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一点!京圈太子低头诱吻小娇娇by颜千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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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回应她。
其实她知道并不会得到他的回答,她也还是喜欢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万一他真着能听得到呢!
云筝叹了口气,正准备起身去倒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是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她以为是医生来查房,头也不抬地说道。
第331章 这一次亏欠她的我们都会补回来!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门口,"筝筝。"
墨时安那低沉熟悉的声音让云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冷白,眉眼间带着几分倦意。
他站在门口,目光先是落在病床上的傅凌鹤身上,随后才缓缓移到云筝脸上。
"墨先生。"云筝把手上的东西放下,起了身,“你那么忙,其实没必要每天都过来的。”
墨时安走进病房,顺手将门带上,“我给你带了点儿水果,和小零食过来。”
他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
云筝虽然还是叫他“墨先生”从没叫过他‘哥’。
但墨时安能感觉到她现在已经不排斥他了,这就已经很满足了。
墨时安坐在病房的扶手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目光不时扫过病床上的傅凌鹤。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给这个充满消毒水味的空间增添了一丝暖意。
"你最近不忙?"云筝削着一个苹果,刀锋在果皮上划出连贯的螺旋。
"还行,就是董事会那几个老狐狸总想趁我不在搞小动作。"
墨时安扯了扯领带,视线落在云筝纤细的手腕上,那里原本圆润的线条如今变得骨感分明,"你又瘦了。"
云筝的手停顿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削皮,"瘦点好,省得还得减肥。"
苹果皮断裂,掉进垃圾桶。
她将苹果切成小块,插上牙签,推到墨时安面前。
"我不吃,给你带的。"墨时安摇头,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保温盒,"吴妈说你最近胃口不好,这是家里厨师做的山楂糕,开胃的。"
云筝看着那个精致的陶瓷食盒,眼眶微热。
这段时间墨时安几乎每天都来,每次都带着不同的食物和补品。
她不是不明白他的用心,只是……傅凌鹤还没醒,她也实在是没有什么闲心去管这些事儿。
"谢谢。"她轻声说,接过食盒放在床头柜上,旁边是傅凌鹤的药和她的半杯水。
墨时安看了眼腕表,时针已经指向十点。
"我得走了,十点半有个跨国会议。"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下摆,"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嗯?"
云筝点点头,跟着起身送他。
走到门口时,墨时安突然转身,"对了,上次你说傅凌鹤的主治医生建议尝试新的治疗方案?我联系了C市的一个专家团队,他们下周可以过来会诊。"
"真的?"云筝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点燃了两簇小小的火焰,"太感谢你了,墨先生。"
"别老是叫墨先生了,你直接叫我名字也可以的。"
他笑了笑,伸手想揉她的头发,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太累着自己。"
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某种花香。
墨时安刻意放慢脚步,在病房门口又停了下来。
"还有件事。"他从内袋掏出一张烫金名片,“这个名片上有我助理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找不到我的话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
“虽然你找不到我的几率为0,但还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云筝接过名片,指尖擦过烫金字体,"嗯,谢谢。"
他们的对话声清晰地传到走廊拐角处。
宁栀死死攥着丈夫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入他的西装布料。
她的呼吸急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穿着米色针织裙的纤细身影。
"咱们的女儿比照片上还要像你。"墨沉枫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特别是眼睛。"
宁栀说不出话。
二十多年的思念在这一刻化为实质,像潮水般冲击着她的胸腔。
她的女儿就站在那里,离她不到二十米,那个她以为永远失去的宝贝。
云筝侧脸对着他们,阳光勾勒出她精致的下颌线,宁栀能看到她睫毛投下的阴影和微微泛红的鼻尖。
"她看起来好累。"宁栀哽咽着说,泪水模糊了视线,"瘦得都快皮包骨了。"
墨沉枫搂紧妻子的肩膀,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
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只能更用力地握住宁栀的手。
走廊上,墨时安似乎故意拖延时间,又和云筝聊起了医院花园新开的玫瑰。
云筝微微笑着,不时点头,但她的目光总是忍不住飘回病房门口,显然心系着里面的傅凌鹤。
"她真漂亮,也很优秀。"宁栀抹去眼泪,"你看她担心傅家那小子的样子,真让人心疼。"
墨沉枫点了点头,注意到云筝下意识整理鬓发时的小动作,都和宁栀如出一辙。
这个发现让他心脏漏跳一拍,不愧是亲母女!
"她连不耐烦时皱眉的样子都和你年轻时一模一样。"他轻声说,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
宁栀突然抓紧丈夫的手臂,"她朝这边看过来了!"
