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媳by李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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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容瑛你别太过分了!”秦珺异冷声说道。
“那小侯爷请回吧。”谢容瑛微笑的盯着秦珺异。
秦珺异想着眼下的局面,胸口犹如大石挤压着,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冷眼盯着谢容瑛,就在冬雪快要走进屋中的时候,他咬牙说道:“我跪。”
勇毅侯府议事的大堂中,秦珺异早早就安排人把上官瑶之前打理的账簿以及库房钥匙送了过来。
郑氏与白氏也早早来到此处。
对于蒋氏掌管几十年的侯府,就算是知晓有一个大窟窿需要去填补。
但也抵挡不了对侯府掌控的诱惑。
白氏倒是没有多大兴趣,但她知道如何为自己争取利益。
如今大房中算是人丁单薄,秦珺异又是个没有野心只知道与女人混在一起的人,加上秦石渊远在边关,这仗怕是没有两三年根本就停不下来。
大房算是落寞,要是秦石渊在边关有个什么意外,这勇毅侯府还不是他们二房三房的囊中之物。
“这些就是大嫂的嫁妆单子吗?”白氏走上前翻阅着,眼中有着惊讶:“当年都说蒋夫人疼爱闺女,果真是啊。”
郑氏轻咳一声:“珺异还没有来呢,你不要去动。”
白氏看了一眼大堂中站着的都是她们的人,说:“这有什么,迟早都是我们的,提前看看怎么了。”
话音刚落下,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
郑氏与白氏本以为是秦珺异一个人前来,在看到谢容瑛出现的时候,二人眼中皆是有着轻微的变化。
“二婶三婶。”谢容瑛上前行礼。
“容瑛啊。”郑氏的视线在谢容瑛的身上停留片刻,又看向秦珺异,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谢容瑛与秦珺异并肩站在一起:“你们来了。”
秦珺异走上前直接把蒋氏库房的钥匙以及嫁妆单子,还有侯府中下人的卖身契全都交给了谢容瑛。
“你们把这些东西全都搬去东苑,以后府中上下皆有少夫人说了算。”秦珺异说话间看向翠枝与冬雪。
“是,小侯爷。”
翠枝与冬雪上前后便把重要的东西拿起。
“珺异,你,这就把你母亲的东西交给、她了?”白氏尽量让自己的神情自然起来。
秦珺异淡笑:“三婶,母亲的东西以及侯府中的事都得交给谢氏,她既是我的妻,自然也是侯府的当家主母。”
说完又看向谢容瑛:“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多问问二婶三婶。”
“二婶三婶,以后容瑛就要多多麻烦你们了。”谢容瑛颔首说道。
白氏牵强的扯出一抹笑:“那是没问题的。”
倒是郑氏上前来拉住了谢容瑛的手,温和的说道:“珺异早该与你这样相处了,夫妻齐心,其利断金嘛,以后有不懂的地方就来问二婶。”
“那定是会常来麻烦二婶的。”谢容瑛用着郑氏的语调回应道。
白氏阴阳怪气的说道:“看来容瑛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珺异终于把心思放在你身上,上官瑶这一出事,珺异也是发现了娶妻还得氏族姑娘。”
“二婶三婶,府中的事情就拜托你们帮衬着谢氏了,我还有事情就出府了。”秦珺异作揖行礼道。
郑氏笑道:“珺异放心好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秦珺异点头颔首,转身时与谢容瑛对视一眼。
待秦珺异离开后,郑氏与白氏与谢容瑛说了几句话又以前厅灵堂有事为由借机离开。
白氏与郑氏还算体面,就算对大房有着觊觎之心。
但秦珺异这样的态度她们也看在眼中。
秦珺异明显不相信她们,她们也不必在此时露出野心。
大堂中安静下来后,谢容瑛看向冬雪与翠枝手中拿着的东西,眼中的暗芒明明灭灭。
“姑娘,为何要答应小侯爷?”翠枝不解的问道。
谢容瑛拿起库房的钥匙,漫不经心的说着:“只有把这侯府彻彻底底的握在我的手中,才能为所欲为。”
送上门的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
郑氏与白氏连带着走过三个院门后,白氏才挡住了郑氏的去路。
“你说秦珺异是不是发现了他二叔三叔的心思?”
