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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孝悌仁义汉太子也by木兰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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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壮壮你这个叛徒!

萧谨可不认为自己是叛徒。
忠臣就要对君王不好的行为劝谏, 才是真正的忠诚。她明明就是大忠臣。
萧谨不仅让刘盈少得了许多日常奖励,还送给刘盈一本小册子。
刘盈翻开小册子,疑惑道:“你写的什么……晕!你是大唐的魏镜子吗!”
萧谨不知道刘盈口中的“大唐魏镜子”是谁,但她知道刘盈破防了, 于是开心笑了出来。
刘盈无语地合上了萧谨记录的“谏言”——这些谏言都是萧谨跟随在刘邦和吕雉身边, 听大臣对刘盈的怨言。
萧谨还深入京城民间, 如实记录了朝堂和民间对刘盈的“劝谏”, 隐了“劝谏”人的姓名, 只将谏言记录成册, 送给刘盈。
老实说, 萧谨所做的事对刘盈很有用。她相当于成了周朝记录国人对君王言论的“言官”。
特别是对刘盈这种听不得别人劝谏, 只有他“劝谏”别人的混球,这本小册子能让他“正衣冠”, 确实很有用。
所以刘盈破防。
我根本不想看这个!就算我要看,我也要知道说这话的人是谁, 好礼尚往来。我可以纳谏, 但你也要破防!
但萧谨嘴十分严,从小都不受刘盈威胁, 刘盈无可奈何。
刘盈把小册子合上又翻开, 翻开又合上,翻得哗啦啦响:“真不告诉我说我坏话的人是谁?”
萧谨答非所问:“如果太子真的做过这些事, 别人便只是实话实说,谈何坏话?”
刘盈沉默了一会儿, 道:“不要学我说的话。”
萧谨认真道:“我不向老大学习, 向谁学习呢?”
刘盈默默地盯着萧谨。
萧谨回以诚挚的眼神。
刘盈拦腰抱起萧谨,把萧谨从门口丢了出去,重重关上门。
刘盈是轻轻丢的, 萧谨稳稳落地。
她拍了拍衣摆,欢快地离开。
刘盈倚靠在窗口,看着萧谨脚步轻快的背影,直磨牙。
刘盈力气大了之后,不再轻易和他人“比试”,免得伤到别人。萧壮壮就是仗着知道刘盈不会真的动手,顶多把她举起来,天天忤逆犯上,忠言逆耳。
“唉。”刘盈叹了口气,认命地去翻看小册子。
没办法,他真的很好奇别人在他背后说了什么。这该死的好奇心啊。
七日之后,刘盈从栎阳离开,到达了长安。
在守灵的最后一夜,刘盈明明不悲伤,却突然哭了出来。
刘邦没有独自回长安。刘盈守灵的时候,他也搬到刘盈隔壁处理公务。
刘盈哭出来的时候,刘邦正在给刘太公烧草狗草人的火堆上烤粟饼。
听到刘盈的哭声,刘邦把粟饼掰开,递给刘盈一半。
刘盈边吃边哭。
刘邦啃着粟饼道:“你大父不让你为他守孝,说最好你回来就立刻成亲,有了孩子马上来向他报喜。”
刘盈吸着鼻子道:“才不要。他都不等我回来,我也不听他的话。”
刘邦道:“好,那守一年孝,明年再大婚。我还不知道太子大婚需要什么,正好给儒生时间吵架。”
刘盈咬着粟饼使劲点头:“阿父,你也要守孝,正好饮食清淡,不近女色,戒掉酒瘾。”
刘邦龇牙:“想都别想!”
