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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春来by遇淮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18

“你跟他也是假结婚?”褚清泽胸膛起起伏伏。
“不是。”沈月灼扬起无名指,“婚戒是真的,结婚证是真的,我搬过去也是真的。”
褚清泽脸上的表情很难再维系住,他花了很久才接受这个事实。
良久的沉默之后,他明明有千言万语,却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或许当初就不该认清自己对她的感情,到头来,只不过是让那片迟钝的柔软千疮百孔。
“我知道了。”
“答应给你写的88首歌,我会继续写下去。”
沈月灼:“那只是开玩笑而已,你何必当真……”
灵魂上浮,化作一道道碎片,穿梭在人群中,空气中浮动着细碎的尘埃,褚清泽在里面迷失,他找不到方向,却又好似看清了那抹光亮。
他艰难地启唇,这份笑显得有些苦涩,可惜他不能取下口罩,她也无法看见此刻真实而完整的他,如同一场青春落幕的遗憾。
“想什么呢?”褚清泽很快好情绪,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的灵感和天赋都点在感情上了,写这个纯属是为了我自己,喜欢一个女孩八年,出道后为她写满88首歌,给这段暗恋画上体面的句号,这种深情人设能把粉丝吃得死死的。”
明知这是他一贯的伪装,沈月灼却有些笑不出来。
褚清泽安慰她:“你跟我哥的事你也别太担心,要是别人问起来,我就一口咬死,说你俩谈恋爱谈了好几年了,我哥为了你才结束异地恋。我么,自然是支持哥哥追嫂子的,至于传言,跟长辈们一样,误会闹大了。”
亲兄弟争夺同一个的事,说出去必定会惹人非议。纵然以褚新霁如今的地位,没人敢当着两家长辈的面说三道四,但私下的议论免不了,倘若褚清泽始终不依不挠,把这趟浑水搅得更浊。
那么在这场抢婚事件中,则无一赢家。
褚清泽肯低头,算是保全了所有人的体面。
“阿泽,谢谢你。”沈月灼吸了一口气,鼻腔里涌起些许湿意。
褚清泽:“那我们算是,冰释前嫌了?”
“算吧。”沈月灼点头。
褚清泽伸手想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中,复又落下,他故意笑得痞,好让声腔听起来平常:“哭什么,回头是不是还得跟我哥告状?他那油盐不进的老古板,不知道得板着脸训斥我多久。”
每一次冷战,都是以沈月灼拉黑他结束,有时候他在气头上,也会把沈月灼拉黑,他们在性格上是相似之处的。
妥协的人,却无一例外总是他。池止总笑他说,迟早得让沈月灼变成无法无天的小霸王、
有什么关系呢?
是他心甘情愿。
为她妥协千千万万次。
沈月灼忍不住为褚新霁辩驳,“他哪有那么凶。”
“刚结婚就这么黏。”褚清泽揶揄她,“得了,我不想再吃狗粮了。”
两人道别离开,闪光灯瞬间将两人罩住,褚清泽反应快,眸间涌起一阵戾色,狗仔意识到被发现,拔腿就跑,褚清泽正欲追上那鬼鬼祟祟的狗仔,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有歌迷尖叫:“快看,居然真的是阿泽!!!!”
“啊啊啊A姐在群里发的图竟然是实时的!”
“老公!!!”
