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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孝悌仁义汉太子也by木兰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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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眼中刚对自己露出欣赏神色,系统就弹了十点经验值出来,告诉刘盈这个人是驺无诸。
和系统斗智斗勇这么多年,刘盈猜到了一点系统对“历史名人”的评定标准。
系统似乎不在意“历史人物”所占传记篇幅多少,可能更注重“推动历史进程”。
所以李由被汉高祖和西楚霸王联手斩杀,排面拉满,真心投降前也没给自己贡献经验值;如驺无诸,将来不仅会起兵帮助汉高祖,还对开发闽中做出了卓越贡献,即使现在没投汉,也是“历史名人”。
刘盈猜出系统的评判标准后,心头稍定。
这样看来,项羽一行人一定能给自己掉落许多经验值。他不用担心白干活了。

第68章 请派使臣去南越
刘盈虽然习惯性地怼了驺无诸几句, 但他夸赞驺无诸的先祖越王勾践,驺无诸就很高兴,没把刘盈之前的嘴欠放在心上。
见驺无诸是个心胸开阔的好人,刘盈便不隐藏了, 对驺无诸直言了自己的身份。
驺无诸不信。汉王派世子来番县确有可能, 但派总角之年的世子来番县……汉王难道是想改换世子了?怎么可能!
刘盈无奈:“为什么每次提到我的事, 众人大多反应就是‘不信’?能不能有点新鲜的反应?”
驺无诸好奇道:“你经常出使?”
刘盈摇头:“这倒不是。我就是偶尔手痒了, 去单骑夺个城之类。丰邑和荥阳都是我单骑夺下。”
张苍是谁?门外的韩信是谁?刘盈不知道呀。
他真的是单骑夺两城, 可厉害了。
驺无诸再次摇头不信。还单骑夺城呢, 就刘盈这小身板, 自己一手可擒之。总角孩童再厉害, 也不可能上战场厮杀。
刘盈对驺无诸眨了一下右眼,脑袋晃了晃:“君长只要去问问汉军将领, 就知道真假。要不要打赌?”
驺无诸略微犹豫了一会儿,双手虚握, 下定决心:“赌什么?”
刘盈笑道:“如果我真的夺了丰邑和荥阳两城, 君长以后在大汉为诸侯王,也要欢迎我来闽中常住, 帮我做点小事。”
驺无诸以为刘盈是让他投靠汉王, 未曾想,刘盈说的居然是他已经在大汉为诸侯王之后的事。
驺无诸疑惑道:“若我真的投靠汉王, 你又真的是世子,不需要打赌, 我也不可能拒绝你来闽中常住, 为你做事更是理所当然。现在我还未投靠汉王,你不该用是否投靠汉王一事,来和我打赌吗?”
刘盈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晃:“君长手下有几万将士, 十几万越人。他们的未来,如此严肃的事,怎么能用来打赌?用来打赌的事,只能是很轻松的小事。”
驺无诸沉默了许久。
刘盈也不再说话。他看向车外,好奇地张望番县的街道,还哼起了奇怪的歌。
当马车停下,驺无诸率先下车,对刘盈伸出手:“我信你是汉王世子了。能被项羽视作劲敌的人,就应该是你的父亲那样的人。”
刘盈扶着驺无诸的手从马车跳下,得意地笑道:“那是。我阿父特别像我。”
驺无诸脸上的严肃神情消融,放声大笑。
没想到前来迎接刘盈的使者,居然就是驺无诸本人,更没想到驺无诸和刘盈,居然比他们两个家吏先下车,张不疑和宋昌满头大汗,赶紧跟上先行一步的驺无诸和刘盈。
他们紧张的模样,再次让驺无诸对他们的评价狠狠降低了。
汉王在世子身边就放了这样的人?他们能辅佐好世子吗?
