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在恋爱by耳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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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心慌乱跳动着,自从保镖告诉她陆斯遇因为她发疯打徐赫时,她好不容易平和一点的心绪又乱了。
保镖走在前面走得急。
看着出来,这是个为雇主着想的好保镖。
他也不想陆斯遇出什么事情。
可他拦不住陆斯遇,最重要的是不敢拦。
陆斯遇是少爷,而他不过是一个听命行事的保镖而已。
万般无奈下,他只能把这事告诉苏慕浅。
两个小时前,他跟着陆斯遇站在舞池那头,见陆斯遇一直盯着不远处的一个女孩看时,保镖就知道,这女孩在陆斯遇心中的份量不容小觑。
更不用说,后面特意动用家里的保镖大肆地帮着找人了。
总之,保镖觉得他家那位发狠的少爷,此刻只有现在跟着他一并赶过来的女孩才能劝说得住。
...保镖走得快,苏慕浅跟得也快。
但她从小就怕男生打架这种事情。
捏着手心,她的眼神都有些生怯和害怕。
漆黑的巷子里,所有声音都清晰可闻。
“陆斯遇,你够了。”
敖旭无奈又气恼的劝架声又响了起来。
随即是徐赫疼痛难忍的喘息声。
很显然,敖旭并没能劝住陆斯遇。
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混乱中,是苏慕浅大步越过保镖,忽然冲着巷子里喊了一声。
“陆斯遇。”
喊完,女孩自己都懵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竟敢冲着陆斯遇大声喊话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制止住他。
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她真的做到了。
陆斯遇骤然顿住挥动的拳头,然后卡顿的,略显诧异地回头看她。
似是疑惑,她怎么在这里?
不过此刻,苏慕浅觉得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解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是要阻止他继续发疯打人。
目光往下,徐赫瘫在地上的模样,额头满头大汗,头发都湿透了,脸色素白却依稀淌着斑驳的血迹。
看着脆弱又吓人。
苏慕浅心惊地后退一步。
声音都在发抖:“陆,陆斯遇,你,你别打了。”
陆斯遇用力咬了一下后牙槽,这才缓缓松开徐赫的衣领子。
敖旭在旁边都看傻眼了。
得,他刚才口水都快说干了,结果人小姑娘一上来,两句话就把陆斯遇这孙子整得服服帖帖的。
所以他刚才那番费心费力的劝说算什么?
彼时,一个网络名梗窜入敖旭的耳梢。
【算你像个小丑】
敖旭不禁掀起半边唇角。
呵...真特么有意思呢。
......陆斯遇从地上起身时,冲徐赫丢了一句话:“你应该感谢,今天是她救了你。”
徐赫蜷缩着虚弱的身体,嘴巴一如既往的淬了毒似的。
“怎么?她专程赶过来救我,你嫉妒啊?”
这话一出,敖旭心脏一咯噔。
知道完了,一切归零,陆斯遇又要发疯了。
果不其然,陆斯遇咬牙,努力忍着忍着,最后还是一脚踹向徐赫的腹部。
苏慕浅吓得又后退一步。
陆斯遇的情绪虽然厚重又浓烈,但大多时候他都是收敛着的。
他并不会无故对一个人生气发火。
哪怕是真的生气了,他也只是冷眼待人而已。
今天这么粗暴狠厉的模样,苏慕浅第一次见到。
看着真的挺令人心惊胆颤的。
安静中,苏慕浅听到陆斯遇冲徐赫戏谑又冷凝地说了一句:“你特么真的病得不轻。”
徐赫捂着作疼的肚子,仍旧不甘示弱地反击人:“呵,你不也是这样吗,陆大少爷。”
敖旭听着脑仁都突突了。
蹲下身子,在徐赫面前双手合十地直拜人道:“大哥,求您了,您可少说两句吧。”
说完,眼神前后瞄看一眼徐赫弱得不能再弱的身子:“你看看你,都这样了还这么顽强干嘛?”
