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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灵师学院by伸出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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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逐月心率快,但是心电图没有问题,但因为她表现出来的状态很不好,医生还是给她查了心肌酶谱,并且打了能让心率平稳下来的针。
打上针后,林逐月的状态才逐渐好起来。
他们没有留在输液室。
林逐月走在前面,时灿拿着挂吊瓶的架子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了抢救室的等待区。
过了没多久,杜寄翠赶到了医院。
她流着眼泪,焦急地询问安宁的情况。
邓佳雨说还不知道,医生还没出来说明过。她顿了顿,又将安宁遭遇的事情,以及遭遇这些难题的原因,都一一告诉了杜寄翠。
邓佳雨尽力保持了平静。
寄翠却无法保持冷静,她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垂下头,发出了一声哭泣。她无法接受自己满心期许地去寺庙许愿,却反而害得女儿坠楼的事情。
“我是希望她不要步她爸爸的后尘,能够平安健康地活下去啊……”
杜寄翠摇了摇头,哭泣道,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垂着头打点滴的林逐月问:
“……什么才是平安健康?”
她脸色苍白,语气平静,但话语却尖利如刀子,不留有任何情面。
“你有没有问过,你女儿究竟想要怎样生活?她说过不愿意成为灵师吗?她说过想要成为普通人吗?你期许的幸福,真的是她期望的未来吗?”
林逐月抬起头,问道,
“你真的确定,不是你把自己想象中的幸福,强行加在了她的身上吗?”
“你了解灵师吗?你知道她除了成为灵师之外,没有任何活路可以走吗?”
林逐月一句又一句,将杜寄翠问得完全沉默。
“即便她说了,你也不会听的。”
林逐月尖锐地戳破事实,说道,
“在付出惨痛的代价之前,她在你面前没有话语权,你不会理解她。”
“你懂什么?”
杜寄翠终于忍不住了,怒道,
“我就是因为付出过惨痛的代价,才不想让她成为灵师啊!”
“我当然懂,因为我和她是一样的!”
林逐月的声音也抬高了,说道,
“我爸死了!我妈因为他的死亡,至今都不能完全接受我成为灵师,她觉得我还有逃避的余地!可是根本就没有,我们这种人,生来就没有选择!”
安宁的身世比她平静得多,没有她这么凶险。
但是,生为灵师的后人,身怀灵力,这已经足够让她经历风暴。她会因为灵力被各方人士和鬼怪盯上,她的选择只有成为灵师,习得自保的手段,或者登上天城,在灵师府的保护下度过终生。
林逐月的脾气还是比较好的。
时灿很少见她这样发飙。
时灿把林逐月架了起来,一手拿输液架,一手夹着林逐月往外走:
“检查结果应该要出了,我们去大厅看看。小心点,别把手背的针别了。”
往外走了两步,时灿回过头。
“我要提醒一下。”
时灿的声音很冷静,
“灵力这东西一旦觉醒,对这个人而言,就会变得至关重要。如果把灵力夺走,这个人不会因此拥有平静的生活,只会如同缺水的植物,会变得虚弱,甚至会死。”
“你女儿这段时间究竟维持着什么样的状态,你应该看得比我清楚。”
时灿走到大厅的饮料贩售机前,才松开对林逐月的钳制。但他仍然紧紧地抓着输液架,怕林逐月趁机带着输液架跑回去继续吵架。
林逐月道:“我要农夫果园。”
“生理期喝什么农夫果园?”
时灿把电解质水拿出来,又拿出一瓶温热的八宝粥,塞进林逐月手里后,拿着输液架继续往大厅的方向走,说道,
“别开罐,暖手的。我给你点了个青菜香菇粥,等会儿就送到医院了。对了,我刚刚看到,有家店里卖红糖姜水冲蛋,你要吗?”
