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媳by李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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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德帝之所以重用勇毅侯,这不仅仅是秦石渊能勇善战,还有替仁德帝在暗中解决了不少的事情。
当初上官宴通敌叛国的消息一出,就是秦石渊奉命抓捕了上官宴,就连上官家满门都是经过秦石渊的手。
想想秦珺异与上官瑶的感情,还有蒋氏对上官瑶的态度。
就知道勇毅侯府大房是知道仁德帝许多事情的。
包括上官一家的去向以及如今的情况,勇毅侯府大房都是知情的。
能这么深得仁德帝信任的勇毅侯现在废了,也就意味着勇毅侯手中的势力要被架空,一旦勇毅侯手中的兵权交了出去,勇毅侯府才是真正衰败的开始。
而仁德帝不可能让魏王的人替补勇毅侯在军中的位置,自然是要用仁德帝信得过的人。
眼下仁德帝要快狠准的用他信得过的人占据边境的地位。
如今谢家在边关那些将士心中自然也有不一样的地位,吃穿用度大半都出自谢家的手,仁德帝自然看在眼里,这也是当初仁德帝让谢译成为主帅前往边关的原因之一。
如今勇毅侯废了,仁德帝为了让谢家对他更加忠心,只会不断地提拔谢译以及谢家。
“看来主子让谢四爷前往边关的这步棋走得非常正确。”固珣发自内心钦佩谢容瑛,从跟着她以来,走得每一步都很稳。
谢容瑛淡笑:“这勇毅侯府,早就烂透,秦石渊这棵大树倒下,不知多少蛀虫溃烂在太阳的照射下。”
固珣垂眸看向地面,深知谢容瑛所说的蛀虫是什么。
他又抬眼,试探的问道:“主子,您又有什么打算呢?”
如今勇毅侯府沦落到这个地步,谢容瑛与秦珺异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二人甚至可以说是只有怨没有丝毫的情。
“勇毅侯废了,谢家得官家重用,这秦家的姻亲当中,谢家有银子,地位也会水涨船高,侯府中的人自然是想从主子你的身上得到好处,到时候这侯府定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主子没有想过脱离侯府?”固珣说这番话的时候小心翼翼。
谢容瑛看向固珣的眸光深了一寸,她浅笑:“你去安排一下马车,申时从侧门离开前往玉芙园。”
“是。”固寻从谢容瑛的眼神中就能看出谢容瑛对于他所说的问题,早就有了主意。
想来是时间还没有到。
随着勇毅侯身负重伤要从边关回来的消息在这汴京发酵的越发厉害,秦家二房三房越发的着急。
他们知道如今勇毅侯府是大哥秦石渊撑起,秦石渊倒下,以后他们在官场上根本捞不到任何的好处。
就在秦家人手忙脚乱想办法稳住自己脚下的路时,谢容瑛从东苑侧门离开。
前往玉芙园。
而谢容瑛来到玉芙园后,没想到魏王早已等候多时。
还是上次见面的小筑中,谢容瑛在落瑾的带领下,走入小筑。
“臣妇见过王爷。”谢容瑛福身行礼。
魏王嘴角漾淡笑:“少夫人,请坐。”
仍旧是上次的位置,就连石桌上摆着的糕点与上次亦是一样。
魏王与上次那般先给谢容瑛倒了一盏茶,把茶盏放在谢容瑛面前时。
他说:“这次这些糕点本王特意吩咐了,不要那么甜。”
闻言,谢容瑛挑眉,视线在糕点上停留片刻,随即微微一笑。
她并没有接下魏王的这番话。
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或是只是单纯的听了上次她的话语,才有了此刻的举动与言论。
她都保持着警惕。
更让谢容瑛确定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并非她所知道的那般,被病魔缠身。
联想魏王身边女使所说的话,想来魏王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人。
或是,笑面虎?
魏王见谢容瑛笑着沉默,嘴角漾着的笑意更深,他端起茶盏:“少夫人前来见本王,是想让本王做什么。”
谢容瑛抬眼与魏王对视。
在勇毅侯出事时谢容瑛想要会面,肯定是谢容瑛有了下一步动作。
“常月跟在秦珺异的身边,也前往了军营中,在你堂弟谢长枫见过你四叔后,勇毅侯就出了事,少夫人,这不难猜。”赵钰把谢容瑛的神色看在眼里:“少夫人这一步棋,算是斩掉了仁德帝手中最凶猛的大将。”
“看来王爷是拿到了官家给上官宴的密函。”谢容瑛顺着魏王的话,笑吟吟的说着:“这么一来,王爷打算下一步怎么做?”
