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在恋爱by耳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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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着果冻甜度适中,没有高温油炸,热量也低,这总行了吧。
哪想她刚走到果冻专区购物柜前,陆斯遇像幽灵似的,冷白着一张脸“飘”过来提醒她说:“里面有各种色素,容易铅中毒。”
苏慕浅:!!!
眼睛眨巴眨巴的,不是吧,这也行?
过后,实在受不了了,小姑娘心里一阵埋怨道:啥都不能吃,啥都不能吃,早知道不带这人来超市了。
埋怨归埋怨,她可不敢把心里这些想法当着陆斯遇的面全部说出来。
万般无奈下,她只能乖乖地去果蔬专区买蔬菜和水果。
好不容易偷偷摸摸地拿了瓶现榨甘蔗汁,最后趁她不注意时,那瓶甘蔗汁还是被某人换成了健康的不能再健康的牛奶。
从小到大,苏慕浅就没见过这么会“养生”的人。
不过在陆斯遇的这份“铁面无私”下,他也有温情的时候。
柜台结完账后,陆斯遇一把将两大口袋东西全都揽了过去。
苏慕浅和他犟,说自己没那么柔弱,她可以提东西的。
这时陆斯遇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十分严肃地提醒她:“快比赛了,你拉大提琴的手不能提这么重的东西。”
听完,苏慕浅恍然,是啊,快比赛了,她的确得保护好她的双手才行。
也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其实一直以来,陆斯遇真的比她还在意她的事情。
...晚上,大概6点半左右,两人一同遇抵达公寓。
换好拖鞋后,陆斯遇把菜拎进厨房,苏慕浅站在玄关处没动。
时隔一个月回来,她认真仔细地看着公寓客厅里的一切,心里被何种情绪包裹着,挺感慨的。
这里好像什么都没变,好像又什么都变了。
客厅落地窗面前,那盆石头花仍旧坐落在哪里,但面上枯皮骤起,带着病态的羸弱。
石头花旁边,“拿破仑”蜷缩在一个热狗猫舍里,眼皮耷拉着,在打瞌睡。
与一个月以前相比,拿破仑长身体了,肚子和脑袋明显圆润了许多。
这让苏慕浅看着挺欣慰心安的,可随着目光移向客厅沙发上时,却又立马神色一黯。
上次她在那张沙发上坐了很久很久,而后迎来的便是和陆斯遇的争执与争吵。
关于那次吵架,她原本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如今再次回到这里。
一瞬间,一切都重回脑海,一切都历历在目着。
他们的声音无奈,狰狞而凌冽。
“我们分手吧陆斯遇。”
“你说什么?”
“我们性子不合适,以后,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你非得这么刺激我吗?”
“刺激你?”
“你打着喜欢的名义,次次威胁我的时候,难道就不是刺激我吗陆斯遇?”
但在这一方天地里,却也藏着属于他们的温情时刻和甜蜜打闹。
苏慕浅把视线往回收了收。
就在这狭窄的玄关里,两人曾关于“喜不喜欢”这个话题对抗拉扯。
“说明你已经喜欢上我了对不对?”
“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好好理一理?”
“好,可以。”
“需要多长时间?”
“一个月。”
“太久了。”
“就一个月。”
“而且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你不可以像以前那样肆意威胁我逼迫我做任何事情。”
“好。”
“一个月的时间,你就好好想吧,最好想清楚一点,想不清楚那就重新想。”
当时这个一个月的约定,即便过了这么久了,苏慕浅现在再次回想起来时仍旧觉得那天,其实周围的一切都弥漫着粉红泡泡。
可惜当时两个人谁也没意识到,最后这一个月的约定竟变成了后来的互不相见。
陆斯遇刚好去厨房放完菜出来了,一出来,见小姑娘站在玄关处四处环视着周围,他过来问道:“怎么了?”
一声问话袭入耳梢,苏慕浅飘散的思绪一下被拽了回来。
“没什么。”她淡淡回话。
却又突然叫道:“陆斯遇。”
“嗯。”
陆斯遇耐心回她。
眼底再次略过一丝疑惑,还是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这时苏慕浅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又无比认真地开口道:“我们,我们以后再不吵架了好不好?”
