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儿国当大王by道系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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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漪静静观察着,很快发现,这个种族真的很像水中的精灵,他们的任何部位包括发丝一旦接触到了砗磲中的水便都会出现一定程度的水化,也就是说,如果他们将身体完全浸入水中,也许任何人都无法发现他们的存在,因为他们已经与水融为一体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叫他们砗磲人也许就不太恰当了,而应该叫水人?
风漪想了想,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奇怪,所以她还是决定暂时用砗磲人来称呼他们。
“呜哇——”
砗磲人的语言听上去就像是没有意义的呜哇声,他们的感知很敏锐,风漪它们明明只存在于阴影中,砗磲人也仍然疑神疑鬼的左右看了看,然后便呜哇呜哇的跟鰕姑人说话。
鰕姑人也发出了类似滴答声的语言跟他们交流,看似鸡同鸭讲,但两边却是真的都听得懂对面在说什么,砗磲人显然是在示警,让鰕姑人原本放松的脸色立马就变得慎重了起来,然后便开始念起巫咒,里里外外的将周围检查了一遍,这才放松下来,安慰砗磲人。
两边的关系显然是很好的,鰕姑人这么一说,砗磲人顿时便放松下来,没有再纠结自己感受到的异样,风漪制止了想要开口的娇娇,无声的看着他们赶路。
砗磲人表现出的感知出乎风漪意料的敏锐,并且他们对空间是很了解的,所以风漪很怀疑,如果这个时候她们发出什么声音的话,很可能真的就暴露了。
因此风漪便朝娇娇做了个手势,让它暂时先保持沉默、
水下的光线不是很明显,尤其是深水领域,几乎终日不见阳光,只有长期生活在水下的生物才能感受到那微弱的光线变化,风漪则只能通过鰕姑人吃饭的频率来判断究竟过了几天。
他们就这样赶了许久的路,风漪大致估算是有半个月左右,从女阴到鰕姑国,直线距离是没有这么长的,尤其还是超凡生物赶路,按理来说,能有个一周就是顶天了。
风漪大致能猜出,这是因为女丑山凶恶的环境,因为在赶路途中,砗磲人有好几次面色凝重,这种时候鰕姑人也没有与他们交谈,而是同样凝重的看向砗磲外面,显而易见正面临着什么危机,等危机过去时候,他们才会放松下来重新进行交谈。
但究竟是遇上了空间乱流还是别的什么,风漪就不知道了,毕竟她不能将心神之力放出去观察,而且风漪本身对空间是不太了解的,她知道武道修炼到高处确实能破碎空间,将周围的环境搅得一团乱,但风漪也就只能做出这种破坏,而无法利用空间。
不然的话,风漪哪里还需要孟极带自己,直接单枪匹马就能追踪鰕姑人,毕竟武道意志是这个世界没有出现过的东西,都不知道,要想防范自然便很困难了。
砗磲逐渐从深水领域来到了浅海处,当他们从沙中钻出时,阳光便重新洒满了砗磲内部,砗磲人并不怕阳光,反而似乎是因为在水下憋久了,此时沐浴着阳光都不由露出了享受的神情。
鰕姑人从砗磲壳中翻了出来,当他们离开砗磲壳时,整个人的身躯顿时便重新回归了正常体型,其余砗磲人也陆陆续续将鰕姑人携带的货物吐出来,扔在沙滩上,然后才朝他们挥挥手,砗磲壳重新闭合了起来,顺着水流不知飘向了何方。
他们从沙滩上抱起货物离开,风漪她们也连忙跟上,她看了眼四周,这里显然是私人领域,没有渔民,但也没有守卫,不远处似乎是有一个码头,但距离太远,风漪也看不太真切。
说鰕姑国是长在水上的国度,这一点都不夸张,他们水面上的建筑是类似吊脚楼的建筑,半为陆地半为水,地理位置很奇特,依山就势而建,一半临海,一半临河。
临海的那一边植物多为珊瑚海藻之类的,而另一边则是正常的河水中会长得生物,两种水流在中间交汇,但又互不干扰,与其说是大自然的伟力,倒不如说是人力造就。
因为两个水流交汇的地方呈现出的是一个很规整的圆形,而圆形上建造的便是鰕姑人的王宫,周围的建筑皆成拱卫之势,与女阴那种看上去相对正常的布局不太一样,周围将王宫直接给团团围住了。
