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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归家,侯府上下悔断肠by九颗栗子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07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同意,还要让沈家人心甘情愿把沈疏微送去做妾。”
楚云澜眸底闪过恨意,等到沈疏微和那个老男人被捉奸在床,他再使人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到时候不仅沈家名声毁了,沈衡就算秋闱中举也要因为家世不清白被除名,沈疏微更要老老实实被那个老男人一顶小轿抬回府,放低身段伺候他给他生孩子。
看到楚云澜心底有了成算,楚心柔唇角微不可查上扬。
有了这样一个败坏门风的妹妹,她倒要看看大哥二哥对沈疏微还像不像现在这么热切,肯定巴不得把她赶出家门吧。
兄妹两个越想越是舒畅,正并肩走着呢,楚心柔忽地小腿一痛,屈膝往旁边栽去,“啊!”
求生本能让她下意识拉紧身边的楚云澜,楚云澜原本已经拉住她了,不知怎得腰上一阵钻心的痛,像是被人用小石子狠狠砸了下。
于是两个人你拽着我,我拉着你“噗通”一声巨响栽进臭水沟里。
这会街上人正多,听见响动纷纷凑上去看热闹,看到两个男女在黑黢黢的臭水沟里瞎扑腾,还喊着“救命”,不禁笑着挪愉。
“这沟里水又不深,不过是到你们小腿位置,连个小孩都淹不死。就你们这样扑腾怕是没淹死先把自己臭死了。”
周围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楚心柔脸上青红交加,挣扎着从臭水沟里爬起来,才发现众人看自己目光充满鄙夷和嫌弃。
她正要转身扑进楚云澜怀里哭诉,却在看到浑身顶着秽物,脸上沾满臭烘烘的淤泥的楚云澜时不可抑制地干呕起来。
好臭,怎么会这么臭,这沟里都是什么东西!
弄成这样,她今天的脸算是丢尽了。不过幸好这会天色漆黑,没人看清她和大哥的脸,不然她哪还有脸回家。
“那不是靖宁侯府的楚大姑娘吗,怎么栽臭水沟里了?”有人惊呼出声。
“靖宁侯府?就是那个满洛京宣传说自己请来了神医,还请书生为自己写戏折子夸自己孝顺,结果神医是趁人昏迷抢来的那个楚大姑娘?”
得益于乘风那日的宣扬,还有楚心柔请云神医时自己闹得沸沸扬扬的功劳,楚心柔和靖宁侯府算是在洛京扬名了。
这下好了,靖宁侯府楚大姑娘几字一出,街头巷尾立刻热闹起来,围着楚心柔和楚云澜指指点点起来。
“难怪跌臭水沟里,也算是报应。”
“附近铺子的小孩最喜欢往这里面倒恭桶了,水沟平常都没人敢靠近,这楚大姑娘跌进去——”
看着那些人捏鼻子奚落,楚心柔想哭,却又怕脏东西掉进嘴巴里,强忍着恶心拽着楚云澜匆匆离开。
人群中,干完坏事的乘风深藏功与名,悄然隐匿身形回到酒楼上。
酒楼三楼,赵韫头戴帷帽,临风而立,胜雪衣衫被风拂起一角,好似月殿谪仙入凡尘。
“离我远些。”
短短一句话让呲着牙准备讨赏的乘风垮了脸。
他离那臭水沟远着呢,又没沾上味。
赵韫垂眸看着远处灯景,乘风不敢出声。
“去转告太子,他留在豫州的人可以对三皇子动手了。”
乘风愣了一声,看着折身往外走的赵韫,“世子不等太子过来了吗?”
