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半天原来龙傲天是恋爱脑by野阿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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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也没想到,荀师信中的无心多疑之人竟是这性情,只可惜好不容易开窍,还遇上个没心眼的。
江愁余没看懂怎么长孙玄突然就一幅心如死灰的模样,想了半天,估计是京城的前领导对他不太友好,以至于现在嫉妒自己了。
见那边根本不想理会自己,她将说话目标转向龙傲天,邀功道:“长孙先生已经应下我,自此以后愿为少将军谋士,共创大业。”
胥衡睁开眼看她:“这便是你如此早不在客栈的缘由?”
虽然她偶然偷懒,但也知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江愁余心道,如若不是她早起赶来,说不准长孙玄就蹬着草鞋周游天下去做侠客了。
江愁余眨巴眼:“为少将军,我不辞辛劳。”所以你看奖励我点啥。
胥衡却像是没看懂的般,重复了一遍:“为了我?”
江愁余小鸡啄米点头:“嗯嗯那当然。”
胥衡:“招他来共创大业。”
江愁余肯定:“没错!”
“可我无甚野心,亦不想开创大业。”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这下算说到点子上了,自从上次书庐争执,江愁余回去查阅不少书籍,特制定了一套劝造反说辞,总算有用武之地。
她嘴皮子几乎没有卡壳说道:“少将军听我一言,如今诸州蠢蠢欲动,有野心却碍于声名不得动,亟待一明主带领,我同长孙先生曾细细分析,恪州内乱、会稽重文,拿得出手的武将屈指可数,颍州地远人少,延陵山地连绵,而这各州的州牧更是一个比一个拿不出手。”
长孙玄:“不是,我没说……”
江愁余:“闭嘴!”
长孙玄捂住嘴。
江愁余继续说道:“可我同少将军一路行来,这民生艰困,百姓颠沛流离,我不信少将军无动于衷。”
面对她的道德绑架,胥衡眼神都没给她一点,不为所动地看着眼前的湖面。
江愁余左思右想,既然这一套他不吃,她就换一套!
“而且胥家之案背后有多少手脚,少将军说想护着身边之人,怕也是不能如愿啊。”
胥衡语调闲散,意味深长说道:“哦?是吗?”
他目光缓缓落在江愁余腰间的鸟哨上,后者赶紧捂住,点头道:“自然,虽说少将军给了我鸟哨可以自保,但总归不太安稳,若是太平盛世,我自然也不用如此胆战心惊,这几日还消瘦了不少。”
胥衡虽不知女子体量如何,但习武者目光如矩,没揭穿她的胡话,继续接道:“那是我之过,今日便让轻竹给你熬些药膳滋补。”言下之意,那就不做饭了。
接连被拒的江愁余把下巴搁在斗篷之上,见他油盐不进,索性把头偏开,心中暗道:“系统,偏离剧情就算了,怎么这龙傲天比我还没上进心?”
374号:【没绑定错啊,宿主你有没有反思过,还是你不够努力。】
江愁余捏紧拳头,咬牙切齿:“我可以申请揍系统吗?”
胥衡没再听见旁边的动静,他余光瞥向江愁余,只见她抿紧嘴唇,满脸写着不高兴,眉眼皆垮了下去,在那儿不知嘟囔什么。
他几乎不用想便知道是骂他的,却还是生不起气,忍不住轻叹一口气,问道:“你为何要我去争?”
江愁余忽地听见胥衡的话,知晓他有些松动,立刻回头看他:“胥家之恨,我此心难消,为何不争?”
她换了个称呼,“我同表兄是一条船上的人,必然不会害表兄,而且表兄可曾相信天命?”
胥衡没立刻回答,只是认真看了她的神情,同她对视了会儿,才道:“我从前不信。”
江愁余用充满期待地眼光看他:“或许表兄命中有此大运,而我就是来督促你的神女!”
