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门恶婆母,我反手扇醒世子by花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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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期待了。
不过想到接下来还有好戏看,丽贵妃便又兴致勃勃了起来,催促道。
“你们两个还不快去将这身汗湿的衣裳换了,回来受赏!”
“是,贵妃娘娘。”
宋芝芝率先应了一句,朝皇帝和丽贵妃行了一礼,便随着领路的宫人走了开去。
季凌珠稍有迟滞,跟着低声应下。
随即拔腿上前,匆匆跟在了宋芝芝的后头。
沈玉安坐回到席位上,虽然叫母亲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但一想到宋芝芝刚刚在马球场上出的风头,心里还是有些美滋滋的。
方才他做得是有些不对,怕是叫芝芝误会了。
等芝芝领了贵妃娘娘的赏,他再回去同她好好解释,凌珠是因为他才受了伤,他没法丢下不管。
但他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
芝芝这么在意他,肯定会原谅他的吧?
姜晚宁坐在一旁,觑着眼瞧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芝芝受赏,他还美上了?
要是他知道芝芝想要请的是什么赏赐,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没一会儿。
却见方才带路的那名宫女神色匆匆地快步走了回来,略显慌张道。
“陛下,娘娘……不好了!季小姐和二少夫人落水了!”
“什么?”
丽贵妃面色一惊。
还没来得及细问,就见沈玉安唰的从席位上站了起来,拔腿就赶了过去。
姜晚宁闻言拳头微硬,后一脚也跟了上去。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原文里好像也有这一出,只不过发生的时间节点不是在庆功宴上,而是在半年后的深冬。
地点也不在皇宫里。
当时宋芝芝怀了身孕,被季凌珠推入冰冷刺骨的水中,自己也佯装跌入水里。
沈玉安却因为知道宋芝芝会游水,而季凌珠不会,就先去救了季凌珠。
以至于宋芝芝被湖底的水草缠住双脚,挣脱不开溺了水。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
看来只要宋芝芝没有彻底远离渣男,或者季凌珠还能继续扑棱,天道就会自动修正剧情走向,让其往狗血发展。
真是烦死了。
好想把这个天道也揪出来扇一顿,让它不老实!
一行人急急赶到桥上。
果然看到宋芝芝和季凌珠双双落到了水里,两人挨得很近,在不断地扑腾挣扎。
有宫人比他们早先一步跳进了河里,正往两人身边游去。
沈玉安作势也要往河里跳。
却被姜晚宁一把揪住了后颈的领子,像提鸡仔似的将他拽了回去,叫他一下猝不及防没站稳身子,连着往后退了两步。
他有点恼火。
“母亲!救人如救火,你拽着我干什么?!”
姜晚宁眯了眯眸子,眼底闪过杀气。
“你要下去救谁?”
沈玉安急道。
“当然是救芝芝了!母亲你这话问得真奇怪!”
姜晚宁:“???”
看样子自己这段时日没白揍他,倒是叫他有了点长进。
松开手,姜晚宁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将他一屁股踹进了河里!
“那还不快去!”
“啊呀。”
沈玉安低呼一声,一下被踹了下去,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姜晚宁站在桥上,剔着眉梢往下看。
现在虽然不是冬日,水没那么寒凉,但也不能保证剧情不会重演,芝芝一定就能安然无恙。
尤其那个季凌珠,分明是故意装作溺水的样子,胡乱拍打着双手,使劲地将宋芝芝往水里按。
要不然这一会儿的功夫,宋芝芝大概已经游上岸了。
“呜呜……救命!救命啊……”
季凌珠一边在水里扑腾,一边断断续续地呼救,手里则是发了狠地将宋芝芝往下拽!
都怪这个该死的贱妇!
故意藏拙耍弄她,害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丢了这样大的脸!
宋芝芝让她不好过,她也绝不会叫她好过!
要死,就大家一起死!
没想到季凌珠这样疯,哪怕自己连连呛水,也要把她往水底拽,宋芝芝挣脱不开,同样呛了好几口水。
这可把她惹到了!
什么东西,抢她夫君就算了,还想要她的命,真当她好欺负不成!