闻声,陆斯遇挪唇笑了笑,他以为是多重大的事情。
但转念一想,立马又觉得这确实是件十分,非常,无比重大的事情。
渐渐的,少年收起脸上漫不经心的浅笑,跟着神色沉静认真起来。
“好。”
他盯着她的眼睛这么回答道。
回答完,忽而抬手,冲她伸出一只尾指。
少年的手指向来白净修长,似修竹一般。
苏慕浅看着疑惑了两秒,没等她问起这是做什么时,陆斯遇神色耐心地看着她,清浅的嗓音出声提醒道:“拉钩。”
“拉钩不会吗,你们小女孩不都喜欢这样吗?”
苏慕浅懵懵地眨巴好几下眼睛,而后“噗嗤”一笑。
没想到陆斯遇竟然还懂小女生之间的这些娱乐把戏。
笑完,她看着陆斯遇,陆斯遇也看着她。
两人对视着,空气逐渐安静下来。
思绪在这一刻陷入沉淀与自省。
最后她抬手,觉得“拉钩”这种行为幼稚的同时,纤细的尾指还是搭在了陆斯遇手上,说:“拉钩。”
陆斯遇:“一百年不许变。”
苏慕浅应声回答:“一百年不许变。”
第63章 晚上,洗菜切菜这些活儿全被陆斯遇包揽了。
人安静地在厨房里切菜时,苏慕浅没想到陆斯遇竟会做这些事情,但陆斯遇的刀工她确实不敢恭维半点。
土豆丝切成土豆条,番茄片切成番茄块。
她在旁边看着,欲言又止的。
本来她想切菜来着,可陆斯遇不让她碰刀,说担心菜刀碰伤她的手指,影响她之后的比赛。
她拧不过陆斯遇,只能由着他。
只是现在看着人歪歪扭扭的刀工,看到最后,她还是憋不住的犹犹豫豫地开口道:“要不,要不还是我来吧?”
陆斯遇坚持道:“不用,快好了。”
说话时,他都没抬头看她一眼,目光落在手上的番茄上。
眸色安安静静的,又透着几分不容置喙的矜冷。
苏慕浅噤声,一时无言了,只能默默地守在旁边。
安静的当儿,她移动目光,视线往上,目光略过菜刀,最后停留在陆斯遇白净的双手上。
只是这双修长好看的手,手腕以及手背处仍旧贴着好几张创可贴。
刚才洗菜的缘故,创可贴已经被水全部浸湿浸透,由浅棕色一下子变成了深褐色。
那创可贴下面,全是道道抓痕。
苏慕浅完全能猜想到那些伤口有多狰狞,多刺目。
微不可查的,她皱了皱眉头。大大地深吸一口气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陆斯遇,要不我先帮你换一下创可贴吧?”
“你,你手上的创口贴都湿透了,这样容易感染的。”
言语略显焦灼。
闻声,陆斯遇切菜的动作停了停,抬头,黑静诧异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脸上,却又忽而一笑。
笑得浅淡而懒散。
苏慕浅拧眉,完全不知道陆斯遇这是在笑什么。
正当她疑惑时,陆斯遇放下手中的菜刀,彻底转过身子正面朝向她,拖着嗓音,懒洋洋地告诉她:“苏慕浅,你真的,完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苏慕浅发蒙地眨眼睛,当即反问道:“什么完了?”
陆斯遇敛眉轻笑,没说话,转身把最后半个西红柿切完后,这才重新抬头,凝视着她的眼睛,轻启薄唇,幽幽地开口说:“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是心疼。”
!!&?
苏慕浅脸颊一红。
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是心疼。
刚才她这么担心陆斯遇手上的伤口。
所以陆斯遇说得没错,她好像...真的...完了,彻彻底底地深陷爱河了!
意识到这点时,耳梢脸颊处烫得跟火炉似的,偏偏嘴上嘴硬地反驳道:“什么跟什么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斯遇不语,只是淡淡地冷“呵”一声。
他知道她就喜欢装糊涂说反话。
...不让她碰刀,最后苏慕浅好说歹说的,终于把炒菜的活儿抢了过来。
两个人一通忙活后,总共做出了三道菜。
两菜一汤,醋溜土豆丝,蒜香青椒肉丝,和一份西红柿鸡蛋汤。
餐桌上,苏慕浅扒拉一口白米饭,目光悄悄地往陆斯遇那边看过去。
小时候家里全是保姆做饭,后来苏柏越出事后,苏慕浅在大伯家里暂住了一顿日子。
说是暂住,但其实她大多时候都住在学校里,很少回大伯家。
所以从小到大,她根本没做过几次饭。
今天第一次给陆斯遇做饭,说实话,这炒菜的咸淡口感她可不敢打包票半点。
此时此刻,老样子,两人一人坐在餐桌一头。
面对面坐着。
陆斯遇抬手,正准备夹菜来着,余光瞧见小姑娘打量的目光时,夹菜的手跟着一顿,抬眸看过去,笑说一句:“怎么,怕自己做的菜做得太难吃?”
