?先前的案子,走?了?神?。”
云广白麻利的接过抹布,随口问了?句:“什么案子?”
徐青天?好整以暇的看着燕鹤,他倒觉得他想的可能是蝉衣姑娘。
姜蝉衣听?到?案子,想起什么,接过话:“可是先前的私矿有进展了??”
她不知她这话恰好给燕鹤解了?围,他方才为?了?掩饰脱口而出的案子想的是先前在墉州的案子,话一出口才觉不对。
他不应该去过墉州,更不应该去墉州查案。
“嗯,我前些时日听?千洲说有了?些进展。”燕鹤面色镇定道:“刑部?查了?京中解家,发现解家主不仅知情,还与多位官员有大笔金钱往来?,如今已经下狱彻查,但至今还没有找到?真?实的账本。”
“关于夙安卫氏之死,解家主也已招供,与我们先前所猜测一致,那日,卫氏送汤去书房,无意中撞破解延与黑酆门的人谈及私采矿金,卫氏出身书香门第,家风清正,无法接受丈夫做违反律法之事,欲写信告知娘家,被?解延察觉灭口。”
姜蝉衣眸光沉了?沉:“真?可惜。”
可惜卫氏清雅端正,却所嫁非人,落得那样的结局。
徐青天?捧着茶水,低声道:“天?下之大,看似繁荣昌盛,实则底下不知藏着多少?污垢,像卫氏这般蒙冤而死的人不知凡几,却不是每个?人都能等来?真?相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燕鹤不动声色看他一眼,忽而问道:“院试将近,你准备的如何?”
徐青天?缓缓抬头,看了?眼姜蝉衣。
真?有默契,问的话都一模一样。
“尚可。”
燕鹤见他似乎不欲多言,也就不再多问:“愿你这次能如愿高中。”
这话是发自?真?心的。
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对彼此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了?解,在他看来?,以他的文才不应该屡屡落榜,到?如今还是童生。
“借燕公子吉言。”徐青天?:“若能高中,届时定请各位喝酒。”
喝玉京最好的酒。
如果还有机会见面的话。
“行啊,那就等着你这杯酒了。”云广白用茶杯碰了?碰他手中杯子,笑?着道。
马车缓缓驶出锦城,他们并不知,此时锦城东城一座府邸正掀起轩然大波。
这座府邸主人家姓徐,祖辈曾是京官,致仕后回老宅安居,膝下只有一个?儿子,父亲致仕,他跟着辞官回了?锦城。
如今徐家虽未有官身,但在当地的地位却隐隐高过知州。
不仅因为?徐老爷子曾是京中高官,还因如今徐家儿媳也就是徐家主母是京中阁老之女。
原本这位贵女求亲者络绎不绝,无不是高门大户,可她偏偏看上了?徐家主,后来?徐家主辞官,她毅然决然跟着来?了?锦城。
数年来?,夫妻恩爱不疑,琴瑟和鸣,膝下亦只有一个?儿子,算起来?,已是三代单传。
小公子生来?便聪颖,徐老爷子说像祖父,阁老说像外祖父,徐家主母说像自?己,反正像谁都不会像父亲。
徐公子年纪轻轻已是解元,只待会试。
徐老爷子,阁老,徐家主母一致认为?他必能高中,说不定还能三元及第。
对此,徐家主与有荣焉。
唯一不顺意的就是儿子的婚事。
从十八岁开始相看到?如今二十有一,没有一个?入徐公子的眼。
去岁除夕前又一次相看失败,徐家主母气的骂了?儿子一顿:“不过才是解元,能不能高中谁知道呢,自?个?儿倒是先骄傲起来?了?,这么好的姑娘都瞧不上,你是有多大的野心,难道还想要娶公主不成!”
