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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与我神合貌离by此年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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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洛州洪灾,到底可不可以避免你一清二楚,所以你说,我若真借徐卿安的身份活下去,我该不该替他报他的那份仇。”
苏望眼尾微不可察地抽搐了几下。
周景知缓缓站起身,眼神乜下,轻声道:“啖肉饮血,自是痛苦,然而你不该就这样死去,你想做贤相,想要千古美名,我偏就让你看见你是如何被世人厌恶,又会怎样遗臭万年。”
“三司对当年之事已经开始彻查,所有证据证人也都齐全,包括你这两年所为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也都被曝露于阳光下,从这一刻起,你的身边将会一直有人寸步不离地守着你,你想要求死,任何方式都不可能实现,直到你被游街长安,斩首于菜市口那日。”
苏望的四肢嘴角终是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然而他咧唇大笑:“怪物……原来我的影响竟能如此深远,竟能将一个君主彻彻底底地改变成另外一个人。事到如今,那我还只想最后问你一件事——”
“那个小皇帝你会如何处理?一个冒充过宗嗣当过皇帝的外姓子可是会被人做文章的。”
上官栩再次见到周景知的时候是在上官府内,彼时她才从上官栎那里出来,方一踏出房门便遇上来归来的周景知。
她第一眼便发现他周身气息低沉,兴致不高。
“去见过他了?”
“嗯。”周景知应声,往房间方向看了一眼,“明樾兄如何了,还好么?”
上官栩颔首:“刚才醒过,现在又歇下来,房中有嫂嫂在,我便不打扰他们了。”
“怎么了?苏望与你说什么?”她言语关切,视线又不停来回落在他眉宇间,就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沉闷。
周景知也察觉她对他的关切,扬了扬唇,笑道:“无非就是些不甘的话,放心吧,我没有因他的话而受到影响。”
“我只是……”他垂眸再抬眼,转眼间脸上笑意不在,“我只是觉得我似乎并不痛快,哪怕我以最以牙还牙的方式还击回去我也觉得不痛快。”
上官栩明白他的意思,更理解他的感触,叹声道:“大概是故人已逝,便是祸首付出了代价他们也回不来了吧,而张公,阿兄这些一直朝夕在我们身边也在这些事情中一次又一次受到了伤害,想起这些,如何能痛快呢?”
说到这些,上官栩兀自垂眸,心中百感交集,然而她仍是打起精神继续问道:“还有了?他当真就认命,没有再对你有其他挑衅?”
周景知看着她,眉头微微扬起,又笑又无奈:“听你问了这话,我一时都不知你到底是太了解我还是太了解他了。”
上官栩失笑:“怎么?我说中了?”
周景知自然要点头承认,又浅笑轻松道:“他问我,当年之事悉数查清昭告天下之后,阿筝的弟弟该怎么办?他暗示我一个当过皇帝的外姓子是应该除掉,以绝后患的。”
上官栩闻言也不意外,她也丝毫没有对他想法的担心,反是有些好奇地追问道:“那你是怎么回他的?”
周景知抬了抬眉梢,唇角
噙着一抹极淡的弧度,又颇有几分悠然道:“我就说非是所有人都与他一样,唯以名利权柄为首,故而他所问的从不是我内心纠结的问题,反而在我心中早有两全之策。”
牢房内,苏望被几个人同时盯守着,他坐靠在墙壁,刚才周景知回复他的那句话不断萦绕在他耳边:
“吾非尔,万事只重名利,然尔陷囹圄,也难为以枭獍之心度人。”
“纵观以往,所行之不义也不过徒劳,如挈篮求水,尽付东流耳。”

平兴四年,三司彻查熙宁七年上巳之事,为当年所有被含冤牵连的人翻案平反。
而世人这才知道,原来那曾经以德高之名名满天下的宰相苏望竟才是那阴谋的祸首。
所有事情全部水落石出,连带熙宁七年之后的这几年来的不法之事也都一并查明。
所有涉事者全部依律处置,而其中最受人关注自然的便是那曾经的辅政宰相苏望。
依照最初的安排,三司在梳理完案子后便要递上结案文书和涉案人最后的判处结果。
然而,在上官栩和周景知翻开文书的那一刻,顾筹便在通禀之后大快步迈进殿里。
“陛下,娘娘,天牢里送来消息,苏望死在狱里了。”
话落那刻,上官栩和周景知同时转头与对方相视一眼,满是诧异。
上官栩先回头问:“因何而死?”
