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孝悌仁义汉太子也by木兰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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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雉脸色一沉,双手抓紧了袖口:“陛下,你的身体很好,请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刘邦笑道:“我的身体如何,我自己知道。这样强撑着也难受。”
他保持着笑容,叹了口气:“看着盈儿任性的混账模样,生气是生气,但也很欣慰。你我这么累,不就想让孩子过得好?他很快就会变得成熟稳重,不差这一年。”
吕雉嘴唇动了动,垂下头。
如以前那样,她又被说服了。
刘邦擦了擦手中的甜瓜汁,轻轻拍了拍吕雉的手臂:“你比我年轻,身体又很好,肯定还能陪盈儿很多年。有你护着,盈儿也不一定会变得成熟稳重,哈哈哈哈。”
吕雉抬头,狠狠剜了刘邦一眼。
刘邦笑得更大声,似乎对以后只有吕雉一个人为刘盈焦头烂额而开心不已。
屋内还有其他重臣。
被刘盈拐走的勋贵二代的长辈都在屋内。
他们本来装出一副担忧生气的模样——虽然最初他们确实很担忧,听闻平时很废物的儿子跟随太子立下军功,他们就有些不希望儿子这么快回来了。
不过陛下皇后很焦急,萧相国也很生气,他们便装着和帝后、相国站在同一战线。
听到帝后的对话,他们担忧的神色都装不出来了,变成了真正的焦急和悲戚。
刘邦的身体确实是没问题的,连药都好喝了。
但刘邦却坚信自己已经快到了寿终的时候,不断对身边人灌输这个念头。这让他身边的人都很生气,很难过,也很……无可奈何。
别说王,就是寻常人家的老人,也不会把“我快死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的不吉利话挂在嘴上,陛下你……唉。
“好了,盈儿都镇守西域了,其余地方不能让盈儿操心了。不然他回来,还不知道怎么嘲笑我等。你们都是盈儿长辈,应该不想被他们嘲笑。”刘邦笑着转移话题,“根据以前的经验,跟随了盈儿的孩子大多都会变成不孝子。若你们没用,他们是真敢嘲笑父亲。”
在场重臣倒吸一口气。
我儿子变成太子那样的不……大孝子?!
曹参笑道:“臣倒不用担心,曹窋似乎不想回来,肯定气不到臣。”
众人纷纷对曹参投以鄙夷的眼神。
是啊,你儿子很孝顺,但你不是好父亲!
我要是有曹窋那样的儿子,绝对不会像你那样欺负人!
刘邦让众人退下,齐相国曹参留了下来。
他要向帝后报告齐国骚乱之事。
汉太子私自前往西域,并穿越死亡沙漠的事传到了齐国。汉太子已死的消息甚嚣尘上,齐国人心浮动。
一直以敦厚示人的老好人齐王刘肥突然变得暴虐冷酷,杀了不少后院美人的娘家人。
齐国有人起兵,很快被齐王亲自带兵平定。
曹参此番来京,就是向帝后禀报要杀的人。
刘肥定下的名单,需要帝后点头才能杀。
除此之外,曹参还禀报,代国太子刘濞有异心。
刘濞私下联络刘肥,想助刘肥登上帝位。
刘邦将一封书信递给曹参。
这书信竟是刘濞告发刘肥有异心。
曹参神色未动。
吕雉的身体轻轻偏向刘邦,轻言细语道:“刘喜的儿子真是一点都不像他。”
刘邦道:“等盈儿回来,刘濞就会变得和刘喜一样老实。”
吕雉冷冷瞥了刘邦一眼。她最不满的就是刘邦的心软。
对大臣心软,对兄弟也心软。
