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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三岁小郡主by吾彩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16

但现在他还不能,那些逆子他还得收拾。
如果把兵权交给老大,让老大去处理那些糟心事,那世人会说,是老大心胸狭隘,容不下兄弟们。
虽说名声这东西虚无缥缈,但世人就是在乎这个,他不能因为自己做下的孽而坏了老大的名声,否则,光是那些闲来无事只会耍嘴皮子的言官就够老大烦心的了。
他已经够对不起老大了,不能再给他留下一堆麻烦。
所以他要先留着兵权,亲自动手。当爹的清理门户,天经地义,任他是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这些话,承武帝没有说出口,但太子从他的眼神中看了出来,心中感动,却又五味杂陈。
这个父亲,可以那么冷酷无情,可当他真的对你好的时候,却又处处帮你想得周到。
父子俩静静坐了一会儿,承武帝是真的累了,挥了挥手:“你且去忙吧,朕睡会儿。”
太子应是,起身,又给皇帝扯了扯被子,这才转身出门,到了殿外,叮嘱康元德:“进去好生服侍着。”
康元德躬身应是,目送太子离开,转身进殿。
凤仪宫。
银蝶去小厨房重新装了一份汤羹,端进正殿,摆放在皇后面前的桌子上。
皇后见换了个人,不禁纳闷问道:“彩娥呢?”
银蝶便把方才院中发生的事情说了,皇后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无奈:“这么大个人了,走起路来冒冒失失,也不看人。”
银蝶以为皇后在说彩娥,忙跪下帮她求情:“娘娘,彩娥一时疏忽,请娘娘恕罪。”
皇后听得好笑,端起那碗黑米红豆莲子羹,喝了一口才说:“本宫不是说彩娥,起来吧,本宫说过,别动不动就跪。”
银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皇后说冒冒失失,指的是十一殿下,她心中不解,但也没有多问,从地上起身,立在一旁候着。
皇后一碗莲子羹还没喝完,就见十一皇子一如既往顶着一张棺材脸从门口走了进来,身前衣摆打湿了一块。
皇后仔细打量他的神色,没有看出任何端倪,让他先坐,喝完最后两勺莲子羹,把汤盅递给银蝶:“收了吧。”
银蝶应是,端着汤盅退了出去。
皇后这才问十一皇子:“方才是怎么回事儿,可是彩娥冲撞了你?”
十一皇子:“不过脏了件衣服罢了,无妨。”
皇后原本并不想再干涉小儿子感情上的事,可还是忍不住试探着问:“你觉得彩娥如何?”
十一皇子端坐于椅子上:“什么如何?”
面对这个不开窍的傻儿子,皇后叹气,觉得还是直来直去地好,免得太累:“本宫瞧着彩娥不错,要不,你娶了她?”
十一皇子摇了摇头,毫不犹豫:“不好。”
皇后:“为何?”
十一皇子不答反问:“母妃为何想让儿子娶她?”
皇后一噎,嗔了儿子一眼:“我这不是看你上回盯着她多看了几眼,以为你对她有意。”
十一皇子摇头:“她对儿子有恩,儿子上回才多打量她几眼,无非是想记住她的容貌,免得日后认错。”
皇后不信:“想记住一个人的容貌,瞧两眼就好了,哪里用得着看那么久?”
十一皇子面无表情,闭口不答。
皇后见儿子又来这死出,当真想给他一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二十好几岁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想媳妇儿的。
这么多年,难得遇到一个能让他多瞧上几眼的姑娘,皇后还是不死心,温声劝着:“在原剧情里,彩娥也尽心照料过你,对你算得上是有情有义,本宫瞧着她的容貌性情都不错,你若娶了她,身边也能多个知冷知热的人,母后也能放心些。”
十一皇子再次摇头,态度坚决:“此事母后莫要再提,免得坏了人家姑娘名声。”
此番结果,在皇后意料之中。
从十一皇子十五岁起,她在他面前提过的姑娘,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回回都是这样。若他真的松口答应娶彩娥,那可真是他们老沈家祖坟冒青烟了。
虽在意料之中,可皇后还是气结,狠狠瞪了他一眼:“再这样下去,你怕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
十一皇子再次闭嘴,跟个木头桩子一样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皇后气笑了,懒得和他置气:“银蝶说你方才走得很快,可是有什么急事?”
