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通房带球跑,矜贵世子揽腰哄by江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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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跟她弟弟先认识的。跟着她弟弟去食肆吃饭,她对我笑了笑,我当时就觉得,她笑起来可真好看。”
虎风华低头,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说:“后来,我给她打了一头熊,她吓坏了。我又送了她两只野鸡,她很喜欢。再后来,她被知府强绑了去,我去救她,一来二去的,我们就互生情愫,非彼此不可了。”
萧景轻笑:“倒也是一段佳话,只老王爷,似乎不太满意这桩婚事。”
实际上,老王爷根本就不会跟他说什么。
这只是萧景的一句试探。
果然,虎风华就垮了脸,当即就说:“是的,只因着她没了夫君,带着两个孩子,我老爹死活不同意。”
萧景不动声色的垂眸,却是梨软软不错了。
只没想到,她还是那么打眼,走哪都招人喜欢。
虎风华突然抬眸,期许的看着萧景:“太子殿下可帮我劝劝我老爹?若是成了,殿下只管说想要什么,只要我有,就都给殿下。”
萧景之前棋路很是温和,这一局却赢的很快,他轻轻笑了笑,抬眸看向虎风华:“这倒不是难事,孤自帮你劝劝。”
虎风华高兴的不得了,还跪拜萧景:“如此,便多谢殿下了,感激不尽,多谢殿下大恩。”
萧景只勾唇轻轻笑着,伸手去捡棋子。
虎风华高兴拜完,坐回原位,他看着新一局棋盘上交纵的黑白棋子。
问萧景:“这玩法叫什么?”
萧景勾起的唇角就没放下过,好似他待人总是这样温和,只笑意半分不达眼底。
他淡声道:“曾经一位姑娘教孤的,说叫,五子棋。”
虎风华眸子亮了亮,夸到:“那也一定是位很好很好的姑娘,可还在殿下身边?”
萧景摇了摇头:“她说她更喜欢自由,孤放她走了。”
虎风华不能理解:“那如何舍得,若是我定舍不得,如何能舍得心爱之人离开自己,我看她皱眉,都会难过。”
“因为,她留在这里,就总皱眉吧。”
“.......”
虎风华落下棋子的手一顿,他抬眸去看萧景。
萧景也和他对视,温和笑了笑。
虎风华不知那姑娘是谁,但如今有了心爱的姑娘,也会为别人这样真挚的感情而难过。
因为太爱了,所以连幻想失去,都么难过。
虎风华问萧景:“那殿下知道她去哪了吗?她过的可好,可自由了?可开心了?”
“最近刚从别人口中得知,她过的应是不错。”
虎风华就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随后他又说:“多谢殿下教我这好玩的五子棋,回去我定要教给我那未过门的小娘子,想她聪慧,定喜欢玩。”
“那你可说是孤教的?”
“自然了。”
“那就也帮孤跟她带个好吧。”
萧景一个眼神,一旁什么都懂的德全躬身,没一会,让宫女端上来礼物。
水色上乘的一对玉镯,还有小孩的戴的手镯脚镯,金银各一对,一看就是宫里的工艺,雕刻的可太漂亮了。
虎风华忙说:“这,太贵重了。”
萧景却不以为意:“不过是些玩意,替她收下吧。”
虎风华大大咧咧,也没多想,就谢过了萧景。
萧景才说:“父皇今日不适,孤还要进宫侍疾,今日便到这里吧。”
德全请虎风华离开时,萧景又说:“别忘了替孤跟她带好。”
第190章 宛若看狗
虎风华那么没心没肺,当即就道:“自然,想她也许会被吓一跳,但自是高兴的。”
目送着虎风华离开的背影,萧景的面色沉了沉。
他的指尖把玩着一枚黑玉棋子,似乎是在沉思什么。
随后吩咐德全:“给虎猛递个帖子,叫他来见孤。”
虎猛被叫去东宫的时候。
虎风华高兴的不得了,心里还赞赏这太子果然够讲义气。
却不想虎猛见了太子,被一番敲打。本来都被儿子软磨硬泡,又觉得梨软软是个聪慧能管住儿子的,都松动他同意虎风华娶梨软软的心了。
这下却是彻底死了心,太子要虎风华不能娶梨软软,这个恶人,只能他来当了。
虎风华见老爹回来,还高高兴兴的上前问:“爹,太子和你说了什么?”
