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嫡姐逼换夫?她转身母仪天下by银台金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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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妻子轻咬了一口后,少年及时改口,“唔……梅子很甜……”
话语落下,少年的手已然落在那纤细的腰肢上。
月光下,一对璧人热吻,藏在屋中的小丫鬟从窗纱中隐见这一幕,纷纷红着脸背过身去,却又忍不住回首偷觑一眼。
不一会儿,两人的衣裳半褪,一阵微风掠过青梧的肌肤,这才让她恍然回神,连忙羞道:“去里面……去帐子里面……”
只听少年轻笑一声,而后两人便环抱着没入半透明的纱帐中,纱帐随着微风摆动,不一会儿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脚,那脚起先随着微风摆动,再后来忽然蜷起,又乍然舒展在夜风中。
仿佛花苞遇春风,开的娇艳欲滴,迎风展瓣。
第212章 天赐吉兆
六月的最后几日,远在荆州的奚建安终于再次见到了他的心腹奚忠,这比他想的要早上好些天,看着眼前蓬头垢面的心腹,奚建安有了不祥的预感,他忙倒了一杯水递给奚忠,沉声问道:
“可是……可是京中出了什么事?”
却见奚忠接过茶水牛饮而尽,而后便露出了一丝笑容,“主君,莫急,属下慢慢说。”
缓过劲儿来的奚忠将此次回京的事迅速道来,口中说出的每一句都让他震惊。
萧霁复位亲王,封号“昭”字,自己女儿被请封正妃,自家现在是昭王名正言顺的妻族,奚建安又喜又忧,喜的是女儿成为正妃,忧的是若是互换之事被亲王发现,奚家还不知要蒙受怎样的怒火。
然而下一息便峰回路转,“王爷早就知道王妃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了。”
奚建安瞳孔瞬间放大,“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奚忠将他从青梧萧霁那里听来的话总结一下告诉了奚建安,让奚建安简直两眼一黑,好在后面奚忠告诉他,二人的感情很好并不介意这件事,这又让他缓上来一口气。
“王爷对王妃好的很,主君莫要担心,不过王爷让属下转达他对此事的处理方法……”奚忠将藏在怀中的信交予奚建安。
这法子就是曾经萧霁说的那个,两姐妹互换是不争的事实,奚家的大部分人都能辨认出两姐妹,所以只能将两姐妹互换的时间提前,捏造出二人在出嫁前就互换的事实,并且拨乱反正,恢复青梧奚家长女的身份。
阅读完萧霁的信,奚建安抚须沉默许久,怦怦直跳的心脏才慢慢回归平静,信中内容在脑海中绕了数圈,他也没想出比这个更好的方法,他最终长叹一声,“这就是命啊的……”
说来也是惭愧,是他太过娇惯在身边养大的桐儿这才叫姐妹失序,如今命运辗转,终要回到正轨。
而且他原本还担忧此事被萧霁发现会引来雷霆震怒,可如今他被自己女儿的品性打动,并与他密谋将此事盖棺定论,这便说明他是真的不会迁怒奚家了。
想到青梧这个女儿,奚建安眼中既有欣慰感激又有愧疚,还有说不出的挫败。一对孪生姐妹,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养成这般德行,在乡野长大的却真如梧桐树一般身正,可落凤凰。
这个时候,奚建安不禁想见一见那位将女儿养大的老者,向她请教一下教子的问题。
不过无论如何,他还是高兴的,自己妻女惹出的这一桩惊天大祸即将因为自己另外一个好女儿,以及昭亲王的宽容而彻底落下帷幕。
只要等年底他回京,他们翁婿二人再仔细合计合计,设法叫人泄露出去,他们二人再出来解释,此事便算彻底定下了。
“……还有,我让你为夫人和那个那个孽女求情,你可帮了?”
嘴里说着孽女,可心里到底还是疼的,奚忠点了点头,“王妃答应了,但王爷那边……”
奚忠哪里敢向萧霁求情,他都不好意思见找个女婿,他摆了摆手,“清梧答应了就好。”
不过这话也只是一个心理安慰,代表着他这个爹在她那里有几分薄面罢了,若她真的报复回去,他这个当爹的哪有脸去阻止呢?
