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刚骗了秦始皇的方士by周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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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小孩更天真些,一看就知道被家里人保护的很好。
朱丹听到二林父亲已经开始计算要买多少砖瓦,多少石灰,建多大的房子了,心中一动:“二林,我记得你说过你父亲和大哥都很会建房子。”
二林连忙点头,期待的看向女公子,难道能给家里人寻到活计了?
虽然因为女公子,蓝石矿应该算保住了,但二林却不准备再去,所以家里人能多个生计真的很重要。
今天的事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教训。
只靠他自己,终究势单力薄。
如果他坚持把蓝石矿献给女公子,自己选择给女公子挖矿,得些工钱,便是二谷子引来了觊觎的贵人又如何?
难道他们还敢抢夺女公子的财物?
更甚者他选择与长平里合作,事情都不会这么坏。
虽然长平里也并不能抗衡向家,但人多啊,怕是只用一天就能将所有蓝石挖的干干净净,等人察觉到,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便是向家,难道能把一整个长平里罚没为奴?
咸阳脚下,不会容得他们如此猖狂。
朱丹不知他在极短时间已经反思了这么多,说出自己突然冒头的想法:“我知道一种建筑材料,非常适用于建房修路,你们家如果有兴趣,可以研究一下。”
“女公子是要雇用我们吗?”二林期待地看向朱丹。
朱丹顿了顿才说:“这样材料叫做水泥,一旦你们家能研究出来,就是大功臣,于国于民都是,我会在陛下那里为你们请功。”
二林甚至来不及惊讶女公子有这样的来历,居然敢直接说陛下,就相当直白地道:“我们全家都愿意给女公子干活,若无女公子,我们得罪了向家,也很难活下去。”
“便是为奴亦可。”
“不用,真不用。”朱丹见他连为奴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赶紧摆手,“不就是给我干活吗?这个简单,反正你们家看情况短时间内也没法建起来,不如先搬去柳叶里,等把水泥研究出来了,再一口气建新房子。”
“多谢女公子体贴。”二林毫不犹豫的对家里人道,“阿母大嫂良人,那些破锅破碗就不要了,你们只收拾一下穿的衣物,我们随女公子去柳叶里,其他用具明日再去市上置办。”
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连朱丹都有些惊讶二林的行动力,不过这样也好。
虽然她都插手了,向家不太可能在短时间内对他们做什么,但还是那句话,不要低估他人的恶意。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芦花里。
二林父亲只简单修了一下门。
二林怀里揣着家里的钱财,看着开路的甲卫,只觉得满满都是安全感。
现在可没人敢从他手里抢金子。
大林则非常心疼的抱着一个破罐子,里面是他们家前不久熬的猪油。
好在猪油已经凝固了,有些撒了出来也不妨碍。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其他人手里也提着一两样东西,哪怕是小孩子,也努力在此时跟上大人的脚步。
没有一人疲惫,所有人都觉得干劲满满。
待这一行人离开,芦花里安静下来。
好半晌才有人如坠梦中的开口:“二林他们这是随女公子离开了?”
“女公子居然真的来救他们了?”
“看样子二林家是发达了。”
这都攀上女公子了,还能不是发达了?
顿时便有之前为讨好向家起哄二林是偷了贵人财物的邻里讪讪的,有些害怕。
贵人可怕,那种得了势的贵人身边的奴仆却更可怕。
二林被女公子看中,会不会报复他们啊?
有人强撑着说:“我们也没说什么,谁知道前头那些贵人是污蔑二林,二林自己也不解释。”
这话就说得很没道理了。
二林哪里没有解释,这不是解释了也没人听没人信?
还有人一咬牙说:“女公子一向善良,二林若敢随意攀咬人,我们也不是不能求女公子做主!”
或许还能借机入女公子的眼。
立时畅想起来。
忽然有人说:“二谷子那般坑二林,又有前仇在,二林肯定不会放过他们家!”
