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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重生后要拯救我by林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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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岩沉默片刻,问道:“你想听我的解释吗?”
他的忽冷忽热,他的犹豫不决,从头到尾都只因为一个人,没有别人,从来都没有。
闻雪摇了摇头,“我现在都知道了。”
他们过得都不太好,如果他是清醒的痛苦,她则是半醒不醒的痛苦。
有些话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说,或许是此刻太过安静,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诉说藏在内心最深的秘密:“贺岩,不管你相不相信,对我来说,如果我认错人了,完全把你当成他,那天晚上的事我根本就不会想起来。”
那天她喝得不少,也很晕,仿佛脚踩云端。
如果不是她内心有一丝丝,有一秒钟的怀疑,她都会信了贺岩为她编织的谎言。
贺岩呼吸一滞,心跳却无法控制地加快,再快,在安静的车厢里如擂鼓般震动。
她话里的意思,他似懂非懂。
是不是代表在那个晚上至少有一秒钟,她没有把他当成贺恒?
“……贺岩,”她低声,声线有些颤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的脑子很乱,心更乱。
怎么会这样?她知道迟早有一天她会放下贺恒,对他的感情会由浓转淡,她的生活里可能还会出现另一个人,他会对她很好,她会慢慢喜欢他,他们会过得很开心,可她没有想过,那个人会是他的哥哥。
贺岩剧烈的心跳,随着这句话慢慢平复。
他狼狈地转过头看向车窗外,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想不管不顾将她抱进怀里,这是他早就想做的事,但抬起手时,瞥见她脆弱的脸,所有的冲动好似被冰封了般,令他不得动弹。
他何必一而再再而三逼她?
明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过得有多难。
“那就交给我来处理。”半晌,他找回一丝理智,“我保证,一切都不会变,以前是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
闻雪一阵恍惚。
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可她也没有办法了,除了相信他,也只能相信他。
“好不好?”他问。
她眼睫低垂,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说:“好。”
得到想要的回答,贺岩却没有想象中那样轻松,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过来他想要的并不只是她一辈子待在他的身边,他想要的很多很多很多。
可他不能再表露出来。
“别再骗我。”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缓解了车内沉寂的气氛。
闻雪笑笑:“嗯。”
贺岩凝视她片刻,不知道是确实没有安全感,还是为了逗她开心,他拿出手机解锁,不太熟练地找到录音功能后给她,“给我录个保证。”
闻雪错愕地望着他,两人对视,她扑哧一笑,吐露真心话时的纠结与脆弱都没了。
她配合笑着接过手机,按下录音键,静默几秒后说:“现在我们都要好好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说完后,结束录音。
贺岩却皱了皱眉,不太满意,得寸进尺,“不行,再来。”
闻雪:“……”
她满眼无奈笑意,本来还想说他幼稚,及时想起办理入住时看了一眼他的身份证件,对他还没满二十六岁这件事有了更为真切的实感。
他不一定能够处理好他们的关系,但她不能拒绝,也不想拒绝。
再次按下录音键。
这回她沉默的时间有些长,攥紧了手机,认真道:“只要贺岩需要我,我就会在。”
贺岩目光微怔,在昏暗的车厢里,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连他都没发现,他的眼神有
多专注。
他脸上写着隐忍。
眼里却装满了对她的渴望。
一句话就能让他溃不成军。
她结束录音,顺势锁屏还给他,问道:“这个可以吗?”
他克制着点头:“可以。”
闻雪感受车里的温度,伸手到送风口探探,既是转移话题,也是担心他,“这样睡在车上会着凉吗?”
