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Top

假千金归家,侯府上下悔断肠by九颗栗子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07

到时他先把心柔娶进门,再和母亲好好说说,把疏微妹妹纳进门做个贵妾。
一想到沈疏微那张清冷脱尘的脸只肯在自己面前如消融冰雪,露出笑脸,李玦就心痒难耐。
因着秋闱将近,沈疏微整理了几篇沈衡自认出色的诗词文赋,打算编成几份投给几位考官和权贵。
理了一上午的词赋,沈疏微揉着发晕的脑袋准备出门透透气,瞧瞧沿街叫卖的货郎今日有没有来,景胤和阿漾都爱吃他那的饴糖。
那声略显激动的“疏微妹妹”响起时,沈疏微一时没回过神,扭头看见站在巷尾面带喜色的李玦时,眉心轻拧。
李玦却像没看见她脸上的冷漠,大步走到沈疏微跟前,伸手就要去抓她的手。
“李公子请自重。”守在沈疏微身侧的青黛拦住他动作,冷声喝道。
在侯府的时候青黛就不喜欢李玦,看着端方雅正的一个郎君,张口闭口就是我母亲说我母亲要求,只会委屈姑娘让她去迁就李家那些人。
甚至李家姑娘看中了她们姑娘的生辰礼物,他都要姑娘拱手相让,事后只会来一句轻飘飘的“疏微妹妹你受委屈了”。
原以为离了侯府能摆脱他了,不曾想他竟不死心地追到沈家来了。
李玦被青黛拦住,心头不快,“你算什么东西,我和疏微妹妹说话竟拦在跟前,还不下去。”
说完,他热切看向沈疏微,“昨日在胭脂铺中是我有失分寸,伤了疏微妹妹的心。”
“我今日过来是特意和疏微妹妹你赔不是的。”
李玦提起拎了一路的点心,笑容腼腆,“这是疏微妹妹你爱吃的桃花酥,我特意去城北买来的。”
沈疏微唇角冷冷勾起,“我想我昨日和李公子说的话已经够清楚了,我和李公子之间并无关系,何来伤心一说。”
“至于糕点李公子该送的人也不是我,而是楚姑娘。”
李玦听到沈疏微的话,脸上流露出伤怀,“疏微妹妹你还是计较我娶心柔一事吗,可那是母亲要求我娶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你,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我呢?”
李玦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偌大的决心,抬眸定定望着沈疏微,“我昨夜想过了,我不会辜负疏微妹妹你的。我会说服母亲让她同意我娶你进门当贵妾,再给你一
个孩子,让你在我院中不受人欺负。”
沈疏微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李玦则是在说完那句话后满脸期待望着沈疏微,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出很大的让步和努力了。
他为了沈疏微忤逆他母亲的话,还可以给沈疏微一个儿子,这可是他院里丫鬟求也求不来的恩典。
沈疏微和青黛这会看他眼神和看傻子无异,偏李玦沉浸在自己幻想里,喜滋滋说道:“不过母亲看中嫡庶差别,在心柔生下长子之前,疏微妹妹你不能有孕,需要饮避子汤。”
生怕沈疏微不信自己,李玦连连保证,“但只要心柔一生下嫡长子,我会立刻停了你的避子汤,让你怀上我的孩子,这样疏微妹妹你的后半生也有指望了。”
沈疏微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她只是单纯恶心想吐。
她气极反笑道:“你说的这些楚心柔知道吗?”
