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孪生嫡姐逼换夫?她转身母仪天下by银台金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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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来了人,你便要把我赶回宋家……这难道不是因为奚清梧么?呵呵……”
奚清桐低低笑了几声,周身环绕的怨气如同实质,这副模样让郑夫人心中的火倏然又旺盛了许多,又恨又痛!她为这女儿做了那么多,这女儿竟然还怨她!
一时刺激之下,郑夫人也不愿意再哄着她了,冷笑道:“是,我是因为你姐姐,你姐姐如今为王妃,我紧着她些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我以为你会明白这是世家默认的事,非要拿到台面上做什么?”
看到女儿那猛然从眼眶中流出的泪水,郑夫人偏开脸,“你现在立刻给我回宋家去,没有要事,就别回奚家了!”
几番言语,彻底让奚清桐认清了事实,她的母亲也不要她了。
萧霁不要她,宋云鹤不要她,娘也不要她了……
“哈哈哈哈……”
奚清桐大笑出声,笑声里的癫狂之色让在场的人不禁有些发毛,没等郑夫人开口斥责,她已然转身往外走去,脚步迈出之大前所未有。
郑夫人的手动了动,最终也没抬起,就这么看着奚清桐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金珠和银珠抱着包袱不知所措了一瞬,而后赶忙跟上。
看着早就等在大门外的马车,奚清桐的脚步顿了顿,眼泪再次汹涌而出。原来娘早就准备好了,她痴痴笑出声,那样子让追上来的金珠和银珠大气不敢喘。
她们害怕奚清桐把怒火撒到她们头上,可直到上了马车,奚清桐也未说出一句话,只默默流着泪,不发一语。
马车缓缓驶离奚府,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格外清晰。而在府内,郑夫人也终于忍不住抹了抹眼角的泪。
身边的丫鬟上前递上手帕并安慰:“夫人,娘子还小,不懂事,过段时间就好了……”
然而郑夫人并不赞同这句话,她接过手帕边抹泪边道:“十八岁,都要当娘的人了,不小了,她是被我养的太任性了,那样的事怎么能随便说出来……若是让主君知道,可怎么办……”
说到最后,郑夫人的眼泪停止,眼中生出一抹惧色。
她怕的,让的,哪里是那个丫头呢?她怕的是这奚家家主知道啊。
“幸好,幸好王爷喜欢那丫头,桐儿也有了孩子,这样,主君年底回京,应当能应付过去吧。”
这才是郑夫人让奚清桐老老实实生下孩子的原因,只有这样,才能逼得奚建安认下这一桩事,进而帮着隐瞒,善后,处理妥帖。也只有这样,她自己受到的训斥才能少一些。
郑夫人其实心里也是怕的,她觉得自己承担了很多,所以奚清桐骂她,怨她,她才会如此生气伤心。
奚清桐那边,直到马车摇晃了半程,她才渐渐从自己的情绪中挣脱,清醒了过后,她又开始后悔。
与宋云鹤闹翻,被亲王拒绝后,她竟然又把奚家这条路堵住了。
虽然母女关系可以修复,但也绝不是现在。奚清桐一时觉得无助极了,她茫然地抬起头,正对上两双战战兢兢的眼眸。
她立刻想起向她们向母亲透露了自己怀孕的金珠,刚想开口就骂,又倏然停了下来。
奚清桐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把最大的三方都得罪了,难道还要让自己的贴身丫鬟也离心吗?最后她只能强压下内心的愤怒,再次沉默。
她有心不回宋家,可无论她的嫁妆还是奚清梧的嫁妆里都没有宅院,甚至身上都没带几两银子,住客栈都住不了几日,思忖再三,奚清桐发现她自己竟然只能回宋家。
想到宋云鹤见她回来是何嘴脸,又会如何嘲笑她,奚清桐的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马车在宋府门前停下时,她几乎快要呕出来,在马车上静坐了整整一刻钟,奚清桐才做好心理准备慢吞吞地下了马车。
就在她站门前快要拾级而上时,府门吱呀一声打开,宋云鹤那张脸正好出现在了里面,看似恰巧,实则等候已久。
见到奚清桐,他立即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哟,这不是要离开我的人么?怎么回来了?还如此狼狈?”
