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躺赢,清冷妖皇带崽追杀我by沉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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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朝圣殿,苏岁竹匆忙直往国师的房间而去。
刚刚只是当着慕澈的面不想拆穿罢了,真当她不知道吗?
国师那般讲究之人,衣袖被弄湿了,还会若无其事好好坐在那里?更何况还要和着湿衣静修?
简直瞎扯!
房门紧闭着,苏岁竹还未走近,内里就是一阵拒人于千里外的冷声轻喝。
“退下!”
可这一次,她还偏不!
苏岁竹不管不顾果断推门进去,只见国师正在结指施术,手臂上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滴落,流淌在一方碧色圆钵之中。
看这架势,倒像是在往外逼出……毒血。
“谁让你进来的!没规矩,出去!”
既然已经看到了,国师也干脆就继续下去,血液滴落的情形并未得以停止。
苏岁竹并不在意他此时不善的态度,急忙上去查看,昨日包扎之时还有结痂,她甚至都以为在好转来着。
“你的伤到底怎么回事?可是中了毒?”
国师抬眸,将她此时略带担忧的神情尽收眼底。
“不必假好心了,难不成你还愿意替本国师解毒?”
苏岁竹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追问道,“怎么解?如果有办法,我自然是愿意的。”
国师收手停止施术,神色淡淡,“若本国师说这可以伤口转移,你可愿替本国师承受这伤痛?”
伤口转移?这怎么转移?
苏岁竹下意识看向那处皮肉外翻被血液浸泡稍显溃烂的伤口,肯定很疼的吧,视觉的冲击让她不由得眉头紧锁了起来。
国师不屑轻嗤,“你走吧,本国师现在也不想看到你那张虚伪至极的脸。”
“我愿意!”
苏岁竹当下就拉起衣袖,将手臂伸了过去,紧闭双眼别过头去。
“动手吧,你的伤本就是因我而起,就算现在还给我,那也是我该受的。”
苏岁竹尽管也是怕疼的,可却也考虑得很清楚。
慕澈和国师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并不对付,且多年封印,慕澈若不记恨,又如何能伤他至此?
若是国师真的中了毒,那么将这伤口转移到自己身上也无妨,起码在慕澈那里,她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他大概也会很快就替她解毒的。
如此对两人都好,只要不看,咬牙忍一忍,也就一下子的事。
可是等了好一会,手臂上都未有任何疼痛之感,苏岁竹半睁着眼偷瞄了瞄。
“国师大人?”
国师回神,垂下眼眸,用纱布轻轻擦拭着伤口边缘的血液,不温不火说道。
“本国师向来讨厌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人,苏岁竹,你若真有诚意,就该自己主动去将南棘贝取来,当着本国师的面,亲手刺下去,而不是等着本国师对你动手。”
这么残忍吗......
苏岁竹心头一紧。
虽脸色有些难看,神情也是犹豫之态,脚下却也还是先一步去往门口。
“国师,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阿辞巴巴望着国师,总是带了几分软萌恳求之色。
国师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望着自己还未处理的伤口,似是出神,也似是在等待着。
稍后,苏岁竹手中拿着一个盒子再进来,里面正是那一只南棘贝。
她竟真的带过来了,国师眼见着她将南棘贝小心抓在手中,苦着张脸就递了过来。
“我有点怕疼,不然还是国师大人来吧,起码动作快一点......”
苏岁竹只要一想到要被这么大的玩意扎透手臂就有点想哭,小声说着,眼中也是霎时就覆上了一阵水色来。
“本国师可从不会怜香惜玉,你确定要本国师动手?只怕你的整个手会废了也不一定。”
国师并不伸手去接,心里无端多了些烦闷,语气也明显多了些不耐。
她这副委屈的模样到底做给谁看!
苏岁竹惊愕地看着国师,下手这么重,也敢喜欢人?
真让人害怕!
“那......如果我自己扎的话,一定也得扎透才行吗?”
“你觉得呢?”
国师适时扫了眼自己的伤口,苏岁竹不禁倒吸一口气。
下一刻,苏岁竹抓住南棘贝颤抖着手就对上了自己的手臂。
“怎么?不敢了?刚刚又是谁说愿意的?”