就等着好消息呢。
却见虎猛脸一沉,抄起鞭子就去打虎风华:“你还告状告到太子那了,别以为有太子从中说和,我就会同意这门亲事。你做梦!要想我同意这门亲事,除非我死!今日,我就放话在这里,你休想娶那寡妇!”
虎风华本来满脸高兴,这下脸色都变了,挥来的鞭子都不嬉皮笑脸的躲了。
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还打到了脸颊上,落下一道青紫红痕。
虎风华却顾不得了,只看着虎猛,难受至极:“爹,为什么啊?!”
“她是寡妇,配不上你,这一条还不够吗?”
“爹娶娘的时候不还是个穷小子,怎么如今倒嫌上别人了?”
“总之,你休想!你要是不闹,我还许你们见面,要是敢闹,我就把你留在京中,找个世家小姐与你成婚!”
虎风华被他爹这话惊的后退了两步,只觉得天都塌了,他跌坐在椅子上,脑中乱如麻绳,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办才好。
虎猛一甩袖子离开了。
虎风华还呆呆坐在那,看着门外冬日的冷雨,他走出去淋了一场雨,淋的手脚冰冷,脑中却仍旧嗡嗡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样让他爹同意,请了太子从中说和都不行,难道要他去请皇帝?
又想起梨软软那句帝王薄情,他打了个哆嗦,打消了念头。
他爹如何越老脾气越古怪,之前也不同意,但也没有这样。
如今,倒放了除非死这样的狠话。
怎么,怎么会这样呢。
虎风华双目赤红,可是,他,很想很想很想娶梨软软。
他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他不在乎她有两个孩子,不在乎她的过去。
为什么那么难呢。
若是梨软软就好了,她聪慧,定能帮他想个办法。
他不要留在京中,他要回去见她。
叶云初被顾元青拽着,走进醉香楼。
顾元青还嚷嚷:“怎么,就只有太子叫的动你了,我叫你也要来,给个薄面。”
顾元青推着叶云初朝里走。
却迎面被一个酒鬼撞上了。
顾元青闷哼一声,不知道还以为被牛撞了,捂着额头抬眸一看:“哎呦,小王爷,这一身酒气,是喝了多少。”
虎风华正边走边拿着酒壶往嘴里倒酒,这会放下酒壶,也的确是醉了。
抓着顾元青就问:“茅房在哪里?”
顾元青哭笑不得:“在下边,我喊个人带你去。”
“憋的慌。”
“喝多了酒能不憋的慌吗。”
顾元青好笑,招来了小厮,让人好生伺候着带去更衣。
打发走了人,顾元青冲叶云初笑:“就这还不拿眼看你呢,我当是个什么人物,茅房都出来了。”
顾元青也是向着叶云初说话。
叶云初说实话,也没拿正眼看过这人,刚撞上,连是谁都没认出来。
这会也没把人的脸记脑子里,只问顾元青:“找我干什么?”
“没事就不能找你世子爷了?走走,今日没乱七八糟的,就我跟你喝点,听说醉香楼新上的杏花酿特别好喝,我自掏腰包,必须请你尝尝。”
叶云初睨了顾元青一眼。
顾元青心虚的嘿嘿笑着,推着叶云初的背把他朝雅间里请。
酒菜上来,顾元青很是殷勤的给叶云初倒酒。
叶云初扫了一眼外面,下午还下雨,如今却已经飘雪了。
看到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叶云初突兀的想起梨软软还在的那一年除夕。
心中猛地一痛,他端起面前的酒,仰头喝了一杯又一杯。
最后顾元青拦着他:“好了好了,怎么还真喝上闷酒了。行行行,别喝了,别喝了,我找你有事。”
顾元青抢走叶云初的酒杯放在一旁不让他喝了。
叶云初才靠在软榻上,他撑着额头,姿态随意散漫的看着顾元青。
三分醉意的眸却满是薄冷:“你找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又得罪了我那二妹妹,想让我从中说和。”
顾元青跟叶巧巧已经完婚一年多了,小两口好着,只也有吵架拌嘴的时候。
叶巧巧偏又是个爱记仇的,顾元青哄不好的时候就找叶云初说说,叫她别太过,给一个面子。
顾元青一笑,端着一杯酒敬叶云初,仰头都喝了,才说:“这冬日天怪冷的,两个人不睡一个被窝,这不冻的慌吗。还请世子爷帮我说说,叫巧儿,别把我关门外面了。”
叶云初冷笑,看着顾元青:“怎么没见我冻死。”
“瞧世子爷说的,你那地龙也不是谁都用的起的。”
顾元青坐到叶云初身边,撒泼打滚的架势:“反正我快冻死了,若是再不让我进屋,我就收拾收拾,上你那睡。总之,世子爷要给我做主啊!”