真假掺半的话她说起来毫无压力,尽力说服这位多疑的龙傲天。
“更何况,姨母常对我说,最忧心表兄不过有二,一是身体常健,二便是婚姻大事。天下女子谁人不爱英雄,若是表兄霸业有成,那便可两全其美。”江愁余循循善诱,“若是表兄有心上人,见着表兄英姿必然倾心。”
她回忆了原著,虽然没点明女主是谁,但拿这个来刺激一下胥衡,说不准真能奏效。
在旁边听了半晌的长孙玄心累,听江愁余总算说到点子上,他赶紧帮腔:“小友所言有理。”
说完,就见胥衡扫了一眼他,似笑非笑,“长孙先生便是这种想法?”
长孙玄连忙摆手:“我无心情爱,只愿平众生苦难。”
胥衡收回目光,也问道:“那表妹也是如此想的?”
江愁余闻言,慢吞吞抬起头,想了想原著中的剧情,赶紧护住露在外面的脖颈,艰难说道:“大约也是这样的,毕竟话本都是这么写的。”
胥衡虽然知道她在睁眼说瞎话,忍不住低笑:“日后少看些话本子。”
江愁余被噎住,正想质问他是何意思。
耳边的传来374号聒噪的提示音。
【任务进度完成百分之四十,男主好感度百分之五十。】
【备注:没想到你能混到这一步,恭喜宿主,龙傲天已经将你看作自己人啦!】
【恭喜宿主达到成就,‘野心初显’】
江愁余一个激灵,回过神看向胥衡,他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眼帘都没抬一下,嘴角的笑意带着嘲意。
不是,系统你睁开小眼睛看看,这是好感度上升的样子吗?
江愁余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她看了看对面任劳任怨烤着鱼的长孙玄,有些不好意思地戳了戳旁边闭目的胥衡。
“少将军,我们什么也不做吗?”
胥衡慢条斯理地吐出一句话:“难道这鱼不是我杀的吗?”
提到杀鱼,江愁余下意识就看向他放在身前的手,骨骼清晰起伏,修长的指节在乍破的天光之下下呈现出一种温润的质感,好似上回他送的白玉环,然而指腹和虎口处覆盖着一层薄而硬的茧。
很难想象,生得如此好看的手杀起鱼来如此利落,比渔场杀了十年的屠夫还无情。
不过转念一想,他没杀过鱼,但杀过别的啊,原著中曾提及胥衡年少从军,杀敌无数,想到这里,江愁余就老实了,把头默默偏向长孙玄那边,准备蹲下身边问道:“长孙先生可需我搭把手?”
谁料旁边的胥衡闻言睁眼,直接长手一拦,把她按回到竹椅上,又不知从哪儿摘了片蕉叶盖在她脸上,“你能做什么?”
刚准备开口请江愁余去捡些树枝的长孙玄:……?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默默转了口风:“无需小友,我一人足矣。”
重新回到竹椅上的江愁余透过绿色的蕉叶,暗影从她眼前晃过,瞬间身上被暖意包裹,她抬手摸摸,皮毛顺滑,是那件斗篷。
她面朝着上,安安静静地躺了会儿,随后缓缓侧过身子,直到脸颊贴在光滑起伏的竹面之上,眼前才空出细小缝隙,她睁着眼透过缝隙用一只眼睛偷瞄隔壁躺着的胥衡,他抱着胸头微微低垂,下颌的线条隐没在玄色衣领之中,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方投下两弯浓密的弧形阴影,感觉能做种睫毛的经典模板。
随着他极其轻微、几乎无法察觉的呼吸,那阴影也在极其细微地颤动着,眉骨突出,峰如远山,勾勒出英挺的轮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凛然气度,却比平常睁眼时软化几分。一想到他眼睁开时,便如同出鞘的绝世名锋,所有的锋芒与杀伐之气暴露无疑,还有洞察人心的冷寒。
只能说人就不该多想,江愁余方才一想到下一刻胥衡就睁开眼,似有所觉的转头看她,江愁余赶紧闭眼,屏住呼吸。
紧闭的眼睑无法阻挡暗影的一步一步挨近,空中噼啪的树枝燃烧声同烤鱼的香味也依旧无法掩盖那股如同夜间凉露的气息。
江愁余有点想伸手保护自己脆弱的脖颈,但是碍于装睡人设只能忍住,准备非常自然地转头躲避。
就听见眼前之
人不咸不淡道:“长孙先生说的没错。”
江愁余继续装睡,眼前阴影撤走,重新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她才悄悄咪咪睁眼看,这一下直接跟胥衡对视,后者饶有兴致看着她,非常像隔壁奶奶看大胖孙子一样。
她又琢磨了下他那句话,试探问道:“是那句夸我心灵神慧吗?”