拔下头上的簪子,宋芝芝狠下手,用力扎向季凌珠的手腕,直接在她手臂上划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啊——”
季凌珠顿时吃痛,本能地松开了手。
宋芝芝这才重重地将她推了开,转过身径自往岸边游去。
沈玉安姗姗来迟,游到了她身边,伸手想去托她。
“芝芝!别怕,我来救你了!”
“啪!”
宋芝芝一巴掌挥在他的脸上,一脚将他踹远了开。
“别碰我!滚开!”
婆母说得没错,沈玉安就是个晦气玩意儿,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用遭这份罪。
她现在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倒霉,恨不得他死远些,永远别出现在她面前!
“芝芝……”
沈玉安被她那巴掌扇得有点懵,下意识还想再去追。
耳边却突然传来了岸上之人的惊叫。
“呀!好多血……水里怎么会有血?!”
“是不是谁受伤了?”
“不好,季小姐沉下去了……”
“你们几个倒是赶紧的,快点游过去救人啊!”
听到众人的叫唤,沈玉安回头去看。
只见不远处的水里缓缓弥漫开大片血水,而刚刚还在水面上扑腾的季凌珠已经沉了下去,没了动静。
“凌珠——”
沈玉安见状一急,只当季凌珠是伤口裂开了,便一咬牙又朝她游了过去。
姜晚宁站在桥上。
“╰_╯”
看来这一巴掌,没的省。
沈玉安的良心或许会迟到,但她给的母爱不会缺席、只会早到!
片刻后。
宋芝芝游到岸边,先一步在宫人的帮扶下爬上了岸。
“咳咳、咳咳咳……”
看到她脸色有些苍白,不断地咳嗽,袖子上还沾了血迹,姜晚宁不由快步走上前,关切道。
“芝芝,你有没有事?你受伤了?”
宋芝芝摇了摇头,缓了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开口道。
“不是我……”
姜晚宁去扶她的手臂,一摸就摸到了她手里攥着的发簪,很快就明白了什么,这才放下心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
安抚道。
“没事就好,你先去换身干净的衣服,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嗯。”
宋芝芝点点头,没有逞能,在宫婢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开。
没多久。
沈玉安后一脚托着昏迷的季凌珠游到了岸边,宫人们七手八脚又将两人拽了上来。
“凌珠!醒醒!凌珠……”
看着季凌珠满身是血,嘴唇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沈玉安不免焦急地拍了拍她的脸颊,连着唤了几声。
季凌珠这才幽幽转醒,随即突然换上惊慌的表情,作势便要扑到沈玉安的怀里。
“师兄、师兄救我……咳咳!嫂子她要杀我……”
听到这话,沈玉安才像是想到了宋芝芝,立刻回过头转了一圈。
却没看到宋芝芝的身影。
见姜晚宁迎面走来,他下意识张口就要问。
“母亲,芝芝她——”
“啪!”
姜晚宁一个大耳刮子抽了过去,怒斥道。
“你个狗东西!谁让你放着有孕的妻子不救,去救别的女人?!
老娘扇不醒你!”
一边骂着,姜晚宁还是觉得不解气。
冲上前拽住他的衣领,“啪、啪、啪”左右开弓又是一顿扇,看得在场众人一阵心惊胆战,都忘了上前去劝阻。
甚至连季凌珠都被吓到了。
她一点都不怀疑,如果姜氏现在手里有刀子的话,她大概真的会一刀子抹了沈玉安。
虽然她很不理解姜氏为何会动怒至此。
明明刚才在水里,被宋芝芝刺伤的人是她,那个阴险卑鄙的贱妇一点都没事!
一连扇了五六七八个巴掌,姜晚宁才觉得心头畅快了不少,随即一把将沈玉安推倒在了草地上。
冷笑道。
“这回我也救不了你了,你就等着悔红眼吧!”
她当然生气了。
哪怕这回宋芝芝没有溺水,也没有受伤。
但原文里,宋芝芝是差点死过一回的,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也是真真切切被害死了的。
看文的时候她就很想抽沈玉安,现在有这个机会叫她出了这口恶气,她当然要好好出气!