顾元青拿叶云初的袖子擦眼泪。
叶云初一甩手:“滚。”
顾元青一点要滚的意思也没有,还跟叶云初闹呢。
闹的叶云初轮拳头就要打人了。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小厮将如厕完的虎风华好好的送了过来。
顾元青都气笑了:“你送这来干嘛,你送小王爷回他自己地方啊。”
小厮有些懵:“客官不是一起的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路上一个好心人罢了。”
小厮抓脸,又躬身:“这,我还真不知道他从哪个房来,这,容我去查查。”
虎风华喝多了,手里的酒壶空了,他自来熟的就在叶云初面前坐下去拿酒壶了。
喝着喝着,突然哭起来。
顾元青看了一眼叶云初,只见世子爷垂眸冷睨着虎风华,宛若看狗。
顾元青伸手,想喊住那小厮,身后传来虎风华的哭声。
顾元青都要去开门的手又停住了,他转身看向抱着酒壶失声痛哭的虎风华。
随后又看向始终不为所动的叶云初:“这,怎么回事?”
叶云初看了他一眼,就偏头去看窗外的雪。
意思很明显了,叫顾元青自己解决。
顾元青看人哭的那么惨,从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方帕子。
又看了看,这可是巧儿送给他的苏绣帕子。
平日他都舍不得用,今日要拿出来给个臭男人擦眼泪鼻涕,那多脏。
都玷污了这帕子。
顾元青小气上了,把帕子塞回去,没有要给虎风华用的意思。
只他人坐在虎风华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王爷,何事哭的这样伤心。”
虎风华一边哭一边说:“我想娶一位寡妇,我老爹不让。”
顾元青:“.......”
虽然顾元青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但心里还是被这事儿勾起了好奇心。
看向叶云初,就见叶云初也朝虎风华看了一眼。
顾元青就笑起来,就说没有人听到寡妇两个字,能忍住不探听的。
这可是小王爷,多威风呢,长得也不赖,进京一趟,怕是不少世家嫡女都盯上他了。
却没有想到他想娶的,却是一个寡妇。
寡妇......
顾元青清了清嗓子:“想必那位妇人也是位貌美的?”
“她最好看了,特别是笑起来。”
“既老王爷不愿意,不若退一步,娶一位正妻,再将她纳妾便是,想来老王爷没有理由拒绝。”
顾元青这样建议,好似这样事情就能两全其美。
虎风华看向顾元青,刚要张嘴。
叶云初就说:“你既偏爱那寡妇,又为何要娶正妻。你没有脑子,若是娶个有心机的,怕是你那寡妇如何死的,你都不知道。到时候,就有你后悔的。”
顾元青:“.......”
这是戳到世子爷的痛处了。
虎风华似乎没有想到这样的角度,还听了一下叶云初的见解,颇为受用的点了点头。
随后虎风华给了顾元青一拳:“我们边疆的儿郎可没有你们京中的三心四意,我们若是看中了哪个姑娘,就只会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会有二心。你可知狼这种生物,一生只有一位伴侣,我便是那小狼。”
顾元青被他一拳锤的差点吐出一口血来,只觉得胸口生疼,咳嗽了好几声。
他捂着胸口,离虎风华远了一点,感觉要是再被虎风华打一拳,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叶云初端起酒杯,他仰头喝酒,嗓音冷淡却颇为欣赏他这说辞:“这样倒是最好的。”
又说:“那就不要辜负她。”
虎风华擦了擦眼角的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了才说:“我也不想辜负她,我答应了她回去就娶她过门,可我老爹不同意,他以死相逼。”
顿了顿,虎风华又说:“我还请了太子殿下从中帮我说和,我老爹非但没有同意,还更生气了。”
虎风华想到这些就烦乱的不行,狠狠抓了头发,发冠都被他抓乱了。
叶云初嗤笑:“没什么不同意的,就老王爷会以死相逼吗?”