“没事,别担心,早习惯了。”他满不在乎,握住手机摩挲着,要不是她还在车上,他甚至想再多听几遍她录的那些话。
他轻描淡写地说习惯了,她却很不是滋味。
偶尔从他的只言片语中窥见到他过去的生活,她心里都会一阵酸痛。
他吃过的苦太多了。
“你以前跑车的时候也住这样的旅馆吗,我看路边停着好几辆货车。”
“怎么可能。”他也笑,笑她傻,“住旅馆再便宜一晚上也得几十,睡车上一分不要,谁没事开房。”
氛围陡然凝滞。
贺岩咬咬牙:“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说,”他斟酌词汇,“别人有事住旅馆,我没事,我住车上。”
闻雪极力憋住笑意。
她觉得自己说得很对,其实人生中有很多难关不过如此。前几天他找到她的时候,她确实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现在这种感觉在逐渐消退,好像迈过这一关,也没那么难了。
贺岩还在绞尽脑汁:“一般只有碰上极端天气,我才会住旅馆,其他时候都是在车上窝一个晚上……”
闻雪还是在忍笑,但他说的这些话她都信了,贺恒曾经不止一次地跟她提过大哥在外为生活奔波的艰辛,一块钱恨不得当成十块钱来花。
等她来到贺岩的身边后,也意外过他的“大手大脚”,他好像跟贺恒口中的那个哥哥不一样。
现在想想,这才是完整的,真正的贺岩,他对他自己不上心,对他爱的人总是毫无保留。
她看了眼中控屏幕上的时间,打断了他笨拙的解释:“不早了,我上去休息,你在车上也要注意安全,要不——”
以他们现在摇摇欲坠的关系,住在同一间房间不合适,但他们可以轮班来,就像在高速上开车那样。
前半夜她睡房间,后半夜她睡车上。
这样一来,他们都能安安稳稳睡几个小时。
“不。”他太了解她了,他都猜得到她下一句要说什么,恢复了兄长身份的他严厉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上去好好睡,听到没?”
不等她回答,他又缓了缓语气,“走,我送你上去,回房以后晚上就别出来了,还是那句话,人生地不熟,有事在窗户那儿喊一声。”
闻雪面露无奈。
他又变成了那个强势的贺岩,说着她很熟悉的话,她却很有安全感。
两人再次走进旅馆,他带着她在前台站定,悠闲自在的老板看他满身冷肃,吐掉嘴里的瓜子壳,主动打了个招呼:“老板有事?”
“拿副耳塞,明天一起结。”贺岩说。
老板哗啦啦拉开抽屉,闻雪看向别处,反而是贺岩有身高优势,轻而易举地瞥见抽屉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押金条、现金、打火机、槟榔香烟以及醒目的安全套。
贺岩挪开眼,不着痕迹地抬腿,挡住了她的视线。
不想让她看见这些东西。
老板翻翻找找,找到一副睡眠耳塞,他接过后递给闻雪,叮嘱:“睡觉关好门窗,要是有人吵,戴耳塞。”
闻雪将这副耳塞收进手心,含笑点头。
老板抬眼,悄悄打量这对“兄妹”,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以她的火眼金睛,哥不是哥,妹也不是妹,两人望向彼此的眼中分明有情愫,只不过一人深,一人浅。
贺岩说了句谢谢后,和闻雪并肩走楼梯上二楼回房。
墙壁并不隔音,走在廊道都能听到别的房间嘈杂的电视音。他在门口停了下来,挺拔宽阔的身影遮住大半光源,“早点睡,我就在楼下。”
“好。”
她刷房卡走进去,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关上房门。
他没有发现门缝里都没有光透出,她忘记将房卡插进卡槽里,整个房间一片漆黑,她疲惫地倚着门,在车上说的那些话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勇气。
她脱了力,慢慢蹲下。
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她不知道,只能凭着本能走好当下的路。
至于是对还是错,她已经管不了了。
贺岩脸上轻松的神情也一扫而空,他面无表情地靠着门,微微仰头看着头顶瓦数不够的灯泡,难以想象,在寒冷的冬天,竟然也有一只小飞虫在追光。
他收回目光,解锁手机,将音量按到最低,放在耳边,听她录的几段录音,眉梢微扬。
就这样吧。
只要她答应不离开他就好。
这个晚上,闻雪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房间的暖气开得很足,她感觉呼吸都是灼热的,几次掀开被子下床来到窗台边,看向雪夜中那辆吉普车,挣扎又眷念。
他睡着了吗?
他在做什么呢?
