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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我死后男主追悔莫及by伏菽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12

他只好慢慢松开了她,又忍不住轻揉了几下她修长纤细的手。
“明天,记得多穿一件外套。”
朝笙微微睁大了眼,没料到他会这样说。
“行吧。”最后她选择从善如流。
青山路的站牌下,来往的车辆终于少了许多。
他看着朝笙转过身去,溜溜达达走了几步又回过了头,手臂远远挥着,似乎又在道别。
他失笑,站在路灯下,静静地看着她走过了路口。

直到朝笙的身影完全消失,江暮白才转过了身去。
夜风吹起校服的下摆,怀中的温度也渐渐空了。
他下意识地蜷起了指尖,残留的触感提醒他,刚刚他是如何牵着她的手,走过了漫长的路。
是真实发生的,她的回答姗姗来迟。
不是在那些光怪陆离的梦里。
马路上人来人往,车流繁华,清峻高大的少年站在路灯下,半晌,兀自笑了起来。
手机提示音忽然响了。
置顶的对话框里,朝笙的头像仍然是她张牙舞爪的蓝发模样。
“我到家啦:D。”
几乎能想到她漫不经心打字的模样。
他笑意更盛,很快地回复了她。
“我马上。”
聊天框上很快显示“正在输入中”,不必去看,也知道朝笙是准备嘲笑一番他太磨蹭。
冬天的早晨确实是越来越冷。
想起江暮白昨晚的叮嘱,朝笙最终还是屈服了。
她加了件外套,踩着早自习开始的铃声进了教室。
孟荀和许或正伏在课桌上找江暮白讲题,把教室后面围得水泄不通。
“我就说你公式套错了。”
“你自己再读一遍题干,这题怎么可能不是先用动能定理求出速度。”
江暮白的笔尖在草稿纸上轻叩,他已经很习惯孟荀许或斗嘴的频率,却在思索间抬起了头。
正好对上了朝笙的眼睛。
她大概又是风风火火跑上楼的,鼻尖泛着红,眼睫毛上还挂着晨雾凝结的水珠。
一双眼睛清亮且潋滟,笑吟吟地望了过来。
他眨了眨眼,昨夜那种耳尖冒热气的感觉又出现了。
“所以学霸,你觉得呢。”
孟荀十分严肃地戳了戳他。
江暮白很快收回了目光,在草稿纸上写了起来:“先用动能定理求出木块的速度,然后再用动量守恒、能量守恒联解求摩擦增加的内能。”
孟荀得意洋洋的瞥向了许或。
许或目光逡巡在江暮白和朝笙身上,没再和孟荀斗嘴了——斗嘴哪有吃瓜重要!
他收起草稿纸,颇有些怜悯地望了眼孟荀,溜溜达达回自己座位去了。
孟荀还在身后嚷嚷:“许或,物理不会的可以先来问我。”
“早啊。”
朝笙把书包放了下来,校服外套的拉链和金属的LOGO发出了细碎的声响来。
仍然是寻常的招呼,然而似乎有哪儿就是不一样了。
光是听到她懒洋洋的声音,就会觉得开心。
“刚刚写题不还挺快的嘛?”朝笙坐得近了些,纤长的五指在江暮白面前晃来晃去,“现在怎么一脸呆样。在想什么?”
“在想你——”他一顿,很快补充道,“今天手还凉不凉。”
“后面那句不用说,请坦诚一些,小江同学。”朝笙正色,手却落在了他的掌心,“今天很暖和,不需要天然暖手宝。”
在怼他昨天的话。
真记仇。
江暮白拿她没办法。
教室里书声琅琅,时不时响起几道讨论问题的声音,没有谁注意到教室最后面的两个人。
他微微垂眼,宽阔温暖的手掌包住了她的指尖:“可能,还是有点儿凉的。”
“好吧。”朝笙觉得睁眼说瞎话的江暮白实在稀奇,她撑着脸笑,“等手暖起来,我再去做题。”
听起来反倒是她在纵容他似的。
江暮白直接拿过刚刚孟荀他们问过的物理题:“先把题目读一遍。”
差点忘了,江暮白还答应了辅导她整个高二。
朝笙笑不出来了,极轻地哼了声,却还是把目光落在了习题册上。
迟钝如孟荀,终于在一节体育课上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劲。
天气冷了起来,体育课也就都改到了在室内去上。
孟荀心心念念,要在球场上痛击许或。
运动会之后,难以想象他和许或居然别了这么久苗头。不就是铅球只扔了六米三吗!