虎风华猛地抬头看叶云初:“什么意思?”
叶云初垂眸,淡淡看着手中酒杯,他轻轻转了转,才说:“你不会吗?”
虎风华怔怔的看着叶云初,虽然他心里已经认定了叶云初给的主意,但还是说:“那,那如何使得,那,那不就是不孝了吗?我,我岂不是成了,成了不孝子。”
叶云初冷笑出声:“你都不怕娶个寡妇了,还怕别人说你不孝子?”
虎风华僵在原地,似乎被叶云初着大逆不道的话惊得酒都醒了大半。
他低头,眼神有些躲闪。
隔了一会,又仰头对着酒壶,猛把这一壶酒都喝了,像是给自己壮胆。
喝完了,面颊是红的,他豪爽的一擦嘴巴。
随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道:“有道理。”
虎风华一拍桌子:“上酒来,上酒来!之前,是我怠慢你了,没有想到,你竟是个大好人。”
顾元青:“......”
叶云初连正眼都没看过虎风华一眼,不过随便说了两句,更像是挑拨。
虎风华还把他认为大好人了。
顾元青也是觉得脑子懵懵的,但还是在虎风华差点要掀了桌子的时候,叫人上了酒。
虎风华给叶云初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举杯,敬叶云初。
顾元青以为叶云初不会理。
可不知道叶云初今晚抽什么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竟然抬手,随意散漫的回敬了一下。
就仿佛虎风华这个朋友,他还交上了。
虎风华把酒一喝,又重新给两人倒上,才跟叶云初说:“那我要是以死相逼,我老爹还不同意呢?”
“那就断绝关系。”
“我?!”
虎风华觉得叶云初这也太离经叛道,太疯了。
但是又隐隐的血都热了。
叶云初随意的扫了一眼虎风华:“分家知道吗?”
“我.......”
“换个词,自立门户。只要你强大到,连老王爷都要敬三分,你以为他还管得住你要做什么?”
虎风华跌坐在地上,手里端着的酒都撒了,他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思考办法。
很久后,才说:“这,这有点难,我爹,是镇北王,那赫赫战功,我如何打下?如今边关安定,我纵然有心,也不敢挑事。”
顾元青吓坏了,去捂他的嘴:“小王爷,这话可不能乱说。”
顾元青又起身把窗户关上了,关的时候还四下看了看,好在耳朵里都是吵闹喧闹声。
他轻轻松了一口气,将窗户关上了,隔绝了外面的冷风。
虎风华脸上的酒热就更明显了,他整个人脸红脖子红的。
叶云初没有雪景看了,才坐正看向虎风华。
他放下酒杯,才说:“那就办点实事,你不是杀了四品知府吗?那知府是个贪官,治下百姓肯定苦不堪言,你去顶了他的位置。把地方治理出政绩,到时百姓爱戴你,敬你,你便上万民书,请圣上下旨,还愁娶不了一个寡妇?”
虎风华呆呆的看着叶云初,随后他眸子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最后扑过去,高兴的抱着叶云初的脖子,狠狠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太聪明了,这就是破局之法,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
“你太厉害了。”
“真的,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大哥,有话,你吩咐一句,刀山火海,兄弟给你办了!”
虎风华高兴疯了,一个劲的夸叶云初。
最后被叶云初推开。
虎风华又敬了叶云初酒,高兴的酒都醒了,之前的颓丧也全然不见。
“大恩不言谢,都记心里了。今日我喝高了,先回去安排这事,来日必登府重谢大哥。”
虎风华又喝了一杯酒,才高高兴兴的离开了,哪里还有半分醉意,这是着急安排事去了。
顾元青又把窗户打开,朝外看了看。
“今太阳也没有打西边出来啊。”
他又放下推开的窗户,回头去看叶云初:“你这是唱哪出啊?”
