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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辱清冷太子后by安南以南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0-05
太子祁昀遭人陷害流落在外,被当地富户之女姜时雪所救。
她在一个泥泞的雪天捡到他,世人嫌他满身脏污不肯近,偏她掀开车帘,朝他伸出一只纤柔雪白的手。
救命之恩,本应涌泉相报。
若不是她将他困于一隅,挑开他的衣带,绛唇吐息暧昧,予他不堪的折辱。
又担心一夜荒唐走漏风声,假意放他离开,转头却授意竹马取他性命。
利箭穿心,昔日孤冷出尘的太子殿下红了一双眼,将她予他的一切镌刻于心。
他必要将她满门抄斩,挫骨扬灰。
可祁昀回皇宫后,改变了主意。
他召她入宫为侧妃,许是畏惧权势,她咬破红唇不堪承受时,连一声哭诉也不曾有。
他拢住她雪白的脖颈,羽睫低垂:“这都是你应得的。”
直到他撞见宫道之上,姜时雪扯着新科探花郎的衣袖,梨花带雨唤他:“行之哥哥。”
花木扶疏,那人蓦然抬眸,露出跟他有五分相似的眉眼。
祁昀原以为姜时雪没有心。
一朝却知,她心底藏了一人。
在那人赴京那年,她不顾一切以身相许,只求他带自己走;
在以为那人意外身亡后,她长明佛灯日夜祈祷,只为全他身后名。
而他,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火光冲天,祁昀冷眼看她拦在心上人面前,声声泣血:“求殿下饶他一命。”
芙蓉帐内对他微笑的美人面,此时梨花带雨。
长剑薄而锋利,架在探花郎颈边。
苍白的指骨掰起她的脸,祁昀慢条斯理问:“姜时雪,你昨夜唤的,到底是我,还是他?”
素来清冷的太子微笑着,等一个满意的回答。
没心没肺富商之女x矜骄清冷太子
sc,he
【女主杀男主有误会,会解开】
每晚6点更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美强惨 高岭之花
主角:姜时雪 祁昀
一句话简介:错把太子当替身
立意:先爱己,后爱人

夜幕渐沉,天际忽又飘起白来,朔风清寒,卷动青瓦之上未消的残雪。
姜府尤笼罩在一片笙歌笑语中。
抄手游廊里,身披织锦狐裘的少女斜倚在美人靠上,灿若烟霞的浮光锦裙下,探出一双缀着南珠的羊皮小靴。
只见她云髻峨峨,粉面酡红,明眸含笑,正望着梧桐树下闹作一团的好友们。
今日乃是余州富户姜家独女姜时雪的十七岁生辰宴。
姜家夫妇成亲十载不曾有后,方圆百里的庙宇几乎都被二老踏破,菩萨金身塑遍,香火堆叠成山,终是盼来了这么一位千金。
姜时雪自小养得娇贵,外人道这姜家千金比之皇亲国戚恐怕也不遑多让。
姜时雪生在大雪时节,今年又是多年不遇的寒冬。
姜老爷唯恐她觉得草木凋敝,满目荒芜,特调遣船队从岭南运来万千花卉,饶是天寒地冻,姜府却掩映在一片争奇斗艳之中。
后花园这棵梧桐树与姜时雪同龄,为讨吉利,姜家夫妇特地请来开光佛铃悬挂于梧桐枝头,取的正是铃响福绵,岁岁平安的好兆头。
高大梧桐树上绑着万千红线,密缀金铃,虽是隆冬时节,却有如繁花盛开,万蝶飞舞。
今日筵席上用的乃是特地从琼州运来的琼花酿,姜家二老向来不允姜时雪多饮,今儿难得破例,姜时雪贪杯,这会儿已然有些醉了。
每年生辰宴姜府都会为姜时雪放上一场绚烂的烟花,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少年少女们等不及,此时先围在一起玩起了走线兔子。
憨态可掬的兔子尾部冒烟,伴随着“咻——”的一声,兔子满地乱窜,带起一连串的金黄火花。
少年少女们你推我搡,偶有一两个人被走线兔子追着跑,惊得喊声不断,众人笑作一团。
一个剑眉星目的少年扭过头来朝着姜时雪招手:“阿雪,歇够了没!快过来一起玩呀。”
此乃姜时雪的发小,余州刺史家的独子季琅。
其余人也纷纷停下来,“阿雪!快来呀!”
“过来一起玩呐!”