沈玉安听了她的话,也是愣怔了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甚至连脸颊被扇肿了也忘了反抗。
好半晌,他才有些自责,有些愧疚,又有些欣喜地反问道。
“母亲……你刚才说,芝芝有孕了?!”
姜晚宁口吻一滞。
刚才太入戏,叫她说嘴瓢了。
原文里芝芝有孕那是庆功宴之后的事情了,这回在她的强势干扰下,沈玉安才刚平叛回来,就直接被她赶出了侯府。
连宋芝芝的手都没能摸上两回,孩子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但是话已经放出去了。
她就算硬编,也要给它编圆了!
“是啊,芝芝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在你跟着大将军出京平叛之前有的孩子……本来想着等你凯旋回来,就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呵,谁知你一回来,便跟外头的野女人纠缠不清,还将她带到芝芝的面前故意气她!
这下好了,闹得芝芝要与你和离,将你休了……你开心了吧!”
闻言,沈玉安眼底的愧疚愈发浓了,脸上的高兴却也掩不住,站起身来就要去找宋芝芝。
“太好了,我要当爹爹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惹芝芝生气了!”
看他一副高兴得没边的样子,季凌珠却是快意不起来。
她根本就不想听到这种“好消息”。
暗下眸色,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季凌珠一把抓住了沈玉安的手臂,拦住了他。
“不对……沈师兄!宋芝芝不可能有孩子,如果她真怀了身孕,怎会主动请缨,同我上场打马球!这一定是假的……”
姜晚宁脑子转得快,一下就想好了理由。
她冷眼看着沈玉安,沉声道。
“还不是你这个狗东西,不听我的话,非要惹芝芝生气!芝芝脾气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铁了心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更何况,她叫你伤透了心,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说着,姜晚宁又转头看向季凌珠,反手扇了她一个耳光。
“还有你!”
季凌珠脸颊一痛。
还来不及反驳。
就听姜晚宁劈头盖脸地骂道。
“侯府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置喙?你要是再敢乱嚼舌根,传出半句对芝芝不利的话来,我便拔了你这条舌头,剁碎了丢去喂狗!”
说罢,姜晚宁便没再理会他们二人,径自转身走了开。
只冷冷丢下一句话。
“杏儿,叫人将二少爷丢进水里,让他好好洗洗脑子,清醒清醒!”
“是,夫人!”
杏儿立刻应下。
随即朝边上的几个宫人挥了挥手,催促道。
“都愣着干什么?没听到侯夫人的吩咐吗?!动手!”
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是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后到底还是一咬牙,齐齐冲上前去,七手八脚地将沈玉安从地上举了起来。
“噗通”一下,重重地扔进了水里!
沈玉安:“喂!你们——唔!”
季凌珠:“……”这姜氏,脑子有问题吧!
众宫人:这侯府的瓜,比后宫的还嘎嘣脆。
等到沈玉安晕乎乎地被捞上来,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赶回宴上的时候,宋芝芝已经重新梳了妆,坐回了席位上。
只是因为落水的缘故,她的脸色仍有些苍白。
尽管身上披了一件御寒的袍子,也还是忍不住有些咳嗽。
见状,沈玉安立刻快步迎上前,想要去握她的手。
“芝芝,你怎么样了?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有没有请御医过来把脉?咱们的孩子……可有大碍?”
宋芝芝:“???”
什么孩子?
他淹水淹糊涂了?
姜晚宁一把拍开他的狗爪:“少动手动脚,坐回自己位置上去!”
女子更衣梳妆本来就麻烦些,芝芝才刚坐下,她还没来得及找机会同她说清楚这个事。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晚点说也不着急。
反正芝芝也不会搭理他。
季凌珠倒是没有再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流得太多,身子撑不住了,还是觉得刚刚颜面扫地,不想再叫人看笑话。
姜晚宁暂时也顾不上收拾她,只抬头朝丽贵妃点了点头。
丽贵妃是个明白人。
寻了个差不多的时机,便开口道。
“方才打马球,是宋氏拔了头筹,本宫许诺过要给赢的人一个赏赐。宋氏,你且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宋芝芝连忙起身,款步走上前,随即在皇帝和丽贵妃的面前跪了下来。
朝二人行了一个大礼。
请求道。
“承蒙贵妃娘娘抬爱,臣妇别无所求,只求陛下能赐臣妇一道圣旨。
允臣妇——休了沈玉安!”
