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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底鞋和钉子鞋by晒豆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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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文昌还在揉嘴角,并且是当着俞雅的面揉,这样一听,两只耳朵就竖了起来。怎么着?你们有人能看见啊?
“明哥能看见,我看不见,我俩的剧本就不能完成。我绝地反击还容易误伤他人,不如……反正这局游戏是我俩主场,不如我也能看见?”姜书仪很谨慎,她也跟着改剧本了。
“这……”周学真有些犹豫。
“我也觉得应该这样。”林羽萧立即跳阵营,本身他就记恨明子真,“如果他俩对打又只有明哥能看到,我真怕姜书仪被打坏了。”
“我会小心,我下手有谱儿。”明子真可不愿意。
“嘶……”陶文昌倒吸一口凉气,继续揉着他那早就没感觉的嘴角。
周学真明知道这是昌子的小动作,但不能在大家眼皮下视而不见。昌子就是故意让大家知道他挨打了,他还挺疼。
“我去和导演组商量一下,你们原地休息。”于是周学真走了,留给他们一个伟岸又圆墩的背影。但他能去协商并不是被昌子的小动作打动,而是刚才的小意外确实让他看到了一些纰漏,这样玩,不行。
要么就两个嘉宾都看得见,要么就都看不见。
姜书仪则是站在她的队友沈瑜旁边等结果,俞雅这是一石二鸟,又报了私仇,又给了她一个撕剧本的先决条件。唯一吃亏的就是明子真吧。没事,吃亏是福,这福气她让给明子真。
陶文昌站在他们的最外围,看似和这些明星没有丝丝缕缕的联系。但是当俞雅的脸不经意转过来时,他立即靠住了卫哲的肩膀,弱柳扶风不堪一击般的蹙眉:“好疼……”
卫哲目光深远:“别装。”
10分钟之后,周学真带来了好消息,导演组采取了姜书仪的建议,给她也换上透视眼罩。陶文昌此时此刻才惊觉娱乐圈的水深,敢情自己真是当了一回活靶子。
还好还好,好在有人给自己出气。陶文昌开始望天花板,心里装满了委屈。
这一路走来,她肯定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吧,吃了亏又没地方说去。
又经过20分钟的调整,游戏重新开始。这次明子真就没工夫和陶文昌玩儿了,他得速战速决,不然谁知道姜书仪会不会被俞雅带坏,再次跳出节目组的安排。姜书仪朦朦胧胧看到有人过来了
,手里的充气棒也高高举起,胡乱挥舞起来。
而游戏场地里的其他人也打成了一团。
姜书仪这回完全吸取教训,咬死了下嘴唇不出声。她比明子真矮很多,所以也采取了下蹲防守,手臂倒是舞得很高。不知道是不是明子真的鼻子太疼了,当她打到明子真脸上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明子真的呵气声。
“有人出声!”姜书仪立即举报!
明子真愣了下,他这两天鼻子一直受罪,太疼了忍不住才出声。没想到就被看似最乖的姜书仪抓住小辫子,不仅绝地反击,还直接给她打出局了!
工作人员上前,所有人摘掉眼罩,明子真被带下去,第一位出局者诞生。
“书仪,刚才对不住,我是不是打着你了?”他还得当大队长,“一会儿上板的时候我扶着你。”
“谢谢明哥。”姜书仪把人打了下去,心里别提多痛快。戴上眼罩之前她和俞雅有了短暂的视线交汇,算是表达短暂的感谢。
所有游戏都乱了套,比节目组之前安排的还要复杂。明子真和姜书仪的part拍完了,之后就是自由发挥,冠军是谁都行。但导演组万万没想到冠军会是……陶文昌。
凭借着高于常人的敏捷,陶文昌几乎屹立于不败之地,别人打他,他跑得像猴子,就差加个筋斗云翻走。他体力槽还长,打着打着,嘉宾们已经疲于迎战,只有他越战越勇,仿佛游戏才刚刚开始。
最后和他1V1的人,只有沈瑜。
其他人都下去了,陶文昌抓沈瑜就像老鹰抓小鸡,还有两次明显的放水。俞雅在下面观赛,上次跑个步陶文昌都要玩儿命,怎么这次放水?