姜时雪拗不过他们,只好拢着狐裘起身:“来啦。”
嗓音软糯清甜,尾调带着点小女儿家的娇。
季琅挑了一个好看的走线兔子,把火折子塞到她手里,指着尾巴说:“点这儿!”
一旁的时家二姑娘时荔紧张道:“阿雪小心些,别燎到手了。”
姜时雪娘亲身体不好,姜时雪若是哪里磕着绊着,免不得又要叫伯母伤神过度卧床修养。
她话音刚落,走线兔子已经自姜时雪手底下“呲溜”一声窜了出去,火光成串间,走线兔子噼里啪啦在一人袍角处炸开!
那袍子许是什么易燃的材质,风一刮过,忽然烧了起来。
也不知是谁惊呼:“着火了!”
场上瞬时大呼小叫,闹成一团!
一片混乱中,被燎了袍角的少年不见慌乱,迅速将外袍一脱,远远扔到地上。
火光大盛,又渐渐熄灭了,烟雾缭绕间,露出一张清寒胜雪的脸。
他眼尾生得狭长,眸色极黑极冷,叫人不敢直视。
此时他虽然未着外袍,衣摆上也被熏得一片焦黑,但却无半分狼狈,只是安静地立在原地,表情冷峻。
“薛……薛尽,没烧着吧?”
一片寂静中,有人开口问。
被唤作薛尽的少年忽地抬起头来。
姜时雪猝不及防对上那双凛若秋霜的眼,心跳霎时漏了两拍。
这少年乃是她一个月前捡的。
那日她原是去玲珑斋挑选新出的胭脂,哪知路上雪越下越大,怕被阻在外面,只好恹恹折返。
回程路上,银烛率先发现街边躺着一个浑身脏污的人。
大雪覆了他满身,露在外面的肌肤已然是青紫之色,看上去大抵是活不成了。
路人皆嫌晦气,纷纷绕道避开。
余州富庶,每年都会有逃过来的难民,姜府也常常布善施粥,能帮则帮。
姜时雪心善,命阿刚下去查看情况,若是人还活着,便送他去医馆,再留些银钱,之后看他造化。
若是已经死了……便将他埋到城郊去,也好有个安身之处。
没想到阿刚才触上他的脖颈,那人忽地睁开了眼。
街道上满是泥泞,他周身脏污不堪,偏偏那双眼,比雪色还要清冷三分。
叫她蓦地想起了故人。
饶是已经虚弱之至,这人的眼神却隐隐带着威压,叫阿刚心头一跳。
他放缓声音:“我们姑娘叫我送你去医馆。”
“阿刚。”
阿刚回头。
车帘被人打起,一只纤柔雪白的手探出来,皓腕之上,松松悬着一只赤金红宝石镯子。
“把他带上车来。”
那声音带着娇,叫人想起春日里盛放的枝头海棠。
这是他们的初遇。
少年伤得太重,在姜府一呆便是数日,随着姜时雪生辰将近,少年的伤也渐渐好起来,前几日刚能落地走动。
姜时雪也没想到他今日会出现在这里。
原本是大好的日子,却出了插曲。
银烛唯恐夫人听闻此事,又要叫薛尽离开,偏偏自家姑娘对这身份不明的少年偏袒得紧,两边已经不是第一次为这少年吵嘴了。
于是银烛忙上前说:“你衣裳烧坏了,我带你去换吧。”
祁昀淡淡看了一眼脚下烧成一团焦黑的衣裳。
没有人知道,那件外袍中藏着一张薄薄的绢帕,一张……绘着雪中海棠的绢帕。
祁昀看了一眼被人群簇拥在中间的姜时雪,终是挪开目光,跟着银烛走了。
少年清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季琅蹙眉不喜道:“好端端的来这里干嘛?凭白扫人兴致。”
阿雪顾及姜伯母的身体,平日里并不会轻易惹姜伯母生气,却偏偏为这身份不明的少年与家里人闹了许多次。
季琅真是看见这人就来气!
他扭头将装满走线兔子的匣子踢开,对姜时雪说:“阿雪不是一贯喜欢玩投壶吗?走,我们去投壶。”
姜时雪朝薛尽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笑道:“好啊。”
小插曲就此揭过。
季琅惯来主意多,既是阿雪生辰,投壶自然也要有特别的玩法。
季琅高高举起一把箭:“每人五支箭,没有投中的话就要多给阿雪送一件礼物!”
