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一点!京圈太子低头诱吻小娇娇by颜千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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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淑此时也走进病房,看到儿子醒来,眼眶立刻红了,"凌鹤!"
傅凌鹤条件反射地喊了声"妈",这让沈兰淑松了口气,但接下来的话又让她的笑容凝固,"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说我27岁了,还结婚了?"
沈兰淑颤抖着握住儿子的手,"儿砸,你确实已经27岁了,和筝筝领证也半年了。"
傅凌鹤猛地抽回手,"开什么玩笑!我昨天还在准备物理竞赛!"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可能会在云筝面前显得幼稚,又立刻放下手,不自在地整了整病号服领口。
云筝轻轻按住婆婆的手臂,"妈,医生说了,这种情况需要时间恢复。"
她转向傅凌鹤,眼神温柔而坚定,"傅凌鹤,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请你相信我们说的都是事实。"
傅凌鹤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别过脸去。
见鬼,为什么这个女孩叫他名字时。
他会有种奇怪的熟悉感?就像听过千万遍一样。
"我要证据。"他硬邦邦地说。
蒋忱御立刻递过手机,"相册里有你们的结婚证。"
傅凌鹤狐疑地接过,划开屏幕,他的壁纸居然是眼前这个女孩的背影。
相册里还有不少他们的合影,最要命的是,照片里的他看向云筝的眼神,都温柔得不像话。
傅凌鹤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表情,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却无法移开视线,因为每一张都美得让他心尖发颤。
"老大,"薄瑾年凑过来小声说,"现在信了吧?"
傅凌鹤猛地锁上手机屏幕,耳根发烫。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如果这些照片是真的,那意味着云筝确实是他妻子。
但现在的他只有17岁的记忆,对这个"妻子"毫无印象,却又不可理喻地被吸引。
这种矛盾让他烦躁不已。
更糟的是,他注意到云筝的眼睛微微发红,显然强忍着不哭出来。
不知为什么,这比任何言语都更让他难受。
"我需要单独待会儿。"他突然说,把手机扔回给蒋忱御。
云筝点点头,轻轻拉了拉沈兰淑的衣袖,"妈,我们也先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
蒋忱御三人也识相地准备离开。
傅凌鹤看着云筝转身时裙摆荡起的弧度,突然脱口而出,"等等!"
所有人都停下来转过身看他。
傅凌鹤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想让云筝走,但又没有理由留下她。
"你……你还会回来吗?"最终他憋出这么一句,立刻被自己语气中的期待吓了一跳。
云筝的眼睛亮了起来,像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星,"当然,我就在外面。"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傅凌鹤瘫在病床上,用手臂遮住眼睛。
太荒谬了!
十分钟前他还坚定地认为自己17岁,现在却因为一个陌生女孩的离去而感到失落。
而且这个女孩居然是他妻子!
他烦躁地翻身,却闻到枕头上残留的淡淡香气,是云筝身上的香水味。
这味道让他莫名安心。
门外隐约传来对话声。
傅凌鹤鬼使神差地竖起耳朵。
"他的记忆能恢复吗?"是云筝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海马体损伤是可以恢复的。"蒋忱御的医学解释断断续续,"不过可能需要几周……"
一阵沉默后,云筝轻声说,"没关系,就算他永远想不起来……也没关系的。"
傅凌鹤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猛的抽疼了一下。
他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玻璃窗偷偷看外面的情况。
云筝正低头摆弄手机,侧脸在走廊灯光下显得格外柔美。
傅凌鹤注意到她时不时咬一下下唇,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可爱得让他胸口发紧。
"看什么呢?"蒋忱御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傅凌鹤差点跳起来。
"艹!你走路没声音的?"傅凌鹤压低声音骂道,赶紧把蒋忱御拽进病房,"我问你,她……云筝……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蒋忱御挑眉,"终于承认是你老婆了?"
"少废话!"傅凌鹤耳根发热,"我就是好奇……她看起来不像会喜欢我这种人的类型。"
谁能想到那个不可一世的傅总,居然也会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
蒋忱御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还好意思问,暗恋人家八年,后来那是又争又抢连哄带骗,才把人家骗到手的。"
第334章 动不动就脸红的傅先生!
蒋忱御在心底暗自腹诽:现在倒是好,你谁都没忘,偏偏把最重要的人忘了!