褚清泽压低帽檐,怕沈月灼受影响,只能放弃追那狗仔,转而往人多的反向一步三台阶地跃。
这几张照片最好不要流出去。
沈月灼遥隔着人群朝柏悦和小晓挥手,而后追了上去,那狗仔对这一片的地形不熟悉,七拐八绕反倒进了附近的行政楼,各种警戒黄线拉开,外头摆了几个标牌,似是在这里开政学会。
这种地方可不是随便能进的。
沈月灼在警戒线外停步,那狗仔光顾着躲她,没注意脚下,踉跄着跌倒,正巧碰上一行穿着儒雅正式的参会人员谈笑风生地走出来,那几位连胸牌都没挂,气质谈吐不凡,一看就是大人物。
为首的人看上去很和善,看到狗仔手里的相机,笑着说安保是不是打瞌睡了。
沈月灼视线往后移,一眼看见如同鹤立鸡群般的薄司礼,两人四目相对,薄司礼若无其事地移开,接了那位慈眉善目的中年人的话。他抬手示意吓得不轻的安保,目光淡漠从容,“我们正在开会,不便让外人进入,请这位先生去保卫处一趟吧。”
这种级别的会议,哪怕是官媒,每一张照片、每一句文案的审核都需经过层层领导,会议开始前还会收走手机,不让泄露的,统属于机密,说是让领去保卫处,实则是检查那相机里有没有不该有的东西。
薄司礼:“这位女士,您和他认识吗?”
沈月灼扬起下巴,咬牙切齿地指控:“我在隔壁参加游戏颁奖展,这人上来就抢了我的相机,哈苏中画幅X1Dii50C,好几万呢,还好我追上了,我建议现在就报警!”
狗仔哪能想到沈月灼会这么说,同她争论,两人当场就要吵起来,那位和善的中年人见状目露不悦,对薄司礼道:“小薄,你去处一下。”
沈月灼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狗仔见周遭还停着武警车,意识到自己闯入了不该来的地方,冷汗直冒,又被人高马大的安保押着,瞬间老实了。
薄司礼同沈月灼并排而行,派人搜查完狗仔相机里的照片和音频,对她说:“那几张照片已经删了,人也训导了一番,在局子里待几天才放出来,你不用担心。”
三院那群公子哥里,薄司礼是情商最高,也是办事做妥帖的一位。两人都算是人精,在他开口询问她时,沈月灼就已经接收到信号,这场配合也算默契。
沈月灼在他面前站定,“今天谢谢你。”
“举手之劳而已。”薄司礼:“听说你要和褚清泽订婚了,你们打算……隐婚?”
他刻意提到褚清泽,沈月灼也不能装傻,平静道:“你可能记错了,我是和褚新霁订的婚,而且前不久已经领证了。”
薄司礼沉默了一会,将她送到警车附近,清幽的目光落向她。他们面对面而站,距离却隔得很远,比正常社交还要多上半步。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薄司礼从善如流地带过这个话题,“我这边还有事,不能亲自送你。”
冬日的风掀起他板正的大衣衣摆,薄司礼很快将眸中的那抹异色掩饰下去。
沈月灼说:“没事,我同事还在等着我,你先去忙吧,有机会的话,我再和霁哥请你吃饭。”
“不用了,我跟褚先生平常也会有交集。”
两人正说着话,一辆车缓缓在不远处停稳,车门平缓地滑动,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纤尘不染的皮鞋,修长笔直的腿,以及盈了满身清骏,正抬眼落向沈月灼的长眸。
数日不见,他眉目比以往更加舒朗清阔,身后是覆满落雪的枯木,不知何时才能再度逢春。
褚新霁脱下西装外套,自然地披在了沈月灼身上,沾着他身体余温的外套挡住了料峭冬风,“外面冷,怎么穿这么少?”

