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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妻子by洛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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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道:「对了,你叫什么?」
你好险没被他问住。
好家伙。
真是好家伙!
该做的都做了,结果却连同寝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愧是你,霓虹金!
继国岩胜奇怪看过来。
你垂首敛眸,避开他的视线,犹豫片刻,回答:「……羽衣。」
你叫羽衣。
可这具身体叫什么,你却是不知道的。
不过,就算这具身体有其他名字也没关系,你完全可以说这是乳名,丝毫不用担心被拆穿,开局就r。
「羽衣吗?」
得到答案的继国岩胜念出你的名字,轻声呢喃着,「归去之时,羽衣轻着身,慕君之思深无奈……很好听的名字。」
他缓缓道来的音调,明明正经极了,却有着莫名撩人的意味。
这种不经意间散发的魅力,对土狗来说,简直是绝杀!
很不幸的,你就是土狗。
继国岩胜没有停留很久。
他冲你颔首致意后,拿起刀架上佩刀就走了出去。
你使劲抓了抓头发。
强迫自己从乱七八糟的情绪中冷静下来,之后,才叫出娇娇,问出你最关心的事。
你想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
「他很好地度过了一生。」
停了停,娇娇又补充一句,「放心吧,他并没有被鬼舞辻无惨的诅咒牵连,不仅过得出乎意料的好,也从没被任何人欺辱伤害过。」
你:「我想看看他长大的样子」
娇娇:「哦,这个是不行的呢。」
「你知道的,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引导玩家相信爱能改变一切,充分发掘出爱の力量,成为坏男人背后的好女人,共同创造美好人生。由于工作任务你只完成了一半,并未真正通关任务,所以,哪怕是我,也无法查阅失败存档,只能告诉你系统里显示的文字内容。」
「……其实,这已经属于违规操作了。可谁让你是我金贵的独苗苗呢,你想知道,就算违规,我也会告诉你。」
对此,你早有预料。
可真的从娇娇嘴里听到,心里还是不由泛起阵阵滞闷。
你很高兴他过得好,却又难过自己在他还小的时候就那么丢下了他。
「别难过,虽然你离开了一个孩子,可只要你认真对待这次任务,那么,你很快就会得到新的孩子。」
娇娇美滋滋安慰你。「这次任务还是有两个。一是得到黑死牟的爱;二就是保护你们的子嗣顺遂活下去呢。」
你非常生气。
它这封建智障什么意思?
你失去了一个孩子,再得到一个孩子,就能把之前的孩子理所当然忘掉,再也不在意了吗?
孩子可是你亲生的!
又不是无足轻重的衣服,随随便便就能被替代了!
你刚想发火。
不曾想,又听到一个让人虎躯一震的名字。
你:「……不是,你说要我得到谁的爱?」
娇娇:「黑死牟。」
你:「黑死牟?」
娇娇:「嗯,现在的继国岩胜,就是未来的黑死牟。比起「岩胜」这个名字,你可能更容易将「一哥」、「六眼美人」、「上弦之一」跟他联系起来。」
你懵了。
之前事情发展太快,你根本没有时间把那个宛若男德学校优秀毕业生的年轻武士,跟记忆里那个气势浑厚、威慑可怖的上一联系起来。
娇娇一脸求夸夸的表情:「看你这个样子,我就知道,幸亏提前跟你说清楚了,不然,再发生无惨那种惨剧,你可就遭了!」
「嘿嘿,你很清楚吧?」
「黑死牟跟无惨可不一样,他为人固执,是伦理纲常最坚定的维护者,对待无惨的方法对他根本行不通。」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虽然他比无惨难搞点,但你还是有希望的……」
娇娇还在说什么,你已经听不见了。
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在心头叫嚣:杀了他!
黑死牟的确难搞。
他性格摆在那里,适用于无惨的方法,根本无法照搬在他身上。
而你又绝对无法在剑术上胜过他,这注定你做不了他的ser。
可现在,他只是个年轻的人类武士!