傅凌鹤瞳孔猛的一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我暗恋她八年”他抬手指了指自己,满眼都是不可置信,“还又争又抢”
蒋忱御慵懒的靠在墙上,眉梢微挑,这意思自然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傅凌鹤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他17岁的人生里,连女生的手都没牵过,现在突然被告知自己不仅已婚,还是个死缠烂打的追求者。
这确实是有点没在傅凌鹤的认知范围以内了。
“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傅凌鹤现在脑子很乱,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局面。
蒋忱御也没在逗他,毕竟这人才刚醒,他可不敢使坏,要是他再把人作近ICU,云筝会要他的命的。
别看那小嫂子温温柔柔的,狠起来跟傅凌鹤一样一样的。
“老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蒋忱御说完便贴心的把门带上,走了出去。
他一出去傅凌鹤就立马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开始翻手机里能找到的有关于云筝的一切。
翻完聊天记录又去翻相册……
云筝轻轻推开病房门走进来的时候,傅凌鹤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手机,并未察觉她进来。
她站在病房门口,指尖轻轻抵着门板,看着病床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傅凌鹤低垂着头,碎发垂落在额前,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
这个角度她太熟悉了,以前傅凌鹤在书房加班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站在门口偷偷看他。
可此刻他翻看照片时微蹙的眉头,滑动屏幕时生涩的动作,处处都透着十七岁少年才有的青涩感。
云筝走进房间,轻轻将门关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傅凌鹤猛地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云筝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手机"啪"地掉在被子上。
那个曾经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男人,此刻像极了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毛头小子,连耳尖都红得能滴血。
"我……"傅凌鹤手忙脚乱地锁上屏幕,喉结滚动了几下,"你……你怎么进来了?"
云筝看着他无措的样子,心脏像被细线勒紧。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看到傅凌鹤这样防着自己。
云筝知道他是失忆了才会这样,可心还是忍不住抽痛。
"该换药了。"她轻声说,端着医用托盘走到床边。
消毒水的气味在两人之间弥漫,傅凌鹤却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云筝指尖一颤,镊子碰在托盘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
以前每次她换洗发水,他都会这样埋在她颈间轻嗅,然后笑着说"筝筝好香"的。
"疼吗?"云筝小心翼翼地揭开他手臂上的纱布,声音比棉花还轻。
那道狰狞的伤口像一把刀划在她心上。
傅凌鹤摇头,目光却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她脸上,他能看清她脸颊细小的绒毛。
傅凌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突然很想抬手摸摸她的脸颊。
"你……"他刚开口,云筝突然凑近为他贴新纱布,呼吸轻轻拂过他鼻尖。
傅凌鹤瞬间僵住,十七年来第一次和女生靠这么近,心脏快要撞破肋骨跳出胸腔了。
他们俩离得太近了。
近到他能数清她的睫毛,能看见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那股茉莉香更浓了,缠绕着他的呼吸。
傅凌鹤下意识屏住气,生怕惊扰了这一刻。
"好了。"云筝退开时,傅凌鹤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
她转身整理药品的背影单薄得像张纸,蓝色连衣裙在腰际收出脆弱的弧度,傅凌鹤心底莫名涌起一股烦躁。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但是就是很不舒服。
云筝收拾着托盘里的药品,碘伏瓶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像夏日正午的阳光,烫得她后背发麻。
转身时,果然撞进傅凌鹤来不及躲闪的目光里。
少年那澄澈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来不及收敛的好奇与探究,被抓包后慌乱地眨了眨,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饿不饿?"云筝听见自己声音里带着笑意,像哄小朋友似的。
以前都是傅凌鹤这样哄着她,她还说他跟哄女儿似的,现在他们俩的角色居然戏剧性的对调了。
傅凌鹤耳尖瞬间红透,却强装镇定地点点头,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只故作高傲的猫。
云筝掏出手机拨号时,看见傅凌鹤偷偷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
这个可爱的小动作让她鼻尖一酸,二十七岁的傅凌鹤早就不会这样了,他只会把一切情绪都藏在完美的面具后面。
"吴阿姨,麻烦煮点粥过来,少放点盐。"她背过身去打电话,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他刚醒不能吃重口味的。"
云筝吩咐完挂断电话,转头就发现傅凌鹤又呆呆的盯着她看。
阳光透过纱帘,在他俊朗的脸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怎么了?”云筝走到他的床边坐下,垂眸看着他,柔声询问。
傅凌鹤仰头看向云筝,心跳都不由得漏跳了一拍。
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云筝也没有再说话,转身往远处的窗边走去,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落寞。
明明眼前是她最爱的人,可现在好像什么都变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傅凌鹤。
