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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归家,侯府上下悔断肠by九颗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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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沈疏微眼里的谴责,赵韫很是无辜眨了眨眼睛,“姑娘是没喝饱吗,在下再去为姑娘盛一碗。”
说着,赵韫伸手去接碗。
沈疏微睨了他一眼,半点没客气打落他的手,“我去找二哥了。”
赵韫皮肤白,尤其一双手和白玉似的,沈疏微一个姑娘家的手都没他生的漂亮。这会叫沈疏微拍了一下,手背很快蔓上一片红痕。
赵韫低头看着手背红痕,勾起唇角,跟在沈疏微身后来到正厅。
沈父在府中和个隐形人似的,每日早早的出去上朝,夜里回来也只在自己房中吃饭。
因此今日家宴沈父并不在,只有沈家几个孩子。
沈疏微估算日子,今日并不是休沐,她看向正在给沈知漾剥虾的沈璋,“二哥怎么选在今日举办家宴?”
沈璋刚数落完沈知漾这么大人了还要他这个当哥哥的剥虾,闻声朝沈疏微招手,让她来自己身边坐。
“自是为了庆祝。”沈璋话藏半截。
沈疏微不解,正要在沈璋身边坐下,赵韫忽地咳嗽起来,“在下旁边的位子能赏到院中景致,倒是比二公子那儿阴冷照不见光的位子要好的多呢。”
沈璋手里的虾被他捏成了两截,掉进碟子里。
沈知漾心疼地喊了声“我的虾”。
沈疏微面色自若地拉开椅子,在沈璋右手边坐下,用公筷夹了一只虾,剥开虾壳,把虾肉放进沈知漾碗里,“三姐姐赔你。”
沈知漾眸子亮了,腻歪地隔着中间沈璋朝沈疏微表白:“三姐姐最好了,我最喜欢三姐姐了。”
被她这一打岔,沈璋脸色好看了不少,伸手把沈知漾脑袋转回去,“吃你的,别缠你三姐姐。”
沈疏微勾了勾唇,动手剥核桃仁,顺势问道:“二哥还没说今日家宴是要庆祝什么?”
提起这个,沈璋哼笑,又往沈知漾碗里丢了只虾仁,“楚云澜腿断了一条。”
沈疏微眉梢扬起,剥核桃动作一顿。
沈璋继续扔下重磅炸弹:“白鹿书院因此把他赶出去了。”
“听说是他在酒楼里喝醉后宣扬楚心柔得了景王世子倾慕,家里要出位世子妃了,结果当天半夜就被景王世子的人打断条腿。”
这样大的丑事,靖宁侯府上下自然瞒得死死的,沈璋也是早上上值听同僚提起的,他们禁军在京中巡逻,听到的八卦流言也比旁人多一些。
想到自家大哥被靖宁侯府偷走的策论,沈璋当即告了假回家庆祝去了。
他其实还想点个炮庆祝,但是被大哥拦下了,劝他别太落井下石。
笑话,这才哪到哪呢,他都想提些烂水果登门慰问一二呢,问问楚云澜当瘸子的感受如何。
沈疏微把剥完的核桃仁一分为二,趁着沈璋正高兴没注意,把其中一碟推到赵韫跟前,另外一碟递给沈衡。
家里就他们两个爱吃这些。
“楚云澜这样的人即便喝醉了也不会突然无的放矢说这种话,二哥可知道其中原因?”沈疏微道。
沈璋正要说是因为一块金饰,对面传来一声轻响。正是赵韫用筷子夹核桃仁,屡夹屡掉,筷子碰撞碟子发出的声响。
“抱歉,姑娘剥的核桃仁——”