他还不至于在女孩子生理期的时候请对方喝四块钱一罐的罐装八宝粥,他觉得自己要是干出来这事,能被叶阳嘉笑到毕业。
林逐月:“……”
她不能接受有人用红糖水冲蛋,也不能接受姜和鸡蛋产生联系。

第71章 电蚊拍之歌
时灿在报告机里取了心肌酶谱的化验结果,林逐月的心肌酶有一项偏低。但时灿拿着报告去找医生后,医生说不要紧,这项数值低了没问题,高了才会有事。
过了没多久,粥店的店员就将时灿订的青菜香菇粥送了过来,还有两只叉烧包和两只黄金流沙包。
时灿把盒子拆开,一一摆在林逐月面前。
这时闻觅烟的信息也发过来了。
“安宁那边情况不错。”
时灿点开手机,看过信息后,向坐在病床上的林逐月转达了安宁的情况,说道,
“虽然受伤严重,但是并没有致命伤。好好处理,观察几天之后,就会转进住院区的病房里了。”
林逐月沉默地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林逐月问:
“我刚才是不是太凶了?”
林逐月很讨厌情绪失控的感觉。
“是有一点凶,但是你会生气、会爆发是很正常的。单单是目击跳楼现场这件事,就足够让人崩溃了。”
时灿把餐具的包装撕开,递给林逐月,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你当时没有反应过来,安宁的下场会比现在更加凄惨。好好吃饭吧,填饱肚子,然后睡一觉。等灵师府的增援到了,我们就动身回天城。”
林逐月拿着勺子,舀了勺还有些烫的粥,低着头,问道:
“为什么就是理解不了呢?”
时灿知道,她是想说,为什么杜寄翠理解不了安宁的处境。她大概还想问,为什么林琅很难理解她。
“虽然大家都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
时灿捧着他的电解质水坐在床边,说道,
“但是,双眼所观察到的事物却有着很大的不同。灵师要如何从普通人那里寻求到理解?如果能够被理解,灵师府就很可能不需要像现在一样辛苦无比地保持着隐秘了。”
“就算杜寄翠知道亡夫是灵师,她对灵师的理解,也只会比别人多一点点罢了。”
林逐月侧头看向他,问道:
“你很难体会寻求理解的心情吧?”
“倒也不是。”
时灿摇了摇头,说道,
“在你看来,我成长在天城,我的亲人、朋友、同学全部都是灵师,都和我是同类,我不需要去寻求理解。”
“但是,我认为他们并不理解我。天生就领先他人的灵力和灵感,让我即便身处灵师的群体之中,也很难觉得自己和周围的人是同类。我的理想,我追寻的目标,我对‘普通’和‘现状’的不甘,在他们看来都是离经叛道,要进行心理治疗的。”
时灿在剖析自己时,语气很平静:
“这世上与我最相似的,大概是明秽。我在生命结束后,一定会变成第二个明秽。”
生时不甘于平凡,却被天道、时代所限制,死后化为鬼修,追寻活着时未曾抵达的境界。
时灿曾经和林逐月说起过这件事。
但当时他们俩并不算熟,时灿心防又重,他们没有就这个话题深聊。如果当时林逐月没有凭借着灵感一眼看穿他,时灿甚至不会承认自己的不甘心。
林逐月侧着头,认真地看着时灿。片刻后,她直接把一勺粥喂进了时灿嘴里。
时灿猝不及防道:“……干什么?烫!”
“你不会成为第二个明秽的。”
林逐月重新拆了把勺子出来,说道,
“你身边的人会阻止你,亲人、朋友、还有法棍,他们不会让你走向极端的。”
时灿艰难地咽下嘴里的粥,纠正道:
“法棍是猫吧?”
他觉得舌头有点火辣辣的疼,好像是被烫伤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指责林逐月,只能拧开手里那瓶冰凉的电解质水往嘴巴里灌。
不过林逐月好像是故意的,时灿
刚刚看见了,林逐月是刻意舀了餐盒最底部的粥。
“不是天天抱在怀里喊乖女儿吗?”