众人顿时恍然,最该担心的可不是他们。
虽然大赵等人是在二林家里处理事的
,但夜深人静,这县里又不像村里,房子可以随便盖,想要多大的地基就多大。
因此,他们的交谈这左右是听得一清二楚。
发生这么大的事,众人也实在睡不着了,就有人跑去了二谷子家,想看他们的笑话。
二谷子家仗着家里男丁多,素来嚣张,看不惯他们的可不止二林一家。
又有人想到了金环,在王婆家停下:“去年就听说你们家想和二林家结亲,却一直没动静,现在二林发达了,三林也跟着水涨船高,怕是看不上你家金环了。”
“遭瘟的东西,我家金环可不愁嫁!倒是你家生了两个懒货,全芦花里都有名,你惦记我家金环,还不如为她们愁一愁!”王婆毫不犹豫的骂回去。
两边一番唇枪舌战,路人悻悻的离开了。
倒是王婆看着自家孙女,嘴巴张了张,嗫嚅道:“金环啊,还是你眼光好,是大母势利眼,阻了你的好姻缘,我明日便去找二林母亲,为你们说和说和。”
再怎么觉得二林胆子大能惹祸事,可他们家里已攀上女公子,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谁不知道女公子可是住在蒙将军家的贵人。
便是蓝田县最大最嚣张的向家,也绝不敢多做什么。
此时反倒是金环更加冷静:“大母,三林其实也没有多喜欢我,不然他们家得到蓝石卖了钱,就应该请媒人来提亲。”
“现在他们家已经和咱们家完全不一样了,二林肯定想给他这个弟弟说个好亲,咱家对他家无恩,何必去自取其辱?”
“我的金环这般聪慧,是大母误了你!”王婆抱着金环哭了起来。
并不敢大声,怕被人听去又瞧笑话。
反倒是金环目中耀耀生辉:“大母,二林可以攀上女公子,我们家为什么不行?”
“二林经常下乡里,所以能找到女公子需要的石头,我没有这样的便利,但是我可以去记,记女公子需要哪些东西。只要不放弃,总有我们家也发达的那一日。”
金环握紧了拳头。
女公子豆腐摊子的收购只在一开始火热了一阵。
因为大多数黔首从小吃不饱,脑子得不到足够的营养,所思所想就只有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
贵人觉得他们笨,是榆木疙瘩,便是黔首不同于奴隶,又有谁真正把他们放在眼中?
因为记不住、认不清,都是做无用功,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愿意费这个事了。
但现在金环看到了其中的好处。
不仅是金环,其他人也看到了。
如果能找到足够打动女公子的东西,又岂止只是卖货的那几个大钱?
这一晚,只有无忧无虑的孩子才能睡着。
朱丹带着二林一行人来到柳叶里,找到空房子让他们安顿。
眼看着天快亮了,也不折腾了,自己也找了个房子眯了会儿。
管家不在,没人挑出来说不合适。
次日,二林让家里的女人去市里采购,自己则带着阿父和大哥来听女公子讲水泥。
“水泥其实不复杂,我记得原材料主要是石灰石、粘土还有什么石膏矿渣……”具体有哪些朱丹实在记不得了。
毕竟她不是干建筑行业的。
而且就算是干工地的老师傅,现在都是直接买水泥,哪里会去探究水泥是用哪些原料做出来的?
为了鼓起大家的斗志,朱丹努力的描述了水泥的前景:“做成的水泥和着石子铺在路上,一天就能干,两三天就能干透,平滑的像是一整块石板。当然,我们初期要求不用那么高,就算做出一些渣渣水泥,承重没那么强也没什么,先搞出来再改进。”
朱丹记得小时候经常看到水泥路面被大车压破,但长大后就很少见了。
尤其是一些国道,那可是过重卡车的,都很少见到有人检修。
可见水泥的质量是可以逐步发展的。
二林父亲大木都听得惊呆了。
他年轻时随自己父亲建房,机灵的从其他人那里偷师,他知道用糯米浆可以建出城墙那么坚固的房子,曾经想过进入砖厂当学徒。
可惜没有门路,也没有钱。
就算想偷师也进不到人家窑洞里面,只能看到那做出来的砖。
有一次他印象特别深刻,那大概率是贵人定制的砖,格外的好,颜色青灰,质地坚硬。
有工人用力的将砖抛下都没怎么损坏,一块砖、一块砖整齐铺开的样子曾一度成为大木的向往。
因为喜爱,饶是是被生活磨平了菱角的大木也会刻意的去听、去了解。
怎么可能有修的路两三天就能干透?
