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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媳by李尔尔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07

“四爷一听说您要见他,收到信件就来这里等着了。”芸娘扶着谢容瑛,嘴里还有着调侃:“还说勇毅侯府规矩多,想见您还得偷偷摸摸。”
围帽下的谢容瑛并没有多少表情,对于这位四叔,她心里比较复杂,祖母一辈子都在为四叔操心,但四叔一直一意孤行。
前世四叔带回一个孩子,声称是自己的,那时四叔有一位谈婚论嫁的女子,因着那个孩子两家也结了怨。
祖母让四叔不要对外称那是他的孩子,四叔不肯,从此一个人带着孩子离开了谢府。
后来小辈们都长大,那位堂弟又颇会讨人欢心,深得祖母的心,两父子又重回了谢府。
“容儿!”
岑寂的客栈中,烛火随着大门处的风涌动摇曳着,倚着大堂柱子的男人因着烛火的摇曳神情也忽明忽暗。
谢容瑛取下围帽,心跳略快,那种老无所依的心境在这一刻淡化了不少。
这次不一样。
这次她还年少,最亲之人都健在。
她还可以重来。
“四叔。”谢容瑛朝着男人坐下来的方向走去。
男人哼笑调侃:“难得啊,咱家容儿会私下见四叔。”
灯火下,谢译眉目分明,笑起来时满是胡茬的嘴角展开浅浅的笑纹,明明一副不修边幅之态,可一言一笑里透着明朗与热烈。
“怎是难得,日后常常会与四叔会面。”谢容瑛性子端了一辈子,到底是不能表露出小女儿家的姿态。
谢译看了一眼桌上备着的小菜:“都是你爱吃的,尝尝?”
谢容瑛拿起竹筷就浅尝起来。
谢译深邃的眸底透着几丝复杂,家中的小辈就属这大侄女对他颇有意见,或许是这丫头在他母亲身边长大的缘故,对他的事情很有意见。
“容儿,你是不是在侯府不好?”四爷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能想到这个大侄女私下见他唯一的理由,就是在勇毅侯府出了事。
谢容瑛放下竹筷,拿出锦帕擦了擦嘴角,淡笑:“这婚姻大事冷暖自知,还是四叔好,不踏入,还有堂弟相伴,这样的人生怎能用快哉来形容啊。”
谢译回味过来,哂笑一声,仔细琢磨着大侄女的话,挑眉忍不住反驳:“四叔要是没记错,你可是最看不上四叔这样的人生呐。”
谢容瑛抬眼与四叔对视:“四叔记错了吧,我只是不喜四叔老是惹怒祖母。”
“好好好,是四叔记错了。”四爷说完后又笑而不语,就这般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这位大侄女,满是茧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四叔,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谢容瑛说这句话的时候朝着芸娘看了一眼。

芸娘会意,退下大堂。
谢译见谢容瑛如此谨慎,那搭在桌边缘的手也挥了挥,身后的侍卫也退至暗中。
四爷抬眼,哼笑:“什么事情如此谨慎?”
“四叔,边关这段时日不安宁,你可知情?”谢容瑛说起正事,神情也肃然了不少。
谢译闻言,收起了眼底的那抹痞笑:“是听闻过一些,容儿想说什么。”
谢容瑛低笑一声,随意道:“谢家一直以来差一个机会,虽说从太祖父那里就弃商走仕途,祖父、父亲在到我这辈都在努力的稳固谢家在这汴京的地位,但也是举步艰难,我嫁到勇毅侯府也是给谢家铺垫,与勇毅侯府有了姻亲这层关系,谢家小辈们走仕途之路顺一些。”
“只是与其靠别人来走顺畅路,不如自己勇闯一番,毕竟打铁还需自身硬。”谢容瑛淡笑着:“四叔觉得呢?”