话音落地,在座众人皆是一惊。
显然没料到宋氏竟会如此胆大妄为,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向陛下提出这样的请求。
她跟夫君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哇,就不怕一不小心触犯龙颜,叫陛下命人拖出去打板子么!
沈玉安更是陡然撑大双眸,宛如被人当头敲了一记棍子,将他敲得脑袋嗡嗡嗡的,一下子缓不过神来。
芝芝腹中,不是还怀着他的孩子吗?
她怎么能这样任性,说出这般狠心的话来?!
皇帝笑意微僵,凝固在了嘴角。
不嘻嘻。
好好的庆功宴,吃个瓜怎么又吃到自己头上来了?
这个宋氏也真是不讲武德,上回他分明已经当着长公主的面,命人将休书拿去烧了,摆明了是不会同意她的请旨。
她怎么还提这茬?一点也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
皱着眉头,皇帝垂眸看着伏在地上的宋芝芝,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宋氏,朕有点奇怪……就算沈玉安再不是个东西,你可以请旨和离,为什么非要休夫呢?!”
这让他很不能理解。
沈玉安:“……”不是,陛下,你可以不说前面那句话。
宋芝芝缓缓抬起头,苍白的面容上写满了坚定,一字一顿,透着义无反顾的决然。
“臣妇只求休夫!不为旁的,只因臣妇尽心竭力辅佐夫君、侍奉公婆,自认问心无愧。而之所以造就今日这样难堪的局面,皆是沈玉安一人之错!望陛下明鉴。”
沈玉安面露颓然,下意识抬手指了指自己,吶呐道。
“我一个人的错?”
姜晚宁觉得他这个反应有点搞笑。
他不会到现在,都没有醒悟过来自己错哪了吧?
他该不会,还觉得自己很无辜,很冤枉吧?
“不是你的错,难道还是芝芝的错?你以为我扇你那么多巴掌,只是为了打你出气吗?唉,我倒是想扇醒你,可惜你自己不争气……不中用啊!”
姜晚宁语重心长地长叹了一声。
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在公报私仇。
对面的坐席上,南宫璟见状也是摇了摇头,觉得侯府的二公子大概是没救了,虽然没有沈玉堂那么浑,但兄弟俩谁也别想笑话谁。
怪不得侯夫人成日那么大火气,换作是他的儿子,他也想揍。
所以侯府的问题到底出在了哪?
侯夫人不像是不明事理的人,那剩下就只有——
察觉到南宫璟一扫而过的视线,沈偃不禁抽了抽眼角……他刚刚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众臣一怔之后,很快反应了过来。
随即沉下语调,纷纷出言反对!
先前季将军被训诫,他们还能当作是他一个人的荣辱得失,不予置喙。
可眼下一旦陛下应允了宋氏的狂悖之举……那牵扯到的,可就是他们自己的切身利益了!
“陛下万万三思!自古只有七出之条休妻,哪有妇人主动休夫的道理?”
“宋氏此举,分明是将女子的三从四德抛诸脑后!”
“若陛下开了这个先例,天下女子群起效仿,我朝男子岂非要处处受妇人辖制?”
“沈玉安纵然有错,自有侯府家规处置,还轮不到她一个妇人在御前大放厥词、请旨休夫!”
姜晚宁早料到他们会开口反对,不由嗤声。
“你们上次也是这样说,可也没敢同太后娘娘理论,说明在你们眼里,休夫也不是什么忤逆的大罪……眼下你们无非就是欺软怕硬,觉得芝芝身后没人撑腰,才弹劾得这样厉害。”
众人闻言又是一愣,随即又气又无语。
“侯夫人,哪有你这样当婆母的?”
“你到底向着谁呀?!”
“教唆儿媳休夫,简直荒谬绝伦,闻所未闻!”
“平阳侯,你管管她!”
沈偃俊脸微沉,虽然知道夫人有舌战群儒的本事,但也不想叫她嘴皮那么受累。
便妇唱夫随地开口道。
“本侯倒是觉得,如果就事论事的话,夫人说得也没什么毛病。”
众人口吻一滞。
“???平阳侯,你——”
天塌了!平阳侯跟他们竟然不是一边的!