魏王尝了一口今日的茶水,剑眉微敛,他放下茶盏,说:“听少夫人这番话,好像是知道本王打算下一步该怎么走?”
谢容瑛眼睑微垂,视线落在手边的茶盏上,她的手指轻轻的在茶盏腰上轻轻的摩擦着,语调也透着几丝漫不经心:“臣妇斗胆猜测一下王爷的下一步棋。”
魏王笑着颔首,示意谢容瑛继续说下去。
“当初上官璟被臣妇从暗中牵到明处,太子第一个着急,官家虽是没有任何的动作,想来也是料定王爷把上官璟握在手中没有足够的把柄,根本就不能利用上官璟撬动仁德帝的地位。”
“而王爷当时想的是,利用上官璟引出远在陇西的上官宴。”
“只是,这上官宴与官家都是千年的老狐狸,都在相互制衡,也都知晓王爷想要做什么,两者无动于衷,王爷想要走下一步棋,就僵持在了这里。”
魏王心潮起伏,没想到谢容瑛能把他目前无从下手的事情看得如此头。
“那照着少夫人的意思,本王该如何打破这个僵局?”魏王看着谢容瑛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认真。
谢容瑛摩擦着茶盏的手停下,她端起了茶盏,说:“臣妇倒是觉得王爷应该换一个思路。”
魏王摆了摆手,示意落瑾退下。
落瑾会意,福身退出小筑中。
谢容瑛见状,朝着身侧站着的翠枝看了一眼,翠枝福身行礼退下。
“少夫人继续说。”
谢容瑛尝了一口茶水,说:“王爷既然想要利用上官璟引上官宴出来,为何不将计就计让上官家把罪名坐实,让上官宴与官家彻底反目呢?”
赵钰剑眉紧蹙,说:“这个想法,本王有想过,只是上官宴不露面,有些难办,甚至可能会被仁德帝反将一军。”
谢容瑛拧眉,想来也是,魏王能把上官璟掌控在手中,应该就想到过让上官家把那通敌叛国的罪名坐实。
只是没能把上官宴给引到汴京,也不能以身犯险的前往陇西的那个山头。
“眼下不就有个机会?”谢容瑛会心一笑,只要魏王与她的想法达成一致,那就成功了一半。
“什么机会?”赵钰好似看穿了谢容瑛的想法:“该不会是勇毅侯府?”
谢容瑛闻言,低低一笑:“勇毅侯府不够吗?”
“不知少夫人是想利用秦石渊引出上官宴,还是秦珺异引出上官宴?”赵钰看着谢容瑛的眼神中透着些许的欣赏,甚至困惑秦珺异为何与这么聪明的夫人关系闹得如此僵。
“这对父子都可以成为诱饵。”谢容瑛掀眼,与对面坐着的赵钰对视。
赵钰沉吟片刻:“少夫人又打算把这对父子推到什么地步?”
“自然是与上官宴一样的地步。”谢容瑛轻笑:“有道是因果循环,勇毅侯府既然掺和了当年上官宴与官家的谋和之事,那就让他们同流合污。”
“可少夫人又该如何从这浑水中全身而退?”
谢容瑛眸色微沉,轻描淡写:“以身入局,盛天半子。”
从谢容瑛前往玉芙园,回到勇毅侯府后,便一直待在东苑。
这期间她回过谢府几次,除了探望谢老夫人外,也去看了谢敬,谢敬的身子骨也还好,只是偶尔伴有四肢无力。
从谢敬亲眼见到这个女儿毫不手软的杀了风情后,谢敬再次看到谢容瑛都有种畏惧。
那股畏惧来自心底深处,不同于对燕氏的那种畏惧与不甘,对这个女儿的畏惧很纯粹。
他在听到女使来禀报大姑娘回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是躲避。
谢敬这番模样,谢容瑛自然乐意见到。
而勇毅侯府中二房三房的人最近自顾不暇。
谢容瑛难得清闲。
日子过得很快,汴京从深秋到入冬好似白驹过隙,十月份的时候就冷冽起来,除了寒霜与大风外,汴京迟迟没迎来今年的初雪。
说来也是巧,在勇毅侯回汴京的那日,汴京竟飘下了鹅毛大雪。
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整个汴京入目之处皆是一片白芒。
勇毅侯身负重伤回汴京,除了官家派的人与秦家的人外,勇毅侯府大门并没有别的人。
谢容瑛站在郑氏的身边看着勇毅侯被人抬下放在木制轮椅上,唇角微扬,片刻间就感觉到有视线朝着她看来,她看到身形消瘦的秦珺异,又想到假的上官瑶离去。
想来秦珺异是知晓上官瑶早就凶多吉少。
“大哥!”秦沣渊走上前,悲痛的喊道:“大哥,你受苦了!”