沈疏微掩唇咳嗽了声,警告地瞥了他一眼。
他有完没完。
赵韫接收到沈疏微的警告,慢悠悠捻起一块核桃仁,在沈璋阴鹜目光中送入嘴里嚼碎,“很甜。”
赵韫整了这么一出,沈璋气饱了,沈疏微也没了追问的心思。
沈疏微以为景胤能就此消停好好吃餐饭了,没想到没一会一碟挑了刺的嫩白鱼肉送到自己眼前,抬眼正对上赵韫的脸,他还朝自己和沈璋勾唇一笑。
沈疏微不知道他那个笑容里有没有挑衅意味,反正沈璋脸黑了,看起来很想往他脸上揍一拳。
沈疏微轻咳了声,把鱼肉拨给沈知漾,“阿漾吃吧。”
沈知漾开开心心把鱼肉全吃了,还朝沈疏微甜甜一笑。
好在就此之后赵韫没再有惊人之举,一桌人安安静静吃完了饭。
饭后,沈璋提及洛京周边的流民,眉心紧拧,“豫州水患迟迟得不到控制,还闹起了瘟疫,牵连周边州县,现在越来越多的流民涌入洛京,只怕用不了几日局势就要失控。”
沈疏微捧着茶盏沉默喝茶,流民的发展趋势和前世如出一辙,看来三皇子去往豫州也没能改变事情的发展轨迹。
唯一改变的——
沈疏微看向沈璋,她知道二哥现在提及这件事的用意。
流民态势若不能控制,那么首当其冲要维持京中治安秩序的就是禁军。
别说洛京权贵不待见那些脏兮兮的流民,光是他们从有瘟疫的地方逃出来就够让人避之不及了,自然不想让流民入京。
沈疏微垂下眸子在心底计算自己这些时间囤积的粮食和药草。
片刻后,她搁下杯子,“我打算从明天开始在城门口施粥,外加抑制瘟疫的药汤。”
沈家几人是知道沈疏微囤粮一事的,但是他们没想到沈疏微打算亲自去施粥。
沈璋第一个不同意,“你救治灾民我没有意见,但是你不能出去,我会替你找好施粥送药的人。”
再不济他抽
空亲自上。
那些灾民已经陆陆续续有病倒的了,可见其中瘟疫的厉害,连他做好了这段时间不回家的准备。

第74章 要沈疏微和楚心柔一起嫁李家
沈衡亦是不赞同,但他没有像沈璋这样“乾纲独断”,而是给沈疏微分析清楚利弊和其中风险,让沈疏微自己拿主意。
“施粥救治灾民是行善积德的好事。”沈衡缓缓说道,“你若真要去,正好那几天你二哥也在城门口巡逻,断不会让你碰上乌糟事。”
沈璋一听不乐意了,“大哥——”
这怎么还怂恿上三妹了,那瘟疫有多厉害他也不是不知道,都死了好些人了,怎么还让三妹出去施粥。
沈衡看向他,“三妹不是阿漾,她能自己拿主意,我们两个当哥哥的要做的就是支持她,而不是一味拘着她。”
沈疏微的前十六年他们没有参与,同理他们现在没有资格对她的决定指手画脚。
最终沈疏微还是去城门外施粥,不过去之前她和沈璋再三保证,一有头疼脑热就回家,不会强撑。
说实在的,有上一世经验在,还有因为瘟疫暂时留在沈家的云神医,沈疏微并不怕染上瘟疫。
她只是怕这一世像上一世未能提前控制住灾情,导致灾祸再次发生。
上一世她虽然有意识囤粮,借机出售赚了一笔,也救助了部分灾民。但到底力量微薄,致使那桩惨案发生,洛京城外的血迹冲刷了三天三夜也未能洗净。
沈疏微一连在城门口施了两日的粥,洛京中虽也有心善的权贵不忍看灾民忍饥挨饿,也有跟着施粥的,但准备到底不如沈疏微充分,粥水也就稀薄了些。
反倒是沈疏微这边不仅有米粥,还有粗粮馒头,一时间摊位前排起了长队,歌颂沈家仁德的话传遍了大半个洛京。
这事自然也传入靖宁侯耳朵里,他当即把纪景兰叫来。
因为楚云澜断了条腿,还被白鹿书院赶出来,纪景兰这几日日夜不分守在他床前照料他,整个人看上去衰老了十岁,两鬓甚至生出了白发。