驺无诸看向刘盈的眼神欣赏无比。
可惜刘盈年纪太小,否则他就要强行嫁女了。
别说驺无诸看不上张不疑和宋昌,张不疑和宋昌两人也在唾弃自己。
他们都是学富五车的人,都自认为是刘盈的左臂右膀。
现在世子的行动,他们完全看不懂。世子和越人君长商议,他们也插不上嘴。
事都世子一人做了,他们一点忙都帮不上。这让两人颇为沮丧。
刘盈和驺无诸分享了一下各自的情况。
刘盈知道了越人对项羽很不满,吴芮被驺无诸牵制,难以出兵帮助项羽;驺无诸知道了汉王已经将关中收入囊中,正朝着彭城进攻。
驺无诸当即决定,出兵帮助汉王。
刘盈却对驺无诸摇头道:“项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打败。阿父要战胜项羽,肯定会经历很艰苦的斗争。君长在汉楚战争之初就加入阿父的阵营,越人可能会有更多的伤亡。”
听刘盈句句为越人着想,驺无诸对刘盈越发欣赏。
汉王世子不仅聪慧,还十分仁善。一看汉王世子,便知道汉王“仁厚长者”之名一定并非虚传。
驺无诸道:“我越人直爽,说帮谁就会下定决心帮谁,不来虚的。项羽连他自己所封的衡山王都打,何况我?我不打项羽,项羽也会来打我。我不如投向汉王,先下手为强。”
刘盈眨眨眼,狡黠道:“这是君长自己的决定,可不是我劝说的。”
驺无诸开玩笑道:“难道世子不想要劝我投靠汉王的功劳?”
刘盈笑着反问:“我都是世子了,还需要什么功劳?”
驺无诸朗声大笑。
他的大笑声令没让人通报,就走进设宴大堂的吴芮脚步一顿。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抬脚跨进门。
“驺无诸!你居然劫走我的宾客,是不是太过分了?!”吴芮大骂道,“汉王的使者还是个孩童,你连孩童都抢!”
驺无诸见吴芮到来,手臂将刘盈一揽:“我就抢,怎么了?谁让你动作这么慢?让汉王尊贵的使者等候太久?”
吴芮踏上桌案,把刘盈从驺无诸臂弯里抢过来。
“别听他胡说。我一听到使者到来,就立刻出发,来请使者一叙。他只是仗着离得近,抢先而已。”吴芮上上下下打量怀中的刘盈,松了一口气,又狠狠瞪了驺无诸一眼。
驺无诸挑眉。
吴芮冷哼。
刘盈歪着头打量两人。
秦始皇统一天下时,废掉驺无诸闽越王的称号,封驺无诸为君长。天下反秦时,驺无诸和同族驺摇带兵归附吴芮,名义上是吴芮下属。
但现在看来,好像吴芮和驺无诸不像是上下属的关系。
吴芮将刘盈抢回来时,他身后一个面容比驺无诸略年轻,服饰与驺无诸相似的将领上前一步,没好气道:“君长,我知道你心中对项羽有气,但也不能抢汉王的使者啊。”
驺无诸站起来,冷哼一声:“驺摇,你站在哪一边?”
驺摇道:“我们已经归附番君了。”
刘盈自在地抱住吴芮的脖子,颇有兴趣地看驺无诸和驺摇两个族兄弟吵架。
两人虽称同族,先祖都是越王勾践,血缘其实有点远。
驺无诸是闽越王,闽越国在后世福建;驺摇则是东瓯王安朱的侄儿,东瓯国定都后世浙江温州。
如果秦始皇没有统一天下,闽越国和东瓯国一定会征战不休,都想吞并对方,好自称唯一的“越国”。
现在两人同时起兵,同时归附吴芮,对吴芮的态度却似乎有所不同。
吴芮懒得理睬那兄弟二人吵架。
他抱着刘盈,走到一旁角落,将刘盈放下,担忧道:“你家长辈是谁?怎么能让你独自来这么远的地方?难道真正的使者中途被项王劫走了?”