苏慕浅:“......”虽然陆斯遇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但这一刻,她真的很希望有人从天而降下来把陆斯遇毒哑。
心里闷闷的,又仿佛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她自己夹起一筷子醋溜土豆丝放进碗里,又夹了一筷子肉丝伴着一起吃。
只是刚吃一口...尴尬了。
嘴上的咀嚼动作跟着倏然停下,然后整个人甚是难为情地看着陆斯遇。
后者却跟早有预料似的,默默地把自己面前的白开水朝着她推过来,然后提筷夹菜。
苏慕浅看着皱鼻抿唇,最后好心提醒道:“算了,还是别吃了。”
刚才她尝了,醋溜土豆丝酸的要命,估计是醋放多了。
青椒肉丝还行,于是她把肉丝推了过去:“吃这个吧,这个还可以。”
陆斯遇却说:“没关系,你做的,我都吃。”
...晚饭后,陆斯遇洗的碗。
苏慕浅在电视上看过很多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但是没见过陆斯遇这样子的,偏不喜欢她进厨房做家务。
陆斯遇在厨房洗碗时,她坐在沙发这边,拿着手机,见缝插针地复习着明天考试的资料内容。
手机里的资料仍旧是陆斯遇发给她。
前两天陆斯遇一次性的,把后面所有考试的资料内容全发给了她。
汉语言专业课的考试,基本都需要背理论知识。
背知识点的同时,苏慕浅又忍不住地总往厨房那头看去。
陆斯遇忙前忙后的,她总觉得自己就炒了个菜而已,况且菜还炒的不好吃。
想来想,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才行。
于是放下手机,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身子,然后走到电视柜面前勾下身子一阵翻找。
陆斯遇从厨房走出来时,苏慕浅翻找东西发出一阵“哐当”音。
少年拧眉,走过去,疑惑地问道:“你在干嘛?”
女孩没回话,一味地把一个白箱子从电视柜里拿出来。
那是一个医疗箱。
打开箱子,里面有棉签、消毒水、绷带、创可贴...见想要的东西全都有,苏慕浅这才昂起脸颊,声线温缓地对陆斯遇说道:“陆斯遇,我帮你处理手上的伤口吧。”
陆斯遇凝眸,惊讶一下,倒也没拒绝她的这个请求。
此时的窗外,天空早就漆黑一片了。
冬天的晋城鲜少看到星星和月亮。
天空一黑,整个天幕就像一张黑色幕布一样笼罩在晋城上空。
但晋城的街头高楼林立,街灯成片成片地亮着。
还有那高楼外面,五彩斑斓的霓虹灯跟着闪烁不眠。
晋城这座不夜城,每天大概要到凌晨两三点时才会稍稍停歇下来一点。
陆斯遇在沙发上坐下后,苏慕浅半蹲在他面前抬眸看他一眼,而后小心翼翼地揭他手背上湿漉漉的创可贴。
此情此景,要放在一个月以前,简直犹如魔幻片。
陆斯遇连做梦都不敢做这种美梦。
少年低垂着眸子,目色安静地看着人,但呼吸屏息在胸膛里,胸口的起伏幅度明显重了几分。
小姑娘纤细柔软的指尖触碰到他手背时,立马勾起一道酥麻触感。
像羽毛划过似的,少年手心一抖。
苏慕浅不解道:“怎么了?”