沈偃没与他们争辩,转而看向南宫璟,追问道。
“景相,你以为如何?”
南宫璟自然不会跟长公主唱反调,闻言微微一笑,看向皇帝道。
“陛下,凡事皆有特例,不可一棒打死……微臣以为,宋氏请旨乃是全凭自己力争而来的赏赐,且此举并未损及他人,仅是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争执,当酌情考虑。”
众人再次面露错愕。
“!!!景相,连你也——”
原来奸细不在敌营,竟在他们自己内部!
这一文一武两大权臣都替宋氏说了情,还有谁敢说宋氏身后无人撑腰!
感觉他们再反对,说话都没有分量了。
沈玉安也是一脸震惊地看向沈偃,怎么也没想到,父亲竟然也会同意芝芝休夫?!
他、他就不怕开了这个头,母亲也将他休了吗?!
简直就是损人不利己。
见群臣反对的气焰被压下了不少,丽贵妃适时转身看向皇帝,同他撒娇道。
“陛下,臣妾都已经说出口了,要许宋氏一个奖赏……景相也说了,宋氏此举算不得忤逆,您就依了她吧?不然旁人都要在背地里笑话臣妾,说臣妾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了。”
皇帝表示有点难办。
“爱妃,你这……倒是给朕出了个难题!”
丽贵妃继续嗲着嗓子,低声请求道。
“陛下~您就答应臣妾嘛!就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嘛?”
皇帝:“……”哎哎哎!
见皇帝面露犹豫之色,似乎有所动摇。
姜晚宁眸光轻烁,立刻朝宋芝芝低唤了一声,待她回过头来,便对她传了个口型——
“芝芝,快!趁现在,用钱砸死他!”
知道皇帝最近正为了赈灾的款项头疼,宋芝芝马上意会,趁热打铁补充道。
“若陛下能应允臣妇的请旨,臣妇愿出十万两白银,以赈水患、救济灾民!”
皇帝闻言眸色一震,整个人瞬间来了精神。
多少?!
她说多少?!
十万两?!……白银?!
她一个小小的商户女,竟能一口气拿出十万两银子,而且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是,现在朝堂外这些做买卖的生意人,都这么有钱吗?
他也没听说过,宋家的产业遍布天下、富可敌国……别说是全朝首富,就连在帝京,这宋家也排不上号啊。
惊诧之下,皇帝不由转头看向丽贵妃,低声道。
“她刚才说多少?十万两?朕没听错吧。”
丽贵妃颔首笑道。
“陛下,您听得真真儿的,是十万两没错!”
皇帝微抿嘴角,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宋氏这一张口,突然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贫穷,尽管他的私库不止这些银子,但要让他一下子拿出十万两,那也是有点打脑壳。
他后悔了。
早知道宋氏为了一纸休书这么拼,他那日就该先听完长公主的话,再做定夺,也好过眼下被群臣架在火炉子上烤。
见皇帝的神情有了明显的松动,宋芝芝立刻又拜了一礼。
“望陛下应允!”
众臣一震之后,纷纷回过神来。
看向宋芝芝的目光顿时变得五花八门,有惊愕、有艳羡、有嫉妒、有垂涎。
但更多的,还是质疑与轻视。
“宋氏,这是在宫里,不是在市井!陛下御前,可不是你讨价还价的地方!”
“休要大放厥词!赈灾之事关乎万千百姓,岂容你戏言?!”
“就是,你说十万钱,倒还叫人相信些……张口就是十万两,你哄三岁小儿呢!”
“陛下,臣看她是叫水淹糊涂、开始胡言乱语了!”
皇帝同样有点怀疑,不由挑了挑眉梢,反问宋芝芝。
“宋氏,你当真拿得出十万两银子?”
宋芝芝后背挺得笔直。
“臣妇不敢愚弄陛下,若臣妇有半句虚言,陛下大可治臣妇一个欺君之罪!”
姜晚宁跟着起身道。
“陛下,臣妇可为芝芝作保!”
