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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妻子by洛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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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语气是如此坚定。
仿佛是在进行一项伟大而光荣的壮阔事业。
你:「就这?」
娇娇:「最后,构筑一个LOVE&PEACE的幸福世界!」
你有点无语。
手指无意识敲击着身前的矮几,发出笃笃的声响。
须臾,你试探着给了它提供了另一种解决问题的思路:「如果只是想构筑一个充满爱与和平的世界,为什么不致力于把那些无可救药的坏男人都杀了?」
「一个制造了长达千年之久杀戮的男人,我不觉得他有拯救的价值。」
「他但凡多活一秒,都是对受害者的不尊重。」
「天呐!」
娇娇呐喊脸尖叫。
身上仿佛水中摇曳绒毛的光,都因为你惊世骇俗的言论紧张地绷直,「你怎么还在说这么可怕的话?!」
「无惨怎么能是无可救药的坏男人呢?」
「他只是因为曾经过得太苦,才会变得冷酷残忍了点,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未出生,就一直被死亡的阴影笼罩,他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羽衣,我心爱的独苗苗,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才会变得这么极端,动辄对着男人喊打喊杀,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你要同情他、爱怜他、保护他!」
「你现在已经他的妻子,腹中还有了他的孩子,你不爱他,不感化他,还指望谁去救救他呢?」
「如果你觉得杀戮不对,不想他犯下那种弥天大罪,那你就应该从现在做起,努力感化他,得到他的爱,成为他心中最重要的女人,这样的话,他就会听进你的建议!」
……好大一张饼!
时隔一年,你又尝到了老板大饼的滋味。
有点怀念。
还有点撑。
你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胃:「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个一无是处的打工人,平日里浑水摸鱼,哪里承担得起这么沉重的责任?」

娇娇:「可你还是工人爷爷啊。」
你冷冷淡淡:「哦,之前是我骗你的。我从来都不是工人爷爷,我只是工人爷爷的不孝子孙被资本主义腐蚀的谄媚打工人。」
连加班都不敢拒绝,只敢在背后咒骂老板的打工人,算个屁的工人爷爷。
真正的工人爷爷听了,都得骂一声晦气,警告你别来沾边。
「怎么就不是了呢?」
娇娇急了,「羽衣,你不能自暴自弃,你得支棱起来啊!」
「瞧,你都有他的孩子了。这可是之前从没有人做到的事!你要相信,只要你支棱起来,得到他的爱绝对是信手拈来!」
……更撑了。
你揉着开始犯恶心的胃。
抬手制止它继续画大饼的行为:「别白费力气了。我是绝对不可能因为你灌两碗鸡汤、画两个大饼,就叭叭去完成超出工作范围的任务。快死心吧!」
娇娇怎么肯轻易放过你?
它抱着你哀嚎:「你再考虑考虑啊。希望就在眼前,不要半途而废啊!」
「呜呜,无惨真的不是什么魔鬼,他只是一个一千年心智都长不大的孩子而已。」
「羽衣羽衣,你可是女人哇。」
「女人天生就应该成为男人背后的女人,只要你温驯、恭谨、有情趣,别说只是感化无惨了,就算是比无惨更难搞的男人,你也能搞得定……」
你再也听不下去。
当即垮起张批脸,毫不留情下了最后通牒:「你再叽歪一句,我马上就让这个孩子原地投胎!」
娇娇立刻息声。
它一脸不敢置信,却见你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委屈地直抽抽:「干嘛啦干嘛啦,我也是好心,你怎么可以这么凶我?我又不会害你!」
你不惯着它:「不服气你就自己上,不然,就乖乖闭上嘴。」