秦北渊亦是一副悲痛的站在秦沣渊的身边:“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秦石渊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周氏推着轮椅说:“进府再说吧。”
谢容瑛看着秦家人拥簇着秦石渊进入侯府,眸色淡淡,刚要往前走得时候,手臂被人扯住,她侧眸就见秦珺异一脸复杂的盯着她。
“谢容瑛,我们谈谈。”秦珺异的语气是从未有的急切,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
说完谢容瑛便往大门走去,又被秦珺异握住手腕。
秦珺异紧皱剑眉,重复说道:“谢容瑛,我们谈谈。”
这次,谢容瑛侧目看向秦珺异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你想谈什么?”
秦珺异脸上浮现着忧虑,从仁德帝派人前往边关去接秦石渊回到汴京,秦珺异就看清楚了局势,勇毅侯府没了父亲的支撑,就是仁德帝手中的废子。
这些年秦珺异上有蒋氏为他操心打点,外有秦石渊撑着勇毅侯府的地位。
从来就没有遭受到过被人冷落,遭人白眼。
但现在不一样了,从关城到汴京,冷暖都被秦珺异尝了个遍。
作为勇毅侯府的嫡长子,秦珺异肯定不甘在父亲陨落后就此落寞下去。
现在大房中就还有他一个子嗣,二房三房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也会有异心。
秦珺异这一路上都在深思熟虑勇毅侯府的路该如何走。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勇毅侯府从此在这汴京落寞下去。
直到在看到谢容瑛的那一刻,秦珺异心里的愁容瞬间散开了些,只要谢容瑛把他稳住侯府内宅,只要有谢家的财力为他助力,他一心为太子办事,待太子登基之日,他亦是风光无限。
勇毅侯府更不会落寞下去。
这一刻,秦珺异甚至感受到了蒋氏为他迎娶的妻是真的为他的前程着想。
谢容瑛见秦珺异盯着她不说话,挑眉:“小侯爷真是好生奇怪,回来后不伴在侯爷身边尽孝,却来与我好好谈谈,所以你想要谈什么?”
“父亲身边有人尽孝,不差我这个儿子。”秦珺异说道。
“你要谈什么?”谢容瑛耐心用尽。
秦珺异一瞬不瞬地盯着谢容瑛:“我们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谢容瑛拧眉,在秦珺异的身后看了一眼,嘴角泛起讥笑:“小侯爷要与我好好过日子?”
“谢容瑛、”秦珺异怎会看不出谢容瑛眼中的嘲讽:“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夫妻,之前的事情我与你道歉,我诚心悔过,以后与你好好过日子。”
“小侯爷这样说,的确让我有几分动容啊。”谢容瑛漾着意味深长的笑:“不过话又说回来,小侯爷的瑶儿呢?”
果不其然,在提到上官瑶,秦珺异的神色微变。
此时翠枝上前说道:“少夫人,小侯爷,进府再说吧。”
谢容瑛的视线在秦珺异鬓角两侧的几缕银丝停留片刻,无声冷笑,转身朝着府中走去。
秦珺异立即跟在谢容瑛的身边:“我离开汴京这段时间,二房三房可有异常?”
谢容瑛目视前方,淡声回应:“你离开汴京后没多久户部向二叔三叔催了勇毅侯府欠朝廷的银子,二叔三叔来找到我,我也没有办法,二婶就出了个主意,说是拿着她们的嫁妆加上二叔三叔想别的办法,先还给朝廷一些。”
“婆母的嫁妆我全部清点了一遍,然后拿去还朝廷的债了。”谢容瑛说这句话的时候,侧目盯着秦珺异。
秦珺异脸上浮现了怒意:“谁允许你把母亲的嫁妆全部清点了拿去还债的?”
“二婶三婶都拿出了嫁妆,不拿婆母的,难道让我回谢家拿我的?”谢容瑛还是小看了秦珺异的心胸。
本以为此番回京会多少明白一些道理,也会舍去一些东西。
没想到还是如此的狭隘,目光短浅,既要又要。
“小侯爷,该不会还在打我嫁妆的主意吧?”谢容瑛语气淡漠了许多。
秦珺异把心中的怒意压制了下去,想到现在谢容瑛对于自己来说还大有用处,他说:“怎么会,刚刚我激动只是觉得那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不过是为了侯府,应该的。”
蒋氏的嫁妆就这么被谢容瑛拿去填补欠朝廷的债,那之前蒋氏一直护着嫁妆算什么?