郑氏淡笑:“应该是我们两房的野心溢出来了,秦珺异有所察觉,宁愿把蒋氏的东西以及侯府的大权交到谢容瑛的手中,都不愿意交给我们。”
“他也不怕谢容瑛背弃于他。”白氏不快的说着。
郑氏:“谢容瑛怎么说也是秦珺异的正妻,就算二人不和,但在大是大非上,二人定会达成一致。”
要是二房三房夺了大房的权,对于谢容瑛来说没有好处。
“那我们该怎么办?”白氏轻哼一声:“我们当真是要帮衬谢容瑛打理侯府?”
郑氏目视前方,眸中闪过异样:“我们自然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谢容瑛也别想太过安生。”
“如何不安生?”白氏问。
郑氏侧目与白氏对视:“难道你忘了还有一个上官瑶?”
“要是上官瑶听闻秦珺异与谢容瑛有了感情,上官瑶能坐得住?”
“二嫂,还得是你啊。”白氏最喜欢看大房中的笑话,现在大房连连出事,真是让她好不痛快。
开宝寺的僧人连续在勇毅侯府念了七日的经文,秦珺郴才入土为安。
秦沣渊以侯府中不顺为由,让僧人再在侯府中念佛诵经半月。
时间一晃六月中旬。
汴京城越发的炎热起来,就算偶尔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也是在傍晚才有几丝凉意。
自从谢容瑛接手侯府中的大小事后,处理事情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原本白氏想刁难刁难谢容瑛,但在看着三房也沾到一些光后,也就忍了下去。
郑氏把谢容瑛与秦珺异的事情传了出去。
她自然是不知晓秦珺异把上官瑶安顿在了何处,但只要传着勇毅侯府的小侯爷与少夫人感情越来越深,消息自然会进上官瑶的耳中。
而上官瑶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的确坐不住,加上秦珺异已经连续好几日没有去看她。
她越发的坐不住。
每每发脾气之时,都被温紫给压了下去。
“姑娘,现在我们的计划已经开始进行了,你要是出现打乱了计划,让谢容瑛警觉,这段时间你受的磨难算什么?公子的遭遇又算什么?”
上官瑶闻言,又冷静下来,问:“你可都探听好了?什么时候开始动手?”
“都探听好了。”温紫这段时间亲自前往了谢敬发妻所在的庵堂,也花了不少银子从谢府中打听到不少关于谢敬发妻的事迹:“只要我们的人学到谢敬发妻的三分,对付谢敬想来不是什么问题。”
上官瑶来了兴趣:“当真没什么问题吗?”
“姑娘,这美人计可不是单单人美娇艳就行。”温紫神情凝重:“谢敬与燕氏青梅竹马,感情肯定深,只是不知为何二人分道扬镳,你想想,要是谢敬遇到了年轻时候的燕氏,会不会心动呢?”
上官瑶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谢敬那里可盯着?”
“盯着,放心吧姑娘。”温紫脸上也浮着几丝笑容:“主君的意思是让属下放心去对付谢家,至于公子那里,主君应该是有应对之策了。”
闻言,上官瑶才放心想下来:“只要父亲有对应之策,那哥哥应该就没什么大碍。”
“明日谢敬要与谢凛在码头船舫中与岭南前来的商贾齐聚,这就是一个机会,属下现在要去好好安排一番。”温紫说道。
“快去吧,要小心一些。”上官瑶担忧的叮嘱道。
酉时末,勇毅侯府。
翠枝拿着一封信件走进了厢房中,看着案几后的谢容瑛,语气中透着惊喜。
“姑娘,夫人来信了。”
谢容瑛拿着书卷的手一紧,她自是知道翠枝口中的夫人是谁,立即放下书卷,从翠枝的手中接过信件。
看着熟悉的字迹,脑海中的那张脸竟清晰起来。
她自来对母亲就有一些距离,总觉得母亲不爱她,但有时候又觉得母亲并没有不在意她。
但对比起母亲的在意,谢容瑛感受得最多的还是母亲对她的疏离。
她不明白为什么。
孩童时期经常询问祖母,为什么不能在母亲面前撒娇,为什么在母亲面前要规规矩矩。
祖母总是心疼的说道:“容儿在祖母面前怎么都可以啊。”
“姑娘,夫人说什么了?”翠枝在一旁满是喜悦的问道。
要知道以往姑娘可是最期待夫人给她来信了。
而谢容瑛在看到信上的内容时,眼神凝重,慢慢站起身来。
“姑娘?”翠枝脸上的喜悦也褪去:“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容瑛神色微冷,把信纸往烛台上点燃,待火苗窜起后她才松手,她看着信纸燃烧变成灰烬后。