一想到这个孟荀就牙痒痒。
看台上稀稀拉拉坐着体育课摸鱼摆烂的同学,小天王两眼一扫,把正和朝笙说话的江暮白拽了过来。
“爱卿助我。”小天王神情严肃,“我欲与许或匹夫今日一决高下。”
等他打球赢了许或,那厮就不能再拿铅球的事情阴阳怪气他了。篮球方面他身高不太占优势,遂精心挑选了羽毛球。
江暮白没应下来,反而回头看了眼朝笙。
换上了运动服的女孩子在篮球篓边笑得没心没肺,挥挥手叫他答应下来。
他叹口气,刚还打算趁着体育课给她讲上节生物课的实验题。
孟荀见江暮白点头,喜滋滋地看向了许或。
许或面不改色,踱到了朝笙旁边,声音深沉:“朝姐,打会儿羽毛球吗?”
——就他孟荀会找外援?
然后许或看到,他唯一的姐眼睛闪闪发光。
计划通!
还不知道问题严重性的孟荀看到朝笙在网前抛着羽毛球,呵呵一笑:“正好二对二。”
他想起某节体育课把羽毛球打成了碾压局的朝笙,略略思索了一下,他体能尚可,应该能打的有来有回。
又觑了眼身旁高瘦有力的少年,孟荀觉得自己痛击许或的概率直接超级加倍。
他抬头,对上了许或似笑非笑的眼睛。
看台上,冬天懒洋洋不想动弹的人都来了兴致,往前面的座位挪了挪。
付斯羽甚至掏出一把瓜子递给了旁边的段青禾:“你猜小天王能不能一雪前耻?”
段青禾震惊:“你哪来的瓜子?”
“上次运动会买的零食没吃完。”付斯羽推了推段青禾,催促她赶紧回答。
“学霸对面可是朝姐诶。孟荀还是太年轻了,看不懂局势。”段青禾抓起一把,放嘴里一磕,发现是奶油五香的。
……但是好像有点受潮了。
场上,白色的羽毛球被抛起。朝笙向前挥拍,羽毛球在球拍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她平时总随便披散着的头发今天绑了个高高的马尾,看起来格外的利落。
孟荀蓄势待发。
刚开始还行,两边打得有来有回。
但渐渐的,孟荀发现不对劲了——
“为什么学霸的球都让朝姐接住了!”
以朝姐的水平,完全不需要人放水,但是为什么学霸所有的球都打得那么的恰到好处?
许或闻言,笑嘻嘻地把球打了过来。
羽毛球擦着拍子飞过:“对啊,为什么呢?”
“很不对劲!”小天王十分不乐意,他干脆停了下来,狐疑的目光落在了江暮白与朝笙身上。
以前就有模模糊糊的感觉,但是形容不出来。
体育馆的大灯照着,孟荀突然福至心灵。
他一直都是个闪闪发亮的大灯泡。
孟荀:“啊!”
小天王发出了土拨鼠尖叫。
许或乐得不行:“你那眼睛不用就捐了它。”
他甩了甩羽毛球拍:“不打了,握手言和吧小天王,明年运动会,扔铅球的时候表现好点。”
孟荀冷哼一声:“我考虑一下。”
但是江暮白的事情还没翻篇。
小天王神情严肃:“爱卿,此次是你负我。”
江暮白嘴角带着笑,算是默认了。
“所以帮我把我拿来的运动器材都送回去吧。”
他指了指球场边的篮球排球网球乒乓球——为了击败许或,孟荀把所有的球都薅了过来,最后才选择了羽毛球。
功败垂成。
“行。”江暮白答应得很快。毕竟,刚刚打球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朝笙身上。
孟荀这才眉开眼笑,和许或碰了碰拳头。
别了一个多月的苗头,两个人这才偃旗息鼓。
看台上,段青禾十分起劲地磕着奶油五香潮瓜子,对付斯羽道:“看吧,全班也就小天王看不出来了。”
付斯羽十分认同。
羽毛球场上,明艳的少女掂着球,清峻的少年笑着接过了她手里的球拍,低声说着什么,任谁看都会觉得登对。
“说起来,上次和朝姐打羽毛球,我第二天差点散了架。”付斯羽声音有些幽怨。
段青禾回想起那个落日铺满校园的傍晚,忽然记起那会儿宋佳然还在一班,乖乖地坐在一旁抱着朝笙的校服外套。
“宋佳然后来有和你联系吗?”段青禾问,“她转学得好突然。”
付斯羽一愣,答道:“后来她在微信上找我要了一次期中考的试卷和答案,再后来又说不用了。好像是转到文科去了。”
她们也只是无意间想起,几句话带过后,又欢快地磕起了五香瓜子。
“明明是你喂球被孟荀发现了,拖累我和你一块还器材。”
朝笙看着江暮白抱起了球筐,轻轻踢了他一脚。
江暮白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是我不对。”
朝笙想了想,十分认真地点头:“球都被我接住了,看起来多像我俩在欺负小天王。”
江暮白瞥了眼朝笙,道:“毕竟,上次是谁说打羽毛球,最后放了我鸽子?”
