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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侣飞升邪神,她含泪继承宗门by沉夜生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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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间,薛寒璧手中握着的那颗月珠消失不见。
易无事厉声道,“都跟上!”
江载月抬起头,看着易无事手中那条比之前不知活跃了多少倍的根须,心中忍不住生出了淡淡的崩溃。
不是,到底是什么让易无事觉得,让庄长老的根须发疯,那些根须就会带他们去找庄长老啊?万一那些根须是想找个杀机遍布的禁地,只求速死呢?
她对薛寒璧快速问道,“你的月珠靠谱吗?我们要去找那些根须的主人,根须的主人失踪了,根须现在吸收了月珠,到底是会带我们去找它的主人,还是可能跑到其他地方?”
薛寒璧似乎也被这一连串变故惊得没有反应过来,青年瞳眸中的光亮完全消失,他死死盯着易无事所在的方向。
有一瞬间,江载月差点以为他会对易无事动手。
然后他只是沉默了一下,低声开口道。
“如果那根须与失踪之人有关,它应该会想要回到本体中……”
听到这句话,江载月不再犹豫,简单叮嘱了薛寒璧不要乱碰这里的墓碑,她立刻赶了上去。
易无事没有离开太远,因为他手中握住的根须似乎并没有一个确切的前进位置,它如同无头苍蝇般怪异旋转着,最后竟然一头扎进弟子居的一处空屋石板上,然后消失不见。
那块石板表面看着平平无奇,只是表面上还刻印着格外模糊的,已经被风沙磨平的痕迹,易无事将那块石板连根挖起,甚至粉碎成粉末,都没有发现丝毫根须的痕迹。
他示意跟在他身后的雕像继续往石板下面挖掘,然而看着根本没有被钻进去的平整土壤,江载月突然问道。
“易庙主,甘长老,你们有没有觉得,刚刚根须钻进去的那块石板,很像一块墓碑?”
“墓碑?”
场中的气氛陡然凝固了下来。
罗仇魔的异魔,与墓碑有关。如果根须钻进去的石板,也是一块墓碑,那么很有可能罗仇魔就是庄长老弟子失踪之事的幕后黑手。

第137章 石板
他们本是为了对付十天后的宗门大比, 方才来寻找庄长老。可若是在此时就更早一步地正面对上罗仇魔,尤其是还有甘流生这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天道长老在身边,他们还能有几分胜算?
甘流生打破了场中的寂静, “即便根须钻进了墓碑,也未必与罗仇魔有关。”
易无事也跟着道, “如果罗仇魔想用鬼蜮伎俩, 他大可以从我们这些长老开始逐个击破,没有必要定下十日后的宗门大比, 更没有必要打草惊蛇,先对弟子动手。即便这块石板是墓碑, 也不一定与罗仇魔有关。”
一个个都搁这掩耳盗铃呢?
江载月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们想要维持的幻象。
“如果弟子失踪之事真的与他有关呢?”
她的目光投向周身色彩似乎一瞬间凝滞的甘流生, “甘长老会为了你的弟子,对罗仇魔动手吗?”
她本来以为甘流生不会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却没想到他清越的声音如同钟鸣之乐,不带丝毫犹豫地响起。
“会。我的弟子与我护着同一片坟墟海。对他们动手,就等同于对我动手, 即便罗仇魔要杀他们, 我也绝无放过他的可能。”
江载月忍不住看了旁边一直在当哑巴的卢容衍一眼,和活着时候的卢阁主一比,甘流生简直是个再完美不过的师尊了。
“好……”
江载月定下心来, 正准备和甘流生继续商讨对付罗仇魔的办法, 却陡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她和甘流生几乎同时看向易无事所在的方向。
易无事……不见了?
刚刚还说了话,指挥着雕像往底下挖土的易无事,连同他的雕像,甚至是刚刚站在她身边的卢容衍都完全消失,就如同他们未曾出现过一样。
江载月的脊背涌上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到底是什么力量能够在他们眼皮底下, 悄无声息带走那么多人,甚至能让易无事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
难道是罗仇魔已经发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所以对易无事出手了?