四爷双手环胸,挑着浓眉盯着对面的大侄女:“听容儿这般一说,就显得四叔是谢家的一个废物啊。”
谢容瑛抬手提起酒壶往手边的酒杯斟满酒,随即把酒杯推到四爷的手边,扯笑:“四叔怎会是废物?四叔这半辈子为了心上人孑然一身,容儿佩服至极呐。”
四爷深邃的眸子瞬间染了一层意外与惊惧。
“四叔不必担忧,整个谢家除了你和堂弟,就我知道。”说话间,谢容瑛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她举杯,笑靥如花:“四叔为了那个人一辈子不娶,又养了她的儿子,这样的情义那人应该对四叔感激不尽才是。”
此时的谢译有种秘密被人戳破的无力感,且还是这位历来对他有意见的大侄女。
只见对面笑盈盈的姑娘举着酒杯在他手边的酒杯轻轻一碰。
她说:“我要四叔一月后前往金銮殿求旨领兵出征,至于四叔用什么法子,我替你想好了,去与那人说,只有四叔你位居高位,只有谢家无人撼动,她儿子才能一生顺遂,得到她这辈子都得不到的自由。”
谢译额头的青筋略凸起,他咬牙问:“你就那么确定边关会战乱?就那么确定官家会同意?”
谢容瑛把手里的一杯酒灌下,扬眉:“四叔照着我说的做便是,我也是不想四叔就这么埋没掉。”
四爷被气笑了,他始终没有动手边的酒杯,好像第一次认识眼前的大侄女:“这么说来,四叔还应该谢谢容瑛的建议?”
“谢谢就不必了,毕竟四叔好了,我也是受益的人。”
谢译听着这番没脸没皮的话,直接气笑出了声:“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事情的?”
“很早之前。”谢容瑛如实的说着,至于多早,她也快忘了。
只隐约记得前世四叔因着染了瘟疫病倒在床时,那位高高在上的女人出现在了四叔的病榻前。
谢译轻哼一声,这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谢容瑛见状,起身行礼:“时候不早了,四叔,侄女告辞。”
霄风凛然,寒气如芒刺一般扎人,此时谢译就觉得那转身离开的大侄女就如芒刺一样,好巧不巧他被扎了。
回到侯府已是戌时初,芸娘与翠枝刚伺候谢容瑛洗漱一番后,外间便传来女使们的恭敬声。
“见过小侯爷。”
芸娘与翠枝无声对视,又相继看向梳妆台前的谢容瑛。
此时谢容瑛面无表情的起身朝着外间走去,恰好看到秦珺异落坐于主位上,她柳眉微敛,福身行礼:“小侯爷。”
秦珺异对眼前这个女人很复杂,他知晓谢容瑛与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能喜结连理是因为他的母亲。
但他不能责怪母亲,亦不能抛下心中之人。
只怨谢容瑛能入母亲的眼,也知晓谢容瑛对他无情义,一切都是因为两家的前程。
“今晚我歇在东苑。”秦珺异声音异常的冷漠。
谢容瑛不动声色朝着秦珺异身边的位置走去,又坐下,她慢悠悠地端起了茶盏,说:“那我可能陪不了小侯爷了,母亲交给我的账簿还没有处理完,家中事不能疏忽,小侯爷自便。”
秦珺异意外的看向身边优雅品着茶水的女人,半晌才开口:“甚好。”
他本以为还要对付这个女人一晚,没想到这个女人先开了口。
只是刚成婚那两日这个女人一直告知他就算对她没有情义,也不要让她在侯府难做,更不要让她在这侯府成为笑话。
他偏要让这个女人成为侯府中的笑话,甚至整个汴京的笑话。
从成婚那晚后就没有再踏入东苑半步。
今日若不是母亲施压,他怎会前来?
“翠枝,安排人让小侯爷洗漱,伺候小侯爷休息。”谢容瑛说话间起身,又看向芸娘:“把账簿搬到隔壁厢房。”
“是,少夫人。”芸娘与翠枝齐声道。
“谢容瑛。”秦珺异喊道,他怎会没发现谢容瑛的变化?
从她走出来,连个眼神都未曾给过他,之前就算对他没有情义,但表面夫妻该有的态度都会有,现在是装都不装了?