秦珺异想到母亲为他付出的种种,而他连母亲的嫁妆都没有护住,负在后背的手紧握成拳。
他深呼一口气,又道:“你不要误会了。”
说完他又紧接着说道:“我想与你谈的事情并非只是单单的好好把日子过好。”
谢容瑛闻言,眼神深了一寸:“那还有什么。”
“如今父亲成了这番模样,官家派去迎接父亲的人也见风使舵,想来汴京中亦是如此,勇毅侯府不能在父亲这里落寞,我也不允许勇毅侯府从此在这汴京暗淡下去,如今的秦家,还需岳父大人的相助。”
谢容瑛听到这番话,笑了。
“你觉得呢?”秦珺异见谢容瑛的唇角带着几丝笑意:“我们之所以会成婚,也是秉持着两家相互扶持,如今秦家有难,谢家不会袖手旁观吧。”
“自然不会。”谢容瑛轻飘飘的回应:“不过小侯爷想要勇毅侯府如以往那般如日中天,怕是有些难了。”
“我不怕难,只要勇毅侯府不会落寞。”
谢容瑛轻笑,看来秦珺异当真是很在乎勇毅侯府的兴衰:“光靠谢家可不行,毕竟谢家在汴京才多少年,小侯爷要是真的为勇毅侯府的前程考虑,为何不另寻捷径呢?”
“另寻捷径?”秦珺异有些不解的看着谢容瑛。
“就看小侯爷舍不舍的了。”谢容瑛说这句话的时候,捏着锦帕的手紧了紧。
“你什么意思。”秦珺异剑眉紧皱。
谢容瑛脚步放慢,与秦珺异对视一眼后,目光又放在前方:“如今官家头疼的事除了大娘娘与魏王外,那便是远在陇西的上官家。”
提到上官家,秦珺异便往周围看了一眼。
谢容瑛继续说道:“上官家当年背负通敌叛国的罪名就是因为官家,但现在官家又畏惧上官家会出现在世人眼中,要是小侯爷给官家去了这个心病,何必愁勇毅侯府的前程?”
秦珺异知晓谢容瑛知道上官瑶的真实身份,但谢容瑛并没有因为这样拿捏过上官瑶。
“我也知道小侯爷与上官瑶感情深厚,小侯爷就当我没有说过。”谢容瑛见秦珺异盯着她的眼神微变,含笑说道。
然而秦珺异却凝重的问道:“上官家远在陇西且不会离开山中,怎么能替官家除去这个心病?”
第189章 什么秘密
大雪中的空气格外的清冽,院里的积雪很厚,偶有寒风乍起吹动游廊外的梧桐树,枝干上的积雪厚重掉落。
谢容瑛没想到秦珺异这么快就接受了她的提议。
看来是知晓没了上官瑶,何不利用一把上官家?
果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要是小侯爷觉得在魏王手中的上官璟不能让远在陇西的上官宴前来汴京,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个秘密。”谢容瑛想到宸贵妃想要借着她的手搅乱这汴京的局面,她唇角的笑容深了几分:“就看小侯爷能不能豁得出去了。”
“什么秘密?”秦珺异此刻才发现谢容瑛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慧:“不知小侯爷知不知道宫中的宸妃娘娘是上官宴的表妹?”
“什么?”秦珺异惊讶。
要不是谢容瑛此刻提起宸妃娘娘,秦珺异几乎快忘记皇宫中还有一个宸妃娘娘的存在。
就连宸妃娘娘膝下的皇子在皇宫的事迹也是偶尔从太子口中听闻。
秦珺异唯一知道宸妃与二皇子的事情,就是二房郑氏的兄长是二皇子的先生。
“宸妃是上官宴的表妹?”秦珺异说完后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见四下没什么人,声音压低了许多:“宸妃怎会是上官宴的表妹?”
上官家的事情秦珺异虽然不敢说全部都知晓,但这样的事情上官瑶不可能不与他说。
“官家明明让上官宴带着他的妻儿离开汴京,永远都不要回汴京,却放纵一双儿女一个嫁入高门勇毅侯府,一个流连汴京甚至三教九流中,难道小侯爷就不好奇是为什么吗?”