国师意料之中的不屑神情,却也并不想就此作罢。
阿辞焦急地抬着蛇头,小奶音大声强调,“国师,雪女只是一个凡人,她会很痛的!”
“那本国师便不痛了吗?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雪女不是还说要嫁给本国师吗?不会现在连这点事都不愿意替本国师做吧?”
国师眼中尽是强硬的冷色,甚至还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怨恨之意。
原本是一件甘愿替代承受的事,现在却总是多了些许被迫之意。
“对不起......”
苏岁竹不确定是否国师已然看穿了她骗他的那些小伎俩,所以才会突然态度转变至此。
罢了,总是她做的不对。
苏岁竹定定对上他的目光,不知从何处来了阵狠劲,一把就将南棘贝扎进了自己的手臂之中。
“不要啊!雪女......”
阿辞惊得大叫。
尽管国师已然施术阻止,却终还是慢了一步,那根锥刺已然扎入三分之一进去,血液顺着锥刺开始漫涌而出。
似在她白嫩的手臂上开出一朵殷红诡魅的花,逐渐绽放出一种破碎的娇艳。
他显然预判失误了。
他也根本没料到,这平日里惯会使用心机,又在他面前故作娇柔的小女子,居然会真的对自己下得去手......
她不是说最怕疼了吗?
国师没来由一阵胸口憋闷,指尖轻抬,苏岁竹的手忽而被一阵外力强扯着向后,连带着南棘贝的锥刺一起抽离甩了出去。
苏岁竹只刚扎伤时痛呼了一声,这会紧咬下唇一言不发,面色瞬间煞白,身子都不住颤抖了起来,无声泪流不止。
“苏岁竹,你这个狠毒的女子!”
国师此时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口,抓住她的手腕,连带着她的身子也一起扯了过去,抬掌就开始输入灵力。
“你还骂我......”
苏岁竹委屈得再也不想憋着了,嘴角向下了几次,随即哇地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她这是为了谁啊!
还不是为了赔他,补偿他,为了让他快点好起来......
国师眼里顿时多了些慌乱无措,张口就辩解道。
“本国师让你扎就扎吗?你就这么听话?”
苏岁竹闻言反而哭得更是大声。
国师停手,伤口的血液也随之止住了,可这伤口看着也比自己的好不了多少。
“雪女,肯定好疼......阿辞好难受......”
阿辞叫了半天雪女,紧接着也是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一大一小的哭声交织在一起。
国师眉头紧皱,只觉有些头疼。
“都给本国师住口,别哭了。”
有了阿辞助阵,苏岁竹才不管什么身份地位,在一旁更是不管不顾地跟着它一起哭得根本停不下来。
算了,国师硬着头皮还是打算先管大的。
手下尽量小心替她上药,可这丫头还是碰一下就躲,哭声都明显变得有节奏了起来。
“别乱动,很快就好。”
国师有些无奈,不自觉语气也软下来几分,只能暗自腹诽,怎么会有女子这么能哭,哭起来又难听又丑,还没完没了......
苏岁竹泪眼朦胧,忍不住抱怨,“你就不能轻点。”
“你再哭,本国师就更重点,你只会更痛。”
国师顾着和她说话,手下稍不注意就碰到她又是一声痛呼。
“国师你轻点!阿辞生气了!”
阿辞在国师手边大叫着,随即发出阵阵呲呲声,一副炸毛的样子。
国师一个眼神扫过来,阿辞瞬间收起了龇牙咧嘴,乖乖立着蛇头不动了,他才又低下头去继续处理。
苏岁竹没想到他还真的下得去手,当下却也收住了声,目光不觉落在他手臂的伤口上。
为什么还在?
“你不是说伤口可以转移吗?为何你的伤口一点没有变好?”
苏岁竹抽抽噎噎抹了把泪,伸手就去触碰国师的伤口。
国师轻轻打开她的手,头都没抬的随口应道,“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你就当真了......”
“你说什么?”
苏岁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下一刻再望向自己已经差不多包扎好了的伤口,还跳跃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更是委屈地大哭了起来。
“你居然骗我......你知道我刚刚有多疼吗?”
她虽然为了任务骗他,可也是在不知情之下才害他受了伤,可他这样分明就是有意报复!