十一皇子点头:“母后可知,我父皇在外头可还有什么私生子?”
皇后蹙眉:“怎么了?”
前些日子,她跟孩子们提过当年陛下与那山中寡妇之事,十一也知情。
所以,此刻又来问,想必是又发现了什么?
十一皇子:“不知我大哥可同母后提过云居寺那个小和尚的事。”
皇后还真不知道,便摇头:“你大哥这两日忙得脚不着地,想是还没来得及说。”
十一皇子点了点头,便把景云长得像他们沈家人的事说了。
皇后蹙眉:“你怀疑那小和尚是你父皇的风流债?”
十一皇子:“儿子不知,我大哥大嫂说应该是,但儿子还是想来问问母后。”
皇后原本以为自己对承武帝的情史了如指掌,可被儿子这么一问,便又不是十分肯定了。
毕竟她也不是无时无刻待在皇帝身边,陛下每年也都会微服出宫那么几次,名为体察民情,可谁知道在那期间,他都干了些什么事。
也许和哪个女子春风一度,致使那个女子怀了孩子,也不是没有可能。至于为什么孩子流落在外,那定然是他不知情了。
说不定这中间还有什么误会,人家母子俩对此怀恨在心,这才图谋报复。
皇后冷笑一声:“若当真如此,那可真是造孽。”
十一皇子见皇后也不知道,便又问出心中另一个猜测:“母后,当年我二叔是怎么死的,是我父皇杀的吗?”
皇后惊讶:“可是谁和你说了什么?”
十一皇子摇头:“不曾,儿子自己猜的。”
皇后声音压低了些:“陛下从未与我提起过,我也不知。但当年你二叔干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如若我是陛下,我也是要杀的。”
“只不过你二叔也的确立下过军功,在军中尚有不少拥戴者,不能明着杀,不然会让人寒心。”
十一皇子肯定了心中猜测:“那就是我父皇杀的了。”
皇后好奇:“你怎么突然提起你二叔了?”
十一皇子:“儿子在琢磨那小和尚的事,突然想到,既然他长得像沈家男人,那我二叔一脉自然也该算在内。”
皇后面色一沉:“你是说,这一切的背后,是沈柏和沈苍在搞鬼?”
说完也不等儿子回话,又接着说:“不,沈柏老实敦厚,且胆小怕事,他应该没有参与,若当真和他们有关,也该是沈苍。”
十一皇子点头:“儿子也是这般想。”
皇后:“那你把此事和你大哥说一说,跟他商量商量,看怎么办。”
十一皇子:“是,儿臣待会儿就过去。”
话音刚落,就听彩娥在门口说:“娘娘,奴婢给十一殿下把衣裳取来了。”
皇后:“拿进来吧。”
彩娥应声而入,捧着衣裳送到十一皇子面前。
十一皇子起身,朝着皇后行了一礼:“那儿子就先告退。”
皇后点头:“去吧。”
十一皇子大手一伸,从彩娥手里拿过衣裳,转身出门,去了偏殿把衣裳换掉,随后出门走了。
听外头银蝶报十一皇子走了,彩娥明显松了一口气。
皇后见状,试探着问:“本宫先前同你说过,你的婚事本宫为你张罗,这么久过去,你可有什么意中人?”
彩娥:“回娘娘的话,还不曾。”
皇后又问:“还有那么多未成婚的皇子,你若中意哪个,本宫也为你做主。”
彩娥震惊,面色一变,暗道糟糕,莫不是她先前肖想太子的心思,被皇后娘娘知道了?
这个念头一起,吓得她心扑通扑通直跳,忙惶恐跪地:“殿下们身份贵重,奴婢对天发誓,打死不敢觊觎。”
这小丫头可真能睁眼说瞎话,皇后觉得又可气又好笑,却也没拆穿,语气温和道:“本宫不怪罪,你起来说话。”
彩娥见皇后的样子,不像是发现她曾对太子图谋不轨,心中略定,谢恩起身。
皇后打量她半晌,觉得还是要问一问:“若本宫让你到十一殿下身边服侍,你可愿意?”
彩娥想起十一殿下那张能冻死人的冰疙瘩脸,忍不住想打哆嗦,有些委屈道:“奴婢可是哪里做得不好,娘娘您要赶奴婢走?”