沈月灼的心脏在看到他阔步而来的那一刻, 像是在深寂的夜里奔跑过后,蓬勃跳动。
“你不是在港岛出差,要明天才能结束行程吗?”她拢了拢身侧的外套, 仰头问他。
褚新霁上前一步,同她并肩而立, 握住她泛凉的指尖,“工作行程临时调整了, 提前回来陪你。”
这里是开往颁奖会场的必经之路,他随意往外扫视一眼, 就看见她跟着薄司礼往里走,两人谈笑风生, 颇为刺眼。
四周都拉了警戒线封锁, 通讯工具全部没有讯号,褚新霁大抵推测出他们正在这里开会, 毕竟京市地界的那位二把手都来了, 他没必要贸然跟进去,于是让司机停在路边,等他们出来。
薄司礼静默地注视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动作,瞒过其他人或许可以, 他们这种自小耳濡目染的京城子弟, 哪会看不出褚新霁明显释放出的敌意。
而沈月灼脸颊染上薄红,眼瞳里闪着亮色,对此似乎不太习惯。这也就意味着, 两人行为有所越界, 心意却未必完全相通。
再倒回看沈月灼透露出的信息差, 薄司礼什么都明白了。
褚新霁确认完沈月灼并未受伤后,才掀眸看向她身后的男人, “刚才的事,麻烦你了,不如改天有空一起聚聚?”
这种提议都是客套场面话,出乎意料的是,薄司礼一口答应:“择日不如撞日,中午我陪完各位领导后,晚上的时间刚好能空出来,不知道褚先生这边是否方便?”
沈月灼听到这话,古怪地看了薄司礼一眼。
他们俩都属于成熟型,每个人都藏有八百个心眼子那种,三言两语就能解读出对方的心,这顿饭,有必要吃吗?
褚新霁:“可以。”
薄司礼复才低眸询问沈月灼:“沈小姐呢?”
“……有的。”她只能硬着头皮参加。说完这句话,握住她的指骨收紧了一寸,她倒吸了口冷气,狐疑地看向身侧的人,可惜他眼眸幽深,面上无波无澜,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沈月灼猜不透他的心思,莞尔道:“或许也可以唤我褚太太。”
薄司礼笑得很温和,到底没有回应她的话。
等他离开后,沈月灼还在琢磨最后那个笑容的含义,殊不知这一幕被褚新霁瞧见,他不动声色地揽住她的腰,将她游离的神思拉回来。一张红扑扑的精巧小脸由于惯性贴上他的胸膛,人在怀里,眼神却还挂着别的男人离去的方向。
褚新霁的动作带有一点宣誓主权的意味,算不上温柔,想提醒她,他虽然不在她身边,却也时刻关注着她,哪怕旧情难忘,也至少别表现得太过火。
“唔——”她皱着眉,声音低低的,看起来很委屈,“撞疼我了。”
“你就不能温柔点儿。”
“我是不太温柔。”褚新霁眼底情绪不明,嗓音像是融着冰,“谁在你眼里都比我体贴,细致,是么?”
沈月灼揉了揉鼻尖,倒也不疼,就是在他的马甲上蹭了一下,有种灼烧的烫意,她没明白他陡然起伏的情绪边缘来源于何处。
“人家薄司礼帮了我,我行注目礼送他离开,这不是该有的礼数么。”沈月灼把来龙去脉讲给他听后,直气壮,说话也硬气。
褚新霁一言不发地拖着她往前走,他身高腿长,她差点跟不上。冷峻而平静的眉眼让她心里一阵阵发慌,软声唤了一句:“哥哥?”