话音落,有人反驳:“哪还来得及准备新的礼物,一般东西阿雪也看不上啊。”
姜府独女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他们都是早早搜罗,备下些新奇或金贵的玩意儿拿来送她,此时临时要加一样礼物,实在是为难人了。
姜时雪玩了一圈,此时头晕得很,坐在旁边的圈椅上,托着腮笑眼弯弯:“阿琅故意为难你们呢。”
她随手指了指时荔发上的一枚蜻蜓簪:“若是投不中,从身上拿一件东西扣在我这里就成。”
这主意好!
余州富庶,在场的谁家不是家财万贯,随手押一块玉佩都是上好的东西。
有了惩罚,少年少女们霎时来了兴致,场上很快笑闹一片。
不多时,姜时雪面前便堆起一堆东西。
下场的是一个怯生生的姑娘,她局促地将身上的香囊解下来递给姜时雪:“姜姑娘,这是我娘亲手缝制的,还望你不要嫌弃。”
这是肖家二姑娘,庶女出身,她也没想到会被人推上去玩投壶,此时窘迫得都快哭出来了。
肖家大姑娘忙走过来,递来一只玉簪:“阿雪,拿这个吧。”
姜时雪身上已经系了一只胭脂粉罗琦香囊,但看了一眼那怯生生的姑娘,还是笑盈盈将香囊接过来,收到袖中:“香囊很好看,玉簪肖大姑娘留着一会儿输给我。”
众人都笑起来。
许是琼花酿后劲大,又吹了冷风,姜时雪头更晕了。
她实在有些坐不住了,又不想扫了众人的兴,借着更衣的借口一个人偷偷溜走。
后花园离她住的月华堂有点距离,姜时雪打算就近找个没人的屋子先小憩一会儿。
她沿着抄手游廊走了一段,忽然觉得身体越来越燥热。
姜时雪将狐裘解开,冷风拂面,总算是舒服了些。
可没过多久,姜时雪又开始手脚发软,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险些栽倒之际,她连忙扶着墙壁,张口想唤人。
哪知一开口,嗓子已经彻底哑了,尾调还带着奇怪的颤音。
姜时雪心中一惊,冷汗霎时流了下来。
厢房之内,祁昀刚刚换完干净的衣袍,眉目微敛,静坐在榻上。
他穿的不过是一件普通的直裰,却胜过锦衣华服,周身气度矜贵。
屋里陈设雅致,不像为外来客人准备的客房,倒像是富贵人家公子的寝房。
姜家二老又怎会叫外人闲话自家千金尚未成婚便在府邸中藏人,给祁昀安排的身份乃是姜府新进的一批奴仆。
只是姜时雪不愿他受苛待,为他准备的起居饮食都是上好的。
思及此处,祁昀黢黑如墨的眸中划过一丝浅浅的讥讽。
姜家业大,却养出这么一个单纯到近乎愚笨的女儿。
他谎称自己家中生变,一路南下投奔亲戚,却遭遇寇匪沦落此地,姜时雪没有派人核实,便欣然接纳他住下。
只可惜,他根本不是什么落难公子。
他随同工部尚书前往淮州查探溧河贪墨案,却遭人暗害九死一生,一路逃亡至此。
若非姜时雪搭救,身受重伤的他恐怕真要如贵妃所愿,不明不白死在异乡。
祁昀清楚,一日找不到他的尸身,贵妃便一日不会罢休。
他与部下失散,如今恐怕只有母家徐家在四下搜寻他,暂时避在姜府静观其变,反倒是上策。
毕竟他那父皇……恐怕早就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
窗外忽然炸开朵朵烟花,惊呼声、赞美声、祝贺声不绝于耳。
绚烂的光透过窗棂映进屋内,却照不进祁昀冷寂的眼瞳。
祁昀唇角勾起冷笑。
这样热闹的日子,他又何必要凑上前送一份拿不出手的礼物。
他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烈酒生燥,微微热意在四肢百骸流转开,祁昀终于没那么冷了。
就在这时,门扉忽然传来轻响。
祁昀霎时背脊紧绷,摸出藏在袖中的匕首疾步走到门边。
“谁?”
