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Top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by柠檬九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11

严雪看向老头儿,见对方有话要说又紧接着道:“我就当您懒得再去一次,大的小的一起采了,您这木耳颜色也太黑了点。”
她将手心摊开,掌心几朵木耳大小不一,颜色深黑,按照她刚才所说来分辨,的确不像是春耳。
别说刚刚差点就买了的男青年,附近围观的都有人不顾王老头难看的脸色,假装要买抓起一把细看。
严雪将手里的木耳放回去,“看颜色不像是春耳,看大小又不像是秋耳,您这是品质最差的伏耳吧?把伏耳当成春耳高价卖,我可不敢买。”
说完也不管周围人的反应,拉起爬犁便走。
麻袋那事她的确没有证据,但她也不是非得就此和对方讨一个说法,谁叫对方上赶着往她手里送小辫子呢。
围观那些人也不是她喊来的,会不会遭人议论,又会不会影响生意,自然也不关她的事。
严雪眼睛尖,已经看到不远处有人在卖野猪肉,赶紧加快脚步挤了进去。
要论香,野猪肯定比不上家猪,尤其是瘦肉,肉质特别粗糙。
但这东西不用肉票,还不限量,卖得也不贵,肥肉更是能拿回去榨油。严雪一问才六毛钱一斤,一口气买了二十多斤放在爬犁上。
剩下就没什么了,严雪逛到下午,就回森铁车站准备坐小火车回去。
上车的时候,她不禁想起那天单秋芳送她,来找人那小姑娘穿的冰鞋,又想到了刘春彩。
事后她问过“齐放”,听说刘家孩子之所以不去滑冰,是因为刘春彩之前还有个二哥,就是滑冰时掉进冰窟窿里没的。
主支Ii那边打水的冰窟窿多,又不像钓鱼凿得小,弄不好很容易掉进去。如单秋芳家大强那样被及时救上来还好,刘春彩二哥因为救得不及时,捞上来不到半天就没了,刘家当然不敢再让孩子去滑冰。
别说刘家,这事一出,各家看孩子都比之前紧了。冰窟窿附近,还有春天河要开化的时候,都不叫孩子去河里滑冰放爬犁。
不过想滑冰,也不是一定得到冰面上去……
反正回去还得一个多小时,严雪拿出昨天写购物清单的本子,按在腿上开始勾画,没注意有人路过这边时犹豫了下,最终在她身旁的过道里站定。

齐放有点不相信会这么巧,刚在小市场帮过他的人,竟然还能在火车上遇到。
但年轻姑娘实在很眼熟,尤其是那双又圆又亮的大眼睛,一笑时像两弯月牙儿,哪怕不笑,眼睛里也总似蕴着一层笑意。
拉下脸上的围巾,她看起来更漂亮了,让人有点不敢去瞧,可他还是站住了脚。
反正、反正车上也没有座了,站哪里都一样……
齐放想着,不敢去看对方的脸,倒是不自觉往对方手上看了好几眼。
年轻姑娘手白白的,不算大,但手指很纤细修长,还不像这里很多人会有大骨节。她握着铅笔的姿势也很自然松弛,笔下更是流畅,简单几笔就勾勒出一只鞋子的模样,不见一点滞涩。
不同的是,她在鞋子下面画了四只轮子,画完似乎不太满意,又翻过一页重新画。
这回鞋子换成了鞋套,和冰鞋那样套在正常鞋外面,带有绑带,下面还是四只轮子。
齐放已经隐约猜出对方在画什么了,就是看得太专注,一时忘了其他,被小火车一晃,不小心撞到了姑娘肩膀上。
“对不起对不起!”他赶忙道歉。
严雪下意识回了句:“没事。”循着声音一抬头,才发现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对方应该也认出她了,见她已经收回视线,为了确认什么又抬起眸,赶忙再次道歉,“刚才真是对不起。”
说着又不好意思挠头,“还有,今天谢谢你,不然我可能就买那份木耳送给我姑了。”
严雪并不是全然出于好心,也不领这份功,只笑着问:“那你买到合适的了吗?”