被靖宁侯叫来的时候,她手上还沾着药膏气息,刺鼻难闻。
靖宁侯脸一下就拉下来了,“那个逆子能有今日都是他自找的!你不要再在他身上花心思了,有空多出去走动走动,去疏微那——”
“侯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云澜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这个当父亲的有了柳姨娘肚子里那个贱种就不疼他,我疼他!”不等靖宁侯话说完,纪景兰就尖叫着打断他的话,眼底隐隐有猩红血色。
“放肆!那是我和若霜的孩子,你就算再疯也不能咒他!”听见贱种二字,靖宁侯也动了气,拂袖把案上茶盏悉数扫落在地。
门口伺候的下人听见夫妻两个吵架,识趣地退出去把门关上,别听了什么不该听的把自己命搭上。
纪景兰立在堂下,抬起无神麻木的眼睛看他,讥讽地勾起唇角。
柳若霜那个贱人生的孩子他就巴巴护着,生怕伤了一根汗毛。云澜伤成这样,他这个当爹的这几天有去看过一眼吗!
靖宁侯看清纪景兰眼底的讽刺,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他找她来可不是为了吵架的。
沈疏微这个孩子最近在外施粥,名声大噪,他是该把人笼络回来了,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她手里那些粮食也得哄一哄她。
“你去库房点些礼物,换身衣裳去城门口见一见疏微,问她能不能将手里粮食匀一半给侯府。”
纪景兰依旧讥讽看着他,默不作声。
靖宁侯有点恼,声音重了些,“你当我让你去做这些是为了谁!”
“三皇子在豫州闹出了差错,正是要树立功绩让陛下另眼相看的时候。如果疏微能把粮食给侯府,我们送去豫州给三皇子,三皇子做出了功绩能忘了我们侯府吗?!”
“你知不知楚云澜得罪了景王世子,我做这一切也是为了他好。”
“还有你那个认回家的女儿。”靖宁侯现在是连楚心柔的名字都不想提,要不是她献上治水策论大功一件,他早把她送家庙去了。
“她那双手我找御医来看过了,断骨虽能接,但肯定不如原来灵巧,十之八九还要留下后遗症。”靖宁侯头疼道:“李家那边也知道这件事了,他们同意娶心柔,但要求疏微给李玦当贵妾。”
“什么!”纪景兰这会终于有了点反应,“这是要心柔和疏微同时进门?李家这是欺人太甚!”
她不关心沈疏微,毕竟沈疏微不是自家人了。但楚心柔好歹也是自己女儿,娶妻当日纳妾,心柔的脸往哪放。
靖宁侯也被恶心的够呛,“你以为我愿意吗,这还是李家小公子自己提的。”
“你那女儿这些日子闹出多少桩丑事了,现在还被景王世子的人亲自断了手,除了李家放眼洛京还有哪个高门大户愿意娶,李家愿意要就不错了。”
“疏微好歹在我们侯府养了十多年,喊了你十六年母亲,你将这两件事好好和她说说,给李家当妾不算辱没她,何况正妻还是她姐妹。”
说完这句话,靖宁侯甩袖走人,独留下纪景兰在原地发呆。
沈疏微一连施了好几日的粥,在那一站就是一日,沈璋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沈疏微今日出门时眼皮跳了好几下,云苓打趣她是不是该发财了。
忙碌了半日,晌午歇息时看到纪景兰从马车上下来,径直朝自己走来时,沈疏微才知道这哪是跳财,分明是跳灾。