风漪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建筑,这个时代的信仰思维都是能从雕刻中看出来的,他们会毫不吝啬的将自己的图腾和历史刻画到各种东西上,鰕姑人显然也不例外。
他们水上的建筑,是正常的木制结构,应该是做了特殊的防水处理,看上去并没有被腐朽,下面则是相对梦幻的特殊材质,在水下看着有些像珊瑚礁,是很瑰丽的色泽,其上雕刻着各种纹路,出现最多的便是‘s’形,尾巴内勾的抽象图案,这显然就是他们的图腾形象,一种类人形的生物。
这或许是古时的神明,也可能是他们在信奉的生物进行再创作虚构出的生物。
第153章 男子国出生的女婴
鰕姑人通往王宫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在水下,只要有水的地方都能过去,四通八达, 一条是在水上,由一条长长的通道组成,半路上有一个十字路口, 可以让从别的方向赶来的人不必绕远路, 由此直行前进便到了王宫。
对出使它国的使者来说, 回国的第一件事自然不是好好休息, 而是前往王宫汇报一切。
鰕姑国的皇帝显然在忙,所以使者只能进入偏殿等候着,如果在女阴, 这种情况下她们是会选择汇报给女锤或是一些有空的高层便会离去, 但风漪也知道,鰕姑国的这种情况才是正常的发展。
但风漪可没耐心等下去,她操控着孟极,让它悄无声息的移形换影, 从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中离开这个房间。
孟极只要不是将身体由虚化实,它的行踪其实是很隐匿的, 除非是一直盯着影子看, 不然必然很难发现那点极细微的变化。
不过风漪也不确定鰕姑国内部的情况, 怕事情在最后关头被自己搞砸, 因此每一次移形换影都足够小心谨慎, 确认不会被以任何形式观察到时才展开了行动。
就这样慢悠悠的换了几次影子之后, 终于被孟极逮到机会, 跟着一个送水的侍男进入到了国君所在的宫殿。
出乎风漪意料的是, 鰕姑国的国君竟然也换了人, 是个明显还没有成年的小孩,看上去大概只有八-九岁。
风漪记得,鰕姑国的国君好像正值壮年,所以除非是出现意外,不然不可能让一个小娃娃继位,但女阴距离上次见到国君,才过了不到几年,那会儿这个小孩还只是储君,风漪从巫卷上看过对方的画像,虽然那个画像跟写实搭不上边,但也不抽象,而是一种‘意会’,是以独特的‘眼见为实’巫法记录下来的,只要看过巫法的人再去见本人,立马就会明白,眼前这个人就是曾经被记录在巫法上的人。
因此风漪还不至于对这个国君的存在感到一头雾水,她只是好奇上任国君是怎么死的,难道他们也碰上了维鸟?
但风漪记得,维鸟飞来的方向并没有经过鰕姑国,甚至维鸟只要稍微偏一点位置,也不会撞上女阴,可惜天不遂人愿,为此先王不得不带人过去,致使了她们的死亡。
侠亶并未发现有人再暗中窥视,刚刚听了大臣们许久的争论,让他现在都还觉得头疼,于是他便干脆放纵自己,放下了手里的竹简,让人将幼妹抱了过来。
风漪也顺势看了过去,对方抱着的是个小娃娃,哪怕风漪不了解婴儿,也看得出对方出生绝对没超过一年,至于男女,风漪是看不出来的,不过根据侠亶说话的腔调,风漪倒是听出了似乎是个女的。
从她进鰕姑国以后,看到的所有人都是男性,风漪以为这个国家是没有女性的,亦或者是跟女阴一样,将男性当成一种完全跟自己不一样的特殊物种,然而这个女婴的出现,却着实打破了风漪的猜测,让她有些意外。
这个女婴身上被画满了图腾纹,要知道,一般情况下,贵族只会给活过了危险期,长到六至十岁的孩子画上图腾纹,这是身份的象征,相当于后世的入族谱。
这种图腾纹是以特殊的材料画上的,会逐渐融入的身体当中去,若是这个人未来觉醒了图腾,那这画上的图腾纹就会汇入到觉醒的图腾纹中,形成特殊的家族标志,若是以后没有觉醒,这种图腾纹也是特殊的保护措施,若是对方遇上了生命危险,就立马会被激活保护对方。
女阴也有这样的习俗,不过她们很少会用,这一是因为她们的家族的概念不深,所以并不会特意去弄这种标志,二则是因为这种图腾纹的颜料获取困难,她们嫌麻烦,懒得弄,毕竟画上图腾纹后,通常对饮食、洗漱包括何时必须入睡都有所限制,只有这样才能最大化的让身体将一切吸收,对女阴来说,这种图腾纹除了显示身份屁用没有,哪肯耗费这么多功夫只为干这种事?