对方态度却特别认真,“买到了,在小市场另一份儿买的。”赶忙把手上拎着的纸包拿给她看。
“不用打开,小心弄洒了。”严雪有些无奈。
男青年又讪讪把纸包收了回去。
见他尴尬,严雪随口转了个话题,“这回送人肯定没问题了。”
没想到男青年更加挠头,“我本来是想送给我姑,顺便问她点事。但她老公公病重,跟着我姑父回老家了,没送出去。”
这还真是实诚,问什么答什么,还答得特别详细。
严雪前世蹲市场,开网店,难缠的顾客见得不少,倒是这种老实人没怎么见过,乍一碰到还怪不适应的。
她低下眸,拿铅笔顶端的橡皮去擦刚被碰歪的线条,“那还真是不巧,只能等她回来再送了。”
齐放“嗯”了声,目光顺着她的动作跟过去,想问点什么,又张不开嘴。
严雪没注意,发现蹭了半天没怎么蹭掉,纸还有点划破了,干脆再翻一页,把刚刚的图样又画了一遍。
她不说话,齐放也找不出什么话可以说,两人就这么一坐一站,直到乘务员过来提醒金川林场到了。
严雪合上本塞进书包,收拾东西准备下车,把旁边的齐放吓了一跳,“你到了?”
“嗯。”严雪已经拉上了围巾。
齐放急了,“那个,刚才你画的那个图,能不能送给我?”
“你说旱冰鞋?”严雪没想到他对这个感兴趣。
齐放哪知道旱冰鞋是什么,脸色涨红,“就、就你画坏那张就行。”
严雪虽然有点意外,但想想旱冰鞋对这年代的人还是挺新鲜的,她又不是不能再画,干脆把最好那张撕下来给了对方。
等人都下了车,车子重新启动,乘务员将车门锁好,路过时见齐放还在那站着,忍不住问了句:“人都走了,还不坐啊?旁边都空出来半天了。”
“不是,我看东西呢。”齐放赶忙拿起图纸解释。
这乘务员家也是小金川的,年龄跟齐放差不多,两人也算有几分熟悉。
齐放把纸摊开来给他看,“好像是什么旱冰鞋,挺复杂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
“这以前还真没见过。”乘务员也来了点兴趣,“要不你找老闫叔试试,他家祖传的手艺,能打精细东西。”
齐放“嗯”了声,,仔细将纸折好,收进了口袋里。
金川没什么人上车,乘务员这会儿没事,干脆倚在椅背上跟他说话,“前阵子不是说你老家那边给你介绍了个对象,见着了没?”
“还没。”齐放今天去找他姑,就是为了问这事,毕竟这事本来就是他姑帮着联系的。
结果他姑不在家,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他也只能等下次有时间再去了。
“你不是让人骗了吧?”乘务员开他玩笑。
他却认真摇头,“那不能,都是一个地方的,知根知底,可能是有啥事耽误了。”
严雪倒没在意那张图,一来她自己做不了,二来这东西不是必需品,也值不上什么钱。
这年代但凡是个玩的,能自己做都是家长自己做,比如冰鞋,比如木头枪,根本没有靠这个发家致富的土壤。她现在有很多事要做,也暂时顾不上,一回去就去找了刘大牛媳妇,问谁可以做行李和衣裳。
“我就知道你得来问这个。”刘大牛媳妇直接把自家被子搬下来一条给她看,“我自己絮的,你要觉得行,我就给你做了。”
年底正是活多的时候,对方愿意抽出时间帮她做,严雪自然感激不尽,说什么也把手工费给足了。
至于做衣裳,刘大牛媳妇也帮她找好了,还问她:“你家小祁呢?咋没跟你一起来?”
“他还有点事,等他忙完了,我再叫他过去量尺寸。”
一直到晚饭时间,严雪才见到祁放,“山上有人去了,房子我也去找了。”
男人裹着一身寒气进来,人也冷淡得仿佛冰雪雕就,这要是不开口说话,严雪都怀疑屋里再烧热点,能不能把他烤化了……
亏姑姥姥还说他一家都是老实人,明明差点买了王老头木耳那个才是真老实,也不知道到他这里是不是基因突变了。
还好严雪对老实人没什么执念,一听直接问:“有合适的吗?”