她沉声道:“安排下去,明日回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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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卯时三刻,天边露出鱼白肚,悠悠凉风下勇毅侯府的下人们已开始忙碌起来。
冬雪走入厢房中,见翠枝正在给谢容瑛梳妆。
走上前:“姑娘,固珣已经把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另外,奴婢安排盯着上官瑶的人跟丢了,小侯爷这几日除了上朝以及与太子会合外,就是回侯府。”
谢容瑛从铜镜中看着翠枝插入发簪,便摆手,翠枝退至一边。
“看来秦珺异把上官瑶保护的很好。”谢容瑛说话间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冬雪与翠枝跟上。
“母亲信上说已经有人混到府中从那些年长的妈妈们口中打探她与父亲之前的事情,庵堂前两几日也被人盯着,她的人发现后,也跟丢了。”谢容瑛面无表情的走出了厢房。
冬雪闻言,与翠枝对视一眼。
从昨夜自家主子收到庵堂夫人来的信后,只说了一句明日回府一趟,便休息了。
本以为夫人来信是要回府了,没想到是因为被人盯上了。
谁会盯上已经离开谢府多年的夫人?
还去打听主君与夫人的事迹?
主仆几人走出东苑后就遇到了白氏带着女使朝着这边走来。
许是双方都没有想到这个时辰,这个地遇到。
白氏看着由远而近的谢容瑛,眸子中的柔和的笑意:“容瑛这么早打算去做什么?”
“名下的一间铺子上月的账怎么都对不上,便想着前往一趟。”谢容瑛解释完后,又问:“三婶这是?”
“这不就是找你吗。”白氏笑吟吟的看着谢容瑛:“这条路除了去你的东苑,还能去哪儿。”
“三婶找我做什么?”谢容瑛噙着淡笑。
白氏走上前来,先是把最近府中的情况说了一遍,继续说道:“容瑛啊,你也知道先前你婆母还在世的时候,我们三房便拿出十万两银子给了大房。”
“所以呢?”谢容瑛就知晓白氏不是个安生的。
之前因着秦石渊和蒋氏的压力,二房三房便各拿出了十万两银子让蒋氏拿去填补侯府的亏空。
现在蒋氏不在了,秦石渊也远在了边关。
侯府内宅的大权又落到了她谢容瑛的手中,二房三房自然心有不甘。
照着之前蒋氏所计划的,这侯府的亏空得是谢容瑛填补上,二房三房自然知晓。
是以,在侯府内宅大权重新落到谢容瑛手中后,他们也认为谢容瑛会把侯府的亏空的填补上,之前那拿出来的十万两银子,对于谢容瑛来说根本不是事。
但对于他们来说,拿出十万两已经把他们的家底掏空。
“容瑛,你又不差那十万两,二婶还得为你堂弟堂妹嫁娶着想呢,如今你是这侯府当家主母,你婆母身上的担子自然就落到你的肩上,为侯府操心也是你应该的。”白氏说的理所应当,丝毫没有发现翠枝与冬雪的脸上变了:“你现在还没有孩子,等你有了孩子你就知道三婶的苦心了。”
“三婶的意思是想要回那十万两银子?”谢容瑛半眯着眼睛盯着白氏。
白氏被谢容瑛盯的有些发怵,她讪笑:“容瑛财大气粗,应该不会贪那十万两银子才是。”
“三婶。”谢容瑛眼神微冷,她深深的盯着白氏:“侯府亏空我没有占一点便宜,填补亏空就是我的事,你们秦家还真是会算计啊。”
“看你说的,什么算计啊,不都是一家人嘛。”白氏听到算计两个字的时候就开始不悦起来:“这侯府以后是你儿子的,爵位也是你儿子的,侯府亏空的事情不就是你与珺异的事情?为人父母了,你得多向你婆母学学。”
谢容瑛听着白氏的这些话,仿佛是在揭露她前世有多么好笑,多么愚蠢。
前世她不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与态度为勇毅侯府铺路的吗?
“三婶。”谢容瑛上下打量一番白氏,轻飘飘的说:“那十万两银子我可以从库房中拿出,但有一个前提。”
“什么前提。”白氏没想到谢容瑛能轻易的答应。
谢容瑛淡笑:“前提是我婆母能活过来,不然待三婶百年归天后去向我婆母讨要吧。”
“谢容瑛!”白氏惊叫:“你竟敢咒我?”
