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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归家,侯府上下悔断肠by九颗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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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真恨不得自己和楚心柔一样有心疾能昏过去才好,当着这么多人道歉就已经够丢人了,要是喊得席上所有人都能听见,她们还要不要做人了,日后都无法出门见客了。
萧池风看着两个人又开始抽抽噎噎抹泪,直皱眉,不快道:“只是让你们道歉,又不是要你们两个的命,哭给谁看。”
这被她们俩骂的沈疏微还没哭呢,她们俩倒是先哭上了。
沈疏微见二人脸面也丢尽了,左右她也不稀罕这两声毫无真情实感的道歉,正要开口劝萧池风,有一道尖利女声比她更快。
“沈姑娘可真是好本事,勾的康平郡王冲冠一怒为红颜,就因着你一人折辱两位年纪轻轻的姑娘。”
沈疏微抬头看去,正是陪着太子入席的萧扶风,这会皮笑肉不笑盯着自己和萧池风。

第65章 你出门光带嘴没带脑子吗
不等沈疏微出声,萧池风沉着脸率先反驳,“你出门光带张嘴不带脑子?”
“是这二人辱骂在先,本王不过是心地善良匡扶正义。”
萧扶风对他的那一场算计萧池风心知肚明,要不是母亲敏锐察觉那日伺候下人不对,他连同镇国将军府还有荣阳长公主府都要被绑在三皇子的贼船上了。
取名都取得和自己像了两个字,膈应死他了。
萧扶风被萧池风批头盖脸一通骂,气得脸都青了,“你——”
“本王怎么了?我话没说完呢,你就算是没带脑子也该带了耳朵吧,找个人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很难吗?”
“别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满脑子都是男男女女的龌龊勾当。”萧池风一语双关,算是骂了个淋漓痛快,出了上一次被她算计的气。
他得意洋洋挺着腰杆,瞥了眼束手站在两侧的季一季二,都被他的风姿倾倒了吧。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有没有把自己刚刚大骂四方的气势记下来,他要回去在母亲跟前再演一遍。
萧扶风堂堂一个皇家公主被他骂得体无完肤,尤其是最后一句龌龊勾当,听得她脸上红白交错,险些拗断自己指甲。
她自然吞不下这口气,头一转,将矛头对准秦依依和俞晶,喝声,“方才沈疏微是如何借着康平郡王的势欺负你们的,你们一五一十告诉本宫,本宫自会为你们做主!”
“二妹,还是算了吧,此事——”
“闭嘴,本宫的事还用不着你插手。”
看到秦俞二人心虚模样,原想劝上一劝的太子妃被萧扶风这么硬怼回来,憔悴的脸上划过怨恨,悄然攥紧掌心。
自她亲弟弟被人割了脑袋,大理寺查了半个月兜兜转转却查到她娘家身上,查出了一堆罪证,证实是她弟弟欺男霸女,被其中一个枉死在她弟弟榻上的女孩家人杀害后。陛下震怒,褫夺了她父亲户部尚书的官职,贬为工部侍郎,就连她弟弟的丧事也不准大操大办。
而她失了娘家助力,在太子府的地位一落千丈。
眼下就连从前上赶着讨好自己唤自己嫂嫂的萧扶风也敢落井下石,当着太子面呵斥她。
萧扶风扭头看向秦俞二人,皱眉不快催促,“本宫让你们说。”
秦俞二人咬着下唇沉默片刻,垂首低声承认是她们二人辱骂沈疏微在先,康平郡王才会命令她们二人给沈疏微道歉。
听到这个回答,萧扶风难以置信盯着两个人。
她们不是她的人吗,方才她的暗示她们两个没察觉吗!她明明要的是她们两个攀咬沈疏微和萧池风,谁让这两个蠢货痛快认罪了!这让她的脸往哪搁!
