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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风暴中心by油油泼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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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就是奇迹本身,CES国际卡丁车比赛夺冠年龄被她刷新时不就该知道了吗。
而CKFA世界卡丁车锦标赛年度冠军的历史里从来没有女性留下过身影。可林冕做到了。
在2003年到2004年这一年里,林冕自己都快记不得是怎么走过来的。
但她的经纪人陈晓秋知道, 那些混合着汗水的咸涩味道。
当林冕在成长时,陈晓秋也在成长, 考各种证件、不断社交、处理林冕的私事, 她每一样都做得很好。
不是没有退缩的念头, 毕竟她最开始想做的只是拿到合适的薪水干一份不那么复杂的工作,当林冕的生活助理她就很满足了, 毕竟林梅是一个大方的老板。
可当林冕说:“你难道不想和我一起登上F1赛道吗?和我一起创造历史。”
陈晓秋被打动了,被少女那双棕褐色眼睛里的野心打动。
可是拿到CKFA世界卡丁车锦标赛年度总冠军, 并不足以让林冕进入她想去的赛道。
因为,她的年龄实在不够。
即便要登陆F4赛道也要15岁, 而F3赛道的最低年龄要求也是16岁,林冕无法得到参赛资格。
她走得太前面了,而此前, 没人能走得这样快。
即便肌肉感觉到酸痛, 她也不会停止。
陈晓秋以为林冕会停下来享受校园生活时,林冕却没有停下来。
“说好要拿遍欧洲卡丁车赛事冠军呢,这才哪到哪?”
年龄是林冕的限制,可也是她的优势。
在16岁前, 她可以尽可能拿到更多卡丁车赛事冠军,让她的名字、记录留在赛道上, 等待后人的挑战。
在实现梦想之前,林冕是不会停下的。
她现在不缺少耐心,就像为了打败金治,林冕付出了太多。
再一次来到星月杯决赛现场, 这是林冕和金治的第三次对决。
今年星月杯是如期举行的,在她的国家,在她刚满14岁时的夏天举行。
这场决赛是会在体育频道现场直播的,只要是家里有电视机的,就有可能会看到这场比赛。
这次背负的压力是比上一次比赛还要大得多的,这可是在自家门口比赛,如果还输,很难不被怨怼。
即便林冕作为华国围棋的代表,今年只有14岁,唾沫星子也会溅到她身上的。
但更多的唾沫会飞向围棋队里的其他人,很多人会认为是队里其他人实力太差才会让一个14岁的未成年来顶梁柱。
但如果赢了,这些都不会发生。
大家只会说是因为林冕太强了,她有着超越年龄的强,所以她顶梁柱不是围棋队的错。
可前两次的失败让不少人都猜测金治这次还会赢。
常胜将军如果不能常胜,那还能叫将军吗?
他们都觉得林冕需要再磨砺几年,或者是等金治退役以后,林冕才能混出头。
空气中蔓延着的一股不安、焦躁的气息,但更多的,只是沉默,紧绷着身体的沉默。
能听到的,只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响声,如同雨滴敲在屋檐上,叫人在炎夏里也能冷下来。
年近四十五的金治,棋风厚重,是许多棋手跨不过的大山,加上其大局观极佳,是南韩乃至世界棋坛的常青树。
他的冠军奖杯多到沦为他小女儿手中的玩具,他身上那股稳重不断提醒人们他的丰功伟绩。
指尖习惯性地摩挲着黑子,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叫人猜不透。
他的对手林冕,是他其实很不想看见的棋手。
在上一次对弈里,他就差点露怯,没想到同样的场景又来了一次。
那双锐气逼人的眼睛,是那样灼热,不知道这股火是会燃烧了他,还是会引火自焚。
黑棋阵势堂堂正正,金治将棋子下在外围形成势力,意图包围中部,想要打持久战。
他想要率先带起节奏,可林冕早已看穿,她不会重蹈覆辙了。
她将白棋点入对方看似坚固但实际上是存在弱点的区域,破坏了对方的计谋。
这手棋略显激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金治毕竟是老将,对于林冕的强势,他并没有立即强硬回击,而是选择顺势取外势,形成规模更大的势力范围,以获取更多优势。
棋局很快变成黑棋取势、白棋取地的格局。
盘踞在棋盘上的黑熊和雪豹虎视眈眈盯着对方,它们上方的气流也跟着停滞,在这般诡秘深沉的变化中没人敢大喘气。
局面很快改变,黑熊被雪豹步步紧逼再也保持不了冷静。黑棋阻挡白棋向中央发展,并攻击了白棋的薄弱处,意图笼罩中腹。
黑棋的气看起来是那样旺盛,源源不断的生命力泄出,是那样势不可挡。
所有人都认为金治才是这局棋的指挥家,一切都会顺着他的步调走。
毕竟这可是世界冠军,是南韩难以跨域的大山啊。
然而雪豹却不是好惹的,在生机勃勃又危机四伏的大自然中,坚韧、神圣的雪山之王,要存活下来的手段那可多了去。
面对这生死危机,林冕没有采取常规方法,而是将白棋深深地、近乎无理地下在了黑棋看似铜墙铁壁的腹地。
现场一片哗然,这完全不像一个两次败于对手的棋手会下的棋,太冒险、太强硬了!