“三婶,你哪里来的脸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谢容瑛眼神一冷,沉声:“受勇毅侯府的荫庇你三房能在这汴京城中享尽荣华富贵,到头来给这侯府拿十万两银子都如此吝啬?怎么,荣华富贵你们享得,穷困潦倒你们三房就不姓秦了?”
“你!”白氏当真是没想到谢容瑛如此伶牙俐齿,果真是能把蒋氏都给踩下去的人:“我是你长辈!”
谢容瑛轻呵一声,冷冷的凝视着白氏:“长、辈?”
尾声拖曳,语气中透着几丝不屑。
“谢容瑛!”白氏怒气中烧,但想到蒋氏都没能从谢容瑛的手里讨到什么好处,她忍着怒气:“这件事我会让你三叔与珺异商量,想来你们夫妻二人也是不想承担以后你们堂弟堂妹嫁娶之事。”
谢容瑛眉梢微动,淡笑:“那三婶就去与秦珺异商量吧。”
说完,带着一行人走出了白氏的视线。
站在原地的白氏迟迟脸色越来越阴沉,身边的女使小心翼翼地说道:“夫人,当真是要去找小侯爷商量吗?”
“你没看出来这夫妻二人突然就齐心协力了?”白氏忍着怒意冷声道:“想来秦珺异也不会答应。”
似想到了什么,白氏又说道:“还是没有查到上官瑶被秦珺异安顿在了何处?”
身边的女使摇头。
“那就继续盯着,继续派人跟着。”白氏一想到拿不回十万两银子,又要在谢容瑛鼻息下生存,仿佛又回到了刚进入侯府在蒋氏手下那种不安的日子。
“夫人,二夫人都不着急呢,咱们……”
“她着什么急?”白氏冷哼:“她有娘家可依,儿女有出息,丈夫也对她百般疼爱,我能跟她比?”
女使们听着白氏话语中的怨气,大气不敢喘。
卯时末,汴京的天澄净如蓝玉,微风袭来已经能感受到些许的热意。
马车停在了谢府的侧门。
“主子,到了。”固珣率先下了马车,摆放好的凳子后,说道。
谢容瑛弯身出了马车,翠枝扶着下了马车。
冬雪下了马车后直接前往侧门处敲门。
开门的是守门的婆子,见是冬雪以及谢容瑛,立即打开大门:“姑娘怎么回来了。”
“姑娘有事回来一趟,你就假装不知,谁也不要提起。”冬雪拿出一贯铜钱塞到婆子的手中:“拿着吧,是姑娘的意思。”
婆子看着谢容瑛已经走了进去,连连点头:“放心吧,我谁也不说。”
谢容瑛直接朝着偏僻的地方前往了世安堂。
谢老夫人这个时候也才刚刚起身。
“奴婢看老夫人这两日睡得挺不错,看来是小公子带回来的安神香比较好。”孙妈妈笑着给谢老夫人梳着发鬓。
谢老夫人心情愉悦:“那混小子,也不知道去哪儿搜刮来的。”
孙妈妈刚要夸赞谢廷的时候,冬晴从外间走进来:“老夫人,大姑娘回来了。”
闻言,谢老夫人与孙妈妈皆是一愣。
这么早回谢府?
“老夫人您慢些。”孙妈妈见谢老夫人起身连忙扶着。
“别不是在秦家受了什么委屈。”谢老夫人担心的说着。
“祖母。”谢容瑛走进来就看到谢老夫人急切的从里间走出来,上前福身行礼。
谢老夫人扶起谢容瑛,上下打量道:“容儿,你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没有啊。”谢容瑛知道谢老夫人在担心什么,她在秦家的情况祖母知情,加上今日这么早回来就更加奇怪了。
谢老夫人没有从谢容瑛的脸上看出丝毫的不快以及委屈之意,这才放心下来。
“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谢老夫人拉着谢容瑛朝着软榻走去:“是不是秦家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回来住两天。”
“不是。”谢容瑛坐下来后,反握住了老夫人的手:“祖母,母亲来信了。”
谢老太太闻言,眼中多了几分讶意,她问:“你母亲是要回来了吗?”
