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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怪物们的黑月光by秃头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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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法毫无羞耻心,只想要再来一次。
然而下一秒,祂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变回了小鲨鱼。
[你做了什么?!]
瑟法愤怒地低吼,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再变回去。
[诺兰,你这个只会逃避的窝囊废!]
[哈,你以为这样阿萤就会喜欢我们?]
祂明显被气到了,尾巴甩得啪啪响。
厄拉托掐着时间点出现。
一个响指的时间,浴室地面上的积水就全都消失了,房间再次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小鲨鱼“啪叽”一下摔进浴缸里,撞了两下才堪堪停止。
[看吧,居心叵测的家伙出现了,她可没有功夫施舍一点可怜的关注给我们。]
江画萤坐在浴室的地板上,抬起湿漉漉的脑袋,朝着门口看去。
单薄的裙子紧贴在她的身上,半透出底下奶白的肌肤,细腻得好像一碰就会留下痕迹。
厄拉托的触手卷着一条干燥厚实的大毛巾,轻松将搁浅的小美人鱼抱上岸。
“我在另一间浴室放好了洗澡水,要去泡一下吗?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弄得无比狼狈的未婚妻。”厄拉托冷沉的目光扫过她的双腿,并拢的膝盖上晕开柔腻的粉,让人想要小心捧进掌心里暖着。
江画萤小小一团裹在毛巾里,打了个喷嚏:“要的。”
厄拉托抱着她往外走去,状似不经意间提起:“或许你该考虑一下给自己的宠物换个更大的地方。”
“比如,外面的湖泊。”
瑟法闻言发出一声冷笑。
[看到了吗?你不抢,就会有别的家伙来抢!]
[你连去争去抢的胆量都没有,还妄想能够独占一份爱?]
[呵,你们人类都这么天真的吗?]
江画萤闻言,觉得厄拉托说的很对。
浴缸对瑟法来说的确是太小了。
被困在那样逼仄的地方,连翻身都困难,对拥有大海和绝对自由的瑟法来说,一定非常的不舒服。
被困住的感觉一定很糟糕……
就在犹豫的时候,浴缸里传来了响动。
瑟法又变了回来,祂半趴在浴缸边缘,银灰色的鲨尾大半截都挂在外面,脑袋搁在修长有力的手臂上,纯粹地望向她。
见到江画萤扭头看过来,原本蔫了吧唧的尾巴立刻高兴地摇晃起来。
“阿萤,我不想和你分开。”祂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柔软的蓝发乖顺地贴在脸颊上,蔚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光,像是一条淋湿的,即将被抛弃的的小狗。
江画萤瞬间就心软了。
【黑雾浓雾-2】
【黑雾浓度+1】
两道系统提示音同时响起。
前者属于瑟法,后者属于厄拉托。
江画萤身体微微僵硬,显得更加纠结了。
瑟法如果能留在这里,那她的个人任务会进行的非常顺利。
大鱼宝宝虽然时时刻刻都想要吃掉她,但黑化值减的也很干脆利落。
萦绕在卡牌上的黑雾已经没剩多少了。
可这同时也会增加厄拉托的黑化值。
她现在多么希望现在的未婚夫,仍旧是之前那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大度的未婚夫。
唔,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江画萤慢吞吞地蛄蛹了两下,让自己往厄拉托怀里钻了钻,这才歪着脑袋靠在祂的胸口上,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哦……瑟法还是更想留在这里的话,厄拉托你不会生气的对吧?”
“毕竟,当初我带祂回来的时候,你默认了的。”

但好脾气的邪神还是答应了:“我不会生气。”
作为一位合格的未婚夫, 自然应该满足未婚妻的所有条件。
至于碍事的家伙, 杀掉就好了。
【黑雾浓度-3】
江画萤听到提示音, 知道厄拉托没有骗她,顿时松了一口气:“走吧走吧, 我们去泡澡!我好冷。”
“我觉得这样梳很好看, 厄拉托你觉得呢?”