萧扶风不知道的是短短几瞬那两个人在心底把她和萧池风比较了一遍,比起一个宫女出身还不怎么得宠的母妃,自然是荣宠在身,又手握兵权的萧池风重要。
萧池风很是给面子地嘲笑出声,“算你们两个识相,给她道个歉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
他一指沈疏微。
秦俞两人瞧着萧扶风都挨了他的骂,这会也老老实实给沈疏微赔罪道歉,直言她们刚才是鬼迷心窍,求沈疏微原谅。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这二人背后的家族,沈疏微露出一个笑容,亲自将两人扶起来,宽慰道:“想来二位也是席上吃多了酒,言语有失,并非出自本心。”
“康平郡王也是顾念我二哥当初的救命之恩,适才出面为我打抱不平。”
沈疏微三言两语不仅化解了两个人的尴尬,还特意点明萧池风为自己说话不过是报恩,免得秦俞两家事后记仇。
秦家和俞家的人连忙上前,拉过秦依依和俞晶,给沈疏微和萧池风赔了个笑脸。
席上不少人纷纷夸张起沈疏微大度,康平郡王仗义执言,又恢复了热络氛围。
唯独萧扶风里外不是人,孤零零站在原地,脸色阴沉盯着沈疏微。
太子妃瞥了她一眼,发出一声嗤笑,陪在太子身边入席。
听着太子妃的这声冷笑,萧扶风气得眼睛发红。
贱人!都是贱人!她们都给她等着!
太子出面说了几句场面话,又亲自举杯敬一盏沈疏微和萧池风,此事就算彻底揭过去了。
不少人窥见萧池风对沈疏微态度不一般,于是明里暗里借着攀谈过来套话,原先冷冷清清的小角落这下挤满了人。
沈疏微八面逢迎,滴水不漏将人都挡了回去。
但还有人不死心,想从沈疏微嘴里问些私密话。萧池风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一手拎一个让人都滚开,自个搬了椅子镇守在沈疏微身边,眼睛滴溜溜扫过前来的每一个人,把人全部吓回去了。
“郡王不必为我做到这个程度。”沈疏微失笑道。
萧池风却是挺起胸膛,骄傲的像个小孔雀,“这可不行,我答应过你二哥要照顾好你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还有句话没说的是,母亲自从上回从沈家离开后,在他爹跟前念过几句沈疏微,他在门外偷偷听了一耳朵。
母亲说沈疏微合她眼缘,让她想起早年丧夫留在北疆的那位小姑姑。
沈疏微坐在角落欣赏歌舞,时不时回应萧池风无厘头的发问,譬如“那位跳舞的薛姑娘头上戴的发钗是哪家的,本王瞧着挺好看,回头给我娘也买一根。”
“回郡王,应该是金玉楼的。”沈疏微答道。
“哦。”萧池风应了一声,又指了一位旁边鼓掌的年轻公子,“那人穿紫色衣裳真丑,衬得像根大紫茄子。”
沈疏微眼皮挑了挑,紧接着听他说道:“我给我爹也买一身,省的他一把年纪还装嫩。”
这句话沈疏微不敢接,便端过茶盏喝茶。
歌舞过半,沈疏微眼尖瞧见萧扶风笑盈盈来到太子跟前说了几句话,紧接着太子就停了歌舞。
沈疏微眸子虚眯,心底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瞬就听见太子宣布,“府中荷花开的正好,恰好景王世子也在池边赏景,诸位不如同去热闹一番。”

”萧池风在她耳边抱怨,“还有那什么凉州来的世子,他爹都要死了也不回去奔丧,当真和传闻中的一样恶鬼心肠。”
沈疏微听了一耳朵,起身随着众人移驾荷花池。
荷花池边摆不下太多席位,索性众人就站着赏景。
沈疏微瞥了眼池中荷花,确实开的好,但也和萧池风说的一样,蚊虫很多。
在拂袖驱散又一只小虫后,沈疏微不由得将目光落在荷花池边的小亭里,亭子四周俱悬了纱幔,遮得严严实实,只能隐约瞧见里面端坐的身影。
“我听我娘说景王世子入京都快两月有余了,还没有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子。”萧池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凑到沈疏微身边,同她耳语。
沈疏微笑了声,正要回话,忽觉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下意识环顾四周,但除了萧池风和不远处阴恻恻盯着自己的萧扶风,并没有其他人看自己。
沈疏微只当是自己多心了,偏过脸和萧池风说话。
“疏微妹妹,你说景王世子是不是麻子脸啊,不然怎么送盏莲子都不露面,还由自己手下出面接手。”萧池风靠的更近了,窃窃私语。
沈疏微看着从纱幔后走出的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接过太子命人送去的莲子,不卑不亢道完谢又进去了。
从始至终,纱幔后的景王世子连片衣角都没露。
端着莲子踩着台阶往回走的乘风察觉有人盯着自己,余光扫过,在看到目露探究的沈疏微时,险些脚下打滑,连人带莲子摔在地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沈姑娘怎么会在这里!旁边贴着的野男人又是谁!
难怪刚刚世子在亭子里露出似笑非笑的眼神,还失手砸了一个杯子。
看到乘风进去后,沈疏微收回目光,有些困惑。
这人方才是不是在看自己?
