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通房带球跑,矜贵世子揽腰哄by江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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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放下酒杯:“世子怎么就醉成这样了?”
顾元青转着手中酒盏,仰头潇洒喝了一杯,才伸出食指点评道:“世子爷这是有心事,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随后顾元青站起身,走到叶云初旁边,去推他:“修竹,修竹醒醒!再不醒我可叫人拿冷水泼你了,太子殿下还在呢,你成何体统啊?”
萧景开口:“他既醉了,何苦喊他。山成,你送世子回去吧。”
顾元青俯身行礼:“是。”
随后跟暗卫一起扶起仿佛真的醉死过去的叶云初,身形还晃了晃。
萧景还不忘嘱咐:“路上慢些。”
“殿下放心。”
顾元青跟暗卫一人搭着叶云初一只胳膊,送人离开。
徐阳曦见状,就也要起身告辞。
萧景却拦下他:“你同孤再坐会吧。”
徐阳曦看向他们的背影。
萧景轻笑:“他们自有话要说,不方便你听。”
萧景一抬手:“许久未与你下棋了,不知子泽的棋术是否又精湛了,来,与孤下一局。”
德全就命人撤去了酒桌,搬上了棋盘。
顾元青扶着叶云初,按理说他和暗卫一起用力,扶着人是不累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叶云初整个人都压他身上了,而且好似暗暗使力一样。
顾元青感觉自己跟扛着一座大山似的,硬是走的呼哧呼哧直喘气。
顾元青咬牙切齿:“我说世子爷,不至于两杯酒就醉成这样吧?难道那酒中下了迷香?我跟你喝同一壶,倒没有喝出来。”
叶云初不吭声。
顾元青也不知道他唱哪出,在心里想着是把人丢地上,还是丢地上踹两脚。
最后还是硬撑着,累的气都快喘不上来了,硬是把人从东宫扛到了马车旁。
搀扶着上了马车,他靠在软榻上,气都还没有喘匀。
下一瞬就被人掐住了脖子,吓的他魂都快没了。
双手扣住掐他脖颈的手腕,才抬眼,和叶云初那双没有半分醉意的眸四目相对。
顾元青心里咯噔一下,随后气笑了:“到底唱哪出?”
叶云初掐着他的脖子又紧了紧力道,顾元青蹬腿,翻白眼,一副快要被掐死的样子。
直到叶云初又用了些力气,他才老实:“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吧?”
马车已经开始朝前走,走出宫门,速度就越来越快。
叶云初深夜拎着顾元青回到东院,他像是拎一条死狗一样,将顾元青丢在地上。
“哎呦,哎呦呦——”
顾元青跌在地上,脸着地,可是摔的不轻。
还不等他爬起来,只听宝剑出鞘的声音,下一瞬泛着寒光的剑刃就抵在了他的喉间。
顾元青都能感觉到鲜血朝下落,脖子上一定已经被这剑割了个小口子。
今夜,世子爷发疯了,太可怕了。
他顿时不敢动了,僵在原地,许久,才有些怕的道:“玩.....真的啊?”
叶云初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
顾元青滚的快,只被叶云初割下一片衣袍。
看到那衣袍,顾元青咽了咽口水,要是慢一点,那就是他的肉了。
“我是,是有一件事瞒着你。”
叶云初坐在椅子上,他拿起帕子擦着宝剑,垂眸什么都没说,威压却那么足。
顾元都没敢从地上起来,就维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
一五一十的交代:“我和巧儿还没有成亲的时候,有一日,我去茶楼,跟巧儿喝茶。虽是私下见的,但没有不规矩的,小厮丫鬟都在。”
强调了这一点,顾元青轻了轻嗓子,才又说:“我跟巧儿正喝着茶,太子的暗卫突然出现在窗外,跟巧儿拿妆匣。里面,装的是你那通房,送,送送送给太子的脚镯。”
叶云初擦剑的手一顿,猛地抬眸看向顾元青。
顾元青咽了咽吐沫,又用手摸了一下喉结的伤口,感觉还有些深,摸了一手的血。
也不敢责怪叶云初下手狠,才继续往下说:“你那通房告诉巧儿,送脚镯的寓意是拴住一个人的心......”