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硬的态度呢?
面对金治这样的对手,尤其还是战胜过她两次的对手,她难道不应该更小心谨慎,用谦逊的态度取得对方的谅解,让自己输得不要过于难堪吗?
她怎么敢的呢!
可林冕就是敢,她就是敢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敢向所有强者发起战书!
金治眉头皱紧,意外又不意外。
他的心有些慌张,眼前一切都好像要印证他曾预料的局面就要出现在他眼前了。
不,他绝不能让预言实现,他不能接受自己从英雄变成被唾弃的那一方!
长时间的思考让金治第一次超时,最终他下定决心,用最强硬的攻击手段回击。
一场惊心动魄到足以写入棋谱流传给后人的棋局就此展开。
黑棋的攻击如同奔涌而来的海啸,一点也不留余地。
但今天的林冕是截然不同的林冕,比金治上一次和她对弈时还要难缠,她的进步总是惊人的。
每一步棋计算地又快又深,精准而犀利。
雪豹在黑熊的重重包围下左冲右突,每次看似惊险万分,却总能找到最准确、看客最意想不到的活路,甚至反将一军,将黑棋的外势冲得七零八落。
不知是热的还是恐慌的原因,汗水顺着金治的额角流下,他下得越来越慢,甚至超时了三次。
即便没有面露难色,可动作是瞒不了人的,所有人都知道,此时站在下风的是金治。
这让越来越多的人把目光聚焦在少女身上,比起金治,她到更显得沉稳。
那双棕褐色的眼里,只有棋盘上厮杀的棋子,一点也看不出她能在所有人不看好的情况下能够这样冷静而专注。
在越发激烈的厮杀中,金治却做出了一个影响棋局的误判。
当黑棋被提子后,在可以回提的情况下他并没有马上回提,而是先下在别处,想要等林冕应一手之后再回提。
但是,林冕反应也极快,白棋不仅彻底活净,确保棋子不会被金治提走,还将黑棋在角落占据的地盘收入囊中。
无论是“以静制动”还是“以柔克刚”这种类似太极的推拉,林冕的回应都是干脆利索地轻松化解。
黑棋得不偿失,只能看着自己的势力范围不断被白棋占领。
金治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黑棋已然在棋盘上千疮百孔,即便是神医也难救。
他当然不甘心!
在顽疾难医的情况下,金治妄图在争夺官子中搅乱局势,但林冕不愿也不准他翻盘。
毫不手软、继续扩大优势,是林冕的回答。
眼瞧全盘已无争胜之处,凝视棋盘良久后,金治轻轻叹息一声。
指尖拾起两颗棋子放在棋盘上,算是成全自己最后的体面。
“哇!”
