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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归家,侯府上下悔断肠by九颗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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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也没想到最后结果会演变成这样,有人有心想拍几句马屁,可看到身形岿然不动稳稳坐着的赵韫,又把嘴里的话咽回去了。
场面一时冷寂下来,赵越倒也不在意,剑势如虹,柔婉中透着凌厉杀伐之气。
忽地,他脚下连点数下,剑光皎如月华,打着旋舞至沈疏微身前,剑尖抵着沈疏微喉咙。
赵越一扬下巴,勾唇看着沈疏微,眼底恶意毕露。
沈疏微抬眸看他,不躲不避,伸手两指捏住剑刃缓缓移开,“越公子舞的不错,想来世子也很满意。”
她看赵越就像在看一个恶作剧玩闹的小辈。
赵越轻啧了声,收了剑刃,回到自己席位坐下,遥遥举起酒杯示意,“多谢沈姑娘夸赞,不知本公子可否约沈姑娘三日后京郊猎场一聚。”
“臣女胆小,怕搅了越公子雅兴。”沈疏微回道。
赵越哼笑几声,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真有意思,难怪赵韫会喜欢她,他也有些感兴趣了。
叫两人这么一打岔,萧承明出声又打了几句圆场,席上气温回暖,开始稀稀拉拉议论起赵越方才那支剑舞来,话里话外都是透着对他的赞扬欣赏。
王佩兰亦是松了口气,拉着沈疏微坐下小声蛐蛐,“方才那赵越举动可是吓死我了,你真是胆大,竟然拿手去握剑,也不怕伤着。”
“还有那景王世子,竟会出声为你开脱,我瞧着他们兄弟两个不对付,这次你可是被他们两个殃及了。”
王佩兰这些话憋在肚子里憋了许久,这会一口气全倾倒了出来。
沈疏微无奈失笑,喝了盏茶,方才说道:“好歹也是在席上,赵越便是有心也得留个分寸。”
不过景王世子——
沈疏微若有所思看向那个头戴帷帽端坐椅上的男子。
因着帷帽遮挡,看不清底下身形,但身高和景胤是相似的。
没等沈疏微细想,那边王佩兰又拉过她说话。
“那太子又是怎么回事,好歹是一国储君,竟是半点气量也没有,跟着赵越一起为难你,我看他也是昏了头了。”
王佩兰家世显赫,底气也足,再加上他们一家并不是太子一党,这会也敢小声和沈疏微说上几句。
“我听闻陛下近来对太子愈发不满,动辄就要借着由头呵斥,他今日闹这一出,要是让有心人抓住把柄告到陛下跟前,又是难逃一顿斥责。”
王佩兰猜测不假,宴席散场,众人接二连三回到自己府中,这屁股都没坐稳,宫里传出一个重磅消息。
三皇子回京了,回京后第一件事就是状告太子。

第103章 休了楚芙蓉
这消息雪片似得传遍大半个洛京时,萧承明已在御书房前跪了半个时辰。深秋时节,御书房前的青石板砖冰冷刺骨,他双腿跪的麻木刺痛。
他跪在外面,三皇子就跪在里面,皇帝披着常服坐在书案前,面无表情翻看他上奏的文书。
雁足灯烛火轻晃,光影明灭不定投在皇帝脸上。
三皇子萧承平不敢抬头,沉默地跪在原地。
许久,他听到一声轻响,是皇帝把奏折合上的声响,萧承明抬起头,恳切呐喊:“太子皇兄在豫州安插人手,致使桥梁坍塌,枉顾百姓性命!”
“恳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说完他重重磕了一个头。
皇帝平静看着他,脸上无忧也无怒。
萧承平额头抵着冰凉玉砖,脊背绷紧。
“老三,太子插了一脚朕自会罚他,但是朕交给你的差事,你就办的很好吗?”