人类非常脆弱。
即使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扇扇小公子耳光的女人,只要方法得当,也能轻而易举嘎了远强于自己的男人。
最妙的是,人类的继国岩胜可没办法像鬼舞辻无惨一样,死了都要变成鬼给你添堵……
你忍不住蠢蠢欲动。
娇娇给你提供的两个任务,第一个任务一看就知道是它又在夹带私货,直接无视掉就好;至于第二个,那位母亲的心愿也只有保护自己的孩子。
而她孩子的最大敌人是谁呢?
当然是抛妻弃子,还要叛主投敌的继国家主继国岩胜本人!
你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
只要他死了……
【LOVE&PEACE】
【LOVE&PEACE】
【LOVE&PEACE】
【LOVE&PEACE】
加粗加黑还标红的新罗马体英文,自带噔噔噔噔乱码音效,以摧枯拉朽之势,疯狂侵占你的视野,让你除了血淋淋的标语,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你痛苦捂住眼睛。
可即使闭上眼,那些不停叠加的标语也没有散去,反而愈发清晰浮现脑海,仿佛已经深深烙印在你的眼角膜上!
你已经无法视物!
正常人一旦失去视力,就会本能恐慌起来,仿佛除了脚下的立足之地,四周尽是万丈深渊。
你也是如此。
根本不敢动,总觉得稍有不慎,自己就会坠入其中。
强烈的恐惧侵袭全身,冷汗瞬间就爬满脊背。
不过须臾,鬓边凌乱的碎发就已经被冷汗打湿,黏在脸上。
娇娇意识到什么。
它又急又气:「快停下来!」
「不要再想那些血腥恐怖的东西!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不要那么极端偏执,你要做个温柔的好女人,努力包容感化他们,而不是动辄对他们喊打喊杀!」
「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怎么刚来了一天,就又开始想杀人了?」
娇娇不明白。
不喜欢的男人你要嘎,怎么喜欢的还是要嘎?
世上怎么会存在你这种不懂怜爱男人的女人啊……

你是挺喜欢他的。
从听到他说第一句话,到见到他第一眼,再到他后来的举止投足,就没有一处是你不喜欢的样子。
如果当初没出岔子,他就是你富婆生活中最想要春风一度的对象。
哪怕现在知道了他就是未来的黑死牟,你也还是喜欢他。
作为也嫉妒过同学、同事、朋友的普通人,在最开始听闻他故事的那一刻,你就忍不共情他,对至死也无法从嫉妒中释怀的他,有着近乎惋惜的好感。
就是因为喜欢过他,你才非常清楚,自己被赋予了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对弟弟的拧巴心结,除非他自己看开,或者弟弟败在他手上,不然,绝无第三种解开方式。
只要兄弟相逢,他就迟早有变成鬼的那一天。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他早死比较好。
对大家都好。
这个念头一出,你眼前刚要消散的血红标语,顿时又厚了一层。
不知过了过久。
那些要命的标语才从你眼前彻底退却。
「给我把那该死的后门去了!」
你颓然伏在榻上,弓起的脊背仍在颤栗发抖。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该死的娇娇,果然跟你想的一样没用。
「哦,不对。」
转念一想,你愈发面无表情,「它在变着法儿给我添堵的事情上,分外有用。」
娇娇拒绝:「这可不行。有这个东西,才能提醒你谨言慎行,专心做个好女人,不要动不动就想那么危险的事。」
「……别这样看我啊,我们系统可是很人性化的,这个后门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粗暴,平常只是在桧扇上做字面提醒,如果字面提醒还管束不住你,才会直接蹦到你眼前呢。」
「不过,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不做与系统宗旨相违背的事,这个后门就不会对你生活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咱们还是不要在这种微末的小事上浪费时间了,赶紧想想如何顺利完成任务吧。」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让你非常暴躁。