半搂着她的人脚步一滞,“在外面别叫这个称呼。”
沈月灼知道奏效,他永远吃这套,对于她而言就像拿到了一张万能牌,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打出来,都具有极强的杀伤力。
她佯装不懂,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明知故问:“为什么不行,我偏要。”
“哥哥哥哥哥——”
少女娇俏缠人的糯音在耳畔响起,褚新霁察觉到自己逐渐不冷静,眉心突突地跳了跳,他停下来,蓦然逼近刚才还在张牙舞爪的人。
语气带着些许无奈,利落的五官轮廓却染上丝丝危险。
“月灼。”近乎于咬牙,“别挑战我的耐性。”
步伐和他不同步的沈月灼险些绊倒,被男人精准地箍紧腰肢,将她打横抱起,疾步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因这突如起来的变故,披在她身后的西服往下滑落,沈月灼眼疾手快地去捞,所幸抓住了衣摆。与此同时,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片丰盈的柔软毫无预兆地同男人坚硬挺括的胸膛紧紧相贴。
褚新霁大多数情况下都穿得很正式,衬衣外搭马甲,夏季还会戴上袖箍,宽肩窄腰,一双笔直的长腿随意站着,压迫感也十足。
她面色一烫,心跳突突地,下意识想要避嫌离他远点,免得不小心又贴了上去,谁知由于紧张则乱,她挣脱的幅度太大,险些掉下去。
褚新霁拖着她的臀往上轻掂,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沈月灼下意识惊呼,柔软的唇瓣贴上男人锋利流畅的下颔。
独属于他身上的温度席卷而来,天旋地转间,前排升起自动挡板,车窗做了遮光处,视线一瞬间变得黑漆漆的,唯有星空顶点缀着幽冷的亮色。
沈月灼还没来及消散掉头晕眼花,就被他捉住下巴凶狠地吻了上来。分别数日,身体比她们更熟悉彼此的敏感点,他曲着长腿岔开她的两边膝盖,极具侵略性地将她箍在身下,重重地碾压着令他朝思暮想的唇瓣。
逼仄的空间内,时不时传出暧昧的水声。
纠缠十足的气息让沈月灼呼吸也跟着凌乱。
在他粗暴中夹着点柔情的吻中,初尝过一点滋味的身体涌出更深的渴望,难耐的感觉自身体里溢出来,让她不自觉扭动着双腿。
他曲起的膝骨往旁边挪了写,坏心思般地不让她如愿。沈月灼在这个吻中节节败退,呼吸发颤,双瞳翦水,刚才还清明的思路只剩一片迷糊,檀口一张一阖,勾得好不容易才退出去的人喉咙发紧。
“你乖一点,早点在接吻的时候学会呼吸。”褚新霁伸手想堵住她的唇,被她迷蒙着躲开。
纤薄的双肩因用喘息而轻颤着,介于纯与欲之间的表情分外灵动,跟他顶嘴,“谁让你每次都吻那么凶,不知道慢慢来,我反应哪有那么快……学不会就是学不会,不想学,摆烂了。”
一口气说完这么长一串话,沈月灼险些喘不上气,见凝着她的眼眸愈发晦暗,怕他又要闯进来。
虽然挺舒服的,但她现在有些受不了他用两根手指,想到这里,气焰逐渐降低:“而且学这种东西有什么用。”
怕她难受,褚新霁拖着她的腰往上挪了点,胳膊拿给她当枕垫。刚才是情难自禁,此刻欲望却愈发难以压制。
“你张着嘴喘息的样子,很像一朵花。”
若是放在以前,他这辈子都无法想象,自己竟然会说出这种话,而且还是诱哄小他七岁的女孩。如今那潘多拉的魔盒已经被她打开,释放出他内心的另一面。
想狠狠地欺负她,看她掉眼泪,将她一双纤细而白皙的腿挂在腰际,听她软着嗓娇媚地叫他哥哥。
沈月灼听到他喑哑到底的低沉嗓音,不知为何涌起轻微的颤栗。挺直的鼻梁蹭着她的锁骨,灼热的气息将她笼罩住,渴望着他再度吻下来,她掩耳盗铃般反驳:“好老套的夸赞。”
“不就是桃花,海棠么,一点新意都没有。”
男人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透明的津液沾上那如玉般的指骨,牵引出暧昧欲断未断的透明丝线。
“不是这种花。”褚新霁按住羞得面色绯红的小狐狸,狭长深邃的瞳眸里不带一丝狎昵,指腹不疾不徐地缓缓下落,停在他离开前曾吻得汁水淋漓的位置,几近于哑声:“而是这朵。”
沈月灼耳根倏地绯红,因为他毫不掩饰的话而夹.紧双腿,恼羞成怒道:“你怎么可以偷看!”
