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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灵师学院by伸出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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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的主食是低糖吐司,搭配了芦笋、滑蛋、培根和口蘑,没有放很多油,也没怎么调味,主要依靠食材本身的味道。
林逐月正准备做下吃饭,她又想起什么似的捂住嘴,说道:
“我还没洗漱……”
她踩着楼梯跑回楼上了。
等林逐月回来的时候,崔怡已经从家里离开了。
崔怡不止要去灵师府交林逐月从管道里抠出来的八张符纸,还得执行任务,短时间内不会再回家了。
时灿觉得林逐月的早餐好像有点凉了,就连盘子一起送进烤箱烤了一下,烤完之后,他戴着手套把早餐端到林逐月面前,说道:
“等会儿我们去训练馆,我教你怎么用刀。”
林逐月的弓术已经很好了,不需要再花费大量时间进行练习,日常巩固即可。
所以时灿打算给她开下一课。
他们抵达训练馆的时候,闻觅烟和叶阳嘉已经在对练体术了。闻觅烟见林逐月来了,直接把叶阳嘉掀翻,快步跑过来。
“我昨晚就想去找你的。”
闻觅烟拉住林逐月的手,说道,
“但时灿叫我别打扰他妈和你相处,我就没过去。听说你落水了,没感冒吧?”
林逐月笑着摇了摇头。
叶阳嘉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说道:
“闻觅烟听说时灿去找你的时候可担心了,她说时灿肯定会惹你妈生气,然后你妈就更不会放你回天城了。”
时灿问:“至于吗?”
“你应该对你的欠打树立清醒的认知。”
闻觅烟把毛巾搭到一边去,问道,
“陪我练一把?老揍叶阳嘉太没意思了。”
时灿没拒绝,他和闻觅烟徒手在场地里打了一场。
林逐月和叶阳嘉坐在一边围观。
看着看着,林逐月就发现,和稳扎稳打的闻觅烟相比,时灿的攻击性好像更强一些。
练完一场后,时灿喝了点水,带着林逐月换到旁边的场地去,戴好护具,拿起竹制长刀,开始了刀术教学。
林逐月按时灿的要求调准握刀的姿势:
“学这个是不是要挨不少揍?”
“确实没少挨揍,当初我学的时候,就被老傅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时灿握住林逐月的手,说道,
“往上来一点,好。放心吧,今天你挨不了揍的,还没到对练的时候呢。”
时灿原本想多教林逐月一些东西,之后再慢慢熟悉巩固。但是他没能如愿,元旦假期还未结束,他就收到了灵师府的协助任务通知。
协助任务,写作协助,读作擦屁股。
协助任务往往是一群灵师进行某个任务失败并被困住,灵师府派出其他灵师进行援助时发起的。所以参与协助任务的灵师,往往都是很优秀的。
时灿虽然还未毕业,但他无论是灵感还是战斗力,都比很多正式灵师更强。所以,他偶尔也会被安排进协助任务里。
时灿送林逐月回了宿舍,又按照通知,前往灵师府的会议室开会,当天傍晚,他就跟一群正式灵师一起,坐着直升机从天城离开了。
晚上上床之后,叶阳嘉往四人群里转了条文章——
多积口德对人有什么好处。
他专门艾特了时灿。
放在平时时灿早就要出来骂了,四个人互骂十分钟就能吵出来至少99条消息。但今天与往常不同,时灿的账号安静极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平时会发的猫舍传过来的小鱼的视频也不发了。
林逐月觉得任务地点可能是没信号。
第二天林逐月去了学校,时灿的任务没结束,理所当然地没来上学。叶阳嘉终于能和林逐月、闻觅烟待在一排了,还拍了个照发到群里,争取让时灿在手机有信号之后第一时间气死。
但接下来的一周,时灿都没回来。
天城这边的气候突然转冷,甚至下了一场小雪。雪不厚,但是能堆雪人,足以让天城这帮南方人疯狂。
林逐月却做了场噩梦。
她梦见时灿带着绝刃,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奔袭。
似乎有巨大的风沙在吹,他不时地拿出帕子擦眼睛,眼尾的皮肤被擦得渗出血来。
而且,这个体力很好的人,跑几步就要停下歇一歇,歇好半晌,才能直起身子继续走。
林逐月惊醒后点了根安神香。
可是这天晚上,第二场梦,第三场梦,第四场梦……林逐月反反复复地梦见时灿,她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这好像不是普通的梦,坐起身来,给闻觅烟和叶阳嘉打了电话。
“可能真的出问题了。”
闻觅烟的声音传出来,
“灵师府可能还不知道,得告诉上面的人一声。逐月,你先去灵师府吧,我马上就到。”
林逐月穿好衣服,草草地梳了个头,就去灵师府了。
灵师府大厅里一片吵闹。
灵师府有好几间会议室,都贴有防窥听的符纸,平时有什么事都是进会议室里商量的。可今天的情况似乎不同寻常,有人根本就等不到进会议室就爆发了。
“你们怎么能把时灿弄丢了呢?”
