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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宴by菌落P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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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秦杳在裴腾耳边低语两声,裴腾点头,随即便下了楼,到了掌柜身边。
冯进的房间在走廊的另一边,秦杳进去的时候,他正喝着热茶,站在窗户边上,嘴里还时不时的嘀咕两声“作孽啊!”
“冯公公好生惬意,果然是皇上身边伺候的人,见过大世面,这样的局面公公都能面不改色。”
冯进没有料到秦杳会来他的房间,神色错愕,但转瞬即逝,他放下手里的茶杯,轻笑一声:“秦将军说笑了,咱家不过是皇上身边洒扫侍奉的,哪见过什么大世面。”
说这话时,冯进拱手作揖,表达对皇上的衷心,他也不是真的没脑子,秦杳突然来他这儿,还主动提起了皇帝,任他怎么想都觉得这其中有古怪。
只是这一时之间他猜不透秦杳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知秦将军来咱家这有何贵干?”
秦杳低头失笑,眸子里划过肉眼可见的算计,“自然是有事找公公商量。”
冯进心里一合计,瞥了一眼窗外哗哗的大雨,心里模糊的有了猜测。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冯进没有说话,等着秦杳开口。
秦杳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的说道:“本将军将将得到消息,常林城官府下令封城,城外百姓被悉数拦在城外,生死难料。”
“封城?”本就尖细的音色因为意料之外此刻变得更加尖锐,“那岂不是不管城外百姓的死活了?”
秦杳点点头,在心里对冯进有了一点改观,还不算太蠢。

第4章 知府岳平左
“咱家估摸着秦将军不是坐视不管的性子,只是不知将军作何跟我一个奴才说这些。”
冯进这时候还是聪敏又谨慎的,稍稍一琢磨便猜到了这其中的关巧。
秦杳闻言轻轻一笑,说道:“现下常林知府岳平左下令封城,必当引起民愤,到时候事情传回汴京,岳平左免不了一番责罚,甚至掉脑袋都有肯能。”
“到时候皇上肯定会派其他朝廷官员前来赈灾,事后这嘉奖……”
秦杳没有再说下去,看冯进的脸色,便知道他已然明白她的话。
秦杳漫不经心的喝着茶,冯进不着痕迹的瞥了她一眼,心里开始打起了算盘。
冯进一手把玩着茶杯,一手托腮思忖,‘秦杳说得不错,与其让这档子差事落在别人手里,倒不如自己主动给皇上做了,做好了这功劳可不小,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再把秦杳给推出去——’
想到这里,冯进脸上浮现出了不易察觉的笑意,秦杳知道,鱼儿上钩了!
看到这里,秦杳再次开口说道:“岳平左尸位素餐,我主管的地方又不在这里,常林的抢险救灾我说不上话,但是公公不一样,公公代表的是皇上,这岳平左,不敢不给公公面子。”
“其实也不用公公做什么,只要公公肯出面压制岳平左,剩下的事情我的人自然会安排好。”
“但是这功劳,公公自然是占大头的。”
“到时候等公公回京,先参这岳平左一本,我再给皇上上书,详陈公公在此次洪灾中的贡献,届时还不是公公说了算?”
冯进他越听越高兴,这样的好处谁不心动,他现在是在副总管太监手下做事的,再往上爬一爬,那便是副总管,总管大太监!
这一刻冯进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当上总管大太监威风凛凛的模样。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谁不得给他冯进面子?
想起平日子那些官员和后宫妃子塞给总管的那些好东西,他心里就痒痒!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他没道理放弃!
“秦将军可说话算话?”
“这是自然!”秦杳笑着点头。
“可是秦将军这么做图什么?”
他狐疑的看着秦杳,眸子里多了一丝猜忌。
秦杳看着冯进,好半天没有说话,看得冯进心里直发毛。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冯进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刚要开口,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为秦杳开口了。
“图什么?总之不图那点儿功劳。”秦家都功高震主了,她现在最不想要的就是功劳。
“公公只管放心,我不会坑你的,毕竟到了汴京城,那就是公公你的地盘了,我还能做什么呢?”
冯进想想也是,皇上忌惮秦家,秦杳不会那么蠢这时候还来出风头。
只要不跟自己抢功劳,冯进当然不介意装傻。
冯进放心了,脸上露出了笑容,眼睛里冒着精光,神采奕奕的憧憬着自己的大好前途。
“既然如此,那奴才任凭将军差遣!”