以至于最后两个人也没一块儿打过球。
朝笙噤声,对上了他温淡的眼睛。
以前她做的事情,确实挺混蛋的。
她不自在地挠了挠脸,声音难得的弱了下来:“对不起。”
她旖丽的眉眼低垂,看起来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内疚。
江暮白的嘴角不自觉地又弯起一点弧度。
那个傍晚,他叫住了朝笙,打开那扇门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选择释怀了。
诚然带着点“认清”“放弃”的情绪。
但这会儿瞅着心虚的朝笙,江暮白后知后觉明白,为什么她平时那么爱逗他了。
确实,挺有意思。
新建的体育馆有自己的器材室,不必像上户外的体育课一样,去很远的旧器材室拿东西。
已近下课,大家都回教室去拿书包了,也有直接把书包背下来的,趁着天刚黑想早点回去。
原本闹哄哄的体育馆霎时间空旷了下来。
沿着楼梯往上走,器材室在看台的最右边。
朝笙推开了器材室的门。因为体育馆是后面新修的,用的人更多,因此校工把器材室都保持得格外的整洁,并不像操场那边的器材室一样飘满灰尘。
江暮白思绪有一瞬游移,想起某个傍晚,霍昀对他说过的话。
“你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摘月亮。”
朝笙回过头来,疑惑于他怎么放慢了步伐。
江暮白很快回过神来,走到了她的身旁。
他放下球筐,里面满满当当的各种球碰撞在一起,一颗网球骨碌碌地掉了出来。
朝笙往前走了几步,追上了这颗球:“孟荀可真行。”
拿了这么多球过来。
她将荧光绿的网球在手里随意抛起接住,按捺不住的玩心又升了起来。
于是江暮白看着她抬起了手臂,网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遥遥落进了网球筐里。
——行吧。
他拿着球筐往里头走去,把不同的器材一一分类摆放了起来。
时不时响起球与金属架相击的声音,江暮白抽空看了眼朝笙,她正玩得开心,转眼间手里的网球就都扔了进去。
扔完了网球,又拿起了篮球,江暮白下意识地阻止了她:“篮球别用扔的。”
器材室东西很多,而篮球飞出去的力道和网球完全不一样,万一没有投中——
一语成谶。
江暮白只来得及过去拉开了朝笙,那些原本摆好了的球拍呼啦啦往下掉,终于惊起了几分灰尘。
那枚篮球带倒了金属的置物架,他搂着她往前躲开,摔在了堆叠着的海绵垫上。
江暮白拧眉,声音难得带上了几分严厉:“刚刚要是砸到了自己怎么办?”
朝笙仰面看着他。
“是意外。”她露出个笑来,显然一点反省的意思也没有。
一颗网球在他们面前弹起又落下,发出“咚咚”的声响。
他微愣,终于在她的笑里缓缓意识到,他们隔得也太近了一些。
近到他能够去数清朝笙有多少浓密卷翘的睫毛。
那颗网球终于不再弹起,向某个方向缓缓滚去。
有一个吻即将发生。
朝笙看着他桃花般的眼底闪过一丝无措,顺从心意,仰起了脖颈。
她亲了亲在了他微微抿起的嘴角,蜻蜓点水,很快又分开。
空气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他们浅浅的呼吸声。
“这个,也是意外吗?”