独自……跟着吴芮走到角落的张不疑和宋昌心里泛苦。
刘盈皱着脸抱怨:“衡山王,你说的话怎么和君长一样?我就是使者,别不信啊。”
“啊?”吴芮瞪大眼睛,“汉王、汉王居然派一垂髫小儿来出使?”
刘盈摸了摸自己半干的头发:“我只是刚洗了头,没扎起来,不是垂髫,已经总角了!”
吴芮:“……”总角和垂髫有很大差别吗?
刘盈笑道:“至于我的长辈……”
驺无诸和族弟吵完架,大步走来,抢先道:“他的长辈就是汉王。你别孩提视之,他可是汉王世子刘盈,没想到吧?”
吴芮大惊失色:“汉王居然派世子出使?我何德何能,居然得汉王如此看重!”
驺无诸讥笑道:“汉王看重你什么?看重你给项羽当狗腿子,还被项羽夺了地,降为番君吗?我看汉王本就是来找我的,你只是顺带。盈儿,你既然说不是帮汉王劝我归附,那你出使的目的是什么?”
吴芮皱眉,没因为驺无诸的话生气。
自从项羽派他去追杀义帝,驺无诸就没少嘲笑他。
谁不知道杀义帝不是个好差事?项羽想杀,自己杀去。让诸侯杀,就是明摆着让诸侯背锅。
当项羽夺了吴芮的地,驺无诸每日都要来嘲笑他。吴芮早就免疫驺无诸的嘲笑。
吴芮皱眉,只是因为担忧汉王也对他提出太过分的要求。
项羽明摆着瞧不起他,刚封他为王就夺了他的地。等项羽从齐地回来,绝对会再次攻打他。
吴芮知道自己的实力就算联合越人,也远远达不到逐鹿中原的程度。汉王是项羽认定的劲敌,他不被项羽所容,就只能投向汉王麾下。
如果汉王也如项羽一般不干人事,他可头疼了。
吴芮本以为汉王派使者前来,是说服他出兵帮助汉王攻打项羽。
哪曾想汉王派出的居然是汉王世子,所求的竟不是劝他归附,他就害怕了。比劝他归附更大的事,那可不好做啊。
驺无诸倒是一点不害怕。
他知道中原人排外,很难封越人为王。他若要在大汉当个诸侯王,定是要鼎力协助汉王。刘盈提的要求越难,他就能谋求越多的利益。
富贵险中求,驺无诸曾是王,他很明白。
驺摇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随在吴芮身后的梅鋗,都将好奇的视线投向垂着两鬓散发的刘盈。
宋昌和张不疑也看向他们的世子。
是啊,世子究竟来干什么?
“阿父平定秦地时,曾得秦三世嘱托,厚待秦国老臣。蒙恬蒙毅兄弟不仅是大秦的功臣,蒙恬北拒匈奴,蒙毅多次阻拦秦二世和赵高祸国殃民,也是天下的功臣。他们既已投汉,大汉当完成对秦三世的承诺。”
刘盈嘴里说出蒙恬、蒙毅这两个名字时,吴芮等人的神色都有动摇。
人的名树的影。
秦始皇游天下时,多次在越人的祖地会稽立碑祭天,蒙毅常常是为秦始皇执笔的人,与越人接触不少;蒙恬虽镇守北疆,但威名早已传遍东西南北,无人不知。
吴芮身为曾经的秦吏,也曾敬仰过两人。
他唏嘘一叹:“蒙恬蒙毅兄弟二人竟然已经归附汉王?我竟没有听天下谁人说起过。”
刘盈失笑:“难道阿父还要宣告天下,他得到了蒙恬蒙毅不成?那蒙恬蒙毅,难道就比阿父麾下谋士将领厉害?非得特殊对待?”