谢容瑛摇头,她知道祖母最期盼的就是母亲回府,但祖母也知道她的母亲这辈子应该是不愿意回来了。
“那是怎么回事?”老太太问道。
谢容瑛把母亲信中所写的告诉了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听后看向孙妈妈。
“最近府中可有异常?”老太太问道。
孙妈妈又看向冬雨,冬晴。
二人皆是摇头。
“府中一切都正常,主君的后宅也是安安静静没有什么波澜。”孙妈妈说道。
谢容瑛听后,说:“背后之人肯定是小心谨慎的打听,母亲信上说是探听消息的人是向府中知晓父亲与她事迹的下人,这几日都会前来府中。”
谢老太太神情也是一沉,有人把手都伸到了谢家的后宅。
“看来是让府中的这些人日子过得太好了。”谢老夫人沉声说道,又看向孙妈妈,吩咐:“我房里的人都去盯着各院,小心切莫打草惊蛇。”
“是。”
谢府中各个院落的人都简单,前院后宅中的下人基本都是家生子。
这两年也没有从外面买回什么女使以及小厮。
因着谢家的主子们都没有集中在汴京的谢府,谢译的院落中除了谢廷和一个小厮外,平日中都是孙妈妈安排女使前去打扫。
大厨房的婆子们也都是谢家的家生子,冬晴去私下问了几个婆子,都说最近大厨房中没有不是谢家的人出入。
就算是出门采买,也没有人问些谢家主子的事情。
也不会傻到与外人说起主家的事情。
如果熟知的下人们没有遇到谢容瑛所说的这种事情,那就不是这些下人。
眼看过了两个时辰都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翠枝略显浮躁的说道:“姑娘,夫人既然知晓这个消息,那一定知道是谁潜入府中在打听主君与夫人的消息了。”
“不是都说了跟丢了吗?”冬雪反驳道。
“但夫人说背后之人这几日都前来府上了吗,夫人的人一定知道是谁在与背后打听主君事迹的人勾结。”翠枝也反驳道。
“好了,她不知道。”谢容瑛神色一沉,母亲能把消息告诉她也是看在她是女儿的份上,谢家出了事,她这个女儿不会有什么好处。
至于到底是谁,想来母亲也是真的没有调查出来。
不然,也不会让她今日回来一趟。
就在这时,孙妈妈走了进来,说:“姑娘,有消息了。”
主仆三人闻言,脸上皆是露出了一丝愉悦。
“主君院子中的梅小娘前两日出府前往了咱们布庄,与布庄的钱掌柜聊起了主君与夫人的事迹。”孙妈妈沉声说道。
“梅小娘?”谢容瑛对这个人没有丝毫的记忆。
孙妈妈说:“姑娘忘了,在你十三岁那年主君从陈郡带回汴京的?当时你还说那梅小娘的眼睛向夫人呐。”
谢容瑛拧着眉,十三岁时……
前世的事情除了几十年的怨念与最后的不甘外,很多事情她都已经模糊了。
“刚刚钱掌柜前来与账房的对上月的账,恰好奴婢在那里询问账房先生,钱掌柜问奴婢怎会突然问起这个,然后又说了梅小娘也问过主君和夫人的事情。”
如果是谢敬后宅女人透露的消息,那就能解释的通了。
要是背后的人当真是从谢家家生子口中打探,定会被谢家主子发现。
但要是谢敬的女人,尤其还是近几年不得宠的女人。
“父亲是不是冷落这个女人很久了?”谢容瑛问道。
孙妈妈微微惊讶的说道:“姑娘出嫁前还与这梅小娘有些矛盾了,就是因为您说过主君,主君就没在踏入过梅小娘的院子。”
谢容瑛当真是没有什么印象了。
她说:“冬雪,你带着固珣去盯着梅小娘的院子。”
“是。”
申时初。
谢容瑛本以为今日查不到消息了,或者那背后之人察觉到了什么,不再前往谢府。
没想到在她打算回勇毅侯府的时候,冬雪急急忙忙的冲进了世安堂。
“姑娘,人抓到了!”