对此,徐公子觉得特别?冤枉。
他是真?的无心婚事,没有瞧不上人的意思,但他母亲不听?,夜里跪了?半宿的祠堂,说要磨磨他的傲气。
徐公子知晓母亲是怕自?己年少?轻狂,今后得意忘形,借此机会给他警示,乖乖的就去跪了?。
经此一事,徐家主母已经不想再操心他的婚事了?,想着人既然要去玉京,索性修书一封,请父亲帮忙相看。
锦城姑娘瞧不中,玉京贵女总有合心意的吧,要再没有,她就要怀疑儿子有问题了?。
可谁成想,突然得到?消息儿子竟与一位姑娘相会。
徐家当即炸开了?锅。
“这个?孽障,他是疯魔了?不成,竟敢拉着人家姑娘私会!”
徐老爷子脸色也不好看,问儿媳:“他先前可曾与你说起过谁家姑娘?”
徐家主母明白徐老爷子的意思,道:“不曾提过,我一直同他说门第虽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看对方家风品性,他应该不会因此瞒我与人私会。”
徐家主有不同意见:“可能是才遇上呢?”
徐老爷子狠狠瞪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叫做相约,什么叫做友人?”
“书童明言他此次偷跑出去就是赴约,哪来?的初遇?”
徐家主:“……”
他虽不是当官的料,但这几个?字还是懂的,这不是看他们着急,安慰安慰么。
一家人在书房商量了?半天?,最终徐家主母决定,应先去将人逮回来?拷问。
“眼下还是先弄清楚这是不是他真?心喜欢的姑娘,若是,我便去姑娘家中见一面,只要家风清正,便去提亲。”
然而等他们派出人时,儿子已经出了?城,半个?影子都寻不见了?。
徐家主也开始发慌了?:“该不会带人私奔了?吧。”
这话气的徐老爷子拿拐杖追着他打:“你看看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你儿子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他能干出这种?事?!”
徐家主母懒得看他们爷俩发疯,立刻着手开始调查那姑娘的身份。
不管怎样,都得先知道他到?底拐走?的是谁。
徐青天?对这一切一无所知,正在暖和的马车里酣睡。
吃饱喝足,马车里又暖烘烘的,很容易滋生困意,出城不久几人都先后睡了?过去。
除了?燕鹤。
姜蝉衣心中想着要与燕鹤保持距离,睡着时头偏向另一边,身上的披风不知何时落到?了?腿间。
燕鹤看见了?。
他犹豫再三,终还是起身过去将披风给她轻轻盖上,马车里烧着碳,不能全部?封闭,留了?风口,这么睡着很容易着凉。
然就在这时,马车好像压到?什么微微晃了?晃,姜蝉衣的头眼看就要撞到?车壁,燕鹤下意识伸手想托住她的脑袋,然后猝不及防的,掌心贴上一片柔软。
却是因动作?间姜蝉衣的唇意外的贴在他的掌心。
那一瞬,燕鹤整个?人僵住不敢动弹。
被?小王爷磨炼出来?的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尽数化为?乌有。
只剩一片慌乱和如雷的心跳。
对一切事好像都能运筹帷幄的太子也终于有了?手脚无措的时候。
金酒隐约听?到?里头有动静,想着几位都睡着了?,没有出声惊扰,只轻轻拉开一点门缝往里看了?眼。
这一眼,差点将他惊下马去!
殿下在做什么!
突然灌了?几丝冷风进来?,燕鹤猛然清醒几分,抬眸对上金酒惊愕的眼神?,他尽力稳住心神?缓缓抽回手,平静地坐回原位。
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金酒唇角蠕动半晌,终是什么也没说,恍惚的关上车门继续赶马车。
姜蝉衣睡得熟,并没有被?惊醒,而因方才马车晃动被?栽过来?的云广白扰醒的徐青天?目睹了?一切。
他没敢明目张胆的瞧,只半眯着眼睛偷偷看,待燕鹤走?回来?时又飞快的闭上眼装睡,只唇角隐隐弯起了?一个?弧度。
燕鹤坐回去,书已是看不下去,只觉掌心分外滚烫,像是正烧着一块碳,灼的人心焦意乱。
以至于本该轻易发现有人醒来?的他完全没有察觉到?。
这种?失控很陌生,也让人感?到?很危险,燕鹤轻轻闭上眼,想政务,想案子,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
很费力,但勉强能做到?。
大约过了?一刻钟,他慢慢睁开眼,眼底又是一如既往的温淡。
徐青天?已经又睡了?过去。
燕鹤轻轻拿出笔墨,写了?张纸条交给了?金酒,金酒还处于凌乱中,心不在焉的看了?眼纸条,随后面色一凝。
查徐青天??
