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九零嫁给年代文大佬by荔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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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凑到他耳边,发出低低的猫叫似的呜咽声,说是求饶,在游彻看来却是勾引。
勾得他刚灭下的火,又瞬间燃烧起来。
最后的最后,就是孟箬再次躺尸般的摆烂了。
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后悔,十分的后悔。
她昨天就不该松口答应,不然她还能多潇洒几天,现在看来,以后的每个晚上,她怕是都要在辛苦和劳累中度过了。
经历了昨晚后,她明显地感觉到游彻的变化。
以前,他对她的触碰更多是试探、隐忍、克制,像是怕吓到她一样,点到为止。
现在,多多少少有种忍了太久,任由下半身引导大脑的放纵感。
若是从前,她稍微说出一点拒绝的话,纵是天雷勾地火,他也会及时收手。如今,她都哀求他这么多遍了,他充耳不闻。
折腾到后半夜,终于折腾完,游彻抱着进入梦乡的孟箬,温柔地亲吻着,像是在向她表达自己过于纵欲的歉疚。
休养了三天,孟箬决定去医院看看谢卓然。
说是休养了三天,其实也只有白天得到了休养,晚上她总是被游彻折腾到很晚,很是疲累。
他像是对她身体上瘾,乐此不疲。
这不是她自恋,是游彻在晚上自己说的。
游彻只向厂里请了两天假,昨天就去电器厂上班了。
他请假的这两天,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时时刻刻都粘着她,好像恨不得化身考拉挂在她身上。
偶尔抓抓她的手,偶尔亲亲她,偶尔再舔舔她。
昨天晚上他下班回家,跟她说起了电器厂的事,他辞职,厂子那边就需要找替补的厂长,现在上头正在筛选合适的人选,等人员确认后,游彻这边再交接工作,工作交接完,他才能正式离职。
因此他虽然在前几天就递交了辞职报告,但真正离开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
按理说游彻离职后,他们现在居住的福利房,电器厂那边是要立即回收的。
新上任的书记好说话,特批游彻可以多住一段时间,游彻也没拒绝,欣然接受。
孟箬听他说起离职的事,其实很想问问他未来的打算,但一想到自己说话不便,就没提这事。
她不便说话,要问他未来打算的事,只能用手指在他手心写字。
她就怕字还没写完,事还没问完,写着写着,游彻就给她带到床上去了。
然后低哑着嗓音凑到她耳边用气音说,是她先勾引他的。
孟箬联想了一下他这几天的行为,觉得这就是他能干出的事。
其实休养了两三天,再加上按时吃医生开的消炎药,她的喉咙已经恢复了一些,没一开始那么痛了,说话也能发出一点声音,就是听起来比较沙哑。
但游彻还是坚持让她暂时不要说话,怕她一说话会重复损伤嗓子,这样喉咙的伤就好得慢。
他坚持让她有什么话,就在他手上写。然而很多时候她写着写着,他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
所以孟箬也不知道他是真担心她的伤势,还是另有所图。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脖子上依旧有点吓人的伤痕,从衣柜里找了一条淡蓝色的丝巾系上。
丝巾朝脖子围上一两圈,恰好遮住脖子上的掐伤。
骑车去医院的路上,孟箬在旁边的商店买了一袋子苹果和一盒糕点。
到医院后,孟箬问过护士,找到谢卓然住院的病房。
谢卓然躺在床上,整个人差点被包成了木乃伊。
孟箬看到这一场面后,吓了一跳。
躺在床上的谢卓然,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后下意识转头。
等他看清来人,眼底先是闪过几分惊讶,随即又被愧疚覆盖。
“你怎么来了?”他问。
“来看看你。”孟箬声音沙哑道,她现在的声音不仅沙哑还很微弱。