周围响起惊喜的欢呼声、遗憾的叹息声,像是数不清的爆鸣声炸响耳边。
怔愣看着手中的茧子,林冕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这次是她率先起身向金治伸手,金治抬起头,在室内灯的照耀下那双眼睛的瞳色变浅,浅到林冕看清了他的情绪。
复杂得有些沉郁,隐约间空气里似乎有谁发出了叹息声。
此刻两人都听不见外界的声响,他注视着她,她也注视着他。
无声中,权力的交替完成了。
金治起身回握住林冕的手,他突然想起了曾经带他入门的师父说过的一句话。
江山代有才人出。
那曾经是他师父对他的赞赏,如今也是他对她的感慨。
或许,他真该休息了吧。
外面的记者、观众可不知道这两人在想什么,闪光灯就没停过。
他们只知道,属于林冕的时代就要来了。
天才?妖才?或者上帝的女儿?
该怎么形容她?
贺新同垂下眼帘。
冰冷的病房里,只有电视机发出的吵闹声在响,所有人都在庆祝,大声祝贺这位新的世界冠军。
明明是那样吵,却又静到极致。
他很想去现场观赛,在沸反盈天中穿过人群拥抱她,成为第一个向她祝贺的人。
他无数次相信,他们之间是有线牵着的,才能让他们的命运交织,才能让她的眼里有他的存在。
可现在他却觉得,这一切可能都是他强求得来的。
而他强求的、想要的,可能都是注定得不到的。
如果抓住林冕就是抓住了幸福的话,那贺新同不觉得自己现在有幸福的资格。
或许,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看她幸福,才是他的幸福吧。

看着病床前插满管子的父亲, 一点也不没有他最看重的体面。
即便每年都体检了,可体检报告只在贺朗手上,贺新同不知道贺朗的身体竟然差到这种地步。
如果不是贺瑜的死讯传来, 或许这事儿还能再瞒久一点。
贺家可是出不得差错的,这个将贺家荣誉看得异常重要、一生都在讲究体面的人, 此时也只能被这些他最厌恶的管子布满全身。
这幅陌生的画面又是那样熟悉。
他的妈妈也是这样, 在某个不声不响的夜里与世长辞的。
他的爸爸也会这样吗?
或者, 醒来以后,用仇恨的目光盯着他吗?用不像看儿子, 而是看仇人那样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贺新同是有印象的。
那时候妈妈刚刚去世, 贺朗的思想一时没有转换过来,看着这个让妻子身体变得更差的孩子, 他的眼神是那样复杂。
而这次,贺瑜葬身在异乡的大海里,那样的目光又会重现吧。
毕竟贺瑜是因为贺朗不想兄弟俩闹僵, 将贺瑜送出国去留学和管理海外公司的。
即便深究起来, 这一切是因为贺瑜伙同外人想要绑架贺新同让贺新同消失在这个世界才会发生的。
可那又如何呢?起码现在死的是贺瑜,不是贺新同。
根据加州那边的消息,是贺瑜刚好待在两个帮派火拼现场,被牵连中枪以后坠入大海, 一直打捞不到尸体。
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到今天,这个人已经被盖章“失踪”了,也是社会性质上的死亡了。
可案件疑点重重,贺新同不能接受这个调查结果, 贺朗也不能。
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激动,就再也没醒来过。
没有爸爸的保护,也没有哥哥站出来担责,所有重担全压在这个还没有成年的17岁少年身上。
他才刚高考完,连志愿都是填的他能选择的范围里离北城大学最近的仁大,他想要离林冕近一点。
而经济学是他的野望,他不甘贺瑜这样对他,他想要在贺瑜最得意的事上击败他。
如今人走灯灭,贺新同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像其他新生那样踏进大学里。
白天,他要模仿贺朗在公司里的那副模样,处理那些他没接触过的东西。
所以晚上他要在贺朗的病床前疯狂学习,不能在外人面前露怯。
他的爸爸和哥哥倒下了,但贺家还有他,贺家不能倒下。
这个凝聚爸爸心血的公司,绝不能倒下。
所以即便贺朗醒来的后果可能是被贺朗仇视一辈子,贺新同也不在意。
他只想要,这个爱他但爱得又不是那么多的男人快醒过来。
这个世界,他只剩这一个亲人了。
上一次和林冕通话,还是他查到分数兴高采烈告诉林冕,他虽然以后不能和她同校,但他可以离她很近。
那时林冕已经很忙了,忙到隔着手机他也能听见那边不断呼唤林冕名字的声音。
可她还是愿意为他停下脚步,倾听他的心事。
那时贺新同没想到,这一通电话有一天会让他反复回想。
她是那样好,能为他停下脚步。
可他不能那么自私,总叫林冕将就他。
她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为他一次次弯腰。
所以,就让他做个守护者吧。
看着她幸福,他也就幸福了。
这才是唯一能让贺新同品尝到幸福的方法。
明明嘴角是上扬的,可眼里却全是悲伤,贺新同没能骗住自己。
当眼泪划过嘴角,贺新同恍惚间知道眼泪原来是苦涩的。
一阵琴声响起,这是贺新同在林冕弹琴时录下的曲子并把它设置为来电铃声,这让他感觉林冕就在他身边。
不带一丝光彩的眼睛黯淡得吓人,贺新同打开翻盖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是“小冕”时,他一下坐直,什么颓废、沮丧不翼而飞。
他拉起衣服下摆把眼泪擦干,扯着嗓子调整了几下,就怕自己哭过的声音被听出来。
“喂,小贺,你今天看电视了吗?”