江载月突然注意到了易无事刚刚所站的平整石板上,如同此刻被某种无形力量轻轻擦拂掉了蒙上的所有尘土一般,由浅而深地显露出一层血红的字迹。
——易无事之墓。
墓碑上的字红得如同能滴下无数颗血泪,甘流生的声音格外模糊又飘远地从她身边传来。
“勿……触碑……”
时间在一瞬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又或者是她的身体变得格外迟滞,当江载月转过头看向甘流生所在的位置时,他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他刚刚所站的石板上,同样浮现出一层字迹——甘流生之墓。
只是组成这些字的笔画就如同活着一般,还在努力挣动着,字迹的斑斓色彩逐渐被越来越浓郁的异样鲜红覆盖,最后完全安静了下来。
江载月根本不想看那些字迹的变化,脑中疯狂响起的警铃,让她快些将身体腾空,离开地上那些诡异的石板。
然而她的身体,思维沉重得像是融化了的蜡烛,只能支撑着最后挣扎着低下头,慢慢看向自己脚下的石板,慢慢显现出鲜红如血的字迹——
江载……
她要毁掉,石板……!
透明触手用力地吞——
…………
“怎么又在啃自己的指甲?脏不脏啊?”
中年妇女絮絮叨叨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江载月抬起头,看着自家餐桌上难得摆满的色香味俱全的大菜,再看了一下自己被啃的坑坑洼洼的指甲,有一瞬间微微恍惚。
不是,她有病吧?放着菜不吃,啃什么指甲?
她拿起筷子,下意识问道,“妈,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做那么多菜。”
她妈念叨着,“你自己的生日都忘了?都这么大了,还不长点记性,又这么晚起床……”
好饿啊……她的肚子里就像是三天都没有吃过一顿饭一样,没有一点油水……
江载月饿得头昏眼花,在她妈的絮叨声中嗯嗯啊啊着,不住往嘴里刨着饭菜。
摆满绿植的老阳台洒进了温暖灿烂阳光,晒得人全身暖洋洋的,长条橘猫在她脚下咪咪叫着,不住刨着她的裤腿,很有点想要上来和她一起吃的急切感。
不行,她妈不让猫上桌……
江载月紧急开了一袋猫粮,咪咪叫的大橘终于不再缠着她不放,她才又冲回饭桌。
好不容易填饱了肚子,大脑涌出的睡意困得江载月眼睛都睁不开了,她甚至有种再回去睡个回笼觉的冲动。
但是在她妈锐利视线的威压下,她一激灵振作了起来,正打算把碗洗了的时候,门外陡然传来礼貌的咚咚声。
女人没好气地拍了拍她的手。
“东西我收拾。肯定是小祝来找你了,快去给人开门。”
小祝是谁呀?
可能是被睡意糊了脑子,江载月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向门口走去的时候,脑海中模糊地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祝,烛星。
不久前搬到她家对面的邻居,个子挺高,喜欢cos,白毛妆容很好看,还养了只很喜欢翻垃圾桶的大黑狗,就是说话总是慢吞吞的,可能是刚从国外回来,还没认识几个人,总是缠着她,估计是想让她免费给他陪练中文吧……
江载月无精打采地打开了门,只见到一只快到她腰身高的大黑狗灵敏地窜进了她家门,估计是闻到了浓郁的食物香味,格外热情地绕着她打转。
戴着白色假毛,没什么妆容,全靠一张脸硬撑起来,毫无违和感的高大男人低下头,用着他那一口慢吞吞的古怪中文,凑近了一字一句认真道。
“……月月,生日……快乐!”
他背在身后的手陡然将一个草藤编的大篮子,举到她面前。
……不会是花吧?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格外缓慢道。“你看……我专门做的……烤肉……很香……”
又是肉……果然宗主爱吃肉的人设不管到了哪里都不会倒……
等等,宗主?
江载月晃了晃脑袋,又清醒了几分。
她不能因为祝烛星cos得很像她喜欢的一本小说里的人物,就真在心里把他当做纸片人吧?
这要是一不注意,真对着他那张脸喊出口,得显得她多中二啊。
江载月接过篮子,闻了闻扑鼻的烤肉香味,本来被填饱的肚子,好像又有点饿了。
她礼貌笑着回道,“谢谢,晚上要来吃蛋糕吗?”