谢卓然没听清她说的字眼,但却听到了她发出的沙哑的气音。
顿时,自责和愧疚成倍地涌上心头。
“我听我爸说了,你喉咙被那个逃犯给掐伤了,说不了话。”他垂眸,像是不敢直视她脖子那里。
“那你还是别说话了,”他说,“我说话,你听着就行。”
孟箬将买来的苹果和糕点放在他床头的柜子上,拿了个板凳,在他旁边坐下。
她现在虽然可以说话,但是发出的声音沙哑且微弱。孟箬怕自己说话的声音他会听不清,因此坐得离他比较近。
谢卓然左手手臂有一处骨折,肋骨有两处骨折,腿倒是没骨折,但有好几处淤青。
他骨折处都打了石膏缠上绷带,因此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包成了一个粽子。
谢卓然说他爸谢海东现在去派出所处理公务了,要到吃饭的点才会过来,给他带饭。
“对不起,都怪我,不然你不会这样。”谢卓然再次一脸愧疚道。
孟箬摇摇头,凑上前,沙哑着声音问起了他当初为什么会碰上逃犯的事。
谢卓然垂眸,没有隐瞒,如实相告。
孟箬听到他说,他看见可疑人员后,就想跟上去,便不解地问为什么。
谢卓然默了默,没说话。
这事,谢海东在他做完手术的第一时间就问了他。
他只说想要帮助派出所抓住这个逃犯,并没有说出背后的缘由。
谢海东听后也没怀疑,只当时自己儿子嫉恶如仇,过于正义,因此才会不顾自身安慰,去跟踪逃犯。
谢海东点点头,还夸了几句他勇敢、无畏。
但随即又开始教育他:“人是要勇敢无畏,但是也要量力而行,很显然你在学校揍人揍习惯了,以为社会上的穷凶极恶之徒,也和你们校园里的坏学生一样好对付。”
“这回你是走运,碰上了孟箬和游彻,要是没有他们我现在看到的怕是你的一具尸体,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下次别再做这么鲁莽的事了,社会上的坏人交给警察来处理,记住了吗?”谢海东叮嘱道。
听完教诲的他也是郑重点头:“知道了。”
同样的问题,孟箬再问他,他又不想再隐瞒,如实说出了他这么做的真正理由。
听完后,孟箬了然,沉默半晌。
竟然是这样,她心想。
说完这一切的谢卓然,视线不由落在孟箬被丝巾围住的脖子上。
他忽然开口:“我,可以看看你的脖子吗?”
孟箬一顿:“为、为什么?”
她露出一个尴尬的笑,下意识用手挡住了脖子上的丝巾,做出一个防备的姿态。
意识到她的抗拒,谢卓然垂下眼眸低声道:“对不起。”
“我不是要揭你伤疤,也不是想让你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他低声解释,“我就是想看看伤得重不重。”
“已经好很多了。”她说。
“还疼吗?”他抬头快速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又内疚地移开。
如果从头到尾受伤的就他一个人,他或许还不会这么后悔,但是现在因为他不过脑子的举动,把孟箬牵扯进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后悔自己的鲁莽,后悔自己的自以为是。
就像他爸说的,他在学校打架打习惯了,论单挑没几个学生能打得过他。
正因如此,他就膨胀了,他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有点拳脚功夫,就可以制裁社会上所有的罪恶。
这几天躺在病床,他天天在想这些事。
那天发生的事也一点点在他脑子里过,尤其是逃犯掐住孟箬脖子,她奋力挣扎的画面。
那时的他,大脑像是被什么冲击一般,猛然炸开。
他真的感觉,她下一秒就会被逃犯杀死。
也是那时起,他认识到生命的脆弱与厚重。
如果不是他,孟箬不会卷进这件事,更不会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要是孟箬真因他丧命,他不敢想象日后的他当如何。
孟箬摇摇头算是对他的问题做出回答。
“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他再次道歉道。
“你今天跟我说的这么多声对不起,我都收下,但是,”孟箬一脸认真地强调道,“下次真的别再这么冲动鲁莽了。”