若不是盈儿出息,肥儿和信儿也能帮衬盈儿,刘季这样的心软,不知道给盈儿造成多大麻烦。
但刘邦都说了这话,大概是不会动刘濞了。
吕雉便翻开刘肥递来的杀人名单,帮刘肥细细审核圈点,不想再理睬刘邦。
曹参一直不言不语,静静等候着帝后的决定。
刘邦的身体轻轻后仰,靠在宽大的椅背上。
他不是心软,只是有出息的宗室子弟太少,而宗室子弟之间也需要互相牵制。
此话,就不用和娥姁说了。反正盈儿是知道的。
他的儿子虽嚣张跋扈,该忍耐的时候,比自己这个当父亲的还能忍。
刘肥坐在王座上, 对面是苍老的田横。
昔日齐国宗室田荣、田横、田瞻三人聚众起兵,重建齐国。第一个齐王田瞻最先死于秦国平叛兵锋之下,第二个齐王田荣反叛项羽被杀。
在项羽屠齐国后,因刘邦偷了项羽老家彭城, 项羽带领大部分主力回到西楚国。楚汉之争全面爆发。
田横趁此机会立田荣之子田广为齐王, 自己成为实质上的齐国执政之人。
而后, 便是郦食其、韩信等一系列故事。
在这个时空中, 项羽还在齐国时, 成为汉将的章邯领兵入齐。
项羽前脚在田荣死后举起屠城的屠刀, 汉军后脚就收拢残破城池中愤怒的齐国人, 在田横复立齐国之前, 率先拿下了齐地。
而后韩信灭楚将龙且,齐人感恩汉军为其报仇, 且汉军军纪在这个时代算是一股清流,虽然劫掠破事不会少, 但至少不会胡乱杀人, 齐地便对汉王归心了。
事实上齐人本就对齐国宗室没好感。
末代齐王建深受老齐人厌恶,他死的时候, 齐国民间歌谣里都在唱他活该。
齐王田荣也是死在齐人手中。齐人杀田荣, 向项羽献城。
如果不是项羽在齐人献城投降后举刀屠城,并从后世山东德州一路屠到渤海边上看大海, 齐人也不会团结在田瞻麾下。
这个时空,田瞻虽仍旧有忠心耿耿的门客, 但齐人极其厌恶齐国宗室, 是不会给他复国的机会了。
刘肥当上齐王后,性格宽厚,轻徭薄赋, 无为而治,齐国一片欣欣向荣。
他还很识相地向齐国、中原各大豪族求亲,对后宫嫔妾子女一视同仁,时常奖赏;对每一个“老丈人家”都恭恭敬敬,丝毫没有倨傲轻视,和以轻辱士人闻名的汉帝刘邦和汉太子刘盈完全不像是同一家人。
中原士人都很尊敬仁厚长者般的齐王。
当刘肥一反常态变得冷血残酷时,聚集在刘肥身边的士人都吓懵了。
曹参在齐国也是一副老好人模样,除了爱喝酒,没有任何缺点,连齐国相国府中属官不好好干活,他也不会责怪。
曹参披甲上阵屠了好几家人,血染红了这位老将的衣袍,看得曹参曾经拜访过的老成持重的贤士们都想跑路归隐深山。
无论他们再惊骇,齐国的骚乱还未生出苗头,便被齐王刘肥和齐相曹参血腥镇压。
刘肥向长安去信时,齐国骚乱已经进入收尾阶段。
未能复辟的田横也将族中女子送入刘肥后院,不过不是王后。
刘肥的王后只是一介普通贵族妇人,族中无人曾在秦末乱世中扬名。
此次骚乱中,齐王后的家族无人,也无能加入其中,刘肥的“老丈人”们,跳得最厉害的便是田横。
田横没想到自己还只是挑拨离间,便被刘肥请进王宫,扣押软禁。
待一切尘埃落定,刘肥才请田横喝酒。
田横颓然不解。
他所做的事对齐王无一坏处。太子生死不明,齐王身为长子,拥有最富庶也最广阔的诸侯国齐国,合该做好登基准备。若太子能够回到长安,齐王再收手也不迟。
这只是做好登基准备,又不是谋逆。田横怎么也想不出,刘肥发疯的理由。
在他看来,刘肥就是发疯了。
刘肥没立刻回答田横的问题,只是请田横喝酒。
他挺敬佩田横的英雄气概,所以对待田横仍旧很恭敬。
酒足饭饱后,刘肥没让人立刻撤掉碗碟。
他问道:“昔日你的兄长自立为王,也肯定想过如秦国那样,成为中原大地唯一的王。你们可有想好,若真的立于顶端,该如何做王?”