说罢,他就从怀里摸出一块肉干,嘎吱嘎吱啃了起来。
刘盈瞪刘邦,刘邦又摸出一块肉干,塞进刘盈嘴里。
刘盈犹豫了一下,实在是太饿,没忍住把肉干吃了进去。
刘邦这个不孝子笑得差点呛到。
刘盈瘪着嘴,啃完粟饼啃肉干。
刘邦吃完肉干,抹了抹嘴:“虽然你的老师是儒生,但我大汉又不学腐儒那套。该吃吃,该喝喝。我们都不吃好喝好,庶人也不敢吃好喝好。以后我死了,也别让庶民麻烦。”
刘盈道:“至少禁一个月娱乐吧?国丧好歹严肃点,不然大臣会闹。”
刘邦摸了摸胡须:“这个你自己想,我又管不到我自己的丧礼。”
刘盈垂着头,继续啃肉干。
啃完后,他就往刘邦怀里摸索,把刘邦藏着的肉干都搜出来。
这七日他都只吃粟饭,真的馋肉。
大不孝子生出小不孝子。刘盈心想,都是阿父的错。
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刘盈的精神恢复了一些,有闲心逛长安城了。
现在的长安城连个城墙都没有,要是敌人打过来,那可以直接退守皇宫了。
哈哈哈,只有皇宫有城墙。
刘盈把这个笑话讲给刘邦和吕雉听,被刘邦和吕雉夫妻混合追打。
什么不吉利的话都说!我就是小时候打你打少了!
刘盈都长大了,哪可能被父母追上,瞬间逃得没影。
他逃走的时候,还左手扛起萧谨,右手捞起怯生生的刘孺儿,劫持了二女而去。
“我让壮壮和阿妹给我当导游,阿母和阿父不用留我的饭!”强盗刘盈大喊。
吕雉气得差点晕倒。
你住手啊!你这像样吗!
刘邦很愁:“等大婚的时候,盈儿会不会也不管什么礼仪,抢了你女儿就跑?”
萧何捂住了耳朵。
曹参笑出了牙花子:“你捂住耳朵就能当这件事不会发生吗?”
萧何放下手,对刘邦拱手:“陛下,臣老病,请辞相国。曹参可代我。”
刘邦假装没听见,吩咐神色焦急的刘肥:“你还愣着干什么?追上去……信儿,你不准去!你落下太多公务!”
刘肥迅速丢下阿兄离开。韩信遗憾地止住脚步。
比起陪着义父处理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文书,韩信更愿意去围观刘盈第一次逛长安城。
弟弟肯定不会老老实实逛长安城。
刘盈没跑多远,就把萧谨和刘孺儿放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刘肥果然跟了上来。
刘盈嘲笑韩信:“阿兄肯定没跑掉。”
刘肥笑眼弯弯:“阿兄肯定很难过。”
刘孺儿没想到一直温和的二兄居然也会在背后说人闲话,惊讶地瞪大眼。
刘肥习惯性地拍了拍妹妹的脑袋,就像是对待女儿一般温柔:“我们先去换身衣服。先去哪一家?”
刘盈道:“去找张不疑。听说张伯父生病了?”
刘肥笑着的脸立刻垮了:“张伯父是真的病了,你可别去气他。”
刘肥拉着刘肥往外走:“我只是去探病!我是会惹病人生气那种人吗!”
刘肥毫不迟疑道:“不是。只是张伯父气性大。”
萧谨深吸一口气,拉着刘孺儿的手,稍稍远离了这对兄弟。
几人没带侍卫,先乘坐马车去了留侯府。
他们隐藏身份,悄悄通报。没过一会儿,张不疑被两个壮士架出了门。
两个壮士也跟着出门,偏门在他们身后悄悄关上。
其中一个壮士对刘盈和刘肥拱手:“主父身体抱恙,怕将病气传染给贵客,不敢见贵客。主父命我二人为贵客护卫。”
刘盈抱着手臂坏笑:“你说我要是从墙上爬过去,张伯父会把我从墙上射下来吗?”
两位壮士脸色大变。
张不疑苦着脸道:“阿父已经猜到太……公子会这样说。他说公子如果不打扰他养病,下次公子想偷偷离开,可寻他问策。”
已经弱冠,父母盯得紧,以后不容易逃跑的刘盈神色一凛,立刻改口,关切道:“既然张伯父精力不济,我隔日再来拜访!”