林逐月丝毫没有做了坏事的内疚,说道,
“就当做是人吧,反正它在你心里也很重要,地位应该不比人低。”
林逐月吃完饭后就睡觉了。
时灿叼着个她吃剩下的叉烧包,把餐盒收了,卸掉搭在病床护栏上的餐桌板,又把林逐月揪起来,用湿巾擦了手和脸。
睡着后,林逐月再次见到了昭安。
这次是在一处溪谷中,绿叶匆匆,流水潺潺,水中有着几尾黑色的小鱼,还有螃蟹从一块石头的缝隙中横着走出来,走到另一块生着绿藻的石头下方。
一棵古老的树下,穿着黑衣的老头坐在石桌前,摆弄着桌上的棋盘。棋盘边摆着个香炉,一缕烟雾从中升起,只是,那烟雾呈现不祥的灰黑色。
“陪老头我下个棋吧。”
昭安抬头望向进入溪谷的林逐月,道,
“你下赢了的话,我就放过那个小姑娘。”
林逐月没有答应,但也没拒绝。
她低下头,打量着昭安,问道:
“你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
“这里是你的梦境。”
昭安抬手触碰垂下来的枝叶,说道,
“真是干净,不过,在天城这个染缸里再泡几年,应该就会变得污浊了。”
林逐月走向石桌,在昭安对面坐下,她拿起棋子,正要往棋盘上落去。
昭安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欣喜。
他制定了棋盘规则,如果林逐月和他下棋下输了,她和安宁的灵力和生气,都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只要林逐月应了他的棋局,就相当于认可了这个规则。
但下一刻,林逐月掀翻了棋盘。
昭安变了脸色。
林逐月神色镇定地夸赞道:
“你入侵识海的能力真的很强,我和我搭档的灵感在众多灵师中应该是很出众的,可我们都没能在你现身之前发现你。”
林逐月稍稍歪头,问:
“但是,识海毕竟是我的,你想来就来,你当这是你自己家吗?”
昭安感觉到了情况不对,他的身影化为黑烟,裹挟住桌上的香炉,飞快地融入风中,想要逃出这座溪谷。
但是,成千上万片细碎的金色花瓣从林逐月的身体中飞出,它们交织成网,覆盖了整片溪谷。
昭安知道,再不拼命,就彻底逃不掉了。
他奋力地撞向金珀火织成的网。
但林逐月的灵力是压倒性的强大,金珀火又是极阳之火,对亡魂充满克制性。
昭安拼尽了全力,也没能将这张网撞开一个口子,反而被金珀火点燃了魂魄,发出嘶哑、痛苦的惨叫声。
他跌进溪谷的水中,想要用溪水来浸灭身上的火焰,可溪水转眼变成了干燥滚烫的黄沙,在刺目灼烫的阳光下燃烧,昭安的魂魄一触碰到沙子,就发出“滋滋”的响声。
一双又一双青灰色的石手从黄沙下钻出,扯住昭安的手脚,用力地将他朝着不同的方向拉扯。但就在他感觉魂魄要断裂的同时,石手消失了。他出现在湿热的雨林中,巨大的蟒蛇卷在他身上,收紧长长的身子,要将他绞死在桎梏中。
他在这一夜里一次又一次的下坠,砸在坚硬的水泥地里,砸在车上,又被粗壮的树干穿过胸膛,死死地钉住。
林逐月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时灿躺在展开的陪护椅上,盖了条毛巾被。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有阳光洒进来的窗户,发旋的位置,一缕头发倔强的翘起来。
林逐月蹑手蹑脚地爬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她坐在床上,捧着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着,偏头去看背对着她的时灿。她总想用食指去戳一戳时灿头顶的发旋,反复告诫自己这样很没有礼貌,才忍耐下来。
大约六点的时候,时灿的手机发出声音。
“扫地机,启动!”
“我在家里扫扫拖拖~翻过地毯~爬过床底~蹭蹭在角落里睡觉的懒猫猫~今天也是快乐的一天~”
林逐月:“……”
这歌词林逐月从没听过,不过唱歌的声音是很熟悉的,就是时灿的。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录了首调子跑得很严重的歌,设置成了手机闹铃。
时灿睁开眼睛,上划手机屏幕,关掉闹铃。他回过头,坦然地面对林逐月复杂又纠结的目光,问候道:
“早啊,扫地机。”
林逐月:“快删掉——!”
“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买早餐。”
时灿坐起身来,对林逐月说道,
“昨天晚上我刷到一家店,油饼卷烧麦,看起来还挺好吃的。”
“不要转移话题!”
吃过早饭后,时灿给林逐月办理了出院。
灵师府的增援队伍也到了,阵容相当豪华,新校长冯新城亲自上阵,初等部的负责人也被派了过来,甚至连云林客舍的老狐狸涂山云林都被一起绑架过来。
“别把我往这种麻烦事里卷。”
涂山云林跟随着增援队伍,说道,
“我就看看小姑娘的情况,抓捕昭安这事别带我,我可不想和明秽闹起来。”
时灿问:“你怕明秽啊?”
“怕?我成精都多少年了?他做鬼才做了多久?我能怕他?”