皇后细细打量彩娥神情,发现在她面前提起十一,她面上丝毫没有姑娘家提起意中人的羞赧,反倒是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嫌弃,皇后有些忍俊不禁。
也是,就十一那副总是别人欠他八百万两银子的死德行,哪个好人家的姑娘能瞧上他。
转念一想,原剧情里,彩娥最开始对十一也是没有情义的,只是图他的皇子身份,能够给她撑腰,替她长脸罢了。
后来还是因为她被一个嫔妃掌嘴,十一替她出了气,彩娥这才动了心的。
如今因为诺儿和阿桶的提醒,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不一样了。
她这个皇后没有再莫名其妙一病不起,如今好好地在凤仪宫坐着,想来不会再有什么人胆敢动手打她身边得力的宫女了。
这样一来,怕是两个孩子的缘分,也因此发生改变了。
十一的婚事又没了着落,皇后觉得还挺惋惜,可婚姻大事,如若两人都无意,她也不能强求,只得作罢。
心中想开,皇后叮嘱彩娥:“若是遇到了中意的儿郎,定要同本宫说,本宫为你做主。”
“多谢娘娘。”彩娥千恩万谢,开心地告退。
十一皇子从凤仪宫出来,准备去东宫找太子,还没走出去多远,就见不远处走来一人。
那人走到近前,行礼请安:“属下给十一殿下请安。”
十一皇子语气有些无奈:“程远,又来。”
程远笑了:“十一皇兄,你认出我了?”
十一皇子抬脚接着走:“何事?”
程远跟着走:“我想起那个叫景云的小和尚,想起他和二叔家的小堂兄沈苍也很像,便过来和皇兄说一声。”
十一皇子微微蹙眉:“你何时见过沈苍?”程远和阿黛相识时,沈苍早已离京。
程远:“去年我和阿黛在岳州,在一家客栈遇到了沈苍,在一起吃了一顿饭,聊了一阵子。”
一听这话,十一皇子快步朝东宫方向走:“你跟我去找大哥说这事。”
程远一想妻子去了东宫,刚才严肃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嘴角也带上了笑:“好。”
十一皇子见他莫名其妙突然傻笑起来,打量他两眼,“何事发笑?”
程远没想到还有人会问这种问题,本不想回答,可见十一皇子一直盯着他,他面色微微发囧,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阿黛方才去了东宫找大哥。”
十一皇子没明白,接着问:“阿黛去了东宫,和你无故发笑有何干系?”
程远这下直接笑出了声。他从来都不知道,杀起人来手起刀落,办起差事雷厉风行,说起案件有理有据的十一殿下,在某些事情上,竟然单纯如斯。
见程远笑得像朵花,十一皇子蹙了蹙眉,往旁边挪了两步,和他拉开些距离,随后分析:“阿黛在东宫,我们现在也去东宫,你是因为很快要见到阿黛,这才发笑?”
程远还是笑:“十一皇兄明鉴。”
十一皇子:“你和阿黛不是整日待在一起,见一面,有什么好笑的?”
对于一个不开窍的人,程远懒得解释:“皇兄等你遇到心仪的女子,你便知道了。”
十一皇子不置可否:“天下女子在我眼中毫无区别,何来心仪之人。”
程远面上笑意收敛,看着十一皇子的眼睛,低声问:“皇兄你那眼病还没治好?”
十一皇子:“治不了。”
程远叹了口气:“皇兄也不容易。”
说罢指了指自己的脸:“那皇兄是怎么认出我的?”
沈知诺牵着小将军,带着一群大尾巴,在后宫里四处瞎逛,不知不觉走到了皇贵妃居住的景坤宫。
远远瞧见景坤宫门口有好几个冷面持刀之人把守,沈知诺仰起小脑袋看向沈为清,好奇问:“二哥,皇贵妃的病还没确认吗?”