江画萤看着梳妆镜, 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我不是你的玩具。”厄拉托的声音阴沉沉地响起,房间里的温度瞬间低了好几度。
“可是这样真的很适合你。”江画萤看向镜子里的邪神大人。
祂的黑发被扎了起来, 只余两小缕碎发,慵懒地垂落在额前, 其余的松松垮垮用一根紫色缎带绑在了脑后, 系成了一个精致的蝴蝶结。
那张诡艳悚丽的脸, 完全暴露了出来。
这让厄拉托有种无所遁之感。
祂早已习惯隐藏在厚重的黑发之后,可现在, 江画萤的目光毫无阻碍地落在祂的脸上。
厄拉托的确喜欢自己的未婚妻, 用那种专注又惊艳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喜欢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自己的身上。
可这是完全不一样的。
像是某种防御的盔甲被人撬开,最真实脆弱的那一部分被完全敞开, 暴露在外。
她的视线一寸寸滑过皮肤,让厄拉托浑身战栗, 像是锋利的小刀轻易地割开身体, 带来细细密密的疼痛, 同时又洒下了烈性毒药,让祂欲壑难填。
厄拉托猛地站起身。
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尖锐的声响,遮掩住祂情不自禁溢出的迷乱低口耑。
祂微微别开脸, 将自己藏在阴影之中,垂落的发丝修饰了祂过于冷硬的下颚线,显出几分易碎感来:“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
江画萤低低“啊”了一声,对于这个消息感到突然。
她眨巴眨巴眼睛,呆呆指向自己:“那我怎么办?”
好像突然被丢弃的小猫。
厄拉托差点就脱口而出“我不走了”,但及时抿住了唇。
再次开口,祂的声音会恢复了惯常的阴冷:“你留在这里,会很安全,莱奥尼德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无法感知到这里的情况,所以呼唤我是没有用的,有任何麻烦都要你自己解决。”
祂说了很多,强调的东西也特别多,最后还补充道:“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就去禁地,那里是最安全的。”
江画萤意外:“禁地我可以进去了?”
厄拉托只低低的“嗯”了一声,就消失在了房间里,连带着湿冷感都一起消失了。
江画萤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可又说不出来。
她索性不再去想,先去浴室看了看自己养的大鱼宝宝。
成功被舔了满脸满身的口水后,她仍旧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江画萤去到了禁地。
正如厄拉托说的那样,这一次她的进入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禁地和外面的差不多。
一样刻着诡异古老的图腾,一样的阴气森森。
不过更加干净,明亮。
石缝之间的干涸的血迹都被洗去了,石壁上挂着一盏盏煤油灯,将原本黑咕隆咚的环境照亮。
就好像知道她怕黑,特意重新布置过。
江画萤继续朝里面走。
她又看到了那个巨大的黑色祭台,不久前她就躺在上面,作为送给邪神的祭品。
一切都和记忆中没有什么两样。
所以厄拉托之前为什么不让她进来?
带着这个疑问,江画萤又在禁地里转了好几圈,然后发现了一条的通道。
就在祭台后方,像是突然之间出现在这里的一样,可之前她从未见过。
进去吧……
进去看一眼……
脑海中出现了一道声音,指引着她走进去。
等江画萤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在通道内了,两侧的景色开始发生奇异的变化。
“咔嚓”一声响起。
她脚下踩到一根断裂的树枝,整个人突然重心不稳朝前扑去,跌倒在了厚实柔软的草地上。
再次抬头,她就看到了一栋从未见过的林间小木屋。
“又有人来了,看来我们不是唯一的幸运儿。”
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江画萤吓了一跳,立刻紧张地扭头看过去。
一共是四个陌生的面孔,两男两女,都受了不少的伤。
他们此时正坐在池塘边的草地上,面前生着一个火堆,上面架着湿掉的衣服。
在看清她模样后,四人有一瞬间的看呆。
最初说话的男生兴奋地走上前:“需要帮忙吗?”
“别过来!”江画萤手里已经握紧了自保用的小刀,像只浑身竖起尖刺的小刺猬,警惕地朝后挪动,“你们是谁?”