怼走一点用都没有的娇娇,你重新回到宇治平静却温馨的生活中。
十二月。
天愈发冷了。
山庄飘起旷日持久的雪,庭院都被茫茫积雪覆盖。
你没有让她们徒劳清扫,而是让他们都留在生着地炉的房间里取暖,免得被风雪冻伤。
下雪是没有声音的。
众人窝成一团,也轻易不出声。
这种静谧安静的环境下,你常常忍不住走神。
你会想起倾尽身心爱着源氏夕颜,以及正在一步步变成你记忆中鬼王的鬼舞辻无惨,轻松愉悦的心情就此蒙上一层阴翳。
可正如娇娇所说,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你无能为力。
你无法阻止夕颜爱慕源氏,也无法阻止鬼舞辻无惨转化。
你只是个普普通通打工人。
能拯救自己就已经是很了不得事了。
妄图干涉别人的人生,根本是自讨苦吃
念及此,你深深叹了口气。
勉强从低落的情绪中回过神,可一抬眼,你就瞧见了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鬼舞辻无惨。
你下意识环顾四周。
暮色昏暝。
不知何时,女房们已经悄无声息退下,偌大的寝殿里,只有你跟他两个人。
意识到这点后,你心脏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夕颜死了。」
不等你找个话题,他就直接爆出一记惊雷。
你错愕瞪大眼。
大脑一片空白,愣在原地。
置于四角的雪洞烛台结出灯花,发出哔哔剥剥的声响。
暖橘色的烛光无风自动,明明灭灭的光在袄障子上投下影影栋栋的影,直晃得人心神发慌。
「这么伤心吗?」
鬼舞辻无惨捏着你下巴,指下稍微用力,就迫使你仰起头。
梅红色的鬼眸眯起,审视着你来不及掩饰的怔然和伤怀,苍白的唇角扬起讥诮的弧度。
他手下力气逐渐失去准头,捏得你骨头疼,「……我倒不知,你竟是如此重情重义的女人。」
「哪怕是与我切缘,你没有丝毫留恋的意思,头也不回地离开上京。」
「可现在,你在做什么?」
「不过是个只跟你相处了几天的女人罢了,也值得你露出这般伤心悲苦的模样?呵,我不得不怀疑……」
「还敢提?!」
一把打开他没轻没重的手。
你仿佛气狠了,倏然站起身,「你竟然还敢提?!」
鬼舞辻无惨下意识伸手扶你,似乎怕你动作太大闪了腰。
你后退一步。
不给他触碰的机会。
只胡乱抹了把脸,便红着眼眶,怒不可遏地瞪回去:「你是高高在上的公卿贵族,可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从五位上的通贵之女!」
「从一开始,我们就门不当户不对!」
「那么多人都瞧不起我,说我是捡了大便宜,才会侥幸成为你的妻子,不然,就连做你的情人都不配!」
「他们说这些话我都可以不在意!」
「无论他们如何嘲笑,我都是你的妻子!我一点也不介意别人的眼光,因为我是那么喜欢你、那么全心全意地依赖你!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相信你迟早也会如我爱你一样爱我!」
「可是」
「可是!!」
「你对我做了什么?!」
「在你准备杀了我之后,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你不要我了!」
说到伤心处,你颓然闭上眼。
泪水像是掉了线的珠子,顺着侧脸簌簌而落。
声嘶力竭的吼声也仿佛失去质问的力气,只剩下无尽委屈和茫然。
「你好不容易恢复健康,却不再在为我停驻脚步。不仅整日在外寻花问柳,伤害我,还要跟我切缘……」
「我能怎么办?」
「无惨,你说,我能怎么办?」
你居高临下。
倔强地哽着脖子不愿服输,噙着泪的眼睛死死看入他眼底。
半晌,苍白失色的唇角扯着出一道自嘲的弧度,「……卑微地祈求你不要抛弃我吗?」
鬼舞辻无惨盘腿坐在榻上。
微微仰着头,梅红色的竖瞳似笑非笑注视着你。
「你求我,说不定我会改变心意。」
他想这样说。
可不待他回答,你就决绝否决了这种可能。
「做梦!」
「做你爹的梦!」
「我只恨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心软,没有直接砍下你的头!」
迎着他陡然沉下来的目光,你毫无惧色笑出声,快意地补充未尽的下半句,「这样的话,你就会永远停驻在爱我时候,根本不会抛弃我!而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恨你,我只会永远爱你!」