田横困惑地看着刘肥,不明白刘肥问题背后真正的含义。
刘肥似乎也没打算听田横回答。
他像是在继续发问,又像是自问自答,自言自语。
“秦末逐鹿中原者甚多,自立为王者也甚多。以我看来,大部分称王者都不明白一个王需要做什么,更别提当皇帝。不止你的兄长,连与我父亲争到最后的项羽也一样。”刘肥嗤笑,敦厚的脸上出现的表情,竟与刘盈有了几分相似,“你们啊,之所以称王,不过是享更大的乐。理想?抱负?华夏大地更长远的未来?”
刘肥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田横的眼神已经很迷茫很愤怒了。他认为刘肥在侮辱他和他的兄长。
刘肥指着残羹冷炙:“妇人舂米劳累,常使双臂伤废。你和你的兄长可否想过为节约人力,命人打造更好的舂米工具?”
田横眉头越皱越紧,看刘肥的眼神越来越困惑。
刘肥继续一一指着桌上吃食。
舂米的工具,打水的工具,碾粉的工具,耕地的工具,播种的工具……这些是盈儿还在沛丰,阿父还为秦吏时,就开始思考并打造的器具。
刘肥道:“萧相国在汉国时,尽心尽力推广诸如此类工具。”
田横听懂了刘肥每一句话,但仍旧不明白刘肥无意义的话的背后的真意。
刘肥指着吃食介绍完大汉对农具的改良后,又说起秦国的书同文车同轨,说起先贤对东周几百年战乱的反思。
他又说起匈奴,说起西域,说起中原之外的蛮夷。
每一点每一条,刘肥都举了刘邦和刘盈所做之事的实例。
尤其是刘盈。
如何改良农具培养耕牛,让农人有更多的结余?
如何改良纸张笔墨,让文人有更多更廉价的书可读?
如何消弭旧六国的地区隔阂,深入推广秦国未做完的文化统一政策?
如何震慑边塞蛮夷,给大汉留有休养生息的机会,并为未来平定蛮夷之祸做铺垫?
汉太子刘盈一会儿下地,一会儿钻工坊;一会儿平内乱,一会儿镇边塞,一会儿高举黄老无为而治,一会儿又戴上儒冠满口圣学……
从小到大,盈儿总是上蹿下跳,永远没个消停。
刘肥眼神柔和。
他语气也变得很柔和:“你想让田家继续当齐王,当了齐王之后呢?更多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美味佳肴绝色美人?”
田横脸皮狠狠地抖了抖。
他似乎终于听明白一些了。
刘肥笑道:“我家盈儿要当如尧舜般的圣人,哪怕大汉灭亡千万年后,史书上也要传颂他的事迹。后世子孙无论是否与他有血脉联系,都将尊他为先祖,就如我等尊三皇五帝为先祖。”
田横道:“狂妄!”
刘肥摇头:“尔等连想都未敢想,盈儿却早早已经着手。”
田横道:“你找我喝酒,就是炫耀你弟弟的志向有多远大?”
刘肥颔首:“盈儿没有远大的抱负和出众的才能,我也绝不会容忍任何人伤害我的亲人。但现在,盈儿不仅是我的弟弟,也是我的君王。为了实现君王的抱负,臣子甘愿做任何事。”
刘肥眼前浮现了少年时的一幕。
身为长子,为免和盈儿有利益冲突,他故意藏起了锋芒。
盈儿却催促自己赶紧努力,好给千古圣君当左臂右膀。
要当千古圣君的人,怎么能没有护持左右的心腹?盈儿的心腹,除了阿兄和自己,还有谁能当?