他对大门吼道:“伯父,说话算话!”
门那边传来一声轻微,但清晰可闻的声音:“嗯。”
刘肥和萧谨面面相觑。没想到留侯居然守在门那边呢。
刘孺儿什么都不懂,迷迷糊糊出宫,迷迷糊糊来到留侯府,又迷迷糊糊离开。
张不疑原本留在北疆,处理刘盈未做完之事。
他回京后,本想去南边寻刘盈,但父亲生病,他便留了下来。
听闻宋昌被刘盈留在长沙国,张不疑十分庆幸。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也跟了去,太子肯定让他和宋昌抓阄决定谁留下。
介于在决定官职时自己抓阄输给了宋昌,在北疆决定谁留下时自己抓阄输给了宋昌,如果他在南边,估计又是他被迫留下。
听闻父亲年轻时很擅长博戏,自己怎么没有继承一丁点父亲的手气!
张不疑激动道:“宋昌要在南边留好几年吧?公子是不是该寻人补宋昌的位置?”
刘盈满不在意道:“你补他的位置,你的位置……嗯,让吕产来吧。听说萧伯父用吕产用得很顺手,我要给他找点麻烦,抢他用惯的下属。走,我们去找吕产!吕产今日休沐!”
刘盈本更属意让台表兄给自己当下属,他和台表兄最熟悉。
但吕台见吕禄独自镇守河套,居然也闲不住,不肯在京城为官。刘盈在南边平叛的时候,吕台领了郡守一职,已经外放了。
吕泽提起此事时,语气十分骄傲。
灰兔惫懒,早早去了长安城的宫苑享受休假生活。刘盈没带坐骑,坐马车嫌无聊,便抢了马夫的活,自己驾车。
刘肥指路,他打着淮阴侯的旗帜在长安城内飙车,城卫不敢阻拦。
刘盈快到大舅父府邸那条街时,路上遇到士人堵塞道路,便放缓了车速。
见几个士人对着一座府邸谩骂吐唾沫,刘盈立刻勒马停车,要去看热闹。
刘肥脸色一变,拉住刘盈的袖子。
刘盈看向刘肥:“怎么?还有我看不得的热闹?”
刘肥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萧谨叹了口气,正想帮刘肥回答,刘盈已经听清了士人谩骂的话。
这府邸的主人是吕释之。
吕释之为皇后执刀,清理与英布勾连之人,在京中杀戮过重,士人无不唾弃。于是日日有人在他门前谩骂。
吕释之没有驱离门口的士人,只是闭门谢客。
刘盈眉头微皱,走向拿着蘸了墨汁的扫帚,要往墙上写字的士人。
士人看向刘盈,正想说什么,刘盈扣住那人的后脑勺,将那人的脸狠狠砸在了地面上。
周围谩骂声戛然而止。

戛然而止, 只停止了一瞬。
就像是沸腾的水里加了一瓢冰水,但锅的下面仍旧大火灼烧,水面很快就继续沸腾。
辱骂的,威胁的, 试图动手的……刘肥见人越聚集越多, 试图派人阻止。
刘肥吩咐的话还没说口, 刘盈就蛮牛冲撞, 一手一个士人, 全按在了地上。
刘盈没有动狠手, 只是把人往地上按。
这些人若是试图再站起来, 他就再按一次。
在场十几个士人, 很快就全趴在了地上,不敢起身。
围观者有义愤填膺的士人, 试图高声说理。
刘盈懒得多言,冲进人群把人拽着领子揪了出来。围观者一哄而散, 然后在更远处形成了新的围观圈子。
“你、你……”士人抖得跟在冰天雪地里被扒了衣服似的, “这里是长安城,你居然如此蛮横!”