谢容瑛侧眸,淡淡地盯着秦珺异:“有事?”
“欲擒故纵?想要我注意你?”秦珺异敛眉质问。
谢容瑛‘哦’一声,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秦珺异,眼神微变:“何必呢?既然你无情,我何必要对你有义?”
“听说你白日中还把母亲安排的事情想要还给母亲处理,你又想耍什么把戏?”秦珺异老是从母亲口里得知谢家长女如何如何,他从不喜欢强势的女子,更不喜欢做事果断的女子。
从蒋氏与秦珺异说起与谢家长女婚事的时候,秦珺异就厌恶上了谢容瑛。
加上成婚后,谢容瑛尽量的在讨好他这位夫君,让秦珺异有种他高于谢容瑛的感觉,尤其是俯视谢容瑛对他的讨好,他更是不屑一顾。
他知晓那只是谢容瑛装出来的。
装夫妻和睦,装家和万事兴。
他怎会需要这个女人的虚情假意?
“就因为你病了我没有来探望你,现在演都不演了?”
谢容瑛听着秦珺异的质问声,唇角勾起一笑,意味深长道:“演?小侯爷多虑了吧?”

夜阑人静,东苑中除了左厢房还留着一盏烛火,其余都归于静谧。
谢容瑛翻动着一本泛黄的旧孤本,侯府的账簿被安置在书桌的边角处,丝毫没有继续翻动下去的意思。
翠枝脚步轻便的走进来,顺带关上了房门。
“少夫人,小侯爷歇下了。”
谢容瑛‘嗯’一声,又吩咐:“以后我就歇在这厢房中,明日把主屋我的东西让人搬到这里。”
翠枝刚想问为什么,就见芸娘在一旁使眼色,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了回去,恭敬道:“是。”
谢容瑛的态度足以说明不想与侯府周旋,只是既已入了侯府这个局,又怎能独善其身?
更何况,蒋氏这个婆母并非善茬。
翠枝与芸娘都开始担心起自家姑娘日后在这侯府的处境。
谢、秦两家能成了这门婚事,都是能从对方的身上看到所利用之处,而达成共赢的唯一办法就是两家捆绑在一起。
儿女结为夫妻,两家有了姻亲,才会越走越深。
只是刚刚成婚的谢容瑛就与秦小侯爷关系僵到如此地步,这后面的日子又该怎么过?
翠枝一个劲的朝着芸娘使眼色,示意芸娘上前仔细问问自家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
之前就算知晓小侯爷没有想要与自家姑娘好好过日子的心思,自家姑娘为了名声,顾及面子也会做一些维系表面的东西。
但现在自家姑娘似乎完全不屑维系表面的东西了。
芸娘心中也有着好奇,心神一敛,走上前,低声询问:“少夫人,奴婢不是很明白你现在的做法。”
谢容瑛侧眸看着芸娘:“什么做法?”
芸娘哑然一笑,翠枝急忙开口:“之前您也知晓小侯爷心不在咱们东苑,但为了名声与面子也会与小侯爷装模作样,现在为何……不了。”
昏黄烛火更是衬得谢容瑛明眸丹唇,艳胜春光,即便一脸冷淡,也难掩从骨子里散发着的风姿绰约。
她丹唇带笑:“不想装模作样了。”
没有什么理由,只是不想了。
“若这样,北院的夫人定会不满,姑娘您开始就不想与夫人起二心,也想替侯府解决一些您能解决的事情,这样一来侯府与咱们谢家关系也会更密切,还有奴婢最担心的就是,小侯爷本就不会帮衬您,要是夫人刁难你,怕是在这侯府,会举步艰难。”芸娘的声音越说越小,她深知女子的不易,知晓做别人的儿媳更不易。
谢容瑛怎会不清楚她不顾及一些东西后会有什么后果?
只是她为何要去维系表面虚无缥缈的关系?
这勇毅侯府怎么样与她何干?