“只找到两处,一处是李树武家。”
林场目前没有公房,除了单身职工住的大宿舍,都是自建房,面积也都不大。自己家住着都够挤了,一旦有儿子结婚,要么盖新的,要么在原来的房子上接出来一块,想租还真不容易。
但李树武那两口子,严雪还真不是很想和他们做邻居。
祁放估计也不太想,不等她表示出什么,已经接着道:“再就是王连福家有一间。”
“那就先吃饭,吃完饭过去看看。”
正好今天刚买完东西,趁吃饭把账算算,省得他不知道钱都花哪去了。
没想到对于她都买了什么,男人没发表任何意见,甚至不太感兴趣的样子,饭后两人去看房,去王连福家的路她却越走越眼熟。
“你说的不会是这家吧?”严雪站在门外,表情有那么点微妙。
听她话音不对,祁放侧了眸,“他家有问题?”
“也不算有问题吧,是我跟他们家老爷子有那么点不愉快。”
严雪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运气?找了半天只找到两处,一处李树武家,一处王老头家。
她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捏了捏,表示只有那么一点点。
不等祁放再问,王家有人出来往雪堆里倒脏水,倒完正好看到他们,一眼认出祁放,“过来看房子了?快进来快进来。”
是个四十左右的女人,严雪猜可能是王老头的儿媳妇。
看这热情程度,应该是没认出来她,或者是只听过她的名字,压根和人对不上,不然绝不可能还叫她进去。
严雪正要拒绝,祁放已经开了口,“我俩还没商量好,只是从这路过。”
“都走到这儿了就顺便进去看看。”对方热情不减,“我家这房子可是近几年才盖的,你上别的地儿去找,绝对找不到这么好的。”
关键别人结婚都自己盖,单身职工也有大宿舍,上别的地儿去找,也找不到人想租房。
严雪看得分明,“改天吧,今天太晚了。再说我们这还有事,也没有时间。”
她笑盈盈说完,便要走,然而里面王家人已经听到了动静,“要租房子的人来了?”
王老头叼着个烟带推开门,一见是严雪,立马来了个变脸,“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给老刘家捧臭脚的。”
先出来那女人显然有些搞不清状况,老头儿也不解释,斜眼一扫祁放,“咋的?老刘家卫国没跟成,换人了?”
开口就是造黄瑶,显然并不像严雪所说,只有一点不愉快。
祁放看了严雪一眼,下一秒,目光就落在了王老头身上,“捧臭脚?您吗?”
语气淡淡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好像真的只是在发问,但就是特别气人,毕竟王家的确没少跟着刘家蹭吃蹭喝。
果然王老头脸色立马不好了,严雪赶忙拉拉祁放,“乱说什么呢?人家好歹也是长辈。”
这句“人家好歹也是长辈”,和“瞎说什么大实话”也没啥区别,王老头那脸瞬间更黑了。
毕竟是在人家门口,严雪也没想真把人气出个好歹,说完就拉着祁放走了。
走出老远,还能听到王老头无能狂怒的声音,“就她还想租我的房子,给我一百我也不租给她,让她睡大街去吧!”
还训自家儿媳妇,“你这都找的些啥人?”
被儿媳妇低声说了句:“别人也不租房子。”气得声音更大了。
严雪没仔细听,一共才找到两处房,这就少了一处,总不能真去租李树武家吧?
虽然相比之下,她跟李树武家的确没什么过节。
“就没有其他地方了吗?”
她想再跟祁放确认一下,一转头,才发现男人一直眼帘低垂,盯着她的手。
而她的手,正大喇喇地揪在人家袖子上……

第14章 结婚
如果是几十年后,别说拉个袖子,当众接吻都没人会管,现在却是合法夫妻都得隔着距离走的1969。
严雪飞快缩了手,“抱歉。”
话出口,又觉得这样反而像她非礼了人家,又转移话题,“实在不行,咱们就跟招待所商量商量。”
“招待所?”祁放终于从她手上收回视线,慢慢落在她脸上。
“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让咱们便宜点长期租,”严雪说,“虽然房间小了点,也没有厨房,但有人给烧炕烧热水,饭也可以先去食堂吃。将就过这几个月,等天暖和了,就能盖房了。”
这还真是祁放没想过的角度,“我明天再找找,不行就按你说的办。”
那李树武家就不用去看了,两人正要往回走,旁边突然有人问:“你们是要租房子吗?”
严雪循声望去,发现竟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郭大娘,而他们所站之处刚好是郭家附近。
对方是出来倒炉灰的,穿得并不多,严雪赶忙把人扶到大门下避风的地方,“我们是要租房,大娘您有介绍吗?”
郭大娘显然还记得她,“你是那天跟凤英一起来那丫头吧?”