所以在女阴,只有一些身体比较弱,亦或者是怀孕的孕妇才会去找巫画上这种图腾纹,避免自己生产时难产而亡。
在女阴眼里,这种绘制出的图腾纹最大的用处就在于此,能潜移默化的增强孕妇的体质,而孕妇恰好因为怀孕也得遵守一些规矩,不能像之前那样干重活,再加上,图腾纹渗透进孕妇身体时,也会侵染到还未出生的宝宝,这样生下来的孩子也得到了图腾纹的庇佑,体质比一般婴儿要好上一些,不易夭折,在女阴看来,这实在是性价比最高的用法了。
不过因为这种绘制图腾纹的颜料极为难得,因此这种方法也没能向民间推广,通常都是一些担任着比较重要职责的高层在怀孕时为了以防万一才会用,极少数情况则是会给高层担心的家属,和巫通过预言等手段有感而发,保护民间孕妇用的。
但只有女阴会这么做,在别的势力,都是遭到重点培养的子嗣才能有此殊荣,可就算是身份珍贵的,也是到了确保不会轻易夭折的年龄才会用,毕竟这种东西很珍贵,如果是给刚出生连潜力都不确定的婴儿,那些势力跳出来反对的绝对不会少。
因此风漪在看到女婴身上的图腾纹时,立马就知道了鰕姑人对其的重视,尤其是那些图腾纹上的浓墨重彩,一看就是反复上色后才能留下的,这种‘浪费’的手法,只能说明对方的地位极为尊贵。
侠亶小心翼翼的将幼妹抱在了怀里看了看,脸上端着的严肃表情不由柔软了下来,鰕姑人自从被迫远离故土后,国内再无女婴出生,因此当国师测算出父王怀的是女婴后,举国沸腾,直接便关闭了国门拒绝外人进入,就为了迎接她的降生。
只是,她虽然出生了,父王却因为耗尽了气力力竭而亡,虽然如此,却没人认为她的出生昭示着不祥,而是认为这本就是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要迎接她的降生,自然得有所牺牲。
几乎所有人,其实都是有这个心理准备的。
毕竟,再无女婴出生的话,他们鰕姑人在以后就真的会像过往的很多人族一样,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不会再有人记得世间还曾出现过这样一个王国。
侠亶对幼妹的出生也是带有十足的好奇心的,毕竟他从未见过女性,只在曾经女阴国君造访时,远远的看上了一眼,但他还没来得及凑近看,就被国师带去学习了,等他终于学完了,人也不见了。
那就是侠亶对女性的所有记忆,别的,就只能靠巫卷上描绘的来想象了。
所以侠亶对幼妹的存在有着十足的新鲜感,虽然她现在的长相还看不出什么,甚至连五官都被图腾纹给遮完了,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她在吐着泡泡,不是鼻涕泡,而是嘴巴的开合所造成的,她这是在练习呼吸,在鰕姑国,每个人一岁以后都会由长辈带领着练习呼吸,只有学会了才知道该怎么在水下呼吸,而妹妹却根本无人教导,就无师自通的知道该怎么做了。
虽然她现在都还没有学会,但考虑到她的年龄,这已经是天才的表现了,更让鰕姑高层对她充满了期待。
侠亶看着她嘴里的泡泡,没忍住伸出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然而还没等他真的将泡泡戳破,一声呵斥便制止了他。
“大王不可!——”
侠亶吓得本能的缩回了手,对方快步走了过来,立马从他手里抱过了孩子,并仔细查看起来。
这个中年男人身上戴着贝类、珍珠之类的饰品,跟所有鰕姑人一样都穿着长袍,只是腰间没有佩剑,不过却可以看到腰带上放佩剑的‘环’,应该是进来之前特意摘掉了的。
他显然十分在意女婴,暂时都忽略了侠亶,侠亶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自己什么都没做,但看对方紧张的样子,还是咽下了嘴里的话,等对方检查完毕。
在确认女婴没有出什么问题后,男人才放心的将女婴交给侍男带了下去,转头责怪地看着侠亶:“大王——”
侠亶乖乖认错:“对不起,孤太想见到妹妹了。”
为了幼妹能健康长大,高层几乎都绷紧了神经,不让任何无关人等靠近,但侠亶是大王,再怎么样他的命令下人也是得听从的,但将人带过来之后,下人自然也会去通知别人,虽然两头不讨好,可也不会因此就人头落地。
男人叹了一口气,皱眉对着侠亶劝说起来,显然不认同他的行为,侠亶对他的行为倒是不觉得冒犯,毕竟那是鰕姑未来的希望,怎么重视都不为过,只是有时候,侠亶也会觉得他们太过于小心翼翼了一点。
风漪没能听清男人在说什么,他的语速不仅快,似乎还带了点方言,所以风漪不太能听得懂,索性便放弃了,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侠亶,这才让孟极离开此处。
第154章 会飞的水生妖兽
风漪她们来此的目的除了探查以外, 便是确认鰕姑国是否存在着跟狡类似的妖兽,这一点,也只有为同种类妖兽的狡才能看出来。
因为怕被鰕姑国的检测手段给检测到, 她们左拐右拐出了皇宫以后,风漪才问:“娇娇有发现什么吗?”