涂山云林两手揣在兜里,说道,
“我就是怕被他盯上,日子过不安生。人家家大业大,手下多得数不清。我有什么啊?我就是个开小破店的。”
时灿打量着涂山云林。
这只老狐狸穿了沙滩裤和花衬衫,脚上还蹬了双拖鞋,腿毛肆意地生长着。
时灿实在是受不了了,问道:
“……我给你出钱,求求你把你这身行头换了吧,你看你有点狐狸精的样子吗?”
“狐狸精怎么了?狐狸精就得美貌绝伦气质出众吗?不过你别说,我其实长得还真挺好看的,就是这个献舍的蠢货的皮囊不好,败坏了我的形象。”
涂山云林说道,
“长成这样,怎么打扮都没用咯~你还不如给我买份白切鸡,少放点沙姜。”
冯新城和初等部负责人陆静已经去探望过安宁了。
安宁虽然没受致命伤,但情况也算不上好,还需要治疗。得过段时间,灵师府才能把她接到天城,转入初等部接受教育。
在这之前,灵师们会留下来保护安宁,顺便对昭安实施抓捕,还要和明秽谈判。昭安很厉害,抓捕的过程不会太顺利,所以灵师府需要涂山云林的帮助。
林逐月和时灿则在冯新城的安排下,提前返回了天城。
林逐月目击跳楼,需要接受心理干涉。
灵师府是聘请了心理医生的,这些医生对灵师这类隐秘的存在有一定的了解,而且自身也非常优秀,为很多遭受创伤的灵师进行过治疗和干涉,经验非常丰富。
似乎是因为安宁还活着,四肢健全,林逐月受到的影响并不像其他目击事故现场的灵师那样大,恢复得很不错。
某个早上,时灿发现自己的闹铃变了。
“翻过高山~越过大海~你也追不上你家的蚊子~”
林逐月的声音从手机里响起,
“电蚊拍同学,早上好,太阳晒屁股了,该起床了。我要吃豌豆尖,给我掐一把,送到二号宿舍楼的厨房里,煮碗挂面,再在碗底放五百块钱。”
时灿:“……”
时灿抱着法棍,仰面躺在床上,努力地思考林逐月到底是什么时候碰了他的手机。
好像是昨天下午?
他在浴室里洗澡,手机就放在房间的床上。
林逐月之前手机欠费上不去网,拿他的手机交话费的时候,时灿告诉过她,密码是法棍的生日。
时灿叹了口气,下楼去后花园的小菜地里掐豌豆尖去了。
他把清洗干净的豌豆尖装在保鲜袋里,拎着袋子和一个蛋糕盒子出了门,开车赶往林逐月所在的二号宿舍楼。
林逐月睁眼的时候,听见厨房有动静,还以为宿舍里进贼了。她从床上爬起来,拎着把锤子往厨房里走,推门之后,看见了穿着小熊□□的
围裙,正在煮面的时灿。
林逐月满脸惊讶:
“……你怎么真的来了?”
“因为家里的豌豆尖再不掐就老了。”
时灿把鲜嫩的豌豆尖放进锅里烫熟,
“你吃千层蛋糕吗?昨晚做的,芒果的。”
林逐月点点头:“吃的。”
挂面煮好后,时灿坐在桌前,一手拿着筷子挑挂面吃,一手拿着逗猫棒逗小鱼。
吃完挂面后,他给林逐月切了芒果千层。
林逐月接过切好的千层蛋糕,问道:
“安宁那边……抓到昭安了吗?”
时灿把剩下的千层蛋糕用盒子罩起来,塞进林逐月的冰箱里,说道:
“没有,昭安很擅长隐蔽气息,灵师府这几天都快把能找的地方翻过来了,也没能找到他。老傅说,如果今天再找不到的话,需要我再去一趟临溪市,看看能不能顺着‘缘’追踪到昭安。”
林逐月有些纠结:“那个,其实……”
时灿放好蛋糕,回到沙发边,问:
“怎么了?想说什么?”