叶云初将剑放在桌子上,他站起身,走向顾元青。
顾元青想朝后退的,又觉得那样不好看,而且他也跑不掉。
于是没跑,硬扛着叶云初走到他面前,揪住了他的衣领。
叶云初半点也没有客气,抬手给了顾元青一拳。
顾元青被揍的偏头,刚才还很能喊疼的人,这会吭也不吭一声了。
叶云初冷笑:“这其中,有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元青:“.......”
这个时候叶云初还要解释这一点,真是沉静的有些可怕了。
下一瞬,叶云初的拳头又落下到顾元青脸上。
顾元青开始鬼哭狼嚎了:“你真的打啊,一拳就算了,这事能怪我吗?我不是叫你回去问你通房了吗,那我还能怎么说啊?我说你,我.......我也开不了口啊,那你和太子哪个不杀了我灭口啊。”
叶云初活动手腕:“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还手了啊。”
“啊——你再打,我真,的,还手——是你逼我的。”
“有本事!你,打,太,子,去,啊!逮着我算怎么回事!”
于是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最后还是将桌子椅子都打乱了,暗卫进来拉的架。
叶云初只是衣衫凌乱了一点,顾元青是真的鼻青脸肿的。
最后顾元青坐在椅子上,一边擦鼻血,一边说:“人都死了,你犯不着还为这事跟太子计较吧。”
顾元青是真的为叶云初掏心掏肺的考虑:“你如今处境,得罪了徐阁老等于得罪朝中大半势力,跟太子作对,你仕途是不想要了。况且,太子贤德,另外几个皇子,是比不上的。”
顾元青换了一条帕子擦鼻血,才又说:“如今圣上龙体一日不如一日,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叶云初看向顾元青:“她没死。”
顾元青皱眉:“你是不是.......”
随后顾元青猛地想起他经手的那个尸体案子。
顾元青又想起些别的,这次他没敢瞒叶云初,喉结上下滚动:“我,我我好像还发现点别的事情。”
叶云初眼皮都不抬,冷声:“说。”
顾元青攥紧了手里染着他鼻血的帕子:“那,那先说好,你不准再打我了。”
叶云初没吭声。
顾元青才说:“就,你那小通房要是真的没死,她,应该在边关。且,她,她有可能,就是小王爷嘴里那个要娶的小寡妇。”
叶云初本来在喝茶,闻言手里的茶盏被他猛地捏碎。
他看向顾元青,冷笑,大概是这事在他这里,他办的太蠢了,当即就反驳道:“不可能!”
又反驳:“绝不可能!”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给虎风华出那么多主意,他岂不是蠢透了,简直是蠢的无可救药,是蠢猪也不为过。
多可笑呢,多滑稽呢,多玩弄人呢?
顾元青沉默不敢再往下说了。
叶云初在说完两句不可能之后,也沉默了。
死一样的寂静,落针可闻,却更利于去思考。
顾元青都不敢说,边关酿,都不敢说太子的反应。
但叶云初是谁呢,叶云初如果抓住了细枝末节,他的智力在顾元青之上。
顾元青都觉察的,他怎么可能没有觉察到。
甚至前因后果串一串。
太子的恼怒,这次的酒宴,刚好顾元青查的案子,被太子问起提起。
无一不是萧景掌控的结果,那人的城府谋算,到底是在他之上。
越是这样,越证明,虎风华想要娶的那个小寡妇,就是梨软软。
是他的.......
小软软。
叶云初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他想笑一下,可是眼泪先掉下来了。
顾元青用染血的帕子捂着脸:“太晚了,巧儿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顾元青走出去,海棠要往里面进,被他拦住:“别进去,让他自己一个人呆着。”
海棠躬身要说是,抬眸,却被顾元青这鼻青脸肿的样儿吓到了。
只还不等海棠来得及说句话,顾元青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海棠看着紧闭的门,拦下了要进去伺候的小丫鬟,退到了廊下等候吩咐。
顾元青都觉得丢脸的事情,对于叶云初来说,就更像是奇耻大辱了。
他惊喜她还活着,又嘲笑自己的愚蠢,竟然,还亲手,把她推向另一个男人。
他不把她找回来就算了,还教会了另外一个男人,怎么去娶她。
可笑,太可笑了。
难道他不能去娶她吗?还要别的男人去娶她吗?