奚清桐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但她硬生生忍住了。她缓步上前,在宋云鹤惊讶的目光中,突然展颜一笑:“因为我有身孕了。”
多么可笑,她竟然还要借着这个压根不想要的孩子才能回到宋家。

第191章 斗来斗去,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宋云鹤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奚清桐平坦的小腹上,眼眸中的情绪变得复杂。
“你怀孕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干涩,先前在心中打好的腹稿一瞬间烟消云散。
奚清桐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伸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腹部:“已经一个月了,你难道不想要他吗?”
她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仿佛真的因腹中孩儿的到来而喜悦,这让宋云鹤心中的阴霾一下子散去了许多,先前的龃龉似乎也无法再提起,只能揭过了。
当然他也不想提起,因为他真的想要孩子。
宋云鹤父母双亡,又无兄弟姐妹,他无数次幻想过若是他有个亲族该有多好,如今知道自己有了子嗣,一瞬间在他胸中涌起的欢悦之情完全压过了之前的种种难过。
他要有儿女了!他在这个世上要有亲人了!血脉浓厚的亲人!
宋云鹤的表情几经变幻,最终还是忍不住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想,当然想,快进来吧,外头热,别热着孩子。”
奚清桐本该高兴的,高兴宋云鹤态度能如此温和,她回到宋家如此顺利,可听到他说出的那句话,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别热着孩子……
奚清桐的喉咙动了动,她有心想说些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最后只能强压下这一切难受的情绪,还得强撑着笑微微颔首。她挺直腰板从他身边走过,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这一天,奚清桐回到了宋家,她没有受到宋云鹤的任何嘲讽和刁难,甚至连那一直看她不顺眼的老管家都对她顺从了些,刚被抬为妾室的冬凝也老老实实地对她俯首,老实的像个鹌鹑。
宋家所有人都把她捧在了掌心里,明明该高兴的,可奚清桐却完全笑不出来,望着窗外的明月,感受着夜晚的凉风,奚清桐对镜努力扯起一抹微笑,第一次感觉自己笑的很丑。
这叫金珠银珠不禁惴惴不安,她们和郑夫人告密,主子没责罚她们已经叫她们害怕,如今又露出这样的神情,实在叫她们内心难安。
“夫人……您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吗?”
金珠银珠到底是陪伴她长大的丫鬟,听到她们此刻关心自己,奚清桐心中终于有了一丝熨帖,可心中的情绪又叫她怎么说出口呢?
说她是因为这个孩子不高兴?
就在奚清桐思忖着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时,银珠又接了一句:“夫人,您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听说开心些,以后孩子才会性子好。”
奚清桐翕合的嘴唇倏然闭上,而后又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母亲训斥她,打她的时候没人在意她身怀有孕,自回到了宋家倒是方方面面有人在意了,宋云鹤的叮嘱,厨娘特意做的晚膳。
“……别热着孩子。”
“这些吃着都补身子…对孩子特别好。”
她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自小到大受到的耳濡目染让她知道这些都是对她好的,但奚清桐就是觉得莫名的不高兴。
至于为什么不高兴,她还懵懵懂懂的,她知道是因为这个孩子,可到底是因为这个孩子哪方面呢?是因为他是宋云鹤的种吗?是因为她觉得会使得自己容貌褪色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仅仅是……
然而这让奚清桐隐隐不适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她在这边养胎,日子平静如死水,青梧萧霁的生活却开始有了波澜。
青梧先是邀请了善善来王府做客,两个小女郎相见好不开心,当然这一行为落在其他王爷的眼线中便是萧霁拉拢徐怀钰的证据。
镇国大长公主回归,看似只是一位年迈的老人回家,不值得有什么可惊奇的,可京城这深潭已经因她暗流涌动。
萧玉鸾回京后看似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帮废太子回京起复,除此之外蜗居在公主府足不出户,实际上私底下做的事情可不少,不动弹,不上朝,是为了安萧元成的心罢了。
其中一件便是授意镇北侯一边找军中老友喝酒,一边暗地里接触文王。这些事都是“秘密进行”,甚至还做了不少遮掩,只是最终“暴露”在了多方势力的眼下。
武王和文王之间本就不小的火一下子就热烈起来。
武王虽然退居二线若干年,但依旧是皇子中在军中最有实力的,他在战场多年,在京中的经营便自然不如文王,本自诩不输文王,谁晓得这文王竟然有本事勾引到镇北侯?