烟花接连不断炸开。
明明灭灭的光影之中,格门之上倒映出一道云鬓松散的剪影。
姜时雪似是没了力气,像猫儿一般一下又一下挠着门。
祁昀如玉雕琢的脸庞隐在一片暗色之中。
他自是知道她对他不一般,可也止步于此。
姜家家教严格,留他在府中已是最大的让步,平日里是断断不许他们二人这般私下见面的。
祁昀面无表情立在门前,等她自己离开。
烟花接连盛放,中间偶有一段安静,他忽然听到了女子娇声的啜泣。
似是被微风摇动的海棠花枝轻轻蹭到,祁昀指尖微微一蜷。
许久之后,他终是打开了门。
香风温软,姜时雪如同一朵开到荼靡的海棠花,轻飘飘扑进了他的怀中。
他嗅到了她身上的酒气。
祁昀瞳孔微缩之际,女子香软的藕臂已然攀上他的脖颈,她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芙蓉面……
不管不顾吻上了他的唇。

天际烟花朵朵绽开,不远处是觥筹交错的热闹喧哗,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姜时雪却将祁昀压在门上,踮起脚尖,笨拙而青涩地索吻。
少女袖袍间芳香阵阵,唇软得像是带露的花,危险而诱人。
祁昀微敛的羽睫轻轻颤抖,整个人如同冰琢雪就,不为所动。
姜时雪勾着他的脖颈,蜜一样的舌尖在他唇上轻扫,可惜迟迟不得章法,急得轻声嘤咛。
她整个人如同被裹在火中,烧得厉害,而眼前就是能解她燃眉之急的甘霖。
泛着淡粉的指尖也不知何时缠上他的衣带,墨色的衣带圈住白皙的指骨,密不可分。
姜时雪将他缠得越来越紧,如同蔓草,想要急切地将他拖到水中,一同沉溺。
忽有一只手抓住她的腕,将人推开。
黑沉不见底的眼瞳透出冷意,祁昀薄唇轻启:“姜姑娘,请自重。”
他的声音极冷,似是寒冬腊月檐下冰棱乍裂。
姜时雪扬起头。
纤细白皙的颈微昂,似乎轻轻便能折断。
她应是难受极了,整个人都软在他怀中,如同一摊春水,两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一双眸子也水汽氤氲,似是春日多雾的湖。
她忽然很小声地唤他:“……知哥哥。”
嗓音委屈极了,带着竭力忍住的哭腔。
她声音太轻,祁昀只听到“哥哥”二字。
祁昀眼角一跳。
他伸手掐住她瓷白的下巴,微微用力,语气森然:“姜时雪,清醒点。”
似乎是弄疼了她,姜时雪柳眉轻蹙,眼角滚下一串晶莹的泪珠:“……坏人。”
祁昀冷笑:“既然知道我是坏人,便离我远点。”
然而下一刻,祁昀的表情僵在脸上。
少女解开了衣带。
灿若烟霞的衣袍从她肩上滑落。
浮光锦光华灿灿,她雪白的肤色却生生更胜一分。
女儿家鹅黄的小衣柔软贴合,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她眼神失焦:“好热……”
指尖也无意识地勾上小衣的细带……
忽然有人将她一把揽入怀中!
门哐当一声在身后合上,檐下灯笼惊得四处摇晃。
祁昀神情阴冷,粗暴地将她脱下的外袍往她身上裹。
他暂避姜府,却不意味着他愿意染指姜家人。
女人一贯都是麻烦,尤其是她这样单纯愚笨之人,在宫中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不能叫人瞧见他们二人独处一处。
姜府要处理一个坏了自家千金的名声之人,实在是易如反掌。
虽贵为太子,祁昀却一向不喜宫人近身伺候。
宫中衣饰繁杂,他都是亲自穿戴不假于人,因此姜时雪身上的衣袍对他而言也不算难穿。
他很快帮她整理好了衣袍,又将她散乱的发髻稍稍抚平。
期间姜时雪一直在尝试往他身上贴,祁昀一边要提防她扯乱才穿好的衣裳,一边又要收着力气制止她靠近自己,一番折腾下来,背脊生了一层淡淡的汗。
应当是方才那壶酒的原因。
姜时雪的脸颊越发红了,就连耳尖都泛着霞色。
她小巧的鼻尖缀着几颗香汗,一双眼泪光盈盈,唇边调不成声。
祁昀扶住她的肩膀,脸色严肃了许多。
毕竟自幼在宫中长大,他此时此刻已然察觉出她的不对劲。
倒像是……中了下流的媚药。
祁昀对人性抱着最大的恶意。
宫中阴私手段层出不穷,只为攀龙附凤,换到这小小的余州,又何尝不是如此。
今日是她生辰宴,余州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来了,其中不乏适龄的公子。
姜时雪乃是姜府独女,觊觎她的人,不在少数。
祁昀不会多管闲事,只说:“姜时雪,出门左拐,沿着抄手游廊往前走。”
那里靠近茶房,会有侍女来来往往。
姜时雪只是盯着他开合的唇,不自觉地轻舔唇角。
姜时雪俨然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她展开手臂,像个讨抱的孩童,要往他怀里扑。
祁昀原是可以将她安全护送到月华堂的。
可他不愿。
姜时雪这般姿态,却被他一个来路不明的外男瞧见,姜家二老绝不会容忍。
适才帮她整理好的衣裳又变得凌乱。
祁昀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后颈上。
或许是烈酒作祟,他此时燥意顿生,也没什么耐性再顾全她的感受。
他鞜樰證裡打算将她打晕,扔到茶房后面去。
醒来之后难免会痛上一阵,但也好过她这般难受。
祁昀最后帮她整理了一次衣袍,五指微合,飞快地朝她脖颈后方击去!
