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躺赢,清冷妖皇带崽追杀我by沉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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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岁竹屏住呼吸,眼看着它又将头探得离自己更近了些,虽是紧张,脚下却也没有挪动半分。
“不......不怕。”
“真的不怕吗?”
黑龙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对着苏岁竹呼啸,一阵狂风袭来,将苏岁竹的衣衫和发丝都吹拂而起。
苏岁竹不得不侧头眯起了双眼,定定攥紧指尖,还是没有躲开。
“为何不怕本君?”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苏岁竹在赌,这一眼望不到边的神秘之境里,这条黑龙能出现绝非偶然,若是只为吞食人,就她这样的估计都还不够塞牙缝呢!
更何况在这里,她若是逃,只怕也是根本不够这大家伙逮的。
而且单单从试炼界任务来看,来这里送人头的可能性也并不大,事情走到当下的地步,总是有些死胡同,说不定界灵还有别的安排来化解也难说。
“你又凭什么断定本君不会伤害你?”
黑龙有些不解,漆眸若皎月般润泽却也深不见底。
什么东西过于大了,总会有些吓人,苏岁竹并不适应跟这样的庞然大物对视,稍稍垂下眼眸。
“万物皆缘法,相遇即是有缘,谢谢你救了我。”
“胡说!本君何时救你了?”
“刚刚若不是你,我可就摔在地上了……”
越想越觉得刚刚的不寻常,人家可是传说中神通广大的仙体哎,若不是有意接着她,还能由着一个大活人砸在身上没有反应?
苏岁竹也并非不领情之人,该谢还是得谢的。
黑龙沉默了一瞬,突然一个扭身摆尾就将苏岁竹圈在了其中,逐渐开始收紧。
温热包裹逐渐变得有些束缚,生出些许憋闷之感。
“苏岁竹,别装了,你明明就很厌恶......又怎么可能会如此平静面对面跟本君说这些呢?”
苏岁竹原本极力保持镇定的脸色还是有些绷不住了,张口微喘着气。
“那你想杀了我吗?”
这条龙有些性情不定,想起那些神话故事里的也多是白龙,苏岁竹觉得自己似乎对它抱有太多美化的幻想了。
“你欠本君的又岂是一条命就能还清的!”
束缚骤然消失,面前的黑龙倏而化作一个玄衫男子。
“墨止?”
苏岁竹惊呼出声,她不可置信地捂着口看着眼前的男子。
他......他是......黑龙变的......
不是,是黑龙变成了墨止?
男子唇角微勾,抓住苏岁竹的手腕一把就拉到自己怀中,低头倾身定定望着她,眼中的炽热渐升。
“苏岁竹,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得别人。”
话音刚落,他的眼中渐渐现出紫色的微光,那片略带凉意的唇就落了下去。
“嘶~”
轻微的疼痛伴随着些许酥意让她轻呼出声,苏岁竹下意识摸向脖颈,突然恍惚间清醒过来。
一张熟悉的脸庞带着几分傲娇之色,正稍稍垂眸看向此处,恰好闯入视线对上她的目光。
“墨止......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岁竹下意识身子向后闪躲,大声质问着。
燕北骁微愣了一瞬,才语气淡淡开口,“醒了?来偷拿本王的宝物,居然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就在此睡着了,胆子倒是不小。”
睡着了?
苏岁竹感受着指尖下的肌肤触感,脖颈上似乎还存有的浅浅齿痕,而另一只手中还握着那颗水晶球。
眼前的人原来是燕北骁,都怪这张脸一模一样,这会都被看到了,想再缩手也是来不及了。
可是......
苏岁竹看着这晶莹剔透的水晶球不觉有些恍惚,刚刚分明是被吸进去的,而且还遇到了一条龙,又化作了墨止......
那人一定是墨止,她知道!
除了他,也再无人在她面前自称本君了!
可怎么会是一场梦呢?
可燕北骁此时就坐在她面前等着她的作答,苏岁竹也只能将刚刚发生的情形当成一场梦。
待回过神来,要做的事也是非做不可的。
苏岁竹抿唇,心下一沉,毫无征兆地甩手就将手中的水晶球摔在了地上。
燕北骁顿时起身,终是慢了一步,眼看着水晶球砰的一声就重重砸下,碎裂迸出点点晶莹。
“苏岁竹,你疯了!”