难道她看着他娶别人,他就要看着她再嫁吗?这是报应吗?是他的报应吗?
太好笑了,真是太好笑了。
他活这么多年,第一次干这种蠢事,都把自己蠢哭了。
叶云初几乎是立刻就想他如何才能尽快去找梨软软,辞官是不可能的,他不能说走就走。
如今,只能去争取官位,哪怕是个县令,请把他派去她的身边。
让他来阻止这场他自己犯的傻。
让他,见到她,他已经要想疯了。
从确定她还活着的那一刻,他就要疯了。
梨软软低头,摸了摸甜甜的头,眼中都是温柔。
甜甜就把老虎玩偶递到梨软软面前:“弄坏了。”
“呀,那阿娘给你缝好。”
梨软软看着窗外的杏花,她坐在窗边,她许久不做绣活儿了,如今也不靠这个吃饭。
一时连针线都找不到,还是梨白过来给她拿的。
“我还找不着了,你看。”
梨白抱着甜甜去外面玩了。
梨软软就坐在床前缝补这个坏了的老虎玩偶。
前两日天气还暖和,今日倒又冷了。
不过再冷,也比不上冬日,梨软软穿的厚,倒也不怕。
梨软软正专心缝补呢,突然像是下了一场杏花雨般,纷纷扬扬的小花瓣落了她满身。
这颗杏树,是他们来的时候栽的,还是小小一颗苗。
如今长的挺高了,去年还只开了一两朵花,今年却是花开满树了。
也不由得让人感叹时间过的真快,一眨眼,在侯府的日子,想起来,就仿佛是上辈子。
也没有风,怎么那么多花落下来。
梨软软抬眸去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杏树枝儿还晃,但上面却并没有人,连个鸟都没有。
梨软软奇怪了一会。
那边甜甜喊:“阿娘,好了没有?”
小孩儿脆生生奶甜的小嗓音,梨软软不管听多少次,还是觉得很可爱。
忙道:“马上就好了,收线了。这么着急,要干嘛呀?”
她的嗓音也不自觉跟着软起来。
甜甜才说:“要和胖丫一起玩儿。”
梨软软把胖老虎递给她,摸了摸她的头:“去吧。”
甜甜就跑出去了,梨白还是不放心的跟上去,小孩儿小,还是要时刻跟着。
不然叫拍花子的拍走了,上哪儿哭去。
梨软软准备去酒庄看看,如今她开酒庄也没有什么顾虑了,如今龙虎城自从知府的事情以后,也没有谁敢得罪她了。
让她也是仗着虎风华的威风,狐假虎威了一场。
梨大跟梨木头都去地里了。
安安最近喜欢起看书,总是板着一张小脸看书。
梨软软觉得他还太小了,能认得几个字,最后发现他竟然认识了大半,且竟然过目不忘。
梨软软震惊了,然后还是觉得他太小了,也不过刚够着三岁。
梨大说她生了神童。
但梨软软却觉得小孩还是多玩。
于是拒绝了梨大提议叫安安去学堂私塾的提议,叫安安的童年还是以玩乐为主。
这会安安被梨大和梨木头带去田间玩了。
小院里此时十分安静。
许久后,似乎确定了下面确实没了动静。
屋顶上两个脑袋露出来。
暗八狠狠推了一把暗七:“你差点害我露馅了。”
暗七尴尬的挠了挠头:“这瓦片上有青苔,太滑了,我没有站稳。还好掉下去的是你,你身手好反应快,要是掉下去的是我,就完蛋了。”
这两个人也是刚到,刚摸过来,还没摸清楚情况呢,就差点露馅了。
叶云初不能说走就走,他的束缚太多。
但已经迫不及待,又害怕的他,就派出了亲信先过来,盯着梨软软,随时跟他沟通。
暗八趴在屋顶上:“还真是那通房,她竟然真的没有死。”
暗七也跟他一样趴着,半晌才说:“那小女娃叫通房阿娘.......”
暗八也沉默了。
暗七撑着下巴,一副很苦恼的样子:“看来世子爷是没法儿了,人孩子都生了,世子爷他来了,总不能还强娶吧.......”
暗八狠狠给了暗七后脑勺一个巴掌:“那女娃,要是世子爷的呢?没弄清楚之前,你别胡说八道。”
暗七伸出手,手指掐算。
暗八看着他:“你干嘛?”