刘盈先把人按地上, 才踩着人的背道:“是啊, 这里是长安城,尔等居然如此蛮横。长安令呢?白吃饭不干活?”
勋贵居住地出现骚乱, 长安城卫迅速赶到。
这时,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 刘肥已经悄悄收起了车上竖着的淮阴侯旗帜, 并让戴着长冠的张不疑进车躲好。
长冠即老刘发明的刘氏冠。刘邦当皇帝后,规定只有公卿才能戴长冠。
张不疑出门时冠服穿戴整齐,刘肥和刘盈则穿着朴素, 没有戴冠。
张不疑疑惑:“齐……公子,为何要我躲起来?”
刘肥压低声音道:“别给盈儿添乱。”
张不疑更加疑惑。我怎么给太子添乱了?我什么都没做啊!
张不疑藏好时,城卫已经奔跑过来。
围观者再次散开,又再次在更远的地方踮着脚伸长着脖子观看。
有些衣着简陋的围观者离开,更多衣着华丽的围观者加入,有的人还牵着狗架着鸟,一看就是无所事事的勋贵子弟。
城卫一到,首先要求刘盈束手就擒。
刘盈嗤笑:“这群人在建成侯府邸门外喧闹生事,我阻止他们符合汉律,你们凭什么抓我?”
见刘盈穿着虽简朴,但丝毫不畏惧城卫,领头者猜出刘盈大概是隐藏身份的勋贵子弟,更有甚者就是吕家的人。
他面露鄙夷,道:“不管建成侯府邸,乃是太子的命令。”
刘盈笑容灿烂:“哦?”
那人道:“即使你是吕家人,在长安城伤人,也难逃责罚。抓住他!”
刘盈笑容更加灿烂:“哦。”
刘肥冲上前:“谁敢伤我弟!”
在这个时候,刘盈只要说出自己的身份,拿出太子的身份令牌,就能轻松解决这件事。
但刘盈就是不。
这人居然夺了城卫的武器,把城卫按在地上暴揍。
他踩着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城卫,冲向了下令的官吏,一副要杀官的模样。
官吏大惊,拔出腰间佩剑。
“住手!”
某个年龄不够还未当值的勋贵子弟出门看热闹,当他看清了热闹是什么的时候,神色骤然大变。
快到束发之年,目前还是垂髫的小小少年郎勇敢地冲出了人群,抱住了官吏拔剑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哎哟!”官吏手中长剑落地。
少年郎一个膝盖撞击,击中了官吏双腿之间的脆弱之处。
官吏的惨叫声让围观中不少人都情不自禁地夹紧了双腿,护住了裆部。
“嗨!”少年郎脚一勾,弯腰捂裆的官吏身体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刘盈一个急刹车,差点踩了上去。
“周亚夫,干得好!”刘盈拍了拍压在官吏背上的小少年的大脑袋,笑着夸奖。
周亚夫得意地扬起脑袋,头上两撮被红绳绑着的小揪揪摇摇晃晃。
“二弟,你在干什么,危险!”带弟弟看热闹的周胜之一个不小心,弟弟就冲了出去,吓得差点心脏骤停。
他也跟着冲了出来,然后揉了揉眼睛。
“交给我!”周胜之气势汹汹地朝着刘盈身后的城卫撞了过去。
能在长安城当官的人,不可能是蠢货。
他不认识刘盈,但他负责这一片的巡逻,不可能不认识周勃的两个儿子,周胜之和周亚夫。
见周亚夫和周胜之帮助眼前壮硕的青年,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人肯定是勋贵子弟,而且绝不可能是吕家的人!
不,不对,也有可能是吕家的人。难道是吕释之的儿子吕禄?
官吏以为自己真相了。
虽然吕释之被太子厌弃,但吕禄却是太子的心腹。吕禄虽然与家中关系不好,但看见父亲受辱,也难免一怒。
官吏立刻道:“你可是吕禄吕小将军?吕将军,我等皆是按照上峰命令做事,并非故意折辱建成侯。”
刘盈懒懒地瞥了官吏一眼:“傻叉,我不是吕禄,是吕太子。”
官吏:“啊?”