狡首领摇摇头,才道:“我需要更靠近一点。”
风漪闻言点点头, 参考着自己出来之前记下的地形图, 往鰕姑人种水稻的地方赶去。
地形图是上次先王过去后绘制的, 除非是几年间鰕姑格局突然出现了较大的变化, 不然地图的参考意义还是很大的。
狡首领嗅了嗅空气重可能会残留的气味,它不太喜欢临水的环境,因为水会带走很多本该留存下来的气味, 也会让原本的气味变得不容易分辨, 所以除非是从小就习惯了水边环境的妖兽,不然它们必然是得反复辨认,才能勉强确认自己的目标,就是如此, 还有可能会出错。
毕竟让一个从小就生活在山林中的妖兽去分辨水边的气息,实在是有些太为难它们了。
若不是对方跟自己很可能是同属的妖兽, 狡首领也是不敢打包票的, 潜伏在阴影中让它辨认起气息来更加困难, 但随着孟极不断的靠近水田, 狡首领也不由精神一震。
“我闻到了!”
风漪闻言, 不由拧了拧眉, 说实话, 对她来说, 自然是更希望听到娇娇无功而返的消息的, 毕竟谁不想让自己的国家享受独一份的特权?
“娇娇能认出是什么妖兽吗?”风漪问。
狡首领摇头道:“不知道,但是应该是生活在水里的妖兽,地上的我都认识。”
妖兽的圈子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以前狡跟着西王母,属于有背景、层次较高的妖族,自然便跟很多妖兽都有接触,所以基本上生活在地上的妖狡基本都有印象。
不过山神的圈子也是有所差异的,水里的跟地上的通常都不太玩得到一块,毕竟河流里的妖兽还好说,海里面的,很多陆生妖兽一辈子都未必能见到一位,交际圈不重叠,自然也就不可能认识了。
所以对狡首领来说,它只能分辨出这道陌生的气息中和自己有着微妙熟悉感的气息,那是长期接触粮食刻入骨髓才能留下的,别的狡首领就分辨不出来了。
毕竟鰕姑国陌生的水生妖兽气味可不止一种,它确实不太能认得出来。
狡首领想了想,又不是很肯定的补充了句:“不过,它可能会飞。”
风漪:“会飞?”
狡首领点点头道:“本来我还只隐隐约约嗅到了,毕竟对方似乎是生活在水里的,我分辨起来比较麻烦,但刚刚在某一刻对方跃出了水面,我才立马辨认出来。”
比较麻烦实际上已经是狡首领给自己挽尊的说法了,事实上水里的气息实在是太杂乱了,它要想理清其中的头绪至少得停留个几天才有可能分辨出来,毕竟这不是它的长项,尤其是水里住着的不止一种妖,互相之间彼此影响就更难辨认了,但一旦对方出水,对狡首领来说那就是它的主场了。
“可是,跃出水面也不代表能飞吧?”风漪疑惑道,毕竟很多鱼都会跃出水面,但也仅仅只能如此,并不能真的离开了水源生活。
狡首领笃定道:“我闻到了,它有翅膀!”