“别紧张,我们都是玩家,这里是安全屋。”为首的青年把自家鲁莽的队员拉了回去,做出无害的姿势,“别害怕。”
江画萤听得一头雾水。
但可以确定对面四人是一个队伍的,也都是玩家。
她脸上疑惑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队伍里的另外一个女生忍不住解释道:“我们真的不是坏人,你是不是突然就跑到这里来了?这很正常,进入安全屋的方式千奇百怪,能进来说明你的运气特别好。”
“安全屋的数量在游戏中非常稀少,恰好这里就有一个,也是最知名的那一个。”
“在这里,你将不受到任何鬼怪的侵害,还能消除负面debuff。”
江画萤呐呐地重复了一遍:“你是说……这里是安全屋?”
“是的是的,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和你一样惊讶。”那个女生频频点头,似乎特别高兴能和别人分享这一份快乐。
不,不一样。
江画萤自然知道安全屋是什么意思。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曾经的恐怖埋骨之地,竟然变成了庇护玩家地方。
所以……这是厄拉托做的吗?
可是,为什么呢?
江画萤脑子乱糟糟的,想不出答案。
那女生又道:“在这里,玩家不可以伤害彼此,如果动手的话,绝对会死得很惨,据说会有邪神降临,亲自收割玩家的性命。”
“而且我们也没有利益冲突,所以你放心好啦。”
江画萤点点头,把小刀收了起来。
不是完全信任对方,而是厄拉托离开前说过,在禁地是最安全的。
她相信的是厄拉托。
“看来我的运气的确不错,你们是从哪里进来的?”江画萤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的草屑,朝着四人小队走过去,“该不会是池塘吧?”
“猜对了,我们就是从水里游上来的。”
他们给江画萤让出了一个空位,又相互交换了名字。
“在进入安全屋前,我们正在海上漂,差点被人鱼给撕碎。”
“谁能想到那么漂亮的人鱼,会那么凶残,真的太可怕了……”
说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四人顿时龇牙咧嘴。
“等等,阿萤刚刚拔刀的时候,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突然一个人道。
“所以?你是想要试探安全屋的规则吗?”
“不不不,当然不。”
“刚刚说到哪里来着……”
江画萤没一会儿就他们熟络了起来。
没有谁会拒绝漂亮的小天使。
她也从对方的口中得知了更多关于安全屋的信息。
“你问为什么待在外面啊?那边的小木屋,玩家们是进不去。”
“我们都不信邪试过啦,根本没办法靠近。”
“不过能够待在外面已经很好了!只可惜安全屋只能停留24小时,就会被自动送出去,要是直接能待到通关就好了。”
已经在安全屋plus版里待了很久的江画萤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那如果想要提前离开呢?”
“当然也可以啦,只要原路返回就行了,池塘地下就有联通外界的通道,一直往下游,就能出去。”
听到这句话,江画萤脑中原本模糊的念头,隐隐变得清晰起来。
只是不等她完全理清楚,就被突然打断!
“差点忘记了!”青年队长一下子站起来,慌里慌张地招呼江画萤,“快快快,你进来之后是不是还没有拜过姻缘树?”
江画萤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她被四人推到了一颗大树前。
树木有些年头了,枝叶茂盛,枝条间挂着密密麻麻的红绸,还可以看到上面不同字迹留下的话语。
“我们停留的时间快到了,长话短说。”
红绸和笔被匆匆塞进江画萤的手里。
“留在安全屋休息的唯一要求就是,玩家需要写下祝福安全屋主和祂的妻子的话语,无论是什么都可以。”
“一定要写啊!千万别忘了!”
“他们都是好人,或者好神!”
说完,四人的身影就渐渐消失在树下。
江画萤握着手里的东西,愣愣朝着树上看去。
一阵微风飘来,轻盈的红绸被吹开,掀起缠绵蹁跹的红浪,显露上面留下的祝福。
“祝两位白头偕老,幸福美满。”
“祝福你们恩爱爱爱,岁岁年年!”
“祝安全屋主和爱妻,往后每一天都喜乐同享。”
“谢谢你们的安全屋,下辈子你们还要在一起!我还要来安全屋给你们写祝福!”