沈为清摇头:“郑院使说要十天半个月才知道。走吧,咱们去别地去玩。”
沈知诺只能说好。
一群人又溜溜达达往前走,走着走着,到了宸妃宫门口。
院门开着,宸妃正坐在院里的摇椅上晒太阳,身旁站着一个小宫女,正在和她说着什么。
宸妃瞧见孩子们经过,忙起身,笑着朝孩子们招手:“都玩累了吧,快进来歇一会儿。”
系统已经扫过宸妃,沈知诺已经知道了宸妃的事,并不是很想进去,但也确实走累了,于是便点点小脑袋,抬脚跨过门槛,进了院子。
宸妃看向身边的小宫女:“你去端些点心茶水来。”宫女应是,转身就走。
沈知诺想着既然来了,干脆就帮宸妃扫一扫她宫里的宫女,快跑两步,离那个宫女近了些,赶紧在心里说:【狗狗,你去扫扫那个宫女。】
小黑狗飞起,追上那小宫女,很快围着她扫了一圈,飞回到沈知诺肩膀上:【小主人,扫完了。】
沈知诺被宸妃抱起放在摇椅上,她笑着对宸妃道谢,随后在心里问:【怎么样?】
系统:【小主人你还记不记得,当初荣贵妃因为‘毒死’某个宠妃爱猫一事,被老皇帝打入冷宫,后来宫殿起火被烧死了一事。】
沈知诺:【记得,是宸妃娘娘放的火。】
系统:【正是,宸妃收到一封密信,信上说了当年她流产一事的真相,她这才去冷宫放了火。】
沈知诺想到那封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密信,猜测道:【难道这个宫女和那封密信有关?】
系统:【小主人真聪明,那封密信就是这个叫翠竹的宫女放在宸妃屋里的。】
宸妃震惊,假装不经意偏头,看向翠竹的背影。当年那事发生的时候,翠竹还没进宫,她怎么会知道?
沈知诺问出了宸妃心中所想:【翠竹看着年纪也不大,她怎么知道?】
系统:【那封信也不是翠竹写的,是别人给她,让她放在宸妃屋里的。】
宸妃了然,暗道原来如此。
沈知诺:【那个‘别人’是谁?】
系统:【荣贵妃宫里的宫女春杏。】
沈知诺想了想,脑中没有印象,【春杏和翠竹是什么关系?】
系统:【春杏和翠竹是同乡,没进宫之前两人就认识,关系还挺好。】
【但是因为荣贵妃和宸妃关系一向不好,两人也不敢让各自的主子知道她们俩认识,表面上基本没什么来往,可私下里却是偷偷在走动。】
宸妃想到那个叫春杏的宫女,好像以前时常跟在荣贵妃身边,不禁蹙了蹙眉。
沈知诺又问:【那翠竹有做过什么事,害过宸妃吗?】
系统:【那倒是没有的。】
宸妃面色缓和。那就好,她最恨背叛。
沈知诺又问:【我还是想不明白,春杏是荣贵妃身边的宫女,她为什么要把那样一封信给翠竹?】
宸妃也满心疑惑。翠竹才十五六岁,春杏看起来比翠竹年长几岁,可也不大,绝对不应该知道当年的事,那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即便春杏知道,那她又为何背叛荣贵妃,将此事告知于她?
印象中,她和春杏甚至都没说过话的。
系统搜了搜:【抱歉小主人,没搜到,得扫了春杏的脸才能知道了。】
沈知诺当即从摇椅上起身:【那还等什么,走,咱们现在就去找春杏。】

对于程远的问题, 十一皇子置之不理,只默默走路。
程远实在好奇,追着问:“十一皇兄, 请为阿远解惑。”
那年陛下给他和阿黛赐婚,阿黛便拉着他去认识所有的皇子和公主。
那日阿黛带他去见了十一皇子, 十一皇子虽然面无表情,但目光和善, 并没有像某些公主和皇子那般高高在上,眼神轻蔑。
且因为十一皇子掌管九溟卫,手上经常有案子需要侦破, 两人也算半个同行, 十一皇子还主动提起这个话题,两人针对如何查案交流了许久,可谓相谈甚欢。
见他和十一皇子聊得来,阿黛十分高兴,所以他很感激。
次日再次遇到十一皇子, 他就上前跟十一皇子请安,只不过那时他和阿黛还未成婚,他也不好喊皇兄, 喊了殿下。
可十一皇子和前一日简直判若两人,只打量他两眼,点了下头, 态度可谓十分冷淡, 那感觉, 就跟不认识他一般。
他心中纳闷,还以为十一皇子是个表里不一之人,前一日对他和善, 无非是看在阿黛的面子上罢了。
阿黛不在,那想必他一个小小仵作是入不了他一个皇子的眼的。
与他而言,并无所谓,做了仵作那么多年,什么目光没遇到过,早已不在意。
但他不在意是他的事,他不想因为自己让阿黛难堪,所以只要阿黛在时,十一皇子愿意给面子,他就仍旧感激。
只在心中暗暗记下,若是阿黛不在,他还是避开些,没必要自讨无趣。
没过两日,他和阿黛再次入宫,途中阿黛遇着一个熟人,便停下来和那男子说话,他站在几步外等。
十一皇子恰好走了过来,见到阿黛,走过去和阿黛打招呼,还朝那男子和善地点点头,却是理都没理几步外站着的他,连个眼风都没给。
这下他越发肯定了心中猜测,觉得十一皇子在心里的确是瞧不上他的。
恰好,阿黛与那男子也说完了,喊了句“阿远,我们走吧”,他应了声好,十一皇子这才看向他。
十一皇子那张冷冰冰的脸上依然毫无表情,可眼中却闪过一丝错愕,那丝错愕转瞬即逝,可他还是看见了。
他有些困惑,十一皇子为什么一副好像刚刚留意到他的神情,他这么大个大活人,就那么不起眼吗?