还要像石板一样平整?
可既然女公子这么说,许是贵族们的建房之法吧。
大木郑重的想,他一定要好好学。
朱丹并没有亲自去处理二林家的后续,倒不是她做事做一半,而是这件事已经被管家给全面接管了。
她都不知道对方一大把年纪了哪来的热情?
不过老年人嘛,就是不能太静,太静就会死气沉沉,能折腾一点也好。
朱丹哪里知道,因为自己过于独立,很多事都不需要管家,比如豆腐归虎头管,小花正在逐步研究新品,就连养猪,也很快被大牛等技术员接手。
管家看着其他人忙得热火朝天,久违的也升起了斗志。
如今遇上二林这场官司,可不正是他发挥的余地?
朱丹每天早出晚归,寻找变形丹的材料,睡觉前听老爷子精神抖擞的汇报进度,也觉得这样挺好。
于是她人虽然没有去看热闹,却也知道了不少事。
比如这官一报就牵涉到了向家。
县令倒是很想给向家面子,然而管家找了他,要求他秉公办理。
蓝石矿所在就是无主之地。
别给他搞什么这两天才过户,却说早已是向家的山林。
县令头都大了,对着管家差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出来:那边找了蒙家的关系,跟你们可是一家人。
不如大家坐下来商量商量,就别闹得太难看?
对此管家冷哼一声:谁跟他们是一家人?
一个旁枝也想来攀附蒙上卿与蒙将军?
当然,如果是原本的他不会这么理直气壮,毕竟管家还是很知道本分的,他就是蒙老将军的一个家将。
承蒙蒙上卿与蒙将军照顾,他不能给他们添麻烦,
然而,蒙上卿传信来告诉了他朱丹的身份。
以前不能说,是蒙毅自己也拿不定大王对这位方士是什么想法。
万一对方也是个骗子,根本没能在七日内达到大王的要求被拖出去活埋了呢?
那蒙家在这其中岂不尴尬?
所以那会儿管家更看重的其实是假称蒙奇的扶苏。
因扶苏敬重朱丹、随她使唤,管家就在心里拔高了朱丹的地位。
但现在,官拜国师的诏书都已经通过了,就等着典礼办了,选个吉日通知全大秦。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当然要大说特说。
不然哪个人不小心得罪了朱丹,可就没有什么不知者无畏了。
于是知晓内幕的管家那叫一个底气十足,稍微暗示了一下朱丹的身份。
蓝田县县令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表示明白。
蓝田县距离咸阳本就不远,他能在蓝田县就任县令,那上头也是有关系的,多多少少就知道了最近朝堂上发生的大事——出了一位凌驾于众臣之上的国师大人。
县令知道这么一位大人物来了自己的管辖之地,其心情……两天都没能睡
着暂且不说,朱丹最近可是快乐的不得了。
不是行侠了一番仗义,把该扫黑除恶的黑给少了,而是最近抱着未知材料来豆腐摊上鉴定的黔首也太多了吧。
虎头对于赚钱可是很上心的,除了那些能确认是普通石头和普通野草且随处可见的材料,其他的通通都带过来找朱丹过一道手。
然后人多力量大,朱丹还真发现了不少变形丹的材料。
“虎头你真的太棒了!等我把变形丹练制出来,让你第一个体会!”
朱丹用力地揉着虎头的脑袋,哈哈大笑。
虎头试图躲闪,却还是被朱丹抓了个正着,只好红着脸说:“朱生,我都已经十三岁了。”
他都听说了,在一些乡里,这个年岁都可以定亲了。
“十三岁算什么?我偷偷告诉你,我都已经三百多岁了。”朱丹压低声音,像是在说悄悄话。
虎头的眼睛一下子瞪大。
他不太想信,但是公孙柳跟他说了不少朱生的丰功伟绩,他知道对方是神仙下凡。
虎头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时,竟然不是惊讶,而是恍然大悟。
难怪是神仙,能掐会算。
“好了,不逗你了。”朱丹把变形丹的材料挑出来,“这几样,你重点收,最好多收一点。”
变形丹能变形的范畴很大,朱丹想多试试。
虽然赵高一人的气运有限,但材料可以先备上啊。
待虎头走后,朱丹嘀咕:“这豆腐摊子也不是第一天收购材料,怎么大家突然迸发出了这么高涨的热情?”