那边的背景音是那样噪杂,让本就失真几分的声音变得更加模糊不清。
可贺新同听得那样真切,没放过林冕说的每一个字。
“我看着呢,恭喜你小冕,当之无愧的冠军。”
那边却久久没有回应传来。
贺新同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是他说错了什么了吗?
果然,他做什么都做不好,就连嘴也是笨得要死,让林冕一直向下包容他。
就在贺新同想要道歉时,听筒那边终于传来声音。
“你……这是哭了吗?”
贺新同愣住,他确保自己没有发出任何让他暴露的声音,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才没有哭。”
这撒娇、明摆着的语气说出来让贺新同本人都觉得丢脸,羞意蔓延上他的身体,慢慢弓起背,想要让自己卷缩成一团。
“我们认识几年了啊?”
这还用数吗?
“六年”
“所以我很了解你啊。”
这几年里,贺新同成为她的同桌后就再也没变过了。
当贺新同信任她,把牵住自己命运的绳索交到林冕手上时,林冕就知道,这会是她一生的朋友。
所以她了解他,了解到可以轻而易举捕捉到他的情绪,他的谎言在她这里是永远也不能成立的。
贺新同抿嘴,在林冕面前,会第一个低下头的只会是他。
他也只会那样做。
那些向谁都不能提起的话,贺新同全说出来了。
那些情绪从来没有被压制过,胸腔里蔓延着的悲伤全部都倾斜出来,青春最后一场雨终于倾盆落下。
林冕耐心听着,没有打断贺新同。
当最后一字落下,林冕说了一句:“等我。”就挂断电话。
看着重新安静下来的手机,贺新同擦去眼泪,他重新站起来,回到病房。
贺朗还是那样,一动不动。
电视机开始重播今天的比赛,让贺新同没有生活在一个寂静的世界。
确保贺朗输的吊瓶里都是满满当当,护士也会在旁边随时照顾,贺新同走到这间病房自带的另外一间为病人家属准备的房间。
留给他脆弱的时间并不多,为了看林冕的比赛他已经堆了很多事了。
但在处理前,出于某处心理,贺新同把这里的地址发给林冕。
她那样忙,他真的可以等到她吗?
贺新同摇摇头,试图把这些想法甩出脑袋里。
在这样枯燥、一眼看不到的日子里,她带给了他无限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贺新同的眼皮不断闭上又睁开,他实在太困了,像有无数只手拉着他的脖子往下坠,让他得以进入美好无比的梦乡里。
终于,在贺新同的意志摇摇欲坠,手再也撑不住脑袋往下砸时,贺新同想,痛就痛吧,说不定这样还能让他清醒几分,继续看报表。
贺新同闭上眼睛,等待疼痛来临。
一只手撑住了他的脑袋,温热的触感贴在他的脸上。
好温暖啊。
“想睡就睡,不要硬撑。”
对上那双带着笑意的棕褐色眼睛,贺新同宕机了一下。
他站起来时没有平衡好,拉住桌子想要稳住身体时把桌上的东西都扫下桌了。
一页页文件漫天飞舞落下,像是按住卡带一样,如果是闲下来时看到说不定会生出站着欣赏的想法。
可现在不是这样的情况。
像一只落水小狗,那双墨黑色的眼睛一下就变得湿淋淋,倒显得有几分倔强。
像雨后打湿了芭蕉,混着一些泥土的气息,叫人一下想起了雨滴打在屋檐上时心痒痒想要触碰的心情。
谁想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丢脸啊?