风漪愣了愣,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这是个什么形象,在她的记忆里,这种又能入水又能飞的生物,她第一时间就只能想到鲲鹏,毕竟曾经有一段时间,某个洗-脑游戏广告还挺火的,以至于只要稍微有点关联,都能让人不自觉联想起来。
她想了想,才问:“那你能描述它长什么样吗?”
面对着风漪殷切的目光,狡首领沉默了,它脑子里能清晰的勾勒出自己刚才嗅到的场景,可该怎么把这个场景给描述出来,那就实在有些太为难它了,于是过了片刻,才见它干巴巴道:“长得跟鱼一样,有鳞片,有鸟的翅膀,上面有毛,比我大一点,闻起来很好吃。”
风漪:“……?”
她实在没法从狡首领这抽象的描述中想象出对方的样子,毕竟鱼也有好几种体型,翅膀就更不用说了,这两个完全不相干的器官组合在一起,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怪异,让风漪无法想象这种妖兽长得是好看还是丑。
如果是好看的话,那大概是像狡一样,融合了各种生物的优点,如果丑的话,那应该就跟当康一样,丑得很有特点?
风漪不确定,她们也不能太过靠近去观察,哪怕有孟极掩护,但同属妖兽靠得太近也总是会有所感应的,这种感应靠的不是气息,而是冥冥之中的第六感,这是很不讲道理的,所以为了避免被发现,风漪便操控着孟极离开,毕竟想得到的消息也得到了。
她并不需要知道对方是比狡厉害还是更弱,她只需要知道鰕姑国有没有这种生物就足够了,毕竟有女丑之山躺着,要将鰕姑国纳入版图是不可能顺利的,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不能让他们好好种田发育,更不能让他们得到太多助力的。
所以只要确定了他们有这种让粮食增产的妖就可以了,回去之后便想法子煽动妖兽或是别的什么,总之,必须得让他们哪怕有了妖兽的助力,国力也不能比以往提升太多。
女婴所在的宫殿是鰕姑国防守最严密的地方,是以风漪也没想过靠近,而是选择了潜伏进侠亶所在的地方。
也许是由于侠亶已经过了十分危险的幼年时期的缘故,高层对他的监管相对宽松,或者说心思已经不在他身上了,而是在连一岁都不到,处于极容易夭折的女婴身上。
不过侠亶对这种场面似乎已经习惯了,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至于他内心失不失落,风漪就不知道了,她只能看出这个侠亶作息还挺规律,不用人提醒,看完书一到时间就老老实实睡觉去了。
鰕姑人将上层的建筑作为‘内阁’,是他们平常休息睡觉的地方,政事之类的如果不是需要特别严肃以待的,也会在上层建筑进行,而下层则是更严肃的地方,举行什么重点的祭礼,生子以及招待贵客,都是会寻找在水中进行,如果招待客人没有在水中进行,那他们就会感到很冒犯,除非是已经很相熟的人,不然绝不会这么做。
这一点,是风漪观察民间的情况得出的结论,女阴的巫卷中并没有记载,毕竟她们每次来都是被迎入水里的,自然发现不了其实鰕姑国并不是大半时间都呆在水里的,也不是每一个人水性都那么好,民间还有很多入水跟正常人一样,需要靠游或是竹筏,而不是像那些鰕姑使者一样在水中如履平地。
这也不能怪她们发现不了,因为强者时间有限,本来就无法去观察民间的情况,她们连走的道路都不是普通人靠近不了的,加之她们又是‘贵客’,住宿自然也是在水里的,对强者来说,这对她们没什么影响,却很容易让她们对鰕姑国产生误解。
风漪不清楚是鰕姑国有意如此误导人,还是这就是他们的习俗,反正以往女阴人都是没去上面看过的,她们倒是有提过,只是被鰕姑人搪塞了过去,毕竟习俗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在别人的地盘自然得入乡随俗,不能随意破坏别人的规矩,更不能随意放出心神之力去扫荡,毕竟那是别人的地盘,这种无异于挑衅的举动,是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不同于水下珍珠珊瑚贝壳之类组成的充满了异域风情和奇异美感的奇怪床榻,鰕姑人地面上的床倒是相对正常,是干燥的、没有水的,但床整体是向内凹陷的,就如同个浴缸一样,材质是那种水下常见的,充满了很多气孔的石头,其上摆着一些珊瑚贝类做装饰,但明显都不是活物,也没有窗幔之类的,枕头则是类似于荞麦枕那种,里面不知塞了什么的枕头,但睡上去显然不咯脑袋。
风漪还记得女阴的巫卷上,那些人回来之后对鰕姑的贝壳枕头破口大骂的巫卷,没有一个人是不控诉那种枕头反人类的,就没一个不勾头发的,但现在看来,他们私底下睡的枕头还是挺正常的。
不过风漪也看到,那正常的枕头旁边确实是有个贝壳枕,贝壳被一个个串了起来,类似于风漪前世的麻将枕,但比起麻将枕来说它的缝隙可大多了,且贝壳的形状摆在那里,睡起来除了勾头发以外,恐怕还会咯脑袋。
这种反人类的枕头,鰕姑人也睡得下去?