刘盈道:“堵住他的嘴。”
周亚夫掏出擦鼻涕的帕子,塞进官吏嘴里。
又有几个勋贵子弟认出了刘盈,慌张地冲出了人群。
军功勋贵一条街,曾经的沛丰街溜子多住在这里。他们的孩子大多比刘盈略小几岁,现在都是无所事事勋贵子弟的主力。
他们也是刘盈最初的小弟主力。
哪怕只是幼年时跟随刘盈无恶不作,他们也在潜意识中留下了默契,无一人叫破刘盈的身份,只是满脸凶狠地扑上去与城卫打架斗殴。
一群勋贵子弟扑上来,城卫赶紧丢掉武器,怕伤到贵人。
而且在勋贵一条街巡逻的城卫,很多自身就是勋贵子弟,来家门口巡逻就是混混资历。
大勋贵的子弟等着荫官,可以入宫当侍卫,甚至直接当郎官;小勋贵的子弟一般选择在城卫中的肥缺混混,刷刷资历,以后若有志气,可以外放做官或者进军队混军功。
在勋贵一条街巡逻的城卫,经常与勋贵打交道,自然是肥缺中的肥缺。
这群人没资格与太子深交,且太子此人常年不在京城,虽然每次回京都弄出很大的热闹,但距离刘盈上次在京城大摇大摆地出现已经过去好几年,刘盈不仅加了囤积的技能点,还走南闯北四处蹦跶,那张脸不是熟悉的人,根本认不出来。他们自然都没认出刘盈。
可认不出刘盈,这群勋贵子弟,他们不可能不认识。
虽说众人父亲的官职有大小,但此刻汉初勋贵的庶民习气还没散去,交友只看眼缘不太看重身份地位,城卫中一些人与这群年轻勋贵子弟也是友人。
他们瞠目结舌地看着昔日和自己喝酒吹牛打屁的友人,面容十分狰狞地朝着自己冲了过来,起手就是街头流氓的搏斗招数,丝毫不讲武德,吓得转身抱头鼠窜。
“你们干什么啊!”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我现在是城卫!我在当值!信不信我真的揍你!”
“怎么还有垂髫小孩?!喂!樊伉,你居然带着你弟弟打架?!”
“夏侯灶!你不是在宫里当郎官吗?!你竟然敢殴打城卫,不怕言官骂你?!”
已经入宫当郎官给刘邦、吕雉跑腿磨墨的樊伉和夏侯灶一言不发,互为犄角,一双拳头舞得密不透风。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老大在打架,他们自然跟着冲就是了,哪还需要思考?
至于与城卫打架斗殴的后果,大不了牢中几日游,老大会给自己送饭,不怕!
这群年龄拖了后腿的初代小弟好不容易瞅到又可以和老大并肩作战的机会,哪会思考什么会不会被父母混合双打的严重后果?
张不疑从马车探头。
张不疑缩回脑袋,把长冠取下,然后跳下马车。
“公子,我来助你!”他撸起袖子,加入战局。
虽然不知道太子为何要闹这么大,但太子所作所为都自有深意,身为太子家臣,他只需要执行太子的命令!
城卫遇袭,与其找远处的城卫支援,不如通知勋贵派家丁支援。
刘盈开启无双模式的时候,已经有家仆向各自主父主母禀报,询问是否派人支援城卫。
白日醉酒的吕释之也被家仆叫醒。
他用湿帕子擦了擦脸,捂着宿醉疼痛的额头道:“在我门口打架?算了,别管。”
家仆补充:“不是普通的打架,是有人把在门口骂主父的士子揍了。之后城卫赶到,那人又把城卫揍了。”
吕释之瞪大眼睛:“啊?”
谁这么大胆?是又有人要害我吗?!