“景王世子因身体抱恙不能见风,不能同我们一起赏景,真是可惜。”萧扶风忽然出声,引得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她。
沈疏微也看向她。
“太子哥哥,不如就选从宾客中选上一人,代表我们众人心意向景王世子敬盏酒吧。”萧扶风在太子面前笑的天真无邪。
太子亦是笑着看她,像是宠溺极了这个皇妹,“好,就按二皇妹你说的办吧,只是这人选?”
听到这里,沈疏微勾起唇角,垂眸掩去眸底讥诮。
大费周章的在这里等她呢,她该不该说自己听了二哥的话,特意穿了没熏香的衣服。
果不其然,萧扶风在装模作样一番苦恼打量过后,把目光投在沈疏微身上,笑道:“本宫瞧着沈姑娘今日装扮清新脱俗,倒是和景王世子投缘,不如就由沈姑娘代表我们诸位去向世子敬盏酒吧。”
说完,她也不管沈疏微答不答应,抬手招来一个侍女,端着一盏酒跟在沈疏微身后。
“快去吧沈姑娘,可别让世子久等。”萧扶风催促,眸底盈着恶毒光芒看着沈疏微。
母妃可是与她说过多次,景王世子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得罪了他的人下场无一不凄惨。她倒要看看一会沈疏微触怒了景王世子,会落得什么下场。
酒被侍女送来的时候,萧池风当场就发作了,冷笑盯着萧扶风,“送酒是吧,本王去送。”
说着他动手抢过侍女手中托盘,然而亭子里传出一声咳嗽,紧接着乘风出来传话。
“世子说了,只要那位沈姑娘送酒。”乘风立在台阶上神神叨叨传完话,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沈疏微。
萧池风闻声直瞪乘风。
萧扶风却是大喜,连忙吩咐,“珍珠,还不快端着酒跟上沈姑娘。”
沈疏微朝萧池风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目光扫过托盘上的酒钟。
景王世子位高权重,又是个凶名在外的人物,萧扶风就算有心算计自己也不会在酒水和器物上动手脚,牵累自身。
那唯一会出变故的就是跟在自己身边那个端酒侍女了。
沈疏微心底有了计量,拾阶而上,余光注意落后自己半步端着托盘的侍女。
在登上最后一阶的时候,迎面吹来一阵微风,纱幔被掀起,露出一段绛紫色袍角,与此同时一股似有似无的熟悉药味传入沈疏微鼻尖。
沈疏微有片刻失神,在侍女催促声中接过托盘上酒杯。正要奉酒,那侍女忽地惊叫一声,朝她狠狠撞来。
沈疏微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她,手中酒杯端的稳稳未曾洒出一滴。
但她没料到侍女大庭广众假摔不成竟然直接动手推她。
“!”沈疏微。
后心猛地传来一股大力,沈疏微径直朝前扑去。
危急关头,沈疏微只能伸手扶住柱子稳住身形,没摔在景王世子身上。但是手里酒杯盛的酒水却是护不住了,全泼在眼前人身上。
乘风眼皮子跳了一下,清楚地看见自家世子嘴角勾起,神情愉悦。
泼盏酒还给他泼爽了?
“大胆沈疏微!本宫让你敬酒,你竟然堂而皇之将酒泼在世子身上,是何居心!”萧扶风急不可耐开始发难。
她等不及看沈疏微被人拖下去剥皮抽筋的场面了。
“还不跪下赔礼认错!”
沈疏微看着被酒水濡湿的绛紫色衣袍,抿唇转身看向萧扶风,“此事我还想问二公主,公主身边侍女为何要推我?”
不等萧扶风说话,沈疏微将目光转向在场其他人,“二公主身边那位名唤珍珠的侍女假摔不成,方才又刻意推了我一把,才致使我将酒水洒在景王世子衣衫上。”
“别有用心的是公主身边的侍女才对。”
沈疏微自然知道自己这番话是把萧扶风得罪死了,但是比起更不好惹的景王世子,沈疏微还是选择和萧扶风撕破脸。
她这话不仅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更是说给身后景王世子听。
那名唤珍珠的侍女委屈地跪在沈疏微跟前,“冤枉啊沈姑娘,奴婢不过是不慎踩中石头,崴了脚,这才撞了您一下。”
“那酒分明是您自己没端稳泼在世子身上的,怎能怪到奴婢身上呢。”
场上不少人看出萧扶风是存心算计沈疏微,这会听见沈疏微出声解释,也没人敢帮她说话。
只有萧池风气得撸袖子想揍人。
“都在放什么屁呢,那儿哪有什么石头,本王倒是两只眼睛都看见是你伸手推的沈疏微!”