易阑珊扯着一名灵师的领子,问道,
“那是时家这一代唯一的孩子,你们让我怎么和他爸妈交代?”
被扯住衣领的灵师很是愧疚:
“我也不知道绑着我们俩的黄绸带为什么会解开,而且还刚好起了阴风。易主任,我这就回去找他。”
易阑珊摇了摇头:“不,放弃救援。”
灵师讶异道:“主任?”
“没有任何希望的事情不能做。”
易阑珊平静下来,对屋子里的人说道,
“上楼开会,商量下怎么安抚时家。”
闻觅烟和叶阳嘉赶到的时候,林逐月抱着膝盖,独自坐在楼下。
闻觅烟问:“怎么了?”
林逐月抬起头,将自己刚刚在大厅听见的事情告诉了闻觅烟。她虽然不太懂那些灵师们说的话,但有一点可以确认,时灿出事了,很难救。
“黄绸带,阴风……”
闻觅烟思索了片刻,说道,
“阴界有一种风,会把进入阴界的活人从一个地方刮去另一个地方,阴风不会只刮一次,这个人的位置会不停地改变。所以很多误入阴界的人,都会失去踪迹,再也回不来。”
“黄绸带是用供奉过地脉的布料制成的,它能将人的位置钉在地脉上,所以系上黄绸带之后,人就不容易被阴风吹走。不过在阴界使用它会消耗很多灵力,一般都是两个人一起用一条。你的包里应该会有一条,所有的基础配置工具包里都有。”
听了闻觅烟的解释,林逐月更忧心了。
林逐月道:“那,时灿……”
“灵师府确认不了他的方位。”
闻觅烟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方位,就没有办法对他进行救援,只会平白把前去救援的灵师折进去。”
林逐月低下头。
崔怡知道这件事后,会有多难过啊。
闻觅烟和叶阳嘉拉着林逐月上楼,敲开了会议室的门,将林逐月做的梦告诉易阑珊。易阑珊说了句知道了,便催着他们回去睡觉。
林逐月回到宿舍后,辗转难眠。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后究竟是怎么睡着的,她没有再梦见时灿,一直睡到被闹钟吵醒。
她面带倦色地从床上爬起来,在盥洗室里面无表情地刷牙,但刷着刷着,她就感觉镜子好像不太对劲。
林逐月看了一会儿镜子,又若有所觉地低头看自己的手,手指感觉到了被什么东西扎到一样的刺痛感。随即,一条鲜红色的“缘”从无名指的指尖浮现,伸进了镜子里。
林逐月抬手触碰镜子。
手指并没有触摸到冷硬的固体,而是触及了一片软软的、湿冷的云雾般的东西,稍稍用力,手指便从中穿过。
林逐月怔愣片刻。
反应过来后,林逐月立刻回身去房间里找旅行包。
昨天她想把旅行包里的东西清洗一下,就把它从学校带回宿舍了。
旅行包里一直都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虽然已经出过很多次任务,但有些东西从未派上过用场,林逐月对它们可以说是完全不了解。
她按照记忆翻开夹层,从里面掏出一条长长的黄色绸带。这条绸带是供奉过的,一拿出来就能闻见檀香的味道。
林逐月穿好厚衣服,往脸上抹了坟头土,又将绸带绑在自己的手腕上。她拎着旅行包进了盥洗室,爬到洗手台上,跨步迈入镜中。
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逐月看见了无边无际的黑夜和黄沙。
门开在了离地面很远的位置,林逐月整个人从高空跌落。浮世绘卷在身边缓缓展开,林逐月在阴冷刺骨的风中一把抓住卷轴,跌落的速度逐渐放缓,最终平安落地。
从手指伸出去的缘清晰可见。
这条缘的另一头就是时灿。
灵师府的人都说时灿被阴风吹丢了,找不到人了。但是,对能看见缘的林逐月而言,时灿的方向并不是那么难以确定。
林逐月顺着缘指引的方向行走。
路途上,她碰见了几个奇形怪状的亡魂。
她抹了坟头土,身上属于活人的阳气被遮掩住。她还刻意收敛了灵力。因此,除了外表比较有血色之外,就没有什么能引起亡魂的注意的地方了。
虽然缘清晰可见,但林逐月在黄沙里走了很久,都没能瞧见时灿的行迹。
阴风吹起。
满含着阴气的风,对活人来说有些辣眼睛。林逐月用手臂挡住风,等风过去之后,她拿出手帕来擦眼泪。
在某次擦眼睛时,终于有亡魂向林逐月搭话了。
“小姑娘,你包里是钱吗?”