皇帝平声静气的一句质问却叫萧承平汗如雨下,紧绷的身体顿时松下劲,认命地磕了个头,“儿臣有罪,但请父皇惩罚。”
他在豫州赈灾治水的差事办的一塌糊涂,根本谈不上好,此行一回来就上奏陛下也是希冀想把身上这口锅甩给太子。
但是皇帝终究是皇帝,他的这点小伎俩还不够看的。
当夜,就有两则消息插上翅膀传出宫门,一是太子在豫州赈灾中横插一脚,致使拦截水患的大坝坍塌,被皇帝斥责幽禁太子府,无诏不得出。二是三皇子在豫州办事不利,罚俸一年,被赶去京郊皇祠反思。
这两则消息一出,洛京顿时炸开锅了。
皇帝膝下皇子一共有五位,但眼下成年的只有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这一下子罚了两个,还都给关起来了,就剩下一个二皇子萧承嗣。
这是什么意思,是打算扶持二皇子登上皇位吗?
皇室宗亲和朝中大臣心中直打鼓,不少人趁着夜色赶紧互相走访起来。
自己一派的主子都被罚了,还不得赶紧想对策。
消息同样传到了靖宁侯府,靖宁侯曾献给三皇子治水策论。结果现在好了,三皇子就是因为这份策论治水不利,挨了陛下惩处。
靖宁侯白天才丢了这么大的人,晚上又得知这个晴天霹雳,真是眼前一黑。
但没等他找楚心柔大发脾气,自家妹妹楚芙蓉婆家人找上门来了。
楚芙蓉是远嫁,她婆家距离洛京大约要五日的车程,原是没那么快到的,但她婆婆见她回娘家,也挂念自己嫁到洛京的女儿,在她走后不久也跟着携家带口上京来了。
结果刚到女婿家,没有和女儿相逢的喜悦,反倒被女儿埋怨一通,说她给她小儿子找的是什么媳妇。
景王幼子的接风宴,太子等人都到场了,她小儿媳竟然当众和自
己娘家厮打起来,互相揭短,连带着她脸上也没光。
秦老太太原就不喜欢自己这个小儿媳,平日没少在内宅拈酸沾醋,她给小儿子送几个年轻婢女都被她打出去了,还扬声说要卖到窑子去,婆媳两个平时没少掐。
乍然得知她在外面闹出这么大的事,秦老太太当即坐不住了,骂着败家媳妇就打上门去了。
靖宁侯府老夫人自上回云神医一事后头疼病就一直没好过,在自己院中静养,听着自己女儿的婆婆骂上门了,连忙叫人扶自己出去。
“我说楚家老夫人,你这是教的什么女儿,嫁到我秦家三年了没给我秦家生个一儿半女就算了,平时还要和自己嫂嫂伯母逞凶斗狠。”
“我想着她好歹是洛京侯府出来的女儿,许是娇生惯养惯了,素日里不仅让她上头嫂子们忍着,就连我这个当婆婆的都不敢和她大小声。”
“结果我此行到洛京看望自己儿女,这一登门险些被自己女婿赶出来,说我小儿媳在宴席上和自己娘家嫂嫂大打出手,连带着我女儿的脸都丢光了。”
“质问我秦家这是娶的什么好儿媳。”
秦老太太看着老夫人阴阳怪气说道。
“我可把话放这了,这儿媳我们秦家是不敢要了,正巧她这回也回家了,要不就留在你们家别回去了,我让我那小儿子送份休书过来。”
一听休书,堂中靖宁侯府的人都傻眼了。
楚芙蓉起先还沉默,这下子坐不住了,“你们秦家什么意思!想要休我!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秦重山你个窝囊废就站在那干看着吗!你娘要休你媳妇你也不管管!”楚芙蓉指着老实巴交站在秦老太太身边的男人骂道。
“我嫁给你三年,给你打点内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是这样——”
秦老太太见她这会当着自己这个婆婆面还这么嚣张,敢指着自己儿子鼻子骂,登时冷哼出声,“瞧瞧,这当着我面都这么嚣张,楚家老夫人你可看仔细了,可别说我冤枉人。”
“住嘴!”老夫人见状忙拍桌子,喝了一声。
这刚呵斥完,她就开始头疼,只能强打起精神看向楚芙蓉,“今天这事本就是你和纪景兰两个人做错了,还不回去坐好。”
见楚芙蓉闭嘴坐回去,老夫人方才讨好看向秦老太太,这要是真让秦家把她女儿休了,他们靖宁侯府的脸面往哪搁啊。
“秦老太太,今天这事也不能全怪我家芙蓉,她那嫂嫂也有原因。”
“不过是姑嫂之间拌句嘴,怎么就要闹到休妻了呢。”
老夫人巧妙地扯出了纪景兰,想着把这件事两个人分一分。
纪景兰见老夫人把锅扣自己头上,当即冷笑,“她一个出嫁的小姑子隔三差五回娘家,时不时要点银子回去就算了,现在连自己大哥房里事都管上了,我这个当嫂嫂的还说不得了?”