第67章 请公主去池子里凉快
“康平郡王,世子要您莫要多管闲事,吵到他了。”乘风自亭中走出,说道。
萧池风气得剐了乘风好几眼,萧扶风却是掩唇笑出声,神情得意不少。
就连景王世子都站在她这一边,没有碍眼的人护着,她倒要看看沈疏微怎么逃过今日这一劫。
“沈疏微,你没听见景王世子说的话吗?还不快给世子下跪道歉,非要世子指名道姓一点脸面都不给你留吗?”萧扶风昂着下巴,娇喝道。
乘风瞥了眼萧扶风,“二公主,我们世子何时说要沈姑娘给他道歉了?”
这个什么公主是不是脑子不好?世子在沈家都生怕没给沈姑娘伺候舒坦,还敢要求沈姑娘给他道歉。
要是两个人必定有一个跪下,那定然是他们世子。
虽然赵韫没说,但乘风就是有这个信心他能做出下跪这事。
萧扶风被他的话噎住,得意之色还没来得及从脸上消退,脸色就涨得通红。
她指着乘风色厉内荏喝道“你这奴才胡说什么!景王世子要你传的那句话不就是要处置沈疏微的意思——”
“来人,把这贱婢拖下去剪了舌头,再废了她的腿。”乘风懒得听萧扶风废话,干脆利落叫人。
众人看着光天化日之下莫名多出几道灰袍人影,如鬼魅般潜行无声,出手就堵了跪在台阶上珍珠的嘴,将人拖下去。
不同于其他人惊诧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太子则是盯着那几人身上的昙花暗纹,转着大拇指上戴的碧玺扳指。
昙花纹……
太子意味不明看向端坐在亭里自始至终连面都没露,甚至连句话都让属下代传的男人。
这就是传闻中独立于凉州铁骑,只听命赵韫一人的组织。
难怪他和几位皇弟费尽心机也没能除掉赵韫,更连他帷帽后的真面目都没看见。能在他太子府来去自由,当真厉害。
萧扶风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不依不饶
梗着脖子和乘风争辩,“你一个奴才说的话算什么,叫景王世子出面亲自和本宫说话!”
“没听见珍珠说的,是她没站稳才撞在沈疏微身上的。”
“酒可是她泼在景王世子身上的,要罚也该罚沈疏微!”萧扶风指着沈疏微尖声叫道。
她可是父皇膝下最受宠的公主,一个凉州来的世子不讨好她就罢了,竟然敢动她身边的人,当众打她的脸。
萧扶风恨得牙痒痒,今天景王世子若不重罚沈疏微,她绝不会咽下这口气。
区区一个世子,又不是承袭王位了,真得罪了她,她去父皇面前告状,看他还能不能顺利继位。
沈疏微目光平静看着满眼怨毒盯着自己的萧扶风,宽袖下五指悄然蜷紧。
景王世子当真如同传言中一样狠辣,出手就是血腥残暴手段,宛如厉鬼。
他对从犯都处置的这样狠,那她这个把酒泼在他身上的罪魁祸首呢。
沈疏微垂下眸子,正欲转身和景王世子请罪,却听得乘风吊儿郎当的嗓音说道。
“二公主,您身边的宫人连台阶都走不稳,还伺候什么人呐。我们世子是在帮您做善事,免得哪天那个贱婢扶着您从台阶上栽下去,那可就罪过大了,您说是不是?”
乘风冲着萧扶风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小虎牙。
“不过您要是心疼那个贱婢,觉得身边没人伺候,我们世子也可以亲自送您个婢女。”
就看萧扶风敢不敢收了。
萧扶风听着乘风嘴里一口一个贱婢称呼自己的贴身宫人,气得脸色发青,张嘴正要发难却被太子打断。
“二皇妹,住口。”
萧扶风看见太子沉下来的脸色,到底心底发怵,张了张嘴又闭上,气恼地甩袖就要离开。
乘风看着她背影,慢悠悠说道:“二公主且慢,您身边的宫人罚过了,还有一人没罚呢。”
萧扶风闻声停下脚步,眸子瞬间亮了,毫不犹豫转身盯着沈疏微。
算他识相,知道处罚沈疏微讨好自己。
沈疏微闻声轻吐了口气,折身就要和景王世子请罪。
自己就算是被人陷害也泼了他一身酒水,沈疏微就没奢望对方会饶过自己。
只盼着一会景王世子能在自己一番说辞下能轻饶自己。
“世——”
“来人,请二公主去荷花池里凉快凉快。”
沈疏微垂首才吐出一个字,就听到身侧乘风的话,顿时错愕地怔在原地。
纱幔后,赵韫摩挲着掌心玉雕兔子,伸手捏住它一只耳朵,抬眸盯着身形朦胧的沈疏微,溢出声低笑。
小姐刚才是想和他请罪吗?