但冠军只有一个,当陶文昌最后摘下眼罩,核动力驴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啊?真是我啊?”陶文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转过去,悄悄对着明子真做了个猪鼻子的动作。他指尖顶着鼻小柱,把鼻尖往上推了推,有本事你明子真也做一下。
“唉,闹了半天,今晚的大餐和明天的自然醒都是你的!”周学真怀疑之后嘉宾和特邀主持人的决斗已经定下胜负,但节目效果很好。
世界上总有一批人自不量力,以为自己随随便便练练就能挑战运动员的专业。可有了对照组,这些体育健儿的身体素质才能对比出多么卓越。
“可是……我拿这个奖励没用。”陶文昌哭笑不得,他就是当个游戏玩儿。要说大餐,他晚上肯定是运动员套餐,要说自然醒,那更不可能。
杜磊凌晨5点半就得把他拎起来,然后在他耳边碎碎念:“想不想拿世界冠军,想不想拿世界冠军……”
“这个咱们一会儿再商量,实在不行你把奖励转移给别人也行。”周学真直接替他做主。
“那……也行,我好好考虑一下。”陶文昌继续揉嘴角,又一次皱了皱眉,“好疼啊,我这细皮嫩肉的,真是不禁打。”
录像范围之外,白蔚满心都是俞雅的妆是不是被白炽灯融了,脚底下想踩风火轮,冲上去给自己家的大美人补一补。忽然间,姚和韵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比她还焦急。
“出事了?”白蔚心里一个不好。
“俞雅上热搜了。”姚和韵把手机翻转。
热搜上,俞雅那条已经顶得很高。
[俞雅半夜私会神秘男士]
“什么时候的照片?”白蔚抢过手机,一瞧,“老照片。”
“肯定是老照片,恐怕很早很早。”姚和韵已经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在正式开播前搞这一出,这是有人想臭俞雅的名声,让观众反感,逼着俞雅下车。

只因为她见过人言可畏。
特别是即将转大屏幕的雅姐,路人缘可不能崩盘啊,票房又不是粉丝能顶起来的。
“怎么办怎么办?”她拉住姚和韵,手机差点掉地上。
姚和韵稳住她的腕子,化妆师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你别害怕,我会处理。”
“能处理好吗?”白蔚紧跟着就问。
她余光里,她的大明星正在游戏场地里休息,应该是累得够呛,两只眼睛没有目标地看着前方,手里捏着小电风扇。然而在另外一个领域里,已经有人朝着她率先开战了。她们在明,那人在暗,暗箭难防,一步一步逻辑紧扣都是险恶用心。
在娱乐圈,争名从来不是要务,背后是夺利。一旦一个艺人的商业价值超过百万、千万,那么就会有人失去底限,丧尽天良铤而走险。
“咱们得稳住。”姚和韵还是老练,“先等探行给咱们通知吧。”
此时此刻在场上的俞雅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接下来的环节是上3米跳板。她时不时注意一下陶文昌嘴角的红痕,时不时思考着怎么偷学压水花的动作,但是思维总是一不小心拐弯,拐着拐着,就回到陶文昌的脸上去。
抽得可真够狠!
陶文昌虽然是运动员,但田径场室内馆偏多,体能和技术也都在室内,导致他晒太阳的机会真不多。身上和脸上一出汗都是白里透红,手指关节和膝盖微微发粉,导致他嘴角那一道特别明显。
可见明子真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接下来是补妆,俞雅拿着没电的小电扇下去,看到白蔚后怔愣一秒。
白蔚低下头开始翻化妆箱:“来,我给你压压鼻翼。”
“出什么事了?”俞雅太敏锐了。
白蔚目光闪烁:“啊?”
“怎么了,说吧。”不怪俞雅敏锐,现在她要是没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这么多年的弯路才是白走了。
“先补妆吧。”白蔚只恨自己的表情管理不过关,但只要牵扯到俞雅的事,她没有一次能稳得住。俞雅不逼问,闭上眼睛等她在有限的时间里上妆,只听白蔚开始倾诉,语气是又委屈又憎恶。
“……反正这事你别管,闹出天大去有公司呢。”白蔚从来不懂,现在和姚和韵在一起时间久了也学会这一套,“到时候是官方账号发声明,消息按下去之后你都不用出面。”
“小事一桩,这算什么啊?”俞雅拍拍她,白蔚没经历过大风大浪,和她自然不一样。然而等到补妆完毕,俞雅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拿出了一直存放在衣橱里的手机。
直觉告诉她,肯定是舆论方面出事了。她习惯性直奔主题,果不其然,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名字明晃晃挂高位,堪比自挂东南枝。
“午夜私会”、“和神秘男士手挽手”、“小花不顾粉丝”等等字眼也安排在她的头上。俞雅再看第二眼,第一反应是现在自己真的火了。
居然都有人形容她二十多岁时是“小花时期”了?前几年评选女艺小花,她哪里排得上号?一旦有人在评论区提名,留给她的词汇都是“别蹭”、“没有爆款”。没想到29岁了,大家想起她几年前的模样了?