她现在想要的可不是夫妻和睦,万事家和,她就要这侯府乱起来。
让世人看看高门簪缨大族的勇毅侯府扯开那层遮羞布后是个什么腌臜东西。
“姑娘,您什么决定奴婢都能理解的。”芸娘又开口:“只是事已至此,婚姻也不是儿戏,谢,秦两家已捆绑在一起,为了大局着想,稍微委屈就委屈些吧。”
前世也是因着‘稍微委屈就委屈吧’才被蒋氏母子玩弄了一辈子。
她笑着问:“你也说了是为大局着想,但眼下那母子二人明显是想我为他们着想,凭什么呢?”
“奴婢知道眼下的局面必须让姑娘您咽下许多的委屈,但事已至此……”
“好了,你别说了。”谢容瑛把手中的孤本合上,打断了芸娘的话:“我不会咽任何的委屈。”
“姑娘这是……”翠止欲言又止,与芸娘对视一眼,小心翼翼道:“姑娘是要与小侯爷还有夫人撕、撕破脸吗?”
若真的与蒋氏母子撕破脸,翠枝与芸娘想象不到自家姑娘在这侯府该是如何的处境。
“撕破脸又如何?”谢容瑛斜了翠枝一眼,冷笑:“她蒋氏敢算计我,我还能任由她拿捏?”
“姑娘、”芸娘透着些许的紧张:“咱们谢家虽地位不如勇毅侯府,但你若真有了撕破脸的心思,就把缘由告诉老爷夫人,然后两家坐在一起商量和离好了,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谢,秦两家为了大局着想,也不想看到您与小侯爷成为怨偶的。”
“和离?”谢容瑛抬眼盯着芸娘,扯唇:“我这辈子只有丧夫,哪有和离这个说法。”
既然前世秦家上下为了满足秦珺异与良人双宿双飞而算计她一辈子。
要是她不如了秦家这个愿,那就是她的不对了。
“姑娘、”翠枝不知自家姑娘变化如此大,低声焦灼道:“哪有这样咒自己的?寡妇很好听吗?”
芸娘对谢容瑛惊骇的话震惊不已,她勉强扯出一丝淡笑:“姑娘,您这两日到底怎么了?”
“我不会和离,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下去休息吧。”谢容瑛的语气不容反驳,脸色也阴沉了几分。
芸娘与翠枝见状,恭敬的福身后退出了房中。
灯影绰绰,衬得谢容瑛眉目越发深静,做了五十年毫无波澜的老成之人,在起了复仇之心的时候,那双充满戾气的瞳眸里,多了几分果决与炙热。
她要的可不是简单的摆脱勇毅侯府,也不是与秦家撕破脸,她想要的是和这群人不死不休……勇毅侯府、尸山血海。
北院上下一早就感受到了蒋氏的怒意,就连袁妈妈也被迁怒。
谢容瑛来到北院的时候,也发现了端倪,不过她并不意外,秦珺异昨晚能前往东苑就是蒋氏授意的,本以为秦珺异的出现会让她放下心中的不满与不快。
这也算蒋氏在告诉谢容瑛,秦珺异是她蒋氏能够掌控的,只要谢容瑛乖乖听话,这个男人在她蒋氏的掌控下,绝对能让谢容瑛在这汴京不会成为被丈夫冷落与厌弃的笑话。
偏偏谢容瑛并没有接下蒋氏的‘好意’
还让秦珺异独守空房。
蒋氏给的台阶谢容瑛并不愿意下,这就让蒋氏有一种谢容瑛并非她以为的那般好拿捏,这种扎手的感觉让蒋氏十分不满。
一大早就去请了谢容瑛。
这不在这天寒地冻谢容瑛站了三刻钟也没有见到蒋氏。
芸娘靠近谢容瑛,担忧道:“少夫人,奴婢去问问夫人吧,你风寒还没有好,要是再染上了可不行。”
谢容瑛了然蒋氏的不快,她浅笑:“不急。”
急的人怎么能是她?