林逐月抬起头,看见几个歪瓜裂枣。
时灿说过,亡魂的世界有时候很淳朴,弱肉强食的规则在大部分情况下都适用。
林逐月回答道:“不是钱。”
戴着墨镜,扎着小辫的亡魂笑嘻嘻地说道:
“我不信,给我看看。”
说罢,他的小弟们就化作黑色的雾气,以要将林逐月吞吃殆尽的架势,凶狠地朝着林逐月扑过来。
浓稠的鬼雾没能吞掉林逐月,而是化为飞灰散去。
林逐月没有提旅行包的那只手握着一柄散发着紫色微光的长刀,刀铭“绝刃”。
在很久之前,她就用浮世绘卷复制了时灿的绝刃。
此时她身处阴界,金珀火作为极阳之火容易引发她解决不了的骚动,浮世绘卷本身的力量林逐月又不是很会用,就只能拿出复制品绝刃来。
她抖掉刀上沾到的灰尘,抬眸冷眼看着仅剩的亡魂。
下一刻,一柄与林逐月手中的绝刃没有任何区别的刀从斜后方刺出来,挑落了鬼魂的脑袋。
“你这拿刀的姿势不对,得改。”
时灿甩尽刀上的魂魄碎片,逐渐走近,
“话说你怎么会来阴界?你不要命了?”
时灿虽然嘴巴依旧不饶人,但他此时的状态非常差。他脸色苍白,甚至有些透明感,身上的阳气所剩无几,眼眸的眸光都已经有些黯淡了,被擦拭过度的眼尾结着血痂。
他收起绝刃,握住
林逐月的手,将她藏在衣袖里的黄绸带拽出来,系到自己的手腕上。
阴风袭袭,亡魂一个接一个赶过来,他们将林逐月和时灿围在中间,阴森的鬼气几乎遮掩夜空。
林逐月有些害怕:“干什么?”
时灿再度召唤出绝刃,说道:
“我以为自己要死在阴界了,所以不管不顾地大干了一场。”
林逐月想给时灿两拳。
哪有人走到哪里,祸就闯到哪里的?

第42章 明秽城
时灿用了个法术,隐去了自己和林逐月手上缠着的黄绸带。但隐身术不是消失术,即便看不见,它也还是绊手绊脚的,让时灿没有办法大开大合地干架。
而且,早就有鬼魂看见了这条黄绸带。
“他们是活人!”
亡魂大喊道,
“而且还是灵师!”
“灵师?他们来阴界肯定不怀好意,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快去叫帮手过来!”
林逐月动作迅速地从旅行包里拿出一张白纸,她两手拍在一起,将白纸夹在中间,闭上眼睛道:
“左上右上右下左下,一角二角三角四角,纸成墙,灵为笼,在外不可视,在内不可出——起!”
白纸被金色的火焰焚尽,化为金色薄雾,缱绻升腾。四方结界拔地而起,将要离开的鬼魂困陷在牢笼里。
白纸结界有着“在外不可视”的特性,因此林逐月也不再客气,金色的极阳之火如同细碎的花瓣,又如飞舞的蝴蝶,大片大片地涌向鬼魂,在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中,焚烧着厚重又凄冷的阴气。
“我错了!我错了!别烧我!”
“啊啊啊啊啊好痛!”