徐赫轻“呵”一声,终于闭嘴了。
但陆斯遇却被困在了他的那句话里。
...今晚的夜尤其得高阔黑寂。
风也一样,冷飕飕的。
陆斯遇手上有血迹,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尤其得刺目。
他的手上也有伤,拳骨上,有各式大小的口子,鲜.血糊在上面,血淋淋的。
苏慕浅看着觉得有些渗人。
她扶墙,大气不敢出一声。
敖旭倒是个活络人,陆斯遇把徐赫给打了,他就负责处理“后勤工作”,主动伸手去扶地上的徐赫。
徐赫不让他扶,他偏要扶,嘴里还唠唠叨叨的:“哎哟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这是不打不相识。”
别看此刻他嘴里这么说着,后面转眼就把徐赫送进了警察局。
眼下敖旭扶徐赫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怕徐赫真交代在这里。
到时候,他和陆斯遇都得进去吃公家饭。
总之,只要徐赫还留了一口气,那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刻,陆斯遇静站在月色里,静默着,一言不发的。
他没看苏慕浅,目光盯着昏黄的空气某处,眼神有些失焦。
短促又密集的眼睫向下压着。
一双黑眸子像死水一样寂静。
看着毫无生气可言。
再后来,少年胸口的起伏弧度越来越重,拳头也攥着,不断收紧再收紧。
面色跟着骤然一白,是墙壁那种刷白的白。
白得毫无血色。
薄唇也紧紧地压在一起,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
他这种神游又沉重的状态,大概是从徐赫对他说出那句话开始的。
“呵,你不也一样吗,陆大少爷。”
一样什么?
他知,他也知。
不过都是病症相连的臭虫罢了。
晚风“呼啦呼啦”地吹着。
苏慕浅越看越觉得陆斯遇不对劲。
虽是害怕,但再一次的,她还是喊人道:“陆...陆斯遇?”
带着试探和小心翼翼。
伴随着清凉的晚风,声音落入陆斯遇耳梢的那一刻,少年黑漆漆的眸子骤然亮了。
那双死水一样的眼睛终于有光了。
虽然光线很是微弱。
但却像今晚的夜色一样,即便高阔黑蒙,里面也仍旧有零零散散的星宿闪烁着。
后来,陆斯遇急促的呼吸也逐渐变慢,再变慢。
直到恢复平静。
这一刻,她就是他的药。
她只需轻轻呼喊一下他的名字,就足够抚平他的所有病症。
第13章 后来,酒吧事件的结局是,徐赫被敖旭送进了警察局。
他和江河用药迷-奸少女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刑-法。
徐思乐在医院清醒后,也被传唤到了警局做笔录。
苏慕浅跟着一起去的,她也算被害者之一。
至于陆斯遇,他打了徐赫,按理说警局应该一并追查到底的。
但有个打扮精致的女人现身警局后,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那个女人是陆斯遇的妈妈,叫夏禾。
这是苏慕浅后来才知道的。
夏禾很高很漂亮,五官端正又立挺,一身墨黑色的西服长裙看着气场十足。
但不是冷血无情的那种。
和电视剧里那些豪门阔太不一样的是,夏禾是个很有温度的人,也是个十分称职的母亲。
她很爱陆斯遇,来的时候手上带了一件运动服,一到陆斯遇面前就帮他披上了。
后来,和陆斯遇说了几句话后,夏禾找“被打当事人”徐赫面谈了很久,并向警察提交了一份资料。
苏慕浅离得有点远,大致扫看到了四个字:病理报告。
是陆斯遇的。
具体是什么病例报告,这便无从知晓了。
总之整个事件下来,陆斯遇没有因为打架的事情被警局拘留,而江河和徐赫终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但他们带给所有女孩的伤痛,并不会因为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而减轻半点。
就比如徐思乐。
即便没被真的侵犯什么,但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徐思乐的世界就坍塌了。
认识一个月,热恋一个星期,明明那么关心她明明每天都会给她说“晚安”的男朋友,最后为什么会是一个给无数女孩下药的恶魔呢?