贺新同低下头,不想看见林冕失望的眼神。
这样的他……会不会让她觉得有这样的朋友很丢脸啊?
“呵,”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控制不住自己,贺新同抬起头,只见林冕笑弯了眼,像那尖尖的月牙,一下勾起了他的嘴角,跟着笑起来。
贺新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
只是看着她笑,他也想笑。
或许是因为笑容是可以传染的,又或许是她的每一分情绪都可以轻易拉扯他所有情绪。
林冕蹲下来,闭着眼睛捡文件,避免看到文件内容,贺新同有跟她说他现在每天都要处理很多文件。
她是记住了这些文件散落的位置的,捡得也快。
在捡下一张时,同样纤长却比林冕的手大了一圈的手阻止了林冕的动作。
“这些都是公司以前的文件,基本都可以在明面上查到,我用来学习的。”
这么大一个公司,不是什么都要贺朗来做的,只是一些文件和决策是避免不了的,作为眼下唯一能做主的人,贺新同需要学习的地方太多了。
都说实践是最好的老师,多翻阅以前的文件,看看之前是怎么解决的,思考哪些方面需要考虑,这是贺新同想到的最好办法。
林冕也就不避讳了,和贺新同一起捡文件,然后将其归纳。
看着这些看一整夜都看不完的报表,贺新同的眉毛皱成一团。
“这很难吗?”
看出贺新同的纠结,林冕问道。
“你知道的,我对数学就是没有天赋,对数字更不敏感,很多东西学得我头痛。”
回血镖终究会扎回来的,贺朗怕贺新同生出和贺瑜竞争的心思,故意引导贺新同让他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不知贺朗醒过来后会怎么想。
“我先给你整理,你把夜宵吃了休息一下吧。”
贺新同这才注意到林冕是带夜宵来的,放在进门的小茶几上。
隔着袋子也能感受到饺子热腾腾的温度。
一口咬下,是他喜欢吃的馅。
看着在灯下认真看文件整理的林冕,眉眼间只有专注,而不是他那样把眉毛皱得让他看起来又凶又冷酷。
真好看啊。
意识到这个念头时,贺新同愣住。
他总能对林冕不重样夸赞,耀眼的、可爱的、聪明的……可从来没有说过好看。
贺新同从来没有夸过任何人、事物好看。
他下意识认为对人表示好看过于肤浅,所以他一点也不愿把这个词往林冕身上套。
但现在,他下意识的想法打破了他的坚持。
他觉得这样认真、专注的林冕,是他看过最好看的人,所以他才会下意识发出感叹。
人总在理智和感性中拉扯,而他的坚持在林冕面前总会破戒。
或许也不用在林冕面前坚守他那些老一套的理论。
就像此刻,林冕就是好看的。
明明她的目光是停留在文件上,可贺新同却看到了一个个漩涡盘旋在林冕那双棕褐色的眼睛里,让他眩晕。
等贺新同迷迷糊糊吃完饺子,林冕也整理好文件了。
“我整理的时候,看到一些数据是有问题的,或许你可以从这上面开始了解。”
林冕没接受过什么经济方面的知识,她兴趣不大,林梅也知道,也就没跟她讲过这方面的事。
可她对数字是敏感的,即便不知道这方面的知识,可数字是可以看出问题的。
她一下就指出了贺新同一直困扰却丝毫没有察觉的地方。
老天,她有点过分迷人了吧!