一声嗤笑随风传入他耳中,带着凉意,“一个将死的蠢货有什么值得我等的必要。”
乘风挑了下眉,没有做声。
也是,三皇子自以为捡到宝了,拿着那份漏洞百出的策论去治水,只会惹得皇帝震怒惩治他。
而太子这会又想着在豫州水患上掺和上一脚,给三皇子找点麻烦。殊不知三皇子根本治不好豫州水患,到时候事情闹大闹上御前,只会连着他一起被查出来受牵连。
太子以为搭上了世子,日后凉州十万铁骑供他差遣,实则不知世子拿他和三皇子两个当狗逗呢。
乘风像是想到什么,匆忙追上赵韫,喊了一嗓子,“世子不等太子,那这会是要去哪?”
“小姐今日碰上了脏东西,我该回去哄哄她。”
乘风眼睛抽了抽。
哄人?是指把楚家几口人剥了皮送到沈姑娘跟前哄她吗?
在那个环境下长大,他实在想不到世子能有什么柔情的手段。
沈疏微同沈衡回来的早,沈璋几人还未回来,家里也冷清清的。
送走要温书的沈衡,沈疏微抬步往自己院中走。临到院门前,她顿
住脚步,有些诧异挑眉。
“景胤,你在我院中做什么?”
正蹲在院子里握着把小刀削竹片的赵韫闻声回过头,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姑娘回来了,在下正在给姑娘做祈愿灯呢。”
祈愿灯?沈疏微走近细看,只见地上隐隐有了个灯盏雏形。
赵韫侧身让了个位置好让沈疏微蹲下一起看。
“姑娘今夜玩可的尽兴?”赵韫伸手挽起沈疏微垂落的一缕发丝,轻轻捻弄。
沈疏微没有发觉他的小动作,伸手小心抚摸灯盏骨架,“还好,外面挺热闹的,我给你带了盏兔子灯回来。”
正是她投壶赢来的那盏。
“这祈愿灯要怎么放,同京中的花灯一样放在河水里任由它飘远吗?”
“自然不是,飘在水面上的灯终有被河水吞没的一日。在凉州,我们的祈愿灯是要乘风而上,高悬于天际,与日月并肩的。”
凉州?沈疏微神情有些微妙,却什么都没说。
看来他是想起些什么了。
赵韫这会扎好花灯骨架,拿起一把刷子和一碗浆糊递给沈疏微,看着她眸子微弯,“虽是在下为姑娘做的灯,可姑娘也该出点力,这样许的心愿才会得神灵庇佑。”

第45章 神灵会庇佑小姐
沈疏微倒是没推拒,接过刷子蘸了蘸纸浆蹲在地上往花灯骨架上刷,刷完一面糊一面。
两个人一个刷浆糊,一个在旁边乐得递裁好的纸张,场面很是温馨。
花灯通体方形,四个边角经过赵韫巧妙的处理,是光滑的圆弧状,瞧上去有些憨态可掬。
赵韫将笔墨递上,轻声道:“小姐写下心愿吧。”
沈疏微握住笔杆,一点墨渍在暖黄纸面洇开,她难得迟疑了会,扭头看向赵韫,“只能写我的心愿吗?”
赵韫挑了下眉,神情柔和,“寻常花灯自是写自己的心愿。”
沈疏微点了点头,心头有些微失落,正欲提笔落上自己的心愿,就听得赵韫再度开口。
“但是姑娘不同,姑娘钟灵毓秀自会得神灵偏爱,写几个都没事。”
青年嗓音温润如寒泉冷玉,半点听不出狎昵之色,可沈疏微莫名红了下脸颊。
景胤莫不是在哄她?