胸口剧烈起伏。
还未平复的呼吸,再次紊乱起来。
「那我不干了。」
娇娇温温柔柔地劝:「是,你不干了,会带着我一起死。可是,羽衣,你有没有认真想过,如果你不努力完成任务,真正被伤害的那个,究竟是谁呢?」
「羽衣,你很清楚的吧?」
「是你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你未来的孩子。」
「他们都将不得好死……」
你再也忍不住。
拿起身旁的枕头,狠狠砸向它:「滚!」
娇娇:「哎呀哎呀,你怎么又生气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别被愤怒冲昏头脑,免得事后又难过而已……算了算了,我滚,我滚,行了吧?」
它轻车熟路钻入你身边熟悉的桧扇。
你当即泄愤般把它一折两段。
****
气归气,闹归闹。
你终究还是无法做到,得到了别人最重要的东西,却能心安理得摆烂。
你冷静下来。
转而思考起最现实的问题。
黑死牟很难搞。
用对待鬼舞辻无惨的方式对待他,不仅没用,还容易死。
不过,他也绝不是什么不可PUA的高峰。
他有很强的自尊心和责任感。
而这,恰恰就是你可以利用的地方。
你会不停向他索取安全感,会不断向他索要承诺,还会不断加深你离开他就活不下去的认知。
只要你给他的认知足够强烈,应该就能稍微阻止他做出抛妻弃子的行为来至于,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心愿无法实现而痛苦,不在你考虑范围内。
当然了。
你给了他选择的余地,并不意味你对最坏的结果毫无防备。
如果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为了妻儿让步,那么,这样不知好歹的丈夫、无情无义的父亲,没有存在的必要。
你会用残酷的事实告诉娇娇。
不要以为开了后门,给你戴上枷锁,它就能高枕无忧了。
这世上杀人方法那么多,并非一定要心怀恶意,才能杀人。
才是永远的必杀技。
念及此,你缓缓合上手中不停跳跃着红色标语的桧扇,微微一哂。
你果然还是太心软了。
即使内心还存着叶公好龙的恐惧,可面对自己有过好感的人,还是会下意识给予对方最大的宽容。
只希望他不要辜负你的美意罢。
不然,你不介意再次占据道德高地,成为富裕的小寡妇,过着除了物质,一无所有的孤苦生活。
就在你想好之后的行动方针之后,脑海不由闪过鬼舞辻无惨的脸。
倒不是你很想他。
而是你想从他嘴里,得到更多关于两面宿傩的事……
可这种念头,仅存在很短的刹那。
你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
现在的人生并不属于你。
与不该相见的人重逢,只会给现在的人生带来不幸。
与其去问已经蜕变成鬼王的鬼舞辻无惨,倒不如去问问产屋敷一族。
想通后,你暂时放下了这个不靠谱的念想,专心投入到工作之中。
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你发现黑死牟真的很好。
他是很可靠的后盾。
就算你故意粗暴将后宅权利上收,惹得宅邸老人怨声载道,他也不会下你的面子。
相反的,他还会在百帮之中,抽出时间指导你如何正确御下活像个尽职负责的老师。
甚至,哪怕你三分钟热度,手里的事情说不管就不管了,他也毫无怨言地帮你收拾烂摊子,并绝不容许任何人对你的行为横加置喙。
真正做到了当初对你的承诺:家里只会存在你们两个主人。
你可耻地心动了。
即使知道他未来可能不做人,还是忍不住握住他伸来的橄榄枝。
你过上了打工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平稳、富足、随意躺平。
虽然身边多出一个男人,但他洁身自好,不光长得好看,还很行。
不仅不会给你添堵,反而还会给你带来诸多便利。
这让你远比做富婆小寡妇的时候更开心。
越心动,你就越震惊。
究竟是何等痛苦和绝望,才会让一位妻子、一位母亲,毫不留恋地让渡出幸福快乐的人生时光。
上次被强行拉壮丁,正值与鬼舞辻无惨新婚。
那个场景对原主来说,完全是噩梦。
你能体谅她扭头就跑的心情。
可这次是不同的。
人类的黑死牟出乎意料地好相处。
强势却不强硬。
心思细腻却不敏感多疑。
是个合格的男德学院结业生。
可你还是来了。
这跟你之前的猜测不同,让你困惑了很久。
你一直想不通这点。
直到你怀孕。
再次做了母亲的你,某天夜里突然醍醐灌顶,瞬间就理解了原主的心情。
什么男人不男人的!