叶云初自斟自饮,闻言自嘲的笑了笑,才说:“不过是以过来人的身份。”
他这么说,顾元青就懂了,知道他是想起梨软软心里难受了。
巧儿想起梨软软的时候,也常落泪。
顾元青想起来,也会觉得惋惜,那是多么鲜活,多么有灵气,有想法的姑娘。
可惜了,在叶云初大婚之日,伤了心,为了逃离侯府,却在半路被匪盗杀了。
顾元青也跟着叶云初沉默了一会,有意缓和氛围,才道:“拍的你背疼不疼。”
叶云初是真的没有忍住,笑了出来,他许久没这样笑了,一时还有些恍惚。
才道:“怕是几个手印子。”
若是梨软软还在,他定回去跟她告状了,可如今,连回去涂个药,知冷知热的人都没了。
叶云初又收敛了笑,酒也无心再喝了。
他将酒杯放下,跟顾元青说:“走吧。”
顾元青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嗯?”
叶云初揽着他的肩膀:“难道还真要上我那睡?”
叶云初乘坐马车,跟着到了顾元青府里。
顾元青又被关在了外面。
叶云初从他身后走出来,他什么都没说,只往那里一站。
翠儿跑进去,没一会,叶巧巧亲自开门相迎。
顾元青就极其不要脸的站过去,搂着人。
叶云初看着他们两个人,一个陪着笑,一个还扭捏冷着脸。
心中一时酸涩,面上却不显,只站在风雪里说了句:“两口子床头吵,床尾和,心里有气,别过夜。”
说完他转身离开。
叶巧巧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到底没有开口,顾元青牵着她的手,还陪着笑。
被叶巧巧狠狠瞪了一眼。
那边暗卫追上去,要给叶云初撑伞。
被叶云初挥开了,他站在风雪里,仰头去看这漫天大雪。
马上,梨软软就离开三年了。
一眨眼就三年了,可真长啊。
可真.......
想她啊。
叶云初闭上眼睛,如果能再见她一面就好了,哪怕是在梦中呢。
风雪中,他轻轻自嘲的笑了笑,又睁开眼睛,朝前走。
年后,京中送走了压着儿子来请罪的镇北王。
虎风华被封了龙虎城知府,朝廷正四品官员,领着官袍回去的。
太子将叶云初叫进东宫。
二人品着茶。
萧景看向叶云初,才说:“让虎风华替了被他杀死的知府位置,这背后,必有高人指点吧。”
叶云初垂眸看着茶盏里碧绿的茶汤:“瞒不过殿下,不过是,酒后多言了两句。”
萧景都气笑了:“你可真会出主意。”
叶云初还有些不知道萧景在气什么,在他看来,萧景对镇北王,没有意见。
镇北王不是个心里没数的,从他压着儿子进京请罪,就知道他为人不像是会对朝廷有异心。
叶云初觉得萧景的火气有些莫名其妙了,但是萧景的情绪一向是很稳定的。
于是叶云初看向萧景:“这样不好?小王爷,明显需要敲打和历练,以为龙虎城的知府是那么好当的?那是朝廷的一块硬骨头,各方势力错综复杂。”
顿了顿,叶云初才又说:“如今这硬骨头交给更硬的人去啃,拔了朝廷这根刺,殿下不高兴?”
萧景低头喝了一盏茶,随后又喝了一盏,再喝了一盏。
才说:“就你看的明白。”
叶云初一双眼睛,难得少见的无辜了一下,偏头耸肩:“嗯。”
萧景要喝再喝一盏茶,却喝不下的将茶盏放下:“孤看见你就烦,回你侯府去。”
“臣告退。”
叶云初觉得萧景莫名其妙,叫他来,把他骂了一顿,又叫他走。
他也真的不知这事儿哪得罪萧景了,主要这事,他不插手,萧景也是要这样办的。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不然龙虎城,萧景还想派谁去?
总不会是他吧。
他去那种地方干什么,吃沙子吗?