好在光线昏暗,景胤应当看不清自己这会狼狈模样。
沈疏微一面安慰自己,一面提笔开始写心愿,殊不知身侧赵韫望着她的脸颊,唇角微微勾起。
啊,小姐脸红了呢。
真好骗,他不过是说了几句从前在凉州街头听到浪荡子弟哄骗少女的话,小姐都听得这般开心。
一缕墨发缠绕着尾指,赵韫慢悠悠又勾着头发缠了一圈。
小姐用的是木樨发油,倒与母亲用的不同,她用的是兰草脂膏。
只是再温柔干净的香气都掩盖不住她身上的颓败死气。
托那位生母的福,赵韫闻不得女子身上的香气,尤其是温柔清冽的花草味道,他会控制不住躁动。
但沈疏微发间传来的幽幽木樨香似乎是一个例外,就像凉州遍地盛开诱人沉沦的毒花,闻过一次就要上瘾,勾得人沉沦于此间。
小姐好坏,竟然勾引他,他要把她锁起来,锁在自己的寝殿里,日夜相对。
沈疏微这会写好了祝愿词,她原想把沈家人还有景胤都写上,但是灯面小巧,容不下这么多愿望,写得太多也显得她贪心。
于是她只写了一句“春祺夏安,秋绥冬禧”,下方落了沈家人的名姓,这会她捧着灯面把题了字的那一面转向赵韫。
“景胤,该你留名了。”沈疏微眸子弯弯,看得赵韫有一瞬晃眼。
沈疏微把手里的灯往他怀里推了推,催促道:“快写吧,你亲手留了姓名神灵才会庇佑你一年四季都平安喜乐,顺遂无虞。”
沈疏微学着赵韫先前说的话。
赵韫接过笔杆,落笔才写了半个笔画,蓦然意识到他现在是被沈家人捡回来身份存疑的景胤,而不是凉州那位菩萨面貌蛇蝎心肠的景王世子赵韫。
看着赵韫提笔落下景胤二字,沈疏微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景胤的字倒是与他本人的温和无害不同,笔锋凌厉,透着股凛冽寒气。
沈疏微轻轻抚摸着灯面,垂眸沉吟。
都说见字如见人,大哥的字如同他本人一样清隽中透着股正气,二哥的字虽丑了些,却也可以从中窥出金戈铁马的豪壮意气。
景胤,这真的是他的名字吗?
赵韫这会捧了灯烛回来,并未发觉沈疏微的出神。他接过灯盏,点上烛火,在院中放飞。
看着摇摇晃晃扶风而上的灯盏,沈疏微不自觉带上笑意,自重生以来积压在心头的惶然和不安似是随着这盏灯一起飘远了。
“你我都写了姓名,若真有你所说的神灵存在,也能得知他该庇佑之人。”
听着这句话,赵韫眉梢微挑。
半个时辰后,刚完成世子吩咐的任务,哼着小曲回来打算睡个好觉的乘风被立在院子中央的人影吓了一跳。
乌云散去,露出一角月亮,清冷月光照在院宇当中,乘风这才认出院子里的人是赵韫。
还不等乘风一口气落回肚子里,眼前金贵的主开口了,“随我去个地方。”
乘风苦哈哈地连口水都没喝上,就被赵韫带着翻上西山。
夜里狼嚎阵阵,还有几声不知道是什么野兽发出来的古怪的叫声,又尖又细,听得乘风摸了摸自己寒毛倒竖的手臂,努力瞪大眼睛在黑暗中辨别世子所说的灯。
也不知道那灯上写了什么重要的情报,值得世子亲自来寻。
思忖间,乘风脸颊被带刺的树枝狠狠划了一下,疼得他呲牙咧嘴。这种活能不能让寻霄来做,反正他八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又是个任务狂,来做这个任务再合适不过了。
“世子,是不是前面挂树上那盏?”就在乘风眼睛要找瞎时,忽地瞥见不远处一棵酸枣树上挂着盏明灭不定的祈愿灯。
赵韫冷淡地“嗯”了一声,抬脚踹在他小腿上,“爬上去,取下来。”
乘风呲牙揉着小腿,脚尖蹬着树干借力,三两下纵上树顶,摘下那盏灯笼。
就在他把灯盏送到赵韫手里,好奇地探头探脑想看看这灯面上到底写了什么重要情报时,被赵韫掀起眼皮睨了一眼。
乘风摸着鼻子委屈地缩在旁边,折了根树枝在地上画圈。