昨日楚心柔可满眼都是他这个未婚夫,他却跑来她这大放厥词,一妻一妾想的美好。
听见沈疏微提到楚心柔,李玦只当她又为了自己和心柔计较,喜笑颜开道:“身为我李家正妻,定是大度不能妒忌的女子。心柔她拿你当亲姐姐对待,定然不会介意的。”

沈疏微只可惜这会楚心柔没在现场,不然可有热闹看了。
她捏着手里的油纸包,里面是一包牛乳糖,也不知景胤爱不爱吃。
“疏微妹妹觉得如何?只要你做好妾室的本分,答应我不和心柔争抢,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见沈疏微不说话,李玦以为她在思考给自己做妾的事。
是,做妾是有些委屈疏微妹妹,可他是李家的子嗣,未来说不定还要袭爵当侯爷,给他当贵妾不比嫁给一般人家当正妻的要好。
那可是无上荣耀。
“若你担心未来我们的孩子是庶出委屈的话,我可以将他过继到心柔这个嫡母名下给他一个嫡子的身份。”见沈疏微不回话,李玦又咬牙忍痛添了一句,“你我的孩子,就算是庶出,我也会当做嫡子疼爱的。”
他已经退让这么多,甚至答应她可以让她的孩子成为嫡出。侯府的嫡出公子,那身份是何等的尊贵,疏微妹妹总该同意了吧。
沈疏微瞥了他一眼,连话都懒得说,转身打算回府叫二哥出来把人打走。
不想一扭头就看到倚着门框似笑非笑望着自己的赵韫,也不知道在这里听多久了。
沈疏微眉心一跳,正要开口,就看到赵韫指尖微动,李玦惨叫一声捂着右腿摔坐在地上,在他的脚边静静躺着一块饴糖。
赵韫慵懒地直起身,轻轻掸着衣袍行至沈疏微身边,拾起一缕鬓发挽在耳后。
“小姐怎么不反驳他,难不成是真的心动了?”
听着这声小姐,沈疏微就知道他又发疯了。
“贵妾,嫡子。”赵韫轻笑了声,笑声里满是讽刺,“他可真是抬举小姐。”
“只怕在他心底,连和小姐生几个孩子,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一想到自己珍爱的玩具被人惦记,甚至不知几次在心底遐想意淫,赵韫胸中升起恶心和莫名的怒火。
他都舍不得触碰轻贱,那个姓李的怎么敢?
沈疏微给青黛使了个眼神,让她回府找个人把李玦抬走,留在这只会刺激景胤发疯,影响她哄人。
“小姐怎么不说话?”赵韫看着沈疏微,眸色沉了沉。
沈疏微趁着他张嘴功夫,解开油纸包捏了粒牛乳糖塞进他嘴里,有些无奈又有些疲惫道:“甜吗?”
赵韫的发疯进度被一颗牛乳糖打断,甜腻的奶腥味在唇齿里蔓延,牛乳糖被他嚼的咯啦作响。
沈疏微觉得他是在把糖当做李玦嚼。
她并不喜欢李玦,但是对于景胤这莫名而来的感情她也不知如何回应。
既然不知道如何回应,那就先搁置在旁边吧。
在看到李玦被人抬走后,沈疏微抬眸瞧了眼赵韫,“你方才那一下不会将他腿打断吧?”
到底是李家人,她虽然恶心反感李玦,但要真伤了他麻烦不少。
赵韫眉梢轻扬,握着沈疏微的手又往自己嘴里喂了一颗牛乳糖,“只是击中他腿间穴位让他疼个几刻钟长个教训罢了。”
“小姐叮嘱我的话,我自然照做。”赵韫唇角微微扬起。
沈疏微想到昨日自己说过伤了李玦,李家会来找景胤麻烦的话,于是又喂赵韫吃了一粒糖,“真乖。”
得了沈疏微的夸奖,赵韫眯了眯眸子。
景胤不会打断李玦的腿,不代表赵韫不会。
夜里,得了世子命令说不想再看到李玦的乘风苦哈哈地穿上夜行衣,顶着寒风穿梭在洛京街头。
第二日沈疏微就得到李玦昨晚起夜赏景,不慎从高台跌落,摔断条腿的消息。