“要……蛋糕……”
祝烛星像是变魔术一样,又从身后拿出了一捧鲜红欲滴的玫瑰。
“还有……花……,送给,你……我,喜欢……”
直接堵在别人家门口告白,也只有……祝烛星能做出这种事。
“谢谢,但我现在还不想找男朋友,麻烦把你的礼物拿回去吧。”
祝烛星定定地望着她,漆黑的瞳眸在他那张能够轻而易举引起所有人瞩目的面容上,有些许不合时宜的恐怖。
一个高大的,还没有相处过多久的陌生男人堵在她家门口,还这么直勾勾地望着她。
江载月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情感与理智似乎分成两半。
属于理智的那一半催促她关上门,赶紧把这个危险源头送走,属于情感的那一半却主宰着她的身体,她还是懒洋洋的,身体里预知危险的警铃不仅没有半点响起的迹象,甚至还有点不合时宜的期待……
就好像应该有什么在这时候黏黏腻腻地缠上她,然后继续向她讨要着口头上不费力的承诺一样。
“……月月,为什么……啃指甲……?”
江载月回过神,这才意识到她刚刚又在开始啃本就坑坑洼洼的指甲。指甲底下暴露出的淡红指缝察觉到些许凉意,她不太自在地把手放了下来。
她到底什么时候有的啃指甲这个坏习惯?
总不会是她在精神病院里工作久了,自己也得了焦虑症和强迫症吧?
江载月原本还算好的心情陡然笼上了一丝阴霾。
祝烛星再度低沉道,“我……刚刚,想说……喜欢……你的家……”
好拙劣的话术,江载月甚至连吐槽的心情都没有,她下意识刷了一下手机,工作群里也没有弹出什么需要她回应的信息。
“我的家不能给你,除非你把你的银行卡还有房子都给我。”
本来只是随口的一句玩笑,但是看到祝烛星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了银行卡和房产证,然后乖巧地递到了她的面前,江载月终于忍不住吐槽道。
“为什么你连这些都随身携带啊,你是真想和我换房子吗?”
仿佛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件错事,祝烛星老实地垂下头。
“想和你,遛狗……”
来来来来回回绕着她不知道走了多少圈的大黑狗,终于停了下来,和她的主人一起乖巧地看着她,江载月有种好像一下看见了两条想要被遛的大狗的错觉。
“好,我陪你去遛狗。肉我收下了,花我就不要了。”
不然以她妈的性格,说不定……
江载月恍惚了一下,说不定还真以为祝烛星是她偷偷摸摸拐来的男朋友。
“真的……不要……吗?”
祝烛星抱着一大捧花,沉默地看着她,温吞缓慢道,“花……漂亮,可以……观赏。”

江载月最后还是做不出真把这么一捧鲜花直接丢垃圾桶的浪费举动, 她想了想道。
“你可以把这些花放在你家阳台上,等花枯了再丢掉。”
祝烛星似乎想到了什么,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的阳台……近, 月月……每天都可以……看到花。”
祝烛星的中文真是大有长进,江载月觉得用不了几天他就能出师, 实在没有必要非要缠着她陪他练中文。
然而目光落到他上扬的唇角弧度上, 江载月最后还是无奈地接过了狗绳。
“走吧,去遛狗。”
小区里的人都很热情, 虽然大黑狗膘肥体壮,看着一口能吃掉一个小孩的样子, 但是没有一个人怕它, 甚至还有人主动要求摸摸它。
暖融融的阳光在外界照得人更加舒服,江载月感觉自己又困了。
但是比起此刻涌上的困意,她还有一点古怪的,仿佛是被蚂蚁一点点啃食的痒意,从身体深处泛出。
江载月往石凳上按了按不平整的指甲, 莫名的, 她又有点想啃指甲了。
想要转移注意力,她索性找了个亭子坐下,用力地揉了一把大黑狗油光水亮的皮毛, 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祝烛星聊天。
“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大只狗?在城市里养合法吗?你给它上狗证了吗?”