“当然是因为二林的事传了出去,你这位女公子护短的名声,我在柳叶里都听了数次。”
一道男声从身后传来,却是相里春,身边还跟着形影不离一般的相里远。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朱丹疑惑,“难道是包子又吃腻了,来这边尝尝鲜?”
是的,朱丹已经把包子弄出来了。
柳叶里那边分去了一个厨子,是原先大厨的徒弟,朱丹教大厨新鲜东西的时候他都在,手艺是被调教过的。
他在那边也开始带徒弟了,不过时不时还会跑到这边来跟他师父学习新出的菜色。
相里远嘴角抽了抽,想说我们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印象吗?
但相里春双眼放光:“又有新东西了?”
“这两日我们常吃的叫煎饼果子,大饼可以卷一切,滋味丰富,营养也丰富。”
“那我明天早上一定要试!”
虽然以前也常吃烤饼,但相里春相信朱丹的烤饼绝不是一般东西。
这不,去咸阳一趟,给他们带来了各种滋味的面条和包子。
最近一段时间,他几乎天天不重样,怎么可能腻味?
可如果有新东西,谁又会拒绝?
相里远重重咳嗽一声,他这次回来可不是讨论吃的,见相里春的心已经完全偏了,他只好自己对着朱丹说:“水力磨坊已经调试好了,可以对外运行。”
“对对。”相里春被这一提醒也想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总算把这玩意搞定了,我要睡个三天三夜。”
朱丹无视掉他的假期宣言,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走走走,去看看。”
“我的煎饼果子……”相里春很不情愿,却被朱丹直接拉着走,见他这样没好气道,“放心吧,不会亏了你的嘴。”
“曹腾,你也给大厨安排一辆马车,我们去那边给我们的大功臣准备一顿丰盛的庆祝宴。”
这下,相里春双目发亮了。
他比朱丹还积极,也不要人拖着走了,主动走在前面,告诉朱丹他们在调试过程中发现了困难以及解决的办法。
“是我发现的,相里远可不如我!”他得意极了。
涉及此事,相里远可不会谦让他:“是你发现的没错,但把这个原理应用到水力磨房上,一应制作流程可是我出力最多。”
朱丹含笑听着两人吵吵嚷嚷,一点都不觉得他们聒噪了。
对待功臣,她向来很有耐心。
相里春很聪明,总有些天马行空的点子,但基础却不如相里远,相里远的手动操作能力很强,水力磨坊涉及到的一些极为精细的部件都是他打磨出来的。
朱丹不禁说:“虽然你们都选用了耐用的木头,而那木头也确实处理过,都可以拿来做船,但木头毕竟是木头,有许多局限性,不如铁器耐用,你们有没有想过把一些零部件替换成铁器?”
争吵的两人面面相觑。
他们当然知道铁器。
但铁器无法如木头一样完全按照他们想要的来打磨,而且铁易生锈,因为脆也很容易断。
这个朱丹知道。
“这只是因为现阶段铁器的冶炼水平还不够,但我有办法可以提纯铁里面的杂质,甚至想要的话,还可以往里面融入一些东西,变成比铁更上一层的合金,当然现在说这个还是太远了,咱们来说一说高炉炼铁的问题……”
朱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水力磨坊做好了,就以为可以轻松放假了?
怎么可能!攀科技树就是一山永远更比一山高。
到达柳叶里,亲自磨了几袋子面粉后,朱丹慷慨的满足了相里春想要的美食。
然后拒绝了他休假的要求,把他们打发去尝试高炉炼铁了。
没办法,虽然朱丹也很不想把一个墨家人带偏,不研究木器,反而研究起了铁器,但谁让她身边的技术工太少了呢?