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候,沈疏微下意识看向系着围裙一脸温柔贤淑在厨房给她熬甜粥的赵韫。
察觉到身后视线,赵韫转过脸朝沈疏微温柔一笑,解下围裙端起甜粥来到桌前。
沈疏微识趣地没有问他李玦的腿是不是他干的,只是慢悠悠喝粥。
喝完粥,她该带着大哥的卷轴去拜访几位考官和权贵。
这一次她没带上赵韫,而是把正在温书的沈衡叫上,毕竟投行卷事关秋闱,沈衡这个当事人也得露个面。
来到太傅门前,看到同样从马车上下来捧着礼盒的楚心柔和楚云澜兄妹二人时,沈疏微微不可测转开视线。
真是晦气。
楚云澜看到沈疏微和在她身边弯腰替她打扇的沈衡时,嘴角动了动,旋即不屑地迈着阔步让人前去通报。
沈家这种名不见经传的人家能写出什么好文章来,不像他,他送来投行卷的文章可都是心柔帮他精心修改过的。
心柔随笔写就的治水策论都能入圣上和三皇子青眼,何况是这次他让她精心准备了许久的行卷。
楚云澜傲气地让门房进去通报。
不想门房并不许他们入内,只准他们将此次的行卷送入内。
楚云澜抢在沈疏微跟前把自己那份卷轴递过去,还往门房手里塞了一锭银子,“你就同太傅说这是靖宁侯府上送去的行卷。”
靖宁侯府可是凭着一篇治水策论让圣上和三皇子夸赞赏赐的,他就不信太傅听了靖宁侯府的名声还不盛情邀请他进去坐坐。
门房嫌弃地扫了眼孤零零的一锭银子,这几日为了投行卷拜访太傅的人多了去了,哪个不是厚礼相送,他还没见过这么磕碜的。
还靖宁侯府?这哪个没落侯府,听都没听过。
门房把门“砰”地关上,沈疏微捧着卷轴候在旁边,并未出言不满。
楚心柔握着帕子柔柔开口,“不知姐姐送了什么礼,我和大哥选的可是宫里赏赐的澄泥砚。那可是贡品,太傅见了定然喜欢。”
没等沈疏微开口,楚云澜嗤了声,“心柔你好心与她说这些做什么,他们恐怕连澄泥砚都没见过,哪能买得起什么好东西。”
沈疏微垂眸掩去眸子讥讽,并未出声。
她此番送的礼物只怕要让楚云澜大吃一惊。
虽是入秋,可天气还是有些燥热,楚云澜在外面等的不耐烦,正想回马车上休息的时候,大门突然打开,门房面无表情把楚云澜送来的澄泥砚还有卷轴送出来。
“如何,太傅可是见了我写的文章心生欣赏,要你来邀请我入内说话?”楚云澜抬起下巴,神态倨傲。
门房瞥了他一眼,想起自己送进那份卷轴,太傅只看了一眼就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说自己什么垃圾都往里送,心底生出股怨气。
“太傅大人说你这份行卷狗屁不通,就是狗拉一坨在上面都比你写的好,要你趁早放弃秋闱,种地养猪去吧。”

第54章 沈疏微送的是假画
楚云澜不可置信地捧着被丢出来的卷轴,匆匆展开阅看,即便他再不学无术也看的出卷轴上誊抄的文章和词赋确实狗屁不通,还不如他三岁时的作品。
攥着卷轴的手隐隐青筋暴起,他猛地扭头去看楚心柔。
这份卷轴上的词赋和文章是他让楚心柔去写的,她竟然就写了这些东西吗?
楚云澜眼中有怒火也有难得的迷茫。
楚心柔此刻心脏也是咯噔一跳,小心翼翼捏着帕子凑过去看卷轴里的作品。
这卷轴里的作品是她私下花了五十两银子让金鹊找人代写的,找来的那人她见过,是个外地口音的书生,浑身透着书卷气,口称自己家中有生病母亲要赡养,这才接一些替人
代写的活。
竟是写成这样,连府上小厮的文采都不如!