可没要几日,奚建安便又收到了一封信,此信乃是杨家人快马加鞭送来,杨家送萧霁的信,这让奚建安瞬间提起了心神,他打开信封,对比前后两封信的字迹后才仔细阅读。
一封信阅完,奚建安挑了挑眉,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最终抚掌而叹,再低头看了一封那封信的内容,他叫来了奚忠。
奚建安凑近奚忠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奚忠的眼睛瞬间瞪大,难以置信地望着主人:“主君,这……这可是……”
“嘘——”奚建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叫你去做什么就做什么,旁的不必多说。”
奚忠只好点头应下,战战兢兢帝退下。奚建安目送他出去,目光透过窗户看见外头的天空,喃喃自语道:“这天……怕是要变了。”
七日后,一个惊人的消息传遍了荆州城。
“大人!”刺史府的门卫急匆匆跑进书房,“江陵县龙潜滩有个老渔夫,今早捞起一尊青铜古鼎!鼎上还刻着铭文,县衙的人都不敢擅动,特来请您过目!”
奚建安手中的毛笔一顿,墨汁滴在宣纸上晕开一片。他故作惊讶地抬头:“竟有此事?”
当奚建安带着一众属官赶到江边时,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那尊青铜鼎约莫有半人高,被小心地放在一块红布上,鼎身雕刻着繁复的云雷纹,三足鼎立,气势非凡。
“大人请看这里。”县令殷勤地笑着,指向鼎腹内侧,“这字可不一般。”
奚建安俯身细看,只见鼎腹内侧赫然铸着八个古朴的篆字:“寿与天齐,福泽绵长”。更令人惊异的是,鼎底还刻着一方小印——“大业御制”。
“这是……”奚建安的声音有些惊讶,“这是五百年前业朝所制!”
话音刚落,身边的司马立刻惊呼念出史书上的一段:“惠帝五十年,帝寿八十,感天命悠长,遂敕令铸‘万寿鼎’九尊,分镇九州。这铭文,难道是惠帝所造?”
围观的官吏们顿时议论纷纷。业朝惠帝虽非开国之君,却是史上罕见的长寿帝王,八十二高龄方驾崩。他留下的器物向来被视为延年益寿的祥瑞,更何况这鼎上的铭文……
若真是那九尊鼎之一,那这可是了不得!谁不知道当今圣上已经年过五旬,正是追求长寿的时候。
赶着陛下大寿当日送到,献上此鼎,少不得官运通享!一时之间,官吏羡慕,以至于奚建安径直要送鼎入京竟无人觉得不妥。
“快!备好车马,本官要亲自护送此鼎入京面圣!”奚建安高声吩咐,又转头对司马道,“立即上奏朝廷,就说荆州现长寿祥瑞,天赐吉兆!”
第213章 宁王献银
当日奚建安便将荆州一切事务都安排给了左右司马参军等人,他带着鼎径直入京,竟连吃睡都在一处。
晚间到了驿站之中,奚建安独自在房中端详着这尊古鼎。他轻轻抚摸着“寿与天齐”四个字,胡子因笑容而微微分开。
他那亲王女婿害怕他不愿意做此曲意媚上,诈献之事,可奚建安岂是那般不知变通之人?更别说,皇帝在萧霁被废之前将他调任荆州,已经伤害了君臣之和。
而且奚建安已经敏锐地察觉到朝堂之上风云诡谲,储位之争已臻白热,就说女儿惹出这事,便似一柄利剑高悬头上,一日不除,阖族难安。此番借献鼎之名返京,既可了结这桩祸事,更能一探朝中风向,正是一举两得。
当然最重要的是……此次并非诈献,这鼎是真的。
奚建安指头缓缓抚过鼎身斑驳的铭文,青铜冰冷的触感让他想起年初到荆州时的情形。
他未曾忌讳上任刺史于刺史府病终,直接入住前任刺史的院子,而后便在密室中发现此鼎时,鼎边还压着一封未及焚尽的密信——字里行间尽是祈求延寿的癫狂。他当时便觉蹊跷,暗中将此事按下,如今想来,确是明智之举。
前任刺史想必也是看中这鼎的祥瑞之名,才将其私藏于府中。可惜终究福薄,压不住这代表帝王的鼎,非但未能延年益寿,反倒落得个暴毙任上的下场。
以他多年鉴赏古玩的经验来看,此鼎确系业朝之物无疑。至于是否真为惠帝所铸,这倒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当今天子已经暮年,急于延年益寿。业朝惠帝虽政绩平平,却因长寿而青史留名。
这尊“长寿鼎”的出现,对于皇帝来说,就是天赐宝物。
当初他一时未想好如何处理,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长寿鼎……”奚建安喃喃自语,复又让下人取来纸笔,洋洋洒洒不多时写出一封《荆州祥瑞表》。文中极言长寿鼎之神异,称其“夜放毫光,江鱼环护”,更添几分神秘色彩。
与此同时,京中沈玉山在避过风头后又与宁王“重修旧好”。宁王特意在府中设宴,席间几杯美酒下肚,便状似随意地问道:
“沈大人,那日紫宸殿中,究竟与父皇说了什么话?”