第6章 容不得她
春寒密乱,寒气似针尖戳入肌骨,北院主屋庭院中站着的谢容瑛主仆三人硬是没有要与蒋氏妥协的意思。
芸娘与翠枝虽担忧自家主子的身子骨,但想到蒋氏这个态度,的确是先去开口就会落于下风。
偏偏蒋氏是婆母,是长辈,很多情绪都不能显于表面。
而北院堂屋中。
蒋氏端着手炉,闭目养神,身后的女使捏着肩颈,神情颇为闲适。
袁妈妈从窗户细缝看了一眼院落站着的谢容瑛,立即转身朝着蒋氏走去。
“夫人,少夫人这到底几个意思?”袁妈妈实在是费解:“昨夜与小侯爷分房睡就算了,您刻意的冷落也不着急了。”
要知道成婚的第二日,蒋氏就给了谢容瑛下马威,偏偏谢容瑛识趣的接下了那个下马威,让蒋氏很满意。
就因为这样,蒋氏才无比的笃定,谢容瑛是活在条条框框中的人。
就算在夫家受了天大的委屈,因为条条框框的束缚,谢容瑛自会咽下委屈,为了夫家以及她自己的名声,必定会上下兼容夫家。
只是眼下,谢容瑛并非她们所想的那么柔顺。
“管她什么意思,这性子太硬就得磨。”此刻的蒋氏怒意全无,唇角勾笑:“自来成婚女子就得以夫为天,她还想自己有想法?”
“少夫人身子骨本就没有痊愈,外面的天也着实冷,要不让她进来训话吧。”袁妈妈实在是担忧。
谢家又不似小门小户,要是谢容瑛在侯府出事,谢家找上门来,反倒是蒋氏会背负上欺压儿媳恶婆婆的恶名。
蒋氏闻言,轻呵一声,抬手示意身后的女使退下。
女使退至一边,蒋氏又慵懒地靠在凭几上,半阖着眼皮看向袁妈妈:“多硬的骨头我磨不动?”
谢容瑛既入了她的局,就休想独善其身。
敢忤逆她的意思,她倒要看看能撑到几时!
“夫人、”袁妈妈有些苦口婆心:“您知道奴婢的意思,奴婢是不想你背负恶婆婆的恶名。”
蒋氏眼皮微动,扫了一眼袁妈妈,沉吟片刻,说:“让她进来。”
袁妈妈也松了口气,转身就堂屋外走去。
就在袁妈妈走出堂屋时,还在想着如何说教一番谢容瑛的时候,从院门处就走进来一行人。
为首的身着盔甲的勇毅侯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袁妈妈脸色一变,不是说还有几日才回京,怎么提前回了?
好巧不巧,就是此时,翠枝与芸娘大惊道:“少夫人!”
袁妈妈脸色一沉,谢容瑛就倒在了寒风中。
“少夫人,少夫人!?”翠枝抱着晕倒的谢容瑛大声喊着。
芸娘朝着袁妈妈喊道:“快请大夫,快请大夫啊!”
勇毅侯身材极其高大,眉眼深邃,瞳色微浅,许是不惑之年的原因,看人的眼神过于凛冽,他看着眼前这一幕。
沉声问:“怎么回事?”
翠枝的眼睛一动,边哭边把谢容瑛抱在怀里:“少夫人也不知道什么得罪了夫人,让少夫人在这样冷的天站了半个时辰,少夫人本就染了风寒还没有痊愈,就算夫人想要摆当婆婆的谱,也不能这样害少夫人啊。”
“翠枝!”袁妈妈快步走上前:“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夫人怎么可能害自己的儿媳?”
勇毅侯浓眉微蹙,吩咐:“带少夫人去厢房,请大夫。”
芸娘与翠枝闻言,立即一人扶着一人背着谢容瑛往厢房走去,而勇毅侯也踏入了堂屋中。
屋中蒋氏在听到勇毅侯的声音时,眼中还闪过一丝愉悦,只是想到勇毅侯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眼神立即沉了下去。
看着高大男人掀开门帘走进来,蒋氏起身象征性的福了福身:“侯爷回来了。”
“外面怎么回事?”勇毅侯解了身上的盔甲,有女使立即上前接过,待勇毅侯坐下后,继续问道:“这才成婚几日,你就让人家闺女病得这般严重?”