江暮白的喉结微动,忽然低声问。
“不确定。”朝笙笑意更盛,她撑着江暮白的肩膀坐了起来,微微俯身,又靠了过来。
栀子花的气息更加浓郁了。
江暮白能看到她长如蝶翼的眼睫轻颤,眼底明明白白映着他的神情。
呼吸相闻,温热的舌尖抵开了他茫然的牙关,他在这一瞬间都有些轻微的战栗,然而清癯的手指却不自觉地握住了她的手,终于做出了回答。
她太游刃有余,江暮白感觉自己反倒更像涸泽的鱼,任凭她主导掌控。
冬日干冷的空气忽然变得湿热黏腻,他看着朝笙俯首,长发落在了他的脸上,而后露出个得逞的笑来。
“好了。”
“不是意外。”
“这次,是我故意的。”

四周都安静,她说出来的话显得格外的清晰。
一下、一下——江暮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手无意识地先扣紧了些,他这次连脸上都涌出了潮红。
那双桃花般的眼睛好似在这样灼热的空气里都变得湿漉漉的。
江暮白放慢了呼吸,回应了她的“故意”。
聪明的人学起什么来都很快。他咬开了她的唇瓣,力道却仍然温柔。
浅尝辄止,贪心不足。
朝笙甚至感觉到少年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扫过了她的眼睛。
十七八岁的时候,情爱的面纱实在太过于神秘。
尽管人的本能是享乐与贪心,但当察觉到自己渴求的更多时,江暮白最终还是结束了这个过于旖旎的吻。
他垂着眼,安静地抹去了她嘴角的水痕,器材室的灯光昏暗,朝笙笑着望向他,似乎是觉得他这样很有些狼狈。
理智回笼,心跳却依然急促。
朝笙揉了揉他依然通红的耳朵,揶揄道:“原来这儿更适合暖手。”
他眉心一跳。
“……不闹了。先收拾器材室吧。”声音沙哑,无可奈何。
朝笙嘴角上扬,一双潋滟的眼里盛着盈盈的秋光——
谁让江暮白那会儿还想逗她。
收拾残局花费了大把的时间。
江暮白偶尔抬头,看向老老实实把球挨个放进筐子里的朝笙,发现她很快就能察觉到他的目光。
四目相对,好像又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笑得太坦然,让他很快就招架不住,最后总是先移开了眼。
等到两人把器材都归置好,离放学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公交车上早就没有太多人,也不必如沙丁鱼般的挤在一起。
他们坐在后面,朝笙晕车,上来就睡。
他微微坐下来了些,恰好让她能靠在肩膀上。
夜色落满了城市,霓虹闪烁,应接不暇。
江暮白望着车窗外急速后退的景色,忽然产生一种幻梦般的感觉。
他转头,看向靠在他肩膀上的朝笙。女孩散开的马尾盖住了小半张脸,坐的太近,以至于能听到她均匀而清浅的呼吸声。
那种幻梦般的感觉很快褪去,他渴求的人确实在他身边,不是一场镜花水月。
公交车走走停停,终于到了站。
朝笙一下车便有了精神,笑嘻嘻地晃了晃江暮白的手,说“明天见”。
明日复明日的相见。
他们像往常一样,拥抱,告别。
江暮白站在路灯下,看着她溜溜达达地拐过了路口,背影依旧没个正形。
或许是傍晚的那几次吻太过于深刻,他久违地又做了一次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月色澄明,水波粼粼。
朝笙的面容似乎更加靡丽冶艳,她压着“他”坠落,在水底给了他一个凶狠而绵长的吻。
水灌进了口鼻,带着窒息的刺痛,空气被她吹进了胸腔,又让人得到救赎般的喘息。
“他”抱着朝笙,任由水珠滑落他潮热的眼睛,他冰凉的锁骨。
梦里贪欢,“他”摩挲过她湿漉漉的、疤痕起伏的脊背,吻在了她的脖颈。
女孩带着“他”未曾见过的摇曳的风情,任“他”探索,最后又亲吻了“他”的眼睛。
仿佛是一个邀请。
梦境幽深而遥远。
幼时初识,年少反目,华美的庄园宛如城堡,“他”背着她走在漫长的山道。
北风盈袖,春色如锦,亲昵爱意皆逝去,“他”独自一个人又活过了寂寥的时光。
几乎在梦里走过他全然陌生的一生,醒过来时,发觉也不过是凌晨两点。
江暮白支着身子坐起来,有一瞬感到筋疲力尽的茫然。
半晌,他起身去了浴室,直到温热的水流落在身上时,才感觉自己从梦里缓缓抽离。
等白天在学校看到朝笙时,江暮白还有些没缓过来。
朝笙没心没肺惯了,一夜好眠,完全不知道江暮白在梦里有多辗转折磨。
“我刚刚说的对不对?”朝笙指着一道数学题问。
她尚算勤勉地学了大半个学期,确实比刚开学时进步不少。
江暮白微愣,有些歉然:“……刚刚走神了。”
“真稀奇。”朝笙放下笔来,凑到了他面前。
冬季的清晨,匆匆忙忙来上早读的人身上总还带着点寒意,然而说话时的气息又是温热的。
江暮白不自觉地捏了捏她的指尖,感受到了暖融的温度。
朝笙百无聊赖地任他牵着,听到江暮白忽然轻声问她。
“朝笙,你相信命运吗?”