风漪不能理解,但她大受震撼。
侠亶也不喜欢这样的枕头,他从未从上面感受到大水的感觉,只觉得脑壳疼,因此每次睡觉都会专门放到一边,避免自己翻身时不慎枕到。
他自己动手将束起的头发展开,躺下去合上眼睡觉,风漪操控着孟极过去,趁着他睡觉精神松懈,悄无声息的潜入他体内。
第155章 入梦后的询问
武道意志能不能夺舍, 风漪并不清楚,但它确实是能够进入别人的体内与其争锋,是一种虚幻又真实的东西, 可以击溃敌人的道心,让对方一见到自己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在风漪前世,一些传说中才有的滴血重生的说法, 研究员也认为如果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话, 那也必然是跟武道意志有关。
风漪身为当世最强的修武之人, 配合着研究员做过许多研究, 他们的很多假想,也只有风漪才有那个能力去实验可不可以。
这些推测其中绝大部分都只是异想天开,但偶尔也能有那么几个有发展潜力的, 就譬如风漪此时用的便是武道意志中的其中一种用法。
武道大多都是直来直去大开大合的, 连精神交锋通常都是武道意志的对撞,但其中也并非没有专门让人精神恍惚、操控他人的,风漪所掌握的,则是一种入梦手段, 被她用来挖掘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
毕竟梦境里,潜意识是最容易暴露真相的, 可以很好的将风漪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呈现出来, 比口述还要更清晰明了。
这同样的, 也能作为幻术使用, 人为的制造出‘心魔’也可以, 不过这都是猜想, 至少还不如武道意志对拼所产生的‘心魔’那样好用, 且需要在当事人防备不深的情况下才能用, 所以在绝大多数时候, 这一道都是在风漪这吃灰的,毕竟她打架不搞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
但毕竟是自己学过的,要用出来,对风漪来说也是很容易的事。
尤其是,用别的方法来询问侠亶很可能会引起他们的警惕,可梦里却不会。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会怀疑这是有人在审问呢?
侠亶睡着之后,并没有做梦,这很正常,毕竟不是谁天天睡觉都是会做梦的,所以首先,风漪得让他做梦。
风漪不擅长这些,所以她好好思考了一下,才开始行动。
所谓幻境,只是一种意识的表达形式,犹如小说家手里的笔描绘出的世界,画家通过色彩堆积呈现出的风景,而风漪现在,就充当着这支笔。
首先,得是黑暗,黑暗最容易勾动情绪,于是风漪开口道:
“黑暗。”
她其实没有发出声音,她的所思所想,便是她的声音、她的指令,颇有一种言出随法的感觉,风漪曾经曾很沉溺于这种操控一切的强大感,但这种‘神明’太过于虚浮,所以后来,她又老老实实研究起一直都在修炼的肉身武道,没有在精神方面下功夫。
“嗡!”
刹那间,侠亶的意识,突然坠入到了一片黑暗当中,没有任何色彩与光线,以至于让人都忍不住产生自己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这样的疑问。
一种异样的感觉,不由萦绕上侠亶的心头,他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并不惊慌,也不恐惧,就是一种完全没有搞清楚状态的茫然。
不知道这是哪儿,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风漪对侠亶并不了解,今天也不过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所以风漪没法构建出一个让对方放心吐露心里话的场景,因此,她得让侠亶自己想,自己构建出场景来。
黑暗,周围只有一层不变的黑暗,这种环境下侠亶的时间观念也有些模糊,觉得似乎自己在这里呆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他的耐性显然很好,就站在那里,既没有好奇的四处搜寻,也并不为此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