谢容瑛猛地起身,她侧目看向同样起身的谢老夫人,吩咐孙妈妈:“孙妈妈,你就陪着祖母,我去看看。”
“容儿。”谢老夫人担忧道。
谢容瑛安抚的说道:“没事祖母,不过是一个妾室,我知道怎么应对。”
谢老夫人又重新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以往都在劝诫你父亲不要太过执着,找来与你母亲相似的女人又有何用,那都不是你的母亲,你父亲偏偏不听。”
闻言,谢容瑛垂眸说道:“祖母,我先过去了。”
“去吧去吧。”谢老夫人叹气的说道。
谢容瑛离开后堂屋中后,孙妈妈才开口:“老夫人,姑娘能解决好的,您放心好了。”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她父亲。”谢老夫人想着自己长子的婚事就摇头。
孙妈妈安慰道:“主君已经看淡很多了,老夫人就不要太过担心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
谢容瑛带着一行人前往了枫林园。
此时的枫林园早已被谢家的小厮里里外外围了起来。
她朝着主屋走去。
固珣站在房门处,见谢容瑛走近,提醒道:“属下发现人之后就擒住绑了起来,要是污主子的眼,属下先道个不是。”
闻言,谢容瑛眼中晃过讶色,随即走进了房中。
难怪固珣说会污了她的眼,看着床榻上的衣衫不整的男女,她面无表情的走了上去。
翠枝与冬雪的脸上有着几丝难为情。
“梅小娘?”谢容瑛走上前,看着青丝凌乱脸泛红晕的女人,她伸手替梅小娘撩开了挡在脸上的青丝。
看着这张脸,谢容瑛脑子中好似浮现了一些模糊的片段。
“你当真是好雅兴啊,青天白日孤男寡女,让我一个小辈来捉奸。”
梅小娘看着谢容瑛的眼神带着恐惧,却始终没有移开:“我早就与你父亲说过我要出府,但你父亲却不愿意,他既看不上我,又为何要把我困在这方寸之地?我难道就应该为他老死在这院子中?”
谢容瑛的目光落在另一边只身着外袍的男人身上,她轻笑一声,好似在嘲笑梅小娘所说的这番话。
“谢容瑛!”梅小娘见谢容瑛朝着男人走去:“你别伤害他,都是我勾引的他!”
“你住口!”冬雪指着梅小娘呵斥:“真是不知廉耻!”
梅小娘的注意力却在谢容瑛的身上,见谢容瑛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又将那匕首抬起男人的下巴时,她惊叫:“谢容瑛!我说了都是我的错!”
然而谢容瑛对梅小娘的话充耳不闻,一手拿掉了堵着男人嘴的布料,一手拿着匕首对准了男人的喉咙:“谁派你的。”
男人盯着谢容瑛,脸上浮现着下三滥的笑:“搞一个权贵大人的小妾,还需要谁派来吗?”
谢容瑛丝毫没有被男人盯着的目光所影响,她拿着匕首的手往上移动,匕首对准了男人的脸。
她重复的问道:“谁派你来的。”
“都说了……啊!”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左耳传来的疼痛让他惊呼。
梅小娘看着男人左耳朵在她的眼前就那样利落的掉在了被褥上,她惊叫起来。
房中瞬间弥漫起了一股血腥味。
男人这才有了惊恐与畏惧,他能感觉到鲜血已经顺着他的脖子流到了锁骨。
“谁派你来的。”谢容瑛微笑着问道。
“你快说啊,难道你想死吗?”梅小娘自来就知道谢敬的这个女儿心狠手辣:“你不说她真的会要了你的命的!”
此时男人全身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他看着谢容瑛,声线发颤:“我,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但,但我每从梅儿这里打听到一些事情都会前往云来客栈的丙字房去见她。”
“都是在什么时候见?”谢容瑛把匕首把玩在手中,浅笑着:“你去见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是女人,是女人,通常都是亥时,今日她让我来从梅儿的口中打听谢大人夫人的喜好。”
谢容瑛闻言,唇角的笑容瞬间淡去,手中的匕首也利落的插入了腰间的刀鞘中。
转身就对冬雪吩咐:“把梅小娘带去给祖母,让祖母发落。”
“是。”
“固珣,带着这个男人去云来客栈。”
“是。”
“翠枝,安排父亲的人在暗中提前围住那个房间。”
夜深,汴京城中华灯初上,游人如织,云来客栈中,热闹非凡。
谢容瑛带着翠枝走进了客栈中。
店小二上前相迎,还没有等店小二开口,谢容瑛就说道:“已经定好了房间。”
“好嘞,夫人请。”
谢容瑛与翠枝直接朝着二楼走去,看着房门前放着的门牌号慢慢走过。
直到在丙字号房门处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