秦珺异盯着谢容瑛脸上的笑容,竟有种背若芒刺的感觉。
他又想到明明开始与上官瑶说好成婚后就离开汴京,只是后来因为种种没有办法离开,但上官瑶的态度是让他留在勇毅侯府,让他不要放弃勇毅侯府的爵位。
“你的意思是,上官宴在布局?”秦珺异声音微沉,也透着几丝怀疑。
谢容瑛明显感觉到秦珺异语气中的不悦:“我的话也只是片面之词,小侯爷何不自己求证?”
“我怎么求证?”秦珺异从来不知道宸妃与上官宴有这样一层关系:“要不是你今日这样说,我还真不知道宸妃与上官宴还有这层关系。”
“小侯爷是上官宴的女婿,要是小侯爷向上官宴求助,上官宴应该不会放任不管。”谢容瑛笑着说道。
“怎么求助?”秦珺异苦笑:“瑶儿不知所踪,上官宴定会找我的麻烦。”
秦珺异还是知晓上官瑶对于上官宴来说,是很重要的。
“上官氏是不见了,还是……?”谢容瑛试探的问道。
秦珺异目视前方,好半晌才开口:“生死未卜。”
“那就借着这个理由,加上宸妃娘娘的理由,上官宴一定会出山。”谢容瑛说完这句话后,站定步伐,侧目与秦珺异对视,语重心长的说道:“小侯爷,我说这些都是为了勇毅侯府着想,上官宴让他女儿嫁给你,我不信这背后没有所图。”
“你也说了上官瑶生死未卜,你不对付上官宴,上官宴也会寻这个理由让你不好过。”
谢容瑛见秦珺异怔在原地,她福身行礼:“我先去看看侯爷。”
待谢容瑛离开后,秦珺异还站在原地,联想到上官瑶一心想让他抓住勇毅侯府的位置,加上刚刚谢容瑛所说,好似一切都能说通。
上官瑶突然的变卦,上官璟这些年一直游走在江湖之中。
若这一切都是上官宴为了宸妃的儿子铺路,他也不过是上官宴手中的棋子?
越往深处想,秦珺异浑身越冷。
好像这世上除了蒋氏,所有人对他的情义都是假的,都是带着目的。
秦珺异脸色阴沉的转身朝着侯府大门方向走去。
而谢容瑛则是前往了勇毅侯的院子。
她看着主屋中站满了人,柳眉微挑,朝着主屋走去。
走进主屋中,就见秦石渊在主位上坐着,身边站着的周氏没有上次看到的那么滋润。
看来是真的在为秦石渊的遭遇难过。
周氏身边站着的是秦刻。
谢容瑛对于周氏这个儿子的印象还算好。
前世秦珺郴上位后,秦石渊在勇毅侯府没有话语权,周氏母子被赶出了勇毅侯府。
而谢容瑛在年迈的那几年,除了最后在她跟前端茶送水,搀扶她前往祠堂的悦儿外,就属这个秦刻会前往东苑看她。
尽管只有那么三四次,但也会陪她说上半个时辰的话。
整个勇毅侯府也是只有秦刻没有从谢容瑛身上剥削成为受益者。
谢容瑛隐隐记得,秦刻最后一次见她时,秦刻鬓角斑白,岁月布满他消瘦的脸,说这辈子怕是最后一次来探望嫂子了。
“大哥,你回来就安心养着身子,侯府中的事情有我与北渊呢。”秦沣渊关切的说道。
秦沣渊的声音拉回了谢容瑛的思绪,目光也落在秦石渊的身上。
秦石渊的目光在人群中晃动,他突然出声:“蒋苓呢。”
话落,周氏哽咽起来。
秦沣渊与秦北渊对视了一眼,蒋氏逝世的消息秦石渊应该是知道的才对啊。
郑氏与白氏面色紧张。
周氏紧捏着帕子,她擦了擦眼角,说:“侯爷,侯爷因为接受不了双腿废了,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说完,周氏哭的更大声。
整个屋子中都沉浸在一种悲切的落寞中。
“怎么,怎么会……”秦沣渊面容微僵,神色惆怅:“大哥……”
“你大哥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少时就跟在老侯爷征战沙场,这个时候却没了双腿,他接受不了。”周氏越说哭得越凶。
此时郑氏走至周氏身边,说:“回来了就好,命还在就好。”
周氏擦着眼角与郑氏拉开了些许的距离,说道:“你们有这份心侯爷肯定是很高兴的,只是大夫说了侯爷需要静养,还请你们回去吧,等侯爷好好休息休息。”
秦沣渊心里也难受的紧,他说:“那大哥就麻烦你照顾了,等大哥休息好了我再来看他。”
周氏颔首点头。
秦沣渊带着一行人离开,而在犹豫要不要转身离开的谢容瑛被周氏喊住。
“容瑛。”
谢容瑛刚刚微侧的身子在听到周氏的声音时,正了回来,看向周氏。
“姨娘。”谢容瑛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周氏朝着秦石渊看了一眼,便朝着谢容瑛走去,说:“容瑛啊,现在府中是什么情况啊?”