吴芮恍然,继而摇摇头失笑:“世子所言极是。”
刘盈继续说正事:“虽阿父不会对他们特殊对待,但汉将该有的对待,他们也不会少。赵佗不愿救秦,蒙恬孤身北上,族人皆在南越。蒙恬蒙毅既已入汉,请番君和君长帮忙派人游说,将蒙氏族人接回番县。待平定天下,我好让蒙恬和蒙毅与家人团聚。”
刘盈躬身作揖:“请番君和君长助我。”
吴芮和驺无诸对视一眼,皆去扶刘盈。
他们两个高大汉子一同去扶一个孩童,那缩手缩脚的模样颇为有趣。
只是在场众人都没有笑,而是眼含敬佩。
“世子来番县,只是为了这件事?”吴芮不敢相信。
驺无诸开玩笑道:“你说旁人听你所做之事,皆言‘不信’,实在厌烦。你所做之事,确实让人难以置信啊。”
刘盈微笑着回答:“皆是阿父的吩咐,哪是我难以置信?是阿父做事出乎人所料。”
张不疑和宋昌对视一眼。
张不疑:真的?
宋昌:假的。
驺无诸叹息:“汉王做事确实出乎人所料。此事我应了。赵佗是个好汉,他应该不会扣下蒙氏族人。”
吴芮也向刘盈许诺。
刘盈又道:“如果不麻烦,请再帮我向赵佗带一句话。”
他一手叉腰,一手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汉王世子刘盈警告他,阿父忙着平定中原,暂时没空理他。但汉已代秦,秦地皆汉地。待我继位,让他主动滚来拜见,别让我亲自去请他!”
乖巧礼貌的刘盈突然嚣张,让众人皆是一愣。
驺无诸突然想起,好像和刘盈刚见面时,刘盈说的那番话就不像个乖巧孩子。
刘盈如此嚣张,除了吴芮微微皱眉,越人皆对刘盈很有好感。
虎父虎子,汉王世子就该是这样啊!
“这话我一定带去。”驺无诸笑道,“我会让赵佗洗干净脖子等着!”
驺摇无语地看了族兄一眼。
刘盈放下手:“这可不是我说的。不过君长可以说,那是我阿父说的。”
驺无诸笑容略僵。
他感觉很敏锐,总觉得刘盈这话有点不对劲。
他似乎忽视了什么?但又想不出来究竟忽视了什么。
刘盈却不给他多想的机会。
他与驺无诸和吴芮约定好之后,又拜见驺摇和梅鋗,狠狠夸了两人。
驺摇和梅鋗受宠若惊,不知自己的名声居然已经传到汉王耳中。
做完一切后,刘盈便向几人告辞,说要北上告知其他诸侯王,汉王已经离开关中。
刘盈狡猾地笑道:“我可没打算劝诸侯王归附阿父,只是告知他们阿父已经出关而已。”
驺无诸频频摇头,吴芮叹气。
两人皆言“知道知道,世子没劝”。
刘盈在番县休息了三日,补充了粮草饮水,又被驺无诸和吴芮赠予了越地的好马,才沿着邗沟入淮。
他入淮的时候,驺无诸和吴芮各派了一千自带粮草的兵马保护他,并暗示他,以后越地会持续为他提供沿路粮草。
驺无诸私下对刘盈道:“请汉王稍等几日,待我和吴芮点好兵马,立刻北上助汉王攻打项羽!”
