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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孝悌仁义汉太子也by木兰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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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将是蒙恬请求刘邦派来的。
得知刘盈偷跑,蒙恬实在是担忧极了。曹窋在他眼中不过一个小将,怎么能担好刘盈的护卫之责?
老秦人在朝中都急得上火。
在他们眼中,刘盈不仅是大汉的太子,也是他们秦人的太子。
那是被始皇帝认可的孩童,是曾经在项羽手中拯救了咸阳城的贵人!
老秦人只认这一个太子!
老秦人个个画风突变,仿佛变成了大汉的泥腿子勋贵,一个个不顾上下尊卑地抱着刘邦的大腿哭。
刘邦终于松口,让蒙恬推举人选。
蒙恬本想让和刘盈有过交情的王元去,却被一位故旧之子找上门。
“王元还未独立领兵过,我去。”冯敬道,“我曾是淮阴侯的下属,又在楚汉之争中立过战功。我为太子护卫,不会让六国故旧心生抵触。”
蒙恬叹气。
大汉江山稳固,朝堂中党派也渐渐出现了。六国旧贵和大秦旧臣,因都支持太子刘盈,大事上不会互相拖后腿,但小事上,那真是攻讦不断。
于是已经算得上老将的冯敬,被刘邦派到了刘盈身边。
刘邦也觉得冯敬好。老成持重之人才更适合刘盈,如王元那样的小年轻,只会被刘盈带偏。
刘盈见到冯敬后,思索了一会儿,把冯敬的信息从脑海深处挖出来。
冯敬此人,虽没有单独的传记,在别人的传记中却是相当的有存在感。
冯敬是秦始皇时期的武信侯冯毋择之子。冯毋择与被秦二世逼死的右丞相冯去疾、御史大夫冯劫,同为韩国上党郡守冯亭之后,因死在秦二世登基前,躲过了秦二世的残害。
冯亭与赵括一同战死长平,后人在赵国为将;秦灭六国后,冯亭后人入秦为官,颇受秦始皇喜爱,多人封侯。冯毋择的名字,跟随秦始皇被刻在琅琊刻石上,可见其地位。
冯氏族人在秦二世逼死冯去疾、冯劫后就没落了。冯敬本会在秦末大乱时,毫不犹豫地就近投奔了已经当了魏王的魏豹,败在韩信、曹参和灌婴手中。
冯敬在汉高祖和汉惠帝时期的记载就没了。直到汉文帝时期,他的记载再次多了起来。
汉文帝提拔冯敬,冯敬与张苍在淮南王叛乱中是坚决诛杀淮南王那一派。冯敬还与张苍共同修订了汉律,减弱了汉律中的残酷刑罚。
在贾谊的传记中,冯敬和周勃、灌婴(怎么又是他俩)等人阻止汉文帝破格提拔“没有立过功,嘴上无毛,只会夸夸其谈”的贾谊为公卿,因此常被后世影视小说写成奸佞小人。
骂他的人不知,冯敬在汉景帝时期出任雁门太守,以花甲古稀之身镇守雁门郡,力战不退而亡。
他是汉匈几百年战争中,战亡级别最高的官吏。
同样在贾谊的传记中,评价冯敬为忠直、悍勇。
冯敬在这个时空中,秦三世将江山托付给刘邦时,他无动于衷。
但当得知蒙恬、蒙毅、章邯都跟随刘邦,因魏豹一直没能当魏王而在魏国不太受重用的冯敬,在刘邦大败,刘盈入彭城,大汉进入低谷期时,竟然包袱款款跑去投了离他最近的韩信。
因雪中送炭的投靠,刘邦身边还有蒙氏兄弟和章邯这样的老秦臣为冯敬靠山,这个时空的冯敬在大汉的仕途顺利许多,现在已经是御史大夫。
就算不同时空,性格相互吸引的人还是会互相吸引,忠直的冯敬,还是和性格迥异的张苍成为友人。
韩信是刘盈阿兄,张苍是刘盈在需要有人背锅时才会叫一声的老师。冯敬身为韩信的老下属和张苍的友人,确实是最适合充当刘盈护卫的老秦将。
韩信和张苍都给刘盈写信举荐冯敬。他们都在信中称,以冯敬刚直,若刘盈乱来,冯敬定会为刘盈的先锋,死在刘盈前面。为了这位大汉忠臣的命,请刘盈悠着点,别冒险。
刘盈十分生气。阿兄和张苍竟然道德绑架他!