世子太过分了!寻霄到底什么时候进京,这日子他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赵韫从怀中摸出只细管羊毫笔,涂去灯面上景胤二字,重新写上了赵韫。
看着自己名字和沈疏微三个簪花小字并列,他眯起眸子,顺眼些了。
只是——他目光顺着上滑,落在成串的沈家人姓名上,轻啧了声。
这灯是他与小姐的,他们有什么资格落在灯面上。
笔尖落在沈璋二字上,看着那一笔一划写得认真的字迹,赵韫无端想起沈疏微捧着这盏灯看向自己时,眸底泛着的细碎星光。
罢了,他缩回手,唇片微掀,不过是盏灯,他有什么好计较的。
那日花会过后,沈疏微再度忙碌起来。涌入京中的灾民一日比一日多,偏偏京中官员浑然不觉。
毕竟闹灾嘛,隔个三年五载就有一回,哪个地方不闹水患饥荒的,过段时日就好了。
只有沈疏微看着那些面黄肌瘦的灾民,神情凝重。

第46章 变故
“青黛,去买些馒头包子来送于他们。”看着一个不过五六岁的男孩饿的双颊凹陷,唯独那双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沈疏微于心不忍。
青黛应了一声,让云苓留下伺候。
“姑娘倒是心善。”赵韫今日难得出一回门,陪在沈疏微身侧。
“只是救得了这几人,姑娘能救下所有灾民吗?”赵韫双眸微弯,语带笑意,像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问题。
沈疏微别开眼不再去看那些灾民,“我只是在做我力所能及之事。”
“我虽不能救下整个豫州城百姓,但也该尽力而为,不负此心。”
正如她囤粮预备救灾,重活一世她想救下比前世更多的人,这才不枉费重生的机遇。
赵韫垂眸看着她轻抿的唇,眉梢轻抬。
还真是善良呢小姐,就是不知小姐见过心善施粥的富家千金被灾民一哄而上撕成碎片,甚至用她细皮嫩肉的身体熬成肉粥的场面,还会这么善良吗?
沈疏微今日出来是来采购粮食和药材的,上午跑了好几家价钱都没谈拢。
不是粮铺老
板见她年纪轻轻刻意抬价,就是存粮不够卖给她。
这会几人也走累了,寻了间茶铺坐在喝茶。
云苓抽出帕子正要替沈疏微擦凳子,不想被对面的赵韫抢先一步,擦净凳子笑容温软,“姑娘坐在下的椅子吧。”
沈疏微不疑有他,道过谢后坐了下去。
云苓拎起茶壶正要给沈疏微倒茶时,又被赵韫抢了先,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奉到沈疏微眼前。
“在下见姑娘偏爱木樨,这一盏正是木樨茶。姑娘尝尝,若是喜欢,在下日后在家中也能为姑娘采花煮茶。”
旁边的云苓目瞪口呆看着赵韫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
景公子不仅伺候人的本事厉害,说话也怪甜的,难怪二公子瞧见他就要阴阳怪气,恨不得用棍子把他打出去。
沈疏微正喝着茶,一个头戴方巾,跑腿打扮的年轻男子忽地热切迎上来,“姑娘可是在收购粮食?我在铺子里坐着可见着姑娘跑了好几家粮铺了。”
沈疏微动作微顿,抬眸看他。
男子继续热络道:“姑娘不妨来我家铺子瞧瞧,米面粮食应有尽有,库房里堆满了正愁卖不出去呢。”
云苓闻声一喜,小姐走了半日都没找到合适铺子,这么快就有人送来门来,这不巧了吗。
沈疏微瞥了眼云苓,朝她使了个眼色,慢慢放下手里茶盏,“是么?那你不妨同我说说,都有些什么存粮,数量几何?品质如何?”
男子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竹筒倒豆子似的清脆报了一串字眼。
听着对方能清晰地报出存粮数量和品质,不是个故意糊弄自己的,沈疏微稍稍安心,但还是多问了一句,“我听你话里意思这般好品质的粮食应当是不愁卖,怎得找上我了?”