言罢,你背过身,不再看他。
「你问我为什么会迫不及待的离开上京……呵,那不是很明显吗?」
「当然是因为我不想再看见你的脸!」
「只要想起你,我就恨不得跟你同归于尽!」
「你践踏我的真心。」
「你让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最可恨的是,你还无情地让我们的孩子,沦落到如今这种尴尬境地!」
「如果不是产屋敷本家已经答应我会接这孩子去抚养,会给予他应有的身份和地位,我根本不会留在这里!」
「我早就带着孩子出家去……」
「不会。」
你正慷慨激昂陈词,却听鬼舞辻无惨突然插嘴,笃定的声音里满是促狭,「你才不会出家。」
你勃然大怒。
掏出随时携带的泥金桧扇,狠狠砸向他脑袋:「我就会!」
鬼舞辻无惨轻易躲开。
他扫了眼咚的一声滑出老远的扇子,一边感慨你还是一如既往心狠手黑,一边冷静指出事实:「你根本不信佛。」
你:「我信不信佛,跟我出不出家有什么关系?!」
鬼舞辻无惨:「你贪吃啊。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便一点也不介意杀生。也就只有在我庇护下,你才能光明正大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旦出了家,那些清规戒律,你受不了的。」
最后,他还一脸得意冲你笑,「羽衣,你根本过不了苦行僧的日子。」
那胜券在握的模样,看着就让人火大。
可你不是一般人。
你非但不火大,反而还不着痕迹松了口气。
你很清楚。
在这次试探和交锋中,你看似输了,实则又稳了。
只不过呢。
该演的还是要演的。
你捂着气得突突直跳的额头,气冲冲朝外走。
没走出两步,就被他从后面拉住。
又打了一阵没营养的嘴上官司,你才勉强跟他和好如初。
夜深了。
你靠在鬼舞辻无惨的怀里,正准备酝酿睡意,就听他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要不要我帮你杀了她?」
「……嗯?」
「六条妃子。」
你感觉自己的头发正被他捏着指尖揉搓把玩,「那女人跟你很像,骄矜成性。只不过,与一不如意就想打杀自己丈夫的你不同,她在自己的男人爱上别的女人后,根本不舍得迁怒自己的爱人,只把怨气发泄在了其他女人身上。」
「虽然是个无趣的女人,但也有值得你学习的地方。」
你心下冷笑。
当即不困了。
这***玩意儿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时时刻刻不忘记PUA你。
反正已经安全,你也不稀罕伺候,直白怼他:「杀了她有什么用?夕颜还是活不过来了。倒不如把你杀了,给我和孩子助助兴。」
「真是冷酷无情的女人。」
鬼舞辻无惨毫不意外你说出这种话。
他不仅不生气,反而还低低笑出声,从身后紧紧抱住你,牙齿噬咬你耳垂,贴在你耳边,低沉哑声的声音戏谑响起:「想助助兴,这还不简单吗?……完全不需要杀人,我也可以让你得到极致快乐……」

身体不受控觳觫战栗。
微微打着卷的黑发长发,宛若无处不在的藤蔓,死死缠绕你柔韧修长的四肢,强迫你毫不保留敞开身体,暴露在避不可避的剧烈情潮中……
「羽衣。」
他似乎终于心满意足。
宽容大量抽出手,手指却没有停下作乱的脚步。
滚烫潮湿的手指,顺着你紧绷的腰肢缓慢摩挲,所到之处顿时激起阵阵令人头晕目眩的颤栗,「你说……现在究竟是谁不行?」
你很想笑话他。
只是拾人牙慧,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不像你……
不屑的冷哼还没来得发出,你就惊恐感知到,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正无视你的抗拒,一点点向上摩挲,眼见就掠过锁骨,来到下颌,开始向着被你咬得红肿的唇瓣试探。
你心中掀起惊天骇浪。
拼命仰起颈子,极力躲避他的触碰。
明知道他应该只是故意吓你,可心脏还是不受控制悸如擂鼓。
你根本不敢张嘴。
唯恐自己一开口,他就把手指伸入你嘴里。
……玩得太大了。
……太挑战淳朴打工人的接受能力了。
你震怒又憋屈。
不自觉气红了眼圈。
如果不是实在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你绝对要一口咬掉他胡作非为的手指头!