“那可是个抢劫犯杀人犯,好在他身上没带刀子,要不然你就得当场毙命。”说起这事,孟箬难免唠叨起来。
谢卓然点点头,一副深刻认知到自己愚蠢的模样。
其实,出事的隔天,派出所的警员就过来给他做笔录,他从头到尾地将晚上发生的事向警察讲述了一遍。
他爸谢海东也在旁边听着,等两名警员做完笔录离开。
谢海东便开始跟他分析这件事:“你想跟着那名逃犯,其实那名逃犯早就发现了你,故意将你引到那片人少的地方去的。”
谢海东算是老刑警了,这点事一眼看出。
“那名逃犯到处逃窜,也逃了有大半个月了吧,自然是逃出经验来了,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察觉,敏锐得很。”他道。
谢卓然听到这话,一脸惊讶,逃犯竟然是故意将他引到那片区域的,他还以为是他跟了太久露馅了被逃犯发现了,没想到逃犯一早就发现了他。
“跟踪是一种侦察手段,这里头的门道大着呢。”谢海东对他说,似有引导之意。
“一旦你碰上那种天生警觉或是训练过反侦察手段的人,你是很难跟踪到他的。”
听着谢海东跟他讲这里头门道,谢卓然更觉得自己无知。
孟箬跟谢卓然聊了几句后,就准备回去。
出病房门口恰好就看见了从外面过来的谢海东。
他手上拿着两个饭盒,应该是来给谢卓然送午饭的。
孟箬连忙上前跟他打招呼。
昨天,谢海东提了不少东西,去了趟孟箬家。谢海东特意登门拜访,为的是替谢卓然表达歉意。
其实,早在前两天,在他得知事情真相后,他就想立即登门拜访,致个歉。
毕竟,按谢卓然所说,要不是谢卓然,孟箬不会牵扯进这件事。
如今她受了不轻的伤,儿子不懂事做事鲁莽,他这个做父亲的有监管不到位的责任,自然要把该尽的礼节尽到。
但派出所那边事情实在是太多,他一时脱不开身,才拖到现在。
“孟同志,我也是前两天才从然然口中知道,原来那天他之所以会碰上逃犯,是因为他主动跟踪逃犯,想要获取他的行踪。”谢海东一脸歉意道。
“知道这事后,我在第一时间严厉地批评了他。”
“平时他一个人闯祸也就算了,现在还把你牵扯进来,实在是抱歉。”
“认真说起来,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我这个当父亲的有着不可开脱的责任。”
“怪我工作太忙,没时间教育他,规范他的行为,导致这孩子叛逆、打架、逃课,如今又搞出这么大一件事来。”
谢海东登门那天,跟孟箬说了很多抱歉的话,关于那天傍晚,谢卓然为什么要跟踪逃犯的理由却没怎么提。
因此她对那天的事也只了解了个大概,很多细节并不清楚,正好她也准备去医院看谢卓然。
就也没问谢海东,觉得还是直接询问当事人谢卓然比较好。
见孟箬对他打招呼,谢海东也对她点头微笑:“孟同志,身上的伤有没有好点?”
孟箬微微颔首,声音沙哑道:“好了不少。”
两人寒暄完,谢海东便准备去病房。
孟箬想了想,还是喊住他:“谢所长,你现在方便吗?我有话对你说。”
谢海东点头,两人走到走廊尽头。
“孟同志,你说有话对我说,是关于那个逃犯的吗?”谢海东率先问。
孟箬摇头:“是关于谢卓然的。”
谢海东一顿,没再说话。
孟箬开口道:“谢所长,这件事虽说是谢卓然引起的,但他跟踪逃犯,也算是出于好心。”
“跟他认识这么久,我自认为还算是了解他。他可能嘴上总是对你说着叛逆的话,但我觉得他内心其实很在意你对他的看法,同时也渴望得到你这个父亲的认可。”
“正因如此,他才会急功近利,想着帮派出所追查逃犯的下落。以此,得到你的认同,让你对他刮目相看。”
“让你知道,他不仅仅只会叛逆、打架、逃课,他也能做你眼里认为正确的事。”
“刚刚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对我说了很多遍的对不起,我也没打算怪他。”
“他没有经历过社会的磨炼,叛逆、爱逞强,都是难免的事,所以我希望您不要太过责怪他。”
孟箬嗓音沙哑地说完这一大段话,然后不舒服地清了清嗓子。
“不好意思啊,谢所长,我比谢卓然大不少,也是真心把他当弟弟看待,所以话说得有点多。”
站在她对面的谢海东,耐心地等待她把这些话说话。
随后,他才有些惊讶地喃喃道:“然然,是因为想得到我的认可,才想着追查逃犯下落的?”