蒋氏听着勇毅侯这样的说教,落在勇毅侯身上的眼神别开,在其身边坐了下来,似笑非笑道:“原来侯爷还知道你儿子没有成婚几日呢。”
侯爷听着蒋氏颇有怨气的话:“我这不是回来了?”
蒋氏冷哼一声:“儿子成婚高堂上老子不在,这个笑柄不知道要在这汴京城中传多久。”
“我跟你说谢家丫头晕倒的事情,你提这些做什么?”勇毅侯原本回来的好心情在听着蒋氏的这番话后,神情也跟着冷了下去:“你知不知道要是边关一旦开战,军中挥霍的银子有一大半都出自谢家的手,人家闺女嫁到侯府半月都没有,你就这样摆谱?”
“谁摆谱?”蒋氏自然知晓谢家的财力,不然她也不会挑选谢容瑛做她的大儿媳:“女子出嫁从夫,她谢容瑛倒好,让珺异独守空房,甚至把她的那些东西都搬到了东苑的厢房,她这是做什么?不想为秦家开枝散叶?还是别有异心?”
“这种性子要是再不好好磨磨,这日后岂不是要踩在你儿子的头上撒野?”蒋氏语气中透着怒意:“对比起我背负上恶婆婆的骂名,她谢家出了这么一个女儿又能有什么好名声?传出去,谢家的其他女儿都去尼姑庵活一辈子吧。”
勇毅侯闻言后,神情好了许多,这种事情他不好掺和,立即转移了话题:“此番回京除了向官家禀报边关的事情外,阿婉也回来了。”
蒋氏在听到‘阿婉’二字的时候,整个人都被阴沉之气笼罩,她冷笑:“侯爷这是什么意思,你女人回府是需要我的同意吗?”
“我只是与你说一声,家和万事兴,蒋苓。”勇毅侯说完便起身,他本想与蒋氏和和气气谈事情,但蒋氏的态度让他不想多说一句。
蒋氏看着勇毅侯离去的背影,猛地站起身来:“侯爷!”
勇毅侯站定,回头盯着蒋氏。
“你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想要那个女人踏入秦家,必须得我同意!”蒋氏这辈子都咽不下这个口恶气。
“让她委屈十几年了,你也够了,放眼整个汴京城,有多少男人没有妾室?”勇毅侯提起这件事心中也有口恶气:“更何况她与你一样为秦家开枝散叶,也从未与争抢过什么,你如何就容不得她?”
“我容不得她?”蒋氏冷然大笑:“侯爷是要颠倒黑白吗?”
勇毅侯冷眼睨了蒋氏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了出去。
刚刚踏出堂屋就听到里面摔杯子的声音,勇毅侯抬眼就看到刚刚晕倒的苍白着一张脸从游廊下走出。
袁妈妈也跟在身后说:“少夫人,大夫还没有来呢,你再等等吧。”说话间注意到了勇毅侯,又与谢容瑛快速低声说:“少夫人,那是小侯爷的父亲勇毅侯。”
谢容瑛的脚步顿住,看向勇毅侯,福身行礼:“父亲。”
勇毅侯视线在谢容瑛的脸上扫过,点头之后就从谢容瑛的身边走过。
“父亲。”谢容瑛又喊道。
勇毅侯侧身看向谢容瑛。
谢容瑛说:“儿媳刚来府上没多久,母亲让儿媳看了府中的账簿,有许多地方不太明白,也有许多不合理之处,父亲能不能与母亲说一声,让母亲不要把这样的事情交给儿媳处理?”