“您说刘大娘吗?”晚辈不好直呼长辈姓名,严雪也只听刘老爷子和刘大牛叫过几次凤英。
“对,她叫黄凤英。我刚听你们说要租房子,你看我家咋样?”
她家不是有儿子要结婚吗?哪来的房子往外租?
大概猜到严雪在想什么,郭大娘露出苦笑,“我家长安都这样了,这婚哪还能结成?”
虽然没多说,但很显然,女方那边应该是悔婚了。
这让严雪有些沉默。
她想起了自己家,更确切点说是上辈子的自己家。
别说只是订婚,她父母都结婚了,还有了她,她爸出事截肢后,她妈还不是丢下他们爷俩走了?
走前还给她买了棉花糖,送她去学前班,然而等她中午跑回家,看到的就只有冷锅冷灶和两眼哭红的爸爸……
面对苦难,并不是谁都有勇气陪人去走那注定艰辛的一生。
严雪只能安慰对方,“不着急,好饭不怕晚。”又弯起眉眼,“我这可真是好运气,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她这句调侃显然是愿意看看,郭大娘神色稍松,想到什么,又去看祁放。
严雪也在看祁放,男人脸上倒还是那样淡淡的,“现在看行吗?”
“行!当然行!”郭大娘忙把手里的铁锹放进门后,领着两人进去。
郭家的房子原本盖的是三间,东西两间各住着老两口和老大郭长平一家,为了给郭长安结婚,又在东边多接出来一间半。一间作为卧室,半间作为厨房,单独走一个门。
如果郭长安没出事,这几天他就该结婚了,因此里面炕、柜、箱子、桌椅甚至厨房用具一应俱全。
郭家还给新房接了电线,一屋一个电灯泡,静静垂在棚顶。郭大娘拉绳打开,“墙也是刚粉的,你们不用收拾,擦擦灰就能搬进来住。”
时间太紧,租这样的房子的确能给严雪和祁放省不少事,但严雪也能看出老人家为给儿子准备婚事究竟有多用心。
她问郭大娘:“您准备多少钱一个月租?”
这郭大娘以前也没租过,犹豫再三,试探着问:“四块钱一个月行吗?”
怕他们嫌贵,又连忙补充,“我这锅碗瓢盆都是现成的,你们直接用就行,不用再买。”
严雪对这些不了解,干脆看向祁放。
祁放倒没说行不行,目光落在那些锅碗瓢盆上,“这些多少钱买的?”
郭大娘一愣。
严雪倒是隐约明白了些什么,果然男人声线淡淡,“您算个价,我们要了。”
这就是愿意租的意思,不仅愿意租,还愿意要她这些东西。郭大娘终于反应过来,“那、那你等我算算。”
祁放没再说什么,抬步又进了里屋,“这些家具您是打算搬走还是……”
这回郭大娘犹豫了一下,还是狠狠心,“你们要是要,我按折旧价卖给你们。”
长安这婚一退,还不知道啥时候能说上媳妇,东西放着也是变旧的命,还不如卖了,手里有两个钱,也能多点打算。
想到儿子,纵使祁放和严雪当场便交钱定了下来,老太太心里还是忍不住叹气。
倒是祁放在出门后,边走边和严雪说了句:“她家房子不错,东西也新,不止值那个价。”
还是那副没什么情绪的语气,但这人话一向不多,更鲜少评价什么,严雪迅速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买郭家的东西,笑道:“我也觉得挺好的。”
她没那么计较,非得一样样去争去算,在人家正需要用钱的时候跟人讨价还价,何况她曾经还有过相似的际遇。
不过对方嘴上虽这么说,但应该也不只是看在东西划算的份儿上,这一点好像又不是那么基因突变。
听说最后租了郭家的房子,刘大牛媳妇黄凤英也很唏嘘,“她家东西不错,都是好红木打的,花了不少钱呢,可惜碰上这么个事儿。”
说着又摇头,“那姑娘也是,处了大半年,都要结婚了,老郭家长安出事到现在,愣是连个面都没朝,只叫她哥来把婚退了。”
从感情上来说,这的确很难让人理解,更显得无情。
但从理性上来说,既然决定及时止损,就是没顾及两家情面,见不见也没什么区别,见了还容易牵扯不清。
严雪这些见多了,并不想多评论,只望着炕上摊开的棉被,“这就絮好了吗?”