什么快活不快活的!
什么爱不爱的!
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让渡出一部分幸福人生,就能让别人有更好的代入感,确保别人为了庇护你的孩子竭尽所能、悍不畏死,这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虽然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但你觉得母亲担忧孩子的心应该是一样的。
如果由你主导的人生注定不幸,而只要牺牲你,就能让自己在意的人获得幸福的未来,那么,这个牺牲你也是愿意的。
当你还是个社畜打工人的时候,其实你并不畏惧猝死在工作岗位上,因为法律和国家会确保失去亲人的家人,得到足够的赔偿。
想明白这一点后,你果断将睡在身边的继国岩胜摇醒。
他睡得很轻。
几乎是在你摇他的瞬间,就醒了过来。
继国严胜下意识探查过四周,确定没有异动,才放松了警惕,安抚般摸了摸你肚子,沙哑着声音问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你胡乱摇头。
拉住他摸你肚子的手,紧张地捏他手指,低垂的长睫都遮不住你眼底的忐忑不安:「岩胜,以后你会不会嫌弃我没用,只会阻碍你前进的脚步,就丢下我一个人?」
继国岩胜:「你怎么会这样想?」
你沉默下来。
继国岩胜没有逼你。
而是抬手将你单薄的肩膀往怀里搂了搂,并将滑落的下来的薄衾给你拉上去,
你顺势在他怀里。
侧耳听着他胸膛里沉稳有力的心跳。
沉默良久,你终于鼓足了勇气,才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很快,我就要生下我们的孩子,可是,我现在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只靠我自己是不行的,我根本没办法独自一人抚育孩子长大。」
「我好像真的很没用。」
「即使你教了我那么久,可我还是处理不好继国家的家务事。岩胜,我已经离开不你了,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根本不可能活下去。」
「我把自己的人生都活得乱七八糟,至于孩子,我就更没有能力管教指导了……」
「如果……」
「我是说,如果……」
你死死揪住他的衣襟,仰起的眼睛噙满盈盈水光,「如果你想要抛弃我,能不能早点告诉我?……我自己怎么样都好,可我不能连累一个无辜的孩子。」
「岩胜……」
你额头抵着他胸口。
呼唤着他的名字,无助啜泣。
身体也坠入冰库,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你是如此悲伤。
「如果我的孩子得不到父亲的爱惜,注定过得孤苦无依,那还不如趁着他并未长成,让他去往极乐,也好过他在这个世上,陪着我受苦……」
继国岩胜僵在原地。
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明白,之前还是好好,为什么你只是睡了一觉,就开始说这种近乎冒犯的无礼话语。
有心责怪你。
可你是他的妻子,是他认定要共度一生的夫人,他不可能用对待下属的严苛态度要求你。
更别说,你还哭得那么可怜。
这让他忍不住想起自己的母亲那位羸弱的女子,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也要跟自己的丈夫据理力争的时候,也会像你一样悲恸泪流。
母亲死后,父亲说,他是深爱母亲的。
他不懂。
既然深爱,为什么还会舍得母亲那样哭泣。
父亲说,等他成亲后,就会明白。
可即便是到了现在,他也不明白。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深爱着你。
他只是本能觉得,不应该让你像母亲一样哭泣即便依着你继国家主母的身份,刚才那些话着实过于失态了些,他也不会问责你。
「不会。」
继国岩胜将你搂在怀里,温暖宽大的掌心抚着你后背,「不会发生那种事。」