然而就在他出手的那一瞬,姜时雪像只灵巧的猫儿钻到了她怀中。
她牢牢抱住他的腰,在他胸膛处亲昵地蹭。
祁昀浑身僵硬,异样的酥麻感在他胸膛处炸开,五脏六腑都随之灼烧起来。
他喉结微滚,悬在半空中的手软绵绵滑落,擦过她的脖颈。
柔软细腻的触感叫他手指微颤,脑海中一片空白。
祁昀猛然推开她。
他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撞到坚硬的桌案上,旋即栽倒在地。
桌上那只天青色冰裂纹梅瓶摇晃不休。
姜时雪被他推开,有几分委屈地立在原地。
她歪了歪头,看着不远处跌在地上的少年,决定主动一些。
她提起裙摆,如同蹁跹的蝶,扑到了他怀中。
素来矜贵自持的太子殿下,这一刹眼尾煞红,起了杀念。
然而下一刻,他的衣带被姜时雪轻而易举解开。
祁昀瞳孔猛地一缩,想到折断面前之人的脖颈。
可他发现,他动不了了。
祁昀的身体清瘦却有力,肌肉走线如同画中最飘逸华丽的一笔。
少女眼神迷离,下意识用指尖顺着那些漂亮的走线勾勒描摹。
行至某一处,她的指尖微顿。
那里有一块小小的伤疤,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的,不细看看不出来。
祁昀墨色的瞳已被血红覆盖。
他浑身颤抖,却连抬手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
姜时雪只觉得这块伤疤形状特别,像一只展翅的鹤。
鬼使神差,姜时雪俯身,轻轻探出一点儿舌尖舔了上去。
旋转不休的梅瓶终是掉落在地,碎落成万千片。
小衣细带不知何时被崩断,春光潋滟,云鬓散乱,金钗折断。
窗外烟花散尽,落起了一场小雪。
姜时雪是在疼痛中醒来的。
后脑像是要炸开,浑身上下每一寸经脉都透着疼,双腿更是酸软不堪。
她动了动指尖,整个小臂都被扯着一阵钝痛。
姜时雪痛苦地嘤咛着,缓缓爬了起来了。
下一刻,她表情僵住,双眼瞪大。
她浑身不着寸缕,更重要的是……她的指尖、手臂、甚至于双腿之上都沾着殷红的血。
姜时雪脑子里嗡地一声,脸色煞白。
姜时雪平日里跟季琅那群人厮混惯了,并非不谙世事的闺阁千金,结合身体的异常,已经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扯着锦被,浑身颤抖,脑子却在飞速回忆。
昨日是她生辰宴,她多饮了些酒,被朋友们拉着去玩投壶,然后……
然后她好像见到了行之哥哥。
记忆零碎模糊,但姜时雪还是记得,自己是如何吻上那双清冷若雪的眼,又是如何咬着他的唇,宣泄自己这些年的思念……
姜时雪浑身僵硬,一阵阵发晕。
行之哥哥已经离去多年,如今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姜府。
可她明明记得,她放浪狂悖,一次又一次地抚上那双眼,叫他不要这样看她。
只因那双洁净胜过雪色的眼,已经变得一片赤红,充斥着恨不得将她拆骨啖肉的恨意。
姜时雪只觉呼吸都凝滞。
和行之哥哥相似的眼睛……
她知道那人是谁了。
稀淡天光透过菱花窗照进来,已是白日了。
昨夜她一夜未回月华堂,府里找不到她人,恐怕已经大乱。
可是府里的人还没搜到这里来……说明暂时无人知道此事。
姜时雪咬唇,纤长眼睫扑簌如蝶。
她绝对不能叫娘亲得知此事。
她与薛尽虽然相处时日不算长,但却清楚他并非攀龙附凤之人。
否则今日醒来,他合该大肆宣扬才是。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心中愧疚,但她好好与他说一说,竭尽所能给些补偿……或许尚有转圜余地。
可是问题来了。
他现下人又在哪里?