刘盈对驺无诸拱手:“待君长见到阿父,请君长对阿父多为我美言几句。”
驺无诸仗着自己高大,摸了摸刘盈头上扎好的小包包:“那是自然。我从未见过如世子这般颖悟绝伦的孩童。”
刘盈自夸道:“为何要说孩童?君长当说,从未见过我这般颖悟绝伦的人。”
驺无诸再次为刘盈的狂妄大笑:“是,是,盈儿所言非常正确。”
刘盈十分正经地与驺无诸等人告别,乘船远去。
离开时,刘盈站在船尾,唱着《诗》跳着舞。
张不疑和宋昌这两个只知道在汉王世子身后“脸色苍白”的没用侍从,终于有了一点用处,那就是为刘盈弹琴伴奏。
乱世礼乐崩坏,突然见一人离别时居然唱了《诗》,吴芮和向往中原文化的驺无诸、驺摇等人,都有恍若隔世之感。
几人都是从秦朝建立之前而来,见过那个混乱又璀璨的时代。
秦始皇禁《诗》前,他们也是唱《诗》的。
刘盈唱完一首《诗》,琴声一转,他衣袖一挥,又跳起了楚地的舞,唱起了楚地的歌。
楚歌楚辞,几人更是熟悉了。
驺无诸最为洒脱,便最先以歌相和。
驺摇拔剑弹拨,也以越地方言歌谣送行。
吴芮摇摇头,开口就是口音正宗的雅言,一首《诗》中的《二子乘舟》,声音压过了驺无诸和驺摇两人。
刘盈停下歌舞,笑着在船尾蹦蹦跳跳,对送别众人挥挥手。
碧波荡漾扁舟远,很快船队就消失在众人视野尽头。
吴芮、驺无诸、驺摇三人停下歌唱送别,脸上红潮未消,胸中离别不舍居然变浓厚了。
“哎呀!”
三人的意犹未尽,被梅鋗恼羞的一声叹息打乱。
他们看向梅鋗,梅鋗正在捶胸顿足。
“你们怎么一下就想到唱什么送别了!就我想不到!”梅鋗满脸不甘,“就我一人没有唱歌送别!”
三人先一愣,而后皆大笑。
已经看不见的大船上,刘盈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呼,累死我了。”
宋昌和张不疑一个去拿水,一个去扶刘盈。
宋昌道:“蛮夷尔,世子何必如此上心?”
刘盈对宋昌,可不装什么斯文败类的表情了。
他没好气地鄙视道:“这就是你蠢了。首先,越人不是蛮夷,你把他们当蛮夷,他们就真的会自暴自弃当蛮夷;其次,越是偏远的地方越要重视,朝廷难以直接管理这里,这里肯定会交给越人自治。这几人恐怕是大汉最后的异姓诸侯王,唱首歌就能笼络,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事吗?”
刘盈话中信息量太大,宋昌一时脑袋短了路,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张不疑捧来蜜水,给刘盈润喉。
蜂蜜是吴芮送的,十分新鲜。
张不疑想了许久,都想不出刘盈做此事的原因。刘盈都离开番县了,他和宋昌仍旧一头雾水。
无奈,他只能情绪低落地请教刘盈本人,询问刘盈做此事的用意。
“唉,我的目的是保住沛丰,你们怎么就只想着去沛丰?你们要想,如何才能保住沛丰啊。”
刘盈摇摇头。这两人虽然也算有本事,宋昌又比张不疑稍胜一筹,但比起阿兄和曹伯父、萧伯父等人,还是差得太远了。
若是阿兄在这里,早就看穿自己了。
“阿父早早派出王伯父去沛丰接人。如果沛丰仍旧出事,那就是阿父自己都无力保护家人。我们就八百人,我能做什么?”
刘盈盘坐在船头,拍了拍大腿,细细给两人解释。
他刘盈又不是西楚霸王。就算是西楚霸王,总角之年也不能带着八百人打败另一个西楚霸王。
沛丰在彭城眼皮子底下。项羽虽然没有把自己的家人关到彭城,但肯定在沛丰安插了不少人。
就算自己从东海郡绕道进了沛丰,又能如何?
足足八百壮卒,项羽的下属又不是瞎的,还能让自己进城?
吕释之又是个靠不住的,自己就算偷偷进城,说不定也会泄露身份,引来项羽的兵马。吕释之之前不会听自己命令,现在也肯定不会。
“总之,阿父已经为接回家人做足了能做的一切,如果阿父都保不住家人,我这点人给项羽塞牙缝都不够。”刘盈道,“我现在要做的事,就是给阿父增加筹码,让汉军能尽快到达沛丰。明白吗?”