「我是继国家主,是你的丈夫,更是你腹中孩子的父亲,我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绝不会让你跟孩子孤苦无依。」
「所以,你尽管放心生产。」
「我会跟你一起抚育我们的孩子。」
你心脏不合时宜跳了跳。
按在他身上的手也在不自觉颤抖。
有那么一瞬间,你真的很想放任自己去信任他,不带任何算计地依赖他。
可很快,你就从这种不理智的感性中抽身。
「你真的会像现在这样,永远陪在我们身边,永远也不会抛弃我们吗?」你靠在他身上,哽咽着再次跟他确认。
「真的。」
你紧紧抱住他。
双手藤蔓般环住他结实有力的腰腹,整个人都死死贴在他身上,像是想跟他融为一体。
你听到自己用喜极而泣的哭腔,道出自己铺垫已久的真意。
「你最好是。」
「不然,我会报复你的。」
「一旦你让我陷入痛苦的绝境,岩胜,我绝对会报复你。」

而这,也正是黑死牟离开后,继国家衰落败亡的真正原因。
念及此,你果断挥退了缠绕心头的多愁善感。
快乐的童年固然重要。
可孩子拥有好好活下去的实力更重要。
所以,你不会跟继国岩胜唱反调,阻碍他教育孩子。
不过,你倒也不至于一点用都没用。
你总是陪伴着他。
不管课业如何繁重,只要他回头,就会看见你守在他身后。
最开始,他还有点难为情。
不好意思将手上磨出来的血泡,亦或是胳膊腿上摔出来的青肿给你看,你给他上个药,都能让他含羞地佝偻着脑袋,脸上烫得能滚熟鸡蛋。
到了后来,他已经能从容接受你给予的爱。
甚至还能反过来宽慰你,告诉你不必担心,只是小伤,睡一觉就会好了。
你笑了笑。
握着他缠满纱布的小手,搁在嘴边亲了亲:「我都知道……只是,身为母亲,总是会这样无法自控地担忧孩子。」
又是一年伊始。
这个时代,每逢正月初一至初七,家家户户都有饮屠苏酒、煮杂煮的风俗。
下到平民百姓,上到武家公卿,无一不恪守延续着这一传统。
前些年,你不是在生孩子,就是在生孩子的路上,总能给自己拒绝饮酒找出适当的理由。
可如今,孩子都生完了。
面对长子特意给你端过来屠苏酒,你接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酒盏搁到食案上,转而笑盈盈把他搂在怀里,亲了亲他额头:「谢谢柊吾。」
他还是那么容易害羞。
婴儿肥的小脸变得通红滚烫。
却还要保持小大人的稳重姿态,从你怀里钻出去,恭敬向你行过礼,同手同脚回到自己位子上。
继国岩胜注意到你一下没动的屠苏酒,轻声问询怎么回事。
你笑眯眯:「我不能饮酒,会起疹子。」
继国岩胜唔了声。
你微微侧目。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来他的任何质疑和困惑,这才缓缓收回目光,手指摩挲着温热的汤碗,难掩愉悦地笑了。
他应该很清楚你在说谎话。
成亲的时候,新人是要举行誓盃与亲族盃的,你不可能滴酒不沾。
而他身为你的丈夫,稍微回忆一下,更不可能不清楚你有没有起疹子。
他没拆穿你,极有可能是因为你是他的妻子。
而他身为丈夫,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不依不饶地拂你面子。
当然,也存在他信了,又或者,他根本无法讲两件事进行联想,从而拆穿你谎言的可能。
不管是哪种可能,你都无需担心。
他既然无法察觉到你在糊弄敷衍他,那就证明之前你可能有点杞人忧天了,他的脑子不比鬼舞辻无惨好使多少。
对此,你很难不满意。
你脑子并不聪明。
跟别人挤独木桥的时候,即使把脑子加班加点的烧,也挤不过那些整天哭嚎「我这次又考砸」了的狗东西。
等好不容易熬成打工人后,你脑子早就过载了,连带你整个人都是累了、倦了、厌了的状态,再也不想动脑子跟别人卷。
所以,你特别喜欢不会给你添乱的。
【如果他的脑子,跟鬼舞辻无惨一样不好使就好了】
你不由心生期待。
日子过得也更有盼头了。
如果非要说现在这种生活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大概就是继国岩胜这个人太过传统。
他可以容忍你在日常生活中失礼冒犯,但绝对不允许你有掌控他,在上面作威作福的时候。