谢容瑛从周氏急切的语气中听出了周氏想要以最快的速度了解府中的情况。
“现在府中除了没有婆母与小叔子外,并没有什么情况。”谢容瑛又想到了侯府欠朝廷的银子:“不过前些日子,二叔三叔拿着二婶三婶的嫁妆去还了一些朝廷的银子,婆母的嫁妆也清点了一遍,都拿去还债了。”
周氏眼中闪过意外,也有一股微微的悲凉之意。
蒋氏没了这半辈子护着的东西也被这样霍霍。
“这么一来,朝廷应该一时半会不会向侯府开口了,加上父亲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或许剩下的银子根本就不会找勇毅侯府还了。”谢容瑛如实的说道。
周氏听后,内心更是一片冰凉,大房的落寞肉眼可见。
就算顶着勇毅侯府这个爵位,要是没有实实在在的功绩,那也是只会衰败。
“容瑛啊,这府中以后还得靠你和珺异支撑了。”周氏说话间又开始哽咽起来:“你也看到了,侯爷现在……”
谢容瑛并没有上前去安慰周氏,而是朝着秦石渊看去。
就算一时接受不了自己残废。
谢容瑛也不相信秦石渊精神会出问题。
怕的就是装疯卖傻背后还有别的原因。
更何况周氏可不是傻子,前世要不是秦珺郴把周氏给压制,蒋氏怎会有后面的风光无限?
“这侯府还是得靠秦家的儿郎,我不过一介女子,靠不了我什么的。”谢容瑛说完福身:“姨娘好好照顾父亲,我先回去了。”
周氏看出了谢容瑛的疏远,她点头:“你回去吧。”
谢容瑛颔首,转身走出主屋。
周氏目送谢容瑛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擦着眼角,回头往秦石渊看去。
“侯爷,现在侯府的情况你应该是看到了,珺异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这个儿媳更是,二房三房虽脸上有着关心,但心里怎么想的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周氏说着走到秦石渊面前,蹲了下去,与秦石渊对视:“你既然怀疑是谢译让你落到这个下场,他做初一,我们就做十五。”
“母亲,这只是父亲的猜测,更何况那日谢将军根本就没有离开军营。”秦刻拧着剑眉:“所有都是你们猜测,谢将军可是嫂子的亲四叔,谢,秦两家有着这样的关系,何故……”
“你住口!”周氏抬头看着秦刻,怒吼:“从谢译前往边关后,你父亲哪一日过得顺畅?就连冯徊那个老狐狸也是有意无意的针对你父亲,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冯徊是谁的人?谢家如今有银子有粮草,冯徊迎合谢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给魏王造势!”
“你父亲一辈子都在为大胤效力,到了最后没了双腿,官家派去的人是怎么对待你父亲的你是没有看到吗!?”
周氏眼中有恨,恨自己养了这么一个心思单纯的东西!
“不要说他了。”一直沉默的秦石渊抚上了周氏的脸颊:“辛苦你了,婉儿,这日后还得你来稳住侯府。”
周氏眼泪夺眶而出:“侯爷,你不该是这样的下场,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下场。”
秦石渊看向秦刻:“你先下去吧,长途跋涉也累了。”
秦刻作揖行礼:“父亲,母亲,孩儿告退。”
皇宫,延福殿。
整个大殿中只有高位上的大娘娘,身侧候着的李嬷嬷,还有就是殿中央微微弯着身子站着的施明严。
“王爷那里也没有下落,大娘娘,微臣恳求您再想想办法,微臣总感觉父亲与明煜就在汴京中。”施明严越说身子越弯,语气全是焦急与慌乱:“最近微臣母亲夜夜梦魇,说是梦到了父亲被人关了起来,让微臣去救他!”
大娘娘听着这些话,画的细眉微微挑起,她往李嬷嬷看了一眼。
李嬷嬷会意,说:“前几日娘娘让你前往谢家,谢家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