[不是,怎么又是她的新闻啊,才几条评论就上热搜,自己给自己买的吧?]
[俞雅吃黑红流量是不是吃出甜头了?这么久远的照片还发?]
[自我炒作吧,看得不清不楚。]
[根据我追星多年经验,一般艺人主动爆出大瓜,肯定后续有活动。这些都是他们自己搞的!]
一条条评论看过来,尽管俞雅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但人心都是肉长的,不可能不受影响。不知不觉中她又一次咬住了食指关节,这些评论兜兜转转再次回到她的瞳孔中就变了模样,变成了另外的话语。
[俞雅真是热脸贴冷屁股。]
[不要脸哈,抱走我家哥哥不约。]
[炒cp被退货了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男方在避嫌。惹上这么一个吸血包真是没辙。]
[俞雅就跟那娱乐圈交际花似的,非要每个男艺人都喜欢她是不是?]
一字字,一句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她没有机会和那些人解释当时发生的误会,更没有能力让每个人都知道她和沈瑜的过往。然而全部的代价都抛在她一个人的头上,红利是两个人分,女男还是三
七分,可恶果她一个人独吞。
许久不看手机的她再一次关上了社交网站,再一抬头,那张顶着一道红印的面孔已经直达眼前,悄声无息地撞上她的注视。
“发生什么事了?”陶文昌不敢特意来找她,真是拐了十八弯才到。
“没事啊,挺好的啊。”俞雅笑了笑,也只能笑了笑。
“你以为……骗得了我么?”陶文昌指了指自己的脸,然而特指的却是“你脸色很难看”。
尽管已经化了妆,但一个人的脸在一瞬间失去血色还是相当明显。特别是眼神,刚才她的目光还神采奕奕,生机勃勃,怎么会在几分钟后就变得如此疲惫,像雨打芭蕉直接给打没了心气。
“他又找你了?”陶文昌第一时间想到了明子真。他会不会说了什么话刺激她?
“没有,你别多想。”俞雅永远要撑住她的笑,站在屹立不倒的山巅上扬旗,“一会儿要去游泳馆,你下水的时候记得戴游泳圈。”
“你不能和我说说么?”然而陶文昌直接跳过她的关心,如果放在平时他肯定马上点头。
“没有什么大事,都是正常操作。”俞雅先这样说,她知道不可能瞒得住陶文昌,他又不是没有手机,“一切都在控制之内。”
正常操作?控制之内?陶文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你如果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其实可以和我说说。”
“我没有不舒服啊,当艺人的先决因素就是心理强大,放心吧。”俞雅很轻松地阐述了几句,随后指了下右侧,“我去换泳装了啊,你赶紧的!对了,你的福利要是不想要,可以给女队。”
“我……”不等陶文昌说完,俞雅已经提前迈步,再一次奔向了更衣室。留在原地的只有他一个,陶文昌揉了揉嘴角,心里是不清不楚的酸楚。
她还是习惯性地隐藏问题,把情绪裹得紧紧的。陶文昌揉着被抽痛的嘴角,俞雅为了自己抽明子真,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只要她的天秤往自己这边偏移一点,陶文昌都可以在秤盘里放上他全部的真心。
可是真有问题了,俞雅就不开口了,她潜意识里永远都觉得情侣只能同甘,不能共苦。
陶文昌顺手掏出手机,他也算追星多年的人,很清楚套路。只不过他追逐的明星只有那么一颗,从来不曾更改过。无论那颗星星的光芒是暂时黯淡还是光辉璀璨。
一点开软件,陶文昌就看到了她的名字!
谁干的!陶文昌平静了好几天的心又沸腾起来,第一时间回忆起曾经针对她的那些网暴言论。这肯定是有人故意搞的吧?俞雅的公司,那什么……很厉害的樽唐,和明子真恨不得亲自爬床拉关系的唐弈戈,他们不会傻到这个程度,给俞雅找这种问题?