吕释之宁愿天天听见有人在自己门口骂自己,也不愿意看到谁帮自己,害怕惹祸上身。
“赶紧……唉,我想想,该如何是好。”吕释之头更疼了。
有人帮自己,他不能不领情。可这位杀人不眨眼的“酷吏”,在私下却连普通的城卫都不敢得罪。
“算了,先护住人。我入宫请罪。”吕释之最终还是决定护住帮助自己的人,如果他是真心为自己鸣不平的话。
现在皇帝和皇后还用得上他,他只要及时请罪,应该无事。
吕释之匆匆换好衣服,忍着头疼出门。
门口的打架斗殴已经结束。
不知道谁从哪里搬来一张非常大的椅子,刘盈正半盘着腿,坐在满地倒地痛呼的人正中间。
有勋贵家丁已经到来。
他们驱散围观人群,在远处驻足,不敢上前。
吕释之呼吸一滞。
刘盈缓缓抬头,拍了拍盘着的那条腿的膝盖:“建成侯,在你眼里,我是多无能的人啊。”
吕释之跪伏:“臣有罪!请太子息怒!”
太子……在听到刘盈自称“吕太子”时晕过去的官吏刚醒,又眼皮子一翻晕了过去。
刘盈摇头:“二舅父,你请罪,但恐怕不知道自己犯的什么罪。”
听刘盈竟称呼自己为二舅父,吕释之身体轻轻一颤。
“我这人,若是讨厌谁,只会自己动手揍他。拐弯抹角暗示旁人折辱?你瞧不起谁啊?”刘盈皱起眉头,一副被恶心到的模样,“建成侯!寡人问你!你所抓捕的与英布等叛王勾连者,是否证据确凿?!”
吕释之应道:“证据确凿!”
刘盈问道:“罪犯所受刑罚,是否符合大汉刑律?!你是否徇私,是否秉公!”
吕释之应道:“臣之所为皆遵循大汉律令,绝无私心!”
刘盈问道:“那群死了的人,是否该死?”
吕释之仰起头,高声道:“太子在前线平叛,这群人却在京中勾连叛王,收受叛王贿赂,传递朝廷消息,等同谋逆!他们罪该万死!!”
刘盈闭上双眼,眉头松开。
他笑道:“既然你知道对错,为何受这侮辱?”
吕释之再次把头垂下。
刘盈又拍了拍膝盖:“我知道原因。因为你,还有折辱你的人,都瞧不起我,还以为我是什么懦弱无能的废物呢。”
吕释之跪着往前爬了几步,声音颤抖:“臣绝无此意!”
“你的忍耐,就是这个意思。”刘盈手肘搁在椅子扶手上,下巴搁在虚握的拳头上,“无论是你,还是朝中一些人,都以为我的刀,会在无用之后折断,以安士心。”
“用你,镇不臣之心;杀你,平群臣之怒。帝王之道嘛,我懂,我都懂。你也懂,所有人都懂。”
“可是啊,建成侯,我不是那种废物帝王。”
刘盈看着跪在地上的吕释之,眼角余光瞥向匆匆赶来的未当值勋贵和勋贵子弟。
“既然你无错,就不会受到责罚。我用你,只是因为你是外戚,一身荣辱皆系于我,只要我信任你,你这把刀就永远锋利,永远不会折断,不用担心他人攻讦。”
“只要你是听从我的命令杀人,那就是我在杀人,不是你在杀人。一切责任一切后果,我自会承担。”
“在场的人听好了,吕释之此次带兵杀人,是大汉皇帝、皇后和太子的命令。”
“平息愤怒?哈,谁愤怒了,冲着我来,我就在这里坐着,等你们来。”
刘盈嫌弃道:“我父不过大秦黔首,尔等家世比我父厉害者大有人在,却是我父和项羽争夺天下。秦末乱世都没资格上桌吃饭的废物,我杀个谋叛者,你们还怒了?行啊,赶紧起兵,我正无聊呢。”
无人敢应,连呼吸都不敢重了。
刘盈打了个哈欠,又问道:“建成侯,现在你知道你哪里有罪了吗?”