听见谢海东带着几分惊讶的喃喃自语,孟箬便知道谢卓然并没有把其中的缘由告诉谢海东。
不过这也完全在情理之中,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大多拧巴得很,心里怎么想的,嘴里绝对是死不承认。
尤其是对至亲的这种复杂的情感。
孟箬点头,然后故作惊讶道:“他是这么跟我说的,难道他没跟你说吗?”
谢海东心想这么难为情的话,当着他的面,打死那小子他也不会说的。
“谢谢你,孟同志,”谢海东向她道谢道,“要不是你跟我说这些,我还真不知道这里头的原因呢。”
“我会好好跟他谈谈的。”他低声道。
这话像是在对孟箬说,也像是在对他自己说。
他们父子俩是该来一场掏心窝子的对话了。
孟箬笑着摇头:“谢所长,客气了。”
与孟箬分开后,谢海东提着午饭走进病房。
见到谢海东走过来,谢卓然连忙收起脸上的情绪。
他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我都饿了。”
“遇到个熟人,说了几句话。”谢海东解释。
谢海东将饭盒递给他,两人面对面吃着饭,一时无言。
等谢海东吃完,谢卓然也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他随意找了个话题打开话茬。
“然然,你能再跟我说说你在学校行侠仗义的那些事吗?”并不怎么擅长与儿子谈心的谢海东很突兀地开口。
闻言,谢卓然拿筷子的手一顿。
他语气有点不太自然地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事了?”
以前,他觉得帮同学教训那些坏学生是“行侠仗义”,但经历了抢劫犯的事后,他只觉得自己以前干的那些事幼稚又可笑。
“没什么,”谢海东笑着解释,“就是突然想起来随便聊聊。”
谢卓然的语气突然冷淡:“我现在不想说这些事。”
“啊?”谢海东惊讶,下意识问,“为什么?”
谢卓然原本不想说的,但一想到老爸好不容易有空跟他聊会儿天,思索了下还是如实说:“我知道你觉得我以前干的那些事很幼稚。”
“我以后也不会再做这种幼稚的事了,以后我就好好学习,不打架也不逃课。”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在跟自己暗自较劲。
谢海东闻言一愣,继续问:“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就是突然想明白了,”他一脸无所谓地回答,“我老是因为这种小事打架逃课,既惹你不开心,也没什么意义。”
“怎么会没意义?”谢海东当即反驳道。
“这些小事对那些被你帮助过的同学来说很有意义,”他一脸郑重道,“正义不分大小。”
见谢卓然露出一副意外的神情,谢海东叹出一口气,说:“以前是爸爸不对,爸爸为之前说过的话,在这跟你说声对不起。”
谢卓然愣愣地看向他。
“之前我不该否定你做的一切,更不该总是觉得你不干正事,你在用你认为正确的方式做着正义的事,我不该否定你为此做出的努力。”谢海东面色严肃,一脸郑重道。
谢卓然大概是还在吃惊他爸怎么说转性就转性了,依旧呆呆地看着他。
等他回过神来,他语气有些不自然地问道:“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话?”
“我以前因为打架被老师叫家长,你不是总批评我不务正业嘛。”谢卓然声音闷闷道。
“是,打架逃课是不好,”谢海东道,“我现在依旧不支持你打架逃课。”
一听这话,谢卓然眼中刚闪起的光瞬间又熄灭了。
“但我过去对你这些事的评价过于片面了,而且,”他顿了顿继续道,“之前我只是一味地批评你,并没有好好引导你的行为,这方面我也有责任。”
“同学之间的矛盾是否可以有其他的解决方式,并不一定非要靠打架来解决。”谢海东建议道。
他轻轻“嗯”了声算是作为回应。
这几天他其实也在想这事,以后他不能经常打架逃课了,他真的要开始好好学习。因为,他产生了新的目标。
刚刚说什么以后不打架不逃课,要好好学习,并不完全是气话或者较劲的话。
见他沉默不说话,谢海东话锋一转,直接转到他真正想和他聊的话题上来。
“你跟踪逃犯,更主要的是想做件‘正事’给我看,想让我对你刮目相看,是吗?”