顾筹答道:“仵作验尸后,说是长时间惊惧而亡。”
周景知垂眸沉声:“看来我那日说的话他终是消化不了了。”
那日在狱中,周景知将他对苏望的安排提前全数告诉了苏望,无可否认,他的目的就是要在之后的日子中,让苏望在失去自己最在意之物的恐惧里受尽折磨,要他忏悔,亦要他痛苦。
这本就是他该付出的代价。
上官栩看了看周景知沉吟的侧脸,也低垂下眸道:“苏望这后半辈子追求的都是旁人的追捧和夸赞,他本以为自己能做流芳千古的贤相,然而如今却要亲眼看着自己受万人唾骂,注定遗臭万年,这样的落差,对他的而言当是极大的打击,他难免接受不了。”
周景知微微颔首:“想来从我将我对他的安排告诉他的那日起,他便一直处在这种打击的折磨中,而这些日子他也不过是以他那‘宰相尊严’再与之抵抗罢了。”他轻叹声,抬眼向顾筹道,“既然人已死,那三司原本对他的安排便免了吧。”
三日之后,在宫城外,上官栩与上官栎说着临别的话。
虽然当年的事情,上官栎是受到了胁迫,然后他挪用中宫印玺是事实,所以,就是案件没有梳理完之前,他也自请受罚。
上官适是庄帝时的重臣,他与庄帝君臣相得,故而在他逝世之后,他的墓地也被选在庄帝的陵墓旁,与苏瑜的墓一起作为庄帝的陪葬墓。
上官栎此番要去的便是庄帝的肃陵,他以戴罪之身为庄帝和苏瑜、上官适守灵,而同时他还要带苏望的尸身去肃陵旁安葬。
苏望虽葬于肃陵旁,但无葬仪,丧葬之物一切从简,亦其墓不设坟茔,以此代跪,向庄帝及其大哥苏瑜谢罪。
天气越来越凉,凉风吹过,上官栎鬓边额前的碎发杂乱无章地飞起,给他带起几分萧索。
上官栩看着他无力垂着的左臂,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动作。
此番去陵园,苏凝也将随同上官栎一起去,现下她站在上官栎身旁,虽气质依旧温婉,然而经历过这些巨变后,也能感觉她多有强撑之意。
上官栩心中百感交集。
“阿兄,嫂嫂,陵园冬季寒冷,你们都注意要保护好身体。”
上官栎唇边挑起笑,笑容依旧如以前那般如沐暖阳,上官栩知道,他是在以这种方式宽慰她,让她不要担心,然而时过境迁,笑容相似,而其中蕴含的笑意却截然不同了。
她压下那些酸涩感,也扬唇回应他笑容。
上官栎温声道:“殿下也要多保重身体。”
他看了眼天空,眼睫颤动着眨了眨,移回视线道:“时间差不多,不能耽误太久,我便先走了。”
上官栩垂眸,眨眼些许,轻声:“好,一路保重。”
看着二人先后上了马车,看着马车慢慢消失在视线里,听着车轮声渐行渐远,上官栩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去。
而这日离开长安还不只有上官栎夫妻二人。
在他们离去后不久,姚筝也带着她的弟弟离开了长安。
在许多的刺激和荀阳的医治下,姚筝已经全部回忆起了那些,但许是年龄太小,姚志却是对以前的事完全没有印象了。
他只是似乎知道,他不属于这种皇城,他目前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他曾以姑姑相称的阿筝姑姑竟是他的亲姐姐,而他更是和他以前的身份毫无关系,他的家人在洛州,他要和他的姐姐去洛州看望他的家人。
又一次目送朝夕相处的人离开,上官栩低垂下头,呼吸声轻叹,而下一刻她感觉到左肩传来一股温热而有力的触感,她被人揽入怀中。
上官栩抬眼,向身旁的看去,他目有暖意,在与他目光相接的那刻,恍若现在她所处不是萧索的秋季,而是暖融的春日。
阳光从他耳后、眼角擦来,而她亦是能第一时间捕捉他清浅温柔的笑意。
她听他说:“新的日子就要到来,每个人都会更好的。”
平兴四年,熙宁七年之阴谋被公开于天下,祸首皆被惩处,而更令天下人震惊之事,原来昭帝并未在那阴谋中殒命,反是浴火重生而归。
至于原平兴幼帝,非皇室之子,乃罪臣苏望挟持上位,故而废帝位,去年号,由其家人带回抚养。
是年十月,熙宁皇帝复位,于太极宫前行复位登基大典,改元昭徽,其皇后上官栩与其携手登临御座,于太极宫前同受百官朝拜,且有大监宣旨,“此后政无大小,帝后共闻之”,自此,大晋朝开启二圣临朝时代。