搁她以往的暴脾气,指不定已经上手给他一顿胖揍了,可现在却根本连骂他一句也不行,越想越是委屈到心坎上了。
阿辞见状马上又是跟着一起哭了起来,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好了,南棘贝刺伤只是伤口好的慢罢了,又不会怎样!”
似乎跟刚刚一样并不起作用......
国师伸手就捂住了苏岁竹的唇,低沉着嗓音,“不许哭了,否则本国师就......”
近在咫尺又梨花带雨的娇俏脸庞,以及掌心中的柔软温热,都不觉激起丝丝细微的酥意,国师鬼使神差之下就更是靠了上去。
苏岁竹愣住,一颗心突然狂跳不止。
国师缓缓放下手,温软划过他的掌心,经过指尖,他似是被蛊惑了般,下意识就低垂着眼眸靠了上去。
鼻尖的触碰,以及银色面具边角的丝丝冰凉,苏岁竹立时反应了过来,忙慌乱抬手就推开了他。
“国师大人......我身子不适,先回房了。”
苏岁竹忙起身,低着头扭身逃也似的跑开了。
国师暗暗攥紧指尖,眉心紧蹙,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
突然有些懊恼刚刚的冲动之举,简直就像鬼迷了心窍般,怎么会莫名对她......
“国师,你们刚刚是在做什么呢?”
阿辞睁着两个水汪汪地大眼睛望着国师,一副不解又满是求知欲的神情。
国师脸庞不禁有些发起热来,神色不自然回避着阿辞的目光。
“没什么,就是......她鼻尖有汗,替她擦擦罢了。”
“哦......”
阿辞望着他的侧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夜幕降临。
虽然自己这个房间一直以来也都是个摆设,可今日这种状况下,苏岁竹还是更想独自待在这里。
但没有国师的吩咐,苏岁竹因着身份又不能直接就罢免给阿辞值夜,再说了,这小家伙已经守在她这里大半天了。
无奈之下还是只能带着它一起回到那个大房间了。
屏风后一道隐约的身影,苏岁竹不由地顿下脚步就紧张了起来。
“还不进来?可还要本国师请你?”
他都开口了,苏岁竹也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去。
国师正坐在榻边,身姿风流,半边面具也难掩那一抹冷艳绝美之色,苏岁竹只一眼就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对上他的目光。
“国师大人,天色不早了,不如早些回去就寝吧。”
大晚上的不睡觉,还坐在床边等她,很难不让人想歪啊!
当时说嫁给他不过是完成任务的计策罢了,可他若真就这般急于拉近二人关系,却是苏岁竹所不能接受的。
“过来。”
苏岁竹手中还托着阿辞,立在原地有些挪不动脚。
“雪女,国师让你过去呢,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
苏岁竹挤出丝假笑,定了定神,脚下一点点往床边挪。
国师有些看不下去了,先是起身拉着她的手腕三两步就到了榻边。
“上去。”
苏岁竹瞄了眼身后的床榻,身子一僵,这么......直接的吗?
“这是圣君的床榻,雪女不敢。”
“苏岁竹,别以为本君不知道,你可是日日霸占着阿辞的床榻,怎么今日本国师让你上去,你反而不敢了?”
苏岁竹抿唇,既然被揭穿了,她也没法再反驳了。
可现在被国师这般明晃晃地邀请,还是当着阿辞的面,她实在是没法动,低头装死。
“雪女,国师让你上去就上去嘛,那日后我们就正大光明躺在上面好了。”
阿辞倒是挺开心的。
苏岁竹还挺羡慕它这股单纯的憨劲。
可这根本不是躺上去的事,国师就站在床边,让她怎么躺?
“国师大人,这是何意?”
还是问清楚的好!
“双修。”
“啊?不......不行!”
苏岁竹马上背过身去,拒绝得毫不留情。
“我有心上人,还没完全忘掉他,我现在还做不到!”
身后陷入一片沉寂。
片刻后,苏岁竹一转头,却看到国师已经在床榻之上盘腿打坐之姿,双目也是合在了一起。
他薄唇轻合微张间,醇澈的嗓音缓缓流出,“还不上来,稍后跟不上,本国师可不会再重复第二遍。”
国师指尖一阵浅淡光色流转汇聚,这分明是类似调息入定之法的运转!