苏岁竹一副无所谓地神情,勾唇一笑。
“现在我可是王妃,又有身孕在身,只要是我看不顺眼的东西,就是摔碎了又能如何?”
燕北骁有些迟疑,望着苏岁竹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苏岁竹有些摸不清他此时的态度,明明刚刚摔的时候还挺急的了,怎么这会摔碎了反而很是平静。
喂,摔的可是你的宝贝哎!不生气吗?
“王爷,我困了,就先回去了。”
苏岁竹无语了,这样望着她还能看出朵花不成?
要是实在不追究了,那她可就先撤了,也没必要继续耗下去了。
“苏岁竹。”
燕北骁突然叫出她的名字,眼中渐升起一阵浅紫色的淡光,正如梦中的墨止一般。
“王爷还有何事?”
苏岁竹不解,同时也惊讶地对上他的眼眸,这是要现形了么?
还是说刚刚有了什么输送气运的其他方式,起作用了……
燕北骁有些不敢相信,看向她额间,刚刚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到根本还未看清。
她这会居然很是反常地不受他的术法所控了......
燕北骁快步迎了上来,伸手就要去触碰她的眉心处。
苏岁竹虽有些紧张害怕,却还是攥紧指尖就闭上了双眼,稍稍扬起了头。
来啊,痛快点,只要他动手了,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嗯?眉心就只是来了一阵微凉之感,燕北骁这是在摸她的额头?
苏岁竹刚睁眼,燕北骁整个掌心都贴着她额头推了开来。
“苏岁竹,本王还以为你转性了,没想到你的花样还越来越多了,若是想要本王的亲近,就直接说,本王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些小心思。”
什么啊?
苏岁竹有点懵,有小心思没错,可谁想要他的亲近了?
燕北骁眸色流转在苏岁竹的身上,话音刚落就主动拉起她的手,另一只手随手拂过地上。
刚刚碎裂的水晶球竟奇迹般地汇聚完好出现在燕北骁手里了。
“你......这水晶球......”
苏岁竹直愣愣盯着那颗水晶球,满脸都写着震惊。
燕北骁轻笑着将水晶球就放到她的掌心,“王妃若是喜欢,这东西本王就送给王妃了,就当做新婚之礼了。”
什么意思?
他就这么不在意吗?以后这东西就给她随便摔了?
“王爷为何……”
苏岁竹有些迟疑,眼里带了些许探寻之色,明明这盒子里的东西可是燕北骁最宝贝不过的!
记忆里,有次原主来书房给燕北骁送点心,意外看到他的这个盒子。
当时燕北骁不仅避及着她,甚至还在她好奇询问之时,厉声警告了她,并不许她再来他的书房,更不准碰他的东西。
所以,这会他的举动在苏岁竹看来着实是有些反常。
燕北骁却并不作答,只是微微勾唇,拉着她的手就出了书房的门。
苏岁竹只想挣脱开来,可终是难如愿,燕北骁将她再一次带到二人的新房之中。
砰的一声,在他拂袖间房门适时合上。
“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当然是如你所愿了。”
燕北骁随之松开了她的手,指尖却是轻挑起她的外衫,就轻而易举掉落在地。
苏岁竹忙后退两步避及,似乎觉察到了事态的不对。
什么东西如她所愿一上来就脱衣服啊,简直瞎扯!
“王爷有话不妨直说,现下这样又是何意?”
“何意?当然是与你双修了,总归是对你我二人百利而无一害,又有何不可?
如此你也就不必费心机来变着法的接近本王了。”
燕北骁眼中不知从何处来了阵热意,强势而来揽住苏岁竹的腰身就靠在自己怀中。
“王爷,我现在身子不便,双修过于辛苦,只怕会伤及胎儿,还是等孩子降生后再说吧。”
苏岁竹双手抵着燕北骁的胸膛,与他双修倒还不如自己修呢!也不过是增加那一点修为罢了,也没什么大用。
反正这一次只要任务完成,她的修为也定能有所提升,何必在这里受这个难受劲呢,更何况还得被他看……
苏岁竹不觉想起那次与他同泡在浴桶里的情形,面上也是不由得发起烫来。
“女子十月怀胎,你当真能等得到孩子降生?”