时灿手持灵刃,淡漠地看着亡魂们被金珀火灼烧得只剩下一把灰,又被阴界的风吹得散开。
林逐月解开了白纸结界,和时灿一起行走了一段路,在某个看起来能避风的沙丘下面坐下。不过所谓的“避风”纯属个人感觉,阴风一吹,林逐月和时灿就双双拿起帕子擦眼。
时灿从林逐月的旅行包里翻出压缩饼干和一瓶水,他拆了包装,咬一口饼干,勉强嚼碎后就用水送进胃里,吃了两块饼干后,饥饿感才缓解过来。
林逐月见他不再继续吃了,问道:
“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跑到阴界?又是怎么丢失踪迹的?”
时灿用水沾湿纸巾,一边擦洗眼部位置,一边和林逐月同步信息差:
“你这个问法……你知道的事情好像不多?”
“嗯,应该不多。”
林逐月把持续了半个夜晚的噩梦,和在灵师府窥听到的消息,以及自己是怎么进入了阴界的事,都详细地告诉了时灿。
“这哪里是知道得不多?”
时灿揉了揉林逐月的脑袋,说道,
“根本就是什么事情都没了解清楚。我真想不明白你怎么敢进‘门’的,是自负吗?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等到林逐月的眼神愈发恼怒,时灿才放下手,坐在她身边,和她细细地讲起自己到底是怎么沦落到这般田地的。
“自从地府被封锁后,阴界的面积就在不断扩大。灵师府一直有派人,在阴界进行地图测绘工作。元旦定期汇报的时候,临海市这边的测绘者没了音讯,所以才发布了协助任务,要我们到阴界找人。”
时灿摸了摸右手手腕上的黄绸带,说道,
“大概两天前,我正在追寻测绘者的踪迹,和我组队的那个王八羔子一看阴风来了,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黄绸带从我手上摘掉了。我一下子就被吹走了,我的旅行包也丢了。”
林逐月皱了皱眉,说道:
“可是……他说是你自己解开的。”
时灿翻了个白眼,问:
“我干嘛要解开这个?我贱啊?”
“你真的该好好反省了。”
林逐月拍了拍时灿的肩膀,说道,
“别管多不合理的事,只要说是你干的,灵师府就一点也不怀疑。你名声未免太差了,时灿。”
时灿抓住林逐月的手,低着头,研究连着两人无名指的那条红色的缘。他发现这条缘很粗壮,而且好像是连着心脏的,只要一扯,胸口就会抽痛。
林逐月面无表情地问:
“研究出来什么道道了吗?”
时灿回答道:“没有。”
“那就不准再捏了。”
林逐月把手抽回来,说道,
“再捏就告你耍流氓。”
时灿低下头,靠近林逐月的耳朵,轻声道:
“谁家的流氓只捏手啊?”
似乎是因为身处极阴的阴界,时灿说话的气流格外地温热,挠得耳朵痒痒的。
林逐月一巴掌拍在时灿脸上,把他的脑袋推远。时灿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由着她使力。但等林逐月放下手后,他又再度凑过来,好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我跟你说,流氓是这样的。”
时灿直接拥住了林逐月,说道,
“搭档,借我点阳气。”
林逐月:“……?”
林逐月迷茫地问道:
“借阳气一定要用抱的吗?”
时灿从林逐月身上吸取着仅属于活人的气息,说道:
“也可以亲,亲比抱更快。不过要那种伸舌头的法式热吻才行,我还没尝试过,技术可能不怎么样。”
林逐月头皮发麻。
时灿还是人吗?他是不是已经挂了?所以才化作男鬼来吸她的阳气?
林逐月闭了闭眼睛,说道:
“还是抱着吧。”
林逐月能够感觉到,似乎有什么气息正在从自己身上迅速地流向时灿,她因此产生了困倦,有些昏昏沉沉的。
时灿苍白的脸上终于重新有了血色。
片刻后,时灿放开了她。
他打开林逐月的旅行包,从里面翻出罗盘来。因为阴界到处都是阴气,罗盘的玛瑙指针正在疯狂旋转,看起来并不适合用于指引方向。
“要准备离开阴界了吗?”
林逐月大概指了指,说道,
“我进阴界的门,应该是在那边。”
“来往于阴界与阳界的门,仅对亡灵来说是双向的,对于活人而言,门是单向的。”
时灿又从包里拿出黄符纸,问道,
“笔呢?”