她以为是自己把他弄疼了。
陆斯遇咽动喉结:“没怎么。”
表情冷冽着,嗓音更是冰凉凉的。
一副佯装无事的高冷模样。
那些异样的涟漪情绪,被他压制在心里,丝毫没泻露半点。
苏慕浅懵懵地眨眨眼睛。
而后低头,继续帮某人处理着伤口。
多次沾水的缘故,陆斯遇的手上有两块创可贴已经翻起一角,大有脱落之势。
苏慕浅伸手,轻轻地把那两块创可贴揭下之后,然后看到的便是一双满是伤痕的手。
一道,两道,三道...每道伤痕足足三四厘米长,虽然面上已经结痂不少,但仍旧可以看出来,这里面每一道抓痕都很深很深。
苏慕浅呼吸一滞,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多话压在心里,想脱口大骂陆斯遇为什么要这样子伤害自己?
想说,你以后再敢做这样子的傻事情,那她就真的不理他了。
最后想了想,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某人倒是扯唇,轻飘飘地戏谑一句:“怎么,又开始心疼我了?”
戏谑中,分明带着藏都藏不住的得意。
苏慕浅抿唇,懒得搭理他。
默默的,她用棉签沾着酒精消毒水帮他擦拭伤口,然后从医疗箱里找出创可贴给人贴上。
只是贴最后一张创可贴时,眼眸一眯,在某种暗搓搓的报复心理下,她故意使劲一按。
“嘶...”陆斯遇拧眉,疼得低骂一声:“操。”
苏慕浅得逞地勾起一边唇角,还给人扔话道:“活该。”
陆斯遇要笑不笑的:“呵,您高兴就好。”
...事后,陆斯遇进浴室洗漱,苏慕浅坐沙发上捧着手机继续复习。
卧室里,“簌簌簌”的水流声许久没停下。
像大雨天的雨声似的。
苏慕浅没觉着吵,听着反倒觉得莫名的心安。
约莫十几分钟后,水流声倏然停下,她反而心梢陡然一提,眼睫慌慌地眨动好几下,整个人坐立难安起来。
思绪又回到了那个最初始的尴尬问题上。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是夜晚时分。
难免不让人“人心黄黄”。
怯生生的,苏慕浅往卧室那边看去,又急忙忙地收回视线。
不知所措起来。
最后,陆斯遇竟然抱了一床被子出来。
公寓里开了暖气,陆斯遇一身黑袍睡衣,头发没怎么吹干,额头的碎发还有些湿润,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带着清爽的湿意。
挺勾人的。
就是怀里抱着一床折叠规整的被子。
苏慕浅眨巴眨巴眼睛,脑袋一时昏愣着,没太搞明白陆斯遇这副“妆造”到底是几个意思。
直到陆斯遇走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对她耐心解释道:“今晚我睡沙发,我说过要好好追你的,这次我一定按流程追你。”
听完,苏慕浅掀起眼睫,愣愣地看着陆斯遇。
第一反应是陆斯遇要睡沙发?
第二反应是,流程?
向来肆意妄为的少爷,如今这么循规蹈矩的,倒让她有几分不适应起来。
“哦,好,好的。”
她磕磕巴巴地回道。
...后来时间也不早了,她进浴室洗漱。
浴室里,陆斯遇刚洗漱完,空气热腾腾的,白蒙蒙的雾气弥漫在整个洗浴间里。
刚走进去,一道温热的薰衣草香扑面袭来,笼得苏慕浅整张脸红扑扑的。
一个月没来公寓,浴室里她的东西一直都在。
粉色毛巾,以及陆斯遇给她买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全都在。
看着那些东西,苏慕浅神思恍惚了一下。
即便他们吵架吵得多厉害,陆斯遇还是没舍得扔掉她的东西一点。
...洗漱时,淅淅沥沥的水流声传出来。
陆斯遇进卧室拿枕头。
拿完,整个人站在卧室大门处,往浴室方向看去。
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门。
隐隐约约的,只能看到一道很模糊的影子。
犹如近视散光似的,没有具体轮廓。
但某人就这么看着,眼眸越发的黑暗浓稠。
突.起的喉结跟着难受地滚动好几下。
不行,不能再看下去了。
得做点其他事情转移转移注意力才行。
少年紧急提步,赶紧离开卧室。
...苏慕浅洗漱完出来时,卧室里的灯开着,但是没人。
她穿着睡袍往客厅走去,客厅里黑漆漆的,没开灯,但环看一眼四周,她还是没找着陆斯遇的身影。
倒是书房那边有光亮从门缝里偷跑出来。
带着好奇心,她轻手轻脚地悄悄靠近。
透过门缝,她看见陆斯遇坐在书桌面前,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开着,屏幕里正放着他们经济学的网课内容。
挺奇怪的,这人大晚上的怎么突然想起来上网课了?