十分生气的刘盈,便故意撩拨冯敬。
匈奴怎么不来?我要用这一千多人去宣战整个匈奴!
冯敬分析道:“稽粥虽已继任单于,但年纪较轻,资历尚浅,匈奴贵族中不服者众多。他性格谨慎,短时间内不敢得罪大汉。若太子袭击他,反而会激起匈奴的团结,请太子三思。”
刘盈正想反问“你看我傻吗”,冯敬又道:“但太子用兵如神,或许有臣想不到的用意。如果太子决定突袭匈奴,臣请为先锋!”
刘盈震惊。
冯敬这人,居然不是搪塞,他是认真的!是认真想打啊!
啊不是,阿兄张苍蒙恬你们派到寡人身边的人,这么鲁莽的吗?你们不该派一个老成持重之人,拉着我不让我乱来吗?!
我们就一千人,大半还是没上过战场的人!你阻止我啊!别说什么当先锋冲冲冲啊!就是阿兄在这里,也不敢拿着这有大半新兵的一千人去草原上找匈奴人的麻烦啊!
刘盈悟了。
阿兄和张苍太狡猾了。这个道德绑架的水平,太登峰造极了!
自己敢乱说话,冯敬是真的敢提刀去找匈奴人送死!
“我没决定,别胡说。”刘盈忙板着脸道,“你说得很对,现在不能对匈奴施加外力,让匈奴一致对外。”
可恶的阿兄和张苍!怎么变得如此聪明了!

各方派来约束刘盈的人都到齐了, 刘盈再次启程。
他到达长城后,顺着长城往西北去,来到了武威边境。
吕禄已经等候多时。
见到刘盈的车队,吕禄甩掉身后的将士, 独自策马上前。
“禄表兄, 你怎么还能二次发育的?绝对长高了!”刘盈也策马奔向吕禄。
灰兔驴为了保存体力, 平时都坐马车, 懒得下地, 更不让刘盈骑。
两匹骏马在即将交错的时候停下, 刘盈伸出拳头, 吕禄也伸出拳头, 表兄弟二人重重碰了一下拳。
碰拳之后,吕禄才下马向刘盈行礼, 然后带着和以往没多大差别的憨憨笑容道:“臣长高了吗?没有吧?但臣肯定长壮了!”
曹窋、萧延晚刘盈一步,也策马过来。
他们二人跳下马, 也与吕禄碰了碰拳头。
在刘盈“诓骗”他们去夺丰邑, 傻乎乎的吕禄悄悄跟着吕台,像一只脑袋不聪明的半大狗子, 一头闯入这群披着各式皮的狼群中。他们最初约定干一番大事时, 就是碰拳。
吕产没反应过来,和其余人一同过来。
他看见吕禄与太子、曹窋、萧延碰拳时, 心中颇为艳羡。
他年龄和吕禄差不多,原本比吕禄与太子更亲近。吕禄却先一步成为太子的心腹。
“来, 给你介绍一下。你还记得他们吗?”刘盈伸手勾住吕禄的脖子。
萧谨先对吕禄温婉一笑, 把吕禄吓得不轻。
吕禄凑刘盈耳边,非常没有情商地压低声音道:“壮壮……太子妃居然能被姑母养得如此温柔?姑母太厉害了!”