“纪景兰你!”老夫人万万没想到平时木讷寡言的儿媳还有胆大和自己呛声的一天,顿时气的不轻,哆嗦着手去拉靖宁侯衣袖,骂道:“还不去管管你媳妇!”
靖宁侯府连忙上前拉扯纪景兰,却被纪景兰挥开手,起身看向对面的秦老太太,讥讽道:“秦家老夫人,别说是你们家不想要这个儿媳,就是我这个当嫂嫂的也见不得这个小姑子。”
说完,纪景兰不管身后人是什么态度,抬脚就出了门。
老夫人险些气的昏过去,靖宁侯则是一张脸黑个彻底。
秦家老太太将靖宁侯府热闹看完,讥讽勾唇,“我当年真是瞎了眼了,给我家小儿子娶了个搅家精回去。”
“重山,你今天就发个话,这媳妇你是休还是不休?”

第104章 气晕老夫人
“秦重山,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休我,我和你没完!”饶是有老夫人盯着,楚芙蓉也坐不住了,色厉内荏指着秦重山骂道。
秦家老太太亦是狠狠一拍桌子,逼迫道:“重山你可睁眼看看,自打你娶了这么个媳妇,我们家哪有一天安生日子过!”
“你可得想清楚了,今天是休还是不休!”
一边是楚芙蓉尖锐刺耳的骂声,一边是秦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念叨声,秦重山痛苦皱眉,好一会用力闭上眼,喊道:“我写休书。”
秦家老太太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看向楚芙蓉的眼神中含讥带讽。
这么个媳妇她早就看不顺眼了,等休了她,她再给小儿子娶个温顺可人的。
楚芙蓉却是泄力一般瘫坐在椅上,不可置信伸手指着秦重山,“秦重山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和你过了三年,你竟然真的休我。”
靖宁侯站在一边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按理说他是楚芙蓉娘家人,这会该帮楚芙蓉从中说和,再不济也该帮着自己妹妹骂上两句。
可他今日因为楚芙蓉和纪景兰丢了这么大的人,打心眼里也不想管这个妹妹了,又因着三皇子那件事头疼,眼下更是连话都不想说,索性闭上嘴装聋作瞎。
唯独剩个老夫人,气的两眼发黑缓过劲来又听见自己女婿喊得这么休妻一嗓子,顿时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又晕过去了。
待好一些就抱着楚芙蓉哭哭啼啼指桑骂槐地骂,“当初是你们秦家上赶着求娶我儿的,这会要休妻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心里发虚!”
“可别是挪用了我家芙蓉的嫁妆,去填你们自家的窟窿了!”