“是你将缎带扯下来的,月灼。”褚新霁平声说,“第一次看见这种花,就被它蛊惑,哪怕只是一眼,也很难忘记。”
“不准说了!”
他一本正经地像是在和她讨论什么学术问题。这张脸天生具有迷惑性,桃花眼自带薄情寡性的刻板印象,但偏偏他气质冷沉,永远将自己束缚在工整考究的西装下,偶尔还会以金丝框眼镜压下那抹浪荡感。
因此在听到他用醇厚的嗓音描述时,那种禁忌感几乎快达到顶峰。
“上次你跑得太急,忘了告诉你,它很漂亮。”
沈月灼作势要去咬他,褚新霁大方地任由她咬,只是眸色更沉。
由她撒完气后,原本蛰伏在暗处的人如狼一般吻上来,比先前更深处,舔吮着她口腔里每一层柔嫩而清甜的软肉,烙铁一样的温度在警告她,刚才非要喊出的那几声哥哥,究竟是多么错误的一个决定。
抵达酒店,他们才结束这场吻。
进了大厅便瞧见好几米高的水族布景,连水晶灯都是定制的海洋特色,犹如鱼群漫游空中,整体装饰恢弘大气,旋转楼梯旁还放着架蓝色飞马钢琴,无一不彰显着尊贵与奢靡。
全酒店总共五间海底套房,她们就占了一套,上下叠层式设计,透过整片玻璃墙便可窥见蔚蓝深沉的海洋,里头豢养了只上亿的鲸鲨,表皮缀满白色斑点,成百上千只色彩斑斓的鱼群跟随它在海底缓滞而又自由地畅游。
布景如梦如幻,宛若真的置身于地平线下数千米的梦幻深海。
沈月灼以前也来过这家酒店,寻常房间都得好几千,更别说这种六位数的套房,连参观都倍觉新奇。
她到处转了一圈,在褚新霁打电话的时候,警惕地站在距离他最远的位置。
褚新霁正在解领带,坐在单人沙发上,长腿闲散地搭着,吩咐他的特助订好晚餐餐单,掀眸看向距离他十几米远的小姑娘,“晚上想吃什么?”
沈月灼不想他,敷衍道:“随便。”
“想去远点的地方,还是留足时间休息?”
“都行。”
“那我让赵檐定这里的酒店,他们这里有几道招牌菜做得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反正我又不是客人。”
这句话就有些置气的意味。
褚新霁微微挑起眉峰。
该吃醋的人是他,他都尚且没说什么,她还故意要他记起薄司礼?
他快速敲定好安排,才迈着步伐朝她靠近。
沈月灼像是在跟他玩捉迷藏,他每跨出一步,她就后退一点,最后都快退至墙边,蔚蓝的光晕洒在她的肩侧,那一整片浩瀚的海洋仿佛将她罩住,让她显得愈发娇小玲珑。
褚新霁没再逼近,放缓语气,低着嗓问:“还在生气?”
她不答,褚新霁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态。小时候牵着她逛公园,她可怜兮兮地说脚疼,要他抱,他迟疑了一秒,她就倔着性子跑了。一把将她捞起来,小姑娘瞬间喜笑颜开,没一会又得寸进尺地说要像别的小朋友那样坐在他肩上。
他冷着声告诉她这样不安全,她的眼泪就跟珠串似地掉下来。
为这事,好几天没他,扭头就看见她坐在贺成屹肩膀上,跟蹲在地上玩弹弓的阿泽互相扮鬼脸。
大小姐的臭脾气许久都改不了。当然,也没人让她改,总有人愿意宠着她,他要是不妥协,转眼就看不见人影了。
以前的教训还少么。
褚新霁顺手把灯光调柔和了些,算是同她道歉,“抱歉,刚才是有一点失控,不过我最后也探进去,只隔着内.裤揉的,布料摩擦着或许是有些疼。”
他说到这里,难免口干舌燥,“换洗的衣物我给你带了些新的,难受的话正好去换了,别让它湿着难受。”
两人的想法合不到一处,沈月灼面上的赧红重新攀了上来,她被他漆黑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
“我又不是为这个生气。”
褚新霁喉结微动,问她:“那是我吻你的时间太长,你不喜欢?”