燕北骁看着她忽而低头避及他的目光,脸颊上又渐升的绯红之色,不自觉抬起指尖就去触碰。
苏岁竹缩了缩脖子,同时推开他的手。
“既然我已经有了身孕,就十个月罢了,无论多辛苦多难,我都一定会生下我们的骨肉。”
一阵沉默之下,燕北骁便将她横抱而起。
“不管你说的真也好假也罢,本王现在还是决定就给你个机会。”
谁要他的机会!
“王爷,真的不行!我腹部不适,这次就算了吧……”
燕北骁低头就浅啄了她的唇,打断她继续出口的话。
“这一次,我们换一种双修。”
“若是紧张就闭上眼睛。”
他的语气霎时就变得温柔了起来,似是带着丝丝蛊惑之感,再配上这一张绝美的容颜,越发地撩人心弦。
“为何要闭上眼睛?”
苏岁竹虽是有了一番猜测,可却是不信的,她现在可是怀孕了啊,总不能是......
应该是不至于的。
“你说呢,笨丫头。”
燕北骁眼尾蕴着丝丝微不可察的宠溺之色,与那些藏不住的热意交织,笑意浅浅。
苏岁竹只看着这张脸在她面前不断放大,燕北骁额间的印记此时也是尽数点亮,温热的气息终是落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身子一瞬间的微颤,苏岁竹惊而回神,缩了缩脖子就抬手去推他。
“王爷,别这样,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呢!”
“无妨。”
燕北骁并不想就此停止,甚至还掌心下滑去解她衣衫上的飘带,将此时的意图更是摆在了明面上。
虽然刚刚就明白了,可这会付出实际行动又是另一番情形了……
苏岁竹的挣扎就更是激烈了些,立即抓住他的手阻止。
“燕北骁,你还有没有人性了!我现在都这样了,你还只管着自己开心,我们的孩子对你来说就这般不重要吗?”
“孩子?有一个阿辞便足够了,本王也不需要那么多孩子。”
从他口中说出的凉薄让苏岁竹为之一震,燕北骁的意思不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有可无,就算意外之下没了,也根本无所谓。
好,很好!
王室之人果然无情,燕北骁就更加!
可是换个角度来想,他对阿辞也的确是不同的,凉薄之中还是仅存有些许在意。
罢了,苏岁竹也并不在乎他对自己真正的心意到底是怎样,她要的只是快点终结任务。
“既然如此,那王爷就先打掉这个孩子吧,不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苏岁竹眼底噙着阵冷然,嘴角的笑意散发出一股子邪气。
燕北骁微微蹙眉,“这孩子虽然是本王给你的,决定权却是在你手里,可你若真那般狠心,那本王也是饶不了你的。”
呵,这孩子既不在意,又何必生下来?
怎么说都是他有理,无非就是燕北骁的强势大男子主义作怪罢了。
苏岁竹不由得替这孩子的以后担心,不过燕北骁也恰好给她提供了一个好办法......
“那王爷想怎么不饶过我?”
苏岁竹笑着揽上了燕北骁的脖子,稍稍抬起头就迎了上去。
燕北骁似是受到了她的撩拨,眼眸下沉,视线落在她主动靠近而来的娇软双唇之上越发挪不开,等待着,甘愿陷落那动人心弦的醉意之中。
砰的一声,甜蜜滋味霎时化作一阵疼痛。
燕北骁先是头被一阵外力重击,接着就是整个人都被推开,身下的人滑似泥鳅一般,立即抽身,转瞬就跳下了床榻。
燕北骁指尖轻触着额头,似乎还鼓起了一个小包,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苏岁竹,你的头是铁做的吗!”
苏岁竹皱着眉,愤然立在不远处对着燕北骁咬牙切齿回骂道。
“本姑娘的头可比铁还硬!死渣男!下次若是再敢勉强我,我就让你的头开花!”
“你叫本王什么?”
燕北骁刚起身要下床,苏岁竹忙脚下生风,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提着裙子快速冲向门口。
“死渣男!本姑娘就是去死,也不会从了你!”
人都已经不见了,她的骂声还顺着门口的窗口处再传了进来。
燕北骁有些生气地追了出去,这丫头未免也太嚣张了,刚刚二人都到了那般地步,她拒绝他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又撞又骂。
可是......