有了冯进这个身份,秦杳动作很快,当天就趁着雨势稍小时,让人羁押了岳平左,自己的人接手了常林城的政务。
又着人和常林城的护城军通信,开城门,迎城外的百姓进城,又在城西的高地搭建了临时避难处,暂缓了村民的愤怒。
让裴腾和常承周带着护城军在城内城外救人,还让人去了避难处,安抚村民们的情绪,更重要的是防止有人恶意搞事,煽动村民们的情绪,给抢险救灾的工作带来不必要的阻碍!
这样一通安排下来,秦杳不过半日的功夫就彻底掌控了整个常林城。
下午的时候,雨渐渐停了,但是及腰的洪水却并没有退去,时不时的还能在街道上救起几个受灾的百姓。
裴腾傍晚回来的时候,秦杳在屋内琢磨着常林城的城防图。
常林城的城下排水系统年代太久,早已被腐蚀殆尽,各条通道常年不用,现在骤然天灾,自然承受不住,不用找人去查看她就能想到,肯定早就被水给淹了。
因为暴雨的原因,外面很早就黑了下来,秦杳和手下聚在屋子里商量如何帮常林度过这次危机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外边又下起了下雨,照这个架势下去,今晚必定又是一场大雨。
“属下已经在避难所那边找到了城里的工匠,但是大家都没有修缮地下排水通道的经验,怕是达不到将军想要的结果。”常承周一脸愁容,对着突如其来的天灾束手无策。
常承周的话一出,本就平静的屋子里更加寂静了,片刻之后,裴腾把话接了过去,“现在洪水未退,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得下来,即便是现在能找到愿意出力的人,怕是也不好操作。”
“属下下午趁着雨小的时候去查看过了,地下通道堵得很严重,就是洪水退了,疏通也得需要一两天的功夫,再加上后续修缮问题,没有十天半月下不来,更别说现在雨还下不停,也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命去赌博。”
这是实话,秦杳并不能指责谁,但是这件事不能到这里就停滞不前了,解决不了这里的问题,他们也走不了。
屋子里再次陷入了平静,外边的雨声越来越大,泥浆的腥味混合着潮湿的空气充斥在每个人的鼻尖。
秦杳安静的思考着,在脑海里摸索着不多的经验,约摸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她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来,随即道:“把岳平左带来。”
当时羁押岳平左的时候,为了确保他不整么蛾子,秦杳没有把人挡在官府的大牢,反而是把人带来了他们现在留宿的客栈,此刻倒是方便了她找人。
岳平左很快就被带来了,圆圆胖胖的一坨,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模样。
“岳平左,我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如果你想保住你脖子上的那颗脑袋,就按照我说的去做。”秦杳没工夫跟他墨迹,直接开门见山道。
岳平左闻言,这才怯懦的抬起头,脸上已然没有了正常的血色,作为一方父母官,他不是贪官也不搜刮民脂民膏,却也对老百姓没有任何贡献,但是今天这事,已经足够让与他性命不保。
他看着坐在上位的秦杳,心里不免发怵,明明对方不过一介女子,但是周身的气质和举手投足之间的威严,让他不自觉地就矮了三分。
“将......将军请吩咐。”
“现在城里城外的老百姓都已经被暂时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但是这雨一直不停,谁也不能保证下一刻会不会再次被淹,我派人勘察过了,城里城外的排水通道都被堵塞,疏通排水通道,再修缮和加固是唯一能解决这场洪灾的办法,但是现在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多耽误一刻,大家就多一份危险。”
秦杳点到即止,岳平左能当上一方官员,只要是还有脑子,就不至于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果然,岳平左只怂不傻,甚至很聪明,当即便表态:“我可以出钱,官府账面上的钱不够,我自己出钱,多少都行!”