云筝似乎察觉到什么,视线扫过走廊拐角。
墨沉枫迅速拉着妻子后退一步,躲进阴影里。
宁栀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腔,既害怕被发现,又隐隐期待女儿能认出她。
但云筝只是疑惑地眨了眨眼,很快又转回去听墨时安说话。
"我们该走了。"墨沉枫低声说,"时安拖不了太久。"
宁栀却像生了根一样无法移动,贪婪地看着云筝的每一个细节。
她说话时微微歪头的习惯,疲惫却依然挺直的背脊。
这些都是她错过的二十多年光阴。
"再看一会儿,就一会儿……"她哀求道,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墨沉枫没有强迫她。他知道这一刻对宁栀意味着什么。
他自己也移不开眼,云筝的眉宇间有他的影子,特别是抿嘴思考时的神态,简直是他年轻时的翻版。
走廊上,墨时安终于结束了谈话。他最后叮嘱了云筝几句,转身离开。
云筝站在病房门口目送他,直到电梯门关上才返回病房。
当云筝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宁栀终于崩溃了。
她扑进墨沉枫怀里,无声地抽泣,泪水浸湿了他的前襟。
墨沉枫紧紧抱住她,自己的眼泪也无声滑落。
"她就在那里...我们的女儿..."宁栀断断续续地说,"她经历了那么多,而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墨沉枫吻了吻妻子的发顶,"现在我们可以弥补了,慢慢来。"
宁栀突然抬头,红肿的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光,"我要去找她,现在就去!我不能……"
"宁栀。"墨沉枫按住她的肩膀,声音温柔但坚定,"我们约定过的,记得吗?现在相认只会给她增加负担。傅凌鹤还昏迷着,她已经够痛苦了。"
理智渐渐回到宁栀眼中,但痛苦也随之加深。
她知道墨沉枫是对的,可这并不能减轻她心中的疼。
"至少……至少让我给她做顿饭。"宁栀哀求道,"你看她瘦成那样了,我可以假装是新来的护工,总之不会让她认出我的。"
墨沉枫思考片刻,点了点头,"我们可以让时安安排。但不是今天,今天你情绪太激动了。"
他们最后看了一眼云筝病房的方向,然后悄悄离开。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宁栀再次泪如雨下。
但这次她的眼泪中不再只有痛苦,还有一丝希望的光亮。
"我们会帮她的。"她轻声说,更像是对自己承诺,"我们会把过去二十多年欠她的,一点一点补回来。"
墨沉枫握紧宁栀的手,两人走出医院大门。
下午三点,病房门再次被轻轻叩响。
云筝刚给傅凌鹤按摩完,正在整理被角。
她抬头应了声,"请进"。
门从外面被打开,蒋忱御高大的身影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陆时谦和薄瑾年。
"嫂子。"三人齐声唤道,声音刻意压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云筝勉强扯出一个微笑,"你们来了。"
蒋忱御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上面烫金的LOGO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小嫂子,给你带的小蛋糕,我特意问了安安,是你喜欢的口味儿。”
云筝接过礼盒微微颔首,“谢谢。”
蒋忱御目光在云筝憔悴的脸上停留片刻,眉头微蹙,"嫂子,听说沈阿姨要来,你是不是该去接沈阿姨了?"