刘盈从来不知道何为压低声音:“哈?你说什么傻话?我阿母都没温柔过,还能把壮壮养温柔?她不过是从以前喜欢冷着脸, 变成了带着假笑。反正都是瞧不起人的表情……嗷!萧壮壮!我警告你!别来阿母那套!你再拧我,我就把你抛起来!”
萧谨冷哼一声,对吕禄道:“禄表兄,你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当我耳聋吗?怪不得皇后时常担忧你。”
吕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没说你坏话啊,我说你变温柔了。”
刘盈为吕禄辩解:“实话实说叫什么说坏话?壮壮你和阿母学坏了,心胸变狭窄了。”
萧谨挽起了衣袖:“你再说一句?”
刘盈给了萧谨面子,免得萧谨试图追打他,反而被他抱起来往天上抛,让萧谨更丢脸。
吕禄看得直乐。
萧谨之后,樊伉、夏侯灶等人也一一来和吕禄打招呼。
吕禄对他们的印象,还是少年时。
他从这群已经长成青年才俊的勋二代的脸上,寻找曾经的影子。
有的人能寻到熟悉的轮廓,有的人已经完全和以前判若两人。
吕禄打量众人时,众人也在打量吕禄。
在沛丰时,吕禄与他们一点都不熟悉。
萧家两兄弟、吕台吕产、曹窋等兄长常陪着他们玩耍,就是家住在丰邑,只偶尔来沛县的王陵家的王忌和雍齿家的雍钜鹿,都比吕禄与他们更亲近。
吕释之在沛县表现得很孤高,他的孩子很少与沛县的泥孩子们一同打闹。
樊伉等人看着吕禄的眼神中,都难掩羡慕。
听闻吕禄是偷偷离家出走跟随太子,才有了现在的境遇。他们要是那时年纪再大一些就好了。
众人的艳羡没有掩饰,吕禄很容易就看了出来。
他心中一阵唏嘘。
当初他离家出走,偷偷跟随堂兄去做大事,其实心里对“做大事”根本没有概念。
他只是一直远远地,偷偷地,无比寂寞地望着盈儿和朋友们玩耍,很想很想加入他们。
他只是想交朋友,想和许多许多小伙伴们一起玩耍。他只是羡慕围绕着盈儿身边,每日都很开心的那群小孩。
如今,自己倒是被那群孩童羡慕了。
吕禄笑了笑,这个笑容没有他以往的憨厚,多了几分仿佛被狂风吹拂、砂砾打磨过的洒脱和粗犷。
曾经的自己绝对想不到,他没有成为盈儿小伙伴们中的一员,倒是迷迷糊糊加入了只敢仰望,从不敢想的台表兄、曹兄长和萧家两位兄长中。
他本不该是有这样本事的人,竟一直没掉队呢。
我真厉害!吕禄笑眯眯想,在众人钦羡的目光中逐渐膨胀。
刘盈看出了吕禄的膨胀,用手指头戳了戳酸溜溜的吕产:“揍他!”
吕产:“???”我为什么要揍他?
吕产还没反应过来,在刘盈发话后,一众勋二代们带着炙热的羡慕眼神,扑向了吕禄。
吕禄神色大变:“你们干什么!喂喂!要切磋一个个地上,不讲武德吗!”
和刘盈一样,同为吕禄的表弟的樊伉,把衣袖挽得高高的,冲在最前面:“我们从来不单挑,都是群殴!兄弟们,上!”
吕禄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太子救我!兄长救我!”
萧延也转过身,背对着吕禄,嘴里嘀咕着“君子远庖厨”。
刘盈一琢磨,萧延这典故居然用得挺对。这何尝不是一种君子远庖厨?
曹窋和萧谨倒像是亲兄妹了,都把手放在嘴边大喊,给追打吕禄的人鼓劲。
吕产继续呆滞。
啊?你们在干什么?这样不好吧?如果是阿兄,现在会如何做?
吕产陷入深深的苦恼中。
陈买很担心道:“他们不会真的把吕禄打伤了吧?”
刘盈抱着手臂笑道:“不会。他们有分寸。”
分寸是什么?