得不到答案,鬼舞辻无惨根本不准备停下来。
眼见他的手就要触碰到你唇瓣的时候,你终于再也忍不住,手指在他胳膊上留下道道血口子,崩溃大喊:「无惨,***真是有病!」
「有病?」
「你是觉得不够吗?」
他贴在你颈边轻声耳语,恶劣的腔调满是意有所指的暗示,「还是说,你更喜欢直接的助兴方式?……既然如此,咱们就换一种……算起来,这种方式还是你教我。」
你没反应过来。
就被他一只手牢牢攫获你的颈子,不给你反抗的机会,就从后方毫不客气抵入,同时尖利的牙齿也狠狠咬住你白皙柔润的颈部肌肤。
你吃痛。
瞬间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shif!
去死啊,学人精!
素来不行的男人,一旦行了,就非常容易没点逼数。
就像现在的鬼舞辻无惨。
他非常认真地想要一雪前耻。
你呼吸凌乱,胸脯剧烈起伏。
完全是被气得。
忍着一刀捅死他的念头,握住他乱来的手,强行摁在你已经显怀的肚子上。
平日里安静乖巧的胎儿,此时非常配合地动了动。
这下,都不需要你多说什么,鬼舞辻无惨就自觉停下了逞威风的动作。
……他至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不顾忌自己的孩子。
你自嘲地想着。
可转而想起他杀别人孩子,那叫一个顺手,顿时又火大起来,当即屈起胳膊,手肘结结实实捣向他胸膛。
重获自由后,你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拢好松散的衣裳,捂着肚子坐起身。
一抬眼,就瞧见鬼舞辻无惨已经坐在你对面,耷拉着张脸,微卷的黑色长发顺着肌理流畅的身体垂落,梅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你腹部,一副见鬼的表情。
他脸色难看极了。
仿佛看见了什么棘手的东西,在愁着怎么搞死。
你顿悟。
是你太高看他了。
这***玩意儿有父爱,但不多。
你不高兴。
虽然你一直犹豫不决究竟要不要生,以至于都把孩子拖这么大了,但真的有人在你跟前表露对这孩子的嫌弃,你还是忍不住生气。
鬼舞辻无惨咬牙切齿:「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生下来?」
你:「明年吧。」
他脸色稍微好转。
你却不愿意他痛快。
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妙瞟他一眼,眸波流转间,红唇溢出期盼满满地喟叹:「到那时,你肯定已经迎娶了新的妻子,说不定,还已经有新的孩子……啊,我们都将拥有美好又幸福的未来,真是太妙了!看在我们也曾是夫妻的份上,需要我现在就给你奉上新婚贺礼吗?」
鬼舞辻无惨倏然仰起头,目光瘆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笑眯眯:「自然是恭喜的意思。」
鬼舞辻无惨甩门而去。
大有老子以后再也不来的架势。
你求之不得。
半点也不挽留。
躺回温暖的被窝,你惬意地舒了口气。
瞅着上方烛影摇曳的昏暗天棚,听着寝殿外朔风掠过屋檐发出的呼呼声,突然就觉得,生下这个孩子也不坏。
虽然他父亲不靠谱,但产屋敷一族靠谱啊。
而且,你还有那么多那么多钱。
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可以给予这孩子富足美好的未来。
这可是你做社畜打工人时,绝对无法拥有的优渥条件。
最重要的是,他是你的孩子。
这个世界不属于你;
这具身体不属于你;
就连你现在度过的人生,名义上也不属于你。
可这个孩子是不一样的。
你孕育他。
在血脉相连的十个月里,你们之间不仅将缔结前所未有的深刻联系,甚至,就连身体深处的灵魂,都将融汇彼此的气息。
你是他的母亲。
他是你的孩子。
他身体里延续不仅是这具身体的血脉,更有着你一部分灵魂。
他将是你天然的锚点。
即使往后天大地大,你将不再是个流落异乡的过客,也不再是个心无所归的羁旅人,更不再是个南柯一生的空梦者。
你将得到安心。
你将真正活在这个世上。
所以,你想生下这个孩子。
即使这个想法有点自私,你偶尔也想任性一回。
你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
可夜深人静的时候,你还是会担忧地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虽说你已经跟鬼舞辻无惨切缘,但从产屋敷一族的惨剧来看,你觉得自己很难逃出生天。
你也想过换个孩子生。
生谁的孩子不是生的?