然而二圣临朝之后不久,西境便传来消息——西燕举国来犯,已有倾压之势。
而这次西燕之所以能够来得这么快,皆是因为他们队伍中有一个极为了解大晋的人——苏尚。
苏尚赶赴西燕,向西燕王投诚之后便煽动其早已按耐不住的进犯之心,不消几日,西燕便组织好军队向大晋进犯。
此番西燕来势凶猛,大晋自是要加紧组织好军队抵抗和反击,然而除了军报外,周景知还收到了一封私人信件。
苏尚让他御驾前往西境,否则苏尚将要把大晋更多的边防秘密泄露给西燕人。
周景知定然要去。
在他出征前夜,上官栩帮他试着盔甲,忧心忡忡道:“他此番点名你去,定然是有其它图谋,你务必要小心。”
周景知看着她打理在身前的双手,轻轻“嗯”声:“你放心,我会多留意的。”
上官栩抬眼,静静地看着他。
她眸中情绪流动,来回反复,但他知道其中应是担忧更多些。
他笑了笑,握了她的手放在胸前:“不必想太多,他的手段我也都是了解,会有所防范的。”
“我等你回来。”
“你等我回来。”
抵抗西燕的军队会从附近
的地方调动过去,所以为赶时间,周景知只率了几千骑兵,一路快马赶赴边境。
彼时,战争已打了一月有余,大晋援军到来之后,双方也都相持不下。
西燕主力兵马据城不出,周景知到了晋军的中军营后便立马开始与众将商量起了抗敌的策略。
也在这时,他又收到了私人信件,但这一次信件最后没有落款。
“现在暗中送信不知那写信人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其中内容还是相信不得。”
“臣以为,陛下如今坐镇军中,士气大增,完全不需管这信中内容真假到底如何,只需直接下令让将士攻城即可,那群西燕蛮子定然守不住。”
“是啊,如今粮草、兵力我们都一定是胜于西燕的,攻城之举完全可行。”
来信那日,周景知正和众将站于沙盘前,他将信中的内容说出了些,众将便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他沉吟许久,最终下了决定。
虽然西燕的主力都盘踞于城中,但是周围的山林里亦是有西燕驻扎的军队,所以要想将西燕人驱逐,要城池山野联合起来攻打。
周景知定下的决策进展起来尤其顺利,山野的西燕军节节败退,溃不成军,最后阵线缩小,一步一步向城池靠拢,而也是在这时,同样亲征的西燕王许是意识到了周景知这个君王御驾亲征对晋军的鼓舞,他自己便也不甘落后,亲整了军队准备主动出击。
他身边有极为了解那个君王的军师,他也靠着那个军师拿下了最开始那几场战役的胜利,所以这一次他出击他有绝对的信心。
且大晋的君王几代都处于和平之中,根本就不像他们西燕王一样,长期处于大晋的压迫下,从而一直都研习着兵法、锻炼着士兵,只想有一日能将那数十年的称臣屈辱历史洗涮干净。
果然,从他出击开始,两边的形势又发生了变化。
晋军似有败退之象。
也终于,西燕王按捺不住,要如兵法中的那样“擒贼先擒王”,也是那一次,两边君王第一次正面交锋,周景知也在苏尚逃离长安后第一次见到他。
几次连胜,西燕王自是得意,且今日他也早已有安排,他便对周景知说了几句狂言。
“倘若你现在下马受降,以后我仍让你做大晋的君王。”
周景知骑于马上,恍若未闻,不为所动。
西燕王大怒,当即下令让埋伏之人现身。
话落,那埋伏的位置渐渐有了士兵喧嚣的起势声,西燕王听着慢慢露出笑,然而,却在下一刻见那埋伏处被扔下的竟数是西燕兵士,高处竖起的旗帜也是晋军的军旗。
西燕王瞠目:“怎么回……!”
可话还没说完,他胸前就穿出一把利剑,西燕王埋首,尚还没反应过来地看着剑身上挂着的自己的鲜血。
他听着苏尚冷冰冰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蠢货,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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