楚心柔适时咳嗽起来,捂着心口摇摇欲坠。
楚云澜虽然恼怒,但看到楚心柔似是心疾发作连忙上前安抚。
楚心柔娇怯地抬眸望他,“这段时日我身子一直不好,有次熬夜为大哥修改策论时不慎心疾发作打翻了灯烛把作品都烧了。金鹊心疼我病弱,便自作主张替我联系了一个外地来的书生,让他来誊写行卷。”
说完,楚心柔伏在楚云澜怀里呜呜哭出声,“都是我不好,若是我身体争气一点,就不会毁了大哥的行卷。”
见楚心柔哭的眼睛都红了,脸上精致的妆容也哭花了,楚云澜一颗心像被刀子捅了一下,哪还说的出责备的话,忙伸手替她拭泪。
“这怎能怪你,都是你身边丫鬟自作主张,回去我就叫人把你身边那个叫金鹊的丫鬟发卖了。至于那个书生,竟敢毁了我的行卷,我知会三皇子那儿一声,叫人找到他就地打死。”
心柔可是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妹妹,又在外面吃了这么多的苦,此事岂能怪她。
楚心柔在听到楚云澜要卖掉金鹊时脸真的白了一下,但转瞬恢复如常,小声抽噎,“都听大哥的。”
为今之计是要保住她在楚云澜这儿的信任,金鹊不过是个丫鬟,能为她这个主子牺牲是她的荣幸,何况她平日待金鹊也不薄。
沈疏微看着这兄妹二人,轻扯唇角,捧着礼盒递给门房,谦卑道:“这里面是前朝名家许延寿的嵩山图,听闻太傅大人搜寻此画作良久,沈家特意献上。”
门房原先的轻视在听到许延寿三字时变得震惊,尤其是在听到后面嵩山图后不可置信地盯着沈疏微看了许久。
这画作自大梁覆灭前朝后就下落不明,无数名家权贵争相搜寻都搜寻不到,眼下竟是落在一个不起眼的沈家手上。
楚云澜在听到嵩山图后也是震惊不已,缓过神后大步跨到门房手中,不顾门房阻拦打开礼盒,指着那幅缺了个角的古朴画作嗤笑道:“这怎么会是许延寿的嵩山图,定是仿制的假画。”
楚云澜看着门房意味深长道:“送给太傅的东西还是留个心眼多检查的好,可别叫有心之人以次充好。沈家那样的小门户哪里买的起许延寿的真迹,更别提还是大名鼎鼎的嵩山图了。”
门房虽然看楚云澜不顺眼,但是心底也觉得楚云澜说的话有几分在理,垂头看那幅嵩山图多了几分打量和狐疑。
楚心柔这会亦是扭着腰肢款款走来,柔柔笑着望着沈疏微,“姐姐,我知道你有心讨好太傅,想让太傅高看你一眼。知道嵩山图有名,便贪慕虚荣买了幅假的来糊弄太傅。”
“可姐姐到底不在侯府,不清楚文人间的规矩,这字画要送就送真迹,省些银子买幅假的送给太傅,若是被太傅悬挂出来岂不是叫人笑话吗?”
听完楚心柔的话,门房看沈疏微的眼神愈发不善。
这人难不成是来陷害他们大人的,专门送幅假的好让他们大人被其他大人耻笑?
“什么嵩山图?”一道沉厚嗓音骤然响起,几人惊了一下,一扭头就看到眼睛直勾勾盯着嵩山图的孙太傅。
孙太傅本是被楚云澜送进来的行卷恶心的够呛,想着闲逛舒心,不曾想逛到门口听见门外有人争论嵩山图。
他这会盯着那幅嵩山图眼睛都冒光了。
这幅画他可是找寻良久,之前听闻在圣上的库房里,他甚至还主动向圣上求赏过,但是圣上没有答应。
但眼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孙太傅皱眉不解环顾一圈所有人,端着架子道:“这幅画是怎么回事?它不该在圣上的国库里吗?”
谁这么大能耐让陛下赏给她了?