陈买看着这群勋二代把吕禄的上衣扒了。
吕禄奋力反抗,也扒了几个人的衣服。
吕禄的副将一边颤抖一边迈着小碎步来到太子面前行礼。
啊啊啊啊,将军你在干什么!不要脸了吗!
副将看着自家如孤狼般阴郁凶残的将军,不仅在被扒了上衣后没生气,还在地上画了个圈,和同样被扒了上衣的京中贵客们玩起了角抵。
副将在心里捧脸尖叫。
将军你在干什么啊!我们不是来迎接太子的吗?你怎么玩起来了!
“角抵就不能群殴了,不公平就不好玩。你点出和他们一样的人数,帮你将军对阵。”刘盈唯恐现在还不够乱。
副将压低声音道:“太子,卑职可是边军啊。”
刘盈笑道:“角抵只看身体素质,不怎么看实战经验。你们去试试曹都尉的练兵成果。不用留手,赢了的人,寡人都有赏!”
得了太子的许诺,副将硬着头皮回队伍中点了最精锐的人,去对战京中来的贵客。
他们便就地安营扎寨,玩够了才走。
刘盈虽说是假扮商人,但他离开长安时为了召集小伙伴,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匈奴在长安安插的探子就算地位不高,只是讨生活的庶民,也能轻易得到太子西巡的情报。
等刘盈来到武威时,已经继位为老上单于的挛鞮稽粥虽没打算伏击刘盈,也派出了探子,看看这位大汉的传奇太子想要搞什么鬼。
匈奴其他贵族也纷纷派出探子监视刘盈。
刘盈命人就地安营,组织角抵比赛的消息,传到了这群探子耳中。
他们面面相觑。
谁能分析一下汉太子举动背后的用意?
他们想了许久,决定不想了。把实情报告上去,让上面的人去想吧。
当刘盈与吕禄见面的情报,摆到一点都不老的老上单于面前时,刘盈都到张掖新建的养马场跑驴了。
灰兔驴看到宽广的草场,终于肯离开马车减膘。
老上单于对着情报皱眉。
刘盈这是在向他亮肌肉,告诉他这千余人都是精英,让他管住手吗?
老上单于捏了捏眉间,轻轻叹气。
他父亲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父亲带的人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人回到匈奴。他至今不知道,刘盈与父亲那一场战斗的具体情况。
但他知道,刘盈如何劫掠右贤王的营地,单骑闯入父亲的营地,在一众匈奴勇士的包围下,划伤了父亲的脸。
当时他就伴随父亲左右,亲眼目睹此事。
几年时间过去,因没有匈奴人目睹刘盈成名之战,已经有一些匈奴贵族不再相信刘盈的英勇。他们坚信,一定是淮阴侯韩信等汉将派大军包围了冒顿单于,才让冒顿单于全军覆没。
老上单于不是这样的蠢货。
汉军当时出了多少兵力,能再派出多少支援,他和父亲已经摸清楚了。当时和自己对阵的,绝对是汉军主力。
就算刘盈不止带了一千人,人数也绝对不会比父亲带的人多。
更别说,汉军在那一战后的精神气,绝对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战绩才会被鼓舞至如此地步。
一汉当五胡啊……老上单于想起现在长城上的口号,心中满是屈辱。
他瞪着桌案上,缴获的汉军的马上新用具,眼中充血。
新的马鞍,马镫……这些匈奴人也能用。但匈奴人没有这东西,骑术也很精湛。有了这东西,骑术也不会到达一个新高度。
何况匈奴没有足够的工匠去做这些新用具。
大汉不是很穷吗?为什么每一匹马都能配备马鞍和马镫?
在服兵役前几乎没有骑过马的汉兵,就靠着这些新用具,居然能在几月之内,把骑术拔高到和从小生活在马背上的匈奴牧民一般的程度。
这简直匪夷所思!
“刘盈……刘盈……我必须杀了他!不能让他当上大汉皇帝!”