那晚,除了和苏慕浅一起向陆斯遇致谢时说了很多话以外,回学校后,徐思乐就变得彻底不爱说话了。
总是独来独往的。
要么沉默不语地做自己的事情,要么静坐在那里发呆。
像一棵脱了水的稻草。
虽然屹然挺立在哪里,但是她的生命力早已干涸。
苏慕浅和室友很多次都想安慰徐思乐,但每次一走近她们就不敢说话了。
连呼吸都收着。
害怕稍不注意,徐思乐就会像玻璃一样整个支离破碎,散落一地。
但她们心里也清楚,其实徐思乐一直憋着一口气。
而这口气,沉默着沉默着…早晚有一天会爆发的。
这天,苏慕浅和两个室友从外面拿外卖回来时,徐思乐真的彻底崩溃了。
女孩趴在书桌上,抽抽噎噎的,肩头都在颤抖。
夕阳斜斜地洒落进来,像一只温柔的大手,企图拥抱安抚她。
可徐思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了。
少女的抽泣声越来越重。
苏慕浅和室友们呼吸停滞地站在寝室门口。
愣怔住了。
这是她们第一次见徐思乐哭。
不知不觉的,三个心地善良的女孩也跟着红了眼眶。
肖子玥是第一个缓过神来的。
她走过去安慰道:“乐乐,干嘛呀这是?这世界上男人多的是,那个人渣算个屁啊,不值得你为他伤心难过的。”
一边说着,肖子玥直接抱住了徐思乐。
苏可可跟过去附和:“对对对,那种狗男人就该吞一千根银针。”
说完,矮胖又可爱的身体像一张厚厚的棉袄一样紧紧包裹住人。
她们都很爱徐思乐。
但她们似乎安慰错了方向。
觉得徐思乐哭,是在为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哭。
但苏慕浅知道,不是这样的。
也许,一开始徐思乐真的为那个男人难过了一下。
可现在,她把自己困在了别处。
静了会儿,苏慕浅提步走过去,在徐思乐面前缓缓蹲下身子。
“没关系的乐乐,你永远是最好的乐乐。”
她轻轻地拍打着徐思乐的后背,声音轻缓而绵长。
这一刻,徐思乐却哭得更大声了。
也是这一刻,把自己困在牢笼里的女孩终于愿意打开心结倾诉自己了。
“对不起,浅浅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太笨了,我不该相信那个人的花言巧语的。”
徐思乐把头从手臂里抬起来,看着苏慕浅哭得泣不成声。
苏慕浅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
徐思乐哭着继续说着。
“更不该,不该把你带去酒吧,也不该不听你的话非待在那里。”
“我都无法想象,要是那晚你真的...真的...”后面的话徐思乐说不下去了。
她不敢说,也不敢去想象。
她承受不住那样的后果。
这便是徐思乐,她并没有为情所困。
她只是在怪自己罢了。
她把自己禁锢了起来。
用她全部的自责,愧疚,还有骄傲。
是的,自责的同时,徐思乐也是无比骄傲的。
从小到大,亲戚朋友老师心目中的绩优生,不仅成绩好,而且性格还很开朗果敢。
这样的性子,所有人都觉得徐思乐上大学后一定会大有作为。
包括徐思乐自己也是这么想着。
哪想,开学两个月就栽跟头了。
而且还是这么大一个跟头。
差点毁掉了她和苏慕浅清白的一生。
她不敢设想这件事情的后果,她把自己困了起来。
沉默不语的这段日子里,少女的傲慢在腐败。
以往的优异成绩在一点一点的腐朽殆尽。
她在不断推翻自己。
推翻自己曾被夸赞的辉煌过往,然后深深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里。
直到苏慕浅对她说,没关系的乐乐,你永远都是最好的乐乐。
那一刻,徐思乐烂泥一样的灵魂终于得到了拯救。
原来,即便是她做错了事情,她还是可以成为那个最好的乐乐。
...那天,徐思乐哭了很久很久。
她把自己封锁太久了。
最后只能通过这种方式释放自己。
而酒吧的事情,对她而言无疑会成为人生中最记忆深刻的一堂课。
这大概就是,每个人的成长都会经历的阵痛吧。
只是这个“痛症”来的时间,地方,以及形式不一样罢了。
说起痛症,陆斯遇才是那个最可怜的孩子。
那年,他才6岁,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孩子而已。
“诶,你们知道吗,陆斯遇每次外出时其实身边都有保镖跟着。”
“好多时候,他只要一出学校,身边也会有人跟着,不知道是保镖,还是司机什么的。总之就是必须有人跟着才行。”
“确实,我看贴吧里爆过这件事情,而且还有人偷拍到了很多照片。”
这天晚上,“八卦头子”苏可可和肖子玥就着陆斯遇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讨论。
没办法,陆斯遇身上的话题太多了。
学习成绩,感情生活,家世条件,连同那张寡淡得不能再寡淡的脸同学们都能开出2000+高楼的帖子。
“难道这就是豪门少爷出街的霸气配置吗?”