“也就是说没法从进来的门离开?”
林逐月从包里找出来一支油漆笔,说道,
“你不在的这几天,天城的笔更新换代了,变成了这种把朱砂液装填在笔杆里的款式。”
“对,没有办法从进来的门离开,也无法像从阳间进入阴间那样开门,只能从原本就存在的门走出去。而且受到各种干扰,原本就存在的门有时候会暂时处于无法通行的状态。”
时灿接过林逐月递来的笔,
“这改动挺好的,我早就觉得每次画符都要用毛笔蘸朱砂墨水很麻烦了,灵师府终于干了点人事。”
时灿画了两张符,在自己和林逐月额头上各贴了一张,明明也没有用胶水什么的,但符纸贴得意外地牢固。
林逐月问:“这什么符?”
“我给它起的名字叫‘你不认识我’。”
时灿把笔塞回旅行包里,重新拿起罗盘,
“它能干扰大部分亡魂的认知,哪怕曾经遇到过,发生过摩擦,亡魂们也认不出贴着符纸的人是谁。”
“听起来很厉害,但是一定要这样贴吗?”
林逐月两只眼睛忍不住往中间看,说道,
“我感觉我都要变成对眼了。”
时灿把林逐月额头上的符纸摘下来,贴到了她脑袋后面,说道:
“只要贴在头上就行。”
时灿捧着手中的罗盘,念诵咒语:
“吾身若水,吾形如风,流落天地,不知去处。天地之大,应往何处?神灵护佑,指引迷途——”
原本在飞速旋转的红玛瑙指针被一股力量压着,渐渐地从暴躁到平稳。它很快就不再转动,直直地指着一个方向。
灿对林逐月说道:“走吧。”
两人带着旅行包,按照罗盘指引的方向前行。
他们在黄沙里跋涉了很久很久,大概有将近两天的时间。
林逐月把手机关机了,关机前定了几个闹钟,闹钟响起来的时候,两个人就能在尽可能省电的同时确认时间。
包里的压缩饼干很充足,但不剩多少水了,林逐月和时灿这两天喝水时都很俭省,几乎不敢大口喝。
林逐月很累很累,但她不敢睡。
时灿看林逐月实在支撑不住了,有些不忍,说道:
“你睡会儿吧,我背着你。”
林逐月摇了摇头。
她是挺累的,但时灿在这种鬼地方待了这么久,只会比她更疲惫。她来阴界是想救时灿逃出生天的,要是自己反而把时灿压垮了,岂不是笑话?
两个人找了地方坐下歇了一会儿,又继续启程。
第三天快要过去的时候,林逐月和时灿见到了一座城池,城门上挂着牌匾,自上至下写着“明秽城”三个字。
“鬼城明秽。”
时灿把望远镜放下,看了看手里的罗盘,
“是个很危险的地方,但我记得之前的阴界地图测绘里,明秽城里有通往阳界的门。”
进城的时候不能再带旅行包了。
旅行包又名基础配制工具包,里面装着大多数任务能用到的工具,灵师们几乎是人手一个。弄丢或者弄坏后,可以向灵师府后勤部门提出申请,领一个新的。
正因为人手一个,很多鬼魂都认识它,如果带着它进鬼城,一定会被亡魂们发现灵师的身份。
林逐月和时灿在离明秽城稍微有些远的地方停下来歇脚,并且补充了体力。这次他们俩没有俭省,大口大口地喝水,把所有的水都喝完了,压缩饼干也尽可能吃干净。
半个小时后,两人带了一些能带的道具,挖沙子把旅行包埋了,朝着明秽城出发。
“生前修行,死后为鬼,这样的鬼怪,我们称之为‘鬼修’。明秽城的城主明秽,就是一个很厉害的鬼修。”
时灿把简易罗盘揣进兜里,说道,
“他跟灵师还挺合不来的,要是他发现我们俩身上流着时家和凌家的血,肯定要抹了咱俩的脖子。”
林逐月觉得脖子好像有点凉。
他们俩已经靠近了明秽城,他们的周围,还有很多从四面八方汇来的亡魂,似乎是都是要进城的。
明秽城的城门处有设置守卫。
守卫们只把进城的亡魂们粗略地看一遍,没什么问题,就放进城里去了。
林逐月经过城门的时候,下意识地抓紧了时灿的手。等到从守卫眼皮子底下进入明秽城后,她的手心稍稍有些汗湿,十足后怕地松了口气。
被称作鬼城的明秽城有点像阳界的人造仿古景点,带着浓浓的古风韵味。
阴石磨制的青砖铺开在脚下,整个明秽城都带有着与外面粗粝荒芜的黄沙截然不同的的讲究和整洁。
青砖道路两旁,建筑的屋檐下挂着白色的纸灯笼,灯笼里面,以碎魂魄为薪的青色魂火,正在缓缓地燃烧,照亮、妆点了明秽城的长街。
城中央矗立着一座八角塔楼,塔楼的下方正逢夜市,支着一个又一个摊位。摊主们热情叫卖,许多进城的亡魂都来到了这里,在摊位前认真地挑选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林逐月和时灿也因为罗盘的指引,进入了热闹非凡的夜市区域。
“你是否曾被灵师追得狼狈而逃?你是否曾被灵师打得满头是包?你是否曾被灵师用奇怪的阵法困住?”