暗七手指飞舞:“我算时间啊,那小娃娃看着几岁了。”
“别乱猜了,世子爷派咱们来,不就是打探的吗?咱们先好好蹲着,反正也是老本行了。”
他们正说着呢,就见院门被推开了。
梨大回来,又从驴车上将锄头拿回来。
梨木头跟着进来,打水洗身上的土和灰。
在他们身后,是板着脸不苟言笑的安安。
暗七瞪大了眼睛,指着简直是世子爷缩小版的小公子:“这.......”
暗八上去捂住他的嘴,两个人将身形藏的更隐蔽了一些。
只露出眼睛来窥探。
安安板着小脸:“舅舅,又用这么冷的水洗脸。”
梨木头正在擦脸,闻言心虚的笑了笑,才说:“别告诉你娘。”
安安摇了摇头:“我去看书了。”
梨木头正在把用过的脸巾晾起来,闻言就转身:“又看书,去跟隔壁二狗玩。”
安安看着梨木头:“玩什么,泥巴吗?不要。”
安安已经拿了一本书,坐在杏花树下看了起来,才说:“舅舅和外祖,不要告诉娘。”
梨大疼爱这俩孩子,忙道:“你跟舅舅在家,外祖啊,给你和妹妹买烤鸡吃。看书辛苦,要多补补脑子。”
梨大高高兴兴的去了。
梨木头闲来无事就坐在安安旁边,指着书说:“你在看论吾啊。”
安安像是有些拿这个舅舅没办法,但还是纠正他:“是论语。”
认错了,还被个三岁小娃娃纠正了。
梨木头尴尬地挠了挠头,哈哈哈哈笑起来,不过他一向也没脸没皮。
跟安安说:“明天舅舅带你去抓兔子好不好?”
安安好似来了点兴致,眼睛亮了亮,点点头,随后又说:“但是舅舅不许杀兔子。”
梨木头都是一箭一个的,听他这样说,抓了抓脸,随后道:“咱们下笼子抓也行,抓回来给你玩儿。”
安安想了想,又说:“还是不要了,野兔养不活,你自己去吧。”
梨木头看他,觉得好玩的伸手掐了一下他的小脸:“怎么年纪小小,活的这样古板,舅舅像你这么大.......”
梨木头本来想说,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跟二狗一样玩泥巴。
却突然想起,在侯府为下等奴仆时,他像安安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要做活了。
记忆好远了,明明来到这里才三年,却过的像三十年一样精彩,从没这样活过,以至于都忘了以前。
梨木头走神了。
安安偏头看他:“舅舅?”
梨木头挠头:“没什么,舅舅去劈柴。你看吧,舅舅给你盯着,你娘回来了,舅舅告诉你。”
梨木头一抬下巴,一副舅舅绝不出卖你的模样。
安安笑起来。
已经换了位置看的暗七和暗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眼睛一红。
暗七说:“笑起来,简直一模一样。”
暗八也说:“许久没见过世子爷笑了。”
随后暗八拍了一下暗七:“你在这保护他们安全,我去给世子爷写信,早点送出去,世子爷早点收到,省的他日夜挂念。”
梨软软去酒庄巡查了一番,见步骤都没有错,松了一口气。
夸奖管事:“做的不错,等这批酒上来,给你涨工钱。”
管事知道梨软软是个赏罚分明,有手段的。也没有弄那些虚的奉承,低头忙道:“那就多谢东家了。”
梨软软上马正准备走,突然身后传来马蹄声。
梨软软回头,就看日夜赶路,一脸风尘仆仆的虎风华骑马而来。
少年勒紧缰绳,漂亮的翻身下马。
伸手就想要抱梨软软。
被梨软软不动声色的朝后退,躲开了。
她还是很恭敬有礼的喊:“小王爷。”
那边虎猛也纵马跟在儿子身后,见这一幕,就用力咳嗽起来。
虎风华想抱人的手放下来,有一瞬的萎靡不振,但是很快又眼睛亮起来:“我回来了,我现在是这里的知府,以后你想在龙虎城做什么生意,我罩着你,我就是你最大的靠山。”
梨软软没有想到虎风华还领了这个差回来,这人不会以为这是个多好的差事吧。
被坑了都不知道,到底是他罩着她,还是她要帮着他?