蒋忱御大可以自己去机场接人,之所以跟云筝说,也是想让她出去外面透透气,不让她整天闷在医院里。
云筝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三点二十了。
沈兰淑的飞机四点落地,从医院到机场至少要四十分钟。
"我……"她犹豫地看了眼病床上的傅凌鹤,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用我的车吧。"蒋忱御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司机在楼下等着,让他送你去。"
陆时谦上前一步,"我们在这儿守着老大,你放心吧,嫂子。"
薄瑾年难得开口,声音低沉,"是啊,这有我们看着。你快去去吧,沈阿姨一个人从京城过来,人生地不熟的。"
云筝咬了咬下唇,终于点头。
她俯身在傅凌鹤耳边轻声道,"我去接妈,很快就回来。"
拿起外套和包,云筝又叮嘱了护士几句,这才匆匆离开病房。
医院走廊上,她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起来。
这两个星期以来,她几乎没有离开过傅凌鹤超过一小时。
现在突然要离开他身边,即使只是短暂的一会儿,也让她心里空落落的。
蒋忱御的黑色迈巴赫就停在医院门口。
司机见她出来,立刻下车打开后门,"云小姐,蒋总吩咐直接送您去机场。"
云筝道谢上车,透过车窗最后看了眼医院大楼。
阳光在玻璃幕墙上跳跃,刺得她眼睛发酸。
云筝坐在车后座上,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安全带边缘。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行道树在视线中连成一片模糊的绿色。
她却视而不见,满脑子都是傅凌鹤的脸。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不断颤抖的睫毛,悄悄将车速提高了一些。
"云小姐,机场快到了。"司机轻声提醒,声音刻意放的柔和又恭敬。
云筝这才猛地回神,仿佛从深水中浮出水面般深吸一口气。
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三点五十八分,屏幕上的数字在她模糊的视线中跳动。
自家婆婆的航班应该刚刚落地,如果准点的话。
云筝下意识抬手整理凌乱的头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冰凉得不正常。
她用湿巾擦了擦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可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机场航站楼前人流如织,尽管沈兰淑走的是VIP通道,接机口依然人头攒动。
云筝站在警戒线外,不自觉地踮起脚尖,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的心跳得厉害,像是要冲破胸腔,手心沁出的细密汗珠让手机滑溜溜的几乎握不住。
这一个星期以来,她第一次离开傅凌鹤超过一小时。
即使知道蒋忱御他们三个大男人在病房守着,心里还是空落落的,仿佛有人在她胸口挖走了一块,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筝筝!"
一声熟悉的呼唤穿透嘈杂的人声,云筝猛地抬头,后颈因为突然的动作传来一阵刺痛。
沈兰淑穿着一件藏青色旗袍,领口别着一枚珍珠胸针,正拖着一个小巧的登机箱快步走来。
婆婆也比上次见面时憔悴了许多,眼角的皱纹像被刀子刻得更深了,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温柔。
"妈……"云筝的喉咙突然哽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
她快步迎上去,却在距离婆婆两步远的地方突然挺住脚步,嘴唇颤抖着,所有准备好的问候语都卡在喉咙里,化作一声破碎的抽泣。
沈兰淑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一把将云筝拉进怀里。
她的手掌抚上云筝瘦削的背脊时,心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筝筝,你电话里不是答应妈妈要好好吃饭的吗?"
她的声音发颤,"怎么瘦成这样了?"
云筝把脸深深埋进婆婆的肩头,熟悉的薰衣草香包围了她。
连日来强撑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像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家人,紧紧攥着沈兰淑的衣襟,无声的泪水很快浸湿了真丝面料。
"傻孩子,怎么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沈兰淑轻拍着她的背,声音也哽咽了,手指穿过云筝柔软的发丝,"你给我发个医院的地址就行了,我可以自己打车过去,你怎么还亲自跑一趟?"
云筝摇摇头,额头在婆婆肩上蹭了蹭,勉强止住眼泪。
她抬起头时,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但红肿的眼睛和颤抖的嘴角让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蒋忱御他们在病房里看着,我才能放心过来接您。"
沈兰淑双手捧起云筝的脸,拇指轻轻擦去她脸上交错的泪痕。
近距离看,儿媳妇的状态更让人心惊。
她整个人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凌鹤……他怎么样?"沈兰淑小心翼翼地问,每个字都斟酌着分量,生怕触动云筝更多的伤痛。
云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自觉地咬住下唇,"还是老样子。"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不过墨时安帮忙联系了C市的专家团队,明天会来会诊。"
说到这里,她又条件反射般看了眼手机上时间,"妈,我们还是快回医院吧?我怕……"
"好,好,我们这就回去。"沈兰淑立刻会意,一手稳稳地拖着行李箱,一手紧紧握住云筝冰凉的手指,想把自己的温度传给她,"凌鹤那孩子从小就有九条命,这次也一定能挺过来。"
坐进车里,云筝的脚尖不自觉地轻轻点着地面,像秒针一样有节奏地敲击着车垫。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前方道路,每当有车辆超车时,她的手指就会在膝盖上收紧,指节泛白。
沈兰淑看在眼里,悄悄向前倾身对司机说,"麻烦开快一点。"
"妈,您这次来能待多久?"云筝突然问道,眼睛仍然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声音飘忽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沈兰淑抬手理了理云筝额前汗湿的碎发,将一绺不听话的头发别到她耳后,语气轻柔得像在哄孩子。
"京城那边的事情我都安排妥当了,爷爷奶奶也有你爸看着。"
她顿了顿,拇指摩挲着云筝的腕骨,"我可以等凌鹤醒了咱们再一起回去,不着急的。"
她注视着云筝憔悴的面庞,又补充道,"而且我也得看着你,你再这样下去,等凌鹤醒了,你自己就该倒下了。"
云筝勉强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没有回答。
她的手指在膝盖上不安地敲击着,节奏越来越快,像一首无声的进行曲。
"筝筝,你得吃点东西。"
沈兰淑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保温盒,掀开盖子时热气氤氲,"我特意给你带的你最爱吃的荷花酥,还热着呢。"
云筝接过盒子,熟悉的甜香扑面而来,让她想起傅凌鹤每次下班回家,都会给她带一盒荷花酥。
她的眼眶又红了,泪水在眼中打转。
"谢谢妈。"她小声说,机械地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
香甜的味道在舌尖绽放,却让她喉咙发紧,难以下咽。
沈兰淑没有勉强她,只是轻轻握住她颤抖的手,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那双冰凉的手指,"慢点吃,别噎着。"
就在这时,云筝的手机突然在包里震动起来。
她手忙脚乱地翻找,包里的东西被她胡乱扒拉到一边。
当看到手机屏幕上"蒋忱御"三个字时,她的心跳几乎停滞,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颤抖着不敢按下。
"喂?"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嫂子!"蒋忱御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背景音里隐约能听到医疗仪器的声响和嘈杂的人声,"老大醒了!"