苏岁竹恍然好像明白了过来,却也更是迷惑了。
“国师大人,我们......就只是对坐修炼吗?”
“那你还想做什么?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
国师稍稍抬起眼睑,不屑地给了她一个犀利冷眼。
苏岁竹抿唇,内心咆哮,她想什么了啊!
当下提起裙子,马上脱掉绣鞋,就与他面对面同样的打坐姿态。
“均灵暮首,风孑于末......”
苏岁竹忙跟随着他的口诀调息运掌,凝神聚气。
很奇怪,虽是第一次听到这些拗口的口诀,可似乎很是顺畅的可以马上掌握运用。
不过,这就是国师说的双修?
可林清寒口中的双修,不是阴阳相合之术吗......
“注意力集中,合掌于顶,汇气相交。”
国师突然开口将苏岁竹飘远的思绪又拉了回来,忙翻转起掌照做。
掌心顿时贴上一阵微凉,再转而温热。
苏岁竹惊讶地看向二人已是合在一起的手掌,丝丝淡蓝色的灵力缓缓在其间流转汇聚。
原来......这就是男女阴阳相合之术?
林清寒没事吧!
苏岁竹轻咬下唇,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
她差点还以为是......
早知就这样可以快速提升修为,那她还费那劲修炼干嘛。
就这合掌片刻功夫,苏岁竹明显能感觉到一阵灵力入体的畅然轻松之感,似乎还挺有效的,伤口也逐渐没那么痛了。
不过周身也紧接着开始伴随着一阵凉意,从头到脚,由内到外散发出些许寒气。
苏岁竹逐渐感觉到了冷,不禁缩了缩身子。
“靠近点。”
国师的提醒,苏岁竹有些没反应过来,二人本就是对坐的,还要怎么靠近?
苏岁竹只觉身子被一阵外力推向国师,二人并膝贴近,国师翻转掌心,又带着苏岁竹的手臂放下分别交迭在双膝。
多少有点抱团取暖的意思。
好在还是盘腿打坐之姿,再怎么挨近也还是隔有相应的距离。
不过......
苏岁竹有些后知后觉望着他们十指相扣的两只手,有些僵硬地动了动指尖。
“再坚持一会,你我二人现下都受了伤,那南棘贝上带有鲛人特有的毒液,一旦沾染,伤口便极难愈合,唯有此法才可以最快的时间得以复原。”
国师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眸和泛起红晕的脸颊之上,语气也是不觉平和了许多。
“嗯......”
苏岁竹不敢抬头,只觉得二人之间的气氛多了些尴尬在其中,尤其是想到国师昨晚还差点亲了她,整个人都变得既羞窘又紧张。
可是原本该有些热意的脸颊,霎时就变得冰冷,似被冰霜冻住了般,苏岁竹只觉唇齿间都不由得打起了颤来。
“好......好冷......”
“再忍一忍,最后一道祝水之界了,只要度过这关就结束了。”
国师收紧了指尖,更是将她的手掌紧紧包裹住。
苏岁竹这会被他抓得死死的,就是想临时跑路也是不能了,只能硬着头皮,哆哆嗦嗦继续强忍着。
渐渐地眼皮似有千斤重,苏岁竹视线也变得模糊了起来,睫毛上早已结起的一层白色冰霜更是压得她睁不开眼。
她感觉自己快要被冻死了,全身僵硬,有些发麻,甚至意识都开始飘忽迷幻了起来。
迷迷糊糊只感觉到唇边突然来了一阵暖意,带着股熟悉地淡淡古檀香气,就好似记忆中的......他的气息。
温软的触感在她唇间辗转流连,带着丝丝莫名地愉悦之感,连带着身子的寒意也随之退却。
苏岁竹动了动眼皮,可是怎么都睁不开眼,整个人都变得疲软无力。
片刻后,温软霎时消失不见,无端带来了些许怅然若失的感觉。
苏岁竹本能想要抓住些什么,半梦半醒间,动了动唇。
轻微细小的嗓音,似一阵风般掠过无痕,她甚至自己也没听清。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更多的暖意包裹着身子,很舒适,渐升而起的困倦袭来,苏岁竹模糊了意识。
这一觉睡得很好,似乎还做了个很甜的美梦。
苏岁竹动了动头,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手也更是抱紧了一片温热的......