岳平左的确是不贪,但是喜欢钱,这些年利用职位之便,有了不少产业,也算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目的达成,秦杳脸色好了很多,她看人一向准,一早瞧出岳平左是个胆小又喜欢银子的,下午被他的人押回来的时候,腰间那个羊脂白玉的玉佩,价值不菲,这也是她现在敢在这里要他出钱的原因。
“那好,你现在以官府的名义,召集三百名壮年男子,只要是愿意站出来跟着抢险救灾疏通排水通道的,一律有奖,第一个站出来的奖励三百两银子,第二个站出来的奖励两百九十九两银子,以此类推,直至招到三百个人为止。”
“另外,你要给那些人承诺,若是在救灾过程中出现了任何意外,官府都会兜底。”
“明白吗?”
岳平左心在滴血,但是转念一想,几万两银子买自己一条命,值得!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让人拿银子,肯定把这件事办好。”
岳平左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被人送出客栈,躺着大水淋着雨往衙门去了。
第二天一早,外边还下着瓢泼大雨,裴腾就敲响了秦杳房间,兴奋得滔滔不绝,“将军好计策,不出半夜,岳平左就把人召集其了。先前那些贪生怕死的人,一听有钱拿,一个个都争破了头,甚至还打了起来,真是——。”
“裴腾,”秦杳背对着裴腾,看着窗外的大雨,打断了裴腾的话:“他们只是普通百姓,你不能要求他们不在乎生死,贪生怕死不是被人诟病的理由。”
裴腾难得沉默,他知道自己失言了,“将军......”
“这些话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再听到这样的话,我估摸着这两天还会有大暴雨,你有应对暴雨洪水的经验,后面的事你要全程跟着,不是重要的事就不必给我汇报了,你自己拿主意即可。”
“退下吧。”
裴腾知道,这是对自己失言的惩罚,“是,属下告退。”

第5章 追杀
常林的天灾在最后一场暴雨之后终于是停歇了,暴雨之后的常林城没了往日的繁华,洪水褪去,污泥覆盖了整个城池,参与抢险救灾的百姓越来越多,百姓自发的重建自己的家园,一切仿佛又没有之前的冷漠和置之不理。
秦杳交代完后续需要注意的问题就马不停蹄的离开了常林城,临走之前,他把裴腾留在了常林,跟裴腾一同留下来的,还有冯进。
“公公只管在此等候皇上嘉奖的圣旨即可,回京后的一切有本将军。”这是秦杳的原话,算是给冯进的一颗定心丸。
冯进喜上眉梢,连连应下,目送着将秦杳一行人送离了常林。
秦杳丝毫没有逗留,一行十几个人轻装前行,飞驰在回汴京城的官道上。
“将军,为何要将冯进留在常林城,裴腾跟他不对付,属下担心到时候闹出什么事您不好向上边交代,冯进毕竟是宫里的人。”常承周借着喂马的空隙,问出了自己这一天的疑惑。
秦杳正在给马儿喂草,闻言摸了摸马儿的鬃毛说道:“不会,冯进没那个胆子招惹裴腾。”
冯进那人惜命,在把功劳捞到手之前是不会允许任何意外的发生,这也是她敢把冯进留在常林城的原因。
“把冯进留在常林还有一个原因。”秦杳抚摸马儿鬃毛的动作在说话的时候逐渐变缓,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什么?”常承周不解问道。
“皇帝不会相信这次常林城抗洪救灾是他冯进一手操办的,回京免不了一番问询,现在将军府处境艰难,已经不能出风头了,到时候皇帝问起,我只管把事情推到冯进身上,毕竟他人在常林城。”
话说到这里,常承周明白了,冯进是一个幌子,虽然是一个人尽皆知的幌子,但是很有用。
“那这冯公公该是要好好感谢将军了,这功劳不小。”常承周说着不免有些激动,语气里隐隐有着些许的跃跃欲试,“将军不是正愁宫里没有说得上话的人吗?”
常承周话里的意思秦杳当然明白,不过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随即道:“太监虽然是天子近侍,但是像冯进这样的,已经跟将军府有了瓜葛,你觉得皇帝还会信他?”
“他若是命好,或许等他回京之后能捞到一些的奖赏,后半生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若是命不好,那谁也说不准。”
“将军何出此言?”