林逐月抬起手,金珀火在掌心里汇聚,逐渐凝成一幅浅金色的卷轴。林逐月展开卷轴,将卷轴上的简笔画摊开在时灿眼前。
林逐月的浮世绘卷已经不再是空白的了。
她的浮世绘卷上有双刀,有镜子,这都是她曾经以浮世绘卷复制过的东西。而现在,浮世绘卷上的物品又多出一样——
一个拄着拐杖的,又矮又胖的小老头。
时灿问:“这是……”
林逐月回答道:“昭安。”
时灿放下水杯,等着林逐月解释。
“之前住院的那天晚上,他侵入过我的神识,我教训了他一顿。大概是那个时候,浮世绘卷把他收录了进来。”
林逐月对时灿说,
“昨天晚上我查看浮世绘卷,才发现浮世绘卷上有他。怎么办?我要怎么跟灵师府解释昭安失踪的实情?”
比起来向灵师府解释,时灿更担心林逐月。
时灿有些紧张地问道:
“把他收录进浮世绘卷后,你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
林逐月摇了摇头,回答道:
“完全没有。”
时灿在林逐月的宿舍里重新布置了一遍结界,让林逐月将昭安从浮世绘卷里放出来。
但是,被放出来的昭安不会说话,也不会动,完全就是块木头。林逐月动用灵力后,昭安才听话地行动起来,他完全受到林逐月的掌控,没有自我。
“我算是明白浮世绘卷为什么受到忌惮了,简直强得变态。”
时灿叹了口气,说道,
“灵师府那边,你就别解释了,就让他们以为昭安是跑路了吧。如果你的灵武是浮世绘卷的事情暴露了,一定会惹祸上身。”
林逐月点了点头,把昭安收回绘卷中。
时间很快步入了六月下旬。
林逐月在元城一班的同学们,在出分的前一天举办了升学宴,他们还很热情地邀请林逐月回来参加,顺便还打听了一下林逐月高考考得怎么样。
林逐月只能以“还行”两个字来搪塞,并且告诉同学们自己有事去不了升学宴。
他们高考完了在狂欢,可灵师学院还在正常上课呢。七月份甚至还有长达二十天的第三学期,一想到那么热的天还要上课,林逐月整个人都要萎了。
周一的早上,时灿和宫永元互相骂着进了教室。
“都怪你!”
时灿的声音里饱含着怒意,
“大六月的,紫外线强度这么高,拉我去海边游什么泳?我的冷白皮都被晒成暖白皮了!”
“你自己要是不答应的话,我还能把你拽海里不成?”
宫永元对时灿说,
“暖白皮比冷白皮健康多了好不好?你原来那个肤色,我都想问你到底是哪个州的。”
叶阳嘉的声音相对来说就很懒散:
“真好啊,医生都不让我下海水的。”
坐在教室里的林逐月问:
“对男生来说,冷白皮和暖白皮区别很大吗?”
“往年不大,每年天热了以后,我们都会动不动就往海里跳,不晒成红土豆都算是好的。”
闻觅烟和林逐月分享着零食,说道,
“但今年特殊情况嘛,孔雀会开屏了,就是会比较在意自己的形象。他昨天还找我要防晒霜,把我刚买的安热沙拿走了。不过男生有时候就是比较憨,竟然把防晒霜当灵丹妙药,唉。”
时灿进了教室,在椅子上坐下。
他在走廊里和宫永元骂得很凶,但一进教室就不说话了。他坐在林逐月身边,整个人都很安静,显得很乖巧。
林逐月侧过头打量他。
是稍微变黑了一点,不过还是很白的。
时灿偏过头去,试图躲避林逐月的视线。
林逐月戳了戳他的手,把装着薄荷糖的糖盒递给时灿。时灿别别扭扭地回过头,接过糖盒,往手心里倒了一粒。
林逐月问:“中午能吃螃蟹吗?”
“一粒薄荷糖,就想换一顿螃蟹啊?”
时灿把糖丢进嘴里,没把糖盒还给林逐月,而是直接收进自己的背包里了,说道,
“想得挺美的。”
闻觅烟揽过林逐月,说道:“去我家吃。”
林逐月点点头:“好。”
时灿:“……”
他侧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闻觅烟。
闻觅烟根本就不理他,她抓着林逐月的手,把林逐月的指甲修得很漂亮,往林逐月的指甲上涂她新买的糖果色系的色胶,林逐月很喜欢那个和牛油果绿相近的颜色。
体能课的时候,时灿闷闷不乐地坐在看台上。
“你也是挺能磨叽的。”
叶阳嘉把买来的水扔进时灿怀里,说道,
“春心萌动有小半年了吧?又管饭又做甜点,看病要陪护,吵架都要帮腔,恨不得整个人黏在她身上,可你怎么就是不告白呢?你平时也没这么怂啊?”