这话通过探子传到了文王耳中,让他不禁来回踱步怒骂:“什么勾引?他这是把本王当什么了”
“那镇北侯什么时候支持本王了?简直一派胡言。”
“可是,昨日侯爷与您在荷园喝酒了。”幕僚指出原因。
“但那只是喝酒而已,喝酒就代表是本王的人了么?”文王的手重重拍在桌上,十分不服气。
“那王爷可要与侯爷划清界限?”幕僚又问。
听他这么问,文王当即收回了自己的手,云淡风轻起来,“那当然不。”
他站定在书桌旁,面上浮现了意味深长的笑。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才是朝堂博弈的精妙所在。
“准备些好酒,去打听镇北侯爷的踪迹,咱们改日再‘偶遇’,说不定就成了呢?”
幕僚摸了摸胡子,有些犹豫,“这薛侯爷以前对王爷您爱搭不理,此番会不会有诈?”
文王想起昨日遭遇,脸不禁有些热,不好意思和幕僚说,昨日确实是使用了一番手段才将侯爷请入园中,确实也算得上“勾引”?
“没事,本王就是要个氛围,有薛侯爷在此,军中难道不会有人心动么?”
镇北侯虽老,但余威尚在,无论他是否真的是自己的人,他都能借此得到些好处,最好让有些人真的以为镇北侯站在了自己这边,然后自己找上门来。
也是叫文王有些纳闷,几日后他偶遇薛侯爷,再次邀请他喝酒,还真成功了,文王一时自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明主魅力引得镇北侯心动,一边也暗疑这来得好似太容易。
推杯换盏之间,他也借着玩笑试探薛沉,“本王以为侯爷会为避嫌而拒绝本王。”
薛沉闻言,慢悠悠地端起酒杯,浑浊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他先是眯着眼嗅了嗅酒香,这才抬眼看向文王。
“避嫌?”薛沉笑了两声,“老臣这把年纪了,还避什么嫌?一不掌军权,二不是年轻力壮,横竖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不能随心所欲,这辈子还有什么意思?”
他说的意味深长,而后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时,薛沉故意手一抖,让酒杯“不小心”滚落在地。
“哎呀,老了老了,连杯子都拿不稳了。”薛沉摇头晃脑地叹道,“殿下您看,老臣这样的糟老头子,还能有什么用处?不过是混口酒喝罢了。”
这又让文王把招揽的话咽进肚子里,倒不是真相信了薛沉的鬼话,而是这话明显就是不想管事的意思,至少目前不想,不过文王也没想过一次就能成功,心中暗想下次再战。
可此番会面已然让人不安,武王暗怒,宁王侧目。
虽然宁王手中并无军权,但文王得势,也会压榨他的生存空间。于是在诸王下朝一齐给皇帝请安时,宁王便忍不住给文王上眼药。
安王身子不适,告假居家,故而未来,三个王爷见礼寒暄后,宁王状似无意地笑道:“父皇,儿臣听闻三哥近来与薛侯走得颇近。前日还听说他们在醉仙楼把酒言欢呢。”
第二次文王并未故意遮掩,故而有心人都知道。
萧元成翻阅奏折的手微微一顿,其实这些他都知道,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儿子耐不住性子提起了,他本以为是老大,却不想是老三。
皇帝锐利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眼神像把钝刀,虽不锋利却让人浑身不自在。
文王早有预料,此番从容不迫:“三弟这话说的,薛侯爷爱酒京中众人皆知,不过巧合遇见,一起喝个酒,怎么就称得上走的颇近?”
武王见宁王发难,自然也帮腔道:“呵,薛侯爷是武将,二弟你一文弱书生,若不是走的颇近,武将愿意和书生喝酒?”
萧元成听着儿子们的唇枪舌战,也默不作声,视线依旧落在这一沓奏折里,就听老二又道:“若是喝个酒就算走得颇近,那六弟妹邀徐状元的夫人与府中聚会,又当如何算?算结党营私?”