朝笙有些意外:“小江同学,你是宿命论者吗?”
朝笙并不相信命运,这会让她有一种——无论如何挣扎,最终也还是改变不了什么的悲观感。
因此她诚实的摇头。
江暮白露出个浅淡的笑来:“我当然不是宿命论者,只是偶尔会有种感觉,好像很多事情都注定了一样。”
他的声音淡静,叫人听不出任何他心里的端倪。
朝笙轻哼了声,催促江暮白赶紧去看她刚刚解出来的题。少年失笑,很快略过了刚刚的话题。
朝笙看着江暮白微微垂眼,认真地望向了她列出来的解题步骤,有一瞬的失神。
作为她自己而言,她当然不相信命运,如果相信,那她就会甘愿作为一个孤魂野鬼消散,而非在某一天等到了她的傻白甜统。
但作为“闻朝笙”而言,她和江暮白的结局确实在相见那一刻就已经写好。
好感度到了95之后,增长得有些缓慢,时至今日,还差两点,她就可以功成身退。
眼前的少年全然不知,只专心看着她的草稿纸,过了会儿,抬眼温声道:“写得很对。”
朝笙也露出个笑来,她潋滟的眼中淌着秋虹似的光:“我进步挺大,对吧?”
江暮白点头。
“最近也很努力。”
江暮白再点头。
“那等期末考完,我们一起去看一次音乐节吧。”
她忽而提议。
他想起她哼得跑调的曲子,想起礼堂里孟荀高歌着的节拍,很快便笑着应了下来:“好。”

十二月结束的时候,高川居然久违的下了一场雪。
下雪是很好的——如果这天不是期末考试的话。
教室里的灯格外明亮,衬得窗外的天空乌沉沉的,北风呼啸,穿过宽阔的校园,带出了沉闷压抑的声响。
终于到了呵气成霜的时节。
这次考试因为是联考,学校的重视程度明显比期中考要高很多,因此考场的气氛都显得有些冷凝。
朝笙倒是没有受到这样的气氛的影响。
她在考场里做着题,感觉比期中考试时要顺畅许多。
破天荒的把理综的压轴题也算出来后,她百无聊赖地撑着脸,看着窗外落下的大片大片的雪花。
小江同学尽心尽力的辅导,终于要有成果了。朝笙如是想。
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江暮白看到她又进步了一些之后露出的温淡的笑容。
——如果她还在的话。
理综的监考老师是李四愍,他见朝笙在那一副赏雪的懒散态度,不由得眉心微拧。
踱步过来,发现这姑娘居然已经答完了。答题卡满满当当,先不说对了多少,这态度实在是让人欣慰。
他眉头一松,清咳了声,对上了朝笙清泠泠的眼睛。
李四愍没说话,手指点在了答题卡上头,朝笙这才发现自己没写名字和学号。
太得意了……
闻朝笙同学立刻把缺了的地方都补了上去,李四愍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考试考了两天,雪就簌簌地落了两天。
等到最后一门英语考完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筋疲力尽,只想着赶紧放寒假了。
尽管高中生的寒暑假都有些短暂,但只要是假期,总还是期待的。
朝笙正慢悠悠地收拾着文具,余光就瞥到江暮白站在了考场的门口。
“你怎么下来得这么快?”