因着晌午歇息,粥棚旁边也没多少流民。饶是如此,纪景兰还是满眼嫌弃地捂着口鼻,在侍女搀扶下快步走来。
待见着沈疏微第一句更是,“你这孩子不好好在家学着打点内宅,针指女红,跑这来抛头露面也不怕叫人笑话。”
“来日你婆家要知道你一个未出阁姑娘和这群——这群人混在一起,还不知道要怎么嫌弃你。”在周围流民不善的视线中,纪景兰把“贱民”二字咽回肚子里。
沈疏微平静看着她,“我做什么应该轮不到夫人管教吧,夫人要没事就请离开吧,别挡了旁人的路。”

第75章 李家的妾真金贵
沈疏微说完,一个流民撞开纪景兰,沈疏微给他盛了一碗粥,拿了一个馒头。
对方喜形于色,连连鞠躬道谢。
纪景兰被他撞的一个趔趄,尖叫出声,身边侍女连忙拿帕子给她擦拭被撞到的衣服。
“你就白白浪费粮食给这些人吃?!”纪景兰不可置信质问。
沈疏微眉心拧起来,她到底来这干什么的,楚云澜腿瘸了来这里发疯吗?但又不是她打断的。
下一刻她听见纪景兰理直气壮道:“正好侯府最近缺粮食,你要是粮食太多,分给这些灾民不如拿来送给侯府。”
“我和你父亲都会记着你的好的。”
父亲?沈疏微忍不住勾唇冷笑,找自己要好处的时候就以亲人自居,这是打算一辈子趴她身上吸血了。
“疏微,娘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想到这些粮食能够帮助三皇子,三皇子也会看在这点功劳上提携云澜,纪景兰看着沈疏微眼神热切起来。
“依我看角落那几袋粮食就不错,先搬到侯府去,剩下的你再叫人送侯府上去,都是一家人——”
“夫人说完了没?”沈疏微不耐烦打断她,“这些粮食是我用来救济流民的,侯府要是穷的吃不起饭了也可以和他们一样端着碗过来这里排队。”
楚云澜断了条腿,她这个当娘的受不了刺激发癔症了吗?
纪景兰脸色变了变,“疏微你这是什么意思,侯府养了你这么多年,问你要点粮食都不肯给吗?”
“还是说你宁可拿这些粮食给那些脏兮兮的流民给自己换一个好名声,连自己亲人都不顾了!”
“亲人?”沈疏微轻笑了声,掀起眸子看向纪景兰,“夫人是不是忘了,我和你们侯府早就没关系了,我姓沈,我的亲人在沈家。”
“夫人和靖宁侯府上的人打算拿亲人和养育之恩绑架我到几时?”
“要不要我上官府请县令大人写张断亲书,张贴在洛京大街小巷广而告之。”
纪景兰被她说的脸色青红交错,更别提身后那些流民的嘲笑声,让她无地自容。

她本就笨嘴拙舌,为了云澜才敢和沈疏微争辩一番,这会被沈疏微三言两语说的支支吾吾,憋了半晌憋出句,“这是你父亲的意思,你再好好想想,沈家到底不比靖宁侯府势大,你认沈家那些亲人有什么用,他们能帮到你什么。”
“即便你现在姓沈,可靖宁侯府还是你家,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回来。”
沈疏微眯起眸子打量纪景兰,她清楚纪景兰性子,不会无端和自己说这些怀柔的话。
纪景兰见她看着自己不说话,以为是被自己温情的话打动了,趁机提起李家要她做贵妾一事。
“疏微,李家高门大户,你嫁进去也不算吃亏,还能帮衬帮衬心柔。”
“娘这辈子最大心愿就是看你和心柔成家,如今你虽离开侯府,可在娘心底也是娘的孩子。你们姐妹两个嫁在一处,有什么事也能互相帮扶,不比孤身一人嫁到别家去来的好?”