“宠物店里面……抱来的……合法……狗证……上了”
她问出这种问题, 却似乎没什么耐心听祝烛星说他的答案。
江载月的目光落在亭子外, 被阳光照得微微发亮的叶子上,看得久了,好像又有点困了。
不是,这一天天的,谁给她下安眠药了吗?怎么刚起又困, 吃了还困?万一上班的时候她困成这样,岂不是完蛋了?……哦,对了,今天是周末,她不用上班,院里也没有排她的值班……
明明是一个再美好不过的天气,也没有遇到任何烦心的事情,江载月却突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太好了,一切都太顺利了,总给她一种生活在哪里藏着掖着,下一刻随时准备给她一拳的不祥预感。
她的精神不会真的出问题了吧?
江载月走出亭子,快步地走到了湖旁边。
清粼粼的湖水倒映出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自己的面孔,但是,好像不太对劲……
是因为她今天没有化妆吗?还是说她应该给自己买点什么饰品?……
江载月看着湖水中自己的脸,又看着不远处走来的祝烛星,还有更远一些的,其他人的脸。
所有人的样子都很正常,可是为什么,她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月月……不舒服……吗?”
江载月又想啃手指甲了,她努力克制着这股比先前更强烈的痒意和冲动,若无其事道。
“有点困,我想回家睡觉了。”
祝烛星认真道,“我……送你……回去。”
大黑狗不舍地在她脚边呜咽着,像是还想要她和之前一样陪它玩球。
江载月蹲下身歉意地摸了摸它的头,“下次再陪你玩。”
回到家里,厨房和餐桌已经被收拾得一干二净,客厅里响起家常电视剧的吵闹声响,妇女靠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剧。
然而看着那道清瘦而安静的身影,江载月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声。
“妈。”
女人回过头,那张清瘦雪白,看不到丝毫岁月纹路的面容上,柔软瞳眸看着她时总能浮现出暖煦的爱意。
江载月站在不远处,一瞬间却有些许恍惚。
她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年轻了?是刚去美容院做完拉皮吗?
女人一开口,却是有些极其普通甚至有些吵嚷刺耳的高昂声音。
“小祝找你出去说什么了?人家给你送了烤肉,你晚上不请人家一起来吃蛋糕?”
江载月回过神,“请了啊,不是晚上才吃蛋糕吗?妈,我先回屋睡会儿。”
“整天睡整天睡,懒得和猪一样……”
在妇女絮絮叨叨的声音中,江载月走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半天,明明有困意,指甲时不时泛出的痒却扰得她无法轻易入睡。
江载月索性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手机,继续看着她心心念念没有看完的那本小说。
夜晚很快到来,她邀请的三四个好友即便很忙,却还是抽出了时间,参加了她的生日。
房间灯光熄灭,雪白蛋糕上的红色烛火照亮着周围一圈带着笑容与祝福的熟悉面容。
“吹蜡烛!”
“先许愿!愿望不可以说出来!”
她的愿望是——
她希望妈妈可以平平安安。
……好痒……
希望祝烛星可以平平安安。
……真的好痒……
希望她认识的所有人……
……可是,她的指甲,真的,好痒啊!
江载月吹灭了蜡烛,在房间重新打开的亮堂灯光里,陡然转头拿起了自己的包,冲向了外界。
“我身体好像有些不太舒服,你们先吃吧。”
神经病啊!
江载月怀疑自己可能真的得了精神病。
正常人应该做不出自顾自跑出朋友和家人精心为她准备的生日宴,跑进医院的急诊匆忙挂号,初步检查也查不出任何问题后,宁愿回去自己上班的精神病院,也不回家的邪门举动吧!
可是她不仅这么做了,还没有一点后悔的感觉。
“小江,今天没有排你的班,你怎么过来了?”
江载月关切地问道,“王哥,今天收下的病人。没有闹出什么事吧?”
“没有啊,他们都挺安分的。”
“王哥,要不接下来的查房,我帮你去查吧。”
半秃的王哥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关心地问道,“小江啊,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啊?”