胥衡笑而不语。
看样子不是,江愁余仔细想了想,没想出来。
“下次装睡别脸红。”胥衡点明道。
江愁余上一秒冲他虚伪地假笑,下一秒就对系统道:“能不能检查一下你这破好感度,你自己说说那百分之五十的好感度有没有水分?”
这么下去,她对于胥衡的仇恨值要上升了。
374号:【我们可是官方认证系统,绝对不会出错的!】
江愁余发泄完窝囊气,也不再理会这自信系统,而是站起身凑到长孙玄旁边,殷勤地接过他手中的烤鱼翻面,随口问着安国如今的情况。
一阵旁敲侧击之后,她才开口问出终极目标:“长孙先生既然去过京城,可否同我说说京城如今光景?还有那位。”用小手指了指东方。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虽说龙傲天造反之路比较坎坷,遇上不少阻碍,但都基本无伤通关,而最终boss无疑是那位圣上,虽然原著中也是含糊带过,但无疑原主的死可以证明,这一战胥衡赢得并不轻松。
长孙玄闻言,目光落在抖动的火苗,眼见它越来越矮,越来越薄,只剩下一层稀薄暗淡的红光,勉强附着在蜷曲焦黑的枝木之上。他没回答,反倒提及另一个话题:“小友觉着我的话本写的如何?”
江愁余毫不犹豫:“先生的话本子写的极好,寥寥几句便颇有神韵。”
长孙玄伸手拨了拨焦灰,火星溅开,“我话本中也有一圣人,戏角儿亡前惊他深不可测。”
“可我不过才写了一星半点,而那一位远超小友所料。”
“小友可知圣人在未登基前是何身份?”
江愁余老实摇头,许是这位圣人自掌权后有所忌讳,几乎铺面书馆能找到的年记几乎都是从圣人掌权后始记,一路逃亡胥衡也未曾提及这些事,她更是不知。
不过思索了片刻她猜道:“庶出?”
长孙玄轻轻摇头,“非也,他乃正宫嫡出。”
既然是嫡出,按理说便是占尽礼法首位,而长孙玄却是如此唏嘘模样。
“那莫非是先皇宠信幼子因此想废圣人?”
长孙玄没说对不对,指了指江愁余手中的鱼,“鱼已烤好,小友可用。”
江愁余啃了口,继续琢磨,忽然脑海中晃过一段史记,她猛地抬头问道:“那可是质子?”
本想为江愁余答疑解惑的长孙玄面露惊讶,随即赞赏道:“小友猜得不错。”
“圣人本是先皇太子,正统嫡出,自幼聪慧跟随先皇理政,然而先皇体弱,十日一上朝,那时安国便是权宦当政,朝内污浊不堪,上行下效,年年都有灾民流离跋涉,民间戏言,皇帝惜白玉,潘府山成堆,其中的潘便是指当权的潘内侍。”
江愁余咂舌:“就无人上书吗?”