梨软软好笑,若他不那么真心,她倒还能乐得自在的冷眼旁观。
可他既然都说要罩着她了,那她该给他出谋划策的时候,就还是要出力。
梨软软暂时没有说破,见虎风华那么高兴,她也不扫兴,笑着说:“恭喜。”
虎猛也上下打量了一下梨软软,心道这就是让太子殿下格外偏爱的女子,的确是长得漂亮。
虎猛又在那边猛的咳嗽了两声。
虎风华似乎是被他老爹这咳嗽声吵的脑仁疼,伸手,不顾虎猛又拔高的咳嗽声。
还是在梨软软肩膀上拍了拍,才说:“我先去安置,明日,我得闲了就来找你。”
“好。”
梨软软算是看出来了,虎风华的家人,是不同意她们在一起的。
却没有想到,虎风华都上马走了,却又纵马跑回来,绕着她说:“我说了我会娶你,就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我。”
他又纵马跑远了,话却顺着风传过来:“你等着我,等着我来娶你!”
虎猛看着虎风华的背影,驾了一声追上,马鞭扬起来:“臭小子!”
梨软软看着父子俩远去,她轻轻摇了摇头。
他想娶她,就目前来说,她还不想嫁他呢。
边关远,等老皇帝去世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是两个月后了。
梨软软看着赖在她院子不走,非要驮着小孩满院子跑的虎风华,也是半点法子也没。
偏甜甜还那么高兴:“跑快些,马儿跑快些。”
甜甜去揪虎风华的耳朵。
梨软软都呵斥了:“甜甜,不可以这样不尊重虎叔叔。”
虎风华却一点脾气也没有:“没事,甜甜乖,叔叔带你去买糖葫芦。”
虎风华一把将甜甜抱在怀里,就朝外面走。
就在这时,知府衙的同知带着人,着急的跑过来。
“知府大人,可算找着你了!”
虎风华抱着甜甜,看着一头汗的来人:“何事这样慌慌张张。”
“刚八百里加急的消息,圣上龙驭宾天了。”
同知擦着额头上的汗。
虎风华脸色一变,这是大事,要安排的事情很多。
梨软软也怔了一下,随后伸手去接虎风华怀里的甜甜,跟他说:“去忙吧。”
虎风华急匆匆走了。
梨软软抱着甜甜转身,看着这颗已经结了绿色小果的杏树。
一时有些晃神,她想到萧景。
老皇帝死了,身为太子的萧景是不是登基了?
那身为萧景左膀右臂的叶云初,从今往后,也是仕途坦荡了吧。
随后她又轻轻一笑,不过,哪都跟她没关系了,她在远远的边关。
这一生,都不会再同他有什么瓜葛。
只是......
梨软软看着坐在窗边,认真看书的安安。
儿子这样随他聪慧,过目不忘,以后定是要考科举的。
到了京中,会不会,被认出来?
到时候,会被徐婉针对吗?
是不是也该给儿子找个有背景的爹呢。
其实,虎风华也挺好的。
梨软软第一次动容了。
可是很快,她又没想这些了,孩子还小呢,就让她过几年再想吧。
如果过几年,虎风华还喜欢她,她就嫁给他吧。
甜甜被梨软软抱着,伸出小手去够树上的果子,摘了一个就要往嘴里放。
梨软软都等她放嘴里了才发现,想要从她嘴里抠出来,又停住了。
看到甜甜吃的酸的直吐口水,梨软软才好笑道:“还吃不吃了?”