一听这画真迹在国库,楚心柔心中更加断定沈疏微送来的这幅就是假的,掩唇笑着开口,“回太傅,此画正是沈家姐姐送的,虽是假画。但还请太傅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怪罪沈姐姐,沈姐姐大抵也是听说嵩山图有名,这才花银子买了幅假画来讨好太傅。”
孙太傅一向崇尚风雅,视金钱如粪土,她就不信自己这么一说,让孙太傅知道这幅画是假画,沈疏微是个投机取巧之辈,孙太傅还能给她好脸色,定是连行卷都不屑看就把人赶出去吧。
她和大哥丢了这么大人,沈疏微得比她更丢人才是,这样他们都不会记得她和大哥丢人,只会记得沈疏微做出上不得台面的事。
在楚心柔满心期待中,孙太傅开口了。
“这画是你送的?”孙太傅看向沈疏微。
楚心柔几乎按捺不住心头的欣喜和雀跃,她等不及看到沈疏微被孙太傅斥骂赶出去的场面了。
沈疏微微微勾唇,视线扫过楚心柔,行了晚辈礼,“正是臣女。”
“姐姐你还不快和太傅道歉!太傅可是圣上老师,你怎可送一幅假画来羞辱他呢!”楚心柔抢着开口。
“你是什么人,我还没开口你就争着抢着打断我的话。”孙太傅不满瞪了眼楚心柔,“当真是没教养。”
楚心柔脸一白,委屈地看向楚云澜。
她也是一心为太傅着想,生怕他被沈疏微欺骗,他怎么能这么呵斥她!
楚云澜忙替楚心柔撑腰,“太傅,臣妹也是一番好意,生怕您被小人欺瞒,这才出声解释。”

第55章 画是长公主送的
“毕竟沈家人诡计多端,又心术不正,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拿一幅假画——”
“什么假画,你那么大一双眼睛长着干什么用的,这就是许延寿的真迹!”不等楚云澜泼脏水的话说完,孙太傅就吹胡子瞪眼打断他的话。
楚云澜愣住了,楚心柔亦是瞪圆了眼睛看着那幅画,伸手指着画轴底部的磕碰,“可这幅画都缺了个角,怎么可能是真迹!”
旁人得了许延寿的真迹不该好生珍藏着吗,怎么还会磕了碰了呢,这肯定是假的呀!太傅连这都不会分辨吗!
孙太傅没好气拍开楚心柔的手,“你乱碰什么!这画可是千两黄金也买不来的,被你碰坏了你赔的起吗!”
“我临摹过的许延寿真迹不下十幅,是真是假还用得着你一个小娃娃告诉我?这画在陛下手中时就已经缺了一角。”
说完,他转头笑的两只眼睛眯起来,看向沈疏微,“沈姑娘,这画你当真送给老头我啦?”
沈疏微看着他又匆忙又小心把画收好的动作,生怕她反悔抢回去的样子,忍不住失笑,“这是臣女代兄长送的礼物。”
沈疏微看向沈衡,沈衡从善如流送上自己的卷轴。
看着二人一举一动都和画似的翩翩有礼,哪像边上那两个一惊一乍的上不得台面,孙太傅对沈疏微和沈衡二人的好感直线上升。
这份好感在他打开沈衡送来的卷轴,看清他誊写的文赋后达到顶峰。
他目露惊艳地一连看下去数行,珍而重之把沈衡的行卷收好,伸手重重拍了下沈衡肩膀,“好!好啊!写的当真是好!我会将你这份行卷呈递给主考官,让他在秋闱中多多留意你。”
能让天子帝师一连说了三个好,可见沈衡文章出色。
旁边楚云澜看着一颗心直泛酸,眸色阴沉不定地盯着沈疏微,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傅都说这幅画是藏在宫中的,也不知道姐姐是使了什么手段得到这幅画的?”楚心柔神情怨愤幽幽开口。
“可别是用了什么下作手段,从何处捡来亦或是偷来的吧?”