长公主也站了起来。
“皇兄,臣妹也可为芝芝作保!”
皇帝自然知道,她们二人是最清楚宋氏家底的,既然她们敢出面担保,那就说明宋氏确实有这个财力。
再者宋氏也犯不着,编谎话来换一个欺君的罪名。
想了想,皇帝方才状似为难地开口道。
“宋氏……你能有这样的胸襟和气度,为灾民着想,自是极好!可这赈济款的口子,差的可不止十万两。”
话音落下。
姜晚宁指尖轻颤,突然有点手痒!
狗皇帝这是真不做人啊!
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趁火打劫,想要从芝芝的身上敲一笔。
呵,也就亏得他是皇帝,不然这会子功夫……他的天灵盖已经被她敲烂了!
天道好轮回,这笔账她记下了!
宋芝芝闻言也是一愣,滞了滞才明白过来皇帝的意思,心下同样将他骂了八百遍。
随即微敛神色,试探着问道。
“那陛下的意思是……这赈济款,还差多少?”
“咳!”
皇帝重重咳了一声,正了正表情,纠正道。
“这怎么是朕的意思?难不成朕身为国君,还能私吞赈灾的银子不成?”
赈济款宜多不宜少。
他只是不想叫人觉得自己那么好拿捏罢了!
宋芝芝料到他不会轻易答应,所以并未直接将底牌亮出。
但也摸不透他的意思,只能继续试探。
“还请陛下明言……只要差得不是太多,臣妇尽力想法子补齐。”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料定她肯定还有藏私。
稍一琢磨,张口便道。
“此次水患涉域面广,受灾人数众多,朝廷最少也要拿出一百万两赈济款。如今战祸连连,国库还得储备军饷以备不时之需,眼下能动用的不过七八十万之数……你要是能捐出三十万两家资,朕便允了你的请旨,如何?”
宋芝芝:“???”
有这么谈生意的吗?!
都说无商不奸,那是没遇上像皇帝这样黑心肝的。
难怪婆母骂他狗皇帝,是真狗!
姜晚宁听了也想掀桌!
她直接起身走上前,将宋芝芝从地上扶了起来,随即朝皇帝和丽贵妃匆匆行了一礼,作势要离开。
“臣妇告退……芝芝,咱们走,这纸休书咱们不要了。我早就告诉过你,陛下看不上你这区区十万两白银,我看这钱还是咱们自己拿着花吧!”
皇帝:“???”
他有这个意思?
长公主也走上前来安抚她。
“是啊芝芝!实在要是休不了夫的话,就叫沈玉安多去战场,到时候也不是没有丧偶的可能。”
沈玉安:“……”他没聋,他听得到!
看到姜氏拉着宋芝芝转身就走,皇帝多少也是有点怕了她的暴脾气。
毕竟旁人最多是做做样子,但姜氏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废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他连忙开口唤住二人,继而一咬牙,说道。
“等等……二十万两!不能再少了!”
姜晚宁脚步一顿。
闻言不由转过头,同宋芝芝互相对看了一眼。
宋芝芝略显迟疑,显然是有些为难。
尽管皇帝退让了一步,可二十万两,还是比十万两翻了个倍,比她之前预期的要高出很多。
姜晚宁眯了眯眸子,觉得这个数可以争取一下,但不能白白便宜了这个狗皇帝。
她压低声音,小声同宋芝芝交代了两句。
宋芝芝点了点头。
继而抬眸看向皇帝,扬声应道。
“好!二十万就二十万!”
众人:???
哦豁,刚才还小看她了!
她怎么这么有钱?!比他们贪墨的还多!
皇帝拍了下大腿,总觉得自己刚才节奏没把握好,还是让步得太早了!
顿了顿,宋芝芝又道。
“只是臣妇一时来不及筹备这么多银子,还望陛下宽限几日。”
皇帝颔首,价钱既然已经谈好,再刁难她也就没什么必要了。
“那便给你七日。”
“谢陛下。”
宋芝芝盈盈一笑,得了陛下的允诺,只觉得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下来,连带着眼中都有了光彩。
在她三岁的时候,母亲就给她找过相师。
相师说她命里带着金算盘,这辈子缺啥都不会缺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