“不是,听说是陆斯遇的父母怕他出什么事情才让保镖跟着的。”
苏可可和肖子玥两人是对床。
半夜躺在床上也不能阻止两人继续唠嗑。
“啊?不是,平时看陆斯遇好好的能出什么事情啊?”
苏可可十分不理解地问肖子玥。
后者也不知道其中的真实缘由,勾着眉梢,估摸着猜测道:“听说是和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好像是被绑架过?”
苏可可:“不会吧。这世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竟然还有人敢抢劫绑架?”
肖子玥:“拜托,陆斯遇被绑架的时候都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你不知道的黑暗事情多了去了好吧?”
苏可可挠挠后脑勺:“确实,确实哈。”
说完,犹犹豫豫的,她又小声说起道:“我觉得,也许,也许陆斯遇出门必须保镖跟着的事情另有隐藏。”
肖子玥:“什么隐情?”
静谧的月色里,苏慕浅侧躺在床上,一直在听她们聊天说话,听到这里,不自觉地心稍一提。
脑海中,又想起了夏禾提交给警察的病理报告。
苏可可:“这个这个,我也是听说的哈,陆斯遇的身体好像出了点......”苏慕浅轻张唇瓣,想说什么的,但一道突兀的声音赶在她前面打断了苏可可。
“行了,睡觉吧宝贝儿们。”
是徐思乐的声音。
温柔且正义。
苏可可和肖子玥立马噤声了。
因为一般情况下,徐思乐是不会轻易打断她们说话的。
除非她们真的说了不该说的话。
静了会儿,两人觉得,确实,她们议论的话题确实有点太超过了。
都快把陆斯遇的个人隐私扒个底朝天了。
于是乖乖出声道:“好好好,睡觉啦。”
“晚安各位。”
甚至还“痴心妄想”起来。
“但是无论怎样,陆斯遇,答应我,今晚来我梦里让我来治愈你好吗?”
“呜呜呜,如果能得到陆斯遇,哪怕让我继承他们家的千亿财产我也愿意。”
闻声,苏慕浅不禁噗嗤一笑,觉得这两人真的蛮会想的。
既要,又要,还要...而徐思乐给了两人一记大大的白眼:“......行了,快点睡吧,梦里啥都有。”
苏可可/肖子玥:“...好吧。”
两人都是好姑娘,听劝,且不记仇。
但她们说得没错,陆斯遇的身体的的确确出了些“小故障”。
他的洁癖,强迫症,控制欲以及占有欲通通都到达了病态的程度。
例如,陆家老宅里,约莫足球场那么大的后花园全被他种满了各种山茶花。
从6岁那年开始,一直种到现在。
而那些花,除了他可以动,其他任何人都不得触碰一下。
以及家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必须按照他的想法,严格且规整地摆放在规定的位置上。
不得有任何差错。
否则就会出现各种心慌焦虑的躯体化症状。
甚至,还有更多陆斯遇都不愿提及的,令他厌恶却又疯狂至极的精神癖好,比如……
...夜深了。
漆黑又安静的夜色这头,陆斯遇刚洗浴完出来。
一身黑色浴袍,胸肌半露,头发湿漉漉的。
站在床边,少年轻轻拾起枕头旁边的衣服。
那是上次苏慕浅让人帮忙送还回来的黑色运动服。
上面有她的味道。
那是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和陆家老宅里的茶花香一模一样。
陆家老宅坐落于晋城西边的山湖别墅园林里,离学校太远了,陆斯遇暂且搬了出来。
搬到了学校附近的公寓里。
静默的,一如既往的,陆斯遇人把衣服拿到鼻息处阖眸,品味,感受。
很快,昏暗的房间里,一阵粗重且异样的呼吸声隐隐响起。
那闷哼声短促,黏湿,低哑且迫切。
她又梦见自己被困在了床.上,但这一次,她没有任何挣扎和反抗。
莹白纤细的手指一点点地划过陆斯遇结实又紧绷的臂膀,而后直接勾住脖子。
翻云覆雨,共赴沉沦。
最后陆斯遇溢出一声闷重又低哑的气声,也是这个时候,苏慕浅倏然睁开双眼。
梦醒了。
胸口剧烈起伏着,那里心跳跳动得很快,稍不注意,整颗心脏似要破膛而出似的。
现在是凌晨12点半。
若不是漆黑的空气帮忙打掩护,只需晃眼一看便能看见她额头的满头汗水,连同脸庞细碎的发丝都被全数浸湿了个完全。
以及脸颊上,两抹欲潮涌动的红晕像被淡淡晕开的胭脂粉一样,恬淡又勾人。
苏慕浅有些愣怔地盯着空气的某一处。
眼睫止不住地颤动着。
她不明白。
怎么,怎么会做这种梦呢?