纪景兰说的口干舌燥,这点子话还是她搜肠刮肚想出来的,浑然没注意沈疏微眼底冷意。
“心柔性子柔善,不会笼络人心,你嫁进李家后记得帮心柔多经营,别让李家人看轻了她。”
“我知道李家小公子喜欢你,贵妾这事还是他提的,但你到底身份不如心柔,也是借了靖宁侯府的光才能当个贵妾。你得记这个恩情,嫁进去后恪守妾室本事,凡事别和心柔争抢。”纪景兰又干巴巴添了一句。
沈疏微嗤笑了声,“这样的好事可真是求也求不来呢,难为夫人一心惦记我了。”
纪景兰闻声一喜,压根听不出好赖话,“疏微你同意了吗?!娘就说这是一桩好婚事,别看是个贵妾,李家的妾可比普通人家正头娘子都要金贵呢。”
“既然你都同意了,我这就回去让李家把你那份聘礼抬到侯府去,嫁妆也不必给了。”
纪景兰心底盘算着把沈疏微和楚心柔两份聘礼都留下来给楚云澜,至于嫁妆,一个妾室要什么嫁妆。
纪景兰越发觉得这个主意好,沈疏微是靠着他们侯府才能攀上李家当这个妾室,她还不对自己感恩戴德的。
沈疏微看着纪景兰,唇角微扬,嗓音温柔,“李家这么金贵的婚事夫人怎么不去说给楚明意呢,她和楚心柔才算的上亲姐妹,一妻一妾嫁进去才真的是和和美美。”
纪景兰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喜色僵在脸上,埋怨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李家要的是你,可没有看中明意。”
就算看中了她也不会让楚明意这个从柳若霜贱人肚子爬出来的贱种嫁进去。
“噗嗤。”身边突然传来讥笑。
沈疏微回头看去,发现还是个熟人,兵部尚书夫人王佩兰,当日在靖宁侯府砸了不少宝贝还把老夫人骂到头疾发作。
她就在沈疏微旁边施粥,为自己小儿子祈福。
纪景兰看到她,脸色不大好看。
王佩兰慢悠悠踱步走过来,嗓门大的旁边一圈人都能听清,“李家这么好的人家,还连个妾都金贵,这么宝贝纪夫人怎么不自己和靖宁侯和离嫁进去,多多帮衬你那女儿。”
旁人一圈人有的是洛京权贵在这里施粥,有的是流民,这会听到王佩兰荤素不忌的话皆忍不住嘲笑出声。
纪景兰脸顿时青白交错。
“李家那是看不上你靖宁侯府的女儿,才要再搭上个沈姑娘,你还真上赶着来劝人家去当妾,我呸!”
“她沈疏微是造什么孽了,在你靖宁侯府操劳十几年,好不容易脱离火坑没几天,你还要她为了你那不值钱的女儿搭上自己后半生。”
“纪景兰,你们靖宁侯府还要不要脸啊。”
“这是我的家事,有你什么事。”纪景兰臊的满脸通红,咬牙硬着头皮辩驳。
“疏微,你还不快跟娘回家!在这里抛头露面像什么话,那些粮食也都搬到侯府去,你父亲会替你保管。”她转头朝沈疏微斥道,想在这里找回点颜面。

第76章 你儿子入赘都没人要
“贵府的人是否耳朵都不好使,不然怎么我每回说的话你们都能当做没听见,心安理得地问我索要好处。”沈疏微嗓音柔和,可说出来的话如同一个响亮巴掌扇在纪景兰脸上。
“疏微你怎么能这么同娘说话!娘也是一心为了你好,沈家小门小户的能给你介绍什么好亲事,还要你不知廉耻地出来抛头露面!”纪景兰尖叫。
“李家可是侯爵,就是指头缝里漏出点来都够你和沈家花销了,再说现在沈家唯一成材不就一个沈二郎,区区一个禁军小统领哪里能比的上公侯之子!”