男子“哎呦”了声,面露苦色,“这不是我家掌柜的新来不懂吗,今年收购的粮食比往年多了数倍,眼见着就要到秋日粮食丰收的季节了,到那时粮食价格下跌哪里愁卖。”
“我们铺子囤了这么多粮食怎么卖得完,要是收到来年可就成了陈粮,陈粮价格可不比新粮,到时候我们铺子还不得赔死。”
“不瞒姑娘说,我们掌柜正为这事发愁呢,姑娘若是能收购了这批粮食再好不过,我们愿意低价卖给姑娘,也比变成陈粮赔个底不剩的要好。”
沈疏微听完他的话,沉吟片刻,指尖轻抚盏沿,“你的铺子在何处,带我去瞧瞧。”
是真是假,总得看过才知。
男子一听沈疏微肯过去看一眼,顿时面上一喜,忙不迭引路,“我们那粮铺就在边上呢,姑娘请随我来。”
沈疏微带着云苓和赵韫来到那间粮铺前,不知怎得沈疏微总觉得这间铺子有些不对劲,却一时半会说不上来哪不对劲。
偏那男子还一个劲热情劝她进去仔细看看。
赵韫瞥了眼那男子,忽地意味不明轻笑了声。
踏入粮铺,男子口中的掌柜也热络迎上前来,带着她往里走查看铺子里售卖的各种粮食。
沈疏微往里走了几步,脑海中忽地闪过什么。
她先前看的几家粮铺不说位置优越,也是在较为热闹的几条街巷。这间铺子未免太过偏僻,旁边没几间相邻的铺子不说,就连这陈设和地面也太过整洁,没有遗留下搬运中的米粒稻壳。
她微不可查瞥了眼掌柜,只见他满脸喜色,衣裳也簇新整洁。
照男子所说,自家铺子粮食卖不出去不该整日忧愁吗,哪还有闲心拾掇自己。
沈疏微一颗心顿时悬起来,她神情自若放下手里的一捧米,转头笑着看向掌柜,“你们家的粮食确实不错,我决定就买你们家的了。”
说完这句话,沈疏微留心观察掌柜和男子神情,只见二人得了这么个好消息,也没有露出太过欣喜的表情。
倒是这门口不知几时多了不少来买米的百姓。
但那真的是百姓吗?
沈疏微眸子虚眯,扬起唇角继续说道:“只是我需要数量比较多,买之前要和家中长辈商议。”
“云苓,景胤,你们二人回家一趟,和二哥报个信,就说我在城东王记粮铺,让他带人过来一趟帮忙搬粮食。”
说话间,沈疏微不忘留意铺子里其他人神情,发现他们都有一瞬戒备,但很快都放松下来。
掌柜地更是笑呵呵说:“自然,这么大笔生意是要和家里人说一声。”
沈疏微看向云苓和景胤,前者懵懂,后者却是轻笑了声,“报信这事云苓一人去就够了,我还是陪着姑娘看米吧。”
沈疏微眉心轻皱,不着痕迹睃了眼景胤。
云苓没看出来怎么回事,难道他也没看出来吗?
这间铺子里的人要留下的人是她,她分明是要他们赶在铺子里的人动手之前脱身,去禁军找二哥来救自己。
被沈疏微看了一眼,赵韫睫毛轻颤,神情无辜,“姑娘可是有话要同在下说?”
沈疏微默了片刻。
算了,好歹云苓跑出去了,她虽然不如青黛机敏,可胜在听话,她吩咐她去找二哥,她就一定把话带到。
这会掌柜开始邀请沈疏微来到商铺后面的库房查看存粮,赵韫笑眯眯地不紧不慢跟在几人后面。
然而一踏出铺子后门,入目而来的是一间陈设简单的小院。
“动手!”