沈玉山抿下口中的酒水:“自然是诘问臣为何与您私交甚密。”
对于此事,宁王早有预料,倒不惊讶,只问:“那大人是如何回答的?”
沈玉山面露难色,“殿下,臣……臣实在是有愧于殿下……”
见状,宁王的心提了起来,可想到这些日子父皇并没有找他的麻烦,便说勉强道:“但说无妨,”
“陛下寿辰在即,今年龙体欠安,想办一场大寿冲冲喜气……殿下又在户部任职……少不得有些油水,这事众人皆知,臣便称来结交殿下是为了游说殿下,帮陛下办一场大寿。”
宁王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嘴角微微抽动。这意思他懂了,找他要一笔银子呗。
可他还不得不称赞此法,“原来如此……沈大人倒是替本王找了个好由头。”
忍住心中要出血的痛,宁王问道:“父皇既然开了金口……不知这万寿庆典,需要多少银子才算体面?”至少只是从他这要点银子,而不是其他什么事。
沈玉山面露难色,伸出五根手指:“依臣估算……至少得这个数。”
“五万两?”宁王眉头微皱。
沈玉山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这是最少的,只够寿宴,可您献上去,陛下并不会高兴,只觉得您手里还有更多,须得再多些,再作苦,方能平复陛下内心的不满。”
宁王深吸一口气,这酒是再也喝不下去了。五万两!还不止!他小心翼翼在户部捞了那么多年,一口气就要出那么多……但转念一想,若能借此讨得父皇欢心……
“本王明白了。”宁王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本王自当尽力筹措。不过依沈大人看,本王该多出多少才能既让父皇满意,又不至于…伤筋动骨?”
早就等着这一句话的沈玉山立刻拱手道:
“陛下近来疑心病愈发重了。若见您献得痛快,反倒要疑心您私藏更多。臣斗胆建议,一共献上十万两,但须分三次呈上。第一次五万两,装作勉强筹措;第二次三万两,显出竭尽全力;最后一次献出二万两,并言私房都在这了,在陛下面前假意哭诉一番,定能博得陛下开怀。”
宁王将信将疑,但想了想眼前之人能历经三朝,如今又稳坐尚书令之位,揣摩人心的功力定然比他强得多,便决定还是按此行事。
就听沈玉山又道:
“只是殿下如此行事,少不得要得罪其他几位王爷……”
宁王眼中寒光一闪,冷笑道:“得罪?本王便是不做此事,他们也不喜欢本王。”
想到这,宁王倒是高兴了,十万两银子对他来说是出了不少血,但他在户部这些年捞了更多,至于对其他兄弟来说,可就不少了……
第二日宁王便按沈玉山所说,正大光明地抬着几大箱银子前往紫宸宫,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献给了萧元成,并说了一番父慈子孝的话。
一时间宁王献银祝父寿的事迹传满了京城,有他以身作则,其余几个王爷都被推在了风口浪尖上。
武王和文王都在各自府邸中暗骂,宁王这厮,惯会做戏!
武王更是暴跳如雷,“这厮分明是在户部捞足了油水,五万两说给就给,本王要养着那么多人,哪里来的银子?”
五万两都够他装备一支五千人的军队了!
文王也是如此,他养那些清客虽然人少,但拿出去的文玩古籍,哪一样不要银子?“真是叫我们也打肿脸充胖子!”
安王更不必多说,他调养身子药材可不是白来的,所耗甚多,这一下子拿出那么多,他真是大出血啊!就连萧霁这次也咬牙切齿地念叨起来,他可不想给这么多银子!