当看到那抹身影若狡兔般跑得飞快,翩然的衣裙和身后的一头墨发随风飘散着。
燕北骁不由得顿住脚步,唇角微动,为何还会觉得有些可爱率真之态……
可是她刚刚骂自己什么来着,死渣男?
燕北骁刚扬起的那抹弧度又再次收了回去,顿时有些后悔,刚刚还就应该逮着她好好对质一番!
苏岁竹并未回到自己房中,而是径直出了王府,刚骂完了人,该躲还是要躲的。
更重要的还是去办一件重要的事。
都到了药铺门前,苏岁竹也始终无法摆脱跟在身后的侍从,主要太妃的吩咐,现在都恨不得将她供起来,要单独行动只能是很难。
苏岁竹象征性地要了几种药材,说是补身。
随后就又选了一家酒楼,不顾侍女提醒黄昏将近,不肯回王府,就偏要去尝尝里面的点心。
侍女实在也拗不过,就只能跟着她一起,被安排在一间稍显安静的厢房随身伺候着。
待点了餐食,苏岁竹便以要独自进食为由才总算将侍从们支开在门外守着,快速将药包全部打开,挑挑拣拣了几味所需药材。
趁着上菜之时,苏岁竹顺势将重新分出来的一个药包交给酒楼的伙计,当着侍从的面要他们现在就替自己熬一碗药喝。
侍从自然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假手于人,于是这药炉子就搬到了厢房中,苏岁竹就是要亲自看着药熬好了才能放心。
时间缓缓流淌,苏岁竹也并不急,悠闲地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品着清茶。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那炉药总算是化成了一碗浓汁。
虽然她也怕,也有过同样的惶恐和担忧,可是这个世界的最后,除了破釜沉舟也别无他法了。
苏岁竹心下一沉,当下端着药碗果断送至唇边。
随后当燕北骁牵着阿辞出现之时,苏岁竹面上也只有透骨地冷然笑意相对。
“娘亲!”
阿辞先是松开燕北骁的手,小短腿飞快跑了过来,一把抱住苏岁竹的腰,仰着头对她甜甜笑着。
“娘亲刚刚喝的是什么东西呀?怎么房间都是一股浓浓的药味呢?”
“阿辞鼻子可真灵,娘亲刚刚才喝了一碗药。”
药碗就放在桌上,还有这满屋子的药味也来不及掩饰什么了。
苏岁竹顺势将阿辞抱了起来,虽是笑着回应,可却是看着燕北骁说的。
燕北骁抿唇不言,鼻翼微动了动,对着空空的药碗神色复杂。
“啊?娘亲是病了吗?”
阿辞突然抬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苏岁竹的鼻尖。
可是他现在这样又是在做什么?
苏岁竹头向后退了半分,好笑地问他,“阿辞,你是不是想看看娘亲有没有发热呀?”
这孩子还怪体贴的,只不过还是太小了,看着似乎是用错了方法,苏岁竹心头不觉一热。
阿辞轻轻摇头,“不是的,阿辞刚刚看娘亲鼻尖上有汗,所以就替娘亲擦掉。”
“嗯?那你为何要用鼻尖替娘亲擦汗呢?小手不行吗?”
苏岁竹有些好笑,捏了捏阿辞的小肉手,越发觉得他很可爱,真恨不得吸一口这肉嘟嘟的小脸,此时就在她眼前晃着。
“不行!父王说了,鼻尖上的汗就得鼻尖来擦哦......”
“阿辞!”
燕北骁似是想起来什么一般,忙急切出言打断,阻止阿辞再继续说下去。
这都教给孩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会当着燕北骁的面,若是开口教孩子只怕也会适得其反,说不定还会被他呛声,并不算什么好时机,
苏岁竹瞥了眼燕北骁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带着阿辞一起坐了下来,笑眯眯随手递上一块小点心。
“阿辞,吃过晚饭没有呀?”
“没有,阿辞跟父王都等着娘亲回家一起吃饭。”
阿辞接过点心,就看向燕北骁,悄摸又放了回去。
燕北骁竟意外没有反驳,苏岁竹倒是有些意外。
二人目光交汇,燕北骁这才开了口,“你刚刚到底喝的什么药?”