秦杳失笑,道:“几百年前太祖皇帝开国,重武抑文,身边最近亲的近侍便是宦官,这就导致宦官的权力越来越大,后来太祖驾崩,武帝即位,宦官的权力越来越大,到了煊帝时,宦官几乎统治了整个朝堂,甚至连军营都被宦官掌管,可谓是一手遮天,权力比皇帝还大,就差却而代之了。”
“直到煊帝丧钟敲响,文帝登基,朝堂的局势才逐渐好转,文帝致力于将宦官的势力连根拔起,但是宦官的权力经过三个朝代,一百多年的侵染,想要彻底清除岂是朝夕?文帝在位三十多年,几乎都在跟宦官做斗争,这期间不知道多少人枉死,被抄家的朝廷大臣说不胜数。”
“有了文帝的殚精竭虑,惠帝即位之后,朝廷已经大换血,惠帝继承了文帝的治国理念,宦官在惠帝在位的时候便彻底销声匿迹,后来惠帝连同大臣重新修订了律法,严格规定了太监的职责和权力,以此来杜绝宦官专权的事情。”
“当年的宦官专权险些把江山拱手送人,所以直到今天,皇帝都很忌讳太监参与朝堂上的事情,更别说还是跟皇帝不喜欢的武将有利益瓜葛,咱们当今圣上又是个多疑喜欢猜忌之人,你说冯进日后的路明亮吗?”
常承周听完秦杳的话,额头直冒冷汗,明明六七月的天正是热的时候,可是此刻一股子寒凉从他的脚底直冲脑门儿,好半天嘴里只剩下一句话:“将军好计谋。”
“谈不上计谋,冯进太急功近利了,他要是不留在常林城,我也奈何不了他。”
诡异的平静在夕阳下蔓延,秦杳沉默的喂马,心里盘算着回京之后的事情,虚与委蛇免不了,还有让人更头疼的婚约......
苍北离汴京城千里之遥,再加上在常林城耽误的日子,等秦杳一行人回到汴京城,已经是七月中旬了,他们六月上旬离开的苍北,本来按计划是七月初便能到汴京,但是路上接二连三的意外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离开常林城之后她们一行人便遭到了一波神秘人的追杀,双方人马交手十几次,均有伤亡,但是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准备充足的江湖中人,若不是秦杳和手下的人作战经验丰富,恐怕早就客死异乡了!
“将军,您带劳姜和平俣先走,属下断后。”在新的一波刺杀来临之时,常承周挥舞着双手的铁锤,耸耸肩气势汹汹的说道。
“来不及了。”平俣早就听见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气息。
经过几番交手,秦杳身边只剩下常承周以及在虎跳崖带走的劳姜和平俣,敌人次次都下死手,他们现在的情况绝对不能再交手了,再加上双方这次交手的地点很是随意,就在一处官道上,周围很是空旷,没有任何遮掩和躲避的地方,而且来人已经将他们包围了。
对方少说十几个人,现在交手就是找死。
对方逼得越来越近,三人把秦杳围在中间,做出防御的姿势紧紧的盯着黑暗处那些移动的黑影。

第6章 汴京城
此时的秦杳心里诡异的平静又极致的烦躁,他娘的,明明是回去结婚,吃亏的明明是她,现在还要在路上遭遇疑似未婚夫派来的人的追杀?
这合理?
从双方交手第一次她就在想这个问题了,究竟谁会这样穷追不舍的对他们痛下杀手,不是宫里的人,汴京城里的人也不太可能,秦家的势力范围远在苍北,且离开汴京已经很多年了,跟那些人没有利益冲突,再说那些想要她手里兵权的人,都迫不及待的盼着她回京成亲,好日后借此夺了她的权,他们犯不着此时对她下杀手。
排除一切可能之后,就只剩一个可能了!
她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广平王温照凛!
这算是聘礼吗?
哼!她不奉还给温照凛就对不起她死去的那些手下!