短短几秒钟,等陶文昌再刷新,热搜位置已经降到了16位。
不等他再看仔细,陶文昌的兄弟群里也沸腾起来,大家左一句、右一句@他,看那个架势,明显是在起哄!
万米长跑牲口张钊:[昌子你上热搜了吧?]
三级跳小王子薛业:[陶文昌,你火了。]
中长跑病人祝杰:[你俩不是分了吗?]
我亲爱的弟弟小冬:[昌哥!你和我姐姐一起上热搜了!]
底下还有很多,这些都是陶文昌在体院最亲密的哥们儿了,他们也是亲眼目睹了他和俞雅的分分合合。陶文昌来不及回复,又回到微博,这回可算是点进了那张照片……
黑乎乎的拍摄环境,像素极低的人像,但是俞雅的脸太完美,就算是模糊一片,她仍旧是黑夜里开了清晰滤镜的那个人,美得过分高调。
她的手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那个男生戴着鸭舌帽,低着头往前走,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冲锋衣。
这不是自己。
陶文昌怎么可能认错人,是不是自己还不知道?这人根本就不是他!他又看俞雅,根据她的发型推算时间,怎么看都觉得这张照片的拍摄时期……大概,可能,应该,和他们交往的时间有重合。
因为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雅姐有八字刘海。后来就是黑长直、大波浪,刘海再也不留了。
[哈哈,大家别闹。我这边录节目呢,你们要是有时间就帮我去评论区说说好话,别让人骂她。]
不管怎么样,陶文昌一咬牙先认了!兄弟们看错就看错!
等到他再次刷新,热搜位已经降到了22位,他随便点进了一个评论区,第一条就是:[没人发现热度一直在降吗?降这么快肯定花了老多钱了,八成是真的!]
真你大爷!她和哪个人在一起你能有我清楚?大不了那就是我!陶文昌是小号登录,在下面激情留言几句,索性也关了手机。
可是关闭了手机,没法关闭自己的思维和胡思乱想。陶文昌整个人都乱麻了,照片里那个到底谁啊?年纪轻轻,侧面还挺帅。
俞雅和哪个男人出去了?
短短一刻钟,所有嘉宾都知道俞雅在风口上出事了。
这种时候每个人都装傻,表面装作都不知道,心里怎么想都藏住,哪怕明子真心里乐开花也憋着。他换上了短款的泳裤,故意露出红色的印子,上跳板的时候又是第一个申请,不仅带动了气氛还落了个好名声。
“俞雅?”凤胜男叫了叫她。男队上了一个,她就想女队也上一个。
“啊?”俞雅有点走神。
“咱们也跳一个?我可以在下面接着你。”凤胜男耐心十足地说。
“哦……好,我试试,我刚才正在自我鼓励。”俞雅牵强地笑了笑,澄清舆论的黄金时间非常有限,公司肯定正在行动。
一切都用不着她担忧,可是她又忍不住。
往前走了两步之后,俞雅刹那间停住了,一动不动地站着。
“怎么了?太害怕的话咱们可以缓一缓,不用强求。”凤胜男又软了心,俞雅的脸色特别难看,如果不是恐高,那就是身体不舒服。
“我……”俞雅只是说了一个字,又面色惨白地裹上了浴巾,“我去一趟洗手间,肚子疼。”

肚子往下坠的感觉太熟悉了。
每个女人都熟悉了,从12岁的青春期开始,每个月都要和小腹打个招呼。它带来的冰冷和疼痛把俞雅的忍痛能力一再拔高,以至于后来在拍戏过程中再受伤,她都不觉得比痛经疼。
到了更衣间检查,果然没错,她的生理周期提前了半个月。
“真是……”真是无语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俞雅什么都没准备,正要拿手机找姚和韵。
更衣室的门口再次传来脚步声,急匆匆地朝她而来。俞雅果断地用浴巾裹住身体,回头一刹那,温柠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目光交接,流动的是只有女人才懂的尴尬和急迫。
“亲戚来了?”温柠问。这不是她敏锐,而是每个女生在长期磨炼后的细致入微。
俞雅还有些不想承认,这种情绪和需求的暴露在翻过脸的似敌非友前未免太过脆弱,整个人都处于下风。可是身体不等她,身体不给她占上风的机会,把她晾在不上不下的正当中。
“对,来了。”俞雅点头。
“来了就来了,吞吞吐吐真不利索。”温柠转身而去,走到她的衣橱前拉开了柜门,翻出一个小纸盒。她把棉条扔到俞雅的手里:“知道快来了还不准备?”