听到这句话,萧元成终于抬起眸子,嗤笑一声,这一声笑让三个王爷立刻噤声,皆垂眸而立。
有限的视线中,就见他们的父皇慢条斯理地从奏折中抽出一本,扔在案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既然你们都这么担心你们六弟暗地里结党营私,那么就叫他在百官之中吧。”
在三个王爷惊异的目光中,萧元成淡声道:“尚书左丞祖母去世,丁忧回乡,便叫老六先顶替他的位置吧。”
尚书左丞乃是尚书省常务副管,协助尚书令处理日常政务,监督六部文书流转,左丞掌吏、户、礼部,虽然并无处理决断的权力,但无疑是进入了权力中央!
这三部文书,他皆有机会过目,这可是从前他做储君时都没有达到的地步!
一瞬间,三个王爷呼吸都要停滞了,他们也只在六部其一经营了一些势力而已啊……
他们一瞬间几乎要道心破碎,他们辛辛苦苦让萧霁被废,可三个多月,他又回到了顶峰。
而萧元成看着这些不可置信的儿子,浓密的胡子底下藏着讥讽的笑意。
就是这种感觉,斗来斗去,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他愿意时,他们便能成功,他不愿意,谁也别想得逞。

第192章 萧霁与沈玉山
见这些儿子都不说话,萧元成收敛了唇角的笑容,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一字一句地打在他们的心口。
“让老六身处百官之中,有百官,你们监察,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是皇帝,哪里要让他们放心,听到这句话,三个人立刻深深地垂下头。
“儿臣不敢。”
“父皇误会了……”
“误会?”萧元成摸了摸胡子,声音冰冷起来,“朕看并不是误会,你们也敢得很,连一个不良于行的弟弟都容不下,他才刚回京!”
离杨皇后的祭日越来越近,萧元成的心头也难得出现了愧疚之情。他自觉与杨皇后并非没有感情,这位皇后才貌双全,聪明灵慧,他们也有那么几年浓情蜜意的时候,他也不忍让她的孩子一直这样憋屈。
萧霁就这么成了尚书左丞,不,应该是承了尚书左丞的职责,若是真想结党营私,担任这个位置无疑是老鼠掉进了米缸里。
可萧霁如今深谙皇帝的心思,还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看着他,是以他上值后只兢兢业业地做好本职任务,在尚书省中熟悉着三部事务。
这个时候,他才隐隐察觉到自己从前做储君时的不对劲之处,他好像被故意“养废”了?不,不是养废,而是养的太端正了,他学的诗书礼义,完全是按照君子的标准在培养他,而不是帝王储君。
后来到了十五岁,他被允许入朝听政,可一直只是听个大概,想要亲自参与一些事务时,皇帝便会以他年纪尚小拒绝,后来母后去世,他更是因为心情不佳耽误了几月,等到从丧母的忧伤中走出,开始真正接触朝中事务,距离他被废也不过一年半的时间罢了。
对比那些接触了数年朝政的兄长们来说,他简直稚嫩得像个雏鸡,现在恍然回首,他只觉得讽刺。
即便有老师在,他对朝政的了解也一直停留在较浅的层次,入了尚书省,他才晓得这其中更多的关窍,即便是只是看,也比从前看得更多,更深了一些。
四个王爷都让探子盯着萧霁,看他是否会借机勾结党羽,然而每日听到的汇报皆是——
“昭亲王今日辰时入省,酉时方归,其间除与同僚议事外,未与任何人私会。”
“王爷今日过手户部奏章三十余份,午膳都是在值房里用的。”
“昭亲王向吏部借阅了历年考绩档案,说是要熟悉官员升迁规制。”
几位王爷听着探子的汇报,脸色不愉。宁王烦躁地扔下手中的密报:“这个老六,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文王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太规矩了反而可疑。”他转向心腹,“去密切关注,他借阅档案后都做了什么。”
与此同时,萧霁正在值房里阅读这数十年间吏部官员的档案,看到了不少如今还在朝堂亦或是已经去世的名字。他看得十分投入,便也没注意到是何人来到了他的身旁。
等他发现时,一抬头,正对上尚书令沈玉山含笑的目光,萧霁立刻起身,“沈大人来了,怎么是有何要事吗?”