周围的人越靠越近,他们并没有急着动手,似乎是在不试探秦杳几人的实力,但是秦杳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即便是死,也不能窝囊的任人宰割,拼死一搏才是她的信仰。
她横扫了一眼团团围过来的敌人,脑子飞速运转,极佳的动态视力在黑夜里为她提供了优越的条件,她将目光锁定在对方领头人身上,随即,她用只有周围三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小声说道:“擒贼先擒王,掩护我。”
说时迟那时快,常承周反应迅速,率先发起攻击,手里的铁锤破风出击,铁锤在离手的瞬间,把手里的铁链随之而出,常承周挥舞着铁链,铁锤高速运转 ,在安静的夜里隐约还能听见铁锤撕碎微风的声音。
铁锤的攻击范围不断扩大,很快就制止了不断靠前的敌人,这也给秦杳提供了绝佳的出手机会。
在敌人还在观望是否出手之际,秦杳已经在劳姜和平俣的掩护下朝着对方的领头发起攻击。
秦杳的手中寒光一闪,人已经出现在了对方面前,她巧妙地躲在常承周的保护范围,又招招朝对方的要害攻去。
当然对方也不是吃素的,跟秦杳交手十几次,早就摸清了她的路数,他给自己手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去解决秦杳的手下,自己则躲避着秦杳的攻击,偶尔还能逆转局势,打破秦杳的招数。
两人眨眼间已经交手百招开外,高手过招,寒光孤影,黑暗里只能看见些许的光影在空中闪过。
秦杳在跟对方交手的时候,一直在找对方的破绽,因为她很清楚,不管自己如何锻炼,功夫如何卓绝,她毕竟一介女子,且经历了大小十几场交战,体力早就不是巅峰,跟一个强壮的成年男子且内力优渥的男子打持久战,她毫无胜算。
所以她只能找对方的破绽,一次击破!
但是对方很显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出手干净利落,防御也滴水不漏,并且已经逐渐占据了上风。
秦杳心里盘算着,面上不显,冷漠的跟对方交手,她分出一个眼神瞥了一眼身后的战况,局势不容乐观,然而就在这时,对方捕捉到了她的分心,手里的长枪一收,在空中变换枪头,直击秦杳的心口。
秦杳手握长剑勉强接招,随后她一个后仰空翻躲过,落地的时候被几步开外的一个小土堆吸引了注意。
秦杳计上心头,留意了常承周的位置,对方似乎并未察觉,一击不成,转头就欺身而上,招数凌厉,打得秦杳节节败退,只是秦杳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她不动声色的朝着小土堆移动,对方准备发起最后一击的时候,长剑挑起土尘,随即她大吼一声:“常承周!”
常承周里秦杳很近,听到秦杳的声音瞬间反应过来,手里的铁链一挥,铁锤狠狠的砸在了土堆上面,与此同时,秦杳接着吼道:“闭眼!”
一瞬间,土尘在空中飞扬,伴随着夜晚的微风,甚是迷眼。
对方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就连跟秦杳交手的领头也被打断了招数,陷入了短暂的无措。
高手过招,不能有丝毫差池,土尘弥漫,大家睁不开眼,劳姜和平俣极佳的听力就派上了用场。
劳姜趁着这个机会,飞快的出现在了秦杳身后,两人背对背靠着,劳姜给闭着眼的秦杳报对方领头的方位,两人配合默契,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原本落后的局面,逐渐占据上风。
而另一边的常承周和平俣,虽然以二敌多,但是对方闭着眼看不见,两人竟然也不落下乘。
有了劳姜和平俣,这一晚的交锋最终以秦杳险胜结束,而对方的领头人,被秦杳拴在了绳子上:“不想要他命的只管跟着!”
领头被马儿拖着跑了几十里,直到天亮,秦杳一行人到了汴京城城外才放开。
秦杳没要他的命,只不过有仇不报不是她的风格,她身上一共八处伤,她一刀刀都还给了对方,分毫不差,“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今日这笔帐我秦杳记下了,他日定将数倍奉还!”