还别说,江载月现在真有点想给自己开个精神病检查的冲动。
随口搪塞了几句后,她终于如愿以偿地接过了查房的工作。
江载月的目光忍不住扫过每一个病人的面孔。
明明没有任何异常的正常面容,却让她觉得……像是正常人的五官少了一处一般别扭……
少了什么?到底少了什么?
她为什么会觉得,那些人脸上,应该有……应该有什么?
字?弹幕?精神病名字?寿命天数?
脑中混乱的想法多了,江载月甚至生出了一个悲哀的念头。
实在不行,要不她明天也跟着住进来吧?就算她在医院工作,也不能讳疾忌医啊。
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叫住了她。
“医生,大半夜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晃悠?多吓人啊。”
江载月转过头,对上一张有些过于苍老的妇女面孔。
妇女的面孔一点也不和善,语气也有点凶巴巴的,她却……有一种熟悉而亲近的感觉。
是她见过的病人吗?
“你是几号床的?怎么偷偷溜出来了?……”
她的大腿陡然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孩子抱住。
“医生医生!不要怪我妈妈,是我晚上偷偷溜出来,妈妈才来把我带回去的!”
江载月的目光在小女孩笑嘻嘻的面容上定了定。
她想起来了,女孩的妈妈和爸爸都确诊了狂躁和妄想方面的精神病。女人的老公住进精神病院,治疗一段时间,出院没多久就跳河自杀了,女人之前也住过几次院,精神勉强控制了平稳,生养了小女孩之后,就没有再住过院了。
直到这个小女孩也出现了妄想的症状,女人才又带着她的孩子住进了这家精神病院。
多可怜的孩子啊,江载月听到院里的医生有时会惋惜叹道。
明明是看着那么正常的孩子,为什么会出现能在他人脸上看到数字的妄想症?
对啊,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在人脸上看到数字?
小女孩显然遗传了她父母的精神病,还口口声声说着她妈妈的精神病特别严重,问医生能不能给她妈妈找个看管更加严密的重症病房关进来,不要让妈妈和爸爸一样偷偷死掉。
一家三口,竟然都得了精神病。
看着女人牵着小女孩,骂骂咧咧走进病房的样子,江载月的心里不知为何格外冷漠道。
这是她们的命运。
这是她们自己选择的后果。
这些和她,一个正常的精神科医生没有丝毫联系。
她不会走上那些精神病人的道路。
她的妈妈在家里等她,祝烛星,她的朋友都还在她的家里等她。
江载月打开手机,看着妈妈,祝烛星,朋友打来的未接来电,有一刹那微微恍惚。
她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她不应该在家里,度过她最美好的一个生日吗?
现在回去,应该还来得及,他们应该都没走,她应该还来得及切下蛋糕,分给所有人,向她爱的每个人,和爱她的每个人诉说着她对他们的感激与祝福,而不应该站在这里,站在这个……灯光闪烁的回廊里,一个人……静静地啃着她的指甲……
“小江,你在做什么?”
江载月陡然回过神,看着自己不知何时啃下了整整一片,显露出了指甲下的全部柔软血肉,还在不断滴血的手指。
好像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疼……
斥责声,呐喊声,奔跑而来的脚步声……
当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的面前,或是痛心疾首,或是哭喊不忍地说着她为什么好端端地残害自己身体的时候,江载月放下手,轻轻闭上眼,终于感知到了她的透明触手。
然后她听到了,石板一寸寸破裂的声响。

第139章 清醒
她再度睁开眼时, 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砌筑在厚实的墓碑中,周围是一座座朝向不一,分散在漆黑土坡上的墓碑。
透明触手狂躁地从碑体里挤出, 用力地击碎还想要往她身上生长的石碑。
果然是这些玩意搞鬼,让她陷进了那个稀奇古怪的幻境里。
虽然那个幻境编织出的一切都格外美好, 但一想到自己刚刚差一点就要完全沦陷在那个幻境里, 江载月少见地没有抑制透明触手暴虐而疯狂的举动,任由它们将她所在的整座石碑爆破得一干二净。
然而下一刻, 她再度看向周围石碑的时候,那些原本布满了模糊字迹的墓碑上, 却开始清晰浮现了血红的字迹。
——江载月之……
江载月立刻想要腾空身体, 却发觉她的身体异常沉重,就好像她现在仍然被埋在石碑中。
难道这里还是一处幻境,她还没有从幻境里真正清醒?