但听闻十一皇子的性子自幼便有些古怪,他便也没多想,走到了阿黛身边。
十一皇子这回倒是朝他笑了笑,也点了头,神情依然和第一回见面时那般友善。
那之后,两人再次遇到多回,可不管在什么场合,不管阿黛在不在场,十一皇子的态度都没再变过。
或许是仵作当久了,留下的习惯,他心中起了疑惑,便把他和十一皇子先后几回见面的情景翻来覆去在脑中仔细琢磨,最后得出结论,十一皇子几次见面对他的态度变化,取决于十一皇子是否认出了他。
若十一皇子认出他,那就是和善的,若是没认出他,那就是冷漠的。
只是,这怎么可能?
两人已经认识过,且交谈过那么久,怎么可能在短短一日,就将一个人给彻底忘记?
他猜测,或许,十一皇子脑子有什么病,这句话不是骂人,是真的生病那种病。
他虽纳闷,可这是别人的私事,和他这个外人毫无干系,他也就没打听,连在阿黛面前都不曾提过一个字。
他和阿黛订婚之后,陛下找他谈过话,让他不要再做仵作,他那阵子就赋闲在家,无所事事,闲得有些无聊。
阿黛看出他的无所适从,便找了十一皇子,推荐他去九溟卫帮忙,十一皇子允了。
那之后他每日就去九溟卫点卯,但凡十一皇子有案件要出门,就把他带在身边。
那一阵子九溟卫很忙,他经常跟着十一皇子外出,两人的接触多了起来。
他心中有了疑惑,不经意间便会不由自主多留意一些,但一直没有找到更多的信息来印证他的猜测。
十一皇子话虽然很少,也很少笑,其他方面似乎和他们大家一样,并没什么不同之处。
他便以为是自己猜错了,之前十一皇子没认出来他,纯粹是贵人多忘事罢了。
直到,有一回,有一起盗匪因财物分赃不均引起的谋杀案,九溟卫的人手一时不够,他便跟着十一皇子去审问那几个嫌犯。
他素来只验尸,并不审问,所以只在一旁陪着,十一皇子负责审问。
他眼睁睁看着十一皇子刚审完过一个嫌犯,转身出去喝杯茶的功夫,回来又开始审问同一个。
那几名嫌犯搞不清楚九溟卫办案流程,倒是没察觉出什么,老老实实把所有问题又回答了一遍。
一开始他也以为是如此,毕竟他们仵作验尸也是如此,若是发现疑点,重新验一回也是常会发生的事。
可他却注意到,当十一皇子问过一个问题,那嫌犯开口说话之后,十一皇子敲击桌案的手指明显顿了一下。
随即,十一皇子很快接着敲桌子,继续往下问,审问的角度和先前也大不相同,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为了查案,故意审了那人第二回。
可他的直觉告诉他,十一皇子就是认错了人。
不过很明显,十一皇子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他自然也不会做那惹人生厌之人,很识趣地没有表现出自己已经看出来了。
只是那日事情处理完毕,他跟着十一皇子一同出宫,都走到皇宫门口了,十一皇子冷不丁问了他一句:“看出来了?”
十一皇子没有明说,但他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便老实点头,坦白道:“看出来了。”
十一皇子看了他两眼,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句:“你是头一个。”
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事,别人都不知情。
既然说开了,他便好奇打听了一下:“十一殿下这是很容易忘人?”