老上单于闭上双眼。
他对刘盈的危害心知肚明。
可就算心知肚明,他真的能不顾自己单于位置的安危,全力袭击出使的刘盈吗?
而且,仿佛妖孽的汉太子刘盈,又真的毫无后手吗?
老上单于越想心越慌。
他站起身,走到大帐外,看向西南方。
远方没有人,但他仿佛看到西南方的汉太子刘盈,正将视线投向东北,与他遥遥相望。
挛鞮稽粥,你敢动手吗?

第173章 出使无后顾之忧
敌人之间可能也有一点心有灵犀。老上单于想着刘盈的时候, 刘盈确实也在思念着他。
斩杀冒顿单于那一战,刘盈俘虏了不少匈奴人。这些匈奴骑兵经过韩信的训练,又经过了严格的文化教育之后,有一百表现最好者, 来到了刘盈身边为侍卫。
这一百匈奴侍卫已经蓄头发, 说汉话, 除了面容与汉人有些许差别, 已经与汉人无异。
他们也很忌讳别人说他们是匈奴人。
冒顿身边的护卫, 除了他自己养的壮士, 大多是小部落的贵族。
可这些匈奴贵族在见识了汉地的繁华, 住惯了不会被风雨吹跑的大房子后, 没有一人想回草原。
他们对故乡再思念,也不过是希望能把亲近的家人接到汉地享福而已。
如果接不回来就算了, 反正自己已经在大汉娶妻成家。
这些匈奴贵族的妻子,都是吕雉和萧谨共同挑选的宫女。而这件事, 和刘盈有一定关系。
刘盈有一日在宫里溜达时, 宫里正选了一批穷苦人入宫伺候。
此时没什么大小选的说法,宫女太监的甄选和大户人家买奴婢差不多。
一些住在京城的穷苦人甚至会自己阉割, 然后去应聘太监, 希望自己让宫里挑人的小吏省了一个步骤,就能比其他人更容易入宫。
许多比较仁厚的皇帝都发布了禁止庶民自行阉割, 不准自行阉割的庶民入宫的旨意。
刘盈某日突然想起这件事,不想让心怀怨恨的人伺候自己, 便准备去“偶遇”“震惊”, 然后顺势取消宫刑。
反正他不需要,别人需要,别人自己去下令, 别甩锅祖宗。
等刘盈溜达到那挑选最底层宫侍的肮脏地方才得知,原来底层宫女,特别是罪籍女子,也是要执行宫刑的。
所谓宫刑,就是击打腹部。刘盈以自己浅薄的生理知识猜测,可能是借此造成子宫脱落吧。
据说还有更残忍的方法,女子宫刑死亡率很高。现在的汉臣大多有良心,所以不采用。
刘盈摸了摸下巴。怪不得历史中留下好色之名,喜欢随便睡宫女的皇帝子嗣都不丰。而那些出身低微,能为皇帝生育子嗣的“宫女”妃嫔,全是被其他达官贵人献给皇帝,或者皇帝自己从民间带回来的人,而不是皇帝随便从宫里扒拉出的宫女。
出身卑微的女子以“正常”方式入宫,大概就算被皇帝睡了也别想留下孩子。
刘盈摇了摇头,以自己被血腥吓到了为由,和蒙毅说了一声,取消了男女入宫需要集中实施宫刑的制度,以后实行了宫刑的宫女和宦官都不需要补充了。
反正他不好色,不需要做这些事来保证后代血脉纯净。
至于他阿父好色,需要补充新的美貌小宦官和美貌宫女,就由他阿父特意下诏去实施宫刑好了。
反正我不弄。
刘邦和吕雉知道后,默许了刘盈留下仁名。自己需要的时候,就再补充便成。
刘盈这仁名,在此时没怎么传播。宫刑自夏商时就有了,虽没有大规模执行,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不会有人在这个时代讲什么人权吧?无论男的女的,伺候的奴仆都是可以随便杀的。
顶多有一些善良的大贤叹息一声太子果然善良,连后来的史书都没记几笔。
刘盈随口一句话,再加上刘邦力不从心后不再睡新的美人,只和已经睡熟的妃嫔们快活,宫里伺候的人不需要再增加,宫女宦官自那以后没有再进新人。