“还差个单子。”黄凤英聊归聊,手下动作可一点没慢,几下将被单缝好,剪掉线,“你看看。”
“大娘您这手可真巧,我都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做出来,还做得这么好。”严雪摸着棉被,语带惊叹。
黄凤英被夸得心里舒坦,也就忘了之前那点感慨,“你家小祁忙着呢吧?我帮你送过去。”
祁放的确挺忙的,不管五十年前还是五十年后,装修新房和准备结婚都是能把人逼疯的事。哪怕他们房子是租的,家具是捡现成的,婚礼也尽可能简单,但房子照样得收拾,喜酒喜糖喜宴照样得准备。
听说祁放去单位打结婚申请了,顺便去商店买糖和烟酒,黄凤英在炕上放下棉被,“结婚那天的菜你们还差不少吧?”
一说到结婚要用的菜,严雪就想到那天钓鱼的事,忍不住笑道:“是还差不少,我只买到了二十几斤野猪肉,再就是些鸡蛋。”
“那正好,你刘爷爷上山下套子去了,回头我给你送点野鸡野兔子。”
“真的啊?”严雪毫不掩饰惊喜,“‘齐放’可真会找地方住,找了户这么好的人家,又帮着做行李,又帮着准备菜。”
黄凤英被她逗笑了,“我看他最会找媳妇,找了你这么个嘴甜的。”
很会找媳妇的祁放二月十四号那天穿的还是林场的统一制服,里面却换了件深蓝色毛衣,内搭淡蓝色衬衫,显得斯文又挺拔。
几天没露面的刘春彩一大早就过来帮着堵门了,只象征性地为难了两句,就把人放了进来。
招待所不大的小间里,严雪静静坐在炕上,脸上粉黛未施,只扎头发的皮筋外面绑了对红绸子,衬得一张俏脸格外白皙。
祁放刚要去找鞋,她已经瞄向了炕头处叠放整齐的行李。
外面跟着过来接新娘的刘卫国一见,立马叫起来,“哎你们作弊!哪有新娘子帮着新郎作弊的!”
严雪只是笑,低眸间浓密的睫羽微垂,像一幅静谧美好的画报。
祁放不理会众人的调侃,去行李下把鞋子拿出来,回到炕边,却又有瞬间的迟疑。
严雪察觉到,抬起脸看看他,正准备自己伸手,男人已经俯身握住她一只脚,将鞋子套了上去。
他手指骨节修长,反衬得她裹了新袜的脚丫小小一只,随意便能握进掌心。不过也只是轻轻一触,他就将鞋子穿好了,接着是另外一只。
刘卫国从门外进来,已经开始撸袖子,“今天我给你媳妇儿当一回娘家人,以后你可得把我当大舅哥敬着。”
这是事先说好的,严雪没有娘家人,暂时由他和刘春彩代替,刘春彩过来堵门,他过来背新娘。
可人还没靠近炕边,就被祁放侧身挡了下。
“咋啦?反悔啦?”刘卫国笑他。
祁放本只是下意识的动作,闻言一顿,最终还是转过身,亲自将严雪背了起来。
屋内外立时响起口哨声和起哄声,和着外面震天的鞭炮响,一路将新人催出了招待所。
祁放只模模糊糊有这一个感觉。
严雪趴在男人背上,感觉视线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过没感受太久,场部办公室就到了,他们今天得在这里宣誓、领结婚证。
因为离镇上远,林场这边结婚证都是单位给办的,婚礼主持也成了林场的书记郎中庭,前方墙上还挂了一幅大大的领导人画像。
今年四十来岁的郎书记带上花镜,宣誓前先把两人的户口纸介绍信跟他们核实了一遍,“祁放,男,汉族,1948年11月11日生,户籍所在地:XX省江城市长山县澄水镇金川林场……”
严雪默默在心里算了算,比现在的她大两年零两个月,当然要是和上辈子的她相比,这还是个才上大学没几年的小弟弟。
核实无误,郎书记又拿起严雪那份,“严雪,女,汉族,1951年1月18日生,户籍所在地:XX省……”
才念到一半,祁放就转眸看了过来,一双桃花眼似有意外,又似有审视。
严雪不解回望,她不觉得自己这户口有什么问题,总不能是生辰八字不好吧?
祁放当然不是觉得她生辰八字不好,事实上,他并没有怎么注意严雪的生日,而是发现严雪的户籍竟然不在燕京。
这让他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是为了完成婚约特地改的,还是之前出了什么事早就改了?