“你知不知道李家是多好的人家,洛京多的是好姑娘上赶着给他们当妾,现在这好事落到你头上你还往外推,你——”
纪景兰本来就脑子不灵光,被王佩兰这么一激,再加上向来懂事听话的沈疏微屡屡脱离掌控,她脑子早就乱的和团浆糊似的,这会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我三妹说的没错,这样好的事侯夫人还是留着给自己人吧,我沈家的姑娘绝不给人做妾。”沈璋冷着脸翻身下马,一袭绯袍迎风鼓动,武袍上豹纹威风凛凛。
“至于我沈家成不成器,比不比得上李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侯夫人有这闲情雅致不妨关心下自己儿子。”
“好好一个侯府继承人瘸了腿,不说还能不能承祧宗祠,洛京的好姑娘恐怕也看不上一个瘸子。”
“也真是可惜了,要是楚云澜是个姑娘,瘸就瘸了,还能给人做妾呢。可偏偏是个半点本事都没有的废物,只怕入赘都没人要。”沈璋看着纪景兰阴阳怪气道。
沈璋冷着脸不说话时怪吓人的,但也只有亲近几人知道他这张嘴要刺人时委实难听。
纪景兰原本就被沈璋一身凛冽寒气震住,这会听他连珠炮似的往外吐刀子,气的浑身直哆嗦,却不敢说话,只指着他“你你你”半天蹦不出个字来。
沈璋轻嘲勾唇,马鞭破空一抽,吓得纪景兰惊叫往后退,脚一崴朝后摔去。
不巧的是她身后是个泥潭,整个人跌进泥水里好不狼狈。
“啧。”沈璋嫌弃收回目光,他以为多有本事呢,还不如姓景的那个狐狸精。
听着身后纪景兰嘶声尖叫,沈璋掏了掏耳朵,接过沈疏微手里大铁勺,责备道:“不是让你好好歇着,等二哥来吗,这么重的勺子你哪拎的动,等晚上回去手又要疼了。”
见沈璋一边絮絮叨叨数落自己,一边熟练地给流民盛粥,沈疏微无奈勾唇。
“我没有手疼。”
沈璋立马瞪圆眼睛看她,反驳:“第一晚回去,让人来我院中偷偷问我小厮拿药的是谁?”
“还瞒着我,不肯告诉我。”
沈疏微见他提起这一茬忙识趣住嘴。
旁边站着的王佩兰忍不住笑着出声,“你们兄妹两个感情真好,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沈姑娘是刚回的沈家。”
刚说完王佩兰就自知失言,忍不住懊恼,“瞧我这张嘴。”
沈疏微微微一笑,并未放在心上,“二哥和大哥还有阿漾待我一向都很好。”
王佩兰见沈疏微和沈璋都没有生气,不由得又多说几句话缓和气氛。
沈疏微亦是笑着答话,几人正说着话,就听见铃铛轻响。
听见熟悉的铃铛声,沈疏微忙擦干手迎出去,只见云神医亲自赶着马车运来今日份药草。
“你们家马车也够古怪的,还在檐上拴个铃铛,丁零当啷响了一路。”云神医一下马车就抱怨。
害他被人看了一路。
沈疏微笑着说道:“是阿漾的主意,这铃铛是她在庙里捡来的,说是能带来好运气,这才挂在马车上。”
云神医挑眉,伸手戳了戳那个铃铛,意味深长看了眼沈疏微,“沈家丫头,这铃铛可不是俗物,这材质是北疆才有的矿物。”
沈疏微多看了那铃铛几眼,云神医走南闯北行医,能认出北疆的东西也不奇怪。
不过阿漾说这铃铛她捡来好几年了,也没见人找上门,所以就挂自家马车上。
沈疏微并没放在心上,许是那个北疆行人落下的呢。
她和沈璋帮着云神医搬运药草,捻熟地处理药草下锅熬煮药汤。
不少流民就是冲着他们这能预防瘟疫的药汤来的,填饱肚子是要紧,但是性命更要紧。一见着沈疏微他们
支起锅熬药汤,呼啦都围上来了,几个年轻体壮的男子自发过来帮忙。
年纪大些身体不好的则是在外面远远看着,他们生怕自己染上瘟疫没显现出来,传给了沈家人。
沈家人可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他们做不出不顾他们安危的事。
沈疏微围上轻纱遮住口鼻,开始分发药汤。