“自然有,为首的便是太子,如今的圣人。”长孙玄叹了口气,“许是先皇年迈不复壮年雄心,又忌惮太子正值壮年,折子在殿内堆成小山也未批阅,上书的臣子基本都被贬了又杀,连太子都被禁足于内宫,这般情景,谁人敢再多言。”
“直至北疆侵犯我朝边界,如出入无人之境,轻易便拿下淮边城、百则镇等几大边陲城池,甚至意图打进京中,战败的消息这才传进病榻上的先皇耳中。祖宗基业岌岌可危,他撑着病体从军中点了大将前去援助边界。”
“可惜虽说大将仍有领军之心,然而终究力不从心,战局步步溃败,眼见已然退无可退,惊变突生,军中一出征小将仅凭手中枪便挑断北疆先锋将军头颅,振奋大军军心。”
江愁余对照着时间推测了一下,便突然转头看向胥衡,长孙先生口中所说的莫不是就是胥衡之父,原主的姨父平边侯胥度。
长孙玄见她明了便继续道:“只可惜一人之力如何挽救倾倒之势,虽说胥侯震慑住北疆众人,然而城池已失,朝中亦是无钱可站,只能鸣金收鼓,等待两国和谈。”
“那时先皇已病根入骨,饶是太医尽心医治,依旧无法起身,他思虑再三便下令命自己幼弟文端王带人前去边陲和谈,道千般要求皆可应下,只要不再起战乱,两国相安无事。文端王受令应下,立刻便启程去交河城,两方使者会面大谈三日,临到签署盟约时,北疆使者忽地提出一条件。”
江愁余听到心里一咯噔,“财帛?战马?城池?抑或是和亲?”
她连着提了几个猜想,长孙玄不语,她正准备问时。
忽地一人说道:“北疆要求,安国需得以太子为质,待到十年盟约期满便送太子归朝。”
江愁余回头,正是胥衡。
他将自己手中烤好的鱼递给江愁余,“父亲本是随行护文端王安危,听闻此言大怒,一脚踢翻面前宴席,怒斥北疆宵小,竟然提如此悖逆之求,并向文端王请命亲自处置这些异族。”
“谁知文端王并无想象中的盛怒,甚至面露犹疑,随即便命人带父亲下去醒酒,等父亲被放出时,木已成舟,太子的车架已从京中而来,泱泱大国竟真让太子为质。”
江愁余却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她问道:“太子不在京,而那时先皇重病,谁人可堪大任呢?”
“众臣子请命,奉文端王掌摄政之权。”胥衡缓缓说道。
“文端王上位之后,依旧重用宦官之流,朝政不清,父亲也上书请辞去往边陲守城,直至如今的圣人还朝,将京城清理了遍,后又将父亲提拔到军中,封平边侯。”
史记曾记载不少和亲公主与质子,能活下去的少之又少,还能活中回朝的更是凤毛麟角,无一不是狠人。
江愁余只觉如今圣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怪不得是终极boss。
长孙玄亦是认可:“我虽为圣师,却也只见过他数面,纵然我识人不少,却也不得不承认,连我也无法看透他的性情如何。”
说完,江愁余忍不住朝胥衡看去,终于有实感,那这个搞掉终极boss的龙傲天岂不是更厉害?
聊完前尘往事,长孙玄想起什么,费劲地用左手在袖中掏出一张纸筒扔给江愁余,右手同时扒拉了一下烤鱼,说道:“前几日,梁家联合古朔一族送来此物,想来小友与少将军应该需要,我便自作主张收下。”
说起来,如今抚仙坊间最为推崇的便是长孙玄,每日寻着机会往草木书庐送东西,上至金银珍宝,下至民间小吃,不过都被一一退回,而如今长孙玄居然收下梁家送来的此物,要知道,自鞠维掌政,这些本地氏族被清理了遍,地头蛇也老老实实地盘着,甚至今早出门前还听轻竹说,魏家少郎魏肃夜半同狐朋狗友逛楼时被人钉在地上惨死,凶手逃之夭夭,魏家家主悲痛不已,发誓要查到贼凶,为儿报仇,不过有甚者说是鞠维所为,至于意图,便是为了镇压这些豪族的嚣张气焰,真假尚且不论,但两族近日和睦不少,少了许多冲突。
而如今长孙玄居然接了氏族的礼物,还说是他们必需,她有些好奇地扭开纸筒展开看了眼,不过两个眨眼,她立刻重新盖好,跟丢烫手山芋一样丢给胥衡。
忍不住惊讶道:“竟然是古朔国的盐矿采点”这不正是自己同胥衡来抚仙此行的目的吗?