她正准备用透明触手打碎那些周围的石碑,一道极为难听,几乎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沙哑难听声音从底下传来。
“不要碰别的墓碑, 把你自己的墓碑抱起来, 其他墓碑就不会攻击你。”
江载月低下头,没有找到发声的那个人的踪迹。
但是她脚下刚刚被她击碎的墓碑石块,不过刹那间就消失不见, 墓碑重新变回原状, 只是墓碑上那原本鲜红如血的大字, 如同被岁月风干了,呈现出灰黑色的凝固姿态。
抱起她自己的墓碑?
一想到自己刚刚在墓碑里陷入的那个幻境,江载月本能地想要拒绝那道陌生声音的提议,她想要增加自己的精神值,却觉得眼前格外眩晕, 就连她自己的声音似乎都有些变形。
“阁下……”
周围墓碑上的鲜红字迹陡然成形。
…………
被雪白腕足从墓碑里一把抱了出来,江载月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感。
太好了,宗主终于出手了!
“宗主,易无事他们……”
祝烛星慢吞吞道,“我,都救出来了。”
江载月兴奋道,“那罗仇魔……”
“杀了。”
看着祝烛星比之前更具冲击力的出尘面容,江载月有一瞬间微微恍惚,明明遇到的所有麻烦,在宗主出关后都得到了解决,可为什么,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宗主,那你还有多久飞升?”
祝烛星认真道,“很快……我给你……建了巢,飞升之后,你可以……去巢里住……”
宗主心心念念的巢穴,应该很漂亮吧。
抱着这样的期待,江载月跟着他去看了一眼。
建在海底的辽阔洞府,放着成堆的耀眼灵晶和她想要的修仙功法,法器,异魔肉……像是一个祝烛星精心修建的,属于他自己的密库。
“喜欢吗?”
雪白腕足一点点缠绕上她的身体,明明是格外熟悉的感觉,江载月却有一瞬间觉得吸入胸膛的空气有些稀薄,她轻轻抓住了一条雪白腕足。
“多谢宗主,我很喜欢。”
可她想要的不仅仅是一座巢穴,江载月装作不在意道,“宗主可以帮我打开界膜吗?宗主飞升后,我想偶尔去凡间逛一逛。”
祝烛星没有拒绝她的提议,她也终于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从观星宗来往凡间的自由。
在飞升前的每一日,祝烛星都黏着她,住在他精心布置的巢穴里,江载月努力修炼,偶尔清醒的时候陪他说几句话,等待已久的大怪物就会用雪白腕足黏黏腻腻地缠绕上她的身体,给她分享他带回来的鲜美异魔熟肉。
直到飞升那一天,祝烛星认真道,“月月,我要……走了……,江家的……坏人,宗内……不安分的异魔,我都……杀掉了,不会有人……再让你……难过。我在……原初之地……等你,飞升,我会……一直等你……”
良心有点痛。
江载月第一次觉得,演技太好,或许也不是一件好事。
骗一只不懂人性的单纯大怪物,好像有点太丧良心了。
“不用一直等我,”江载月最后握住了他雪白的腕足,“你在那里,要自己过得开心,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的话,知道吗?”
祝烛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宗主飞升了。
江载月毫不犹豫地带走了洞府里所有的灵晶,法器,通过镜山,再无阻碍地来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凡界。
她去江家附近看了一眼,江家曾经高高在上的炉上人们,都和她的生母一样,躺进了墓里,江家也在修仙世家榜里彻底除名。
想到那个临终前紧紧抱着她,清瘦雪白面孔不住流下眼泪,死了也还是不能闭上眼的女人,江载月选择给她的生母移了坟,换了个干净的山头住着。
应承华他们回到了凡人王朝里,她顺手帮他们料理完异魔后,就去拜访了之前那个散修说的浮岭真人,果不其然发现他们是一家人员众多,分工合理的修仙辅导机构。
她用宗主留给她的一大灵晶交上了报名费,然后努力修炼,修为一步步平稳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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