她身为靖宁侯府的大小姐都得不来的真迹,她沈疏微有什么本事拿到手。定是陛下赏赐给了某位重臣,沈疏微得到消息后不知廉耻地用身体换来的。
她不管沈疏微接下来找什么理由和借口,她都要坐实沈疏微是靠献身才换来这幅画。
这么脏的画,她看太傅还能不能收的下去。
顶着楚心柔怨恨又期待的目光,沈疏微勾了勾唇,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这个变故来的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孙太傅下意识护住怀里的画和沈衡的行卷,这可是两份宝贝
楚心柔则是惨叫一声摔在地上,楚云澜回过神连忙去扶她,抬手就要还沈疏微一巴掌,却被挡在沈疏微跟前的沈衡拦下。
“大哥!沈疏微她打了我你没看到吗!你竟然还护着她!”楚心柔看着沈衡的维护,险些气疯了,毫无体面地尖声叫道。
沈疏微到底是给沈衡沈璋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大哥二哥从前这么疼她,现在看到她挨打都无动于衷!
沈衡微微侧过脸,看了眼楚心柔脸上红彤彤的巴掌印,“看到了,这么大力气,三妹的手肯定打疼了。”
他转身开始替沈疏微揉手,嗓音低柔,“下回有这样的事,让大哥替你就好,何必自己动手。”
“女孩家的手和脸都是宝贝,哪里能磕了碰了。”
楚心柔一口气没上来,心口又是一阵剧痛,她躬身咳嗽起来,楚云澜连忙为她顺气,“臣妹不过是开口问了一句此画的来历就挨了打,可见这幅嵩山图确实来路不正!还请太傅严惩沈疏微,再把沈衡从秋闱中除名,为臣妹做主!”
楚云澜是故意扯上孙太傅的,他不信在孙太傅跟前沈疏微还能撒谎编造出什么说辞。
不等孙太傅开口询问自己,沈疏微就开口回答了,她朝孙太傅行了一礼,语气不卑不亢。
“臣女之所以动手,是因为此画是陛下赐予荣阳长公主,长公主又转赠于我。楚姑娘所说的来路不正是在侮辱长公主得画不正吗?还是说长公主赠画于我是什么下作手段?”
“楚姑娘可知此话若传入有心人耳中,焉知不能参在场诸位一个冒犯皇室藐视皇威的罪名。”
“我不过是在替长公主教训楚姑娘一二,好让楚姑娘长个记性,知道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孙太傅听完沈疏微的话,眼中精光闪烁,他当然知道沈疏微动手是掺了私心,但是她的话不无道理。
敢说荣阳长公主赠画是下作手段,那真是冒犯了长公主,要是有心计较,谁知道会不会添油加醋说成是冒犯皇帝。
楚心柔在听到这幅嵩山图是荣阳长公主送给沈疏微的时候,脑袋嗡嗡作响。
长公主送她的?!
她沈疏微凭什么这么好运,先是衡阳郡主和永宁县主对她另眼相看,这会甚至连荣阳长公主都肯送这么珍贵的画给她!
她到底都在她们身上用了什么鬼蜮伎俩!
楚心柔身形摇摇欲坠,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被气昏了。
孙太傅睨了眼容色惨白的楚心柔,“侮辱荣阳长公主是多大的罪名,你还不快给沈姑娘道歉。”
楚心柔死死咬着下唇,轻呼一声晕在楚云澜怀里。
她是什么身份,沈疏微是什么身份,她也配得到自己的道歉!
楚云澜亦是不想低头认错,拧眉看着沈疏微喝道:“既然你和荣阳长公主早就相识为何不早说,非要让我和心柔惦记你,生怕你买了幅假画得罪太傅吗?我竟不知你几时这般能算计!”
“如今心柔也被你气晕了,你既然与荣阳长公主相识,就去和她解释清楚今日的事情是个误会,心柔也是关心则乱,赔罪一事依我看就不必了。”
说完,他抱着楚心柔匆匆登上马车离去。
孙太傅看着两个人,眼角抽搐,转身和门房吩咐,“以后不许这二人登门。”
什么东西,说他种地养猪都抬举他了,这脑子猪都养不明白。

第56章 赵韫的记忆
沈疏微过来太傅府就是为了呈上沈衡的行卷,这会孙太傅对沈衡的行卷赞不绝口,显然是十分满意的。
沈疏微和沈衡便没有多留,行礼告辞离去。
门房看着二人坐上平平无奇的马车离去,欲言又止看着孙太傅,“大人,方才那两位可是靖宁侯府上的公子小姐。”
靖宁侯府近来因为一篇治水策论可是风头无二,就连三皇子都自降身价去拉拢。
比起靖宁侯府,沈家也太不起眼了些。大人选择沈家,却给靖宁侯府的公子小姐没脸,是不是不大好?