“不行,得想个法子……”
萧霁来回踱步,青梧眼眸一转,抓住了他的手,“此事我来。”
第214章 意外之喜
几位王爷焦头烂额,紫宸宫内,萧元成却抚须微笑。看着这两日儿子们送过来的银子,他心甚慰。
即便有多有少,但办一个盛大一些的寿辰是够了。
没错,武王,文王虽然骂归骂,但宁王先做了出头鸟,他们不跟也不行,到底还是各送了银两来,当然没有打肿脸充胖子,只各送了三万两。
萧元成看着看着,随口问道:“老四,老六的呢?”
白得安躬身回道:“回陛下,想必还在送来的路上,两位殿下都是孝顺孩子……”
话音未落,便有内侍进来通传:“启禀陛下,昭王妃求见。”
白得安立刻眯起了眼睛,“陛下,你看,这不是来了?”
萧元成又摸了摸胡子,笑着点头,“宣。”虽然有些纳闷为何让王妃前来,但也没什么大问题,来给他请安也是应该的。
不一会儿,他们便看到在内侍引领下缓缓走来的身影。只见青梧一袭淡紫色罗裙,发间银制华胜,双鬓两只流苏银簪,格外清灵脱俗,身后跟着四位捧着盒子的侍女。
“儿臣参见父皇。”青梧盈盈下拜,声音清越如珠落玉盘。
萧元成笑着点点头,未觉有异,“平身。儿妇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青梧起身,低眉顺眼地回答:“听闻几位兄长皆在为父皇寿辰尽心,儿臣与王爷也不敢怠慢。”她侧身示意,一直不曾抬的眼眸显露出几分羞愧,“只是王爷年幼,不如兄长们累积深厚,还望陛下见谅。”
这事萧元成早有预料,此前萧霁为太子,未曾开府,行事皆在他眼皮底下,除了皇后的给的产业,他并无太多进项,而后被废为庶人,曾经的财产如今还被封在东宫呢,只靠这三个月他给的那些赏赐,能凑出一两万银子就不错了。
“无妨,朕知雪奴的情况,拿上前来,朕看看。”萧元成摆摆手,却见底下儿媳欲言又止,他不禁心中更好奇了几分。
这话一出,宝珠、玉珠等人便不得不捧着紫檀木匣上前。那匣子做工精细,表面雕刻着繁复的祥云纹路,一看就知不是寻常匣子。
白得安亲自下阶接过,入手便觉分量沉重。他略走两步,放置于御桌之上,小心翼翼地打开匣盖,瞳孔微微一缩,只见匣中整齐码放着一根根金光灿灿的金条!
“这……”
青梧适时开口,作仍垂首敛目,只偶尔觑一下上方,“兄长们献银,王爷不愿意落后,这四个匣子里一共装了两千两黄金,还请父皇笑纳。”
两千两黄金也就是两万两白银,这正和萧元成估计的数,他点了点头,“你们有心了,雪奴初开王府,尽尽孝心就是了,还送这么多做什么……”
皇帝嘴上边笑着推辞边拿起一块金条,即便是皇帝,也拒绝不了盘一盘金条,只是一拿起这金条,他便敏锐地感觉到这金条刻了字。
萧元成当即将金条翻了个面,只见金条上清晰地印着“御制喜”二字。
“咦?”白得安不由轻呼出声,“这不是皇嗣嫁娶所用的礼金吗?”
大虞皇子娶亲自有礼制:太子迎娶太子妃用一千六百两,亲王娶正妃一千二百两,其余侧妃六百至八百两不等。这些聘金皆由内府统一铸造,形制规格皆有定例。
萧元成自然知晓其中关窍。他急忙又翻检了几块金条,发现竟无一例外都是御制礼金,不由得愕然抬头,一时语塞。
皇嗣嫁娶的礼金向来不会轻易动用。虽说即便熔了重铸也无人追究,可这般堂而皇之献到他面前,这礼是收还是不收?
萧元成终于明白儿媳妇方才为什么欲言又止了,这确实不方便让他亲自瞧见。
但见那一直低眉顺眼的儿媳终于抬起眼帘,一双美目含着几分羞惭,隐约泛着水光,却强自压抑着情绪,还想将话说得体面些。
“陛下……王爷说,这些金条承载着陛下和皇家的祝福,如今用在陛下的寿辰上,正是物尽其用。”
殿内落针可闻。萧元成心中五味杂陈。他缓缓摩挲着金条上凹凸有致的字样,默不作声地依次揭开其余三个锦匣,只见前两匣皆是御制金条,后两匣虽非御制,但金条上也錾着醒目的“喜”字。
“这是……”他拾起一块金条,“你成婚时,奚家的陪嫁?”