张不疑和宋昌似懂非懂。
刘盈掰着手指:“项羽对越人不公,我要让越人尽快入场;英布不肯出兵助项羽,他肯定知道项羽回来会打他,下一站我们去英布那里;还有其他阿父现在不能前往的诸侯,我统统去一遍。这样阿父从北,吴芮、英布等人从南,两面夹击之下,项羽就算最后夺回彭城,也要损失惨重。”
他双手在膝盖上狠狠一拍,冷笑:“他不是只信任老乡?我把他江东子弟兵杀个七七八八,就算他每战必胜,又能支撑多久?”
张不疑和宋昌好像有点懂了。
刘盈手撑在甲板上,伸了个懒腰。
“这下懂我救人的办法了吧?”
宋昌还在迟疑,张不疑感觉自己懂了,狠狠点头:“把危害王后的人都杀光,王后之危立解!”
宋昌:“???”世子的话是这个意思吗?!不太对吧!!
刘盈面色古怪,打量张不疑许久。
“啊……嗯,说得对,就是这样。”
好像也没错。
不愧是张良的儿子。孺子可教也。

第69章 王后你危在旦夕
刘盈到达淮水后, 没有继续北上,而是又从淮水往西而去,在芍陂下船,来到九江王英布的都城六县。
吴芮将女儿嫁给了英布。虽然项羽侵占吴芮的领地时英布没有出声, 但吴芮的将领求见, 英布还是要给他一个面子的。
见英布时, 刘盈没有亲自出面, 将这个重任交给了身边一个文吏儒生。
刘盈自称大儒弟子, 大儒虽然都说不敢为刘盈师, 但他们在成都整理书籍时, 也派了不少儒生跟随刘盈。
汉王世子居然是学儒的, 儒生都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纷纷投奔汉国, 带来了不少悄悄藏下的典籍。
他们见过汉王本人后,都很失望。大部分人都跟随浮丘、毛亨待在成都整理书籍。
浮丘、毛亨派儒生辅佐刘盈时, 最初他们挺积极。
当刘盈每当见到一个新来的跟班就开杠, 一张嘴直接把人杠得翘上了天空和大雁肩并肩,儒生们纷纷找借口离开刘盈。
还留在刘盈身边的儒生, 被他们视作没有廉耻心, 不是真儒。
对此,浮丘和毛亨私下评价, 老师的话很对,都是一群学XX的贱儒, 连张苍都不如。
“随何, 虽然你的武力在儒生中算差,但那张嘴还算利索,有我一半功力。”刘盈踮着脚要和名为随何的儒生勾肩搭背。
随何不愧被称为“没有廉耻心的假儒”, 立刻半蹲下,让刘盈能够把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
刘盈的小手臂太短了,即使随何已经半蹲下,他也难以做出勾肩搭背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只能转为拍了拍随何的肩膀:“若你能说动英布,我一定说动阿父,给你封个大官。”
随何先站直身体,再对刘盈作揖:“只要能跟随在世子身边学习,封官与否,又有何关系?何定竭尽全力,劝服九江王。”
刘盈点点头,转身对张不疑和宋昌道:“你俩还太嫩了些。好好跟在随何身边,学学随何劝人的本事。”
张不疑和宋昌虽心中不服,也抱拳应下。
随何见两位年轻人那倨傲的神情,微微一笑:“不敢当,互相学习罢了。”
刘盈狠狠给了张不疑、宋昌一人背后一巴掌,拍得两人“哎哟”大叫。
“在我这里,不准虚伪。事实是如何,就是如何。他们俩就是比不过你。”刘盈不仅拍打两人,还不客气地给了两人一人一脚,“别不服气,你们看随何给你们演示一次,就知道至少在使臣这个位置,你们比不过随何。”
刘盈对家吏又打又踹,十分暴戾。众人见状,却都面带微笑,心中没有厌恶惧怕。
如果那群被刘盈杠走的儒生看到,又要痛骂汉王世子身边都是一群奸佞小人。
张不疑和宋昌弯腰拍了拍鞋印,不甘不愿道:“好。”
刘盈对他们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出门去了吴芮派来的将领房间。
他特意给吴芮派来的将领支招,拿出大量财物,说是吴芮给女儿的礼物。他不打算去见英布,而是去见吴芮的女儿,九江王后。
吴芮虽和英布联姻,但英布另有爱妾。他与九江王后诞下子嗣后,两人几乎便分房别居。
九江王后并不愁苦。
英布虽与她无爱,但尊重是够的。英布与其他妾室诞下的孩子,都由她教养。她每日逗弄孩子,听听歌舞,也颇为自在。
听到父亲派人前来,九江王后屏退下人:“父亲可是有事告知我?”