这话传进秦家人耳朵里,那个跟着自己母亲过来嫁到落进的秦家四姑娘第一个听不下去,看着老夫人冷笑道:“你们靖宁侯府挪用自己儿媳的嫁妆填补亏空,可别把其他人家都想的和你们家一样,就她那点嫁妆我秦家还不稀罕动。”
“等我五弟休书写完,再请秦家族老见证,楚芙蓉的嫁妆怎么抬进来就怎么抬出去,你们要是信不过找人来点也行。”
秦四姑娘这番话说完,老夫人脸上顿时黑了,楚芙蓉有心想拦她都没拦住。
“什么叫我靖宁侯府用自己儿媳嫁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有证据吗!”
秦家人一听,合着外面闹得沸沸扬扬都快传遍了,自家人还不知道呢。
秦四姑娘顿时乐了,很是好心给她解释,“这可是侯夫人自己亲口说的,嫁进来填了自己大半嫁妆,还有你这女儿出嫁也问自己嫂嫂要了不少好东西。”
秦四姑娘把二人在席间闹腾时说的话做的事都原封不动和老夫人说了一遍。
老夫人一口气梗在嗓子眼里,嗬嗬地瞪圆了眼睛直喘粗气。
旁边丫鬟见势不好,赶忙上前抚背顺气,又是掐人中又是塞药丸。
而就在这时,秦重山的休书也写好了,让人呈交给楚芙蓉。
楚芙蓉见他当真写了,还按了红手印,气的甩下休书,冲上去指着要离开的秦重山鼻子骂:“你这个没骨气的东西,你娘叫你写你还真写!”
“你就是个窝囊废!”
要离开的秦家人听见这话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秦四姑娘更是折过身,照着楚芙蓉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代我娘打的,你嫁进来这么多年不说孝敬长辈,反倒在外面败坏我秦家名声,我秦家休你还休错了不成?”
楚芙蓉被这一巴掌打的栽倒在地,老夫人更是直接两腿一蹬,晕了过去。
靖宁侯看着乱成一团的家里,黑着脸砸了一个摆件拂袖而去。
都是他娘宠爱这个小妹,时不时回家给她支招让她在婆家耍威风就算了,现在竟然闯下这样大的祸事,还被婆家休弃,给他们侯府脸上抹黑。
要他说就送去庄子上静养,也别留在洛京了,免得让人对他指指点点,让他脸上无光。
靖宁侯府家女儿被婆家休弃在洛京并没多少风浪,大家还是关注被圣上斥责的太子和三皇子,还有即将到来的秋闱。
这可是三年一次的大事,不少家中有适龄女儿家世又显赫的就等着去榜下捉婿呢,家里没女儿的也想看看今年该是什么样的人入朝堂,值不值得自己拉拢,就连京中好几家赌庄都开盘了,押一甲前三名。
秋闱当日,沈疏微亲自下厨给大哥沈衡做了早膳,又和沈知漾沈璋一起再三清点他要带入考场的东西,确定无误后再送他进入考场。
回来时兄妹三人仍是心潮澎湃,尤其是沈知漾,嘴里念叨了一路,刚回家就直往自己院子里奔,说要给大哥烧香拜佛。
沈疏微则是和沈璋进了花厅,想着二人就着沈衡剩下的早膳对付一下,不想两人一进去发现素来不见踪影的沈渊竟然坐在椅上,正用着沈衡剩下的早膳。
沈疏微一惊,忙笑着上前接过碗筷,“父亲,这是我方才做给大哥吃的,您要是想吃,我再去厨房做一些。”

她回沈家虽然和沈渊见面次数不多,但是沈渊这个父亲做的还算公道,但凡沈知漾有的,他也都会命人给自己送上一份,而且经常送的比沈知漾那份还要厚重,就是与自己不怎么说话。
沈疏微对他也并无太多孺慕之情,只是把自己该做的都做到。
这会她端着碗正要收拾,却见沈渊神情复杂盯着自己,“这早膳是你做给沈衡的?”