终于等到这一句,青梧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而后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觉得难堪,又觉得难过,半晌才低声道:“回陛下,正是家父为儿臣准备的嫁妆……”
话音落下,她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马抬头,美丽的不像话的眸子里急出了泪光。
“父皇,您别介意,这不是王爷的意思……只是,只是……若不用这些,实在是难以迅速筹措两万两银两,王爷又不愿意找外祖父帮忙……”
听到这句,萧元成抬手止住了她的话头。
喜金也就算了,若是再找老丈人要银子给他,这成何体统?
看着底下年轻到可以说年少的儿媳妇,萧元成再次想起他那没什么资产的六子,再想起皇后给六子却被他封存的资产,忽觉掌心的金条阵阵发沉。
萧元成垂首轻咳了几声,“拿回去吧。”
他将金条轻轻放回匣中,声音里带着几分罕见的温和,“朕心领了。这些金子承载着两姓的婚嫁之喜,朕岂可占为己有?”
青梧低垂的眼睫轻颤,袖中的手指悄悄攥紧。她强压下心头雀跃,再抬眼时已是感动至极的模样:“父皇……”这一声唤得又轻又软,“兄长们都尽了孝心,儿与阿霁若是一文不出,岂不叫人笑话?”
这话说的也极有小心机,又是“父皇”又是萧霁昵称,应当能再次唤起那为数不多的父爱,只是青梧想差了。
没想到这句话说完,上首的皇帝竟同意了,“儿妇说的是,那朕就收你们最后一匣黄金吧。”
也只有最后一匣子里的黄金上没什么刻字了,应当是普通金子。
青梧:???
不应该说没事吗?不应该一个子也不要吗?
青梧险些绷不住表情,最后一匣子也有五百两黄金,也就是五千两银子!她很有些心痛,但这对比宁王的五万两已经少了许多了,见好就收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好表情,面上挂上惊喜的表情,还想再推辞,就听皇帝道:“不必再拒了,再拒朕便真收了,雪奴脚还伤着,你们夫妻二人不容易……”
“白得安。”皇帝突然开口,“去把东宫库房的钥匙取来。”
青梧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她的心忽然跳了起来。
萧元成抚须笑道:“你们夫妇二人既然愿意把结婚礼金都全部献给朕,那朕也不能亏待了你们。东宫那些物件,本就是他的,如今便物归原主吧。”
白得安连忙应下,心中暗道此举定然又要让某些人眼红了。
青梧此刻也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她没想到这一番做戏,竟换来了这样的意外之喜。
她可是记得当初只居住过一晚的东宫是如何的奢华,即便最后萧霁在她的感染下带走了很多常用物品,可不用想,东宫定然还有很多他带不走的东西,那可是他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儿臣代王爷,谢父皇恩典!”
想到他会多么高兴,青梧的语气都雀跃了起来,身上露出了不同于普通贵女的灵动气质。
萧元成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此时才意识到她这般打扮的寓意,比之那四匣金子,她这身“银”可太朴素了。
他后知后觉地感觉自己好似被摆了一道,但没证据。
不过看着那女郎面上灿烂的笑容,萧元成觉得书房都亮堂了一些,左右就是几万两银子,罢了罢了……反正他得到的也不少。
“哈哈,回去告诉雪奴这个好消息吧。”皇帝挥了挥手,语气里带着难得的轻松。
青梧喜不自胜地行了大礼,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欢欣。当她从白得安手中接过钥匙时,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退出御书房后,青梧带着侍女出宫,在出宫的宫道上猝不及防撞见了一行人。
“呦,这不是六弟妹么?”