以他的身份其实是不必这样谦虚,但毕竟在尚书省历练,最高的上峰还需尊重。
他已在尚书省几日,但这位尚书令还从未来找过他,一直只将他视为普通下属,萧霁很满意现在的状态,如今见他来了,倒觉得有些不妙。
自己好不容易能进尚书省真正了解这个部门是如何运转,可不想因和尚书令交往甚密而引起皇帝的注意,从而失去这个机会。
看着面前这位略显谨慎疏远的年轻亲王,沈玉山和蔼地笑了笑,指着那档案道:“倒也没什么,就是恰巧看到自己的名字罢了。”
萧霁下意识垂眸一看,还真在那页档案上看到了沈玉山的名字,那是他从翰林院迁门下省左补阙的记录。
“那还是顺天年间的事情了,一晃三十余年过去了。”说这句话时,沈玉山眼中掠过万千怀念,那时他与公主皆风华正茂。
顺天是杨皇在位时的年号,这么一说,萧霁蓦然发现这位尚书令也是三朝老臣,这条升迁记录正是曾祖母在位末年留下的。
瞥见沈玉山眼中的怀念,萧霁也微微触动,“三十多年的光阴确实漫长,好在尚书令大人如今已然登顶。”
沈玉山摆摆手,目光却仍停留在那页泛黄的纸页上,“不过是恰逢其时罢了,朝中老臣不多了。”
这话便是说自己是靠资历熬上来的,颇为谦逊。
这也略微改变了沈玉山在萧霁心中的形象,在没看过这份档案前,他还真不了解这位尚书令,只大略知道他是祖父当政时为中品官员,而后累积多年才为尚书令。
甚至因为他总是顺着皇帝说话,也不接触任何皇子王爷,萧霁作为太子时心中暗自觉得这位尚书令是个只愿意明哲保身的。
当然好听点是明哲保身,难听点就是但求无过,再难听点便是尸位素餐,唯皇帝一人所用,佞臣之流……咳咳,如今一看,好似并非如此?他心中不禁生了些许好奇。
没待他再说话,沈玉山已微微拱手道:“殿下继续看吧,臣还有要事。”
萧霁颔首相送,又重新坐下,这次他有目的地翻看关于沈玉山的部分,渐渐地发现了些特别之处。
沈玉山发于中宗门下,调动升迁大部分也都集中在杨皇在位末期和中宗在位期间。
他的履历本无问题,一步一个脚印,只是萧霁敏锐地发现,他履历几次调动升任的事件之中都有另一个人的身影,那就是镇国公主。
若不是萧玉鸾是青梧的姥姥,萧霁也不会注意这一点,只当是恰好共事,但注意到了……少年摸了摸下颌。
沈玉山升迁履历中是做了不少事实的,有姥姥那样的性格的人参与其中……所以沈玉山曾经是个能臣,实臣,这与他现在的做事风格并不太相符。
这是彻底改变了心态,还是无可奈何?

下值回到王府中的萧霁还与青梧提及了此事。
“尚书令当年也是与姥姥共事过的人,也不知道姥姥与尚书令的关系如何?”不过这话刚说完,萧霁便自己否定了。
“算算岁数,尚书令初入朝堂时,姥姥已经权势显赫,应当不会对祖父的下属投放过多目光……”
听到这句话的青梧眼神忽然微妙了一瞬,随口笑道:“倒也不是不可能,若尚书令是个美男子,姥姥定然注意得到。”
姥姥曾言她年轻时极爱美男子,虽未必要采撷品尝一二,但看见定然是要多欣赏几眼的。
坐在篝火边的姥姥大口喝酒,吃肉,回忆道:“你姥姥我那会熟知家乡的美男子,上下十岁里的,但凡我见过,就没有不记得的……嗯,我想一下,一个,两个…五个…九个…十六个……”
当时不知道姥姥是公主,青梧只当玩笑,寻常乡野间,无论男女,俊俏的人都少见,姥姥性情潇洒,说自己万花丛中过应当是江湖人的吹嘘之言,可知道姥姥的真实身份后,这话的可信程度自然增加了。
姥姥是公主,生在京城富庶之地,美男子如云,见过十来个顶级美男不是很正常吗?
再加上这段时日与善善闲谈玩笑之时也听过不少镇国大长公主的传言,宫廷里似乎要把这位长公主遗忘,可民间还有很多人记得当年公主的风华,青梧便觉得姥姥当年和自己吹嘘过的事情或许真的存在。
现在说出来也只是说笑,谁想听到这句话的亲王倏然眯起了眼睛,“此话怎讲?”