早在她还没有察觉时,贺岩这个人,这个名字,润物无声地占据了她大半的生活,把他剥离出去,对她,对他都是莫大的痛楚。如果只有她痛,她可以忍受。
楼下车里,贺岩熄火,车窗留了一条缝,盖在她送来的被子,反复不停地听着录音,手机电量从充足到掉一半,再到发烫。
他的手机里全是她。
密码是她的生日,墙纸是她的照片,藏着她的轻声细语。
“只要贺岩需要我,我就会在。”
他用拇指缓慢摩挲屏幕里的她,那就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闻雪的这间房间门是敞开的,洗手间里传来阵阵水声。
她醒得很早,洗漱之后便下楼去敲他的车窗,唤他到房间洗澡。白天和晚上不同,以贺岩的分寸感,晚上他绝不会跟她共处一室,白天倒可以接受。
他在车上窝了一宿,原本挺括的大衣都皱巴巴的,这件大衣还是他们去年逛街买的,闻雪记起价格更是心疼不已。
在房间里翻箱倒柜也没找到熨斗,干脆下楼问老板借了一个,起初她怕手法不稳,会把大衣烫坏,特意找了件旧衣服做试验,确定没问题后,她将大衣挂起来,拿着熨斗小心翼翼地将每一道褶皱熨烫平整。
闻雪一旦专注做某件事,整个人都会全神贯注投入。
她压根没有注意到,洗手间里的水声止住,房间安静下来。
贺岩静静地倚着门,带着满身清冽水汽,头发湿润,有水珠顺着滴落在高挺的鼻梁上也浑不在意,他盯着她的背影,她正耐心细致地给他熨烫衣服,窗外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镀上一层柔光。
他没有出声打扰她。
这是曾经出现在梦中的画面,现在变成现实,他舍不得挪开眼。
好半天后,闻雪关了蒸汽熨斗,察觉到他的注目,侧过头笑道:“熨好了,你穿上试试,我看看还有没有哪里需要补一下。”
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从她手里接过大衣穿上。
她往后退,仔细端量,忽然蹙了蹙眉,“你不吹头发吗?”
贺岩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问他这个问题,不假思索回道:“不用吹。”
“会感冒。”她不赞同地看着他。
贺岩:“……”
他想了想,脱下大衣随手给她,沉默地转身钻进洗手间里,没一会儿,传来嗡嗡嗡的风机声响。
闻雪抿唇偷笑。
她没忍住,悄悄走过去探头一瞧,原本就窄的洗手间里,他挺拔地站在那儿,更是显得逼仄,洗手台上多了他的牙刷,剃须刀,他的气息充斥着整个房间。
见他一脸严肃地扯弄吹风机,失笑:“别扯了,吹风机是固定的,只能在这里吹,好像是防止住客带回家。”
贺岩洗头就没用过吹风机,都任由它自然干。
听了这话,他只觉得莫名其妙:“谁会偷这玩意?”
送给他,他都嫌占地方。
搭配他的表情说这话很有趣,闻雪想起了那次在家居商场,他全程皱眉怀疑人生的模样,顿时笑个不停,肩膀抖动。
“好笑吗?”他没什么表情地问道。
闻雪壮着胆子回道:“很好笑。”
他忍俊不禁,实在烦了这吹风机,故意搓了搓头发,甩出水珠逗得她往后躲,“能不吹了吗?”
“再吹一分钟。”她回。
“行。数着。”
雪过天晴,闻雪的心情也豁
然开朗,饶有兴致地打开电视机,很多频道都在重播春晚,房间里热热闹闹的,阳光斜斜地照在他那件黑色大衣上。
她坐在床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人之所以总是会做一些不那么正确的选择,大概就是错误的决定会带来更多快乐。
回到西城以后,闻雪并没有住在筒子楼,她的理由很充分,还剩七天的课要上,住在学姐的出租屋里会更方便,她每天的课不算少,不想把时间花在通勤路上。
贺岩虽然表情不太愉快,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他们保持着过去联系的频率,不算频繁,他也只会在她没上课的时间给她发消息打电话,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低估了“思念”带来的影响力。
每一天他都想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
勉强忍了几天后,实在忍不了了。
这天午休,他从外面回来公司,见娜娜趴在会客桌上睡觉玩手机,心念微动,略一思索后,走到桌边,敲了几下,吓得娜娜直起身子,一脸无语地抱怨:“岩哥,我没偷懒啊!”
“没说你偷懒。”他轻咳一声,明知故问,“万年呢?”
娜娜撇撇嘴:“出长途单了,后天早上才回!”
小情侣坐邮轮玩了一周,下船后没控制自己买了一大堆东西,属于是辛辛苦苦攒了一年的积蓄用了大半,万年心疼女朋友买衣服还要计算,收假回来后跟打了鸡血似的发奋工作。
贺岩敷衍地点了下头,随口问道:“你下班没事吧?”