云筝的手机差点从汗湿的掌心中滑落。
她死死攥住手机,指关节泛白,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抓住沈兰淑的手臂,指甲几乎陷入她的皮肤。
"是真……真的吗?"她的声音尖细得不像是自己的。
"千真万确!"蒋忱御的声音忽远忽近,似乎是在移动,背景音里传来一阵骚动,"但是……"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像是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哎呀,你还是自己回来看吧。"
电话突然挂断了,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云筝呆坐在座位上,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在浅色裙子上洇出深色的圆点,但她的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露出这些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妈,凌鹤他醒了!他醒了!"
她转向司机,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和希望,"师傅,麻烦再开快点!求您了!"
云筝坐在疾驰的车里,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指甲在掌心留下几道深深的月牙形痕迹。
车窗外的景色已经变成一片模糊的色块,她什么都看不清,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筝筝,凌鹤醒了是好事。"沈兰淑紧握着她的手,安抚他的情绪。
云筝点点头,却发现自己无法控制急促的呼吸。
婆婆的手温暖而干燥,却无法温暖她冰凉的指尖。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穿过车流,往墨家私人医院的方向赶去。
与此同时,傅凌鹤住的SVIP病房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一大群穿白大褂的医生围在病床周围,各种监测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身为医生的蒋忱御站在医生队伍中,眉头紧锁地看着手中的检查结果。
墨时安和陆时谦站在一旁,表情复杂。
不远处的病床上,傅凌鹤半坐着,额头上还缠着纱布,英俊的面容因为病痛而略显苍白,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
他正不耐烦地挥手拒绝一名医生伸过来的听诊器。
"我说了我没事!"他的声音沙哑却有力,"蒋忱御,这TM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让这么多医生围着我?"
蒋忱御走上前,表情严肃,"老大,告诉我我是谁?"
傅凌鹤冷着脸,眼神中透着不解和愤怒,"蒋忱御你TM疯了,好好的学不上,以为穿个白大褂你就是医生了。老子是出车祸撞到脑子,但不傻,不至于连你都认不出来!"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蒋忱御扶额,转头无奈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陆时谦和薄瑾年。
"老大,上学?你这都毕业多少年了,老婆都有了,还上学呢!"蒋忱御试图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但声音里的紧张出卖了他。
傅凌鹤皱起眉头,目光扫过病房里的各种医疗设备,最后落在自己手上的住院腕带上,表情越发困惑。
"什么老婆?你在说什么胡话?我17岁,未成年,结婚犯法!"
蒋忱御手中的检查结果单"啪"地掉在地上,整个病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17”陆时谦也没忍住出了声,“老大,你马上要过27岁生日了!”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蒋忱御弯腰捡起掉落的检查结果时,手指微微发抖,钢笔从白大褂口袋滑落,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27岁?"傅凌鹤冷笑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眉头皱得更紧了,"陆时谦,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了?"
薄瑾年上前一步,举起手机调出日历界面,"老大,现在是2025年,不是十年前。"
傅凌鹤瞥了一眼手机屏幕,突然伸手抓住薄瑾年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P图技术不错啊,连运营商信号栏都改了?"
他松开手,环视三人,"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我昨天还在物理竞赛,今天醒来就给我演这出?"