勇毅侯不悦的盯着谢容瑛:“你作为新妇帮衬婆母处理家中的事情是应该的,是不好处理,不是处理不好。”
谢容瑛抬眸与勇毅对视,唇角扬起一抹不明显的弧度,字眼明了道:“要是府中亏空的那些银子,儿媳可以从公中的银子拿去填补吗?毕竟用儿媳的嫁妆要是让有心人知晓,又该编排咱们秦家了。”
袁妈妈在听到谢容瑛的这番话时,脸色猛变,如若不是勇毅侯在,就直接上前捂住了谢容瑛的嘴。
勇毅侯皱起浓眉,问:“府中亏空的那些银子?”

第7章 你喜欢吗
袁妈妈立即上前横在勇毅侯与谢容瑛之间,对着勇毅侯解释道:“侯爷,少夫人这才刚进入府中,哪里知道府中的事情,不过是因着今早夫人对她的惩罚记恨上了,才如此胡说八道。”
芸娘与翠枝在身后听着袁妈妈的话,眼睛瞪得像铜铃。
什么叫胡说八道?!
还真是会颠倒黑白,以为没有明确的说想自家姑娘拿嫁妆填补这侯府中的亏空就不是那个意思了?
“原来母亲不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看来是我想多了。”谢容瑛不紧不慢的扫了一眼袁妈妈,又看向勇毅侯:“只是府上的那些账簿的确有很多问题,前日儿媳把账簿归还了母亲,也说明了儿媳身子骨羸弱,不太好处理府中儿媳没有参与的事情,但母亲还是让儿媳来处理账簿的事情。”
“少夫人!”袁妈妈大声呵斥:“少夫人的谈吐还是谨慎些。”
若袁妈妈没有这个反应勇毅侯或许听听谢容瑛的话就走了,他并不想掺和内宅中的事情,更何况婆媳的关系自来都比较复杂。
只是袁妈妈这样的态度,就说明了这府中中馈的事情是真的出了问题。
内宅中有些腌臜算计事他并不介意,但若动了勇毅侯的根本他就不允许了。
“你继续说。”勇毅侯沉声说道。
谢容瑛斜视袁妈妈表情中的惊慌,她收回目光,话语中透着惆怅:“父亲可否移步与儿媳前往前厅,儿媳让人把家中账簿给您过目。”
身侧袁妈妈的神情变得僵硬,一双眼睛透着复杂与惊惧,她转身就朝着堂屋踱步而去。
谢容瑛朝着勇毅侯福身行礼:“还请父亲在前厅等候片刻。”
说完谢容瑛带着芸娘与翠枝离开。
勇毅侯盯着谢容瑛的背影深邃了不少,刚嫁入侯府,不想着如何与婆母、夫君一条心,却在他回来之日就把府中‘不敢见光’的事情摆在明面上来。
他朝着身后的主屋看了一眼,这蒋苓聪明了半辈子,怎的在挑选儿媳的眼光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堂屋中的袁妈妈看着面容阴沉的蒋氏:“夫人,这可怎么办,少夫人把府中这些年的账簿交给了侯爷,侯爷定然会大怒,眼下那个贱人也跟着侯爷回了府,侯爷定会拿着您打理不好府中上下为由强硬让那贱人进府。”
此时的蒋氏已经恢复了冷静,更了然谢容瑛并非她所想的那般,而是一根刺,还是不听话的刺。
“既然谢氏要把这层纱布扯破恶心我,那就让她知道在这勇毅侯府与我作对后果是什么。”蒋氏说话间,女使就给她披上了大毡衣,她转身便往屋外走去。
一刻钟后,前厅。
谢容瑛前来前厅大门的时候,蒋氏也从曲廊朝着这边走过来,谢容瑛见状,停下脚步,看着由远而近的蒋氏,她福身行礼:“见过母亲。”
蒋氏上下打量着了谢容瑛一眼,又往谢容瑛身后看了一眼,见芸娘与翠枝手中捧着的账簿,淡笑:“容瑛,你若对中馈的事情真的处理不来,可以和母亲说明的,母亲也是想着谢家的姑娘指定不会差,操持家事这种小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昨日你把账簿还回来的时候还以为你是在不满珺异耍小脾气呢,没想到你是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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