只允许你搂着他的脖颈,伏在他肩上哭。
之后的日子,非常平静。
平静到你都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以至于你在孩子们起此彼伏的「母亲大人」中都差点忘了,你们家庭最大的难关还没有到来。
蓝天游云。
轻盈的天光云影笼罩着花木正盛的庭院。
绯色的八重樱密密麻麻开满枝头,纤细的枝条不堪重负,往下垂出优美的弧度,在熏风中震颤,粉白的花瓣无声飘落,缱绻地描摹着下方青年的眉梢、鼻梁、肩膀,最后坠落地面。
阳光明净,给半跪行礼的青年笔直挺拔的身躯,镀上一层圣洁的珠玉辉光。
你心神剧震。
怔怔注视这个不应该出现的男人。
「他是缘一。」
沉默片刻,继国岩胜抿了唇唇,脸色显出几分沉肃,「也是我的孪生弟弟。他会暂时在这里借住两天。」
青年这才仰起头来。
露出一张几乎跟继国岩胜别无二致的淡漠面容。
深赫色的眼睛。
与生俱来的火焰斑纹。
耳垂追着象征太阳恩赐的花札耳饰。
发尾仿佛要燃烧起来的黑发长发,被深色发带高高束起。
日光映照之下,青年的模样直直撞入你眼底,强烈的冲击让你眼前发黑,瞳孔不自觉缩成一点。
顷刻间,就在心底掀起滔天巨浪。
屋后,传来群鸟振惊飞之声。
耳畔似有凄厉蝉鸣。
恍惚间,你只觉自己已经身处永无尽头的梦魇之中,强烈的恐慌和绝望蔓延心头,让你几欲窒息!
……缘一。
……缘一!

继国岩胜很忙。
忙到根本没有时间跟你多说两句,只遣人嘱咐了一句「照顾好你自己」,就昼夜不停地召见家臣和部将。
一时间,继国家变得好不热闹。
形形***的人穿行里门与主屋之间,他们都低垂着头,看起来恭顺又可靠。
你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继国柊吾却有点坐不住了。
他还太小。
能感受到家里气氛变化,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佯装镇定,一步步从挪到你跟前,故作无意地向你打听,父亲究竟在做什么,什么时候才能继续辅导他课业。
「可能还需要等几天。」
你把他拉到怀里,摸着他的头,就瞅见他又害羞地窝到你怀里,忍俊不禁。
这孩子总是这样容易害羞。
也不知道是像谁。
你搂着他。
轻抚着他背脊,耐心解释:「你父亲这次行军不利,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才会忙了一点。不过,你别担心,他自己能处理好。」
「如果担心落下课业,你可以去请教请教你父亲的那位胞弟……」
「母亲,他跟我父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继国柊吾突然从你怀里仰起头,亮晶晶的眼里闪动辄显而易见的欢欣和惊喜。
很显然。
他已经见过继国缘一了。
而且,还很喜欢。
你垂下眼睫。
掩去眸中晦涩的神光。
就听他不确定地问:「母亲,我真的能去麻烦他吗?」
「自然可以。」
你回过神。
回答的声音很轻,却充满笃定意味,「他是你父亲的孪生弟弟,这世上,除了我跟你父亲,他就是待你最亲近的人。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可以相信他,不必忧心自己会给他添麻烦……而他,也是真的很喜欢孩子,绝对不会吝啬指导你的。」
「喜欢就去吧。」
「他会是个很好的师父。」
而就在你给长子找好可靠的师父后不久,继国岩胜也终于忙完了。
他来时已是深夜。
那时候,你已经睡下。
只是,你睡得浅。
推开拉门的细微响动,就让你瞬间清醒过来。
这次,他没再如往日那般强势,而是顺从了你要掌握主动权的意愿。
可你一点也不高兴。
你很清楚。
你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羽衣……」
静静喘息了一会,继国岩胜才轻声唤出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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