“也不是……”她站在那里,别扭地绞着手指,不禁逗弄的桃花眸里沾着点湿漉漉的水色,看起来可爱又妩媚。
让他刚压下去的心思,又冒了出来。
“那是没有让你舒服够,所以不开心了?”
褚新霁声音更低,带着点诱哄的隽磁,“毕竟是车上,还有外人,不方便照顾它。我抵着你,就是不想让你自己磨,那样毕竟对身体不好。”
话题越说越情.涩,沈月灼的脸颊早就一片滚烫,嗔脑道:“我才没有磨!”
褚新霁胸腔很深地欺负了下,从喉间溢出低笑,见她炸完毛,才将她紧紧囚在臂弯里,硬得像石头一样的男性躯体将她圈住,抬起她的下巴,极有耐心地哄:“那是什么原因,我不猜了。你自己说,好不好?”
沈月灼推了推他,发现自己被湿热的气息搅得软绵绵的,也没再挣扎,开始兴师问罪:“刚才薄司礼在的时候,我刻意提了一句褚太太的身份。”
褚新霁:“然后呢?”
见他反应平平,沈月灼好不容易积攒出的小心思落空,多少有些不高兴,“我在提醒你的情敌,你是我正宫哎!你们怎么都跟没听见一样。”
一声薄嘲从他唇边溢出,褚新霁气得不轻,挑眉咬字:“们?”
在他面前,薄司礼这种老奸巨猾的官溜子自然不会表现出异样,他承认自己醋劲大,光是看着他们站在一起说话,都恨不得让薄司礼调至穷乡僻壤,最好一辈子都不要与她相见。
三院的事情处起来虽然麻烦,从中使绊子也不是做不到。薄家这么多年没倒过旗,要真说干干净净无可指摘,鬼都不信。
但他若是做了,则显得度量太小,沈月灼必然会察觉,届时只会将她推得更远。
他只能暂且隐忍,不动声色地一点点收紧她的心。
直到仅容得下他一人。
褚新霁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同他对视,倒也不再像往日那般隐藏妒忌,装作清高哄她动心。
“这么在意他的反应,晚上是不是还要我陪你演一出戏?嗯?”
褚新霁长指挑开她的衣领,热息掠过她的耳畔,那双素来深沉的桃花眸里涌出一丝醉人的浪荡,漫不经心地扣着她。
从前只敢暗藏心思留在她脖颈后的吻痕,今日终于得以窥见天光,在她惊呼着嘶声的表情中。
精准无误,光明正大。
映在了少女纤长而白皙的天鹅颈处。

第55章 晚春(双更)
沈月灼站在全身镜前, 吻痕可以用遮瑕隐藏,但泛肿的唇瓣、潮红的面色,一眼便看出来究竟经历了什么。
她磨磨蹭蹭从卫生间里出来, 手腕被他扣住,他似是才沐浴完, 上半身裹了件浴袍,松垮地系在腰间, 腹肌清晰立体,迸发出遒劲纵横的线条, 水汽扑面而来。
长指拂过她颈间,褚新霁低眸捻了两下, 狭长的眸子微挑。
“就这么会功夫, 就把它遮起来了?”