真是可惜了,他今日无缘听见。
萧扶风被穿灰袍的两个人轻而易举架起来,丢进了荷花池里。
伴随“噗通”水声,萧扶风的尖叫声刺穿在场众人耳膜。
偏乘风跟看了出好戏似的,笑呵呵看着在池水里扑腾尖叫的萧扶风,“怕二公主玉体金贵,冒犯不得,我特意选了两个女暗卫帮你下水。”
荷花池边的人看见这一幕皆是目瞪口呆,纷纷扭头看向坐在亭子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景王世子。
既知二公主玉体金贵,你还把人丢进满是淤泥的荷花池里?
看来今后洛京无法无天的人除了康平郡王还得再添上个景王世子。
太子妃朝身边侍女使了个眼色,等萧扶风在池水里扑腾了一会才假惺惺让人上前捞她出来。
萧扶风华美的衣袍浸透了水,下半身还沾满荷花池底的淤泥,恶心得她一上岸就吐了,抬手打落来搀扶自己侍女的手。
“滚!都给本宫滚!”
“今日之事你们谁敢说出去,本宫挖了你们的眼睛!”萧扶风也是气疯了,装也不装了,恶狠狠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太子生怕她再发疯,也怕亭子里景王世子再让人动手,连忙叫人把她弄下去。
“本宫的二皇妹尚未出阁,事关她清誉,诸位出了太子府应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太子虽是笑着,可眸色冷厉划过场上众人。
此事宣扬出去,损的可不止萧扶风的清誉,他这个太子也逃不掉。
众人眼观鼻子耳观心,接二连三表示自己不会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去。

第68章 沈疏微起疑
自景王世子把萧扶风丢进荷花池泡着后,沈疏微这个泼了他一身酒的当事人反而被抛在脑后。有些迷茫地站在台阶上,还是萧池风上前把她拽下来。
“痛快!太痛快了!”萧池风毫不掩饰大笑,“从前谁说景王世子是恶鬼的,依本王看分明是救人苦难的活菩萨。”
沈疏微眼皮子跳了一下,拿起桌边糕点堵住他嘴。
他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吗?一张嘴得罪两个人。
“唔唔唔!”萧池风艰难咽下嘴里糕点,呸呸呸往外直吐,幽怨看着沈疏微,“疏微妹妹你做什么,萧扶风被人丢那个臭烘烘的荷花池里,难道你不高兴吗?”
沈疏微瞥了眼那边气坏了还要保持风度的太子,低声道:“郡王可有看见太子脸色?”
萧池风狐疑道:“看见了,他不也嫌萧扶风丢人吗。这要我有这样一个妹妹一天能打三顿,一月能打三十天。”
单数扇左脸,双数扇右脸。
沈疏微抿了抿唇,轻叹了口气,沏了盏茶递给萧池风,“郡王还是喝口水吧。”
她怕他再说话把太子也得罪了。
萧池风眨了眨眼睛,“我不渴呀,疏微妹妹我和你说——”
“不,你渴。”沈疏微见萧池风一脸兴奋还要说,也不顾的什么尊卑有别了,把茶盏凑到他唇边堵住他接下去的话。
全场都死寂沉沉好像出殡一样,就你和我高兴成这样合适吗?
萧池风撇嘴,不高兴地夺过茶盏喝茶,嘀嘀咕咕小声嘟囔。
沈疏微权当自己没听见。
乘风在沈疏微被萧池风拽走时眼皮子就直跳,这会看见沈疏微给萧池风又是喂糕点又是倒茶的眼皮狂跳。
果不其然,亭子里又传来瓷器碎开的脆响。
为了自己这条小命不被迁怒,乘风清了清嗓子,“沈姑娘。”
沈疏微一愣,转身看向一脸热切朝自己招手的乘风,难得迷茫眨了眨眸子。
这是在叫她?