苏慕浅疑惑皱眉。
而书房里,陆斯遇垂眸,清冷的眸子扫看一眼迟迟消不下去的某处。
暗骂一声...操。
第64章 书房门口,大概跟着听了一分钟左右,苏慕浅发现自己听不太懂那些经济学名词。
默默的,她后退一步准备离开。
可下一瞬,忽然又想到什么。
陆斯遇说,这次他要按流程好好追她。
嗯...按流程。
小姑娘在心里默念出这个词语。
跟着心里便生出了一个歹念。
“哐哐哐......”她曲指敲响书房房门。
陆斯遇的公寓本就空荡,加上夜晚的缘故,一道敲门声响起,显得格外的清亮抓耳。
某人闻声回头。
原本冷淡疏离的眉宇,在这一刻眉心轻皱在一起。
没等陆斯遇开口应门,小姑娘径自推开房门,然后整个人直接出现在陆斯遇的眼帘里。
看得陆斯遇一下觑起双眸,眉心的褶皱更深了些。
不太明白某位小姑娘突然来书房这边做什么。
他以为她洗漱完后,会直接在卧室休息睡觉的。
对此苏慕浅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迎着他的目光,带着她那张乖巧而恬静的脸颊,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
“怎么了,睡不着?”
陆斯遇问她。
眼神里除了疑惑以外,还带着几分担心。
苏慕浅走到人跟前,亮岑岑的眸子一眨一眨地看着人。
嘴上回答说:“没有啊,就,我想看看你在看什么而已?”
说着,她勾下身子去看陆斯遇摆在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而自然下垂的头发带着刚沐浴完的玫瑰香,就那么丝丝滑滑地划过某人高挺的鼻稍,和棱角分明的脸颊。
她的头发天生细腻柔软。
划过时,发丝根根分明的,带着细沙一样的触感。
陆斯遇噎嗓,喉咙里干渴得厉害。
像有一簇小火苗在烤着他似的。
暗地里,他特意把身子往后仰了仰,努力拉开自己与某位小姑娘之间的距离。
也控制着身体里那些不该有的冲动想法。
哪想小姑娘跟着挪动身子,非往他靠过来,娇瘦纤细的肩侧直接抵进他结实的胸膛里。
偏偏目光盯着电脑屏幕那边,一副好奇宝宝模样。
懵懵的,也认认真真的。
陆斯遇轻挑眉梢,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没多问什么,只是默默地又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结果苏慕浅还是贴了过来。
这回陆斯遇顶唇。
平时一点身体接触就脸红心跳的人,今天竟如此反常。
这幅光景,一下让他想起先前小姑娘给他贴创口贴时,故意使劲按他伤口使坏的事情。
今晚的苏慕浅给他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像一个长了犄角的小恶魔。满肚子的坏心思,就喜欢故意惹他,故意恼他。
明白过来一切时,少年扯唇,气笑了。
眯眸,又带着几分绕有兴致的好脾气出声戏谑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在此之前,苏慕浅一直假装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东西,其实她根本就看不太明白。
闻声,她回头,一脸无辜样:“怎么了?”
看得陆斯遇直接哼笑道:“装,继续装。”
苏慕浅:“啊?装什么了我?”
话落,卷翘的眼睫对着面前的少年故意眨啊眨的。
陆斯遇凝眸,此时两人靠得很近。
他坐着,苏慕浅勾着身子。
两人目光碰撞在一起,脸颊之间仅仅只有一个巴掌的距离。
看着小姑娘故意发懵的眼睛,少年凝眸,就那么看着。
看到最后,没说话,直接抬手,大手按在小姑娘纤细柔软的腰肢上,而后掌着人整个往他腿上一按。
这可把苏慕浅吓得,“腾”的一下又把身子弹了起来。
反应之快,身子跟装了弹簧似的。
站起身子后,她惊慌失措地看着陆斯遇。
再后来,嘴里支支吾吾地说着:“你你你,你还是好好学习吧,我我我,我先走了。”
说完,真的拔腿跑了。
怯生生又慌慌张张的样子。
小恶魔的犄角一下没有了。
因为坐下的那一刻,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在硬生生地抵着她。
...跑出来后,苏慕浅一下钻进卧室里。
甚至整个人裹进厚厚的被子里。
脸颊红红的。
什么叫“又菜又爱玩”?