一旁的胥衡似乎也猜到,又把纸筒塞给江愁余,对长孙玄道谢:“多谢长孙先生。”
长孙玄推拒摆手,又为难地说道:“此物我已核实过,应是不假,既应下小友辅佐少将军,本来我该陪同前去查探采点情况,然则昨日收到故友来信,称不日便路过抚仙,我欲同他一叙,此次恕某不能同少将军前去。”
毕竟人生
难逢知己,江愁余表示理解:“长孙先生呆在抚仙便是,等我和少将军查探回来便来接长孙先生。”
长孙玄笑道:“不必麻烦,待我同故友小叙后便去寻你们。”
胥衡便道:“那我留些人护长孙先生安危。”
他话音落下的刹那,不远处浓密如墨的灌木丛中,悄无声息地冒出了人影。他全身包裹在一种接近夜色的深灰劲装里,脸上覆着只露出冰冷双眼的铁制覆面,身形挺拔如标枪,背后的长剑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他骑在战马之上,微微垂首,姿态却透着猎豹般的警觉与力量,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甚至没有枯叶踩踏的声响,仿佛他本身便存在于那里。令人忍不住心惊的是同样的装束的骑兵密密麻麻,乍一数竟然有百数。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脚步落地无声,如同踏在棉花之上,玄色衣裳在昏暗的树影中几不可辨,有的持弩,弩箭表面泛着暗青色的寒光,有的持长枪,枪剑锐利,这百数骑兵虽在高马之上,却向着胥衡的方向保持着一种垂首的恭顺与肃杀。
整个密林,仿佛被投入了一个巨大的、无形的罩子。方才还能听到的风声,此刻似乎也被这森然的队伍所慑服,彻底消失了,这边是胥衡的暗卫。
长孙玄见着如此训练有素的队伍,忍不住心中苦笑,从此可见一斑,暗卫况且如此军纪严明,那曾经的胥家军怕更是虎狼之师,而且说是保护,但同样也是监视,虽说因着江小友的缘故,这位胥少将军默许他的归顺,但同样对他有着不信任。
或许说,他对任何人保持怀疑,除却身边之人。
而已是如此,他躬身道谢,语气中带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恭敬:“多谢少将军。”
胥衡姿态依旧闲适,他将长孙玄的变化尽收眼底,声音不大,却带着奇异的语气:“长孙先生放心,他们还算得上好手。”
长孙玄苦笑愈深。
说罢,胥衡也并未回头去看那些静立如林的暗卫,而是把目光落在江愁余身上,“你真要同我去”
此刻的江愁余完全抛开了纸筒,小心翼翼地擦着腰间的鸟哨,一副视若珍宝的模样。
374号:【宿主,你变脸好快。】
江愁余反驳:“拜托,这是鸟哨吗?这是救命符。”
开玩笑,有这支骑兵,她都可以横着走,而且真的很装!
374号都不忍心提醒宿主,那是男主的战力!