相里春和相里远有水力磨坊的基础,已经有了工科的概念。
虽然吧,造一个大玩具和炼铁,这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行业。
朱丹不知道高炉的构造,但这玩意的原理和她的丹鼎有那么几分相似,所以她就按照自己的理解,给了他们一点启发。
——完全不管高炉炼铁与她的炼丹根本不是一回事。
当然,朱丹可不是周扒皮呀,她没打算把这事推给他们就不管了。
只是她本打算自己参与其中,方便随时做出调整的,但另一件不能耽搁的事发生了。
变形丹的材料凑齐了。
最后一样材料来自于一个叫金环的小姑娘。
她带来了一朵非常漂亮的花。
这朵花有多漂亮呢?
虎头这段时间也不是没有见到有人采花过来,因为之前有人送金银花过来,朱丹说这是药材,也是长期收,来者不拒。
这启发了众人,那长得差不多的野草分辨不出来,但漂亮的花儿可太明显了,万一也瞎猫碰到死耗子撞到一种药材呢?
于是虎头算是见多识广了。
只是第一眼见到这朵花,他依旧惊奇不已。
怎么说呢,它给了他一种有些熟悉的感觉。
“它的气质有些像朱生你。”虎头手里抱着花盆,郑重地将这朵花交给朱丹,说道。
曹腾不可思议的看着虎头,觉得这小孩傻了。
先不说一朵花怎么能和朱生相提并论,花能有什么气质,还像人?
但被这么说的朱丹并不生气,反而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你说对了,它确实像我。”
“这朵花,有仙气。”
呃,准确的说是灵气。
这朵花竟然蕴含了淡淡的灵气,远远达不到灵植的门槛,却给它添了一抹特殊,让它区别于那些普通花朵。
“留下那个小姑娘了没?我要亲自问她这朵花是在哪里采的。”
朱丹不可思议。
以大秦现在的灵气浓度,根本不足以孕育出这样的植物,即便它根本算不上灵植。
朱丹为了找材料跑野外那么久,也没发现一株特殊的。
她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第32章
金环战战兢兢的站在朱丹面前,大气都不敢出,明明来之前她还想好了,要怎么在女公子面前表现自己。
只要入了女公子的眼,就没人敢说她闲话了。
甚至自己也能有一个不错的前途。
只是真正站在女公子面前,才发现那些准备都没什么用,她大脑一片空白,明明女公子和气得很……
金环盯着自己脚尖,不敢看,却听到了女公子的笑声。
“别害怕,我又不会吃人。”朱丹想了想,没有一上来就问花的事,而是,“我听虎头说你叫金环,你今年几岁了?就是你过了几个春天?”
“十四岁。”
金环本能的回答。
她大母经常在家里念叨着她快十五了,要尽早给她找个好人家,等她十八了就可以嫁出去了,不然十八岁再找,好的都被挑没了。
于是金环记下了自己的年龄,倒不像一些活得不知日月的黔首还得想一下。
朱丹又问:“你家里有哪些人,阿父阿母还有……”
“我大母还
活着,大父已经过世了。”金环老老实实的回答,“家里还有大哥大嫂……”
虽然朱丹不想显得自己在跟查户口一样,但毫无疑问,这种日常的琐事才能让小姑娘不那么紧张。
聊了一会儿后,看她声音都大了不少,也稳定许多,朱丹才切入正题:“你是在哪里找到那朵花的?不着急,慢慢说。”
“这朵花很有用,如果可以,我想再找一些。”朱丹温声说了一个价格。
金环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竟然有这么高?
这可比目前公布的一斤蓝石的价格高多了。
当然,金环很快想到蓝石有很多,花却只有一朵。
不过这到底是一金啊!