薛尽住的地方清净,外面便是一片假山荷池,许是不想和她共处一室,他去了外面?
毕竟昨夜……
她对他实在太过分了。
姜时雪一边想着,一边弯腰去抓地上散落的衣服。
然而在指尖触上衣料的一刹,她看见了那张宽大的雕花楠木桌背后,躺着一个人。
大片苍白的肌肤裸露在外,星星点点的血痕如红梅绽放,冷艳又妖冶。
他双目紧闭,鸦羽长睫在精致惨白的脸颊上投下一圈淡淡阴影。
他一动不动,犹如庙宇中供奉的玉像,了无生气。
了无生气……
姜时雪心中大骇,一头栽下榻来。

姜时雪心脏狂跳,胡乱抓起衣裳往自己身上一裹,跌跌撞撞走过去。
屋内光线浅淡,他静静躺在地上,像一捧将要融化的白雪。
姜时雪喉头发苦,眼眶干涩,终是咬牙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凑近他的鼻尖。
片刻之后,她如获新生,瘫软在地,大口喘息起来。
薛尽他……还有气。
此时姜时雪全然不知,姜府已乱作一团。
姜柏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摸爬滚打多年,如今已经成了个体型丰腴的中年人。
众人皆道心宽体胖,此乃福像。
只是一夜之间,姜家老爷便好似瘦了一圈,哪还有平日里的雍容气度。
姜府的下人们围成一团,噤若寒蝉。
吴管事小心翼翼走到跟前,递给姜柏一盏燕窝玉露羹:“老爷,隆河里的不是姑娘,咱们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您先用点东西润润嗓。”
姜柏抬手便想将杯盏掀翻,又怕惊醒还在熟睡的夫人,只能生生忍住。
昨日是雪儿的生辰宴,众人热闹到很晚,才陆续离开。
临近子时,银烛和映月哭哭啼啼找上他,声称雪儿不见了!
姜柏当即惊得魂飞魄散。
他立刻命人搜府,又派人暗中跟随昨夜来赴宴的各家马车,一处处排查。
可是搜了一圈,也没有姜时雪的下落。
姜家是大户,平日里养了不少暗卫,姜府不说固若金汤,但一般的贼寇也是防得住的。
谁能悄无声息将自己女儿掳走?!
姜柏到底是做生意的人,心思缜密,立刻命人封锁消息,又亲自去找最后和姜时雪呆在一起的人套话。
大齐民风开放,但闺阁千金失踪难免会坏了名声,姜柏绝对不允许别人在背后嚼他宝贝的舌根!
他八风不动,终是问出了些线索。
快放烟花的时候,有人看到姜时雪往裕池方向走了过去。
然而众人刚刚要往裕池寻人,便听说隆河的城南段发现了一具身着粉裙的女尸。
昨夜城北放闸,水流湍急,那人落水之后恐怕是被河水卷着撞在了河底的礁石之上,脸部毁坏严重,看不出原本相貌了。
坐落在姜府的裕池,恰好连通城内的隆河。
当初落府的时候,堪舆先生说裕池与隆河相通,能为府中注入生气,乃大吉。
姜府平日里也会在裕池放上几尾小船,若有兴致,可以从自家后花园荡着小船通往隆河。
姜柏一听这消息,险些晕死过去!
万幸的是,折腾了一夜,姜家确定那具落河的女尸并非姜时雪,复又折回府中。
姜夫人身体不好,常年服药,姜柏唯恐她得知此事身体受不住,只能瞒着她。
可找了一夜,依然没有阿雪的下落,姜柏心急如焚,已经在考虑让官府出面寻人。
坏了名声又如何,他姜柏的女儿,谁敢说三道四!
一片凝重之际,忽然有吵嚷之声自垂花门外传来。
“义父!义父让我进去!”
原来是季琅。
往常他乃是姜府的熟客,下人自不会阻他,可今日情况特殊,下人万万不敢放他进去。
季琅急得红了眼。
昨夜阿雪早早溜走,他原以为她是醉了酒,身子不适,于是偷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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