她现在这幅模样就是对这句网络热梗的完美诠释。
裹着被子,她大口大口地喘气着。
左胸膛处,“扑通扑通”的剧烈心跳声迟迟没平息下来一点。
而这边书房里,陆斯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看向书房房门那边。
苏慕浅就是从那儿逃走的。
看着空荡荡的房门口,少年不禁“啧”声哂笑道:“啧,就这胆儿。”
又低头睥睨一眼自己胀鼓鼓的某处,哼骂一声:“出息。”
这话是骂他自己的。
...后来迷迷糊糊的,苏慕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睡前,为了稳定心绪,她拿出手机复习了一下考试资料。
后面便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但是在深夜里,她隐隐约约感觉有人进来帮她按灭了卧室电灯,还帮她整理被子,关窗拉窗帘,以及...轻吻着她的额头说,“晚安”。
再后来,安安静静的一晚,无事发生。
陆斯遇的确没对她做出什么逾矩出格的事情。
而她和陆斯遇的第一次约会,也就这么的,带着各种小插曲悄然安静地结束了。
其实还挺有趣温馨的。
...第二天起床时,窗帘缝隙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雾气悬在半空中升腾旋转。
天气不怎么好,空气也冷得像冰窖似的。
这便是冬天的清晨,一切都透着肃冷和萧瑟。
但无意侧头时,苏慕浅却发现枕头边上赫然矗立着一大束颜色艳丽的玫瑰花。
这一下子,黑白灰为主色调的卧室房间,仿佛瞬间进入到了艳阳高照繁花似锦的盛夏一样。
女孩不可思议地从床上坐起身子,然后神色惊愣地看着枕边的那束玫瑰花。
此时此刻,满屋子的空气也全是玫瑰花的清香。
那是一束娇艳欲滴的粉色玫瑰,粗略估算大概有三四十束,株株饱满,有全部盛开的,也有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面上甚至可以看见晶莹剔透的露珠,光线一照,莹光闪烁得犹如钻石一般。
苏慕浅目光盯在玫瑰花上,好一会儿都没缓过神来。
很显然,玫瑰花是陆斯遇买的,也是陆斯遇放她枕头边上的。
慢慢的,她的脸颊逐渐变粉变红。
她想起了陆斯遇昨晚说的那句话,他要按流程好好追她。
所以,送花也是他追人流程中的一环?
正想着,“咔哒”一声响,某人推门露出半边身子。
清晨早起的缘故,少年嗓音很是沙哑,嗓音从薄唇间溢出来时,颗粒质感很重,仿佛空气粒子都在跟着颤抖。
“醒了?”
人浅嗓询问她。
苏慕浅轻颤肩头,被这道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到了。
寻着声音,她看过来时,陆斯遇已经把卧室的房门推开一大半,人整个人慵懒闲散地靠在卧室门框上,单手揣兜,肩头微微侧向门框那头,侧肩抵靠在门框上,整个人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苏慕浅却觉得陆斯遇这人无时无刻都带着一股压迫感,和侵略感。
尤其是清晨时分,少年刚睡梦初醒过来,脸色清冷寡淡至极,但嗓音却低沉沙哑得厉害,双眸也黑漆漆直勾勾的,满是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苏慕浅轻抿唇瓣,把身上的被子裹了裹,脸颊红扑扑的。
“嗯。”
她呐呐地点头回应道。
回应陆斯遇刚才问她是不是醒了的问题。
回话完,她把头低着没敢再看陆斯遇。
陆斯遇这人也是奇怪,她不说话,他就静静地站在那边看着她,就那么看着。
故意为之似的。
唇梢之间又啜着一抹懒赖的笑意。
目光寸寸打量着她泛红的脸颊。
苏慕浅不知道这又是陆斯遇的什么恶趣味。
空气格外安静下来,她一颗心不上不下的。
余光再次瞄看到枕头旁边的玫瑰花时,她想起来了,伸手把花捧进怀里,找话题问人道:“这花,这花是你追人流程里的哪一环节?”
陆斯遇:“喜欢吗?”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这么问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