吕释之早已经泣不成声:“臣知罪!臣不该纵容有逆心者猖狂,更不该纵容小人毁坏太子名声!”
刘盈颔首:“嗯,知罪就好。知罪就去认罚,入宫吧,去向阿父阿母请罪。顺带帮我问一句,纵容他人污我名声,皇帝皇后是忌惮我这太子声势太过了吗?我居然有如此不慈父母,真是难过。”
吕释之哽咽声噎住。
盈……太子还是原来那个太子,没有一丝一毫地改变啊。
刘盈放下盘着的腿,站起来:“我就暂时不回宫了。小的们,跟我去长安令府衙。寡人得去问问,他们口中下令侮辱建成侯的那位太子,究竟是哪国的太子。嗯,反正不可能是汉太子。二兄,会不会是你齐国的太子?”
刘肥眨了眨眼:“啊?”
刘盈举起右手,握拳:“随我走!”
夏侯灶、樊伉、周胜之等人带头振臂呐喊:“是!老大!”
吕产跌跌撞撞跑来,终于及时混入了欢快的勋贵年轻子弟中。
他刚派人去宫里通风报信了。
在刘邦和吕雉得知刘盈带人冲击长安令府衙时,刘盈已经在冲击长安令府衙。
帝后二人面面相觑。
下座的大汉韩丞相猛拍大腿,满脸遗憾。
他就说,盈儿初次驾临长安城,肯定会惹出很大的乱子。
他都说了要陪着弟弟,好为弟弟收拾烂摊子,义父义母就是不信。
刘邦拽断了胡子:“难道是你命人折辱吕释之?”
吕雉尖叫:“怎么可能!我太忙,根本不知道此事!难道不是你小心眼?!”
刘邦道:“我也忙,我哪知道?我都没空去长安城闲逛。”
帝后面面相觑,然后同时破口大骂。

第155章 夏之虫不可语冰
刘盈带着一群勋贵冲进长安令府衙时, 长安令已经得到了消息,早早在门口迎接。
刘盈感到分外无趣。
伸手不打笑脸人,长安令这样卑微,他都不好意思把人按地上揍了。
于是所谓“冲击”, 变成了刘盈等勋贵被官吏恭恭敬敬请了进去。
刘盈坐在上首处, 一群官吏跪在下面, 勋贵分列两旁, 刘肥把张不疑赶下去和勋贵站一排, 自己给刘盈当护卫。
“听你的下属说, 是太子下令折辱吕释之?”刘盈懒得拐弯抹角, 开门见山道, “寡人什么时候下的令啊,诏令在哪?还是说是有人传口谕?谁传的?”
刚上任的长安令不断抹汗, 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刘盈长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你要辩解, 说没这回事, 是寡人误解了呢。”
张不疑出列,禀奏道:“显然他对多人下令, 无法狡辩。”
刘盈摸了摸下巴:“有意思。长安令对多人下令, 我这个太子故意折辱吕释之,为何我一无所知?假传太子诏令是什么罪?”
张不疑道:“当斩!”
长安令重重磕头:“太子, 太子,臣冤枉啊!臣没有假传诏令, 只是、只是……”
长安令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刘盈失去了耐心:“要么你把话说清楚, 要么就按照律令,假传太子诏令折辱朝中重臣,等同谋逆。”
谋逆?!
之前吕释之经手的那几家“等同谋逆”的人家, 可不是斩首,而是满门起步!
长安令想起那段时间京城的血腥,心态瞬间崩溃。
他仰起头,双目赤红道:“太子真的不明白吗?!”
刘盈不耐烦道:“说什么屁话?让你回答就回答,你还反问寡人?多说一句废话,寡人就多杀你家一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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