病床上傅凌鹤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云筝,他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
叩叩叩~
门口传来敲门声,云筝转身去开门。
吴妈正端着托盘站在门口,眼神不住的往她身后的病房里看去,“先生醒了”
云筝唇角扬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吴妈笑着将她手上的托盘交到云筝手里,“粥煮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说完她便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帮他们小两口把门也给带上了。
要是换做平时云筝也很喜欢跟傅凌鹤单独相处,可现在……
云筝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就发现傅凌鹤正眼巴巴的看着她,像极了在等待主人投喂的大狗狗。
第335章 云筝是8年前救他的人
云筝走到床边,将手里的托盘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用小碗舀起一碗端过来,“先喝点粥吧。”
她原本是想让他自己喝的,可看到傅凌鹤打着石膏的右臂,只好舀了一勺清粥放在唇边吹了吹才喂给他。
傅凌鹤愣愣的看着她并没有张嘴。
"你刚醒,不能吃重口的。”云筝以为他是觉得粥太淡了才不吃,轻声解释。
"医生说的。"她又补冲一句,才又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再忍忍。"
傅凌鹤盯着她泛红的眼圈,突然伸手握住了她拿勺子的手腕,"你……别难过。"
云筝的手一抖,勺子磕在碗边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强忍多时的情绪闸门。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砸在白色的被单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圆点。
"对不起……"她慌忙去擦,却越擦越多,"我不是故意的。"
傅凌鹤慌了神,笨拙地用没打石膏的那只手去擦她的眼泪。
指尖触到她脸颊的瞬间,一股奇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别哭……"他声音发紧,"我……我会想起来的。"
云筝抬起泪眼看他,发现男人的眼眶也红了。
这一刻,她突然看清了一个事实,无论记忆是否存在,眼前这个人,骨子里还是那个会为她心疼的傅凌鹤。
"嗯。"她重重点头,破涕为笑,"我会等你。"
窗外的夕阳透过纱帘,将两人的影子温柔地重叠在一起。
这粥实在是没什么味儿,傅凌鹤原本是不可能吃下一碗的。
可喂他的人是云筝,他便不知不觉的把一碗都吃完了。
云筝简单把他吃剩的收拾了一下。
“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她说着走过来扶他躺下,又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才转身准备出去。
傅凌鹤忽然伸手,指尖轻轻勾住她的衣角。
“你去哪儿?”他问,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云筝回头,见他眉头微蹙,像是怕她走远似的,忍不住笑了笑,“我去外面的陪护床上睡,你有事就叫我,我马上过来。”
傅凌鹤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开口,“我们不是夫妻吗?”
云筝一怔,心跳蓦地漏了一拍,愣愣的看着他。
“是……”她轻声应道,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傅凌鹤微微挑眉,语气理所当然,“那为什么要分房睡?”
病房里安静了一瞬,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
云筝耳尖微热,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你受伤了,我怕挤到你……”
怕挤到他是假,云筝是怕十七岁的傅凌鹤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会不自在。
傅凌鹤低笑了一声,左手拍了拍身侧空出的位置,“床够大的。”
云筝站在原地没动,睫毛轻轻颤了颤。
她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行……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我睡在旁边会打扰你。”
云筝刚刚还想着傅凌鹤会不自在,现在她才发现觉得不自在的人是她自己。
她实在是做不到跟思想还是未成年的傅凌鹤躺在一起,即使他们是合法夫妻,她也觉得像是在犯罪。
云筝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是傅凌鹤倒吸冷气的声音。
“怎么了?!”她立刻回头,几步冲回床边,紧张地扶住他的肩膀,“是不是扯到伤口了?疼不疼?要不要叫医生?”
傅凌鹤微微蹙眉,左手按住右臂的伤处,呼吸有些急促,但目光却紧紧锁在她脸上。
云筝见他脸色发白,急得眼眶又红了,伸手就要去按床头的呼叫铃,“你别乱动,我马上叫医生……”
“等等。”傅凌鹤不知道怎么了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让她无法挣脱。
他盯着她,眼神渐渐从疼痛的恍惚变得清晰,甚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
“……是你?”他嗓音微哑,像是从记忆深处挖出了某个尘封已久的画面。
云筝一怔,“什么?”
傅凌鹤的指尖微微收紧,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像是在确认什么。
“你是那个把我从被撞击漏油的车里救出来的人。”傅凌鹤的语气满是笃定。
云筝被他这没有来的话给搞懵了。
她完全不知道傅凌鹤在说什么,因为现在他们夫妻俩的思想根本就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8年前,傅凌鹤上高二,司机在送他上学的路上出了很严重的车祸,司机当场殒命。
那辆车车门已经完全变形,车子开始漏油,是云筝砸开了门,把他拉出来叫了救护车的。
虽然当时鲜血已经模糊了他的眼睛,可傅凌鹤还是记住了她的脸。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她也是这么紧张的跪坐在身边叫他。
“八年前……”傅凌鹤刚开口,门口就传来了一阵响动,史密斯医生和护士快步走了进来。
史密斯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怎么了,傅先生哪不舒服吗?"