青梧未曾察觉到危险,她翻看着姥姥送来的医书,下意识便回道:“姥姥与我说过,她年轻时最爱俊俏郎君,谁长得俊俏,她便能记住谁。”
“哦,那尚书令年轻时,确实长得不错。”
俗话说谁养的像谁,姥姥如此,卿卿不会也是如此吧?
萧霁逐渐走近,直到站在青梧身旁,青梧把视线从医书上移开抬头看向萧霁,眼睛不说霎时间亮了,也称得上颇有兴趣。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青梧也有,再加上有善善这个与姥姥性子相仿的女郎在,青梧很难不被影响。
看这副“极为感兴趣”的模样,萧霁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可嘴里还是继续解释,“我记得十年前尚书令的模样,即便已经年过四旬,依旧称得上美男子,听说有不少女郎不介意他年纪大要嫁给他。”
听到这话,青梧更感兴趣了些,“尚书令大人没有夫人吗?”
“没有,”萧霁停顿了一刻,“尚书令大人一生未曾娶妻生子……”
话音落下,两人四目相对,忽然都觉得有些奇异,萧霁只是纳闷,青梧则又想起了姥姥曾经随口说过的,她说她曾经最小的情人比她小了快十岁,春风一度后,那个小情人在她离家时还不曾娶妻。
虽然这京中不知道有多少比姥姥小十岁的俊俏男子,但其中还未娶妻的定然没有几个。
也不知怎么地,青梧将尚书令对入了姥姥的“小情人”身份中,而后竟觉得意外地合适?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一对璧人,女子风华绝代,男子清俊无双……
萧霁清清楚楚地看见青梧忽然露出了迷之微笑,不禁抿了抿唇,又忍不住磨了磨牙,“怎么笑成这样?是想起哪个俊俏郎君了?”
青梧眼睛眨了眨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扑哧笑出声。
这醋吃的……
“哪有想到什么俊俏郎君。”青梧嗔了一句,可萧霁不信,凑近了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那你方才怎么笑成那样。”
那种带着欣慰,满足的迷之微笑,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俊俏郎君啊。
看着眼前这位已经恢复亲王之位且还入了尚书省上值的少年一脸不信,气鼓鼓地看着自己,青梧有些无奈又有些复杂的甜蜜,面上表情几番变化,最后干脆伸首亲了他一口。
“哪还有郎君比雪奴更俊俏?是吧?”
这个称呼是应萧霁改的,对比六郎这个参杂着皇家排序的称呼,还是雪奴更加属于萧霁自己。
听到这句话,萧霁倏然顿住,看着那双满含笑意的漂亮眼眸,好几息过后才“哼”了一声,傲娇道:“果真?”
青梧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当初在上林苑初遇,若不是见你英姿飒爽,我怎会站在车架上仰首看那么久?”
这话自然也让萧霁回忆浮现,想到当初初遇那日,即便过了数月,他也记忆犹新,每当想起那日,他都会忍不住羞赧,即便现在也是如此,他竟然当众认错了妻子……
不过现在想来,这就是天定的缘分,卿卿就该是自己的妻子,他才会误认。
想到卿卿当时因他英姿而驻足,先前还暗自不满的少年瞬时转变了态度,爱好美色好啊,他就是美色。
卿卿夸他是最俊俏的……
青梧原以为他还不满意,刚想再说些好听的,她的后脖颈已然落入萧霁的掌中,红唇被封住。
过了好些时候,青梧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时,她才被松开。
她急促喘了口气,拍了拍胸脯,开口刚想责备:“做什么亲那么久……”下一息这句话又换成了惊呼。
青梧已然被萧霁抱起悬空,二话不说向书房内室走去。
“你……这大白天的……”
萧霁看了看被夕阳染红的窗纱,哼笑了出声,指出道:“傍晚了。”
青梧红了红脸,又找借口:“还没用晚膳呢。”
萧霁依旧不理,快步走入,将其放在床榻之上,而后弯腰垂首与青梧额头相抵。
“我看起来像是什么很守规矩的人吗?以前或许是,但现在肯定不是。”
出宫后,他最大的成长就是要脸,矜持,那都是虚的,不要脸,不矜持才能得到想要的。
恰如此时,他迅速宽衣解带,露出腹部肌理,坐在床上的女郎立刻眼神落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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