娜娜不明所以,“岩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没什么。”他说,“我下午去趟市区看闻雪,你要没事就一起。”
“我没事!”娜娜立刻答应,刚刚还无精打采,这会儿精神抖擞,“我好久没看到闻雪了,我要去!”
“行。”
他回办公室,走了几步回头,“我有点事忙,你跟她说。”
娜娜眼睛一亮:“我这就说!”
贺岩语气平淡地嗯了声,眉梢扬起,进了办公室。
娜娜赶忙点开和闻雪的对话框,噼里啪啦打字发送:【闻雪,我跟岩哥下午去看你好不好,正好把给你买的唇釉还有面膜带过去[抱抱]】
与此同时。
闻雪和苗文雅结伴去大厦附近吃午饭,看到手机屏幕弹出的消息,唇角翘起,放下叉子,回复:【好,我请你们吃烤肉^^】
“谁的消息,这么开心呀?”苗文雅打趣道。
“朋友。”她喝了口套餐里的汤,甜甜的,“他们下午来找我吃饭。”
苗文雅意味深长地笑笑。
下午三点左右,娜娜光明正大翘班,坐上贺岩的车,两人一同前往市区,开了两个小时,到达闻雪所在的教培机构楼下,贺岩拿出手机看了眼她今天的课表安排,差不多还有二十分钟下班,他仰头看着这栋并不算新的大厦若有所思。
一旁的娜娜还在左右环顾,他收起手机,沉吟道:“你在楼下等着,我上去接她。”
“不行,我也去!”
他还没走出几步,娜娜飞快跟上。
教培机构在五楼,店面不大不小,兴许是为了让家长放心,所有的教室都是落地窗,外面的休息区有好几个家长压低声音交流学习经验。
贺岩不知道闻雪在哪,放轻脚步挨个寻找,在靠里的教室外锁定她的身影,顿足凝视。
室内开着暖气,她只穿了件宽松的毛衣,大约是怕袖口会蹭到马克笔的痕迹,将袖子卷了起来,露出一截细白手腕,在黑板上推演步骤。
闻雪对学生也很耐心,笔放一边,转过身来,温声讲解。
话音刚落,她不经意地朝外扫了一眼,对上他的视线,仅仅只有两秒的交汇,她便收回,继续专心讲课,只是连坐在最前面的学生都敏锐地发现她的心情比之前轻扬。
一时间,一个两个小萝卜头全都齐刷刷地看过去,只见外面站着个个子很高,长相俊朗的叔叔,异口同声地“哇”了一声。
这就是闻老师的男朋友了吧?!
闻雪瓷白的脸颊微微泛红,敲了敲黑板,学生们乖乖地挺直腰背坐好。
她走过来,跟他隔着透明玻璃四目相对,想笑又不能笑,只能板着长脸,用嘴型说“别这样”,她的眼神没有什么杀伤力,但轻飘飘瞪他一眼,他便心领神会,抬腿往别处走去,不再打扰她上课。
没过几分钟,闻雪下课,学生们陆陆续续出来,有个胆子特别大的学生经过贺岩身旁时,好奇问道:“叔叔,你是来接我们小闻老师下班的吗?”
这个问题贺岩没法回答,还好她口中的“小闻老师”拿着保温杯出来了。
小女孩被同伴提醒,嗖地一下溜了。
闻雪心里有一丝丝异样的情绪,有点儿窘,有点儿尴尬,她想喝水,发现杯子空了,只好含糊地问道:“你们怎么这么早来?”
“这几天也没什么事嘛。”娜娜浑然未觉,凑到她身旁,亲昵地挽手,“那你高不高兴,小闻老师?”
闻雪笑着点头,手却一空。
贺岩倾身而来,拿过了她的保温杯,声线低沉:“你去收拾,我去接水。”
她抬头看他一眼,“好。”
饮水机就在公共的休息区域,贺岩拧开杯盖在一旁等候,机构的学生家长都走得差不多了,倒是前台有几个人说说笑笑,他背对着他们,起初没有听他们叽叽咕咕的聊天内容,直到熟悉的名字被提起:“中午吃饭碰到楼下的健身小哥了,我俩拼了个桌,我还喜滋滋呢,结果他开口闭口全是在向我打听闻雪,不会再爱了!”