时灿拧开水瓶,说道:“暗恋死于告白。”
叶阳嘉服了:“……那你暗恋一辈子吧。”
叶阳嘉拎着自己的水瓶走了。
时灿隔着操场,看向待在另一边,和闻觅烟掰手腕的林逐月。
他从小就很傲,他知道自己的性格不讨人喜欢,但是他依旧保持着原样,从未讨好逢迎过任何人。不喜欢就不喜欢,他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喜欢。
可他到底还是迎来了克星。
林逐月就像流星一样,突然又意外地撞进了他的生命里。
他维持了十九年的骄傲被砸得粉身碎骨。
是报应吧?
时灿从衣兜里把蓝牙耳机拿出来,戴到耳朵上,播放了林逐月给他唱的那首《电蚊拍之歌》。他放着放着,就忍不住想要笑。但他还没笑出来,就觉得自己有点傻,努力地把嘴角压下去。

六月末,灵师府负责人的工作交接彻底完成,名为康华纵的新负责人正式宣布上任。
康华纵是个已经有六十岁的老爷子,有世家背景,不过他背后的康家非常老实,老实到没什么存在感。
“还是要好好提防,再怎么没有存在感也是世家。生为老虎,不会因为不够凶,就变成家里养的小猫。”
时灿拿着花洒给自家的多肉浇水,
“你吃这么多点心,待会儿还吃不吃饭?”
林逐月坐在廊下吃贝果,贝果是时灿昨天烤的,上面布满优秀的钻石纹。将贝果横着切开,夹上各种口味的奶酪,就是非常好的甜品,搭配咖啡简直是一绝。
林逐月说道:“点心和正餐在两个胃。”
法棍用爪子扒开纱门,迈着轻盈的猫步,猫猫祟祟地走到林逐月侧后方。它半个脑袋都埋进了杯子里,想尝尝林逐月的咖啡。
时灿语气严厉地唤道:“时法棍!”
法棍缩回脑袋,挽着手委屈巴巴地趴下。
时灿放下花洒,走到廊下,将法棍捞起来,丢回纱门内侧。
“真是的,平时不肯好好喝水,给羊奶也不喝,骗水也骗不进去,对人杯子的饮料倒是很感兴趣。
时灿在林逐月身边坐下,拿起贝果,
“临溪市那个小姑娘是不是要来天城了?”
林逐月点点头,说道:
“明天中午和她妈妈一起登岛。”
安宁康复得还算不错,前天就已经办理了出院,这两天在家收拾东西,明天就会启程来天城了。
因为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安宁不记得自己跳楼的事,对导致她跳楼的原因,哪怕认真去回想,记忆也模模糊糊。
时灿觉得这是件好事。
一来安宁不用继续痛苦,二来,安宁不记得跳楼的过程,也不会记得林逐月用浮世绘卷救她的事,林逐月的灵武不会因此而暴露。
“喵呜~”
法棍一直在用力地扒纱门。
时灿把它放出来,抱进怀里,问:
“小猫咪想要亲亲了是不是?嘬,这是谁家的小猫咪啊?好臭的小猫咪,你该洗澡澡了。”
法棍抬起猫爪,软乎乎的肉垫抵在时灿嘴上。
——不准亲了!
然而小猫咪越是反抗,人类就越是兴奋。片刻后,法棍被亲成了对眼,躺在时灿的怀里一动不动,好像被亲傻了一样。
林逐月伸手去捏法棍的爪子,顺便评价了下时灿吸猫的表现:
“你好变态。”
时灿反击道:“你平时也不遑多让。”
午餐是时灿家里的厨师准备的,一锅切得和食指差不多厚的把子肉炖得软烂,还有煎出虎皮、放在炖煮把子肉的砂锅里一起煮的
鸡蛋和青椒,看起来非常下饭。
实际上也很下饭。
把子肉在锅里炖了两个半小时,已经软烂到肥肉入口即化的程度。林逐月用勺子将肥肉按碎,拌在米饭碗里,淋上汤汁,简简单单就干没了两碗饭。
时灿倒是很克制地在挑瘦肉吃,还让厨师给他拌了盘角瓜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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