为什么非要自讨苦处,去生产屋敷家的孩子?
可你想起事事都爱跟你计较,半点男德都不守的鬼舞辻无惨,总觉得他完全不会像你祝福他一样来祝福你,相反的,他很有可能把你们一家都吃了。
但诅咒又着实厉害。
产屋敷一族都因为这个诅咒几乎绝嗣。
即使通过跟神官一族的女孩子结为连理,延续了后代生命,但也没有一个人能活过三十岁。
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将会承受这样悲惨的命运,你就焦虑地寝食难安。
不仅身体肉眼可见地消瘦下来,甚至还开始大把大把掉头发。
你就更焦虑了。
逼不得已,你叫出娇娇,让它赶紧用
神奇的量子力学想想办法。
可它支支吾吾,一句可靠的话都给不了你。
至于其他的帮助,就更不要说了。
屁用没有!
也许是你厌弃的眼神太明显了。
「我只是个刚出生不久的系统,自身功能本就在开发实验当中,结果,一出场就遭遇了天灾大魔王,他把除了你之外的所有玩家都搞死了。我现在已经很悲惨地处于半关未关的状态,功能别说开发完善了,能正常使用的都没有几个。」
「帮不上你的忙,我也很痛苦的。」
「我本身就够自责了,你怎么还能怪我?」
「呜,我只是个柔弱无助又可怜的系统啊,你怎么就不能像心疼夕颜一样疼疼我呢?明明是我先遇见你,你却总是厚此薄彼,即使我只是个系统,也是会伤心啊!」
你心神一震。
羞愧地低下头,认真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分。
不知过了过久。
你终于想通,抬起头。
在娇娇非常人性化的期待中,你冲它伸出手,言简意赅:「滚。」
娇娇:「!!!」
娇娇哭得惨烈无比。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只觉得自己又被没用的娇娇气掉了一把头发,心疼地想哭。
女房们以为你年纪小,没经过事儿,对生孩子有天然的恐惧,才会这般辗转反侧,纷纷献计献策,说可以请高僧来山庄诵经祷祝,绝对能防止鬼怪作祟,妨碍生产。
你拒绝了。
你不太喜欢外人住在自己家里。
女房们又提议,可以趁着新年将近,去附近有名的寺庙神社参拜布施,顺带散散心。
你兴致不高。
不过,在想起这个诅咒似乎只落在男孩身上后,从来不信神拜佛的你,也开始常去寺庙神社参笼与局。
有的时候,还会遣使者拿布施前往诵经的各寺供奉。
虽然有点临时抱佛脚的意思,但你的礼数到了。
所以,你提出请一尊神明分相去家里供奉。
给出的理由是:孕相越来越重,出行逐渐艰难,可你不想停下侍佛礼神的脚步。
宫司眼神慈爱。
感于你的虔诚和仗义疏财,特意给你挑了件最灵验的。
据说是有由德高望重的修行者开的光,绝对能保佑你心想事成。
你接过。
恭恭敬敬道了谢。
……祂最好灵验。
不然,你得不到庇护是小,祂一定会化成青烟。
只收钱不办事的神明,就像不守男德的男人,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
回到家。
你将木雕神像摆在神龛,再一次郑重表达了自己想生女儿的意愿,之后就不怎么管了,后续都是由女房们侍奉。
新雪初霁。
站在廊檐下,你眺望着庭院中洁白的雪景,手指捏出晶莹可爱的雪人,耳边忽然听到响遏行云的一百零八声钟响,正从静寂远山中悠悠传出。
你愣了一下。
旋即反应过来,过年了。
之后,春天来得令人措手不及。
庭院的积雪开始融化,一冬不见的黑色土地尚未完全露出,就有明黄色的迎春花从冰雪覆盖的枯草丛中钻出来,宣告着早春的降临。
池塘涨满了水。
蟾蜍青蛙的叫声此起彼伏。
你身子越来越重。
人也开始变得懒洋洋没精神。
没办法。
这具身体太年轻。
饱经社会毒打的社畜打工人身体没法比。
你坐在箦子沿。
眸光越过廊檐,可以直接眺望到天空中飘着的风筝。
那是常来玩的孩子们放的。
没有大人妨碍,他们肆意奔跑于不远处和缓的山坡上,拽曳着风筝,笑闹着看谁放的高。