家里有两个病秧子,她不得不多注意,尤其其中一个病秧子不爱喝药还爱往她院中凑。
分发汤药时,沈疏微能感觉到不少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都习以为常了。只是今日有一道目光格外热切,而且不像是在看她,像是在透过她看向身后骂骂咧咧指挥人添柴禾的云神医。
沈疏微若有所思抬起头,正对上王佩兰火热目光,她看云神医就像饿了好几天的饿狼看到小羊羔似的。
沈疏微微妙挑眉,王佩兰见自己偷看被发现,不免有些羞赧。
但想到自家那个近来发病越来严重的小儿子,王佩兰咬了咬牙,绞着帕子纠结万分走到沈疏微跟前,朝她福了一礼,“我有一事想求沈姑娘。”
王佩兰身为兵部尚书夫人,自家二哥说不好日后还得在她夫婿手底下混,沈疏微哪敢受她这一礼,连忙将人扶起来。
“夫人有话但说无妨,我是小辈,担不得夫人此礼。”
王佩兰见沈疏微这般懂礼数,愈发不好意思张那个口。
沈疏微却看出她来意,轻笑:“夫人是想见一见云神医吧?”
“正是正是。”王佩兰激动握住沈疏微的手,两颊羞红,“我知道云神医只肯为你沈家人治病,其他人他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第77章 王佩兰的请求
“不瞒你说,我半月前曾备了厚礼斗胆拦住云神医,但他只认沈家人,旁的谁来都不好用。”
那礼物还被丢了一地,大街上王佩兰丢了好大的脸。
这会见到油盐不进的云神医竟然会亲自驾车给沈疏微送药草,王佩兰就和看到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再看沈疏微就像天降救星。
沈疏微并未贸然应下,只是说:“若是旁人我自不会应允,但夫人这几日亲力亲为救治流民,我都看在眼里,我也愿意帮夫人在云神医跟前说几句话。”
“但云神医愿不愿意为夫人治病,是他的事,我不会横加干涉,还望夫人见谅。”
王佩兰听见沈疏微应下,肯帮她在云神医跟前美言几句就喜不自胜了。登时欢喜地脱下手上一对碧玺镯塞进沈疏微手里,羞愧道:“我这来的匆忙,身上也没戴什么好东西,也就这对镯子能看的过去,你可千万别推辞。”
沈疏微看着那对镯子,水头极好。
她只沉吟片刻就收下镯子,兵部尚书夫人并不缺这一对镯子,她收下王佩兰反而能安心和自己交好。
“那我就腆颜收下了,晚些时候将这对镯子换成粮食分给城外百姓,也是夫人的一份心意。”沈疏微说道。
王佩兰愣了一下,继而轻叹了声,看着沈疏微朝云神医走去。
靖宁侯府是不是瞎了眼了,错把鱼目当珍珠,楚心柔那样的货色当个宝贝供在府上,反倒得罪沈疏微。
这样年岁的小女娘处事竟能如此圆滑周到,真是少见。
沈疏微过去时,云神医已经骂累了,扒拉开烧火的大高个,自己蹲在土灶前往外抽柴禾,胡子气的竖起来,“你怎么不干脆把自己也塞里面当木头烧了,这么旺的火你是要摊大饼啊!”
那大高个是流民,这几日都在这里帮忙,被云神医骂了挠了挠脑袋,好脾气笑了两声,“大夫恁咋知道俺原来是摊大饼的,俺那大饼摊的可好了,俺娘都夸俺呢。”
“不瞒大夫说,俺那大饼烙的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有空借恁那口锅摊一个给在场兄弟们都尝尝!”大高个越说越自信,把胸膛拍的“邦邦”响。
沈疏微连忙上前塞了把斧头给大高个,让他去旁边帮忙劈柴,没瞧见云神医气的都开始哆嗦了。
这一把年纪的,可别把人气撅过去,云神医可是他们这唯一的大夫,气晕了没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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