怎么会有个温热的东西?
苏岁竹突然反应过来,一睁眼,眼前就是一张放大的,带着银色面具的......人脸!
而且这张脸还是闭着双眼的!
睡着了?
苏岁竹也是在这时候才惊觉,二人居然正同拥着一床锦被躺在床榻之上......国师将她搂在怀中,而她竟然还抱着人家的腰!
还有身上的衣衫......
什么时候居然只剩下单薄的里衣了?
真要命了!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怎么天都快亮了......
苏岁竹脑瓜子嗡嗡地,屏住呼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僵着手臂缓缓从他腰间挪了下来,再小心翼翼将他的手臂拿开。
此时就是后悔,真是信了他的邪,什么狗屁只要打坐的双修!
难怪非要在床榻上打坐......
可问题是,她根本记不起来两个人是怎么躺在一起的......
扫了一圈,才发现二人的衣衫竟皆还是迭放整齐放在了身侧。
怎么会?
苏岁竹坐在床上一脸错愕,又再转头看了眼还在睡梦中的国师,更是一头雾水,他还有闲心迭好衣服?
越是看着这张近在眼前的脸,苏岁竹的那股强烈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手不觉就朝着银色面具伸了过去。
国师突然睁开了眼,一道震慑力极强的目光顿时就吓得她一个激灵。
“你就这么想看本国师的脸?”
国师也随之起身,苏岁竹下意识抱着被子挡在胸前,身子也向后缩了缩。
“没......没有......”
早知道刚刚就该先溜了。
“你紧张什么?本国师还能吃了你不成?”
国师嗤之以鼻,手下漫不经心将被角扯了过来。
“双修就是这般,昨夜我们二人修的是水系功法,属阴生寒,本国师若不是怕你冻死,才不稀罕碰你。”
“那我身上的衣服呢?”
“太过碍事,穿戴那么多珠子吊坠,本国师还嫌硌得慌。”
“可你身上又没有,为何也要......”
苏岁竹有些不信,这理由也未免太过牵强了。
“难不成你这是在质疑本国师?”
国师突然变得强势起来,身子稍稍前倾靠近,苏岁竹就有些慌乱地再是向后躲避。
她哪敢啊!
“苏岁竹,你可别忘了,是谁口口声声说要嫁给本国师的?别说昨夜没有如何,就是本国师想如何,你也无法拒绝。”
苏岁竹心头一紧。
强扭的瓜可不甜呢!
再不赶紧做任务,只怕会要大事不妙了......
“雪女自然没有忘,只是国师也答应过雪女,得先帮我完成师傅交代的事情,而且我们二人现下无名无分,这般同榻而眠总是有些不妥的......”
“既然不妥,还不从本国师的床上下去!”
国师再用力扯了一把被角,苏岁竹身上盖着的锦被整个都被他带走了。
前一刻还抱着她,现在就让她下去?
苏岁竹绷了绷唇角,勉强挤出丝假笑。
“好的,国师大人。”
国师眼中顿时多了些不悦,怎么这会就如此听话了!
本以为她是要走的,谁知却是从一旁拿过被褥,很是迅速的就铺在了地上。
国师不觉肩头松了下来,也懒得搭理她,自顾自拉起锦被先是躺了下去。
“国师大人,你睡了吗?”
国师闭着眼,薄唇微动就只回了她一个字,“说。”
“十一皇子想从我这里知晓国师的封印之术,我猜他也是等不及了,或许想要自己破解封印之法。”
“那你呢?本国师教了你封印之术,你可是参破了这破解之法?”
苏岁竹沉默,片刻都没有回答。
国师不禁转头看去,只见她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行了,也不必想着再编什么理由来应付本国师了,若你真那般厉害就自己去行动好了,又何须告诉本国师这些。”
国师有些自讨没趣的不忿,当下就直接背过身去。
“我知道了!”
苏岁竹似是突然想明白了,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嗯?国师刚刚说了什么?只怪刚刚太过入神了,苏岁竹这会后知后觉看去,见他又不理人,干脆也躺了下去。
国师背对着人,好一会都不见有下文。
她到底知道什么了?国师越想越气,终于还是忍不住起身坐了起来,结果下面的人不知何时已然睡得香甜了。
没心没肺!