甜甜摇头,抱着梨软软的脖子,皱成一团的小脸埋进阿娘脖子:“不吃啦。”
梨软软拿着帕子给她擦口水,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吃一堑长一智。”
两个孩子还真是一个随叶云初,一个不知道随了谁了。
一个喜静,一个就闹腾,成天小话痨,说不完的话,仿佛哥哥的话都让她说了。
大丧期间,一切娱乐活动都禁止了。
梨软软的食肆都不卖酒了。
好在日子还是很好过的,很快就过去了。
梨软软也开始帮虎风华治理他管辖的八个县。
这一治起来,活儿就太多了,又是剿匪,又是拔除顽固黑势力,又是新政策,还有民生大计耕种的事,还要修路,要想富先修路。
一晃眼就又是年关,这几日下了大雪,也没得闲,不过是没有外出了。
梨软软在府衙跟虎风华商量明年春种的事情。
聊着,却聊到了新帝。
梨软软已经从虎风华口中得知,新帝正是萧景。
虎风华说了几个新帝上位后的新政。
梨软软一听,点头,都是利国利民的,萧景到底是个好皇帝。
虎风华又话锋一转,跟梨软软夸萧景,脾气好,是个好性子。
然后虎风华才像是猛地想起什么一样,一拍脑门,让人去翻找。
才说:“我一回来,就忙着上任,处理烂摊子,都忘了。太子,哦,现在应该叫圣上了,曾经托我问你好呢。”
梨软软手里的茶盏落地,她有些惊慌的抬眸看向虎风华:“什么?”
虎风华还以为她是吓到了,毕竟边关小民又何曾见过天子龙威。
虎风华哈哈一笑,才说:“圣上得知你是我未过门的小娘子,就说问你好,还托我给你送了礼物呢。圣上可是真支持我娶你的,只是我那老爹可恶。”
小厮为虎风华找来东西,虎风华把一看就是宫中样式的精致妆匣推到梨软软面前:“我倒忘了给你,打开看看。”
见梨软软久久不动,虎风华才说:“怎么,吓傻了。”
梨软软伸手,去拿妆匣。
这时,府衙同知又急匆匆的跑进来:“知府大人,知府大人。”
虎风华看向他,有些不耐:“何事这样慌张,你什么时候能改改性子。”
那同知擦着额头的汗,才说:“巡抚,巡抚叶大人到了,大人还不快换上官袍觐见。”
梨软软听到叶巡抚就怔了一下,听到这个姓氏,就下意识联想到叶云初。
但很快又觉得不太可能,怎么会呢,叶云初何等的人物,怎么会接巡抚这种得罪人的苦差事,还跑到边关来。
虎风华已经离开去换官服了。
梨软软的手摸着精美制作的妆匣,轻轻摇了摇头。
他们分开马上都要第四年了,感情早就淡了,她怎么还因为一个姓氏就这样紧张。
也许是他那句抓到她要打断她的腿,给她留下太深的阴影了吧。
梨软软将妆匣打开一条缝,虎风华就换好官服急匆匆的跑出来。
问梨软软:“可有乱?”
他转了一个圈,又扶了扶官帽。
后背褶皱了,官帽不扶还好,一扶起来就有些歪了。
梨软软好笑:“怎么还穿不好这身官服。”
她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帽子和官服。
虎风华却低头:“我就是故意的。”
梨软软手一顿:“小把戏就那么多。”
“那要看对谁使了,对你,自然多。”
他的确是一套一套的,有下面人官员绞尽脑汁讨好他给出的主意,也有他自己琢磨的。
梨软软好笑的勾唇,抬手踮起脚为他正官帽。
虎风华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就不吭声了,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
梨软软那么游刃有余,她不动声色的退开:“快去吧。”
他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伸手要去抓她,她却已经转身,抱着妆匣:“那我就从后门先走了。”
那边同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催促:“这位叶巡抚大人一路过来,名声可大的很,传他手段狠辣,铁面无私。一把尚方宝剑,上斩奸臣,下斩恶民,一路腥风血雨踏着尸山血海而来。大人快些吧,怎好叫这位叶巡抚久等!”
梨软软一听,这么厉害,这年头清官不好做,哪个贪官背后没有个靠山,他这样很得罪人,没有强势的背景和手段,下场就两个。
要么他巡查完回去身居高位,要么就被朝臣参死砍头。
好官可不是好当的,别说那些大官了,就是太子,现在应该说是圣上了,还不是有私库。
不然国库没钱,纵使是帝王,也步步难行。
看着皇帝风光无限,也受皇亲国戚和仕族大家牵制,怎么去平衡他们,都是皇帝一生要掌握的制衡之术了。
虎风华没再耽误,几乎是被同知拽着走的,一边走一边说:“这么大的来头,但我是个好官啊,我做的都是好事,我怕什么?你这么怕,你背着我干缺德事了?”
虎风华反揪着同知衣领:“那不用巡抚来,我就先砍了你这个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