沈疏微还没开口,身后沈璋倒先接了句话,“是啊,爹,三妹这手艺可好了,大哥近来胃口不好,今早难得吃了不少。”
“我和三妹这不想着就这大哥没吃过的对付几口,没想到被您老人家捷足先登了。”
沈璋还难得卖弄了下文采。
“混账东西!谁让你三妹下厨的!”没想到沈渊却是厉声呵斥,看着样子还气的不轻,“下回你和你大哥还有阿漾想吃什么都叫厨房去做,再不济就你们自己动手,别劳动你们三妹。”

第105章 科举舞弊
沈璋猝不及防被骂,有些憋屈,但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沈渊是心疼沈疏微失散多年,回家后不愿意苦了她。
沈疏微却是眯了眯眸子,从沈渊的话里察觉出点异样来。
她不动声色笑了笑,替沈璋解围,“父亲,今日大哥奔赴考场,是我想着给他做点早膳,您也别怪二哥他们。”
沈渊敛了怒火,神情复杂看着沈疏微,张了张嘴,有心想说什么,但还是压下了,“那也不该你来做这些事,我叫厨房再去做份新的来,这些剩下的你不能吃。”
沈疏微没反驳,沈璋也怕再挨骂,把嘴闭上了。
吃饭时,沈疏微听着沈璋絮絮叨叨和沈渊念叨在禁军里的事,而沈渊时不时提点两句,要他万事莫要太张扬,更别太出风头。
沈疏微安静地在旁边听着,又和沈璋一块送走沈渊。
“二哥,沈家人身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例如胎记什么的?”目送沈渊走远后,沈疏微忽然开口问道。
沈璋被她问的一愣,皱眉想了一下,“我听父亲说,娘右臂有一个褐色圆形胎记,不过我和大哥都没遗传到,只有阿漾右臂有一个和娘差不多的胎记,就是比娘的那个大了些。”
“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难不成是被爹骂了,觉得自己不是沈家人了?可爹也没骂她呀,骂的都是自己。
沈疏微心沉了沉,她全身上下就没什么褐色圆形胎记。
一开始她是遵循前世记忆,前世她未曾见过沈家人,是楚心柔说她与自己抱错了,又有当年为纪景兰接生的稳婆作证,说楚心柔后背有和纪景兰一样的蝴蝶型胎记。
这一世她回到沈家,沈家人也理所当然觉得是楚心柔和她抱错了,再加上那会沈家逢遭大难,没人深究两人是怎么抱错的。
但现下联系沈渊的态度细想,沈疏微总觉得自己不像是沈家人,但又和沈家或者说是沈渊有着千丝万缕脱不开的关系,这才让他认下自己这个女儿。
“不过三妹你眼睛和我们一家人都挺像的,有回萧池风和我说镇国老将军对我特别照顾其中一个原因是我眼睛像他一位故人,不过他在见了你后说你眼睛肯定更像。”沈璋随口说道。
镇国将军,萧池风……
沈疏微下意识就想到了荣阳长公主,平时她与荣阳长公主相处,出于尊敬甚少直视她容颜,也就没注意她神情。
直到那回京郊流民一事,她被太子的人扣住,对上荣阳长公主视线,之后又频频和荣阳长公主对视。
说来那时她就觉得荣阳长公主看自己的神情太过复杂,总像是透过自己在看谁。
是因为自己是沈家人当中长得最像镇国将军口中那位故人吗?还是因为——
沈疏微轻吐了口气,只觉得自己想法荒诞,不敢再深想。
“二哥,你有母亲生前的画像吗?”沈疏微还是不死心问了一句。
沈璋眨了眨眼睛,苦想了一会,“我记得幼时父亲在母亲每年生辰都会给她画上一副,不过自母亲过世后那些画像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被父亲收起来还是烧了。”
“你若想瞧,我和阿漾去找一找,说不定家中哪个地方还留着。”
沈疏微笑着谢过沈璋。
回到自己院子,发现景胤已经雷打不动守在那里,手边摆着一碗秋梨汤。
这是自她上回风寒后景胤更换的甜水,里面还掺了云神医开的几味温养的药材,也不知道景胤是怎么熬煮的,汤里只有甜味,闻不出半点药味,沈疏微也爱喝。
要不是景胤身份存疑,瞧着又瞒了自己不少事情的,沈疏微还真想把人招婿留下。
毕竟他是真的贤惠。
“小姐来了。”赵韫看到沈疏微,露出一贯温和笑容,起身相迎。
活像是在家操持的小媳妇看到自家上工回来的夫郎,迎上去嘘寒问暖。
沈疏微和他一同坐下,喝着那碗秋梨汤,心不在焉想着事情。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心底生根发芽,就像她先前怀疑景胤身份一样,现在轮到她怀疑自己了。
赵韫捏着帕子很是贴心地替她掖了掖额角薄汗,“小姐这是做什么去了,怎流了汗?”