就算是做梦,她也应该推陆斯遇打陆斯遇踹陆斯遇才对,怎么可以迎合他呢?
不行不行,苏慕浅眼睛一闭。
必须回去纠正一下剧情才行。
...第二天,苏慕浅在课堂上的精神很是不好。
但她并没有打瞌睡。
只是眼睛里肉眼可见的泛着疲倦,手还抵着唇角止不住地打哈欠。
徐思乐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通识课喜欢睡觉以外,专业课上向来很认真。
余光瞥见苏慕浅状态不佳,她轻轻地递过去一块巧克力。
快速补充能量的。
苏慕浅接过,默默掰一小块放进嘴里。
吃完以后感觉好了一点点。
下课后,徐思乐凑过来故意戏弄人:“干嘛,昨晚偷牛去了?”
说起昨晚的事情苏慕浅就脸颊泛红。
“没有,就,就有点失眠了。”
她避重就轻地解释说。
没提那个梦,更没提陆斯遇。
说完,收拾好书包赶紧走出教室。
徐思乐眯眸,觉得事有蹊跷,提着书包就跟了上去。
路上,闲来无事的,她主动和苏慕浅聊起了陆斯遇的事情。
准确而言,是陆斯遇和苏慕浅之间的事情。
“浅浅,你好像很怕陆斯遇的样子,而且我感觉你们之前就认识。”
这个话题,上次在酒吧里徐思乐就问过一次。
当时苏慕浅说不认识。
但是无论怎么想,徐思乐都觉得陆斯遇看苏慕浅的眼神很是不对劲。
仔细想想,好像每次在学校遇见陆斯遇时,苏慕浅也喜欢躲着人。
于是徐思乐兀自得出了一个结论。
“你老实告诉我,陆斯遇是不是喜欢你?”
苏慕浅心口一慌。
“没有,你,你别瞎说。”
徐思乐:“呵呵,我看就是,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而你看他的眼神也不对劲。”
这回苏慕浅眯了眯眸子。
陆斯遇看她的眼神不正常她可以理解。
但....“我对陆斯遇怎么不一样了?”
她反问徐思乐。
问完把头低了低。
怀里抱着课本,手指头莫名地攥紧了几分。
徐思乐跟在旁边,一边思索一边说着:“嗯...怎么说呢?就感觉,虽然你怕陆斯遇,但是你并不讨厌他。”
“而且他看着你的时候,你会下意识地看他。他没看你的时候,他还是会有意无意地关注他的动向。”
这些全是徐思乐在酒吧的时候注意到的,连苏慕浅自己都没意识到原来自己是这样子的。
如今一听,脸颊止不住地红了。
可她就是不愿承认这一点,想都没想地反驳道:“没有,我没特意关注过陆斯遇,从来没有。”
说完,人抱着课本暗自加快步子走了。
徐思乐挠头,不是就不是,生什么气啊?