另外两个人大笑:“我就说呢,这两天他有事没事就来咱们这儿宣传,我寻思着该办卡的都办了呀,敢情是为了这一出啊。”
饮水机的提示键从加热跳到了保温。
贺岩俯身,面色平静地接水,接了满满一杯。
三人乘坐电梯下楼,贺岩走在前面,娜娜跟闻雪落后两步。
闻雪一心二用,耳朵在听娜娜说着在邮轮上碰到的趣事,眼睛却一直在看前面那道宽阔的背影。她能猜到他的用意,之所以叫上娜娜,也是担心她会不自在。
来到车旁时,她勉强镇定心神,主动开口:“娜娜,你坐后座,我坐前面指路。”
贺岩步伐微顿,继而若无其事地拉开门,坐上驾驶座。
闻雪跟着上车,偏头系好安全带,问道:“吃烤肉,行吗?”
“都可以。”他笑了下,神情愉悦,“你带路。”
商场离得不远,很多上班族还没返工,即便正值下班高峰期,道路并不拥挤。车内全是娜娜在叽叽喳喳,闻雪偶尔柔声回应几句,贺岩则是从上车后便沉默不言地开车。
这个点烤肉店的客人不多,入座点好菜后,娜娜迫不及待地从包里拿出唇釉还有面膜送给闻雪,“面膜我用过了,特别保湿,你试试这唇釉,是我给你特地挑的色号。”
闻雪拆了包装,接过娜娜递来的小镜子,在唇上涂了层唇釉,轻轻地抿了抿,“颜色会不会太红了?”
娜娜更是夸赞不已:“好看!”
她视线掠过坐在对面看手机的贺岩,眼睛滴溜溜一转,笑嘻嘻问道:“岩哥,怎么样?”
闻雪抽了张纸巾。
贺岩闻声抬眸,目光不受控地定在她的唇瓣上,还是服务员端着托盘过来送菜,他才仓促地回过神来,别开眼,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几口大麦茶,喉结咽动,等平复下来后,再次看向坐在对面的人。
她垂下脖颈,用纸巾擦掉了唇釉,露出原本的唇色。
人面对面坐着,很难不对视。
炉子开着,烤盘上的五花肉滋滋作响,娜娜鼻尖都冒出了汗,随手将大衣脱了挂在椅背,闻雪也热,刚解开扣子,随时注意她的贺岩长臂一伸,“衣服给我。”
这是四人座,他旁边的椅子是空的,可以堆放衣服。
闻雪只好脱了大衣给他。
一递一接,在衣服的遮掩下,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略显薄茧的指腹拂过手背,仿佛有电流蔓延。
埋头吃肉的娜娜没有发现,今天话很少的贺岩几乎全程都在烤肉,坐在她旁边的闻雪用生菜包着蘸酱的五花肉给他,如此稀松寻常又默契。
吃完饭走出店里,娜娜要去洗手间,想叫上闻雪一起。
闻雪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立在一旁的贺岩。
她的大衣搭在他的手臂上,他没给她,她也没说要穿。
“不了,你去吧,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她婉拒道。
娜娜也没多想,火急火燎直奔这层的洗手间,只剩闻雪和贺岩在原地等着,短暂的静默后,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忽地就闷笑起来,那一点点生疏和隔阂,瞬间烟消云散。
“你们大厦有健身房。”他似是不经意地提起,口吻寻常,“要不要去办张卡?”
闻雪失笑:“我就只剩两天课了,办卡不划算。”
“都是楼上楼下,没有优惠?”
“再优惠也不划算。”她摇摇头,想起什么,眼里泛开笑意,“之前他们店里的教练来宣传,苗姐带着我去过一次,我去蹭了个体测。”
“体测结果怎么说?”他问。
“等等——”她偏过身,从包里翻出一张纸给他,“感觉不是很准。”
他接过,扫扫上面的数据,注意到纸上的一串数字,一看就是谁的电话号码,沉默数秒后,以轻描淡写的口吻道:“这个体测结果给我吧,我去问问朋友。”
闻雪当然没有意见。
谁知,他接着抖了抖那张纸,漫不经心看了眼,问她:“这上面好像有电话号码,你存下来没有?”