只一眼,沈月灼就怂了, 露出一副委屈兮兮的可怜表情, “我一会还要跟柏悦和小晓碰头,让她们看见回头肯定又得调侃我。你那么精通管,肯定知道的,要在员工心中树立严肃的形象……”
“正当的感情关系不会引起议论。”
沈月灼嘟囔:“你怎么这么确定?你又没有经历过。”
褚新霁:“回去让你试试。”
“啊?”她还在费尽心思编由, 陡然被打断, 狐狸般的眼睫轻轻颤动。
褚新霁惫懒地解开浴袍,宽阔的后背线条流畅利落,慢条斯地穿上衬衣, 沈月灼脸颊微烫, ‘呀’了一声, 慌忙转过身去。
男人刚披上衬衣的长臂穿过她的腰际将人带了过来,沈月灼的脊背贴上他劲猛的肌肉, 温磁的嗓音从牙缝中迸了出来,是在解释:“等回京市了,你想在哪里种吻痕就在哪里种,实践出真知,正好帮你验证,形象是否会受损。”
“……我就随便说说。”沈月灼不敢想象,平日里看上去一副禁欲冷淡的总裁,突然顶着吻痕出现,大家私下里会讨论成什么样子。
不得疯了。
褚新霁看穿她,笑意不浓不淡:“有胆子留吻痕,就别怕别人议论。”
“我怂,我才不要。”沈月灼有自己的一套平等逻辑,“所以你也不可以破坏我的形象。”
褚新霁不言。下一秒,他松开她,把她挡在眼前的手拽下来往下滑。
“你做什么?”
沈月灼心跳都快静止,直到触及一片柔滑冰凉的布料。
……原来穿了。好丢脸。
“提醒你没必要掩耳盗铃而已。”褚新霁点醒她,“而且,就算我底下什么也没穿,你也没必要避嫌。我们是夫妻,从同居开始,意外也好,故意也罢,都是很正常的事。”
他不动声色地补充:“你要试着习惯。”
沈月灼听着听着,耳根悄悄地红了。
两人距离隔得近,她没忍住诱惑,悄悄用手背不经意间蹭了下他的腹肌。深刻纵横肌上的水珠还沾着凉意,很快便被他身体的温度熨成潮热的水汽,站在他旁边都能感受到年轻躯体旺盛的荷尔蒙。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话,正好借着别的话题掩饰,“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洗冷水澡。”
他发间还沾着湿意,微扬起下颚睨着她,神情显出几分散漫的慵懒。
薄唇仅吐出两个字,“降火。”
至于降什么火,沈月灼秒懂,安安静静地回到沙发上给柏悦发消息。柏悦让她不用担心,说褚总给她们安排了晚餐,还有购物游览的行程,可谓是面面俱到。
[柏悦:你老公还挺帅的,磕到了]
[小晓:身价上(多少个数不清)亿的人竟然这么随和!沈老板你太幸福啦!]
沈月灼的脸不争气地红了,一双严谨考究到连皮鞋都纤尘不染的长腿映入眼帘,再往上,修拔高挺,棱角清晰的五官轮廓分外令人心动。
他薄唇微勾,对她道:“对了,先前光顾着吻你,忘了告诉你,婚姻不会剥夺你发光的权利。无论何时,你优先是你自己,所以比起听到你自称褚太太,我更希望,你永远是沈小姐。”
听到他郑重其事的话,沈月灼怔愣了一瞬,她根本没有想得这么深入。一颗心隐隐跳动,不过旋即便被她发现了漏洞。
“切,说得冠冕堂皇。”沈月灼骄矜地反驳:“没记错的话,上次你还唤我褚太太来着。”
“不一样的。”褚新霁表情依旧一派清贵矜冷,一字一顿,“那是夫妻间的情趣。”
“……”
这场饭局比想象中枯燥,褚新霁和薄司礼聊的都是市政规划改造和港岛的航运之类的话题,他们两个人话少,从前菜上到最后一道甜品,才堪堪将工作上的事聊完。
饭局过后,时间还早,薄司礼随口提了一句,众人又挪到了保龄球馆消遣。
倒真和应酬差不多,区别则是没那么枯燥。
薄司礼在这方面显然没有天赋,接连几个球下去,球道内还剩下几个白瓶。他微笑着摇头,“献丑了,练了这么多年,始终没办法学会。要不换褚先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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