将领对九江王后深深一拜,跪着退后几步,他身后的刘盈站起来,对九江王后作揖:“我乃汉王世子刘盈,秘密拜见九江王后,请九江王后不要责怪我的无礼。”
九江王后大惊。
她伸手把刘盈拽怀里。
刘盈懵懵地被九江王后抱住。咦?怎么回事?
九江王后先摸了摸刘盈头上的小包包,又捏了捏刘盈鼓鼓的脸颊,然后从刘盈的肩膀一直捏到手指尖。
刘盈展开手臂让九江王后随意捏,一点都不害羞:“婶婶,你干什么?”
九江王后扑哧笑道:“原来不是侏儒,是个真小孩!”
刘盈无奈:“如果我是侏儒,汉王就不会把我封为世子了。”
九江王后随手捏住案上一片肉干,塞进刘盈嘴里。
刘盈双手捧着肉干,习惯性地开始窸窸窣窣。
九江王后笑眯眯地看着刘盈啃肉干,神情别提多慈祥。
将领无奈:“君后,汉王世子却有正事相告。”
九江王后拳头虚握放在嘴边,轻笑一声道:“好。我只是见他一直瞟着桌上肉干,以为他饿了。”
刘盈啃完肉干,舔舔手指和嘴角,又双手抹抹脸,不害臊道:“是的,我就是饿了。谢谢婶婶。”
九江王后没忍住,又戳了戳刘盈的腮帮子:“我孩儿太瘦,若长得你这么福气多好。”
刘盈好脾气地让九江王后摸完,才从九江王后怀里挣脱出来,再次一拜:“九江王后,我吃饱了,该说正事了。”
九江王后好奇地看着刘盈。
她的无礼并非故意,只是刘盈年幼,她真不认为刘盈有何正事。
将领十分无奈。
君后离家之前被主父护得很好,直到现在还天真烂漫,似乎半点政治直觉都没有。
她完全没意识到汉王世子出现在九江王的地盘上,究竟意味着什么啊。
刘盈也发现了这点。
如果说他阿母是有从政天赋,只是被吕家忽悠瘸了。九江王后就是真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份的改变。
她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也是理所当然了。
英布投汉后,老家被项羽所破。英布的旧臣皆逃出来,但九江王后和她的孩子却无人保护,被项伯等人杀得一干二净。
后来吴芮的孙子骗杀英布,看着好似对英布很不厚道,实际上吴芮和英布的姻亲关系早就断了。
不过九江王后虽然天真,却不愚蠢。不然将领借口吴芮命令求见时,她不会屏退左右。
刘盈不在意九江王后对他无礼,细细对九江王后再次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大汉世子出现在九江国的政治意义。
当九江王后的神色凝重时,刘盈又给九江王后介绍了现在天下争雄的形势,以及英布的困境。
英布杀义帝后,就被架在了火堆上。
有这个把柄,无论楚汉或是其他诸侯国,都可以攻打他。
按照道理,英布应该牢牢抱住项羽大腿。但英布不知道闹什么脾气,在项羽让他一同出兵的时候,居然假称病重,只派了几千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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