“他刚才好像扯到伤口了。”云筝连忙站起身,慌乱地抹了下眼角。
傅凌鹤却仍紧握着她的手腕,目光灼灼地盯着医生,"等一等,我有事要确认。"
医生看了眼监护仪,"傅先生,您现在需要保持情绪稳定,有什么问题可以慢慢说。"
"八年前那场车祸,"傅凌鹤声音沙哑却坚定,"救我的那个女孩,是你对吗?"
云筝惊讶地看向傅凌鹤,心跳如鼓。
她完全不记得这件事,可傅凌鹤的神情却如此笃定。
“傅凌鹤,你冷静一点,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再说。”云筝对上男人的视线,只能放柔了声音去哄他。
"出去。"傅凌鹤突然冷声开口,目光却始终锁在云筝脸上,"都出去。"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史密斯医生皱了皱眉,"傅先生,您现在的情况……"
"我说,出去。"傅凌鹤的声音像淬了冰,左手死死攥着床单,指节泛白。
云筝看着傅凌鹤有一瞬间的恍惚,十七岁的少年不该有这样凌厉的气势。
她下意识想跟着医生离开,却被一把拽住手腕。
"你留下。"傅凌鹤的力道大得惊人,声音却突然软了下来,"求你!"
医生犹豫地看向云筝,见她微微点头,才带着护士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的瞬间,傅凌鹤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额头抵在云筝手背上。
"我记得你。"他的呼吸灼热地烫着她的皮肤,“8年前,我在京市一中对面的十字路口出了车祸,是你砸开了车门把我救出来的。”
第336章 你这样会掉下去的!可以挨我近一点
云筝的手腕被傅凌鹤握得生疼,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17岁的少年不善于隐藏情绪,看向云筝的眼神炽热又慌乱。
傅凌鹤指尖在她腕间微微发颤,像是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突然消失一般。
"京市一中对面的十字路口……"傅凌鹤的声音低沉而急切,像是怕她再次离开,"那天早上下着雨,我坐的车被一辆货车撞了。"
车祸,漏油的车,这些关键词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云筝尘封已久的记忆。
她的瞳孔微微放大,嘴唇轻颤,"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那是她高一那年,一个暴雨的清晨。
她撑着伞正要进校,突然听到一声巨响。
马路对面,一辆黑色轿车被一辆失控的货车拦腰撞上,轿车车门完全变形,车头冒着白烟,汽油从底盘漏出,在地上蜿蜒成一条小溪。
"我当时看到车在漏油,怕会爆炸……"云筝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记忆的碎片逐渐清晰,"就用路边的消防锤砸开了车门..."
傅凌鹤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急切地点头,"对!就是这样!我当时满脸是血,但是我记得你的脸,也记得你的声音,记得你把我拖出来时说的每一句话。"
云筝的指尖微微发抖。
她确实救过一个男孩,但当时情况紧急,对方脸上全是血,她根本看不清面容。
救护车来后,她就悄悄离开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救的人是谁。
只能从他身上穿的校服知道他和她是同一个学校的,仅此而已!
"我……我不知道那是你。"她喃喃道,眼眶再次湿润,"这太巧了……"
她不知道两人煎的羁绊竟然从那时候就开始了。
傅凌鹤的手缓缓松开她的手腕,转而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尖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不是巧合。"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是命中注定。"
云筝的心尖像被羽毛轻轻扫过。
这个会脸红会结巴的傅凌鹤,与她记忆中那个游刃有余的男人截然不同。
监护仪的"滴滴"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傅凌鹤这才惊觉自己还抓着人家的手,慌忙松开时差点碰到输液管。
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让云筝不禁联想到受惊的小鹿,明明想靠近又怕唐突了对方。
"我困了。"他突然开口,声音闷闷的,眼神却不住地往云筝脸上瞟,“你能不能留在这儿陪陪我?”
17岁的傅凌鹤这拙劣的借口让云筝差点笑出来,他的眼睛明明亮得能映出整个星河,哪有半分睡意?