第47章 捉奸
纵然沈疏微早有准备,在沾了药的帕子捂上口鼻的一瞬间屏住呼吸,但还是不可避免吸入了一些药物。
浓烈呛鼻的气味,顷刻间沈疏微就知道是何物。
掌柜松开手,朝一间厢房抬了抬下巴,“把人送里面去,老爷一会就过来。”
手下照做,看向弱不禁风的赵韫时皱了皱眉,“这个小白脸怎么料理?是就地埋了还是杀了?”
长得怪俊的,可惜他们老爷要的是能下崽的姑娘。
沈疏微这会正装作中药无力的模样,听见这话猛地回头看向赵韫,“别碰他。”
赵韫一手攥拳,抵唇咳嗽不止,活像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生生咳断气过去,闻声眉梢轻抬。
掌柜瞥了眼病歪歪的赵韫,嫌弃地收回视线,“行了,把人捆了丢廊下去,别坏了老爷的兴致。”
两个手下走来把赵韫捆了个结实,推搡着他来到回廊下。
其中一人扫了眼赵韫,“真晦气,咳成这样,不会是个肺痨鬼吧。”
另一人正要说什么,院外传来几道人声。紧接着一个大腹便便,满脸癞疙瘩的中年男人同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走了进来。
年轻姑娘正是严烟,她扫了眼院子,目光不可避免落在赵韫身上,一时间看得入神。
下人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严烟冷嗤一声,提步朝赵韫走去。
“我当沈疏微眼高于顶,原是个不检点的,私下竟和男人不清不楚,让她给表姨夫做妾也是便宜她了!”
“不过她要是能服侍好表姨夫,给王家留个后,王家也不是不能善待她。”严烟冷笑说道,一副笃定沈疏微今日定会身败名裂的语气。
赵韫垂首闷咳,对她的话并无反应。
严烟瞧着他,自觉没趣,正要折身出去瞧瞧楚家人来了没,房间里忽地传来她表姨夫的惨叫和一声清脆瓷器碎裂的声音。
严烟立时变了脸色,转身就要朝房间走去。忽觉脖间一凉,一把匕首悄无声息架上了她脖子。
她僵着脸回望,只见一个容貌俊朗的青年咧着嘴露出两颗尖尖虎牙朝自己笑。
而院子里那些打手尽数倒地,先前被捆在廊下那个郎君慢条斯理掸着衣袍,抬脚把躺在自己跟前的一人从台阶上踹下去,哪还有刚才的病弱模样。
他装的!
意识到事情脱离自己掌控,严烟脸上瞬间血色褪尽。
赵韫眸光悠悠落在严烟身上,朝她露出个笑,“在下还以为今日的事会再刺激几分,也好让小姐长个教训。”
赵韫叹了口气,颇有点今天这事架势不够大的惋惜遗憾意思。
严烟被匕首架着脖子,双腿发软,若不是乘风一只手拎着她后衣领,她恐怕跪在地上了。
不过赵韫没打算这么轻松放过她,轻声细语继续说道:“在下的身份需要保密,可你却瞧见了全部,这可怎么办呢?”
严烟这会抖如筛糠,颤着声道:“我……我不会说出去的,今日这院里什么事情
都没发生!我保证!”
她这会是真的怕了,那文文弱弱的小郎君听起来竟是想杀人灭口。
“空口无凭的叫在下怎好信你,不如还是挖了眼睛吧。”赵韫轻飘飘说道,面上笑容落在严烟眼底不异于地底爬出的恶鬼。
惊惧交加下,严烟想大声呼救,她是真的会死!眼前这人就是个疯子!