他们并不在一个考室,江暮白在一考场,朝笙在八考场。隔着三层楼的距离。
“英语提前交卷了。”他走了过来,身后背着两个书包,一个是他的,一个是朝笙的。
“可别让孟荀听到。”朝笙想起孟荀上次英语惨不忍睹的三句话作文,十分不厚道的笑了。
“也是。”
江暮白把她的书包放下,看着朝笙一股脑儿把文具全塞了进去,最后还是忍不住自己又伸手替她整理了一遍。
朝笙并不理解江暮白对于秩序的执着。
“好啦!”等他拉上了拉链,她就迫不及待地背上了书包,“放寒假了!”
声音是真的快乐。
他们一块儿出了考场,教学楼外,已有不少人撒欢儿地在雪地上跑。
高川是很典型的亚热带季风气候,四季分明,雨水充沛,冬天的时候总是雾霭沉沉,却很少下一次雪。
不怪大家这么激动。
朝笙踏在雪地上,积雪漫过了脚踝,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江暮白看着她在雪地里往前走,身形摇摇晃晃,偶尔一个踉跄,却很快的保持住了平衡。
校园的林荫道上,郁郁葱葱的桂树、杜英全被雪覆住了枝叶,时不时有背着书包的人跑过,后面跟着几个拿着雪球追的人。
有人摔倒了,干脆圆润地团成团,在雪地里滚了个圈。
期末考的那点压抑气氛全没了。
朝笙忽然蹲了下来。
江暮白看着她的手在雪里搓啊搓,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她回过头来,笑眯眯地叫他的名字。
“江暮白!”
伴随着她清亮声音的,是飞过来的雪球。
——他就知道。
江暮白侧身躲了过去,然而朝笙一点放过他的意思都没有。
在连续躲开了几个雪球之后,朝笙另辟蹊径,将雪球扔向了满枝覆雪的桂花树。
树枝摇晃,白雪倾盖而落。
朝笙终于得逞,乐不可支。
她笑着跑回了他面前:“这可是雪诶,躲什么。”
“起码戴上手套。”
他顶着满肩的雪,有些无可奈何地拉过了她的手。
果然,没一会儿就冻得通红了。
掌心传来熟悉的暖意,她微微仰起脸,看着江暮白专注的神情。
他的睫毛上挂着刚刚融化了的雪水,是一颗一颗小小的珠子。
朝笙无所谓道:“那多没意思。”
然而也就任由江暮白握着她的手,一道往前走去了。
寒假的时间只有不到一个月,江暮白却头一次觉得假期的时间有些长。
十字路口,朝笙察觉到了他的不舍,玩笑般地用两手捧住了他的脸。
“好像不开心?”
江暮白睨她一眼,感受到她的掌心已被捂得温热。
“显而易见。”他已经能很直白地这样告诉她。
“寒假也会见面的。”她忍不住揉了揉他的两颊,看着江暮白向来淡静的脸上被挤出一对有点滑稽的小鼓包,“不是说好了去看音乐节嘛。”
他宽阔的掌心覆在了她的手背:“只有音乐节见面吗?”
朝笙眉开眼笑:“当然不是。”
雪停了一会儿,又簌簌地往下落,鹅毛似的,纷纷扬扬,江暮白抬手,拂去了她发间的落雪,却又被朝笙拉住了手:“让它落吧。”
她语气轻快,探手去接飘落的雪花,江暮白似乎也为这样的情绪所感染,他俯身,亲了亲她带着笑的嘴角,温和安静,任由如絮的飞雪落了满身。

因为下了雪的缘故,高川这次的音乐节格外的声势浩大。
趁着雪还没化,打出了“冰雪音乐节”的噱头,又放言“在第二场雪落的时候见面”——虽然会不会在这天再下一次雪还有待商榷,但本就热闹的音乐节确实更加一票难求了。
朝笙有先见之明,从老唐那儿拿了票——BRIDGE的dj会去音乐节表演,老唐大小算个关系户。
去酒吧的时候,里面群魔乱舞,霍昀走后,这儿又有了新的客人,中心的卡座夜夜爆满,却再没有谁一掷千金的常年包着。
“喏,两张。”老唐从酒柜里头抽出音乐节的门票来,递给了朝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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