“沈姑娘,沈姑娘!”生怕沈疏微没听见,乘风又喊了几声。
这下连着场上其余人都听见了,皆是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沈疏微。
沈疏微顶着如芒在背的视线,缓步上前,没等站稳,乘风一碗莲子塞她手里了,笑呵呵道:“沈姑娘若是无事就在这给我们世子剥莲子吧。”
沈疏微自然没有异议,毕竟她泼了对方一身酒水,他罚了萧扶风却没罚自己。
沈疏微才剥了一颗莲子,乘风就殷勤地搬了张绣墩给她坐,甚至开口询问要不要给她打扇。
沈疏微放下莲子,抬眸看了眼乘风,“既是赔罪,我站着就好。”
乘风刚要说话,忽然被一道视线瞥了眼,他立马把绣墩撤了。
“站着好,站着有利于血液通畅身心健康。”
沈疏微这会是真的有些困惑,不免将乘风多看了几样。
不想乘风被她瞄了几眼立马转身背对自己。
沈疏微:“?”
沈疏微站在这剥了一碗莲子,又倒了一盏茶水,甚至还去端了碟点心过来,才被允许离开。
而她从亭子下来不久,亭子里的景王世子也紧随着离席。
看着头戴帷帽将面容遮了个严实的景王世子,沈疏微收回视线。
很快人群纷拥而至,像先前打探她和萧池风关系一样打探她和景王世子亦或是他身边乘风的关系。
就连太子妃也上前宽慰了她两句。
沈疏微摩挲着指尖残留的莲子肉,低头若有所思。
凉州……
楚心柔正在后院休息,忽然听见路上吵吵闹闹的,她驻足听了许久,才知道自己离席这会功夫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不仅康平郡王为沈疏微出面,还有二公主得罪景王世子被丢进荷花池里。
听到景王世子,楚心柔想起今早赴宴前父亲特意把自己叫过去交代,要她碰见景王世子务必讨好对方,那可是真正位高权重金贵的主儿。
听着路上侍女们议论景王世子风采,楚心柔有些意动,咬着下唇往荷花池方向走去。
也是她运气
好,没走几步就看到两道一前一后过来的身影,前者身形修长,通身气度清雅矜贵,虽然未能看清帷帽下的脸,但楚心柔心跳还是快了一瞬。
那人似若有所觉,抬头朝她的方向看来,楚心柔连忙躲到院墙后面。
“世子,前面好像有人。”乘风眯起眸子说道。
赵韫收回目光,“老鼠罢了,不必去管。”
“你寻个人代替我留在太子府。”
天色不早了,他该回府给小姐煮甜水了。
小姐这样聪慧,也不知道今日有没有发现端倪。
等到楚心柔从院墙后出来,两道身影已经不见了,楚心柔心底划过难以言喻的可惜。
忽地她目光瞥见先前景王世子驻足的地方落了一个小物件,在阳光照耀下泛着金芒。
楚心柔好奇上前捡起,发现竟然是个巴掌大的昙花金饰。
楚心柔抿唇快速把金饰藏进怀里,不忘左右看看,发现周围没有人后方才低头快步离开。
沈疏微出府时,身边还围着不少打探消息的女眷。
沈璋和上峰请了半天假来接她,看到直往她身边贴的女眷,眯了眯眸子,大步上前拉过沈疏微,挡在她面前。
“我接我三妹回府,几位如果有话要说,可以往府上递帖子拜会。”
不得不说沈璋在禁军待了月余,这会往人前一杵,压迫感油然而生。
几个女眷讪笑着和沈疏微挥了挥帕子,“那沈姑娘就等我们几位的帖子,届时可不要爽约啊。”
沈疏微没有回话,上了马车。
“怎么回事?她们怎么都往你身上扑,今日席上发生什么事了吗?”沈璋坐在她对面,皱眉问道。
沈疏微挑了一部分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和沈璋说了,没等沈璋开口,她先问道:“二哥,景胤还在府里吗?”
沈璋还没从她说的那些事情里反应过来,乍然听她问起那个病秧子男狐狸精,脸顿时拉下来了,“谁知道呢,没准被哪个路过咱家门口的道士收了吧。”
沈疏微无奈看了他一眼,知道从二哥沈璋嘴里问不出什么。
于是回府后就去寻了在府中温书的沈衡,沈知漾也恰好在旁边。

第69章 景胤和赵韫,小姐选谁
“景公子吗?”闻声沈衡放下书,沉吟片刻后道:“未时我路过他院门,远远听闻几声咳嗽声,应当是他在院中浇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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