苏岁竹自知那一点小波折并不能引起他多少怒意,他的神色还是那般淡淡地,毕竟都过了几个时辰了,还得再加点料才行。
择日不如撞日,恰好此时侍从都留在外面。
“自然是让王爷再无后顾之忧的良药了。”
“说清楚。”
苏岁竹浅笑着揉了揉阿辞的头,“阿辞,这辈子娘亲可能就只有你这一个好孩子了。”
“那阿辞也只要你这一个娘亲!”
阿辞喜出望外,也顾不得吃点心了,马上就揽住苏岁竹的脖子,将她紧紧抱住。
燕北骁眉心微蹙,眼中瞬间的清明之色闪过,却随之更凝重了起来。
“苏岁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爷应该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反正王爷也说过,有阿辞这一个孩子就够了,我此举也不过是顺着王爷的心意罢了。”
苏岁竹轻笑着,掌心摸向小腹,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父王,娘亲现在喜欢阿辞了,都说只要阿辞一个孩子了,你为何还看起来不开心的样子?”
阿辞扁着嘴,不开心的小模样看向燕北骁。
燕北骁没有回答阿辞,却是上前就将他强行抱了过去,冰冷地目光对上苏岁竹。
“苏岁竹,你还是那般狠心!从未变过!”
“不过就是一滩骨血罢了,不想要就不要了,王爷何必大惊小怪呢。”
燕北骁脸都黑了,苏岁竹决定还要继续加火。
“更何况只要一想到跟厌恶的人一起......真是想想都要吃不下饭了呢。”
快快,快生气!
苏岁竹挑了挑眉,尽量做出一副轻蔑的神情,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了。
只要燕北骁动手,那么她就顺势自断经脉,直接送自己归西。
反正王巳卿说了,除了阴阳相合之术,另一种就是只要死在燕北骁手里也可以立即完成所有的气运输送。
所以只要燕北骁动手了,她就顺势碰瓷赖上他就完了,只要将就一下算是死在他手里,试炼界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大概类似于天道和因缘际遇的取舍,总要献身才算完……
苏岁竹也是服了这个界灵,净给她出难题,这次更是摆明了让她去死。
总归不是真的死,只要动作够快,应该也不会太疼的吧……
或许是知晓了这一切的走向,苏岁竹反而还没有多少对死亡的未知恐惧感,且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也变得似乎没那么怕痛了。
大概是上一个世界替国师转移伤口,用南棘贝将自己刺伤,她便渐渐感觉到自己的不同,很多东西似乎都在悄然发生一些变化......
“你厌恶本王?”
燕北骁将阿辞放了下去,随即抓住苏岁竹的手腕将她扯了起来,定定望着她的水样眼眸。
四目相对间,燕北骁额间的印记再次点亮。
“对,我厌恶你,你跟别人生下了孩子,却舍母要子,都认下了阿辞,可就连一个名分也不愿给她,你这样毫无担当的人,真的让我一点也看不起!”
苏岁竹有点紧张,却又莫名有些兴奋,这种巴不得对方弄死自己的心态有一点奇怪,却也格外刺激。
去死才能换得新生,根本不用怕,大胆冲就行了!
“苏岁竹,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厌恶本王就只是为了这个?”
燕北骁突然握住苏岁竹的双肩,眼中却是种别样的亮色,甚至就连语气都多了些许急切和亢奋。
可那股愤怒的阴沉劲哪去了?
苏岁竹感觉他的态度和神情都变得有些不对了起来。
燕北骁这脑回路会不会有点问题......
刚刚她说打掉孩子,他就只问了厌恶他的事,这会她都骂的很直接了,他怎么还好像还有点高兴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苏岁竹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不由地眨了眨。
可看在燕北骁眼里似乎又有不一样的理解。
“苏岁竹,你再这样有意无意撩拨本王,你的目的便很快就能达到了......”
燕北骁语气很轻,主要是阿辞已经立在二人身侧,正仰着头睁着一双溜圆大眼直瞪瞪望着二人。
“那可太好了,父王,我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帮娘亲......”
阿辞说到一半,忙谨慎捂住自己的嘴,看向燕北骁。
“帮我?帮什么?”