“要一直幸福下去啊……”
“祝99……”
那一刹那,江画萤好像听到了无数的呢喃在耳边飘荡,来自不同的人,不同的声音,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时间……
他们全都在这里,送上最真心的祝福。
可他们永远都不知道,安全屋主的妻子从来就不存在,她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大骗子。
江画萤鼻尖涌上一股强烈的酸涩,喉咙发干,像是堵着一团苦味的棉花。
到现在,她如果还不知道厄拉托为什么会突然离开,那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了。
祂打开禁地,借由其他玩家的口,告诉了她离开的方法。
主动制造逃跑的机会,不相信她是真心实意的留下,却又矛盾地想要挽留住她。
厄拉托一边渴望得到她的爱,一边又不相信她会爱祂。
矛盾又痛苦的感情,让江画萤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无数根小针一下下戳着。
树上那些红绸的数量绝对不是短短三年能够积攒下来的。
所以……厄拉托到底在这里等了她多久?
想要知道答案的念头不可抑制地疯涨。
江画萤用力攥紧了手心里的红绸,匆匆朝着小木屋跑去。
拒绝所有人靠近的小木屋,没有任何抗拒地接纳了她。
紧闭的房门甚至不需要用力,就被轻松推开。
那是一个温馨的小家,每一个角落都被精心布置过。
还可以看到很多的生活的痕迹,木屋的主人应该时常过来这里。
江画萤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逐渐清晰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回荡在她耳边。
“厄拉托,我想要一间小屋子。”
“什么样的屋子?现在的不喜欢吗?”
“喜欢,但我还想要一个,就像是电影里的那种,与世隔绝的小木屋。要有堆满柴火的壁炉,铺着厚实毛毯的沙发,还有秋千,就放在窗户边,一抬头就能看到外面的风景……”
“好,还有别的想要的吗?”
“我想想……”
当时的她,不过是兴起时的随口一说。
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厄拉托却记住了,不仅牢牢记住,还将它们还原了出来。
在江画萤进入木屋的同时,属于厄拉托的,模糊不清的卡牌,也终于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神秘阴郁的邪神站在禁地中,撩起的浓黑长发下,是一张苍白破碎的脸。
蔓延在祂皮肤上,诡异森然的黑色花纹,就像是深渊的裂口,渗出无尽的悲伤。
卡牌角落,还躺着一束鲜花。
花朵早已枯萎腐烂,失去了所有的颜色,萎缩成了皱皱巴巴的一团。
很快,它就悄然瓦解,变成一捧尘埃,被风吹散后,连一点点痕迹都没留下,彻底被湮灭在漫长的时光长河中。
这是江画萤第二次看到卡牌“活”起来。
时间在卡牌的画面上产生了具象化的动态。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杂草从禁地的石板缝隙里萌芽,生长,枯萎,再萌芽,周而复始。
而厄拉托一直站在那里。
就像是一块望妻石,不曾移动半步,生怕短暂的离开,就会错过她,
江画萤眼眶有些发涩,忍不住想要碰碰画面里的祂。
就在指尖触及卡牌上萦绕着的黑雾的瞬间,大段大段的画面涌入脑海。
厄拉托的异常,最先影响到的就是祂所主宰的世界。
时间的流速开始变快。
当厄拉托终于接受了自己被未婚妻抛弃的事实,祂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反思自己。
祂觉得自己一定是做的不够好,所以江画萤才会不喜欢祂。
高高在上的邪神,掌控无数生灵的邪神,甚至开始厌弃自己的身份。
祂是不祥、厄运,灾祸的象征,祂的到来只能带去疯魔和崩坏,没有人会喜欢一位邪神。
所以也没有人会祝福祂和阿萤的婚姻。
一定是这样的。
厄拉托以为自己找到了问题的源头。
于是祂费劲心里弄来了一颗据说很灵的姻缘树,那个时候的祂以为,只要得到很多很多祝福,阿萤就会回来。
时间又不知道过去多久。
怪物集会上,所有的怪物们都在谈论厄拉托。
“祂把世界彻底关闭了,禁止所有生灵进入祂的世界。”
“听说是在等一个人类。”
“厄拉托祂疯了吗!一个人类?”