他立刻收回心思,神?情严肃的往后看去,原来?是殿下认为?徐青天?的文才不应该才是童生,怕这里头有什么猫腻。
金酒吹了?声口哨,将纸条递出,很快便有人凭空而来?从他手中接过纸条,下一瞬又消失无踪。
随后,马车里连续递了?好几次纸条,金酒一一往下传达,心中生疑,殿下怎么突然这么多事要处理?

第67章 姜姑娘仰慕殿下,才夜探……
进墉州城时正逢天光黯淡,华灯初上,姜蝉衣云广白都想去夜市,徐青天与他?们一道,燕鹤则借口有些?疲乏先回了客栈。
刚洗漱完,金酒便进来禀报:“殿下,查徐公子的人回来了。”
燕鹤拢了拢广袖坐下:“让他?进来。”
片刻,暗卫走进房间恭敬行礼:“殿下。”
“如?何?”燕鹤。
暗卫正色道:“回禀殿下,属下查了整个江南,没有叫做徐青天的童生,且近几年考试名单中?也没有这个名字。”
燕鹤一怔:“没有?”
金酒也不由愣了愣。
暗卫不可?能查错,那?错的就必然是徐青天的身份。
“或者,徐公子不是江南人?”
燕鹤微微皱眉:“他?是江南人。”
口音骗不了人。
屋内寂静了良久后,金酒试探道:“那?就只?剩两个可?能。”
“他?不是童生,或者他?的名字是假的。”
相比起?来,燕鹤更相信后者,毕竟他?的名字也是假的。
“殿下,那?还要往下查吗?”
燕鹤沉默半晌后,摇头:“不必查了。”
他?本意是怕徐青天屡次落榜可?能遭遇什么不公,如?今看来他?也有秘密,如?此,那?就不必再查下去了。
他?人的秘密,没必要过多窥探。
暗卫退下后,金酒继续禀报道:“姜姑娘方才去了知州府,墉州见过殿下的人都打点好了,只?说殿下已经?回了玉京。”
燕鹤端茶盏的手顿了顿,她竟这般急切见他?,为何?
“你知会知州府的人一声,若她找上他?们,让他?们打探一下缘由。”
“是。”金酒领命而去。
姜蝉衣寻了个借口与云广白徐青天分开,连夜潜进知州府。
她没有拜帖,光明正大求见必然是进不去的。
摸了一圈,她却并?没有在府邸发现什么异常,更没有探到?太子的住处,遂偷了套丫鬟的衣裳准备去打探一二,过程很顺利,但结果?不尽人意。
“什么,殿下回京了?什么时候走的?”
丫鬟眼神奇怪的看着她:“殿下前?几日就回京了啊,你怎么会不知道?”
“对了,你是哪个院里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姜蝉衣陪笑道:“新?来的。”
心中?则极其失落,太子怎么就回京了呢,几日前?出发,如?今就算追也追不上了。
看来,只?能去京中?退婚了。
“哦。”
丫鬟似乎放下疑心,随口道:“你找殿下做什么?”
当然是退婚啊!
但这话却是不能说的。
姜蝉衣:“好奇,听?闻太子殿下龙章凤姿,出尘绝世?,我想见一见。”
丫鬟眼神闪了闪:“就这?”
“对啊。”
扑了个空,姜蝉衣不打算再留下去,找了个借口同丫鬟分开,换回衣裳后翻墙出了知州府。
而她不知,丫鬟目送她离开后,去了书房。
“只?是想见殿下?”