曹伯父说,难道自己放心别人吗?
刘肥自然是不放心的。
看,叔伯外戚不够忠诚,同宗同辈居心叵测。盈儿为大汉远赴西域,被盈儿保护的人却期盼盈儿的死亡给他们带来的利益。
身为盈儿的兄长之一,刘肥怎敢不强硬?
他轻轻拍了拍手,奴仆终于把碗碟撤掉。
甲士鱼贯而入,押来一众堵了嘴绑了手的男女老少。
全是田横近亲,包括刘肥那后院之人。
刘肥又拍了拍手,甲士手起刀落,田家与代王太子联络那人,人头落地。
“你的后路是海上,已经向海岛转移财物。门客中有精通海船制造和海上航行之人。他们只忠于你。”刘肥微笑道,笑容一如既往的敦厚老实,仿佛真正的仁厚长者,“用你的族人,换你们的门客,如何?”
此等忠诚门客,要主父亲口送人,才会将忠诚交予他人。
田横终于无法保持淡然自若的神情。
他不明白刘肥为何重视他的门客,但……但刘肥竟然已经摸清了他所有退路?!
“打高丽,还是海船好使。”刘盈牌隋炀帝,背着双手站在大海船船头吹风。
完美通关高丽副本,终于到了第三征的紧要关头。
前两征高丽,刘盈只派少数精兵攻城略地,每有寸进,喊话高丽送来钱财、粮食、奴隶,求大隋退兵,并赎回一半地。
副本只让刘盈三征高丽并在胜利时就退兵,不能把高丽灭了。
刘盈便把拓宽大运河、打造豪华龙舟、修建华丽宫殿等一直没停过的徭役全停了,并派兵迅速平乱,平乱后减免当地徭役税收。
大隋正在繁盛时期,只要有一个稍稍正常的皇帝,三征高丽哪能拖垮整个王朝?
民乱而已,哪朝哪代哪个皇帝治下没有民乱?
隋军春季出发秋季返回,来去从容,出兵也不多,后勤不紧张。二征高丽的时候,大隋民乱都停了。
吃苦耐劳的老百姓再次隐忍。
第三征,刘盈废了数年打造的海船终于凑足了一支庞大的海军。
他又御驾亲征。这次只带海军,直入高丽腹地登陆。
“表叔表叔,我们这次终于可以灭了高丽吧?”在前两征高丽中立功封爵的冠军侯表侄李二郎星星眼。
刘盈瞥了他一眼:“不能。”
李二郎眼中的星光熄灭了:“啊?为什么啊?表叔信我!我为先登!”
刘盈道:“大隋能灭高丽,却不灭高丽的缘由,你好好想想,写一万字交给朕查阅。”
李二郎的眼神别说星光,整个眼中高光都没了。
隋帝身边重臣皆拈须嘲笑。
刘盈心情愉悦。
虽然没有经验值掉落,但今日份欺负表侄get!