青梧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脸上的欢欣之意收了起来。
安王看着她这冷淡的态度一点也不生气,反倒是觉得有趣,对他爱搭不理的样子果然一模一样啊,只可惜姐妹异心。
“弟妹这是从父皇那里刚出来?”安王又打量了一下她身后跟着的丫鬟,瞬间想到了她是来干什么的,想到萧霁此番也出了不少银子,他嘴角顿时高高扬起。
“诶呀,六弟刚刚开府,这下出了不少血吧?诶,六弟是弟弟,不必出的比哥哥还多,千万不要逞强好胜。”
在安王的心里,萧霁是嫡子,又曾被废黜,此次萧元成寿宴自然要出够足够的诚意,这般才配的上他的身份。
他说这番话本是为了挖苦萧霁,青梧本也不想理他,可看他这得瑟的样子,她觉得顺着他的话说也未尝不可,当即脸上浮现了愤怒和肉疼的神色。
“这便不劳王爷关心了!”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青梧又缓了缓口气,勉强笑道:“都是为父皇尽心,多给些又有什么?”
这副样子落在安王眼里自然就是萧霁给的太多,王妃心痛的不行,女人就是对这些身外之物太过计较,就跟他家里的那位一样,安王丝毫不记得他在家中是如何辱骂宁王的。
青梧说完便快步离开,背影都透着一股子狼狈。安王看着她仓皇离去的模样,心中更加笃定了萧霁此次所出不菲,对于自己即将失去的银两,忽然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走,快把本王的四万两白银抬好了,别倒出来。”
安王故意扬声让青梧听见,青梧也确实听见了,脸上顿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甫一转过宫墙,她便倏然驻足,笑出了声,跟在她身后的侍女们也忍不住偷笑。
“也不知道安王知道咱们到底给了多少后会气成什么样?”宝珠捂唇笑道。
“是啊,他还以为咱们大出血了,要是让他知道咱们只出了五千两银子,还不得气死。”
青梧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等他知道咱们不仅没出多少,反倒拿回了东宫库房的钥匙……”她故意拖长了声调,“那才叫精彩呢。”
谁让他这人嘴贱,每次爱挖苦人,每次都吃瘪还不长记性。
也确如青梧所料,安王仰首挺胸地带着人踏入了紫宸殿,萧元成见他面带笑意,面颊难得红润,不由得纳闷:“今日有什么喜事,竟这般高兴?”
安王给皇帝磕了个头,起身笑道:“能为父皇尽孝,儿臣高兴。”随即打大手一挥,身后八人便把手中的大箱子放在了地上。
“儿臣听闻三哥为父皇寿辰出五万两银子,儿臣为弟,不好逾兄,便出四万两银子,其中一万两乃是母妃给添的。”
安王自然打听到老大老二给了三万两,他又想压一头,便让母妃资助了些,此刻说出来也让父皇记一记情。
萧元成听到其中一万是皇贵妃所出,眼中飞快地划过一丝冷意,不过面上还是十分高兴道:“孩子,你和你母妃有心了。”
“你既来了,也正好去看看你母妃。”
安王点头,行李告退,他的步子却磨磨唧唧,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儿臣刚才瞧见六弟妹来了,不知六弟妹是否是来替六弟……”
话未说完,萧元成已然了然,打听给了多少银子的事。
“老六那孩子……唉,刚开府不易,偏要逞强。”
安王闻言,眼中顿时闪过喜色,却又故作关切:“六弟出了多少?也是,六弟还未弱冠,家底薄弱,比不得咱们这些兄长……”
“五千两。”皇帝轻描淡写地说道,随手拿起茶盏抿了一口。
“什么?”安王一时没反应过来,“五……五千两?”
萧元成放下茶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啊,倒是带了两千两黄金,也正如你所言,老六底子薄,拿的大半都是成婚时的礼金,朕这做父皇的也不好意思收下,就收了一匣子,其余的朕还让她带回去了。”
他还能不明白这小兔子崽子想的什么?他偏要故意说出来。
老顽童,老顽童就是如此,人老了,有的时候反倒比年轻时皮。
萧元成还故意顿了顿,“哦对了,朕想着老六刚开府确实艰难,就把东宫库房的钥匙还给他了。”
自己疑似被旁人摆了一道,那他也摆旁人一道吧。
安王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
萧元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又慢悠悠地补充道:“说起来,老六王妃倒是会说话。说什么‘礼金承载皇家祝福,用在父皇寿辰上正合适’……听着,朕心甚慰。”
安王此刻脸色已经有些绷不住了,他拳头握紧。
四万两!他可是实打实拿出了四万两白银!而老六不仅只出了区区五千两,还拿回了东宫库房的钥匙?
“父皇……”安王强压着心中翻腾的情绪,声音都有些发抖,“六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