知州大人皱眉:“或许也是借口。”
丫鬟颔首:“奴婢见她说的真切,不似作假。”
知州大人沉默了。
这要他?怎么回禀。
不对,太子殿下怎对一个姑娘如?此上心,知州想起?什么,忙问:“当真说的真切?”
丫鬟点头:“是。”
知州大人若有所思。
这位姑娘夜里来找太子殿下,里头可?大有说法,且太子殿下还猜到?她会来,难道……
知州大人心头一惊,忙唤了人来:“快去回禀,那?位姑娘称仰慕殿下已久,想见殿下一面。”
这莫不是殿下与人姑娘之间的什么情趣,他?可?不能坏了殿下好事。
姜蝉衣去了趟夜市,寻不到?云广白徐青天便先回了客栈,此行虽没见到?太子,但好在离她回京的时候也不远了,去了玉京必能找机会见到?太子。
实在不行,再请父亲出面。
理由她都想好了,心疾未愈,不适合做储妃。
燕鹤立在窗边看着姜蝉衣走进客栈,才落下窗,这时,金酒推开门走到?燕鹤跟前?,神色略有些?古怪:“殿下,知州府的消息送过来了。”
燕鹤:“如?何说?”
金酒看着他?:“……那?边说,姜姑娘仰慕殿下,才夜探知州府。”
他?感觉自己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
殿下喜欢姜姑娘,而姜姑娘却喜欢素昧蒙面的太子殿下,却不是化名燕鹤的殿下,可?偏偏这又是同一个人,所以,这还算两情相悦吗?
这个答案全然不在燕鹤意料之中。
他?足足怔了好几息,才堪堪回神:“她原话是如何说的?”
金酒重复知州的禀报:“太子殿下龙章凤姿,出尘绝世?,仰慕已久,只?求一见。”
燕鹤缓缓垂下眼睑。
从?一开始他?就发现了,她喜欢他?这张脸,但那?时他?看的清楚,只?是欣赏,并?无其他?,直到?落霞门醉酒那?次,她唤了他?的字,他?才隐约感知到?什么,遂决定不赴此约。
难道,是他?多想了?
从?头到?尾,她其实只?是喜欢好看的人?
良久后,燕鹤无声一笑,摇了摇头:“罢了,不必再查了。”
许是他?庸人自扰罢了。
金酒:“是。”
接下来的几日,几人去逛了墉州颇负盛名的景点,吃了当地的特色美食,还游了湖听?了曲,没有案子,没有追杀,这一次几人都玩的很开心。
这日,云广白晃晃悠悠的从?游船上下来,去寻茅厕,然刚从?茅厕出来就差点撞上一个人。
“抱歉……”
他?边道歉边抬起?头,然后目光一凝,而后面色大变:“叔……你怎么在这!”
在茅厕外堵他?的是位青年男子,身高体壮,一看便不是寻常人,正是大将军身边的副将宋赤雨。
“少将军一整日都和他?们在一处,我只?有寻这个时间见你。”
云广白酒顷刻间酒醒了不少,慌忙看了眼四周,没瞧见其他?人后一把将人拉到?阴暗处,问:“叔你怎么找到?我的,找我作甚?父亲生气了?要抓我回去了?”
宋赤雨一板一眼答道:“我拿着少将军的画像一路问过来的,大将军确实生气,但没有要抓少将军回去。”
云广白松了口气:“那?就好,叔你回去同父亲说,我过几月就回去了。”
宋赤雨却神情严肃道:“少将军,太上皇大寿将近,京中?有令,大将军携家眷进京贺寿。”
云广白一怔。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宋赤雨:“圣旨是除夕次日到?的。”
云广白是除夕后偷跑的,恰好错过了。
云广白:“……”
他?几乎能想到?接旨时找不到?他?人,父亲是怎样的雷霆大怒。
云广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大将军,夫人,姑娘已经?在进京的路上,请少将军立刻启程,前?往玉京会和。”宋赤雨道。
云广白动了动唇,很想拒绝,但也知道不可?能抗旨,闷声道:“知道了。”
宋赤雨仍旧不动。
云广白:“……我会去玉京的,但得容我跟朋友告个别吧。”
宋赤雨盯着他?。
云广白无奈:“……叔,放心,我真的不会跑,你明日午后在东城门口等我。”
宋赤雨这才点头:“好。”
“我已经?同墉州几个城门都打了招呼,给了少将军画像,一但少将军偷跑,立刻绑了。”
云广白唇角一抽:“知道了叔。”
他?就那?么不可?信吗!