然而一个音节才吐出口,喉咙就被冰凉的手狠狠掐住,那如恶鬼低语的温润嗓音再次响起。
“在下怎么忘了,挖一双眼睛怎么够,这舌头也该摘下来。”
严烟浑身打颤,两眼一翻,彻底吓昏过去。
乘风耳朵耸动,神情变了变,“世子,有不少人朝这里过来。”
赵韫松开手,握着帕子擦着手指,面色如常,“给她喂颗药丢进去。”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楚云澜带了不少狐朋狗友,说是要给新开的王记粮铺捧场。随行的还有楚心柔和王家当家夫人,正是严烟的表姨。
在场的除了楚云澜和楚心柔,都以为今日过来这一趟是庆贺王记粮铺开业。尤其是王夫人,在得知楚心柔是靖宁侯府的人,是看在严烟面子上来自家的铺子捧场后,顿时喜不自胜,夸奖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吐。
楚心柔笑容腼腆,像是被她夸的不好意思,“夫人抬举我了,我与烟儿是至交好友,这一趟是我该来的。”
“欸,不是说王记粮铺刚开业吗,怎么铺子里连个人都没有?”这会行至王记粮铺前,有人狐疑叫出声。
王夫人闻声一怔,看见空空如也的铺子,顿时心底把掌柜和伙计骂了个狗血淋头。
作死的东西,她好不容易请来了靖宁侯府的人,他们竟敢偷奸耍滑躲起来偷懒,看她不扒了他们的皮!
楚心柔瞧了眼铺子,便知道事情成了,她按下心头喜悦,温声宽慰:“夫人莫急,人许是在里面呢,我陪夫人进去看看。”
她已经迫不及待让这些人目睹沈疏微的狼狈模样了,更别提这些人里面还有王老板的正头夫人,这可是个泼辣厉害的,家里小妾不知道被她打死发卖几个了。
待王夫人亲自撞破沈疏微和王老板的奸情,把两人在床上捉个正着,她倒要看看沈疏微哪还有脸做人,被这么多人看见只能老老实实给老头做妾。
不过她让王夫人丢了这么大脸,就算进了王家,王夫人也不会放过她。
楚心柔越想越畅快,迫不及待带着人朝后院走去。
刚一踏入院子,众人就听到几声靡靡之声,众人脸色精彩起来。
尤其是王夫人,想到王老板半个时辰前说要来铺子看看,这会听到这动静,脸上更是挂不住,沉着脸就要发作。
楚云澜更是急不可耐指着那扇门,要人撞开。
望着那扇门,他眼睛发红,仿佛已经看到王老板答应自己的一千两银票朝自己飞来。
“有人举报王记粮铺涉嫌绑架,本官特来调查。”院外忽地涌进十数名骁卫,领头的正是沈璋,此刻他面色阴沉,一一扫过在场诸人。
在看见楚云澜时,意味不明嗤笑了声。
“都给我老老实实在原地站着,谁敢擅动,本官手中的刀就砍谁。”

这群人都是擅长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哪见过这个架势,一时间都被沈璋镇住了。
楚云澜却不怕他,冷嗤一声道:“绑架?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话落,他眼神一转,看向那间紧闭的房门,不怀好意道:“沈璋你拦着不让我们进,不会是有你相熟的人在里面爬了王老板的床吧?”
这话可就刺激了,在场的人本就好奇房间里的人到底是谁,叫楚云澜的话一点各自心思百转。
这位沈大人年纪轻轻得了镇国老将军的赏识,又和康平郡王交好,他们自然有所耳闻。
沈家不刚好有两个女眷吗?大的小的模样都出挑,难不成真是楚云澜说的那样,故意用绑架的理由拦住他们撞破这桩丑事。
沈璋脸色遽然变了,他是接到云苓报信赶来的,来之前他以为是沈家得罪了什么人,才让人劫持了沈疏微。但是这会看到楚云澜,他就知道今日这事定然有他的手笔。
楚云澜看着沈璋神情变化,越发笃定里面是沈疏微,恶毒道:“你这副表情,莫不是真叫我说中了,里面爬床的是你沈家的人。”
“想想也是,你沈家连匹云锦都买不起。仗着自己有几分颜色,为了点钱勾引富商,当人家的小妾再正常不过——”
沈璋猛地攥住他衣领把人提拎起来,一双眸子寒湛湛的,似发怒的凶兽,“把你的狗嘴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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