谢卓然又是一愣,随后彻底反应过来,难怪他说他爸突然变得很奇怪呢。
“是孟箬告诉你的?”他问,“她刚刚出去碰见了你?然后跟你说了这些话。”
无它,因为这些话他只跟孟箬一个人说过。
话题一挑明,两父子也彻底说开。
“谁让你平时这看不上我,那看不上我,谁让你不是嫌我这,就是嫌我那。”谢卓然没好气道。
“是是是,以前否定你的话,都是我的错,我对你的评价过于片面了。”谢海东老老实实认错。
“但是,打架、逃课是不是不对?”他话锋一转,当即反问。
“我知道,”谢卓然语气别扭道,“我刚刚不是说了以后不会再逃课、打架了。”
谢海东不太相信的样子:“真的?说到做到?”
“男子汉大丈夫,当然说到做到。”谢卓然有些不服气,“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呗,讲真话,我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说到不做到,做不到的事我从来不会承诺好吧。”
谢海东见他急了,立即抬手投降:“我的错我的错,你从来都是个说到做到的真汉子,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谢卓然小声嘀咕。
说罢,他沉默半晌,突然换上一脸认真的表情道:“爸,我这几天认真想了想。”
“以后,我想成为一名人民警察。”他无比郑重道,“所以,以后我要好好学习,考警校。”
这次抢劫犯的事,不仅让他认识到校园小混混与真正亡命徒的区别,也让他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
他想“惩奸除恶”,他想保护想保护的人,这些都需要建立在自身强大的基础之上。
躺在病床上的这几天,他经常会想,如果当时他爸爸在现场,那个矮小的抢劫犯大概分分钟就被他爸给制服了吧。
所以,他想守护他想惩恶,至少要先成为他爸那样的人。
听见这话的谢海东,怔在原地,怔了数秒,随后他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好。”
游彻辞职的事在电器三厂一传开,立即就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但游彻递交辞职报告的翌日就连请两天假,有些跟他关系不错的,想找他问背后的缘由也找不到人。
于是乎,这两天大家只能私底下猜测各种原因。
就连严正光听到这个消息都百思不得其解,这彭建新刚落马,新书记也走马上任,人也还算不错,也不跟游彻对着来。
本来嘛,一切都开始向好的时候,他怎么说辞职就辞职。
为此,他还特地去新书记那边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听新书记说,游彻递交辞职报告后,他还好言相劝劝了好久,但游彻是铁了心的要辞职。
同样表示不理解的还有曹展飞和游彻的大伯杨和平,他们两个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去厂办找游彻,结果被告知他这两天都请假了。
“你们也找游厂长?今天好多人都来找游厂长呢,但是游厂长请假了。”厂办助理如是说。
这些人中,最纳闷的还要数曹展飞,他好歹也算是陪游彻一起经历了不少事的好友。
如果游彻在彭建新跟他对着干的时候,愤而离职,他完全能理解。
但现在彭建新不是被他搞去劳改了嘛,他怎么还辞职啊。
当然这些疑问,在游彻请完假回来后,都得到了解决。
游彻也早猜到,他的辞职会引起不少人前来打听。
他一到电器厂,便陆陆续续有人借着“关心”的名义打听他辞职的真正原因,他都一一敷衍过去。
这些人中的大多数跟他关系都不算很近,见打听不到只能悻悻离开。
曹展飞是上午找的游彻,面对好友的询问,游彻并未隐瞒。
他实话实说道:“促使我辞职的,确实是彭建新这件事,经历过彭建新这事,我才真正认识到,在这个体系内,我的工作方向不是我自己决定的,是上面决定的。”
“我能做哪些事不能做哪些事,要看上面如何决策如何指导。”
“这就是我辞职的真正原因。”他说。
“可是,”曹展飞皱眉道,“你无论去到哪个厂子都是这样的体系,这个体系是我们这种老百姓无法改变的。”
“我没想着改变体系,”游彻道,“既然我已经选择离开体系,就不会再进入到其中。”
曹展飞闻言一愣,沉默片刻后才问道:“那你未来怎么打算?”