当云筝终于躺到病床另一侧时,能清晰听到身后人紊乱的呼吸声。
傅凌鹤整个人僵硬得像块木板,连翻身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了她。
可当云筝背对着他蜷缩在床沿时,又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你这样会掉下去的。"他的声音很近,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云筝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后颈,又迅速退开,像是怕冒犯到她似的。
那只搭上她腰际的手掌先是轻轻碰了碰,立刻触电般缩回,停顿几秒后才又小心翼翼地贴上来。
指尖紧张得发颤,连掌心都沁出薄汗,却固执地不肯挪开。
"我……我右手动不了。"他结结巴巴地解释,声音越来越小,"就...就这样放着...可以吗?"
云筝在黑暗中悄悄弯起嘴角。这个连拥抱都要找借口的少年,与日后那个总能将她圈在怀中的男人重叠在一起。
当云筝终于陷入浅眠时,隐约感觉到身后的男人屏住呼吸,以极慢的速度一点一点挪近。
他的动作谨慎得像在拆解定时炸弹,每次床垫轻微的起伏都会停顿片刻。
直到她的后背终于贴上温暖的胸膛,才听到一声如释重负的轻叹。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勾勒出他紧绷的轮廓。
傅凌鹤盯着云筝散落在枕间的发丝,喉结不住滚动。
他极轻极轻地将下巴抵在她发顶,连呼吸都放得轻缓,生怕惊扰了怀中人的安眠。
云筝无意识翻身时,男人浑身一僵,手臂肌肉瞬间绷紧。
可当她的脸颊贴上他胸膛的刹那,所有紧张都化作了眼底荡漾的柔波。
他试探性地收拢手臂,在听到云筝舒服的嘤咛声后,眼角眉梢都染上雀跃的笑意。
"傅凌鹤……"睡梦中的呢喃让少年心跳漏了半拍。
他低头看着怀里毫无防备的睡颜,指尖悬在她脸颊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最终只是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发旋,像得到珍宝又怕碰坏的孩童,连拥抱都带着虔诚的小心翼翼。
傅凌鹤凝视着怀中熟睡的云筝,胸口涌动着说不清的情绪。
月光描摹着她安静的眉眼,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云筝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忽然觉得心口发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
他一定要记起一切!
这个念头来得不突然却无比强烈。
十七岁的少年还不懂什么叫刻骨铭心,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忘记关于她的任何片段。
那些被时间掩埋的记忆碎片,那些他们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他都要一一找回来。
云筝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发丝扫过他的下巴,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傅凌鹤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他小心翼翼地用左手环住她的肩膀,指尖轻轻描摹着她睡衣的纹路。
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但就是想不起来。
他闭上眼睛,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那些记忆碎片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抓不住。
傅凌鹤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嗯~~"云筝在睡梦中轻哼了一声,似乎感受到了他的不安。
她下意识的抬手抱住他,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他的后背轻轻拍着。
云筝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傅凌鹤在ICU病房的那几天,她是直接失眠,无法入睡。
傅凌鹤从ICU出来后,她每天晚上都会时不时的醒来查看他的状况,睡得也并不安稳。
现在的傅凌鹤虽然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但是至少他醒过来了,她心中的那块大石头始终是落下了。
自然也就睡得好了!
云筝一觉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了。
她睁开眼时,阳光已经铺满了半张病床。
云筝望着纯白的天花板,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后瞬间回过神来,赶忙伸手摸了摸身侧的位置。
她的手刚触到那片温热的肌肤,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低哑的闷哼。
云筝以为弄疼他了,下意识想缩回手,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牢牢按住,掌心被迫贴着他起伏的胸膛。
傅凌鹤的心跳透过薄薄的病号服传来,一下一下,又沉又重。
"刚刚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云筝抬眼看他,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傅凌鹤没说话,只是垂眸盯着她,漆黑的眼底像是藏着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指尖微微收紧,将她纤细的手腕攥得更紧了些。
云筝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甚至能察觉到那层薄薄肌肉下逐渐加快的心跳。
她耳尖一热,轻轻挣了挣,"傅凌鹤,松手……"
"不松。"他嗓音低哑,带着点少年气的执拗,指腹在她腕骨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话没说完,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护士推着药车走了进来,"傅先生,该换药了。"
云筝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抽回手,脸颊瞬间红透。
傅凌鹤怀里一空,眉头不悦地皱起,转头看向护士的眼神冷得能结冰。
护士被他盯得手一抖,差点打翻托盘。
云筝赶紧坐起身,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那个……我先去洗漱。"
她刚想下床,腰间却突然横过一条手臂,傅凌鹤单手将她捞了回来,下巴抵在她肩窝,声音闷闷的,"再躺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