看着疾驰而去的四个身影,趴在地上狼狈捂着伤口的人心里直犯嘀咕,“这下完蛋了,操他娘的。”
汴京城依旧繁华,时代的变迁和文化的融合让它更加丰富多彩,在天子脚下,既威严肃穆又先进发达。
秦杳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过了,但好在变化不大,甚至还让她觉得无比的熟悉。
“将军,咱们是先回将军府还是进宫?”常承周伤得不轻,但他极力忍耐着,现在可不是矫情这些伤的时候。
“先回府。”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可不敢轻易见人,万一皇上治他个殿前失仪的罪名可就说不清了。
皇帝亲赐的府邸,坐落在汴京城最优越的地段,门口的两个石狮昂首挺胸,正红朱漆的大门上,顶端悬着一块黑色的金丝楠木匾额,上面庄重严肃的写着三个字“将军府”。
只是这样威严的府邸,此刻看来,却多了几分萧条和荒凉,和巷子口的热闹对比起来,显得很是突兀。
四人刚在大门口站定,门就打开了,一位老者带着人出来,见到秦杳的那一瞬间,眼泪比声音先来,他站在距离秦杳三步远的地方,跪在地上哽咽的开口道:“小姐——”
老者的声音把秦杳从遥远的思绪里拉了回来,回过神来的秦杳赶忙扶起地上的人,看见对方苍老的面容,她鼻头一酸,喉咙里仿佛卡了什么东西一样,好一会儿才开口喊道:“宣伯。”
秦杳的声音落在了宣伯耳朵里,宣伯瞬间老泪纵横,后退了两步,招呼着身边的人跪下,说道:“快,都快见过小姐,不,不对,现在该是将军了。”
秦杳不愿见宣伯一把年纪了下跪,但是宣伯执意如此,挣脱了秦杳的双手,带着身后的人齐齐跪下,整齐道:“奴才见过将军。”
“宣伯,你——”宣伯是秦家的老人了,出生便在秦家,在秦家当了一辈子的管家,当年秦家离京,宣伯自请留下,看着这个空旷的府邸,也为秦家在京中擀旋。
“小姐,老奴还是喜欢叫您小姐,老奴总算是把您盼回来了,一切都好吗?身上怎么还带伤?”激动过后的宣伯很快就发现了秦杳身上的伤口,拉着秦杳往府里去,嘴里还问着:“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吗?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好在府里还有金疮药,都是现成的。”
宣伯絮絮叨叨的拉着秦杳一阵说,不留神一行人已经进了府。
耳边是宣伯关切的唠叨声,秦杳没有出演打算,这样的关系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周围的一切也让她感到无比的熟悉,周围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甚至连长廊下的丁香,好似也没有任何变化,可见宣伯的用心。
只是时过境迁,她目光所及,既烂若披掌又恍若隔世。
“不行,还是请个大夫看看吧。”宣伯又转头对身后的小厮道,“快请仁心医馆的尤大夫。”
小厮答了声是便匆匆出府,脚程快到秦杳都没叫住人,只能任由人去。
“这尤大夫以前可是太医院的人,人好医术好,那些当官的不请宫里的太医都要请他看病。”
说话间宣伯已经把人带到了主厅,秦杳坐在了父亲曾经坐过的位置上,手掌搭在父亲也放过的桌角,心里不免酸涩,难怪会有触景生情这么一说。
宣伯还在忙活,招呼人上茶,拿金疮药,又叫嬷嬷给秦杳准备了干净的衣物,转头右边吩咐起了晌午的吃食,忙得不可开交。
但是秦杳知道,宣伯这是因为心里高兴。
等宣伯忙得满头大汗,都喘气了,秦杳才叫住他,“宣伯,你别忙活了,我沐浴之后还要进宫面圣呢,晌午兴许还回不来。”
被秦杳这么一提醒,宣伯一拍脑袋,这才反应过来,又笑又懊恼,“哎哟,胡涂了胡涂了,高兴胡涂了,忘了这一茬儿。”
“那小姐您动作快些,好在身上的伤口都不深,回来处理也来得及,宫里肯定已经知道您回京的消息,这几日宫里不太平,皇上心情不佳,小姐莫要引祸上身。”
“不太平?出了何事?”秦杳一边往后院去,一边问宣伯。
“哎,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说来话长,等小姐您回来,老奴给您细说。”

“微臣秦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湛蓝的天空下,紫禁城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明堂内那几根被栩栩金龙回旋盘绕的红色巨柱,此刻又给皇宫增添了几分威严和高不可攀。
秦杳单膝跪在大殿内,微微颔首给坐在龙椅上的皇上行礼。
东堰国如今的上位者闫曜梁正当壮年,且政绩颇丰,三十岁登基,而今不过十年光景,东堰国的国力远超周边小国,虽然摩擦不断,但是却并不妨碍东堰国接受八方朝拜,这一切,不说全是当今圣上的功劳,但至少有一半该归功于他。
抛开他的性子不谈,秦杳不否认他是个优秀的统治者。
“秦将何须多礼,快快请起。”皇上和颜悦色的朝秦杳虚抬了一下手,满眼的笑意好似对秦杳万分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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