“不准也是常事。”俞雅攥着小盒,“你怎么突然间这么好?”
她现在还在舆论战的应激反应当中,每一句话都显而易见带着情绪。她被圈内规则打磨成一株发疯的玫瑰
花,越是疯就越是动人,但只有俞雅一个人清楚,身上究竟长了多少的刺。
温柠正要走,又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入水的声音,应该是有人开始跳3米板了。
“你要是觉得我给你使坏,你可以不用。”温柠没有半点惊讶,她们早就水火不容,“说句心里话,哪怕当初是你背刺我,我再你找不到卫生巾的时候也会借给你。注意,是借给你,你要还的。”
这样说,俞雅倒是松了一口气:“成,还你10盒。谢了,但只是谢谢你今天的好意。”
“不客气咯,只是不客气今天你的谢谢。”温柠笑着摆摆手,人一晃就出去了。
俞雅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思路在热搜、生理周期和竞争中徘徊。因为长期减肥她本身就不稳定,这回倒是来了个大早,直接在水上项目环节给她上了掉血debuff。
等到她处理好身体上的事情,剧烈的痛感微微有了苗头。她不得不中断拍摄,和节目组的随行医生坦白状况。不是她不想下水,而是她连站在这里都很难。
她就是痛经中最惨烈的那一种,疼到极致还会呕吐。凤胜男原本是想让她坚持坚持,因为她曾经无数次在生理周期中参赛,也拿过名次。但思索过后,凤胜男给了俞雅半天的假期。
“去吧,回去睡觉。”凤胜男给她披上第二条浴巾。
“你怎么不劝我留下?”俞雅已经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凤教练非要她留下,她可以硬着头皮坚持,但仅仅是坚持一下,拍摄几个跳下3米板的镜头就立刻刹住。她想赢,但身体给她闪出了红牌,她怀疑自己跳水几次就要直接晕在深水池里。
没想到凤胜男却说:“我也是女人,我知道这忍不了。”
“那……”俞雅疑惑中带着震惊,“那以前你比赛怎么忍?”
“咱们的社会属性不一样,所以处理方式也不一样。我的社会身份是运动员,忍不了也得忍。这是每一个女运动员都要面临的大问题。”凤胜男是淋过雨的人,“出去比赛,日夜颠倒,压力倍增。我们是最容易生理期乱窜的群体,哪怕全身都疼得没知觉了也要下水,因为比赛不等我们。”
“但你不是,你只是一个拍摄综艺的艺人。”凤胜男的言外之意是你不用玩儿命,“明天再说。”
“……谢谢教练。”俞雅已经都听懂了,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打过招呼之后,在姚和韵和白蔚的陪伴下离开了游泳馆。等到她回到酒店,痛经如同不可逆转的战争在她的身体里全面爆发,在她的身体里到处收割。
“快,吃药。”白蔚又是拿止疼片又是接热水,“现在想吐吗?”
俞雅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有豆大的汗珠替她说话。白蔚心急如焚,这可怎么好啊?居然提前了这么久!
而且俞雅还不是疼一天两天,她是全经期疼痛,能从第一天疼到最后一天。明后天她还是要下水。
思来想去,白蔚提出她的大胆建议:“雅姐,要不然……这一周的考核你弃权吧?”
俞雅躺在床上,陷入了周身麻木的疼痛里。“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
“那好那好,你先别多想,先睡觉。”白蔚又改了口,“我们就在屋里陪你,想吃什么你一会儿告诉我,我去买。”
“嘘,让她休息吧。”姚和韵比了个手势。白蔚立即噤声,让房间回归一片宁静。
这一休息,俞雅像是晕了过去。
不止是昏昏沉沉入睡,她简直是乱做梦,梦到的还都是稀奇古怪的曾经。有她爸爸的叮嘱,从小学跳舞的时候他就让她一定要赢。有这几天的水上训练,冰冷的池水蔓延开,清澈地浸泡着她冰冷的四肢。
有沈瑜丢给她的烂摊子,还有明子真那些“仅自己一人可见”的朋友圈。
“你为什么不发公开?又没让你发咱们的合影,就发一个‘生日快乐’都不行吗?”