贺新同感觉自己掉进了那深不见底的漩涡里。
但他不想挣扎,甚至跃跃欲试。

有林冕的帮助, 贺新同成长飞速。
守着贺朗的同时,贺新同每天都在比上一天更理解贺朗这些年的辛苦。
他的爸爸不仅守护着这个支离破碎的家,还支撑着无数家庭。
站在不同的角度, 感受就不同。
无论贺朗什么时候醒来,贺新同都会守护好贺朗在乎的一切。
贺新同在隔间里撑着手看报表, 林冕教会他怎么看数据以后, 他就如虎添翼, 很多东西也能举一反三了。
贺新同听见什么东西滑落的声音,他先是一愣, 因为他想起陪护现在吃饭去了。
那这个声音……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贺新同在这些日子里幻想过无数遍的场景,终于从梦里走到了现实。
贺朗醒了。
他对自己昏迷了多久没有概念, 只是看到更成熟、满眼惊喜的贺新同时,他意识到或许自己昏迷了很久。
贺新同以为自己会迎来贺朗仇恨的眼神时, 却得到的是他没想到的复杂眼神。
贺朗在了解一切,看过贺新同处理的文件后,他沉默了。
仇视吗?或者更多是愧疚吗?
贺朗不知道, 他现在也不信贺瑜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 他不过和这世间其他普通父亲一样,想要看到儿子成家立业,好好活着,而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贺瑜是一个睚吃必报的人, 是会守护自己宝藏财富的贪婪小龙,在没达到愿望前, 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死去呢?
可是眼下事实告诉贺朗,他现在只有贺新同了。
可是对于自己不相信的事,贺朗会自己拨开迷雾重重的帷幕,得到真相。
或许以前的事是他错了, 他的小儿子同样有天赋,他不该让贺新同浪费这样的天赋的。
而现在,他更需要靠贺新同来撑起贺家这片天。
然后,他会亲自去找贺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不想死后面对妻子的指责。
就是贺瑜真死了,他也要把贺瑜带回来,埋在妻子躺下的那块墓的旁边。
这是贺朗现在最大的执念。
看着小心翼翼不敢看自己的小儿子,贺朗沉默好久后发出一声叹息。
“这些日子多谢你了,你做得很好。”
这样的夸奖,贺新同以前从来没有得到过。
他爸爸是溺爱他,可没有夸过他什么,毕竟贺朗是一个务实的人,如果贺新同不是他的孩子,他是看不上贺新同的。
这个让他看不上的、在他眼里没有任何能力的儿子,却在他昏迷时站起来,没让贺家陷入慌乱。
这声谢谢是贺朗发自内心的真心话。
而且……贺朗的眼神飘向了窗外。
接下来他会手把手教导贺新同,让贺新同足以继续撑起贺家。
贺朗身体还是虚弱的,贺新同也没有让秘书把所有文件一股脑交给贺朗。
在贺朗恢复身体这段时间,就让他来为爸爸分忧吧。
说实话,贺朗醒来后,贺新同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也松了口气。
他开始从难过的日子走出来,处理文件时,贺新同没忍住开始幻想起大学的生活。
他和林冕的大学就离了几公里,他就是自己骑自行车也很方便。
等成年以后他再去考驾照,林冕要是有什么需要也可以顺理成章麻烦他。
贺新同不怕麻烦,就怕林冕不麻烦他。
他想要她坐在自己的副驾驶位置,在灯火通明的夜晚里,和他一起享受微风吹拂过脸颊的微凉感。
还有更多的幻想,让贺新同越发期待大学生活。
毕竟贺朗醒了,他也可以放下担子了吧?
“先休学一年吧,我想把公司交到你手上。”
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贺新同全身打湿得透透的。
贺新同愣住,那些幻想所构成的梦境“咔嚓”碎落一地,成为再也拼凑不起的碎片。
即便想要像以前那般保持住自己的威严,说话时的虚弱也是掩盖不住的。
醒来后的贺朗,身体越来越差。
他有预感,自己或许能待在这个世界的日子也不多了,就像他的妻子,即便有顶尖医疗团队,也没能将她留下来。
这样的他,怎么能成为威震各方的豺狼虎豹呢?况且,贺朗还有想做的事。
贺朗将这个消息隐瞒下来,不让外界以及贺新同知道。
他现在只能揠苗助长,快速催肥贺新同成为贺家新的大树。
贺朗给了贺新同一年的时间,如果这一年贺新同不能成为贺家的主人,那他会找到合适的人来管理公司,让贺新同成为拿分红的富家翁,这是贺朗对贺新同的爱。
如果贺新同可以抵住压力,让他满意,那贺家的继承人会是贺新同,他的人生会是沉重的压力与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共伴,可能会成为下一个贺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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