而另一边,徐青天见云广白迟迟不归,想着他?喝了不少酒怕人醉倒在哪个角落便下船来寻,一下船就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正在四处张望,显然是来寻人的,他?瞳孔一震,在他?们看过来前?飞快躲开。
确认他?们离开,他?才从?柱子后走出来,心头很是奇怪,以前?他?也经?常偷跑出远门,怎么这一次竟还派人来找他?了。
难道出了什么事?

夜色中,灯火璀璨,游船上只挂着几盏灯笼,光影与昏暗交织。
姜蝉衣趴在边上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歌舞,丝竹声?悦耳,舞女身?姿灵动。
美酒美人,安逸而奢靡。
她有些醉了,和寻常不同的安静。
云广白徐青天不知去了何处,船上只剩下两个人,燕鹤端坐在茶台旁,似乎也是在欣赏歌舞。
但实则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心思一直在姜蝉衣的身?上。
她方才喝了酒嫌热脱了大氅,天气本就寒凉,湖上更是风大,醉酒后这么趴着很容易着凉。
可云广白徐青天却?迟迟不归。
又一次看过去时?,人已经闭上了眼,燕鹤心中一动,指尖轻轻摩挲着。
他沉下心等了片刻,缓缓起?身?拿起?被姜蝉衣搁置在一旁的大氅,轻轻给?她披上身?上。
可披风才落下,她便睁了眼,燕鹤目光一紧,四目相?对,半晌寂静。
夜色中,她的眼睛仍如初见那般明亮,可今时?今日?,他却?已经不敢直视。
燕鹤故作淡然的直起?身?子,语气温淡道:“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姜蝉衣眼也不错的看着他,目光称得上灼热,就在燕鹤想要找借口离开时?,她才随意挪开视线,不轻不重的喔了声?。
“谢谢。”
她的视线又落在舞女身?上,好像并没有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
然只有她自己?清楚,方才那一瞬心底是怎样的翻涌起?伏。
她虽惯来随性,但在重要的事情上还算谨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心中也有些数。
但方才睁开眼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她心头冒出一个强烈的念头,吻他,方才他们近在咫尺,只要她轻轻仰头就能得偿所愿,幸好,她克制住了。
她不能害了他。
“风大了,回?去吧。”
姜蝉衣抬眼状似无意的看了眼燕鹤一眼,缓缓起?身?,道:“他们还没回?来。”
“我让金酒去找,先?上马车。”燕鹤。
姜蝉衣:“好。”
她抱起?大氅站起?身?,突然,心间飞快闪过一个念头,他提出回?去,莫不是怕她着凉?
如此想着,姜蝉衣又飞快看了眼燕鹤,但他面上平静无波,看不出旁的。
或许是她想多了。
二人一前一后下了游船,仍没看到云广白徐青天,燕鹤便让金酒留下寻人。
姜蝉衣坐上马车时?不由打了个冷颤,方才在外?头不觉,眼下才感觉到寒凉。
她下意识往炭盆的方向挪了挪。
燕鹤见此,将金酒准备好的汤婆子递给?她。
姜蝉衣愣了愣,拒绝:“这是给?敏砚准备的,我不冷。”
燕鹤没有收回?去,坚持道:“拿着,再让人备一个就是。”
姜蝉衣犹豫片刻,这才接过来。
之后半晌二人相?对无言。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之间的话少了起?来,但即便如此,独处时?也并不尴尬,反而很平静和谐。
毕竟几次并肩作战,历经生死,那些陌生和生疏早就已经消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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