“在厨房忙了一会,许是热的吧。”沈疏微应道。
她喝了半盏汤,放下碗,看向赵韫,认真问道:“景胤,你觉得我和沈家人像吗?”
家人之间的相貌,还是问外人来的最清楚。
赵韫眉梢轻挑,轻笑出声,嗓音温柔,“眉眼还是像的,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是觉得自己不是沈家的女儿吗?”
沈疏微垂下眼,舀了一勺梨肉吃了,含糊不清道:“没有,只是随口一问,你也不要去二哥跟前说我问过你这个问题。”
秋闱的四天三夜很快过去,这几日沈家人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沈衡在考舍内坚持不住,提前被人抬出来。
楚云澜瘸了条腿瘸也去参加秋闱,结果坚持到第三天就挨不住了,只说自己监舍对着茅房,臭气熏天,上吐下泻被人抬出来。
这件事在洛京小范围传播了一下,传到沈疏微耳中时已经变成了靖宁侯那个瘸腿儿子不自量力去参加秋闱,结果被人抬出来,闹了好大的没脸。
好在今日是最后一天,等交完最后一场的策论举子们就可以归家了。
沈璋上峰是镇国老将军,他知晓沈家今年有人参试,没等沈璋和自己提,就给他批了半日假。
沈疏微三人换了身簇新的衣裳,只等着到时辰去接沈衡。
“姑娘,出事了。”正在外喜气洋洋吩咐下人洒扫庭院的青黛忽然急匆匆进来,眉心拧作一团,脸上是突如其来的不安和焦躁。
“外面来了一队官兵,说大公子和一批举子涉嫌科举舞弊,这会已被扣押走了!”
“什么?!谁来传的话,大哥他怎么会舞弊呢!”沈璋第一个站起身,满眼的不可置信。
沈知漾亦是惊得垮了脸,下意识去看沈疏微,“三姐姐,大哥的品行我们都是信得过的,他就是考不上落榜也干不出舞弊一事啊!”