胥衡许久没见江愁余应答,就见她盯着鸟哨傻笑,他估摸着这人目前有点醒不过来,便轻抬手,骑兵有所动作,缓缓露出队伍中的马车。
他缓缓躬身抬起微冷的指尖落在她的眉间,“还要看多久”
听起来语气有些嫌弃。
江愁余被冷意惊的回神,又莫名觉得额间突然烫起来,抬起手背贴上去,小声说道:“不看了,走吧。”
她抓紧手中的斗篷从竹椅跳起来,毫不犹豫小步跑过去爬上马车。
待到江愁余上到空无一人的马车时才缓了口气,正想着轻竹她们人呢,车帘一掀,胥衡也上了马车,从暗格中又拿出探子传回来的情报,批阅后就随手放在一边。
正巧不巧就在江愁余左手边。
她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又拿出纸筒中的选点,找话题道:“这盐矿点有三处,分别是恪州一处、罗井镇一处还有窠林城一处,我记得少将军上回去的便是恪州,现下我们也是去恪州吗?”
胥衡提笔在眼前的暗信批注几字,“恪州我出门前已传信派人去探,窠林城现下因病闭城,不出不进,我们先去罗井镇。”
江愁余先是应了声,随即又反应道:“你不是未曾看过这纸筒吗?”怎么出发前就已经派人传信了。
胥衡闻言抬头,似笑非笑。
懂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都是龙傲天的神秘力量。
江愁余今日起得早,方才又用多了,加上戒不掉的晕车毛病,非常理所当然地犯困了,困着困着,就没控制住地睡了过去。
于是当胥衡处理完手中杂事抬头瞧她,就看见她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斜躺在马车的横椅上,背靠在车壁上,身体压着斗篷的一半,另外一半又搭在小腹上。大概是姿势太过不舒服,她睡着觉都皱眉。
胥衡伸出手轻扶住她的脖颈,便把自己的斗篷裹成一团塞到她的背后垫着,还不忘留些给她枕头,谁料江愁余直接头一歪,顺势栽在他的肩上。
他一顿,随即发现肩上这人睡得更熟,没有一点清醒的迹象,忍不住沉思,上回大夫诊治完,是不是给她开了嗜睡的药方
胥衡低头看了她会儿,然后把斗篷牵来盖住她后背,斗篷的绒毛让她在睡梦中下意识蹭了蹭。
江愁余梦见自己在海滩边的躺椅之上,除了躺椅有些硬之外,其余的一切非常美好,夏日的阳光与椰树摇曳,她闭眼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快乐时光,谁知突然海面卷起大浪,腥味的海水直接将她冲回到古色古香的建筑中,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便站着胥衡,他面无表情,眼中满是杀意,她很想逃,周围却全是黑色的骑兵,根本无处可逃。
她有些发软,眼睁睁看着胥衡掐住她的脖子,嘲道:“哪里来的孤魂野鬼”
梦中她疯狂挣扎,双手用尽力气,也无法扯开他的手,只能感受到呼吸越来越少,整个人陷入窒息的绝境。
却忽然身后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将她拉远,她匆匆回头,搭在她肩膀上的是一人,甚至面容非常熟悉。
是她在铜镜中反复看到的原主的脸。
很奇怪,她并没有觉得害怕,反而又再次陷入到温暖之中,安心地合上眼。
等江愁余睡醒时,闭着眼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脖子,谁料摸到毛绒绒的料子,她又准备将手撑在车壁上时,却顺势往有摸到了冰凉的随着呼吸起伏的东西。
好像是脖子。
等等好像不是我的脖子。
那是谁的
眨眼之间江愁余清醒了,她僵着脸直起身体,张开眼看了看又惨痛地闭上。
要命,怎么会是龙傲天啊。
不开玩笑,她宁愿是原主出现。
江愁余缓了缓才睁开,只见胥衡直着身子,一只手捏着暗信,眉头也稍皱,半瞌着眼好像要睡着了。
她松了口气,同时用手挡住自己的宝贵脖子,准备不着痕迹地离他远一点。
就在她往后移了一点时,原本闭目之人长睫微颤,睁眼朝她看过来。
江愁余突然想到梦中的场景,有些不敢动,生怕再次上演夺命名场面。
而胥衡则忽的开口问道:“梦见什么了”声音低沉磁性。
提起这个,江愁余没由来心跳加速,裹紧自己的斗篷,半真半假说道:“梦见你想杀我,我拼死抵抗,你最终不敌我。”
“是吗”没想到对方却只是点点头,眉眼低垂,短促笑了一声。
“可我方才明明听见你哭着说,求求你放过我吧。”
谁哭啦!