一个光头摊主正在激情地演讲,
“为了解决各位的难题,我,天才厉鬼小杨,开发出了一款全自动报仇装置——扫把星。只要将扫把放置在五鬼位,注入灵力,方圆三百米的灵师就会倒霉!”
林逐月小声问:“真的有用吗?”
“应该没用。”
时灿拉着林逐月从旁边绕过去,
“不管怎么听都像是购物诈骗。”
两个人从夜市上行走,他们发现,罗盘的指针一直指着夜市中间的八角塔楼。
如果没猜错的话,通往阳间的门,应该就在这座八角塔楼之中。至于它到底在哪一层,以什么形态存在,不进去看看的话,很难弄明白。
但是,林逐月和时灿都觉得进这座楼不是个好主意。
不管怎么看,这座八角塔楼都应该是明秽城里最机要的地方,防守一定很重,活人闯进去就是九死一生。
林逐月问:“怎么办?”
阴界的东西她和时灿不能吃,两个人现在已经弹尽粮绝,没有体力也没有资源去寻找新的门了。
时灿琢磨片刻后,说道:
“把门偷出来。”
林逐月露出了迷茫的表情,问:
“门这东西还能偷出来的?”
时灿捏了一把林逐月的脸,说道:
“本来是不可能的,但有你在的话,这件不可思议之事就有达成的希望。”
林逐月拍开时灿的手,低声道:
“说得我好像很厉害一样。”
“把好像去掉,你就是很厉害。”
时灿握住林逐月的手,拉着她往集市里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今天但凡换个人在这,我都没有办法逃出生天。我需要做点准备。”
林逐月很想提醒时灿,去年九月份她转学过来的时候,时灿还骂过她没水平,现在倒是变脸了。
两个人在夜市里绕了会儿路。
“忘情水!忘情水!一口下去没烦恼!”
“打地鼠!打地鼠!打得荷包里金银满!”
时灿拉着林逐月,在各种叫卖声中穿梭,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绕到第三圈的时候,时灿在一个卖鸡毛毽子的摊位前停下。
时灿捡起一个黄色的毽子,问:
“这是黄鹂鸟毛做的吗?”
“哎哟喂,黄鹂鸟毛?”
摊主摆了摆手,实诚道,
“就是鹦鹉毛罢了,我可薅不到黄鹂鸟的羽毛。”
“……应该也能用。”
时灿把玩着毽子,问,
“怎么卖?”
摊主比了个手势,说道:
“就收您两块灵石。”
“这么点个小东西哪里值两块灵石啊?”
时灿对阴界的价格也不了解,一顿乱砍,
“一块,我就付得起一块。”
“也行吧,开个张,卖给你了。”
摊主是个还算干净利落的鬼魂,也可能是时灿砍过后的价格并没有让他失望,他答应得很干脆。
时灿在指尖凝聚出一团灵力,片刻后,灵力凝成漂亮的蓝紫色石头,时灿将它递给摊主。
交易就算是完成了。
林逐月接过时灿递来的毽子,两个人一起往八角塔楼的方向走。
林逐月不解地问道:
“这个能用来做什么?”
“黄鹂鸟的鸟毛能用来追寻阳气。”
时灿从林逐月手中拿过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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