“不,祂或许会成为第一个因为悲伤过度而陨落的神祗。”
“简直不可思议……”
“那祂陨落后,祂的世界岂不就是无主的了?我喜欢祂的世界。”
怪物们的话题又说到了别的地方。
但很可惜,厄拉托没有陨落。
祂终于变得愤怒、怨恨、阴暗。
可就算是在最生气的时候,哪怕气疯了头,祂也没有舍得毁掉禁地。
甚至一直维持着禁地原本的模样,怕江画萤有一天回来,会找不到地方。
只是在最深处,重新开辟了一个空间,小心存放着关于他们的记忆。
时间再次飞逝。
彻底失望的邪神,陷入了沉睡。
祂将自我封闭,漫无目的地飘荡在宇宙中,体会永恒的孤独。
厄拉托是在半夜回来的。
站在别墅外,祂目光幽暗地看着黑洞洞的房子。
冰冷又空洞,没有半点人气。
就连那刻意又恼人的水声都消失了。
厄拉托脚步微顿,没再继续向前。
站立许久,就在祂转身离开之际,一道声音从身后的别墅里传来。
熟悉的,几乎刻入骨髓的声音,呼唤着祂的名字:“厄拉托,是你回来了吗?”
离去的身影猛地一滞,厄拉托浑身的肌肉瞬间死死绷紧。
祂喉咙里溢出怪异又模糊的音节。
真是可笑,祂竟然产生了幻觉,以为她还在。
可是呼唤声并没有停止,清晰又执拗,一声又一声,重重撞击在厄拉托的意识深处,每一下都震动得灵魂发颤。
这个幻觉太真实了,比之前无数次都要真实。
好像她就在身后的别墅里。
在祂触手可及的地方。
“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又轻盈的脚步声响起,像是莽撞的小猫急急忙忙冲下楼。
紧接着传来一道惊呼声!
江画萤跑得太快,一脚踩空了楼梯,身体失去平衡,直直朝下摔去!
只一瞬间,厄拉托就出现在别墅内部。
粗壮灵活的触手尽数朝着江画萤卷去,稳稳将她接住,托起。
它们缠绕在女孩柔软身体上,紧贴着她的肌肤,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传来的,属于人类的温暖体温。
她是真实存在的。

反倒是江画萤,她什么都看不见。
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 眼底蓄着泪水, 却生生忍着没有落下, 盛着未褪去的惊怯和茫然。
她正笨拙地将手伸在半空,胡乱摸着一团空气。
在她摸索着寻找祂的时候, 厄拉托则已经用阴冷又黏稠的视线, 将她从头到尾都看了个遍。
陷在狰狞触手之间的女孩脆弱、纤细、易折。
像是被完全掌控的猎物, 仰起脖子,脉搏在薄薄的皮肤下急促跳动。
如果被缠绕得稍微用力一些, 白生生的皮肉就会泛出红痕,逼出眼泪。
“厄拉托, 我看不到你。”江画萤低低撒娇声传来, 如同融化的蜜糖, 流淌在空气中。
冷漠的邪神终于大发慈悲地走上前,把自己送到她的手中。
柔然的指尖最先触上了一片冰凉, 大理石般冷硬的胸膛, 肌理紧实又流畅,江画萤的手指继续怯生生地向上, 掠过凸起的喉结,划过棱角分明的下颚线, 最终停留在祂的脸上。
她的指腹下, 是比人类更加完美的轮廓。
“现在呢?你看到了吗?”阴冷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厄拉托微微侧头,正对着她的目光。
“还是看不到。”江画萤眨眨眼,眼前仍旧是无边的黑暗。
环绕在腰上的章鱼触手变成了男人有力的手臂, 她被带入厄拉托的怀中,压入祂冰冷的胸膛。
被代替的触手也没有离开,而是滑动游走到别的地方,找到一处空隙,亲昵地缠绕上去。
“没关系,我可以看到你。”厄拉托缓缓贴近,危险阴冷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还在。”
“我当然还在,明明是你,想要把我丢掉。”娇气的,倒打一耙的,理所当然的回答。
这很符合祂未婚妻的作风。
厄拉托感到胸腔里那颗因为她而重新跳动的心脏,随着她的话语,传来久违的名为愉悦的悸动。
祂该满足了。
厄拉托这么告诉自己,可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在刨根问底:“你为什么没有离开?明明今天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可以轻而易举地脱离这里,摆脱掉我。”
不等江画萤回答,祂又匆匆补充了一句:“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离开的机会。”
“那我……应该再想想?”江画萤轻飘飘反问。
她还没说完呢,身上的触手就已经又绕上来好几圈,冰冷地躁动着,恨不得将她藏到身体里面去。
“厄拉托,你是在逃避责任吗?”江画萤发出一声骄矜的冷哼,“家里的灯泡都坏掉了,可你还回来的那么晚,害我一个人在黑暗里呆了那么久,我都快吓死了!你现在不仅不主动承认错误,还想要偷换概念?你一定是不爱我了!”