第106章 劫持
沈疏微也知此事来的蹊跷,她按住沈璋,快速说道:“二哥,你趁着天色还早去寻一趟康平郡王,荣阳长公主不会对沈家坐视不管。”
沈璋方才也是急上头了,第一反应就是去追问来报信的官兵,这会被沈疏微提点了句,急躁的心慢慢归位,寒着脸点头,“我知道,我这就去。”
沈璋袍袖一掀,风风火火出了门。
沈疏微按住沈知漾肩膀,“阿漾,别慌,既然你知道大哥不是这样的人,就不要太过担心,大哥一定会没事的。”
沈知漾定定撞进沈疏微眼里,发颤的身子渐渐趋于平稳,咬着牙用力点头,“我知道,三姐姐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眼下这个时候她不能再给三姐姐还有二哥添麻烦。
沈疏微原本只想让沈知漾一个人在家好好待着,别乱跑,但看到她坚定的神色,心念一转,“大哥出事,父亲肯定不会置之不理,具体原因他和二哥会打探。”
“三姐姐——”
沈疏微打断她的话,笑了笑,“我也有事交代你去做。”
沈疏微拉过沈知漾,附耳低语了几句,沈知漾先是一惊,继而眸子亮了,拍着
胸膛保证,“我知道了三姐姐,这件事我肯定会做好的。”
点了几个家丁跟着沈知漾,看着人走远后,沈疏微也紧随出了门。
沈璋去寻康平郡王,荣阳长公主就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多少也会透露一些口信,而她要去兵部尚书府找王佩兰。
六部尚书之一的人家,对于这件事定会知晓的比旁人多一些。
她要知道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带头抓捕的又是谁,不然真是两眼一摸黑。
沈疏微到阮家的时候,王佩兰正在命人套车,准备出门的架势。
沈疏微忙从马车上下来,没等她开口,王佩兰眼睛一亮,连忙拉过她,急急忙忙往家中走,“我正打算去沈家找你了,没成想你倒是来了。”
沈疏微才知王佩兰套车是为了见自己,心底不由得一暖。
比起她刚回沈家,要她跪地求人帮沈家翻案那时候,现在境况算是好多了。
沈疏微一颗心也定了不少,也不和王佩兰说些虚情假意的话,开门见山问道:“夫人可知此次科举舞弊案是牵扯出来的?又归何人审理?”
王佩兰眉心蹙起,拉着沈疏微坐下,亲自给她倒了杯茶,“这桩案子来的突然,我也是半刻钟前听我家郎君说的,我也不瞒你,这案子是太子岳家捅出来的。”
“先前他们一家被陛下查出不少贪赃枉法的罪证,罢官的罢官,降职的降职,都以为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没成想今儿个中午刘成钰突然进宫面圣,说此次秋闱有考官泄露试题,兜售考题。”
沈疏微听得眉心皱起,大哥这段时间的食衣住行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更是连门都没出过几趟,唯一出门还是因为他一个曾经授业的恩师病重他前去照看。
“今天这人也是刘家带了圣上口谕亲自带人抓的。”王佩兰说完,见沈疏微愁眉不展的样子,忙拍着她手安慰,“不过你放心,此次案件重大,又涉及秋闱,陛下已命三司会审。”
“不仅是大理寺,御史台也会出面。”
御史台那些人虽然脾气又犟又臭,但里面不少老古板最讲究公平公正,绝不会冤枉了任何一个人,当初沈家就是靠着御史台翻案的。
听到是三司会审,沈疏微略微心安,但仍旧惴惴不安。
依她看来,这件事虽然是刘家牵头,可刘家毕竟是太子岳家,这件事太子要是没在中间搅合上一脚她都不信,还偏偏牵扯上了大哥。
沈疏微眯了眯眸子,想起自京郊流民事件后就对自己百般针对的太子,一颗心有些发沉。
“如今沈家逢遭此难,夫人不仅没有与我沈家划清关系,还肯施以援手倾囊相助,今日恩情疏微记下了。”沈疏微起身对王佩兰长鞠一躬。
王佩兰连忙起身扶她,嗔怪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那不争气的幼子能治好病,也是多亏你请来的云神医。”
“现在你沈家有难我还能置之不理吗?”
王佩兰得知消息后就已经让自家郎君还有膝下两个儿子都出去疏通了,尤其是他二儿子阮祺文,被她打发去太子那试探消息去了。
她总觉得沈家这事和萧承明那个小心眼的脱不了干系。
沈疏微其实问过王佩兰,心底就有了猜想,但为了证实自己猜想,她还得去见个人。
拜别王佩兰后,沈疏微坐上自家马车,让他改道。
驾车的车夫不明所以,“三姑娘这是要去大理寺看望大公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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