而那批被刘盈救下的男女,男的只在刘邦身旁伺候,女的只在吕雉身边伺候,以免他们犯罪。
后续烂摊子都是父母收拾,刘盈只管挖坑,不管填坑。
在吕雉身边伺候的这几个宫女,在萧谨的提议下,吕雉让她们去了解了一下女子宫刑的死亡率,太子便成了她们的救命恩人。吕雉就能放心地培养她们,给她们安排婚事了。
如果不是刘盈自身地位已经足够稳固,这么好用的宫女,大汉皇后还想再批量制造一点。
因这些过往,嫁给归顺大汉的匈奴骑兵的宫女,都对太子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至于丈夫是匈奴人什么的,她们可一点都不在意。丈夫没当官时,她们能入宫见到皇后,丈夫有了美妾也对她们十分尊敬;将来丈夫有了官职,她们还能从贫苦女子,一跃成为官宦夫人。
在嫁给匈奴骑兵的宫女的协助下,吕雉已经掌握了这些匈奴人的部族情况。
她将情报,连同挑选出的一百匈奴骑兵,一同交给了刘盈。
吕雉还告知刘盈,这一百匈奴骑兵都已经与她赐下的宫女有了儿子,可以信任。
在刘盈出使西域的时候,就派这些骑兵私下联络自己曾经的族人,打探匈奴现在的情报。
之前刘邦也借由匈奴俘虏打探过,但自己来到了匈奴人的边上,搜集的信息时效性更强。
在野蛮血腥,阴谋诡计,层层虚伪和算计下,刘盈手中对匈奴人的情报网,在他快离开张掖的时候初步成型。
因匈奴内战,刘盈在给予老上单于作对的匈奴大贵族口头许诺利益后,这些匈奴骑兵的部族成功迁徙到河套平原,一解吕禄的缺人困境。
吕禄将带领他们在河套平原开垦、放牧、建城,教化他们成为汉人。
刘盈已经向长安要学儒的人过来。
教化蛮夷,是孔子毕生所愿。那些天天对着大汉指手画脚,试图取代黄老地位的儒者,正好过来发光发热。
造纸术改良后,纸张终于能用于公务。印刷术也终于能抛头露面展现存在感。
想来有了纸张和印刷术的儒者,是很容易教化蛮夷的。
“我将教你的亲人读书识字,将来他们也能考入长安的官学。”刘盈对匈奴骑兵道,“入我大汉者,皆为汉人。你们不用担心出身。”
别说那一百匈奴骑兵,新加入的忐忑不安的匈奴贵族都热泪盈眶。其余汉人见此情景,胸中也蕴满热意。
只有刘盈很冷静。
他知道,是自己杀了冒顿,催生了匈奴内战,令匈奴人畏惧,他说让匈奴人成为汉人的话,才会让投奔的匈奴人热泪盈眶,才能让匈奴人愿意自称汉人。
汉人本就不是因血脉聚集,而是“大汉的子民”。
当几个匈奴小部族到达河套平原时,老上单于终于得知了此事。
他还见到了刘盈派去的使臣,被迫与刘盈一同西行,暗自抱怨自己会不会死在西域的老头子蒯彻。
蒯彻在出使老上单于时,已经先见了其他匈奴贵族,为他们带去了刘邦本人还不知道的大汉皇帝的诏令。
“大汉热爱和平,不希望边疆再起冲突。你们匈奴内乱,也会影响大汉。大汉的皇帝愿意为邻居调停内乱。”蒯彻温和道,“等匈奴稳定,大汉将与匈奴约为兄弟之国,开放与匈奴的边市。”
一说开边市,老上单于帐篷里的呼吸声就重了起来。
年轻的老上单于环视左右。他悲哀地发现,似乎自己没有立刻拒绝的权力。
如果是父亲,就算不直接杀了汉使,也会将汉使驱逐。
而自己,居然要看希望开放边市的匈奴贵族的眼色,否则他们不会继续支持自己。
蒯彻没有逼迫老上单于。
他就像是一个极其好说话的老好人似的,又对老上单于道:“此事重大,大单于可能无法立刻下决定。待太子出使归来,将与大单于见面,细谈汉匈结盟细节。”
大汉太子出使西域是公开的秘密,但也是秘密。老上单于没想到汉使会直接将这个秘密说出口。
老上单于问道:“太子难道不担心我截杀他?”