这是他在西域繁重公务下,难得的喘息时间。
他的副将是章邯。
两位鬓发尚青的大汉顶级将领,神不知鬼不觉地率领轻骑兵摸到了匈奴王帐的边上。
刘盈有灰兔驴才敢千里奔袭,谁也不知道这两位天赋将领是怎么在草原上不迷失方向。
韩信和章邯都算不上战将。他们二人的武力值比起大汉大部分将领,都显得有些羸弱。
不过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将领”, 寻常老卒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上场随军杀敌轻而易举, 骑马千里奔袭也轻而易举。
韩信向刘邦请求前往北疆的时候, 刘邦点了章邯为韩信副手, 没有理睬其余老兄弟的上蹿下跳。
刘邦选择章邯的原因很简单, 章邯比他的老兄弟更年轻。
秦始皇提拔人时不看年龄、资历和出身, 章少府身为新提拔的大秦九卿之一, 如今也不到五十岁。
无论是原本时空中的韩信,还是如今的韩信, 都是第一次打仗就展露出过人的天赋;章邯也是第一次领着骊山刑徒打仗,就差点把秦末乱世平定的天才。
两人曾有过合作, 十分默契合拍。
除了弟弟刘盈, 韩信就只有在和章邯、曹参合作时特别舒心,不需要多解释, 章邯和曹参就能领会他的目的, 甚至能提出补充意见。
两人摸到匈奴王帐边上,扮作普通游牧民族停下休息放牧时, 韩信对章邯夸了又夸,顺带贬低了朝中某些人。
韩信虽然有时候情商很低, 但他愿意情商高的时候, 夸人也十分好听。
明明韩信年龄比自己小,章邯竟被夸得不好意思了。
章邯忙谦虚道:“我怎能和太子和平阳侯相提并论?”
韩信想了想,道:“不, 你比盈儿省心多了。盈儿虽熟知我的目的,但他随心所欲,明知我的目的,也会任性妄为。他总认为,无论捅出再大的漏子,我也能帮他补平。”
章邯差点没憋住笑。
传闻中的太子夺丰邑、夺荥阳,似乎都是淮阴侯为主将、齐王为副将。淮阴侯确实辛苦了。
韩信白了章邯一眼:“你笑什么?攻打英布的时候,盈儿不也是这样对你?”
章邯笑不出来了。
好像是啊……
当时他已经与太子商议好如何攻打英布,做好了万全准备,结果太子悄悄把淮南国的都城六县夺了,让英布攻城,他守城。
章邯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两眼一黑。
韩信接着道:“盈儿不常乱来,若他乱来,定是极其信任身后的人。他其实很谨慎。”
韩信心道,能让盈儿乱来的人,除了义父、萧伯父、自己,便是蒙恬、章邯。
嗯,再加半个彭越。盈儿在彭越军中的时候很老实,没有乱跑。
连曹伯父和肥儿,都没能见识到盈儿在战场上的胡作非为。
韩信眼界很高,刘盈信任的将领,恰好是他认可的将领,这让他很高兴。
章邯心里又激动,又郁闷:“这样的信任,真是令人惧怕。”
韩信点头。
他虽然自信自傲,面对刘盈的过分信任,还是难免焦虑。
弟弟从小小一只长成了大大的一只,怎么还是如此令人发愁?
听到刘盈居然穿越死亡沙漠,韩信半夜做梦都要惊醒,坐起来拍着大腿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应了刘盈那声“阿兄”。
他若只是为义父的普通门客,就不会这么为弟弟发愁了。
看看义父那些所谓老兄弟们,个个都为刘盈带着他们的愚蠢儿子立功而激动,可没多少人忧愁。
韩信又想起前往北疆前,刘肥的来信。
摊上这么一大只只长个子的弟弟,他和肥儿都很不容易。
章邯身为大秦少府,秦始皇和秦二世的近臣,很擅长倾听。
韩信说着说着,就抱怨起来。
他已经知道了刘盈的神异,并且已经知道刘盈来寻他,可不是为了提前招揽人才。
才五岁的弟弟脑子很有问题,当从神仙那里得知张伯父和自己是大才后,缠着义父提前来寻张伯父和自己,竟是让张伯父为他捡鞋穿鞋,让自己钻他胯???
张良也知道了这件事。
他温和道:“我倒是可能为盈儿捡好几次鞋,确实会受辱。以盈儿当初的个头,淮阴侯受辱可不容易。”
刘邦笑道:“信儿不是时常受辱吗?他和肥儿总爱让盈儿坐在他们肩头玩耍。”
张良回答:“那受辱最多的不是陛下吗?”
刘邦大笑:“哈哈哈哈,确实!”