江愁余黑着脸挺起胸膛:“不可能!”
胥衡沉默片刻,目光扫过自己肩上被泪泅开的略深痕迹上,勉强道:“好好好。”
你以为我没听出来敷衍的语气吗?
江愁余愤怒,接着就看见胥衡微皱着眉,轻而缓地动了动僵麻的肩膀,顿时愤怒化成了心虚。
“少将军你肩膀没事吧?”
胥衡垂眸,语气平和,“无碍,稍后找个大夫针灸两日,再药浴七日便好。”
江愁余:“”
时值暮冬,北风惨栗,天气
肃清,繁霜一片厚密,不过也离年关近了,楼下街市的暄闹得不行,送酒的人家由堂倌引着将酒送到后院,汉子灌了好酒哄笑一堂,却掩盖不住楼上的说书人,惊堂木一拍,穿着半旧长衫的说书先生便立在堂前,靠一声“脆响”硬生生引着目光齐刷刷看过去。
江愁余坐在角落不起眼的方桌旁,相较于周围,他们这桌放了十多道好菜,江愁余没动,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时不时探头看一眼,这几日连着赶路,胥衡没机会做饭,只能整日吃干粮,江愁余吃的嘴里发淡,眼下到了罗井镇,赶紧找街边小贩问了罗井镇最有名的酒家,她便先来点菜,胥衡则去安顿暗卫以及找罗井镇的探子接收消息。
没想到等到菜都上齐,还是没见胥衡人影,她百无聊赖地用竹箸拨弄着碟子里几粒油炸花生米,堂倌从楼下引了一人上来,她好奇望去,不是胥衡,而是位陌生的少年郎。
他穿着极为素净的白色长衫,衣料浆洗得挺括服帖,没有一丝褶皱,看上去有种文人的较真,乌黑浓密的长发并未束冠,只用一根同色的素绸带松松系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鬓角,似乎察觉到视线,他微微侧着头,朝江愁余这边看过来,薄唇轻抿,勾勒出他年轻而清瘦的轮廓——肩线平直却不显魁梧,腰身劲瘦,被一条简单的玄色布带束着,带着少年人脸庞特有意气。
他凤目眼尾微微上挑,瞳仁却黑得惊人,沉落着近乎漠然的幽深,一眼瞥过江愁余便转头同堂倌说了些话,将手中的钱袋一扔,后者赶紧接住,殷勤地带他去了包间那处。
374号:【这人长得也好帅!】
江愁余赞同地点头,“而且气质很奇特。”
之前胥衡教她认过习武之人,方才那位少年郎身姿挺拔,步履稳健轻盈,一看便是好手,却不着劲装,偏生穿了文人喜穿的长衫。
江愁余还总觉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出来,胥衡便上了楼,一身黑色劲装衬得他英挺,纵然神情冷若冰霜,仍挡不住满身俊秀。
374号瞬间倒戈:【还得是我们少将军帅。】
江愁余不甚稀奇,374号是颜控,但更是忠于龙傲天的恋爱脑。
这样想着,她同时不忘招呼着胥衡用饭,替他夹了筷素食到碟中:“少将军怎么去了那么久”
胥衡自然地吃下碟中的葵菜,喝了口茶水压住涩意,才说道:“罗井镇近日来查的严,暗卫一时间无法进城,我便安排他们先留守城外,待我们同原先在罗井镇中的探子探查之后,才陆续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