看着苏慕浅不停地走远,徐思乐“看透一切”似地弯了弯唇角。
她觉得,苏慕浅越是这样,就越发说明她和陆斯遇肯定有什么。
下堂课就在隔壁楼。
教室里,还有两分钟上课了,同学们抱着课本接连从教室前后门涌进来,然后纷纷找位置坐下。
苏慕浅习惯坐在靠窗的位置。
窗外,树叶都黄了。
苏慕浅这才发现,不知不觉的,时间已经来到了11月末。
盛夏已去,天气慢慢入了秋。
头顶没了“呼哧呼哧”转动的风扇,转而是呲溜呲溜的颤栗声。
“好冷好冷。”
“就是,早上起床突然就觉得好冷啊。”
“能不冷吗,你看看你,还穿短袖,这都入秋了,还是穿厚吧你。”
周围一阵嘈杂。
苏慕浅坐在位置上有些发呆。
细数起来,自从上次酒吧事件后,她好像已经好多天没见着陆斯遇了。
3天,5天....还是说其实已经10天过去了。
学校论坛里,有人说陆斯遇和家人去国外出差去了。
还说陆斯遇其实从大一开始一有时间就会进公司实习学习。
陆斯遇今年大四,课程比较少,在外面实习的时间比较多。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忙。
嗯,忙点好忙点好。
陆斯遇忙起来就没空监视她了。
想到这里,苏慕浅偷偷弯了弯唇角。
正好,她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忙。
这天晚上,苏可可和肖子玥说起学校组织联谊的事情。
苏慕浅躺在床上,从被窝里探出半颗脑袋安静地听了一会儿。
寝室里还没熄灯,苏可可和肖子玥坐床上在聊天。
听完,凝眸思索一番后,苏慕浅扭头对徐思乐小声说道:“乐乐,要不我们也去参加吧?”
徐思乐坐在自己书桌前,正在涂指甲油。
闻声,回头看着苏慕浅,直接惊了。
“你,参加联谊?”
依着苏慕浅的性子,她可是寝室里最不喜欢凑热闹的人。
今天怎么回事,吃错药了?
徐思乐满脸不可思议,再次向人确认道:“你确定吗?认真的?”
苏慕浅十分肯定地点头:“嗯,认真的。”
心里想着是,有了男朋友,陆斯遇出差回来是不是就不会盯着她了。
她也不用那么怕陆斯遇了。
她知道,陆斯遇喜欢监视她的行踪与动态,多少和精神上的问题有关。
正因为知道,所以仅有的理智无数次地提醒着她。
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不是她能轻易承受得住的。
那边,徐思乐还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肖子玥和苏可可也是,听完以后两人互望一眼,满目疑惑和惊讶。
对此苏慕浅倒是没多解释什么,重新躺回床上,默默地继续把玩着手机。
...翌日,学校论坛里“校园联谊”活动正式开启报名。
苏慕浅坐自己书桌前,一大早就登进去填报了个人信息。
填完还不忘提醒徐思乐赶紧报名。
天空另一头,陆斯遇站在飞机场的出机口,一只手提着行李,一只手拿着手机,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眸色黑漆漆的。
而后,一番神秘操作后,苏慕浅在校园联谊活动上的报名记录被消除得一干二净。
路过的行人刮起阵阵凉风,将少年额头的碎发吹得一阵凌乱。
他没管。
目色幽幽地看着苏慕浅被清空的报名记录,然后淡定地收起手机。
前面,陆大董事长陆启霖带着两个随行助理已经走出去好几米远了。
三人皆是精英做派,西装,皮鞋,公文包。
陆斯遇跟上去时,陆启霖瞥看一眼自家儿子,哼笑一声:“怎么?谁惹着你了?”
他家儿子什么德行陆启霖比谁都清楚。
很少有人能让陆斯遇如此心烦。
于是陆启霖暗自揣测出了一个结论,戏说道:“谈恋爱了?”
陆斯遇淡撇嘴角,轻飘飘地回了一句:“快了。”
报名信息被删这事儿,苏慕浅发现已经是下午了。
下雨了。
阴雨绵绵的天气,偏偏今天还有一堂体育课。
选课的时候,苏慕浅本着清静的原则,没跟着徐思乐她们选什么排球和羽毛球这种又蹦又跳的项目。
而是选了“太极拳”。
后来发现,打太极也不是什么轻松活儿。
一招一式都牵扯着浑身上上下下的所有肌肉。
一套拳法下来,弄得人全身一阵发热,额头汗涔涔的。
呼吸还带着一些喘。
外面在下雨,体育老师把一众人聚集在室内体育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