韩信当时听得直翻白眼。
幸亏义父是个仁厚长者,义母也很严厉,没让盈儿长太歪。
章邯已经被韩信认可为自己人,韩信将刘盈曾经的“雄伟计划”向章邯吐槽。
章邯嘴边的微笑崩裂。
淮阴侯,其实你不用太信任,不用太把我当自己人。
这个我真的不想听啊!
惊吓之余,章邯又语气复杂道:“陛下连这个都告诉你和留侯?”
一般而言,这等事难道不是该死死瞒住,以免留侯和淮阴侯心生间隙吗?
韩信笑容柔和。
即使快四十岁也总爱憋出傲气模样,无论笑或不屑都要傲一傲的淮阴侯,露出这样正常的笑容可真罕见。
“是啊。”
汉将韩信、章邯偷袭匈奴王帐,让老上单于误判大汉大军已经袭来,赶紧扛着王帐搬家。
刘盈也完成了大隋蓝图大帝最后一个副本。
离开前,刘盈做好收尾的准备。
他恢复了大隋原本的爵位等级,给又立了功的李世民封了郡公,并告诉太子杨暕,等杨暕登基,就晋李世民为国公。
刘盈嫌弃杨暕道:“就你那贪色好酒的身体,李二郎这个贤臣良将能再传一代。”
李世民居然尊卑不分哈哈嘲笑太子,被杨暕扯脸。
刘盈又给被他从病榻上拖起来养好身体,饱受他欺负的小可怜李玄霸李三郎封了侯,其理由是李世民立功太多,所以荫庇双生弟弟。
李渊:“???”
他微妙地感觉自己被陛下嘲讽了,这一定是错觉。
刘盈刚进三征高丽副本,立杨暕为太子的同时,就让杨暕的相好与丈夫找了个借口和离,寻了和她丈夫年岁相仿的寡居宗室女赐婚。
现在,他让杨暕的相好入了杨暕的门,抹平了这桩丑事。
杨暕感动得眼泪汪汪,被刘盈按在地上狠狠揍了屁股,半月起不了床。
刘盈又赦免了高颎等因言获罪的大隋老臣的家属,将高颎等人的爵位还给了他们的子嗣。
杨暕眼圈通红:“你要离开了吗?”
刘盈笑道:“是啊。离开前,我要搞个大的。”
杨暕眼泪不敢流了。
他结结巴巴道:“什、什么?为、为什么?”
刘盈拍了拍便宜儿子的脑袋:“我和你长兄,和高颎、宇文弼那几个老匹夫关系都不错,我要为他们出口气。”
杨暕:“……”虽然他早就猜到这位突然英明慈爱(但喜欢欺负他)的父亲可能不是原本的父亲,母后也深居后宫不敢与父亲见面,但听父亲毫不掩饰,也还是吓到了。
杨暕继续结结巴巴问道:“那、那你是谁啊?”
刘盈竖起大拇指:“我,大汉刘盈!”
杨暕明白了。
果然!表弟猜得一点都没错,他果然是汉高祖刘邦!
刘盈立下罪己诏,把属于杨广的、不属于杨广的罪名都担了,把杨广之前的生平骂得一文不值,并传位给杨暕后,才准备“巡游天下”,去找个最高的城墙跳下去,再次表演行为艺术。
他离开大兴时,杨暕和李世民两个聪明又胆大的年轻人,知道这将是他们最后一面。两人凑到刘盈耳边,压低声音泪眼婆娑告别。
“感谢你救我大隋,汉高祖!”
“汉高祖,你真的好厉害啊!我决定,以后我最敬佩的皇帝,就是你了!”
刘盈:“???”
刘盈微笑,当着群臣的面把两人狠揍一顿,才扬长而去。
他决定,以后再也不自报姓名了。
怎么每次他报了姓名,别人都认为他是阿父啊!
可恶,阿父那样的废物,比不上我一根手指头!