一金等于二十两黄金,金环并不知仅靠这一朵花,自己赚的钱就超过了二林家辛辛苦苦挖的那么多石头。
不过朱丹并不觉得自己偏心,这可是现阶段她所见到的唯一一朵带了灵气的花,它值得这个价。
即便这朵花没有丝毫药用价值,朱丹也觉得可以买下收藏,更别提它还能拿来炼制变形丹。
虽然没有晋升为灵植,但花中蕴含灵气,拿来炼丹需要抽取的赵高的气运可以少一些。
毕竟正统炼丹主药用的是药材,拿气运充数终究偏了。
“金环?”见小姑娘人都傻了,朱丹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金环终于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她声音带着颤抖:“女公子,这朵花是我在蓝石矿那边发现的……”
紧张、激动、期待让金环的叙述有些颠三倒四,回去后她自己回想后悔的不得了,不过朱丹倒是听懂了。
因为向家闹的那一场,蓝石矿的存在算是公开了
刚二林再一次提出让朱丹接管的时候,朱丹就没有拒绝,她出于很现实的考虑。
便是贵族知道这蓝石矿属于自己,不会来强夺,可朱丹怕黔首一窝蜂的赶去,为了这利益打起来造成惨案。
所以她来当这个牵头人,组织人挖掘,就很有必要。
但这样一来,朱丹就不可能给那么高的价了。
不是舍不得钱,而是不能显得跟个冤大头一样。
她参照重体力活的市价拔高了两成。
于是很快便有得知消息的黔首去豆腐摊子上自荐。
芦花里本就是第一个知晓,都很关注,他们抢到了雇工的名额。
这人一多,挖矿的进度就快了起来。
朱丹本想说雇马车把蓝石运回来,挖矿很辛苦,好在是露天矿不算危险,再让人一担子一担子从那么远挑回县里,这也太周扒皮了些。
不过管家阻止了她,去市里租了一批车子,不是马或者牛拉的,就是人推的车子。
朱丹便又找了人运回来。
挑夫的活计不难找人,很多黔首是靠着卖力气赚钱的,这次管家没有阻止她。
金环家也去做挖蓝石的活,但怎么也不会让金环一个少女插手,不过金环想着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平时她孤身一人可不敢跑那么远去乡里。
这次有家人在身边,倒是可以去长长见识。
那处地方既生了蓝石矿,或许也会生些别的好东西。
她日日跑去豆腐摊子,可记下了不少样品,必不会错过。
没想到去了两天就发现了这朵花。
朱丹听着金环描述的位置,心中颇为惊讶。
那并非蓝石矿所在,反而更靠近铜矿。
“阿父和哥哥们都在挖蓝石,我不好打扰,就和嫂子去远处挖野菜,因为蓝石附近草木稀疏就走得远了些,没想到会发现这朵花。它真的非常隐蔽,我嫂子也从那一处走过但没有发现,偏偏是我眼睛尖看到了……”金环说起时下巴微抬,露出几分得意。
朱丹听得心中一动,忽然道:“我能握一下你的手吗?”
金环的脸一下子红了,结结巴巴道:“可、可以。”
朱丹释放了一些灵力,灵力在金环的身体里转了一圈,没有得到反馈。
可见她没有在历史上留下名字叫后人知晓。
她的气运并未特殊到可以炼丹。
不过朱丹也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东西。
修真界有人气运绝佳,出门就能捡到宝贝,也有人体质特殊,惯能发现一些常人发现不了的事。
朱丹从前就见过有人有一双特殊的鼻子,能隔着老远就闻到天才地宝成熟时散发的香气,据说那人是混了妖修寻宝鼠的血脉。
不知道金环是哪种,或许只是她想多了,这就是一个巧合?
同时朱丹对这朵花的来历也有了几分猜测。
当初他们去地底下找回春丹的材料,梧桐开路,用了大量的灵气,灵气逸散到周围,或许就有些植物得了机缘。
不知道那个地方还有没有其他带灵气的植物。
朱丹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不过:“你再去也要像今天这般谨慎,无论如何安全最重要。”
待金环走后,朱丹打开地图看了一眼,地图上并没有第二朵同样的光点。
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万一这第二株带了灵气的植物,不是变形丹的材料呢。
这个不现场考察是看不出来的。
朱丹既想立刻回咸阳宫去炼制变形丹,也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金环到底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撞到了这朵花,还是她真有什么特殊体质或血脉。
最终她选择了前者,倒不是不好奇了,而是梧桐忽然提醒她,给赵高和胡亥带的镯子快要到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