苏岁竹总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念头……或许是太过不现实了,刚冒出就只能又被她再次压下。
燕北骁翻转掌心,阿辞还未开口便被一阵亮光包裹,骤然被吸入了苏岁竹的荷包之中。
苏岁竹惊而就去拿打开荷包,里面的水晶球正逐渐收拢一阵赤色的光亮。
哪里还有半分阿辞的影子。
苏岁竹恍然惊觉,越发觉得自己先前是真的有被吸入过这个水晶球之中。
还有脖颈上留下的浅浅齿痕,她摸到了......那根本不是梦境!
那么墨止......
“你......其实就是那条黑龙,对吗?”
苏岁竹的思绪翻腾涌动,不知为何竟会生出些奇怪的期待来......
水晶球里的黑龙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也更加不会如此巧合生出那般容颜,还有它化作人形的神情,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熟悉……
对,在她看来是熟悉地。
可是他,又怎么可能会来到试炼界呢?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燕北骁对上她探究的目光,却有些看不懂她此时眼中平白生出的些许迷蒙雾色。
“果然是你......”
他的神情根本就在说是,苏岁竹一边不可置信,又一边将那份暗藏的期许转而化为千丝万缕的丝线,将自己的心缠绕了起来……
“一部分幻境灵识而已,并不能完全算是本王,只是本王没料到的是,你一介凡人居然不怕?”
一部分灵识?
也就是说只是有些像罢了。
苏岁竹刚刚提起的心又再落了下去,夹杂着些许难以名状的失落之意。
也许并不是。
至少墨止那般无情,根本不可能答应娶她,更不会让一个叫阿辞的孩子称自己为娘亲。
而且在水晶球里,她叫他墨止,他也并未直面响应不是吗?
明明当初的事情两个人都有责任,可为何他却总是一副她欠了他的样子,甚至是带有一些恨的......
“龙乃传说中的神圣仙体,多是造福一方,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人,可比龙可怕多了!”
无论如何,燕北骁对于阿辞娘亲的无为之举,以及明知原主喜欢他,夺取了原主清白不算。
还又一直不负责,直到她再一次配合太妃做戏,他才为了自己的名声而不得不娶了她,就这些而言也都算不上什么善茬。
苏岁竹也才想到,世间多以黑白来划分善恶,难怪神话故事都往往以白龙为型,这样的黑龙倒是少见。
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的,就像燕北骁本人一样讨厌!
“苏岁竹,你不觉得你很奇怪也很矛盾吗?你明明很怕也很讨厌蛇,可对于同样像蛇的蛟体却会生出些莫须有的敬意,在你心里到底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还真是可笑!”
苏岁竹有些迷惑,“它明明有龙头,长了角,还有……”
嗯?经他提及,苏岁竹好似才想起来,被黑龙紧紧缠住时,好像也只看到它有……两只爪……
但是书里说的,龙都是四爪来着……真的就是蛟?
苏岁竹下意识看向燕北骁,所以说,他其实本来就是蛟,也算是南陈国的特有守护兽?
如若是守护兽,该有的理应也是责任,以界灵的提示,无情无欲倒也算说得通。
他现下人身修炼,自然也才需要输送足够的气运来归位......
可是这样的角色设定却明显有点奇怪,孩子都俩了,你说他无情无欲?开什么玩笑!
苏岁竹也是信了界灵的邪,它的话从来也只能听听就罢了。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现在知道了,你还会觉得他是好的?还会对他生出那些无谓的敬意吗?”
燕北骁收紧指尖,将她飘远的思绪拉回,偏要追问一个答案。
“我怎么想都不关你的事!准备合离吧,王爷,反正你我之间最后一点关系也彻底断了,就不必再彼此折磨了,或许我也该去找一个良人好好过自己的安生日子了。”
苏岁竹漫不经心别过头推下他的手臂,背对着人,闭了闭眼等着他的再次发作。
先一声不吭打掉孩子,又紧接着要再改嫁,如此无情冷血之举,只要燕北骁还是个正常男子,就算是为了颜面也定然会炸毛才对。
摸着良心说,连她自己都觉得做的很过分了!
“够了苏岁竹,到此为止,别再浪费时间了,本王也没功夫再跟你耗下去,今日必要做一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