蒯彻表情夸张地一愣,抚掌大笑:“大单于,我大汉的太子,是追溯千古,也敢争第一的猛将!大单于大可试试,能不能留下太子!太子向来喜爱以武会友,会很期待和大单于切磋。”
蒯彻不等老上单于回答,继续大笑着拱手:“太子还记得冒顿单于的武勇,不知如今的大单于,有几分冒顿单于的本事?”
老上单于大怒,佩刀出鞘。
蒯彻笑容自若,毫不畏惧。
“咦?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他会扣你几年呢。”刘盈对蒯彻居然在自己到达敦煌时,就寻到了自己,感到特别惊讶。
刘盈都给蒯彻写好剧本了,什么蒯彻牧羊,司马喜都根据刘盈的脑补,为蒯彻打好草稿了。
蒯彻听着刘盈唾沫乱飞的胡言乱语,白眼翻得看不见一丝眼瞳。
随何、陆贾等自诩萌新的汉使,也惊讶地向蒯彻打探能激怒匈奴单于,还全身而退的秘诀。
蒯彻此次出使,可是打定了要气一气匈奴单于的主意。他们真的以为蒯彻会留在匈奴牧羊,直到太子从西域回来,再从草原上接回蒯彻呢。
蒯彻没好气地瞥了刘盈一眼,瓮声瓮气道:“纵横,最难破的计谋就是以势压人。当初我替西楚霸王游说无往不利,是因为西楚霸王无往不利;我游说淮阴侯时败在太子手中,是因为太子从彭城逃脱,破了西楚霸王的势。”
“我能从匈奴全身而退,也是借了大汉和太子曾大破匈奴,斩杀冒顿的势。”蒯彻见刘盈的神情越来越得意,语气越来越冰冷,“大汉能正面压制匈奴,我就算指着匈奴单于的鼻子骂,他都得忍耐。”
自诩萌新的汉使若有所思。
蒯彻又道:“当能以势压人时,纵横的技巧不过是锦上添花,有可,无也无甚所谓。真正的纵横术,是在夹缝中求机遇。”
在萌新汉使若有所思时,刘盈笑道:“等夹缝够小的时候,纵使史书中的纵横家们都从故纸堆上跳出来,也无力回天。弱国无外交,国与国的友谊只在兵锋之上。”
蒯彻又瞥了刘盈一眼,没有回答。
他早就知道,刘盈是修纵横术者的大敌。
“好了,接下来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刘盈拍了拍手,让围着蒯彻听故事的汉使们回神,“月氏国的国王已经翘首以盼,銮驾都快到边境了。怎么让他放弃敦煌,还对我大汉心悦诚服,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汉使们都挺起了胸脯。
蒯彻则兜起了手。这点小事,他不会出手。就看看随何、陆贾等在楚汉战争中闯出过名声的大汉辩士,能有几分本事。
蒯彻可不承认他们修纵横术,不过是辩士而已。
纵横术和辩术的区别,在于施术者对大势的把控。辩士不过是被动完成主公的命令,纵横士则是让天下为自己心意而动。
这些后辈,没有一个够格。
蒯彻又将视线投向刘盈,然后再次嫌弃地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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