刘盈气鼓鼓醒来,系统新增送的光环都不能抚平他的坏心情。
这次副本赠送的光环也很一般。
刘盈称其为“退军光环”,只要他开启光环,说要退兵,将领的进取心就会被消磨,提高心甘情愿退兵的概率。
以刘盈现在的声望,令行禁止轻而易举,不可能出现自己要求退兵,将士哗然不满的现象。
算了,聊胜于无吧。
刘盈随手又开启了一个副本。
等这次回长安,他大概就抽不出亡国副本了。懒惰并患有拖延症的刘盈,开启了他最后的亡国之君副本。
“汉献帝?”刘盈瞪大眼睛。
啊,不是,系统你是不是故意使坏啊?知道我现在抽的是最后一个昏君副本,就特意黑箱啊?
我大汉才刚建立呢,你就让我体验大汉怎么亡的?
刘盈头疼无比。汉献帝登基的时候,大汉已经回天乏术。
至少汉献帝这个皇帝本身,肯定回天乏术。他一生都被别人掌握在手心,没有丝毫自己选择未来的余地。
憋屈啊。
“哎,算了,亡就亡呗。我当亡国之君,也要亡得轰轰烈烈,不让大汉死灰复燃。”刘盈伸了个懒腰,穿衣服下地。
“嘿嘿嘿,我汉圣宗圣皇帝,请大汉赴死!”
由春入冬,又由冬入春。
刘盈赶着骏马和骆驼,以及灰兔的同类小毛驴,驮着大量大蒜、芝麻、大葱等外来作物的种子,在西域诸国国王送瘟神的喜极而泣哭声中,慢悠悠踏上了回家的路。
刘盈倒骑着大毛驴,对留下的曹窋和大汉将士挥挥手。
曹窋也笑着对他挥手。
刘盈又留下了萧延,倒骑着大毛驴,对萧延挥手。
萧延揉了揉眼睛,仿佛被风沙迷了眼睛。
刘盈见到了在敦煌等候多时的吕禄。
“禄表兄,我回来啦!”
“欢迎回来,盈儿。”
“啊,阿兄和刘肥怎么也在?”
“哼。”
“呜呜呜,盈儿!”
刘盈扑上去给两位兄长一个大大的熊抱,试图把两位兄长同时抱怀里。
韩信使劲把又大了一圈的不省心弟弟推开。
刘肥眼泪跟开了闸的河水似的,使劲往外喷,怎么都止不住。
萧谨走到萧禄身旁,小声道:“大兄怎么来了?”
萧禄不顾和妹妹的男女之别,也顾不上妹妹太子妃的身份,使劲给了萧谨脑袋一拳头。
萧谨抱头痛呼:“哎哟。”
萧禄咬牙切齿:“回家等着挨骂吧!”
萧谨:“嘿嘿。”
萧禄倒吸一口气:“不许学太子的神情!”
萧谨:“哈哈哈哈。”
萧禄都崩溃了:“都让你别学了!”
而另一边,刘盈已经在刘肥的帮助下,挂在了嫌弃他的大兄韩信背上:“哈哈哈哈。”
第183章 诞长子人心浮动
分别了近两年, 兄弟三人见面时与以往任何时候相处时都没有丝毫差别。
刘盈长再大了也要顽皮捣蛋,刘肥只会一味纵容刘盈,韩信便是仍旧嘴硬心软。
刘盈左胳膊挂在一位兄长肩膀上,右胳膊挂在另一位兄长肩膀上, 就像是小时候牵着两位兄长的手, 非要缩着双脚荡秋千。
还好韩信和刘肥都不算老, 勉强能同心协力扛起这只大号熊孩子弟弟。
“既然阿兄和刘肥来了, 我们就不急着回去, 先去逛一逛养马场!”刘盈提议。
刘肥语气不坚定地反对:“阿父让我们早日回去。”
刘盈问道:“阿母呢?”
刘肥道:“阿母巡游天下去了。”
刘盈频频点头:“阿母不在长安, 区区阿父算什么?他已经打不过我了!走, 我们去养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