孩子们单纯又懂事。
有什么好玩的都想分享给你。
本来他们是想邀请你一起去的,只是被你拒绝了。
你精神不济,去了只会给他们添乱。
而且,看风筝也不一定非要从近处看,离远了也有远了的趣味。
他们除了在风天放风筝,还会从高处的树杈上取下来鸟蛋,送给你品尝。
孩子们眼睛亮晶晶的:「您放心,我们没有一窝掏绝,您之前的提醒,我们都记得。」
你笑着摇摇头:「我并非不是担心鸟儿。只是爬树太危险了,你们偶尔玩玩就罢了,如果是为了送东西给我,完全没必要。」
「你们要真的想为我做点什么,倒不如去钓钓鱼吧。」
「不需要下水,只要跟着侍卫一起蹲守小溪边就行。」
于是,你得到了很多小鱼小虾。
小鱼被里梅做成可口的烤鱼。
至于虾米,则全被被炸制酥脆,大家一起分享。
吃着焦香清脆的炸虾,你突然想起来有种非常好吃的面。
六虾面。
一种费时、费命又费钱的面。
听你讲述了一遍大概过程后,里梅面色一如既往平静。
仿佛你并不是点了六虾面,而是放六只虾的普通面
她从容不迫地告诉你:「依照夫人的说法,六虾面做起来也不难,只是做面需要的虾料,现在这个季节比较难获取,还需要等到五月份,那时候正是河虾成熟的时候,吃起来口感最好。」
你盘算了一下。
吃这面的时候,你应该差不多就把孩子生下来。
完全可以当奖励犒劳犒劳自己。
在这种欣喜的期待中,你终于迎来了临产。
生产的痛苦远超你的想象。
仿佛整个人都要被撕裂,你根本无法忍受。
意识渐渐模糊,大脑也不复清明。
在昏厥之前,脑海里陡然闪过一道灵光,你骤然想起之前一直被自己忽视的非常重要的问题:
生产可是会死人的!
哪怕是在现代科技的加持下,孕妇也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死亡。
放在医术基本靠猜,在距离现代千年之久的平安时代,你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不可能得到任何帮助。
也就是说,你有非常大的几率成为那不幸的万分之一。
你不知道疼昏过去几次。
等你再一次被药力激醒,就看见女房们都围在你身边,六神无主地悲戚恸哭,而那个曾经笑着向你保证一定不会有事的产婆,此时更是头抵着地板,身体觳觫,根本不敢看你。
你恍惚明白了什么。
心头涩然。
看来自己的担忧要成真了。
「夫人,请您再撑撑。」
女房们握住你的手,泪水潸潸宽慰你:「您别怕,已经着人去产屋敷本家寻求更可靠的产婆,很快就会好的……」
「会没事的,您肯定会没事的。」
说道最后,她们几乎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
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可也许是身体真的太疼了,你并没有太过恐惧,反而有点「啊,果然如此」的释然。
甚至,还很想安慰她们。
难产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
就算你不幸难产死掉了,她们也没必要太过悲伤,只管拿着你余下的钱,各自生活去。
可身体实在太疼了。
你连痉挛颤抖的力气都没有,就更不要说张嘴发声了。
不多时,产房外传来急促脚步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咯吱咯吱响。
女房们喜极而泣:「来了来了!」
她们跌跌撞撞迎出去,却在一阵争吵后,爆发出悲恸气愤的哭声。
「无惨公子不见你们,你们就回来?!」
日影西斜。
产房内外都被薄暮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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