蒋忱御深吸一口气,翻开病历本,"老大,你遭遇了飞机失事,昏迷了两周。根据CT显示,海马体有轻微损伤,可能导致逆行性遗忘……"
"放屁!"傅凌鹤一把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血珠立刻冒了出来,"我明明是上学路上出了车祸,哪来的什么飞机失事,要真是飞机失事,我现在还能活命!"
他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们三个!
陆时谦和薄瑾年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蒋忱御示意护士处理傅凌鹤手背的伤口,继续耐心解释,"那是十年前的事,老大。你现在是傅氏集团总裁,已婚,上周从F国飞回家参加订婚宴的时候,飞机失联……"
"已婚?参加订婚宴"傅凌鹤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朗,"我?傅凌鹤?结婚了?"
他笑得咳嗽起来,"你们编故事能不能走点心?我连恋爱都没谈过!"
护士刚靠近想给他止血,就被他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
蒋忱御叹了口气,接过纱布亲自上前,"老大,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傅凌鹤突然敛起笑容,眼神锐利如刀,"倒是你们三个,几天不见老了不止10岁,还来跟我玩儿集体恶作剧?"
说别的可以,说他们老这点这仨货集体接受不了!
“我们老”陆时谦也是被气笑了,“要说老,你比我们三个都要老,至少我们仨现在还单身呢!你结婚都多久了心里没点数嘛!”
薄瑾年无奈地揉着被捏红的手腕,"你现在真27岁,不信你照镜子,看看自己这张成熟英俊的脸。"
傅凌鹤嗤之以鼻,却还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触感确实比记忆中粗糙,下颌线条也更加分明。
一丝不安掠过心头,但他很快压下这种情绪。
"行啊,演技都不错。"他抱起双臂,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那说说看,我'老婆'是谁?长什么样?什么时候结的婚?"
三人还没有回答,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傅凌鹤转头望去,刹那间,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站在门口的女人穿着淡蓝色连衣裙,胸口因为急促呼吸而微微起伏。
她那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此刻略显凌乱地垂在肩头,瓷白的脸颊泛着红晕,杏眸里盛满了担忧。
傅凌鹤感到一阵电流从脊椎窜上后脑勺。
他17年人生中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喉咙发紧,手心冒汗。
她的目光扫过病房,最终落在他身上,那一瞬间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傅凌鹤!"云筝小跑进来,却在距离病床两米处猛地停住脚步。
她敏锐地察觉到傅凌鹤眼神中的陌生,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包,"你……你感觉怎么样?"
傅凌鹤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还这么会关心人!
不,准确来说那些女人根本不配跟她相提并论。
眼前这个女孩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像清晨沾着露水的茉莉花,清新又脆弱,还有几分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一样。
不,他确定她是见过这张脸的,但一时间没有想起在哪儿见过。
"小嫂子,你来了。"蒋忱御如释重负地招呼道。
"小嫂子。"陆时谦和薄瑾年异口同声。
傅凌鹤如遭雷击!
他机械地转头看向三人,又转回来盯着女孩,大脑一片空白。
"小嫂子"三个字在他耳边炸开,化作一阵尖锐的耳鸣。
她结婚了!
他这第一次对一个人有心动的感觉,这算是还没开始就失恋了吗?
傅凌鹤伸手拉了拉旁边蒋忱御的衣袖,压低了声音问,“你们为什么都叫她‘小嫂子’,那你们仨的‘大哥’是谁?”
他想撬墙角的想法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蒋忱御扶额,不就是你吗?
云筝咬了咬下唇,试探性地向前一步,"傅凌鹤,你不认识我了吗?"
傅凌鹤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女孩的声音比他想象的还要柔软,带着一丝江南水乡特有的温婉腔调。
他应该马上摇头否认的,但某种本能让他犹豫了。
"我……"他刚开口,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赶紧清了清嗓子,"你是?"
云筝的脸色瞬间苍白。
她求助地看向蒋忱御,后者沉重地点点头,"逆行性遗忘,他记忆停留在17岁了。"
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从云筝眼角滑落。
傅凌鹤的心猛地揪紧了,有种强烈的冲动想伸手擦掉那滴泪,但他死死按住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
"我是云筝,"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的……妻子。"
傅凌鹤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他盯着女孩纤细无名指上的钻戒,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左手,心底莫名涌上一股失落。
这太荒谬了!
他才17岁,怎么可能已婚?但眼前这个叫云筝的女孩,确实让他心跳加速到不正常的地步。
"不可能。"他听见自己干巴巴地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云筝的肩膀微微颤抖,但很快挺直了背脊。
这个细微的举动不知为何让他心头一软。
"没关系,"云筝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傅凌鹤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你醒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