她用力戳着祂的胸口。
就像每一个家庭里的妻子,抱怨晚归的丈夫一样。
普通又平常,聊着鸡毛蒜皮的日常小。
然后长长久久地过完这么一辈子。
【黑雾浓度-50】
“我爱你。”厄拉托说。
祂以邪神的名义起誓,祂将永远深爱自己的妻子。
别墅里的灯火重新亮起。
聒噪烦人、没有一刻消停的水声又成了这个家的一部分。
厄拉托决定短暂地忍受瑟法的粗鄙、无礼、还有撒泼卖乖。
毕竟祂很快就要和阿萤结婚了。
是的,结婚。
虽然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但没关系,祂可以重新布置场地,发送请柬。
瑟法也将会是宾客的一员,同样的,莱奥尼德,屠夫,还有其他那些,短暂得到过阿萤心软和可怜的家伙们,都会收到请柬。
祂们再勾引阿萤又能如何呢?
祂将永远是阿萤的丈夫,唯一的丈夫。
只要祂不死,那些狐狸精就永远别想上位。
江画萤的心情也很好。
瑟法的黑化值都只剩下一点点了,厄拉托的黑化值大幅度降低。
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通关游戏。
她一边哼着歌,一边对着镜子正在敷面膜。
刚准备拿起厄拉托准备的晚安美容茶喝上一口,指尖就碰到了另外一样东西。
江画萤奇怪地低头看去。
梳妆台上不知什么时候,放着一枚道具。
在她触碰上去的瞬间,脑海中就响起了系统的提示用。
【一次性通关道具:漂亮的礼物。】
【使用道具后,玩家可以立刻脱离游戏副本。】
江画萤的手一抖,道具径直滑落下去。
一只手突然从后面伸过来,稳稳地接住了它。
莱奥尼德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梳妆镜里。
江画萤立刻伸手朝着盘子里的水果叉抓去,但祂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腕。
“好凶啊,我的小公主。”莱奥尼德虚虚地圈着她,就像是从背后拥抱一样。
江画萤瞪向镜子里的莱奥尼德:“你疯了吗,竟然敢到这里来,厄拉托和瑟法会撕碎你的!再一次。”
“我更想被你杀死。”莱奥尼德的暗金色眼睛直直盯着她,眼底灼烧起让人毛骨悚然的痴迷,“不用道具吗?这样你就可以顺利摆脱我了。”
江画萤直接拒绝:“不,带着你的东西,立刻滚!”
她的毫不犹豫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从莱奥尼德的心脏上剜下一大块肉来,比爆开的子弹更让祂疼痛。
“为什么?”祂喉结艰涩地滚动了一下,发出的声音喑哑无比。
“因为我讨厌你。”江画萤无比庆幸自己不需要攻略这个糟糕的家伙。
莱奥尼德呼吸一滞。
没有再继续纠缠,只深深看了她一眼。
“你会喜欢我的。”
祂留下一句话,消失在了房间里。
江画萤长长吐出一口气,还没有彻底放松下来,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游戏难度升级。】
【剧情重新规划中……】
【剧情重置完成,祝玩家通关顺利。】
江画萤猛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自己听到的。
“为什么突然升级……”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副本《周末度假屋》生成完成。】
【玩家身份已解锁:受邀参加老同学聚会的情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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