门房自然不敢把话说全,只提了一嘴。
但孙太傅哪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冷哼了声,抱着两份宝贝朝里走。
这就是他为什么是个看大门的,而不是在内院伺候的书童。
他懂个屁,荣阳长公主的赏赐是那么好拿的吗,还是他之前求都不求来的名家古画。
靖宁侯府可比不上沈家,那位沈三姑娘是个厉害的。
沈疏微在回府路上买了两包杏仁酥,一包让沈衡拿去送给沈知漾,另一包则是自己拎着去找景胤。
秋日多风雨,前段时间洛京淅淅沥沥下了好几日的小雨,景胤受了寒至今未好,时不时就要咳嗽。
偏他又不爱喝药,沈疏微曾听青黛提过一嘴,说是瞧见景胤偷偷倒了汤药浇花。
想到自己养的那几盆无缘无故枯死的花,沈疏微眼角微微抽动,踏进赵韫的小院。
沈疏微没想到自己一进来就能抓个现行,赵韫一袭月白锦袍,立在锦簇繁华丛中,端的姿容若仙,前提是他往那些花上浇的不是汤药的话。
赵韫也没料到沈疏微会过来,浇花的动作一动,慢悠悠把倾斜的碗扶正,放在一旁石桌上。双眸微弯,笑容缱绻望向沈疏微。
“姑娘怎么过来了?”
沈疏微毫不客气走到桌前,端起那碗只剩一半的药看了眼,挑眉看他,“这是在做什么,嫌自己病好的太快了?还是觉得现下这样很舒坦?”
赵韫刚要说话,就止不住咳嗽,一手攒拳抵唇,腰背微弓。
“是在下的错,让姑娘忧心了。”赵韫缓了口气,脸色透着病态苍白。
沈疏微试了试残余汤药温度,端起碗凑到他唇边,不容置喙,“喝了。”
刺激的苦味扑鼻而来,幼时被母亲掐着喉咙往嘴里灌药的场景如汹涌浪潮席卷而来,将他裹挟湮没。
赵韫眯起眸子盯着褐色汤药,晃荡的水面上印出一个小小的人影,凤眸天真含笑,束着个小玉冠,满心欢喜捧着木雕小狗去找他的母亲。
“啪啦!”瓷碗碎成好几瓣,褐色汤药碎了一地,小小人影颤颤悠悠消失了。
沈疏微并未去管地上碎片,伸手攥住赵韫手腕,“景胤。”
赵韫回过神,看着沈疏微,露出一个笑容,“抱歉,吓着姑娘了。”
“在下这就收拾干净。”赵韫弯腰想去捡拾碎瓷片,却被沈疏微攥着手腕拉起来。
沈疏微朝他摇头,扬声唤了个在外洒扫的小厮进来处理。
“你不爱喝汤药吗?”沈疏微问道。
她原以为景胤是怕苦才不肯喝,可看到他刚刚的反应,事情恐怕没她想得那么简单。
赵韫望着她,语气温柔和煦,说出来的话半真半假,“年幼时因为不肯喝药被家中长辈强迫灌过药,自那以后就心有余悸。”
“在下也是看到那碗汤药才想起来这段记忆,多有失态,让姑娘见笑了。”
沈疏微听到他是刚刚想起来的记忆,看着赵韫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
2023最新网址 www.fushuwang.top 请重新收藏书签

推荐福书 抬外室休发妻  发疯后,我在  从饲养哪吒这  难道我们不是  原来竹马暗恋  异能名为五三  雨夜如墨by马 

网站首页最新推荐浏览记录回顶部↑

福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