她愣了愣,莞尔道:“没有,也不用存。”
“嗯。”

吉普车在小区楼下停稳,闻雪结束跟娜娜的聊天,解开安全带,笑道:“我到了。”
贺岩握紧方向盘,微微倾身,目光穿过挡风玻璃看向三楼,三楼的窗户都是黑的,显然她另一个学姐室友还没回家,他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闻雪下车关门,下一秒,朝着她这边的两面车窗全都降下。
娜娜伸出脑袋,一脸依依不舍:“真的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就住一个晚上嘛,明天早上让岩哥送你。”
“不了。”闻雪摇摇头,在夜色中,飞快地看了眼贺岩,她面向娜娜,话却是说给他听的,“来回四个小时,太折腾了,还是下次吧,元宵节我肯定回去。”
“那好吧……”
闻雪弯腰,望着贺岩,轻声叮嘱:“开车小心,注意安全。”
贺岩点点头:“你室友还没回?”
“苗姐跟朋友约着看电影,估计得晚点儿。”见他拧眉,她笑笑,“真没事,楼上楼下的住户人都很好。”
“行。你快回去休息,有事打电话。”
“好。”
闻雪再次冲他们挥挥手,从包里找出钥匙后走进楼道。
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贺岩没急着踩油门离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三楼的窗户,像是有着某种心灵感应,闻雪开门换鞋后的第一件事是开灯,接着脚步轻盈地来到客厅窗台,低头朝下看。
过了几分钟,确定她安全到家,车辆缓缓离开,驶进了更黑的夜色中。
闻雪深深呼吸,退回到沙发前坐下,明明衣服头发上都沾了些烤肉的油烟,在回来的路上还想着要尽快洗头洗澡,可这会儿一点心情都没有,甚至内心深处还有些低落。
在低落什么呢?
呆坐片刻,她起身进了洗手间刷牙洗脸,试图摒弃掉莫名其妙的情绪。
回房拿换洗衣服准备洗澡时,随手放在椅子上的大衣滑落到地板,她捡起拍拍灰尘,意外发现口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伸手探进,却是一愣。
是没有封口的信封,倒出的除了一张卡,还有张纸条,字迹略潦草——
【密码是你生日,拿着备用,听话】
她目光微怔。
他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她攥着这张卡,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凸起来的卡号,眼睑低垂,掩饰了眼中真实的触动。
他明知道她不会用,还是坚持要给,好似在向她传达某种信号。
车内开着温暖干燥的风,娜娜吃饱喝足,开始犯困,脑袋靠着车窗,眼皮越来越重,放在腿上的手机振动,她猛地惊醒,坐直身体,摁亮屏幕,有些纳闷,嘟囔了句。
“什么?”前排开车的贺岩沉声问道。
娜娜拍拍脸,“闻雪给我发了消息。”
“发了什么?”
她解锁后逐字逐句看过去,“没什么,问我们到哪里了……”
中控屏幕的光映着贺岩的脸,他淡淡地笑了下,“嗯。”
这是闻雪第一次洗澡将手机带进洗手间里,她收到娜娜的回复,稍稍放心。她很想很想很想给贺岩发消息打电话,但他在开车,她不愿意他分心,只能忍住。
把手机放在一旁,心不在焉地站在花洒下洗头洗澡。
离筒子楼越来越近,还有几百米时,贺岩立刻关了收音机,抬眼透过后视镜看向在玩手机的娜娜,淡声提醒:“娜娜,到了,记得跟闻雪说一声,免得她惦记。”
娜娜“哦”了声,切换到对话框,给闻雪回了条消息:【我们到了[抱抱]】
闻雪回得很快:【好[抱抱]】
车辆平缓地停下,他都能听见后座的手机振动声,垂眸看了眼放在扶手箱的手机,屏幕还是黑的,没有消息,也没有未接来电。
“不早了,你先上去。”贺岩没熄火,解开安全带,闲适地往后靠了靠。
娜娜狐疑地看他,不解问道:“你还要出去呀?”
贺岩充耳不闻,“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趁着车里昏暗,她翻白眼撇嘴,干嘛要提醒她明天上班,好烦,她推门下车,快快乐乐地提着在市区买的面包冲进楼道。
等娜娜走后,贺岩拿起手机,解锁,锁屏,又解锁,反反复复,耐心地等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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