“感情是咱们两个人的事,让那么多人知道干嘛?再说,你不是能看见吗?”
“就我一个人能看见的朋友圈有什么意义?不如不发。”
激烈的争吵在俞雅的脑海里上演打戏,最后她抢过明子真的手机,砸在他的车挡风玻璃上。透明玻璃只是出现了一个蜘蛛网般的凹陷,而感情里的隐患何尝不是蜘蛛网,在没有根据的分秒里结成了大网,等着猎物一头撞进去。
忽然一顿,俞雅睁开了眼睛。
她偏过头,疼得有些想吐。但肚子里没有东西,吐也吐不出来。床头柜上放着一张便签纸,是姚和韵的字迹:[我们出去买晚饭,乖啊,等我们,别乱跑。]
俞雅重新躺平,开始考虑止疼片的药效发挥到多少了。她试着动了动,还成,最起码减少了一半的痛苦。又过了一刻钟,俞雅自己下了床,走到已经拉满的窗帘旁边往外看了看,
窗外是正在收拾晚餐场地的场务,看来今天的拍摄已经结束了。
天都黑了,又过了一天。俞雅拿过手机,第一时间打开软件去找热搜。上午那条的热搜位已经降没了,顶上去的热搜是[俞雅工作室发布澄清说明]。
动作真是快!几个小时前就发了,一直被挂在高位,路过的狗都能看到。
探行可真厉害。这是俞雅的第一个念头。以前她没有公关公司,风吹草动都自己来。
评论区里有人相信,有人不信。她的粉丝都在安利她的戏,也有路人表示仅仅吃个瓜。看吧,这就是娱乐圈,人间百态都有。
正想着,手机弹出一条新消息:[醒了没?友情提示,醒了可以告诉我一下。]
俞雅揉着太阳穴,把电话打了过去。那边几乎是秒接,陶文昌的声音迫不及待冲进她的耳道:“你怎么样了?睡醒了?饿不饿?有药么?”
“睡醒了,不饿,有药。”俞雅回答。
陶文昌听完先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俞雅反问。
“你这样每个问题都回答一遍,我很容易瞎想的,会联想一些‘破镜重圆’文的情节。”陶文昌先开了个玩笑,又正经起来,“网上那些话你别当真,有些人不是针对你,是针对所有人。他们看见谁都骂几句。”
“我没当真啊。”俞雅还否认。
陶文昌的叹气声格外明显。
“你叹什么?”俞雅追问。
“雅姐,你……你什么时候才能跟我这儿真实一些?你就算跟我说‘当真了’,我又不会笑话你什么。”陶文昌说。俞雅的防御机制就像她从来不肯递给他的矿泉水瓶,她永远要自己拧开才喝。
其实没必要,自己拧开固然是好,但让他拧一下,也不丢人。
“你每次都这样,永远都这样。当然我不是抱怨啊,我没说你不好,先叠甲。”陶文昌担心了一下午,人都要疯了,“我的意思是……你太习惯自己解决问题了。”
是吗?俞雅从来没反观过自己。“主要是因为,咱们的工作环境不一样。你说,热搜上那些事情我告诉你,有用吗?”
“是,是没用,我没法帮你澄清,也没法帮你降热搜位。但是……你最起码可以说说啊,你说完了我可以安慰你啊,我就算安慰不了,我也可以陪着你一起生气。”陶文昌说,工作和爱情中,俞雅每次都选工作。他理解,女人不能只有爱情,特别是29岁的女艺人。
但是,他在意的是,俞雅永远不知道靠一靠他,就仿佛他根本不能依靠。
“你是不是……从小就特意习惯自己解决问题啊?你家里就没给你养成这个好习惯,什么都让你自己搞定了,你都不跟我说。”陶文昌又叹了一声。
“我跟你说,只是多一个人操心。”俞雅想了想,还真是。从小她就是自己解决问题、自己搞定情绪的那个孩子。她干这些事情太顺手了,以至于“求助”都成为了困难,她的情绪触手从来不曾伸向世界。
就好比她迷了路,哪怕多转几十分钟,多走几公里
的冤枉路,她都不习惯开口问路人怎么走。
“多一个人操心,那就多一个人操心,怎么,谁规定一件事只能一个人操心?”陶文昌的语气忽然转变,那个委屈劲儿瞬间迸发,“就好比,照片上那男的,到底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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