十一皇子摇了下头,指了下他自己的眼睛说:“认不清人。”
他这才知道,十一皇子的确是有病,只不过病得不是脑袋,而是眼睛。
他还是头一回遇到此种病症,震惊又好奇,便多问了一句:“敢问殿下,到底是怎样个认不清?”
十一皇子没有回答,反倒丢给他一个问题:“若将一群猴子放在你面前,你可能分得清哪个是哪个?”
他想了想那幅情景,觉得还真是难以分清,于是便笑着问:“那您平日里是怎么识人的?”
十一皇子却没有回答,不光那一次没有回答,后面他还问了几次,他都没有答。
所以,十一皇子究竟是怎么认出他,又是怎么认出其他人的,在他这里,至今是个未解之谜。
见程远又来问,十一皇子偏头看他一眼,有些无奈。
程远素来稳重,可在这件事上却似个孩童,但凡两人见面,他就会问上一问,偶尔还会假装不认识他,来试探他。
见十一皇子还是不说,程远猜到他可能是懒得说那么多话,或者笼统地不好解释。
他想了想,举了个具体的例子:“皇兄那你就说说,你是怎么认出诺儿的,皇孙之中可不止诺儿一个那么大的孩子,若是他们在一起,你如何区分?”
十一皇子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了一眼程远:“整个皇宫还有像诺儿一样圆的孩子吗?”
程远想了想那圆卜隆冬的小娃娃,没忍住笑出了声:“还真是。”
随即又问:“那为清呢?”
十一皇子:“你说呢?”
程远想起每回见着为清,隔着老远那孩子就打招呼了,忍不住又笑了:“见着为清,还真是不用你认。”
程远觉得有趣,又问:“那为晏呢?皇兄你如何认出为晏?”
两人说着话到了东宫门口,十一皇子指了指东宫门口,冷冰冰道:“聒噪,快去见你的阿黛去吧。”
程远知道,十一皇子不会再说了,便笑着说好。
宸妃宫里,沈知诺从摇椅上下来,朝着宸妃行礼:“多谢宸妃娘娘款待。”
小姑娘奶声奶气,行事说话却又老气横秋,活脱脱像个小大人,宸妃忍不住笑着说:“哪里有款待什么,点心都还没端上来,要不再坐一会儿?”
沈知诺摇头:“诺儿要去别的地方玩了。”
宸妃知道小姑娘要去做什么,便也不再挽留,其实她也好奇春杏为什么要给翠竹传信,但她一个长辈,也不好跟着孩子们到处跑,便起身将孩子们送到门口。
并对走到最后的十八公主小声说:“十八,晚些时候你来我这里坐坐。”
十八公主知道宸妃这是想知道春杏的事,便点头说好。
孩子们一路奔着荣嫔,也就是荣贵妃宫里去了,到了门口才发现,荣嫔宫门口也有两人看守,那两人也是腰间佩刀,身上的穿着打扮和景坤宫的看守一样,显然是同一拨人。
两名暗卫见众位小主子过来,忙拱手见礼。
沈为清点头,让起,指了指门内:“我们想进去坐坐。”
两名暗卫面露难色:“郡王殿下,微臣奉命看守,没有陛下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
原本荣嫔只是禁足,并没有管这么严的,但那日梁泉大人亲自带着人将御膳房两个太监打死在荣嫔院中之后,这院子就严格看管起来了。
沈知诺牵着小将军从自家二哥腿后站出来,伸着小圆手指了指自己,仰着小脑袋一本正经地问:“我这么小的也不能进吗?”
狄归鸿看向小姑娘,眼睛弯了弯。
两名暗卫觉得粉雕玉琢的宝宁小郡主可爱极了,他们的心都要化了。
要不是梁泉大人罚起人来丝毫不讲情面,时常下死手,他们真想亲自陪着小郡主进去,可他们身为暗卫,第一要务就是服从命令。
两人被小郡主那黝黑清澈的大眼睛盯着,内心愧疚万分,用对上峰的礼仪,单膝跪在矮墩墩的小郡主面前,拱手道:“臣等有命在身,实在抱歉,恳请郡主见谅。”
沈知诺抬头,看向自家素有小霸王之称的混蛋二哥,扯住他袖子拽了拽,“二哥,诺儿想进去玩儿。”
沈为清虽然很多时候混不吝,可也知道这些暗卫规矩森严,为难他们也没用,想着要不要回去找陛下或者父王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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