“创业。”游彻说出两个字。
曹展飞笑着说:“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未来一定能有所作为。”
“金鳞岂是池中物,体系什么的确实让你束手束脚了。”他起身拍拍游彻的肩膀道。
曹展飞走后,游彻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杨和平又找上了他。
杨和平在游彻面前坐下,开门见山道:“听说你递辞职报告了?”
游彻点头。
“这好好的工作你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呢?”杨和平又道,“厂长是不好当,但之前的那些难关不都度过了吗?”
“万事开头难,事情总是会越做越顺的嘛,”见游彻一声不吭,杨和平继续劝诫道,“你辞职的事,孟箬知道吗?她怎么也不知道劝劝你。”
游彻知道杨和平是老一辈思想,对铁饭碗很看重,便也没跟他解释太多。
他直截了当道:“大伯,你就别劝了,这事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孟箬也支持我。”
游彻的犟脾气,杨和平怎么会不了解,见他一副下了决心的样子,他便知道这件事是板上钉钉了。
“她还支持你?”他像是有点不敢相信,随口长叹一口气,道,“你们年轻人啊简直就是胡闹。”
之前过年吃饭的时候,杨和平才得知孟箬辞去了食品厂的工作,当时一听也是不赞同。
但听游彻说孟箬辞职的事已经过去好几个月,再加上孟箬是个女人,女人最重要的当然是在家相夫教子,工作不工作什么的,他倒也没再说什么。
如今游彻又辞职,他意见就很大了,男人不一样啊,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工作哪能说丢就丢。
杨和平见自己劝不动,也就只能连连叹气作罢。
同时听说这个消息的还有谭林,晚上吃饭时,谭林跟郑婉无意间谈起这件事。
郑婉一听,很是吃惊:“游彻辞职了?”
谭林点头:“是啊,突然就辞职了,厂里的职工一听说,都是大吃一惊。”
郑婉低下头沉思,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他有说他辞职后要去干什么吗?”
上一世,游彻的人生轨迹大概也是如此,先是当上厂长,然后辞职创业,在丰州市创立了电器公司,再然后就是将公司总部搬迁到申市。
按照上一世的轨迹,那游彻接下来应该就是在本地创业。
谭林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
郑婉没有在意,因为到目前为止,游彻的人生轨迹除了娶了孟箬,发生这一点变动外,其他的基本没怎么变,所以接下来在丰州市创业的事大概率也不会变。
几天后,李梅来看郑婉,郑婉和她聊天时,很自然地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李梅。
“妈,你知道游彻辞职的事吗?”郑婉问。
李梅一听也是一惊:“辞职?不知道啊,他不当厂长啦?”
郑婉点头。
“厂长都不乐意当了,他是找到了更好的去处?”李梅一脸八卦道。
郑婉暂时不打算说出游彻即将创业的事,只是摇摇头,说她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李梅一脸的好奇:“那我要找个时间好好打听一下。”
她没上班,平时的乐趣也就是跟人唠嗑,打听打听周围人的八卦。
打听自然是去孟箬那直接打听一手消息比较好,但之前孟军发话了,让她一个人别去找孟箬。
于是李梅回家后,转头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孟军。
“辞职?”
孟军听到这事也是有点吃惊,但也仅此而已,并未多在意。
因为这段时间,他被饭店收益连连下降的事愁得焦头烂额,根本没空去管别人的闲事。
见孟军对这事没啥反应,李梅便撺掇孟军去孟箬的面包店打听。
孟军当即不耐烦道:“你没看我这段时间忙得很吗?哪有空管这种闲事。”
“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就好好管管你儿子的学习,你看他上小学以来,哪回考试不是考得一塌糊涂。”
见孟军跟吃了枪药一样,李梅也不敢多说什么,打听的事只能作罢。
晚上,游彻下班回来,孟箬顺嘴就跟他说了今天去医院看谢卓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