第二日清晨,苏岁竹趁着国师和阿辞都不在的当口,急匆匆就去往了韫泽殿。
慕澈看到苏岁竹主动过来,笑得眉眼弯弯,忙让人去准备了一堆吃的。
苏岁竹这会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此时殿内就只有二人在,可是大好的下手机会!
“阿澈,我知道怎么帮你解除封印了。”
慕澈神色立时亮了起来,欣喜而期待地望着苏岁竹,“岁岁,我就知道,你那么聪明,一定会很快就想到办法的!”
二人一同来到这方水池前。
慕澈有些迟疑,“岁岁,你确定,这封印必须得在水里才能解?”
“当然了,因为你本身就是鲛人嘛,国师封印了你的水灵根,自然得以水之力来化解了。”
苏岁竹低着头,随手鞠了一捧水,顺着指尖滴落而下。
慕澈看着她葱白细嫩的指尖,眼中不觉多了丝迷离之色。
“好,我相信你。”
苏岁竹回头扬起抹笑意,随即提起裙子就先下了水池。
慕澈紧跟其后。
二人泡在水中,苏岁竹一手扒在水池边,单手就开始结术施法,一道淡蓝色的光芒随之汇聚掌心。
“阿澈,跟着我一起。”
慕澈点头,水中的他自是要比苏岁竹要自如得多,却也同她一般只用单手运掌。
渐渐地,身子似有一道无形的力量迫不及待想要冲破束缚。
慕澈有些难以承受这样快要炸裂的身体痛楚,额头青筋暴起,咬紧牙关,终是在最后一声低沉嘶吼中爆发。
一阵紫光乍现,过于强烈,苏岁竹有些睁不开眼,本能别过头去避及。
双手一起扒上了水池边缘,顺势就爬上了水池。
紫光渐收,苏岁竹依然低头,只管忙着继续结术布阵。
她算是想明白了,封印一旦解开,若要真的彻底送回慕澈,还是得从这处结界眼入手。
既然人界和鲛人界本就该互不干扰,那就唯有将这处鲛人界与人界的结界眼给封印了。
苏岁竹翻掌运气间,周身顿时结起一道环形阵网来,霎时就落在水池边缘。
“岁岁,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阵稍显熟悉的男子嗓音。
苏岁竹这才抬头,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看着水中的人。
是与林清寒一般无二长相的男子,额间却是多了一个赤色泛着金色鳞光的鱼尾印记,面上滴落点点水渍,此时正半裸着上身,浸泡在水中。
是他吗?
苏岁竹不敢轻易叫出他的名字,目光立即躲避着。
手下还是不间断地做着最后的阵法加固,灵力持续注入阵法之中。
“对不起,阿澈,我还得送你回去才行,女王陛下还在青泽宫等你,以后都别再上来了,这里不适合你。”
无论如何,她的任务都是这个,苏岁竹也并不想去猜测他到底是不是林清寒。
就像第一个世界中,林清寒有着自己的任务,即便是推她下井和促使孟雨柔的孩子成为诱饵,他也不得不去做......
那么在这里,她倒希望他不是,事情到这里就快点结束吧!
可事与愿违。
一阵水花激荡声,一双秀气的双足已然来到了她身前。
苏岁竹惊而收手,马上紧闭双眼,转身就要跑。
手臂被抓住,苏岁竹挣了挣,还是无法逃脱,也不敢随便回头。
不管是不是林清寒,他总是个男子,刚刚在水里就是赤裸着的,这会上来了,看一眼只怕都得长针眼了!
“殿下,对不起,你放我走吧,我再也不敢了......”
“对不起什么?你帮我解了封印,我都还没来得及谢谢你,怎么这就要急着走了。”
慕澈略带笑意的话,让苏岁竹一阵忐忑。
之前也就罢了,现在的她也算是失去了利用价值,刚刚又还在布阵,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抖出去了。
谢什么?谢她给他再下一道新的封印?
苏岁竹不由得想起来,这家伙在宫宴之上也是这副笑里藏刀的做派,可丝毫不影响他哗哗就是泼水铺冰来捣乱,更何况还有把国师伤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