叶云初就当圣上病了不见好,萧景心情不大好。
萧景确定叶云初走远后,抬手把茶台上的茶盏茶盘扫落在地上。
一旁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萧景的手拍在桌子上,最后又深深吐出一口气。
又招手喊来暗卫,吩咐:“帮孤办件事。”
年节很好过,只今年雪多格外冷些,过了十五,雪还很厚,还未曾化。
顾元青如今在大理寺任职,十六这日。
又是太子组的酒宴,如今也只有太子能叫动叶云初了,否则叶云初一应全推,活的像个世外高人。
这次没有外人,就是叶云初,顾元青,加上个徐阳曦。
席间氛围也轻松。
萧景端坐主位,随意闲聊的模样,问顾元青:“最近在忙什么?”
顾元青把酒杯一放,就说:“我最近办个案子,本来都结案了,尸体都认领了。却没有想到,竟然领错了。”
萧景看向不专注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叶云初,好似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硬是表现的十分平常:“是吗,还有这种事,尸体怎么会认领错呢?”
顾元青忙道:“还别说,真就错了,那尸体让水泡的面目全非,光凭胎记,衣服首饰判断,却是不准呐。”
叶云初似有所感,突然看向顾元青:“不准?”
顾元青点头,才道:“仔细调查下去,发现,是有人从中作假。”
“作假?”
叶云初猛地想到梨软软的尸体,被狼啃噬的面目全非,那不就是只凭衣服,首饰,胎记认的吗?
尸体一般是不会认错,可如果有人从中作假,故意扰乱他的判断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说明,梨软软没死?
想到这个可能,叶云初突然心跳的不受控制。
那边顾元青已经将案子大概说了一下,最后说:“那被水泡的尸体,最后竟然炸了,还好我不在,大理寺现在都没法闻,太味儿了。说起来,我都几天没去上值了。”
徐阳曦说他:“殿下还在这呢,你说点能听的。”
顾元青就举起酒杯:“是我考虑得不周到了,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嘛,扰了殿下雅兴,我喝一个。”
他仰头把一杯酒喝了。
叶云初去拿酒杯,没有拿住,酒杯倒在桌子上,又掉在地上。
冷不防的哐当一声,吓得顾元青手一抖,还以为自己说那事惹的太子不快了。
一抬眼发现萧景唇角带笑,似乎心情不错。
顾元青又一扭头,发现是叶云初的动静,他松了一口气,跌坐在软垫上:“修竹最近酒量不行啊,才喝几杯,人就醉成这样了?酒杯都拿不稳了?”
本来还想往下说说,想起叶云初如今也不是那开的起玩笑的,特别是梨软软死后。
于是顾元青就打趣到这,没往下了。
婢女过来小心的擦干净桌子上的酒,给叶云初换了酒盏,倒好酒,才躬身退下。
叶云初只觉得思绪很乱。
三年了,如果梨软软没有死,那她去哪了?
过的好不好?
梨软软真的没有死吗?当年的事,能够证明她没死的破局之点在哪里?
谁弄的假尸体?
不,不会。
当年他彻查过,这事跟徐家没有关系,徐家还没有能力能够瞒的滴水不漏。
而且徐家要做,也是直接杀了梨软软,断不会帮梨软软逃脱。
能逃的这样了无音讯,弄假尸体滴水不漏,叫他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的。
身份必定不简单。
会是谁?
叶云初扫向了顾元青,随后很快移开了视线。
顾元青做不到。
能做到的,只有........
叶云初缓缓掀起眼皮,看向了端坐高位的萧景。
脑子里好似有什么闪过了。
叶云初猛地想起来梨软软离开之前。
萧景的不对劲,那对脚镯,还有突然冒出的琉璃,他纵马一夜追上时,萧景马车里的通房,后来却没有听说东宫里有哪个宫女得宠........
叶云初甚至还在脑海里捡起那一晚,顾元青跟他说的那句话:“世子爷,你长点心吧。”
还有那句顾元青的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回去问你那小通房吧。”
一切好似都串上了。
有的,还是有蛛丝马迹的。
若是太子做的,瞒得过他就对了。
叶云初端起面前的酒杯,他仰头喝下,垂眸却不动声色。
等酒宴差不多要散了,叶云初就撑着额头,一副醉了的模样,倒在桌子上。
萧景扫了叶云初一眼,他什么酒量他心里还没数吗,何况他今夜都没喝几杯。
这会知道使心眼子了,给虎风华出主意的时候脑子都长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