总不能此严雪根本就不是和他有娃娃亲的那个严雪吧。
就算世间有重名,也不可能这么巧碰上,更不可能两个人都彼此认错,哪来那么多完美的巧合?
不等严雪疑惑更深,他已经收回视线,仿佛刚刚只是不经意一瞥。
严雪也就暂时把这事抛到脑后,配合郎书记宣誓完,又看着郎书记在一张奖状似的彩纸上盖上公章,递给他们,“恭喜你们,正式成为革命夫妻。”
两辈子第一张结婚证就这么新鲜出炉,说实话,比后来那个小红本简陋多了。
不过既是第一张,也是目前唯一的一张,严雪还是接过来看了看,然后这一看,人便愣了下。
祁放,姓祁?
她那个相亲对象不是姓齐吗??

要说“祁”这个姓,严雪可比“齐”还要熟悉。
主要她看那本小说里,手拿退婚流剧本,把和她同名的女配整得要生要死的那位大佬就姓祁。
人家的人生可比她精彩多了,比她两辈子加起来还跌宕起伏。
十八岁之前,他家世显赫,父亲身居高位,自己也是出了名的天才少年,十四岁就考上了名校的机械工程专业。
十八岁,别人刚开始迈入大学校园的年纪,他已经毕业,并在命运的捉弄下彻底坠落。
老师出事,家里出事,一件件打得他措手不及,丧家犬似的在外流落十几年,几乎被人完全遗忘。又在改革开放后凭着头脑和手腕重新返回山巅,像一个令人胆寒的复仇使者,将别人欠他的一一讨回。
那本书里他虽然不是主角,却有大半精彩情节都围绕他展开,算是非常有血有肉的一个悲情角色。
不过人家大佬他不叫祁放,叫祁景纾。
就是大佬他好像也有双冷淡的桃花眼来着……
严雪对着结婚证愣了足足好几秒,抬眼问男人:“你没有其他名字吧?”
“没。”祁放扣着帽子看了眼她,似是疑惑她为什么这么问。
严雪当然不能说什么大佬什么穿书,“我就是问问,万一你还有个曾用名什么的,省的弄错。”
看来跟那本书的确没什么关系,她就说全书就一个人和她名字一样,还跟她八竿子打不着。
不过怎么是这个祁放?
严雪忍不住又去看男人,“你有一米八吧?”
祁放手都搭上门把手了,闻言一顿,干脆整个人都转过来,“没量过。”
被那双深邃的桃花眼盯着,严雪总有种在被什么静静窥视的感觉。
她赶忙伸手在对方下巴下比了下,“我猜肯定有了,我才到你这。”
身高对得上,长相对得上,工作和所在林场也对得上,看来是她先入为主,以为单秋芳说的是齐了。
这可真是,都领完结婚证了才知道老公到底姓啥……
严雪这种脸皮在市场磨练出来的,都下意识摸了下鼻子,才如常将结婚证递给身边的男人。
“你拿着吧。”祁放并没有接,眼神也依旧淡淡凝在她脸上。
严雪也知道自己刚刚那两问有点突兀了,但她又不能直接问你知道祁景纾吗,我是不是找错人了?
那样不仅更突兀,还容易被怀疑脑子有病。
还好外面的刘卫国已经等不及了,推门进来问:“好了没有?我们这可都等着开席呢。”
“好了好了。”
严雪赶忙应一声,祁放也敛眸收回了视线。
刘卫国立马笑着撺掇其他人,“叫你们早上别吃饭,都没吃吧?”
“哪敢吃啊?你不说今天中午菜老硬了,全是大菜。”
严雪和祁放这场婚宴的菜的确很硬,不仅有那二十多斤野猪肉,刘家后面还送来三只野兔两只树鸡,并一大桶冻得硬邦邦的鱼。别说结个婚,等他们结完,再过个年都够了。
东西严雪全按市价给了钱,刘卫国过来送鱼的时候还特地强调,“看好了,这才是我的真实水平,那天不能算。”
2023最新网址 www.fushuwang.top 请重新收藏书签

推荐福书 恶魔在恋爱b  她标记了N名  宝奁尘满by挑  春蚕缚by花椒  放弃乙骨选择  攻略半天原来  剑出鞘by沉筱 

网站首页最新推荐浏览记录回顶部↑

福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